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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雷这种喜欢血腥与破坏的贝特魔,不可能会好心地保护下荒三村,不过,它却会保护自己的地盘。如果有强大的魔物靠近,它会出面警告,若不听从警告,自然会成为为它提供消遣、运动的对象。所以,佛雷其实也是变相地保护着下荒三村,为他们阻挡强大的魔物。
至于半兽人、豺狼人、或是其他较弱小的魔物,在村庄里的魔法师与战士们的通力合作下,倒还尚能应付。
这只佛雷出现在人间,已经四十余年了,以贝特魔的个性,会一直屈就在下荒三村,而没有在外界掀起腥风血雨,也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但不管那只恶魔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或它是否曾经对耶佛大陆造成可怕的伤害,艾凡娜决意讨伐的决心,是不会改变的。
艾凡娜、古柯、星狩,当然还有思沃德,四个人花了两天的时间准备,然后就骑着十车城提供的骏马,前往恶魔的所在之地。
下荒三村与十车城的距离,远比艾凡娜预料的还要近,骑马不过整整五天的路程,若是佛雷展翅高飞的话,不用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对十车城发起突袭。
有只强大、可怕的恶魔当邻居,十车城怎能无动于衷?这也是艾凡娜无法理解的事情。
“这没什么,那只恶魔又不曾为害过十车城,因此十车王也没有理由对它采取行动。”古柯解释道。
但是艾凡娜依然无法接受这种说法,她道:“可是不会担心吗?那头佛雷也许只是暂时放过十车城,但并不代表它会永远按兵不动,等到它准备充裕、突然发难,就来不及了。”
古柯却道:“十车城随时都做好迎战的准备。祭司团每天塑造新的守护神像,不就是为了这潜在的危险?再说,食人魔、巨魔、半兽人还有众多可怕的魔物不时地袭扰,早就让十车城的部队疲于奔命了。既然佛雷没主动挑衅,十车城又为何要自寻麻烦?
“双方既然都已经和平相处了四十余年,到了现在,更没理由去讨伐那只佛雷了。”
“怎能如此!它现在没有行动,一定是基于某种理由,这个理由不会永远存在的!”
“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所以,才会需要代表正义的法皇牧师出动。”星狩似乎是在赞美艾凡娜,也像是在讥讽她。
艾凡娜瞪着他,把想骂出口的话全吞进肚子。火之法皇赐与她的权杖,有许多专门对付恶魔的神迹,不过,艾凡娜依然没有绝对的信心。事实上,她自己也知道光靠她与思沃德,是不可能将佛雷打回深渊魔域的,这时候,强大的魔法师,很可能是他们获胜的关键力量。
艾凡娜原本不想找星狩当她的同伴,可是除了他以外,竟然没人愿意与她同行协力讨伐恶魔。
她原本以为利用十车王的势力,可以在新成立的魔法公廨中,找到高明的法师。结果一听到她的目的是去找佛雷麻烦,所有的法师都打起了退堂鼓,就连那位自命不凡的幻幽,都站在朋友的立场,劝艾凡娜别去自杀,最后只有星狩一人,早已做好准备,等着出发。
这一次的行动,成员之间的气氛还是不佳,而且还比上回阴影谷之行,显得更加严重。
艾凡娜已经较能忍受星狩的冷嘲热讽,他说话较不客气,甚至还经常故意挖苦艾凡娜,不过,艾凡娜却不得不承认,星狩是个很可靠的伙伴。
艾凡娜甚至发现,星狩分明就是在针对她,故意要惹她生气,看她丢脸、出丑的模样,有了这层认识,艾凡娜较懂得与星狩相处,但不时小吵一架,却依然是无法避免的结果。
而古柯则对这次的行动极为反感,在艾凡娜面前,他虽然没说什么,不过针对星狩的不满,却是再明显也不过了。
这使得思沃德不由得叹起气来,即将要与恶魔中最强大的佛雷作战,同伴间竟然还存有心结,实在不是好现象。然而排解这种问题,又不是他的专长,除了感到无奈之外,他也想不出什么改善的办法。
“为什么那么可怕的恶魔,会出现在下荒三村那边?
据我所知,强大的恶魔如果私自闯入人间,天界的诸神不可能会漠视这种破坏法则的家伙。“艾凡娜故意提出了这个问题。
“当然是某位魔法师将它召唤出来,结果它就利用召唤契约的漏洞,滞留在人间了。”星狩说出了艾凡娜意料中的答案。
“魔法师真是不负责任又无能,大胆妄为的结果,只会给人添麻烦。”
星狩坦然道:“你说得没错,世上就是有许多这种人,我也为有这种无能的前辈而感到可耻。不过,也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才能突显出智者与勇士的价值,至少,我们是在为前人擦屁股,而不是给人带来麻烦。”
“真高兴我们能有共识。”原以为在这个话题上,能让身为魔法师的星狩难堪,可惜星坦然狩承认,祸端是由魔法师所造成的,这种虚心检讨的模样,让艾凡娜一点胜利感都没有。
“不过,在贝特魔族中,佛雷虽然是最强大、最危险的存在,不过与其他的贝特魔比较起来,佛雷对人类造成的伤害,反而是贝特魔族中较小的,在贝特魔族中会带来最可怕伤害的,反而是你曾经击退的迷诱魔。”星狩闲聊着。
“有这回事?不!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星狩做出了惊讶的神情,用夸张的语气说道:“你不知道吗?火之法皇的权杖,竟然对他们宿敌的事迹如此无知!”
照常理来推断,力量越强大的恶魔所制造的伤害不是越大吗?贝特魔族中最强大的佛雷,理当对人类危害最大,可是看星狩的语气,又好像真有这回事,弄得艾凡娜对自己的认知毫无信心。于是她回过头,用求助的眼神瞧向了骑在后方的思沃德,不会说谎的圣骑士歉然道:“星狩说的是事实。”
“咦!”
“要去讨伐恶魔的伟大牧师,竟然对敌人的认知如此不足,我开始后悔跟随只凭热情、冲动行事的牧师,参与这趟行程,实在是太危险了。”星狩的话再次让艾凡娜脸颊发烫。
思沃德为她辩解道:“罗特小姐,你不必觉得自责,为了减少人们利用恶魔,教会原本就尽量不让教众接触相关之事,况且罗特小姐你将精神放在牧师的修行上,判官审案的优良判例故事,才是您所熟知的知识。”
思沃德的话并不能鼓舞艾凡娜,她有气无力地问:“那么,思沃德又怎么会知道呢?”
圣骑士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到底曾经是个男孩,对英雄故事特别有兴趣,会作乱的恶魔经常是英雄讨伐的对象,在我知道的故事里,佛雷确实很少造成过严重的动乱。”
“怎么会这样?”
星狩笑道:“那是因为佛雷太强大了,由于它盛名在外,因此只要一出现,便成为各方讨伐的对象,就算佛雷再厉害,也无法面对全人类、还有众多自诩善良种族的合力讨伐,所以有机会出现在人间的佛雷,往往还没什么机会造成破坏,就被围剿而亡了。”
艾凡娜嘟起了嘴巴,问道:“那么迷诱魔又怎么会有能力,造成比佛雷更大的伤亡?”
思沃德策马向前与艾凡娜、星狩并行,道:“有个故事,可以说明迷诱魔的狡诈有多危险。”
艾凡娜期盼地问:“可以请你告诉我这个故事吗?”
“这……”要不擅长说话的思沃德讲故事,那可为难他了,于是圣骑士岔开话题,道:“现在不方便吧?虽然快到村庄了,不是更应该要小心吗?”
“无妨。”星狩指着前方的刺竹林,道:“下荒三村中的青丝村就在前方。这一带有碍视线的树木都被村人砍光了,视线良好,不必担心会遭到魔物袭击,况且到了这里,若有什么风吹草动,村人的警钟也会警告我们。”
没了借口,思沃德只好开始讲故事:“罗特小姐应该听过安德斯王国覆灭的故事吧?”
“是的。”
“安德斯王国原本是个和平、富足的国家,当王子霍特。安德斯四世继位之初,他亲民勤政,让安德斯变得更加繁荣,当王后露德生下王子后,更是举国欢腾,然而好景不常,年幼的王子在一次的秋猎中意外身亡,安德斯王因丧子之痛,竟开始封锁自己,不理国政。
“这时露德王后撑起国政,虽然国王将退下王位,不过安德斯的体制良好,即使国王不理国政,在大臣与王后的努力下,国家的运作还算正常,但阴影却渐渐地笼罩在王国之中。
“国家虽处于伤痛之中,还好只是进步停滞,人民的生活尚能保持原样,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直到有一天,安德斯四世走了出来,而他的复出,却可以说是灾难的开始。
“安德斯王竟然信奉起恶魔,他下令捕捉幼儿做为祭品,要让他的爱儿复活,已经死去多年的人,当然不可能重新活过来,可是安德斯王却认为,是阿密丝的祭司用神力阻碍复活仪式,下令摧毁国境内所有的神殿,一连串倒行逆施造成的灾难,开始出现在王国之中。”
“那么大臣们、还有应该保护人民的骑士呢?他们没有采取行动吗?”艾凡娜问。
“有的,可是忠言逆耳,勇于直谏的大臣往往被五马分尸,而忠心的骑士不敢违背国王,只能用消极的态度抗拒国王的命令。国王一连串的动作,引发了寒蝉效应,担心性命不保的大臣不敢再发出谏言,整个宫廷只剩下谄媚国王的奸臣与残暴执行命令的将军,就连国王曾经最心爱的王后,也因劝诫国王而被软禁在后宫。
“人民的哀嚎声与悲叹声四起,最后,代表曙光的列特。安德斯,也就是霍特。安德斯的弟弟,前任国王的幼子,勇敢站出来带领人民组织反抗军,对抗兄长的暴政。
“那是一连串可歌可泣的抗争,最后,兄弟的对决,在王城之外的平原展开了,列特集结受难的家属成为义勇军,并且得到各地领主的支持。霍特虽然失去了民心,可是为了私利的佣兵、还有他由深渊魔域召来的下级恶魔,也共同组成了不逊于列特的大军。
“双方在王城外大战了三天三夜,不分上下,战况胶着,然而下级的恶魔却源源不绝,义勇军渐渐地落入下风,就在这时候,露德王后在忠心禁卫骑士的帮助下,毁摧国王的祭坛,破坏了连接深渊魔域的大门,逃出了王城,这才终于让战况有了转机。
“在王后的指引下,义勇军直捣王城,最后霍特与列特兄弟持剑决战,英勇的列特含泪斩杀兄长,结束了安德斯王国的恶梦,然而近十年的破坏使得国土荒废,人民流离失散,至今安德斯还是无法脱离贫困,重新再站起来。”
“安德列王国的惨剧让人感到遗憾,可是这与迷诱魔有何关系?若要追究起来,那些将作恶的国王推入魔道的魔法师,恐怕脱不了关系吧?”在这说句话的同时,艾凡娜又瞪了星狩一眼,好像在说,“又是你们这些魔法师滥用魔法干的好事。”
思沃德摇摇头说道:“不,故事还没结束。如果列特能坐上王位,有效的统领全国人民,制约各地的领主,安德列王国也许可以很快地再站起来,可是,他却被暗杀了,国家失去足以指引众人方向的明灯,领主们各自为政,使王国继续陷于黑暗之中。”
“咦,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我知道了,让安德列国王陷入恶魔道路的,不是什么不负责任的魔法师,而是迷诱魔。是的,一定是迷诱魔不甘心它的傀儡被杀害,才去找解救了王国的英雄复仇。”艾凡娜做出了推论。
思沃德道:“罗特小姐猜对了一半。”
“那事实的全貌又是如何呢?”艾凡娜急着想知道答案。
“列特王子是被迷诱魔所暗杀,而他的兄长霍特,也是被那只恶魔所迷惑而成为暴君,但恶魔并非为了报复才杀死列特王子,事实上霍特的败亡,也是迷诱魔一手策划出来的。”
“这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会这样呢?”
星狩冷笑道:“那只迷诱魔,就是王后露德吧?”
“什么!”艾凡娜惊呼一声。
思沃德意外地说:“想不到星狩对神恩大陆的事情,也是如此了解。”
星狩摇头道:“不,就像你们不清楚耶佛大陆的事情,我对于你们来的地方的历史故事,也是浑然不知。”
“那么……”
星狩回答:“我了解的是迷诱魔的性格与作风,而且暗杀列特的行动,露德王后原本可以弄得神不知、鬼不觉,想必它是故意在公开场合刺杀王子,然后再公开一切。”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法皇在上,恶魔的心眼实在可怕。”
艾凡娜以她自己的观点说道:“难道那只恶魔,花了数十年的时间策划那一切?可是我不明白,到最后它为什么要故意让霍特输掉,而且还要暴露自己的身分呢?迷诱魔确实是可怕的犯罪天才,可是它如果选择隐藏身分,不是可以继续地兴风作浪吗?”
星狩说道:“你错了。迷诱魔不是故意让霍特输掉,而是霍特到后来一定会输,开启异界之门召唤大量的下级恶魔,是所有神祇所不允许的,即使是魔法师之间,也禁止这种愚蠢的行为,与其引来各方的讨伐,不如选择在适当的时机,将异界之门关闭。
“至于迷诱魔为何要自暴身分?想必是它已经玩够了,一个残破不堪的王国,已经很难再挤出什么悲剧来。
让特列王子获知一切,悲叹而死,是贝特魔族最喜欢看到的结果,再说,迷诱魔花费大量心血营造如此的惨剧,一定是想让世人知晓,举国上下对它的怨恨对迷诱魔而言,可以说是无上的光荣,若不公开,它哪能享受被人恨到骨子里的快感……“
艾凡娜听了,久久不能言语:“这……太可怕了,可是这么多年来,露德王后就是迷诱魔的事实不曾被人发现吗?我实在无法想象,国王身边竟无人能看破王后的真实身分。”
星狩以理所当然的态度说道:“因为是迷诱魔,所以有可能啊!虽然迷诱魔不像佛雷、赖特那么强大,就算有心,但寻常的牧师或是魔法师,还是无法看破它的真实面貌。
“况且它让国王失常后,不就开始打击国境内的神殿、铲除圣职者吗?这就是要减少被人识破的机率。不过你放心,我们要对付的大恶魔佛雷,是不会跟我们玩这种心机的。”
“为什么?”艾凡娜直觉反应地问道。
星狩笑道:“难道你忘了,就是因为迷诱魔不似佛雷那么强大,所以才要穷思竭智地策划阴谋诡计,也因为它没有那种强大的力量,才必须对霍特那个呆子卑躬屈膝以讨他喜欢,再慢慢地策划一切。如果是佛雷,根本不用这么做,它大可直接用自己的力量大肆破坏,直接动手享受血流成河的滋味,相对来说,佛雷的力量太过于强大,所以根本无法掩饰啊!”
“真高兴听到你这么说。”艾凡娜没好气地说:“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因为佛雷特别强大,所以才容易被打败啊?”
“不……”星狩脸色沉了下来,道:“其实,我不觉得光靠我们几个人,就能够打败佛雷,胜算渺茫啊……”
这时古柯说话了,他以指责的口吻说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告知艾凡娜下荒三村这只恶魔的存在,难道,你是故意要让艾凡娜来送死的吗?”
“不,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星狩低下头了。
“古柯先生,别这样,就算星狩不提起,我早晚也会听到这件事。铲除滞留在人间的恶魔,是所有法皇牧师应尽的责任,星狩愿意冒险助我一臂之力,也算难得了……
不论他背后有无特殊的私人目的,我都不介意。“
古柯再次以严厉的眼神瞪着星狩,指责着星狩,好像在说:“艾凡娜都已经知道你是别有目的,还是义无反顾地前来讨伐恶魔,若你还背叛陷害她,那岂有资格自称为人!”
但星狩却毫不理会古柯那责备的目光,只道:“我跟艾凡娜的目标一样,只想解决掉那只佛雷。”
“古柯……这一次,我愿意相信星狩……”艾凡娜实在不愿意这么说,可是她不得不这么说,毕竟在这个时候,他们之间没有吵架的本钱,若想打败贝特魔族中最强大的佛雷,他们四人一定要同心协力才行。
为了贯彻法皇最重要的教诲之一,艾凡娜与古柯居然角色互换,变成了劝和的人,可是一说出这句话,她就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帮着星狩这个超级过分的魔法师说话。
古柯叹了口气,他不想让艾凡娜太过为难,即使向佛雷挑战已成定局,但也只好尽力保全艾凡娜的安全,而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穿过这座刺竹林,就是下荒三村中的青丝村了。我们可以在那略作休息,进行补给,然后再商量该如何对付贝特魔中的王者。”古柯神色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