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一世。
我满门被屠,受了刺激失去记忆。竟意外被身为杀人凶手的上官寻收留,芳心暗许春心萌动,却又被他派去刺杀司马敬。在司马敬企图对我下手之际风浅及时赶到,却被司马敬残忍杀害。而那一晚我终究没能改变被司马敬侵犯的命运,此后更是被他囚禁起来,几经折磨。
直到三个月后夜晓几个来替风浅报仇,这才救回了我。而我再一次受了刺激将司马敬这个人完全从记忆中抹去。天真的我还以为是上官寻改变了心意,没再让我去刺杀司马敬。
此后时光荏苒,我对上官寻的依旧死心不改,后来经历了昙音和雨朵的事情后终于敞开心扉互诉衷肠。果真是天意弄人,世界上最不该相爱的两个人,居然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再后来呢?上官寻知道了我是易枫晚,被恨意和仇恨冲昏了头脑,当即同我一刀两断,决心将我嫁给上官寻。嫁人前夕的那个可怕的夜晚成为了永生的噩梦。而嫁给上官斐的那一日,不知是因为受伤未愈还是其他原因,圆房的时候我居然又流了血,上官斐也没对我产生怀疑。
此后我同阿斐日久生情,有了身孕,中途上官寻时不时出现过几次,直至他妄图除掉我的孩子,我终是下定决心,诬陷他有不臣之心,害他削爵流放永生不得踏入流苍半步。
没想到三年后上官寻带兵攻城,帝都沦陷,我跟阿斐远走漠北,直到两年后夜晓成亲才再一次回到流苍,却在夜晓的喜宴上被上官寻软禁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桩比一桩惨烈,凌儿被阉,阿斐惨死,忍辱负重数年后,我才终于同上官寻同归于尽。没想到事情还没有终结。
第二世。
这一次情况有了些许改善,因着梦见了上一世的情景,风浅没有死在司马敬的刀下,而我也没被司马敬囚禁折磨,事情的大致发展却没有天翻地覆的改变,我依旧在重蹈覆辙,而风浅也终究还是因我而死,只不过这一次是死在了上官寻的指使下,葬身于成百上千的箭雨中。第一世的结局重演,又是凄惨的一生。
第三世。
也就是这一世,在昨晚那个冗长可怕的梦境之前的过往,同第二世一模一样。而此后的人生,还未到来。
多么可笑,我一直以为能够同阿斐白头偕老相伴一生,原来连这都是一种奢望。
可现在不同了,既然我洞悉了前世今生因缘过往,就一定要改变过去,那种生不如死的回忆,失去挚爱之人的痛苦,我永远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冷,很冷。
全身的热量仿佛都随着过往流失殆尽,连带孤独和心酸都愈发尖锐起来。
直到我被搂进一个怀抱,那个人擦了擦我的眼角,小声说了句什么,随后伸手裹住我冰凉的手,无声的给予热量。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可现在单单是靠近他,都会止不住的难过。
我只是想,同他永远在一起而已。
再一次醒来已是日落黄昏,阿斐不知何时已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我掠过他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作者有话要说:(T_T)
逃亡
傍晚时分雪刚刚停;我窝在被窝里不想动弹;阿斐叫我吃饭未果后果断叫来凌儿;一刻钟后;我坐在饭桌旁目瞪口呆。
满满一桌子菜;色香俱全;还是在我们家厨师跑路的情况下……?
从前我倒是看过一个叫做“田螺姑娘”的故事;当然那么扯淡的故事我是不会相信的。
凌儿踮起短腿爬到邻近的座位上;递了双筷子给我:“娘亲;快尝一尝~这可是爹爹亲手做的!”
阿斐有些羞涩的侧过脸去,小声咳了一下:“那个;味道不是很好,以后我多加练习,会越来越好的。”
这顿饭吃了很久很久,久到凌儿打了个呵欠,晃晃悠悠跑去了自己房间。
我依旧在埋头猛吃,直到筷子被人按住,阿斐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夫人,别吃了,再吃会撑坏肚子的。”
我拽了拽筷子,没能拽回来,眼角瞥到他的手背,低下头没有说话,脑子里就像是进了水般,哗啦啦全都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几经擦拭无果后,阿斐重新把筷子递给我:“呐,吃吧,别哭了。”
我“嗯”了一声,把嘴里塞得满满的,果然就没有那么想哭了。
再一次被摁住筷子时我的肚子已经像怀了几个月的身孕一般,又圆又鼓,这次换阿斐差点哭了:“夫人,真的不能再吃了,我明天再给你做哈。”
我配合的擦了擦嘴,牵了他走回卧房,找出药箱给他擦药。
原本白皙修长的手上此时突兀的多了几个水泡,还有几个细长的伤口。
他抽了抽手,干笑道:“不用擦药的,赶紧睡吧。”
“擦完再睡。”
“哦。”
如果时间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该有多好。
那个晚上阿斐给我揉了很久的肚子,久到我一直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我又怀了个娃娃,阿斐却不高兴,失望的摇头道:“夫人,这不是我的孩子,是他的。”他伸手一指,路的那端正是上官寻。
我慌乱的摇了摇头:“不是的,孩子是你的,不是他的。”
上官寻走近摸了摸我的肚子眉开眼笑:“是不是我的看看就知道了。”
下一瞬皮开肉绽,他从我肚皮里掏出来一个肉球,举到我眼前道:“还说不是,看,这孩子长得多像我?”
我尖叫着扑向阿斐,他却烟雾一般的消失了。
这真是今年最可怕的一场噩梦,更可怕的是第二天醒来,前厅里站了一溜新来的佣人,挨个冲我问好。
“夫人好,我是新来的管家,老刘。”
“夫人好,我是新来的厨子,小赵。”
“夫人好,我是新来的账房,老徐。”
……
看着这群熟悉的面孔冲我介绍自己的场面着实诡异,匆匆打发他们下去后我又再一次整理了下思路。
这是我同阿斐来到漠北的第一年,在此期间一直都跟夜晓、老五他们有着书信来往。按照前世的发展,几个月后临近年关之时,老五会同十一来漠北探望我们,这是我们仅有的安稳日子,直到第二年冬天,阿斐、凌儿出游被风雪围困,落下病根,隔年初春我带凌儿前往流苍被擒。
依我对上官寻的了解,他一定早就派人在周围撒下天罗地网,只是碍着姜国那位公主不好发作,可这并不妨碍他放长线钓大鱼,但凡我们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他知道,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必须从长计议。
日子在焦虑和不安中飞速前进,阿斐做饭的手艺越来越好,凌儿会背的诗词越来越多,唯有我止步不前,惶惶不可终日。
阿斐见我如此这般也委实跟着着急,我却有口难言,这等天方夜谭一样的故事,即便他能够相信,也只是徒增烦恼,不如自己抗上一抗。
尽管如此阿斐还是想尽了办法逗我开心,隔三差五一家三口外出散个步吃个饭什么的。
最近我们迷上了破案类话本,家里摆了一堆《神探宝晴天》、《富二莫死破案全集》、《名捕快克男》什么的,看着看着不禁感觉脑袋灵光了许多,像是找到了新世界的大门,福至心灵的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距离除夕夜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我悄悄给老五寄了一封信,忐忑不安的等了半个月才收到回信,信上说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他同十一会如期而至,我这才按下心来。
漠北的冬天冷的吓人,我跟阿斐早早梳洗一番,宽衣解带并排躺好。
“阿斐!”
“嗯?”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什么……什么游戏?”
我看到某人激动的眼神和微微泛红的脸颊,吞了吞口水:“破案游戏。”
“唔,今天这个游戏倒很特别。”他奸笑着翻身覆了上来,咬了下我的下巴:“坊间传闻你欺男霸女强抢民男,上官氏,你招还是不招?”
我:“……”
“不招?看本官如何严刑逼供!”
……
这一“逼供”直到深夜,我慢慢平息着方才的余热,乱成一团浆糊的脑袋突然反应过来,不对,我要玩的是“破案游戏”,才不是什么“审案游戏”!
“阿斐!”
“嗯?”
“游戏还没结束!”
“啊?继续?”
我拍掉他从新缠上来的双手,严肃道:“你难道不觉得,我们身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么?”
“什么不对劲?”
“前天我问过刚从隔壁镇上回来探亲的刘大哥,他说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地方高价招过下人。”
“所以……”
“疑点一,离开我们家的下人到底去哪了?”
“你是说……有人刻意弄走了他们?”
“没错。还记得第一次招满那些下人我们用了多久么?”
“一个月。”
“这次呢?”
“半天。”
“这就是疑点二所在了。我们这个地方位置偏僻,年轻些的大多喜欢去隔壁镇上找些活计,不可能这么巧,只用了半天就招足了下人。”
“可我给了很高的月钱。”
“多少?”
“一月三两。”
“东街头上的王财主家也一直在招人,一月给五两银子,现在还没招满呢。”
“我们被人盯上了?”
“大抵是了。”
“可我们在这里一向无冤无仇,要说有什么过节……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嗯。”
一阵沉默,揽住我腰腹的手紧了又紧,他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抿紧了一侧的唇。
“夫人,这一次即使要拼尽所有,我都会保护你。”
“嗯,我知道的。”
“本来想永远在这个地方安家的,你跟凌儿都很喜欢这里。”
“才不是,有你的地方其实哪里都好。”
脸颊下方传来一声快过一声的心跳,他将我整个儿抱进怀里,手脚相依,发丝相缠:“那么,新的游戏开始了,神出鬼没的大逃亡行动。”
此后数日我们状若寻常,该吃就吃,该玩就玩,暗地里只管悄悄收拾些值钱又轻便的东西,同时打着购置年货的幌子,取出了存在钱庄的不少银票,一切收拾妥当,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十天后,东风到来,老五和十一乔装成商队的模样,带了上百人马停歇在我们镇子周围。
除夕当晚,冲天的火苗染红了半边天,本该欢天喜地团圆的日子,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数不尽的街坊邻里提了水桶来救火,不成想那火遇水反而越烧越烈,空气里都是焦灼的味道。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那宅子里不知被谁泼了油,不能用水!”
众人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繁华的宅院被火光环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吞噬殆尽。
直到天亮火势才渐渐小了下来,后来有人进去看过,没来得及逃走的一家三口被烧得只剩下些残缺不全的断裂焦骨,被人收拾一番合葬在了后山的半山腰上。
马车飞快的行驶在乡间小路上,驾车那人被颠得够呛,咬牙切车道:“想我堂堂五爷,居然沦落到做了马夫,耻辱,啧啧,奇耻大辱。”
车内几人当然听不到他的碎碎念,完全沉浸在一派混合了伤感、不舍、期待的复杂氛围中。
凌儿一直有些闷闷不乐,倚在我怀里道:“爹爹,我们以后还会回来么?我喜欢这里,我还没同阿花和小昭道别。”
“短时间内是不会了,不过等凌儿再大一些,我们可以回来瞧一瞧。”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走到哪里算哪里,爹爹和娘亲都在你身边,去哪儿都行是不是?”
一年后,云国蒹葭山落云谷。
此处风景秀丽鲜有人至,半山腰上的几间茅庐就是我们的新家。
不同于漠北的冬天的寒冷夏日的酷暑,这里草木常绿四季如春,很是适合居住。
又是一个寻常的午后,我带着凌儿去半山腰上的林子里摘野果,紫红色果子装了满满一篮。
凌儿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袖,指着不远处被草木遮掩了大半的白色身影道:“娘亲你看,那里有一个人。”
果子落了一地。
那人缓缓走出,笑的无害又温柔:“月满,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_→猜猜是谁←_←o(*////▽////*)q新年快乐!!!o(*////▽////*)q长肉了么!!!o(*////▽////*)q挨个猛亲!!!
结局二:求不得
是有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面了呢;在这一世里;自从上官寻被流放出境;我就再没见过他。
树林里有细微的风徐徐掠过;卷起了几片枯黄的叶子。
时间却仿佛静止一般;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故作淡定的回了一个笑:“陌安;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伸手拂开腿边的藤蔓又走近了些;附身摸了摸凌儿的头:“恰巧路过罢了。这是你的孩子吗?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恰巧路过?他连一个稍微可靠些的谎言都不屑于敷衍我啊。
在这一瞬间的重逢里;我突然信了命。命里注定的坎坷和灾难,怎么绕都绕不过去。
凌儿乖巧的叫了声“叔叔”;随后挣了挣被我攥住的手:“娘亲,我疼。”
我手忙脚乱的松开他,一抬眼正对上陌安意味深长的笑容:“方便邀请我去坐一坐吗?我们可以好好叙叙旧。”
回去的路上凌儿都在同陌安说话,他太久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此时兴奋的眼睛都在冒光,人也显得活泼许多。
陌安耐心的回答他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气氛很是和谐。
直到凌儿问道:“叔叔,你跟娘亲是怎么认识的?”
“小时候偶然遇到,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
“那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吗?”
极短的沉默过后,陌安笑弯了眼:“是呢,很好的朋友。”
凌儿欢快的转了个圈:“那你喜欢我娘亲吗?”
“……”
在那尴尬的间隙里我飞快捂住了凌儿的嘴:“再乱说话小心我生气哦。”
凌儿“嗯”了一声表示妥协,却在下一瞬大声喊道:“喜欢我娘也不能表现出来哦,不然爹爹会吃醋的!”
刹那间如万箭穿心一般疼,我佯装生气的挥了挥拳头,吓得凌儿一阵风似的向山下的茅屋跑去,连带他清脆的笑声渐行渐远。
我疲惫的后退两步,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垂首盯着他的脚尖:“再给我些时间。”
陌安有些惊讶:“你知道我是为何而来?”
苦涩蔓延了整个胸腔,我笑的比哭还难看:“不然呢?难不成你是真的‘偶然’到了这里又‘碰巧’遇到了我?这比我们是‘好朋友’这件事还让人难以置信呢。”
“我以为我们可以算的上‘朋友’二字的。”
“你是说,我能够同一个即将破坏我的生活、拆散我的家人的人做朋友?”
他皱了皱眉:“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不肯放我们一马。陌安,算我求你。”
他侧过头不肯看我:“就算我有心放你一马,你也走不了。整个落云谷已经被包围的水泄不通,阿寻下令,今天一定要把你带回去。”
“那凌儿跟阿斐呢?”
“一起带走。”
果然呢,到头来他谁都不肯放过。
指甲深深陷入树皮中,四周静的像是荒草丛生的坟场。
陌安叹了一口气:“月满,阿寻是真心喜欢你,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变过,你是知道的吧?”
“那也配叫喜欢?”
“你们之间有太多误会,而他又执念太深,你不在的这些年里,他吃了许多苦,也受过常人无法想象的折磨,才终于爬上那个位置,唯一支撑他走到今天的因由就是你。”
“所以呢,我该感到荣幸?在他谋夺了本该属于我夫君皇位后?”
“一年前,阿寻得知你葬身火海后,差点丢了性命。他不眠不休骑了七天七夜的马赶到漠北去找你,如何也不相信你死了。直到派人掘开了墓穴,见到了那几块焦骨和你平时佩戴的首饰才方有些信了。他整个人疯了一般往山下跑,一不留神就栽了下去,差点……差点就……”
他平复了下情绪,继续道:“后来为了阿寻,我亲自调查了事件始末,发现了不少疑点,顺藤摸瓜的找到了这里。月满……这次换我求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看着陌安只觉着悲哀。
他因为喜欢那个人,甘愿成全我们,不惜亲自出面,而上官寻的喜欢,却是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得到。其间的天壤之别是,陌安对他的喜欢超过一切,希望他得到幸福,而上官寻最爱的一直是自己。
而我呢,若我还是当年那个喜欢他的小姑娘,再给他一万次机会都成,可惜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
正当我刚想开口,就见凌儿从远处跑了回来,边跑边道:“娘亲,你怎么这么慢?”随后一手拖住陌安,另一只手挽住我道:“爹爹做了许多好吃的,叔叔快来,我们一起吃饭去。”
陌安笑笑:“好啊,我们抓紧吃。”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