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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为什么不去?难道就为了她一句疯话啊!”谭馨满不在乎的说,“你呢大葱,去不去?”
雷聪耸耸肩:“我无所谓,你们去我就去。”
三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向宿舍楼走去。昏黄的路灯把三个人的影子投在地上,长长短短短短长长的不断变化着,渐渐隐没在山墙的后面。
深夜的校园里,万籁俱寂。
第四章 日记第二页
11月15日,晴转多云
记日记是个好习惯。
就像我,每次有了突破性的进展,都会把它详细的记下来。当我因为种种原因不能立刻动手制作艺术品的时候,我就躺在床上,细细的品味我记在日记中的制作过程,这样,仿佛又经历一次曾经的快感,令人陶醉。
这次,我的确动作太快了,事后回想起来,颇有点后悔,因为这样的速度,就难免会有一些纰漏。可是我真的有点迫不及待了!从8月底来带这个城市,到今天已经有两个半月了!在这两个半月里,没有人知道,我是多么的孤独寂寞!我迫切的需要创作!需要那些绝美的艺术品来刺激我的感官。只有面对那些艺术品的时候,我才觉得生活真是值得期待!
幸好只是有惊无险。昨天是个很好的天气,我心爱的原材料没有上工,自己一个人出去玩了一天。说实话,跟踪这个原材料实在是很费力气的一件事情。因为他的生活相当的没有规律。从我发现他的那一天起,他在原工地上工作了没几天,就跟随施工队到了另一个工地。每天工作完了,出了工地,他总是信步游荡在这个城市不同的地方。
看的出来,他也是一个孤独的人,同我一样。我听见他的口音,是南方那不纯熟的普通话。我还能看得出来,他在这里举目无亲,就连工地上一起上工的人,都没有他的亲人。其实他还小,不过只有20来岁。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使他这么一个完美的世间极品来到这里,做这种粗鄙的活计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在我纯熟的技艺下,到那没有孤独没有寂寞的幸福天国去。
今天,他傍晚干完活又出来玩了。我依旧跟着他,一路走啊走啊,他竟然来到了那个很偏僻的城市边缘的小山上。小山上是一片不小的林子,种满了山查树。正是收获的季节,山查树上果实累累,远远看过去,满树火红的果子随风摇曳,涂红了整个山头,煞是好看!我看见他走到半山腰一棵大树下坐下,就那样呆呆的坐着,双眼迷茫的望着虚空。
本来我没打算这么早动手的。可是我实在不想失去这个绝好的机会!四周没有人看见,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
我极力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极其小心的借着树木的掩护朝他靠过去。这么晚了,我心爱的原材料,你一个人在这个鬼魅流动的荒山野岭做什么呢?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受到了我的感召,所以才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我一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的!
我慢慢的靠过去。近了,近了!终于一步一步来到了他的身后!我小心的拿出浸渍了迷药的手帕,飞快的捂在他的嘴上,同时用力的扼住了他的脖子!他那完美的身躯在我的掌控下激动的扭动着颤抖着,不知道多了多长时间,终于停了下来,如同面条一样瘫软下来,不动了。
我充满爱意的抚摩着他那完美的脸庞,我感觉到他那完美的肌肤渐渐的冷了。不,我要赶快!等到尸体冷了,他的肌肤,他的唇,他的一切,就不再完美了!
我把他拖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借着月光把他的衣服扒下来,垫在他的身下,不让地上坚硬的石头和肮脏的灰尘沾到他完美的躯体。清冷的月光三落在他裸露的躯体上,使他那完美的肌肤更像是象牙一样散发着迷人的光辉!
我爱恋的抚摩着他健硕的肌肉,修长的四肢,美丽的睫毛和饱满的嘴唇,然后我拿出自己密制的药水,细心的涂在他全身的肌肤上和饱满的红唇上,这样他的肌肤和红唇,就永远不会褪色,永远都像他活着的时候那么美丽无比!
接下来,是最需要技术的活计。我把他翻过身来放平,拿出我那把心爱的不锈钢的手术刀,顺着他的脊椎骨稳准狠的向下一划!多么纯熟的技术,即不深也不浅,刚好把他的肌肤划开,而没有伤到他一丝的肌肉。我全心全意的干着活,没过多长时间,我就把他整个的皮肤全都完好的剥离出来,就连上面的毛发都一丝不损,尤其是那双红唇,在月光下润泽的就像柔软的水蛭,让人简直想忍不住亲吻上去。我回味着刀锋分离皮肤和肌肉的时候那无比悦耳的声音,自豪的欣赏着自己完美的手法,我相信,即使是最好的医院里最好的外科医生,也会败给我这纯熟的手法。我满意的借着月光看着自己来到这个城市之后的第一个作品!端详了一会,我把那张完美的人皮仔细折好放进背包中,然后把他那剩下的毫无用处的一堆血肉,挖了个深深的坑埋掉了。我慢慢的把他的坟墓弄平,再放上很多杂草,一直到看不出任何痕迹来,我才满意的拍拍身上的灰尘,一步一步的下山去了。这个时候,天开始阴了下来,一片片的云飞快的遮住了清冷的月光。看来多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下雨。真是天助我也,一场雨,就会把所有的痕迹都冲刷干净,没有人会再看出来,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就让他那青春的血肉,营养着那片火红的果子吧!明年的山查果实,一定会更加鲜美无比!
回到了住处,我才觉得异常的疲惫。但是我的脑子却兴奋无比,于是我把那张完美的人皮从背包中拿出来,在昏黄的灯光下满意的欣赏着。
今天已经很晚了,看样子天还会下雨。空气的潮湿会影响肌肤的弹性,这样做出来的艺术品,质量就不能达到上乘。我只好小心的把它收起来,等待着好的天气。
真的累了,写到这里,困意阵阵袭来。窗外的凉风透过窗户的缝隙钻进屋子,有点冷。睡吧,今天晚上,一定会做个美梦!
第五章 初露端倪
“怎么样?”严焰洗漱完毕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得意的说道,“我高中同学还不错吧?”
大龙看大家都躺下了,顺手拉下垂在床头的灯绳,熄了灯:“还真是不错啊!那个叫苗灿的也挺可爱的,雷聪也算清秀。只是那个石秀好象有点冰冷冷的。”
已经是深夜了,窗外的马路上不时传来一声汽笛声,还有车轮飞速碾过路面的刷刷声。路旁整齐的大杨树把三碎的影子投到窗帘上,摇摇曳曳,一阵风旋过来,船过开着的窗户,吹起轻飘飘的淡蓝色窗帘,在屋子各个角落里乱窜。
老夫子早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还算可以吧,就是那个雷聪,自做聪明,以为自己真是才女呢!什么都不懂,居然还跟我争论起国际形式来了,哼!”
严焰很是看不惯老夫子假酸醋的样子:“靠,老夫子,那星期天说好和她们一起去山庄玩你还去不去了?”
“去!为什么不去!”老夫子说,“不去好象我怕了她似的!”一直沉默不语的韩竹突然说:“不要去!会出事的!”
“什么?”三个人诧异的问道,“竹子你说什么?”
“会出事的。”韩竹说。一阵凉风吹过来,掀起窗帘,对面酒楼上的灯光恰好照在韩竹的脸上,更加苍白的可怕。严焰和老夫子一眼看去,不禁噤声不言。
“要出事的,你们不要去好不好。”韩竹好象很冷,紧紧抓着毯子裹在身上,声音竟然颤抖起来。
“怎么了?”只有睡在他下铺的大龙,看不见韩竹此刻异样的神情,疑惑的问,“能出什么事啊?再说就算会出事,你又怎么会知道?”
老夫子也缓过神来,不屑的朝里翻过身去:“竹子你发什么神经?你又不是神仙,能未卜先知啊?你要不想去别去,别拿什么鬼话吓唬我们,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
严焰也回过神来:“竹子你怎么了?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
“真的不要去!”韩竹颤抖着说,“会死人的!”
严焰也撑不住了,不屑一顾的冷笑一声:“竹子你说什么胡话!怎么就死人了?好了睡觉吧,别胡思乱想了!”说完也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大龙听见这话,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双手攀着韩竹的床头,看见韩竹的脸色苍白如纸,也忍不住吓了一跳:“竹子你是不是不舒服?”
韩竹悲哀的看了大龙一眼,轻轻摇摇头。大龙看见韩竹的眼神,心中忽然一阵抑制不住的悸动:这是什么眼神?这个年龄的人,怎么有这么悲哀的眼神?分明是那种看见灾难就在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灾难毁灭一切后的深深的悲哀!
“大龙,不要去!”韩竹无力的说道,一边更紧的把自己裹在毯子里,紧紧缩成一团。
“不要想那么多了,睡觉吧!”大龙感到韩竹的眼神使人极不舒服,连忙避开韩竹的眼睛,重新爬上自己的床铺,却再也没有睡意,瞪大了双眼望着头顶上的床板,眼前依旧是韩竹那双极其悲哀的眼神,悠悠荡荡的在他眼前摇晃着,挥之不去。过了许久,老夫子和严焰早已经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大龙忽然听见从自己的头顶上,传来韩竹一声极轻极细的叹息声,不由得也全身发冷,拽过毯子裹在身上,一夜无眠,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这一夜,同大龙一样一夜无眠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如同鬼魅一样,穿着一身白衣白裤,无声无息的游荡在深夜寂静无声的校园中,穿过影影绰绰的小花园,七转八拐,径直来到篮球场上,依着栏杆望了一会下面那一片阴森森的墓地,竟然一转身飘到解剖楼前,绕过锁着的大门,从旁边的一个荒草掩盖着的小角门中穿进去,如同鬼魅一般一闪身就不见了。
翌日早晨,大龙黑着眼圈爬起来的时候,严焰和老夫子早已经洗漱完毕去食堂吃饭了。大龙抬起手腕一看表,指针早已经指向七点45分,吓了一跳,慌忙爬起来,嘴里嘟囔着:“靠,两个混蛋!也不知道叫我一声!”大龙手忙脚乱的拿起香皂牙刷就往外冲,忽然眼角的余光扫到什么,硬是急急的止住脚步,回过头来,抬头一看,韩竹裹着毯子靠在他上铺的墙角上,苍白着脸,两只眼睛无神呆滞,默默的看着大龙。
大龙心中又是怦然一跳,不禁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于是干脆放下香皂牙刷,纵身跳上韩竹的床铺,挨着韩竹坐下来:“竹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韩竹呆呆的看了大龙一眼:“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你们都不可能相信我的话。”
大龙不以为然的说:“未必吧,你倒是说说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韩竹看了大龙一眼,目光移开,盯着眼前的虚空,渐渐迷离起来:“不,不是帮我,是帮你们自己。”
“帮我们自己?”大龙迷惑不解。
“她来了!她又来了!为什么她老是跟着我?”韩竹不再理会大龙,口中喃喃的说,“她告诉我,星期天,山庄里,她会带走第一个人!这只是一个开始,她不会放过你们的!即使你们星期天不去山庄,也最终逃不过去的!她无处不在!是我害了你们!他们说的没错,我果然是个不详的人!”
大龙听了半天也听不明白,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好拍拍韩竹的肩膀:“喂,你颠三倒四的说什么呢?能不能说明白点?”
韩竹好像失去了知觉一样,依旧喃喃的说:“你相信吗?我生来就是个不详的人!我出生的那天,我爸爸正在煤矿上挖煤。村子里有个人送信给我爸爸,爸爸很高兴,立刻请了假赶回家,没想到一进屋,刚看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倒在地上,从此以后瘫痪了。我刚学会说话那一年,大我三岁的姐姐带着我玩,不知道怎么着我推了她一把,她摔倒了,没想到眼睛正好磕在一块尖尖的石头上,从此一只眼睛失明了。等我再大些了,开始跟邻居家的小孩玩,谁知道跟我一起玩的小孩子们竟然每一个都开始出事,不是撞伤腿就是撞折了胳膊,最严重的一个,跟我一起在河边游泳的时候,我们玩着玩着,你推我我推你的,忽然我轻轻推了他一把,他一下子掉进水里不见了!等打捞上来,已经快没气了!好不容易救过来,从此以后变的呆呆傻傻的。自从出了这件事,人们就开始对我指指点点,再也没有小朋友跟我一起玩,就像避蛇蝎一样躲着我。只有我妈,处处护着我,供我念书,我就这样一直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直上到了高中。期间依旧是不断的出事。一直读到高二那年,她就来了!”韩竹说到这里,脸上显现出极度害怕的表情,大热天里,竟然有冷汗从苍白的脸颊上滚落下来,身体瑟瑟发抖,言语慌乱起来“她来了,来了……她说不会放过我的……”
大龙看韩竹说话语无伦次,着急的推着他:“她是谁?你说清楚啊,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竹的嘴唇哆嗦着,也变的毫无血色,语不成句:“她来了……她杀人!她还要杀人……不是我杀的……是她……”
大龙急的双眼冒火:“竹子你怎么了?你醒醒!”
忽然门咣党一声开了,韩竹立刻身子一颤,陡的僵直了,恐惧的瞪大了眼睛望着虚空,一动不动,一口气竟然噎在喉咙里,喘不过气来。大龙吓的使劲拍着他的后背,嘴里着急的埋怨着:“靠,你小子不会用手开门啊!他妈的你那蹄子瞎踢什么,给老子安分点!”
严焰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他妈的你小子真是狗咬吕洞宾!我们俩看你们一直没来上课,课间好心来看看你们是不是睡死过去了,靠你小子还骂我!”
“就是,”老夫子也尖着嗓子说,“我说你们俩大老爷们爬一床上干什么?变态呀!”
大龙瞪了老夫子一眼,指指韩竹,两个人这才看见韩竹的脸色青白的吓人;“怎么了这是?”
大龙没有回答,使劲拍着韩竹的后背,拍了半天,韩竹才“咯”的一声缓过气来,大龙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子:“你小子吓死我了!”
韩竹迷离的眼神渐渐清醒过来,看看大龙,再看看站在地上的严焰和老夫子,扯起嘴角,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严焰刚想说什么,大龙忙在韩竹身后冲他们俩挤了挤眼睛,严焰立刻缄口,大龙说:“竹子你脸色好难看,你别去上课了,好好休息吧。”韩竹张张口想说话,犹豫了一下,又把话咽了下去,冲大龙点点头。大龙爬下床,跟严焰和老夫子使个眼色,嘱咐了韩竹几句,就结伴出来,轻轻带上门。
老夫子出门就张口要说话,大龙急忙堵住他的嘴,拉着他们两个下楼。直到下到三楼,才一边走一边说:“我看韩竹有点古怪,刚才说了一大篇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不详的人,什么她来了要杀人,听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你们说他这是怎么了啊?”
老夫子推推滑到鼻梁上的眼镜:“我看那小子就不是什么好鸟,肯定是精神病!”
严焰揍了老夫子一拳:“你他妈说话厚道点!”
大龙却摇摇头:“严焰,我看说不定韩竹真的受过什么刺激,”用手指指指自己的头,“这里有点不正常!”
三个人一边小声议论着一边走着,很快下了楼,沿着小路朝教室走去。
刚走到教室门口,大龙停下来摸摸肚子:“哎呀,我还没吃早饭呢!被韩竹这么一闹,我都忘了吃饭了!你们上课去吧,我去门口买两个包子吃。”说着挥挥手,又沿着来的时候走的小路出去,到校门口的小饭店里要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就坐在里面吃起来。刚咬了一口,一个人走进来,对着前台里的老板娘说:“刘姨,今天忙吗?给我来碗小米粥,一个韭菜包子吧。”
大龙心说这个甜美的声音真熟悉呀!顺着声音看过去,不是别人,正是梅雨!梅雨穿一件白色的简单大方的连衣裙,拣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把手里的书放在桌子上,静静的等着。
老板娘满面笑容的从前台后面出来:“小雨呀,今天没有上课吗?”
“呵呵,”梅雨轻轻笑了两声,“生化课,我不爱上,逃课了。”梅雨一边说着,一边感觉到好象有人正直直的盯着她于是拿眼睛一溜,正好对上大龙怔怔的双眼。梅雨早就习惯了男生这样的目光,便低下头去无所谓的笑笑。大龙的脸一下子变的通红,连忙三口两口的吃完包子喝完豆浆,逃也似的出了饭店。
梅雨好象没看见一样,静静的吃完饭,笑着跟老板娘道声再见,抱着几本书向龙泉山庄的方向走过去。
A市的市民,都可以凭身份证办理一张山庄的年票,一年中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凭着这张年票去山庄玩。A市各大学的学生也可以凭学生证办理年票,有很多学生都喜欢在山庄的湖光山色当中,找一处僻静的地方,静静的看书。此刻,梅雨正是拿着年票,来到了山庄里,漫步到自己平常最喜欢的藏经阁附近,在外面凉亭上铺上报纸,坐下开始看书。
这个凉亭前面就是一汪湖水。这湖水不是死水,下面直通着山庄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