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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浮风暗影完）
第三集 青天常老 第一章 穷竭微功
“金先生？”卓越瞟着这个在自己对面坐下的中年男人，淡淡地问。男人忙递过一张名片，笑着说：“卓经理请多多指教。”卓越注视着名片上的头衔，随口念道：“太平洋（国际）资本营运集团行政总监。这是一家投资公司吧？”金先生连连点头道：“对。”卓越盯着下方的地址，奇怪地问：“公司总部设在斐济？那是太平洋中的一个小岛国啊？”金先生笑着道：“斐济的法律和政策都比较宽松，对于我们这种投资公司营运十分方便。”卓越淡淡道：“这个我倒是外行。”掉转话题：“金先生远天远地的跑到龙国北都来找我不知有何贵干？”金先生虽然是一脸谦和，藏在眼镜后的眸子中却闪动过两道稍纵即逝的光亮。
“在四个月前我有位朋友叫做真东的专程从悉尼来拜会卓经理，不知卓经理还有没有印象？”金先生不紧不慢地说。卓越一脸诧异，惊讶道：“有这种事吗？我怎么不知道？”金先生平静地道：“和我这次一样，上次真东也是由小四先生引见的。”卓越似乎想起来了，道：“好像小四是曾经跟我提过，但当时我很忙所以没和真东先生见面啊。”金先生叹了一口气说：“是的，卓经理还没来得及抽出时间来见真东，真东便突发心肌梗塞去世了。”卓越诧异地瞪大眼，惊讶地问：“有这回事吗？我怎么没有听小四说起过？”金先生道：“卓经理一天日理万机，一般雇员连卓经理面都难得见到，更别说向卓经理提起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病亡的消息了。”卓越点点头道：“这倒也是，就算小四对我说过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何况这四个月来都是三队的队长在和我经常开会，一般队员我确实很少见谁。”看着金先生，问道：“金先生来到北都就是特地为了告诉我这件事的吗？”
金先生缓缓地道：“也可以这么说，我来北都，是专程来完成真东的遗愿的。”卓越奇道：“真东先生在北都有什么没有做完的事情吗？”金先生点点头，说：“是的，就是来见卓经理。”卓越不由哑然失笑：“见我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还用得着成为真东先生的遗愿？金先生真会开玩笑。”金先生满脸严肃地说：“这不是开玩笑，而是事实。真东要对卓经理说的话卓经理不知道，不但真东在死后不能释怀，同样的，对我，对我们整个‘太平洋国际资本营运集团’都是莫大的遗憾。所以，我才亲自来北都拜会卓经理。”卓越有些明白了，沉吟道：“真东先生来北都不光是为了见我那么简单吧……还带有金先生集团的任务？”
金先生点头道：“正是。”卓越奇怪地道：“我们‘阿修罗俱乐部有限责任公司’好像和金先生的集团搭不上什么边吧？我记得我们两家没有生意往来啊。”金先生缓缓道：“可是我们两家也有共同之处，那就是我们都是操纵大量现金的资本机构。”卓越不由笑了起来：“这也算相同？”金先生正色道：“当然，这是很重要的一点。”卓越不置可否，问道：“金先生是想和我们做什么生意吗？‘阿修罗’好像没有什么业务需要和别人合作的啊。”金先生道：“我们想收购‘阿修罗’公司。”卓越一愣：“金先生是不是弄错了，‘阿修罗’不是上市公司，没有股票让‘太平洋’集团来收购的。”金先生冷静地说：“我们想收购贵公司的股权。”卓越淡淡道：“‘阿修罗’虽然打的是‘有限责任’的招牌，但实际上这是我一个人的私人机构。”金先生平静地说：“那我们就收购卓经理。”卓越一怔：“收购我？”
金先生点点头，道：“不错，只要卓经理开一个价出来，我保证‘太平洋’集团绝对不还价。”卓越冷乜着他，问：“真的？”金先生严肃地点头：“是。”卓越淡淡道：“九万亿美元。”金先生听得呆了，半晌方尴尬地道：“卓经理是在开玩笑吧？”卓越道：“是你叫我开价的啊，怎么，吓着了？”金先生道：“全世界流通的美元总共加在一起也不过这个数目了……”卓越道：“对呀，这个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要这么多。”金先生脸色不由沉了下来，冷道：“那卓经理是故意来消遣我的了。”卓越懒洋洋地说：“金总监，是你自己从斐济跑到北都来狮子大开口要收购我的公司、我的股权还外加上我本人，并且财大气粗到任我叫价，嚣张的好像是你不是我卓越呀？”
金先生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说：“卓经理，我们是很有诚意的。”卓越不紧不慢地道：“金先生刚才说过绝对不还价的，我应该听得很清楚没有弄错吧？”金先生气馁地说：“卓经理，就当您听错了吧，我们重新商量怎么样？”卓越盯着他，淡淡地说：“重新商量？那就是我的公司不卖──我自己更不卖！金先生你如果听明白了就留下来喝喝茶聊聊天我们谈谈龙国和斐济的风土人情逸闻趣事……当然金先生如果很忙的话那就请先走，我就不远送了。”金先生叹了口气说：“卓经理连我们集团是做什么的都不想知道吗？一口就回绝了是不是太过于草率了？”卓越冷冷一笑：“没兴趣。”
金先生盯着卓越慢慢地说：“可我们‘太平洋’集团对卓经理非常感兴趣啊，所以我们就知道卓经理的公司是干什么的，而且知道得非常非常的清楚。”卓越脸色微微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金先生平静地说：“我的意思卓经理应该很清楚。”卓越目光中闪过一丝寒光，冷道：“你的胆子很大啊，金先生。”金先生微微一笑，道：“卓经理，你在龙国虽然算得上是心狠手辣，但是在我们‘太平洋’集团里面，我老实告诉你你那些所作所为只能算是一些孩子的游戏。”卓越平静地说：“哦，是吗？”金先生盯着他缓缓地道：“卓经理不相信这一点吗？”卓越淡淡地说：“这世界上有很多骗子的。”金先生道：“要怎么样卓经理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卓越摇了摇头说：“我相信不相信都无所谓，因为我对你们根本不感兴趣。”
金先生慢慢地说：“卓经理的公司是做什么的，我们大家彼此心照不宣。我可以对卓经理说有了我们集团的帮助，贵公司的‘业务’拓展得将更为顺利。”卓越冷冷道：“我要那么顺利干什么？”金先生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卓经理您还根本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集团，这样先入为主地抱有敌意似乎是不太理智吧。”卓越淡淡地说：“我怎么会不知道？”金先生显然大吃了一惊，道：“你知道了？”卓越冷道：“一家对龙国、对我们‘阿修罗’居心叵测的国际性犯罪集团。”金先生不由哑然失笑，道：“卓经理，看样子你是误会了。我们不是某个国际犯罪组织前来威胁利诱贵公司入伙的。老实说我们恰好和卓经理猜测的相反，是属于一家非常正规知名的大型国家机构。”
卓越淡然道：“这样说来，金先生不是拉我们入伙，而是要对我们进行招安了？”金先生点了点头，道：“不错。”卓越瞅着金先生，目光含着轻视与不屑，问：“金先生既然是属于正规机构，收编我们这家专门干坏事的小公司干什么？是想每年让我们对你们上贡纳银么？”金先生微微一笑，道：“卓经理的公司在钱财方面虽然收获颇为丰厚，但老实说‘太平洋’却也还没有把这点小财放在眼里。说句不客气的话，卓经理公司每年所获取的收入我们不但不会要走一文，而且每年贵公司在龙国所赚多少，我们再如数加一倍划给卓经理作为总部下拨给‘阿修罗’的经费。”卓经理沉吟道：“不要我们的钱，那是要我们的人了？金先生想把我们‘阿修罗’的人调到国外去为你们‘太平洋’效力卖命？”金先生道：“事实上我们还准备调拨大量的人手来给卓经理使用，怎么会拆卓经理的墙角呢？”卓越有些奇怪地说：“不要我们的钱也不要我们的人，金先生到底想要什么？”
金先生道：“我们什么都不要。”卓越摇头道：“君子无利不起早。金先生，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到底想要我们什么？让我心里有个底。”金先生点点头，说：“龙国古有‘买椟还珠’一说，在我们看来，卓经理现在此举，与那位龙国老古人无异雷同。”卓越脸色微微一变，冷道：“是么？”金先生道：“卓经理使用种种手段方法控制了一大批身份权势均非同小可的人物，但卓经理却只是将他们用来做敛财的工具，这不实在有些暴殄天物太过可惜了么？”卓越有些明白了：“原来金先生打的是我手上的那群公务员的主意。”金先生道：“不错，这些人脑子里知道的秘密就如同无价珍珠，而他们的非法所得不过是盛珠之椟，卓经理取木椟而弃珍珠，对真正的大财富视而不见，岂不是有如古人愚举，令人殆笑。”
卓越瞪大了眼，奇怪地问：“是吗？那些人脑子里的东西还可以换钱？谁买呀？”金先生微微一笑，道：“我们啊，我刚才不是说过吗，卓经理的钱与人我们都不要，我们只要卓经理手上掌握的这批国家干部的名单和详细资料。剩下的事就由我们自己去做了，不再劳神贵公司了。”卓越沉吟了半晌，道：“听起来好像对我只有百利而无一害，可我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呢？”金先生叹了一口气说：“卓经理是太过多心了吧。”卓越道：“也许是吧……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我有点不相信。算啦，小心驶得万年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我们又不缺那几个钱花。”金先生没有料到事情说到了这个份上卓越居然仍会拒绝，不由着急地道：“卓经理还有什么疑问我们可以继续谈下去啊。”卓越看了看表，道：“老实说，金先生，我实在没兴趣依附什么国际组织，我创建‘阿修罗’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你也知道……我还另外约了人……”
金先生急道：“卓经理，你所真正预谋的我们完全也可以帮助你实施，请相信我们绝对有这个能力。”卓越笑了起来，道：“我所真正预谋的？我所真正预谋的是什么连我自己都闹不大清楚，金先生又凭什么知道并且还能帮我实施了？”他越是不在乎金先生就越是焦灼：“卓经理，我远天远地来到龙国，是抱有绝对的诚意与贵公司合作的。”卓越斜睨着他，冷道：“诚意？直到现在我还闹不明白金先生以及你们那个集团是何方神圣，这也算是诚意么？”金先生一怔，道：“卓经理介意这一点？”卓越嗤之以鼻，不屑地说：“大家是干什么的彼此心中都很有数，什么时候该大意什么时候该谨慎金先生应该比我更明白对吧？”挥了挥手卓越道：“其实我对你们这个故作神秘的组织本来也没有什么兴趣，金先生我真的有事要走了……”金先生低声说：“我们是CIA。”卓越一愣：“美国中央情报局？”金先生点点头，低声说：“是的，卓经理这下相信我们有足够的资本和实力来帮助‘阿修罗’了吧？”
卓越似乎有些怀疑地问：“CIA怎么会注意到我们这家小公司？开玩笑吧？”金先生正色道：“那是因为何水东一事，我们才注意到了原来在龙国境内还有‘阿修罗’这样独具特色的一家公司。”卓越冷冷瞅着金先生道：“原来在背后支持邪教一伙的是美国中央情报局啊。”金先生笑答：“不算支持，只是偶尔有些接触罢了，你也知道有时为了收集情报，不得不和不喜欢的人打交道……老实说我对何水东他们那群异教徒一点好感也没有。”卓越淡淡道：“不用忙着辩别立场，我虽然整了何水东，但并不是因为他是邪教头目，而是因为他是贪污巨款的政府官员。”金先生笑道：“那是那是，对于卓经理的疾恶如仇，我们一向是很佩服的。也由此我们CIA更加希望和‘阿修罗’通力合作，相信我们强强联手，能创造的奇迹会远远比现在大得多。”
卓越冷冷地道：“谁说我要和你们联手了？”金先生一愣，半晌摸不着头脑地问：“卓经理难道不和我们合作？”卓越瞪着金先生一字一顿地说：“我这样子长得很像汉奸吗？”金先生脸上一红，强颜笑道：“卓经理这是说什么话，谍报工作在当今世界上也是非常普通的一种职业啊……怎么会扯上那些呢？”卓越冷冷一笑：“那CIA要我们‘阿修罗’手中掌握的政府官员名单和详细资料只是为了好玩什么都不会做了？”金先生神色大变，道：“卓经理，我不懂你的意思！”卓越盯着金先生已然渗出微汗的额头，缓缓地说：“我讨厌政府那是没错，但不意味着我就会出卖龙国。我们‘阿修罗’再怎么阴谋陷害贪官污吏，共和党知道后将我们绳之以法通统枪毙那也关起门来是我们龙国人自己的家务事，和美国人以及你们这些美国人的走狗没有半点关系，你明白这一点吗，金先生？”
金先生已然汗如雨下，微欠起身道：“看来我是白来一趟了。”卓越淡淡地说：“要走了吗？不送。”酒吧里突然出现了几个高大男子，慢慢地围了过来。金先生满脸惊慌地道：“卓经理……你这是什么意思？”卓越微微一笑，说：“我哪能有什么意思，金先生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在龙国的首都啊，你刚才一口一个CIA，难保不准会让别人听了去，这几位大概是龙国国家安全部的工作人员，恰好也在这里喝酒，现在可能是顺便想请金先生您一起到哪里去聊聊天而已。”金先生瞪着卓越，咬牙切齿地道：“你陷害我！”卓越平静如常地笑道：“我是龙国人，陷害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金先生眼中直欲喷出火来，几名男子已环在他身后，其中一人道：“金先生，请跟我们走吧。”
金先生“哼”了一声，瞪着卓越突然问：“真东也是被你出卖了的对吗？”卓越摇摇头说：“我见都没有见过他，怎么会知道他是CIA的人，我怎么会出卖他。再说。如果我出卖了他，你们中央情报局会不知道吗？我敢肯定你被我国国安部请去一事，最多半个小时后你的上司就会知道了，对吗？对于CIA的高效多能，我也是早有耳闻的了。”金先生冷道：“你就不怕我们报复你？”卓越淡淡地说：“我怕我就不会让他们当着我的面抓你了，金先生，你也太瞧得起你自个和你们那个单位了……”语气平和从容竟是丝毫没有将CIA这个全球最大的情报机关放在眼里。金先生无言以对，只有铁青着脸被几位男子挟裹而去，临走前还不忘对卓越摞下一句：“我们还会见面的。”卓越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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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听话？”漂亮女孩的脸上满是气乎乎的神情，一坐下来就向卓越不满地质问道。卓越将一杯刚送上来的咖啡推到她面前，不紧不慢地说：“我什么时候又没有听你的话了，你叫我装上录音装置引诱金先生露出间谍身份好让国家安全部掌握证据一举拿下这个CIA在亚太地区的重要头目，我不是帮你做到了么？没想到你一声谢谢不但没有，反而一来就又说我没有听你的话，真是好人难做。”
江浅儿看着他的平静如常，叹了一口气说：“我担心你以后的安全啊……我叫你不要在姓金的面前暴露你在和我们国安部合作，你怎么不听呢？”卓越淡淡地说：“敢做就敢当这一直是我的个人信条，我没有向你说过吗？”江浅儿无言以对，只得道：“好嘛……我多派点人跟着你好了……”卓越猛然摇头：“江大小姐，你饶了我吧……美国人不见得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笨吧，他们不会来做杀我这么没头脑的事情，你放心吧。”
江浅儿一愣，美丽的脸上一片困惑不解，问：“何以见得？”卓越平静地说：“这两次CIA派来接触我的都是远离龙国本土的澳大利亚和斐济的人员，如果我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有份量，就算他们怕派来见我的情报人员有危险，潜伏在龙国境内的CIA特务不便亲自来找我，那么来见我的至少应该是日本或者韩国的情报人员吧……从澳大利亚和斐济派人来明摆着就是对我抱着无关紧要的打算：成了，CIA多了一支特务队伍；不成，即使真东和金先生全军覆没被龙国政府一扫而光，你们又能拿远在澳洲和斐济的CIA谍报组织怎么样？美国人小心谨慎得连日本和韩国的人都不派过来，就是觉得这两个国家离龙国太近……在亚洲日本和韩国可是美国势力最猖獗的地方啊。”江浅儿目瞪口呆地说：“这么说来，这个姓金的所谓的CIA亚洲太平洋地区最高长官的头衔也是假的了……”
卓越淡淡的说：“真的假的我倒不知道，但我想你们从他那里得不到什么想要的东西可能是错不了。”江浅儿有些明白过来了，盯着卓越冷冷道：“所以你才故意破坏原计划让姓金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你的面被我们埋伏的人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