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自信必胜,要在遵化再立新功,以取悦皇上再度高升。
太宗吸取了强攻宁锦失利的教训,用五万大军将遵化城团团围困,另五万人马则是横于路上拦截援军。目的是不让援军入城与守军会师,以免再度陷于攻坚的艰难处境。
赵率教奉旨日夜兼程赶到遵化,被后金大军阻于离城十里处,双方当即排开阵势。这一战赵率教犯了三个致命的错误,一是后金军以逸待劳,明军连续四天急行军未得休整即投入战斗,体力远不及后金军队。二是数量相差悬殊,明军两万,后金五万,明军自然居于劣势。三是野战乃后金军所长,赵率教忘记了在锦州获胜是守城之战。有这三点,就注定了明军失败的命运。太宗意在速战速决,只留一万人马待援,四万大军全线压上,阿济格一马当先杀过去,率先与赵率教接手,两人战过十数回合难分上下。后金军全线猛冲,明军抵挡不住,阵脚大乱,开始溃退。赵率教疾呼不许后退,必须顶住。他这一分神的功夫;阿济格卖个破绽,骗赵率教驱马近前抡刀劈来,阿济格早已做好准备,让过刀锋,同时一枪刺过,正中赵率教心窝,阿济格双臂用力将赵率教挑落马下。可叹堂堂总兵赵率教,转眼间成为枪下之鬼。主将身亡,两万明军越发四散奔逃,被后金军追杀四千余众,下余自顾逃命。
太宗当即回师攻城,十万大军一拥而上,在气势上先将守城明军压倒。又见援军大败,希望破灭,斗志已无,只一刻钟时间,遵化城即被攻破。巡抚王元雅眼见得大势已去,在府内上吊自杀。
太宗只在遵化歇兵一夜,次日一早留下参将英额尔岱,游击李恩忠和八百兵士守遵化,自率大军全速向明朝帝都北京挺进。
遵化失守,等于北京没有了外围保护,崇祯大惊,立即传旨全城戒严,并连派八骑飞使催调袁崇焕进京勤王。袁崇焕闻报太宗已自喜峰口入关,陷遵化逼近北京,吓得大惊失色。因为三天前他还上本说后金在短期内不会再动刀兵,宁锦固若金汤,万岁尽可安枕。太宗这一手,不是给他上眼药吗?万岁焉能不恼。所以他马不停蹄催军赴京,所有将士俱在马上进餐,不过嚼些干粮而已。这样日夜不停赶路,于十一月九日抢先进驻蓟州,而后金军至十二日方到蓟州城下。
袁崇焕大军做好了在蓟州与后金军决战的准备,但太宗竟不与之交战,而是率军于当夜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蓟州向西挺进。待天明袁崇焕发觉,后金军已行出八十里开外。而且有探马报来,后金军已攻占玉田县。袁崇焕闻讯,立即传令三军,轻装疾进,追击后金人马。未及出发,人报圣旨到。
袁崇焕立即安排香案接旨,一见钦差是许誉卿,心中顿觉释然。但圣旨的内容却令他大惑不解,原来崇祯要他的人马不得越过蓟州一步。叩头谢恩后,他将许誉卿延至内堂,忙不迭问道:“许大人,万岁要我率精兵星夜驰援,眼见后金军杀奔京城,万岁为何要我滞留蓟州,这不是坐观敌军长驱直入吗?”
“袁大人,你可将下官害得不浅哪!”许誉卿大发感慨。
“许大人此话何意?”袁崇焕更加摸不着头脑。
“你呀还蒙在鼓里,而今京城流言四起。道你与后金勾结,纵容皇太极经喜峰口入关,使得京师震动,万岁岂能不疑,担心你的人马与后金联手,故而令你驻马蓟州。”
“这是天大冤枉!”袁崇焕分辩说,“许大人明鉴,我对朝廷忠心耿耿,这些都是王永光之流散布的谣言。”
“我又何尝不知,”许誉卿忧心忡忡,“为你担保,看来是难逃连坐之罪了。”
“大人,后金大军直取京城,我若在蓟州按兵不动,无异于坐以待毙。若驱军追击,又有抗旨之罪,这便如何是好?”袁崇焕确实左右为难。
“为今之计只有追击后金军,并相机将敌军击溃方为上策。”许誉卿实际是来为袁崇焕献计的,“只要能打败后金军,解了京城之围,万岁自然转怒为喜。”
袁崇焕一想也只能如此,遂下令三军全力追击。
后金军进展神速,于十三、十四日,又连下三河、香河二城,十五日攻陷通州。袁军在后紧追,于十五日赶至河西务,离通州还有半日路程。袁崇焕下令在河西务驻扎,休整,进食。
祖大寿见几个时辰过去,袁崇焕仍不下令开拔,便来询问:“大人,为何在此按兵不动?”
袁崇焕自有他的打算:“祖将军,实不相瞒,我军若野战,红夷大炮便派不上用场,即难以战胜敌人。真要打了败仗,万岁能轻饶我吗?故而在此逗留不前。”
祖大寿进言:“袁大人,而今京城告急,我们就顾不得保存实力了,便战至全军覆没,也当力阻敌军惊扰圣驾。”
袁崇焕依然犹豫:“且再观察一时。”
就在袁军迟疑不决之际,后金军已又拔寨进发,直向北京城杀去。袁崇焕一看局势严峻,挥师抄近路先抵左安门,而后金军几乎是前后脚随之亦至。这样一来,京城内舆论大哗,纷纷传言是袁崇焕将敌军引来。
王永光求见崇祯,上本参奏道:“袁崇焕通敌已是昭然若揭,乞万岁速召其见驾,就在御前明正典刑。”
崇祯阴沉着脸:“传旨,着袁崇焕立即进宫。”
袁崇焕在左安门正在部署城防事宜,闻崇祯宣召,将军务交与祖大寿代理,即到内廷见驾。他一见王永光在崇祯身边,一脸得意的神色,就知不妙。上前叩头:“臣袁崇焕叩见万岁,不知宣召为臣,有何训教?”
崇祯说时语气轻柔:“袁爱卿,后金建匪袭扰京师,朝野震动,不知你对此作何解释?”
“万岁,这是臣为后金假象所蒙蔽,没料到皇太极暗渡陈仓,偷袭喜峰口入关,臣愿领罪受罚。”袁崇焕三叩其首。
崇祯没有往下深究,而是转下话题:“袁爱卿有何退敌良策?”
“万岁,建匪远道奔袭,粮草给养接济都有困难,不会支持多久。我军只要坚守城池,不与其硬拼死战,待其锐气丧尽,自会退兵。”袁崇焕还是宁远的坚守之策。
崇祯听到袁崇焕不是积极进攻消灭敌人,而是消极防御,心下有些不喜,但并不表现出来。他故作欣慰地说:“袁爱卿在宁锦大败建匪功勋卓著,今又及时回援京城,朕心甚喜。有功当赏,朕决定赏卿黄金五百两,白银五千两,紫蟒一袭,玉带一围,愿卿不负朕望,及早退敌。”
一旁的王永光可就傻眼了,原以为崇祯会将袁崇焕处死,至少也是下狱,万万没想到竟是重赏,他真是有些糊涂了。
袁崇焕自是喜出望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而且感激涕零地连连叩头:“皇恩浩荡,臣敢不粉身碎骨以报。请圣上宽念,臣誓保京城平安。”
“战事紧急,你速回前线去吧。”崇祯表示召见完毕。
袁崇焕没有立即离开:“万岁,臣还有本启奏。”
“讲来。”
“我部下数万大军,已连续十数日夜未得休息,确已人困马乏,请万岁恩准进入北京城稍事休整,以便同建匪决战。”
“这个,”崇祯心中飞快地犯着核计,人心隔肚皮,忠奸两不知,万一袁崇焕真是同后金合谋,几万大军入城里应外合,这北京城不就等于拱手与敌吗?想到此他婉言拒绝,“袁爱卿,大敌当前,你的人马要在前线阻挡敌人,朕方有安全感,还是在城外相宜。”
袁崇焕心中便有些不满:“万岁,满桂所部一万人马已然进城,我部将士多有议论,还望万岁体谅下情。”
崇祯的脸色沉下来:“城内容不得许多人马,朕已说过,你要率部阻击敌人。”
袁崇焕不敢再奏,只好诺诺退出。他前脚刚走,杨太监从侧门进入。崇祯脸色仍未开晴,使人感到不寒而栗。杨太监跪倒在阶前听旨,崇祯吐出令人恐怖的声音:“你要密切注意袁崇焕的一切动向,所有情况随时奏闻,如有差错和延误,小心你项上人头。”
王永光这才明白了,崇祯赏赐袁崇焕不过是权宜之计,这位皇帝老子心中,对袁崇焕是存有很大戒心的,有自己的亲信监视姓袁的行踪,他深信袁崇焕决不会有好下场。
第四部分 征服朝鲜王第73节 收降祖大寿(1)
近日来阴云一直笼罩在北京城的上空,给初冬的京都增添了几许寒意。广渠门高耸的城楼,在清冷的晨曦中,闪烁着薄霜的寒光。饥饿难耐的麻雀早早地飞来飞去觅食,那唧唧喳喳的叫声,吵得袁崇焕的三万人马难以安枕。本就心情烦躁的袁崇焕气得向老榆树上的雀群射出一箭,扑噜噜,百十只麻雀惊飞腾空,扑簌簌,发黄的树叶雪花般飘落。
军营中传来士兵们的怨言——
“这么冷的天,再挺十天半月,就得把人冻死。”
“当官的有炭火盆,我们当兵的就活该挨冻受罪了。”
“人家满桂总兵的队伍全住在城里,就不受这个罪了。”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咱们的袁大人咋就吃不开呢?”
“我看他是为自己立功,不顾兵士死活。”
“听说皇上已经信不过他。”
“我才不信呢,皇上赏他的黄金白银,拉了满满一车。要不受宠信,能这样重赏吗?”
……
袁崇焕越听心越烦躁,他近似发疯似的将帐门关死,将双耳堵上。
“砰砰砰”,有人急促地敲击帐门。
袁崇焕赌气不予理睬。
敲门声愈发急迫。
袁崇焕飞速地拉开门:“忙死不成!”
迎门而立的祖大寿异常尴尬。
面对自己的心腹,袁崇焕感觉到唐突,脸上强挤出笑意:“祖将军,莫非有何军情?”
“大人,后金军猛攻德胜门,满桂已然不支,我军是否前往增援?”祖大寿实际是在提醒。
袁崇焕一时拿不定主意。
祖大寿再次试探着说:“大人,若不救援,万一城破,只恐万岁会治我军坐视之罪。”
袁崇焕虽说对不能入城有气,但还是以大局为重:“祖将军,调一万人马火速驰援。”
待袁军赶到德胜门时,满桂一军已处于崩溃边缘,袁的部队一参战,后金军立即撤出了战斗。满桂亲耳听见后金将士议论:
“大汗有令,我军与袁崇焕一军有约,彼此不伤对方。”
“快退出战斗,不与袁崇焕人马交手。”
随行的杨太监听到这些议论,感觉内有文章,他就策马过去,靠近后金军一名小校,问道:“你可知袁崇焕如何同汗主约定?”
小校自顾撤走,哪有耐心告诉:“我不过一个小头目,怎知军中大事,你要问除非找他。”小校手指几丈外的马古达。
杨太监此刻只想着要探知袁崇焕通敌秘密,竟不顾危险又深入到敌人队列中。哪容他靠近马古达,即已被岳托擒下马来。待袁崇焕收兵回转防地广渠门时,才发觉杨太监失踪。他巴不得杨太监死于乱军之中,但人死需见尸,而今杨太监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对于当今万岁钦派的监军,他不敢隐匿遂向朝廷作了报告。
战场上的夜晚,没有了杀伐的喧嚣,显得分外宁静。杨太监被拘禁在一座破残的旧帐篷中,没有饭菜,连凉水也没有一碗,垂头丧气的他只能席地而坐。门外,有一个执戟的后金兵在看守他。灯笼与月色映照兵器的锋刃,发出清冷的寒光。他双臂抱拢,也有些瑟瑟发抖。帐外传来脚步声,同时伴有两个人的对话,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一人说:“马将军,大汗当真要班师吗?”
另人答:“这还有错,汗王已同大贝勒、三贝勒商议过了。岳托将军,你应该知道啊。”
“马古达将军,我怎能同你相比,你是汗王亲信,凡事总是先行知晓。只是我不解的是,我军节节胜利,北京城旦夕可下,为何却在全胜在即之时撤军呢?”
杨太监听出了对话者的身份,知道这二人在后金俱为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后面的对话,也就格外引起了杨太监的注意。
马古达压低声音说:“岳将军,袁崇焕要求退军,大汗不能不依从啊。”
“这却为何?”是岳托再问。
“你有所不知,汗王与袁崇焕有密约……”声音太低,怎么也听不清了。但后面的话,又传入杨太监耳中:“我们要的是大明朝整个江山,不能只图一时痛快,要给袁崇焕一个回旋余地呀。”
“啊!失火了,快去救火。”是岳托的喊声。
随即,二人步履匆匆离开了。
杨太监听到这背后之言,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万岁爷和王永光大人,真的所料不差,袁崇焕果真与后金早有勾结,是个危险的内奸。喜的是自己得到这天大秘密,可以除掉这个鄙视自己的仇敌,可为王永光大人报仇,更可以立功领赏。正想着美事,隔着帐篷隐约看见不远处火光闪闪,他凑到帐门,惊喜地发现看守的士兵已然不见,他估计也是救火去了。心说,真是天赐良机,这时不走更待何时。杨太监溜出囚帐,趁乱跑出后金大营,深一脚浅一脚回到了袁崇焕营地。
袁崇焕闻报前来相见:“杨公公,你是到哪里去了?我们到处寻你不见,真是急煞人也。”
杨太监眼珠转了转:“我是在战场上迷路,因有后金人马阻隔,不敢声张,在野地里潜伏至今,才得以回营。”
袁崇焕关心地说:“公公快去大帐休息,让伙房为你准备香汤沐浴,再备办茶饭。”
杨太监脸上装出痛苦的神情:“咱家怕是病得不轻,我要连夜进城找御医诊治。”
袁崇焕为难地言道:“如此深夜,这城门是叫不开的。”
“这个不消袁大人费心,我自去叫城。”杨太监急步奔到城下,对广渠门的守军统领喊道,“快打开城门放我入内。”
统领付之一笑:“真是天大笑话,这半夜三更,又是敌军兵临城下,怎会为你看病而开城门,京城失守那还了得?”
杨太监发出了威胁:“实不相瞒,我有紧急重大军情需要面圣禀报,你若敢再延迟一刻,误了军国大事,你们全家老少都休想活命!”
统领获悉叫门者是皇上派出的监军,这才慌神了,急急去连夜求见王永光。
等候之际,袁崇焕有些不安地问:“杨公公,你所说重大军情是何等大事,可否向下官透露一二。”
杨太监哑然一笑:“我那是故弄玄虚吓唬他们的,要不这样说,能开门放我进城吗?”
袁崇焕隐隐感到几丝不安,觉得杨太监今晚的行动有异。
王永光闻报,即刻赶到,亲自将杨太监接入城中。听了杨太监的叙述,他恨不能立刻伸手将一轮红日推上天空。好不容易等到天明,他与杨太监共同求见崇祯,就在膳食房,崇祯边进早膳边听杨太监面奏。
说来崇祯还真是个勤勉的皇帝,他很想有所作为,渴望青史留下英名。当他听杨太监奏毕,仅吃了半饱的崇祯,竟放下了匙箸。他神情凝重地问:“你所说当真?”
“奴才亲耳听见,句句是实。”
“你不曾添油加醋?”
“奴才不敢,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没有半句谎言。”
崇祯还是盯着杨太监不放,似乎非要看出些破绽来不可:“袁崇焕乃柱石之臣,你若存心陷害,就是有意毁朕江山。”
王永光接话说:“万岁,且看杨公公所奏是否应验,袁崇焕是忠是奸到时自有分辨。”崇祯点点头:“有理,朕且拭目以待。”
肃杀清冷的北京城,又开始了新的一天。敌军大兵压境,城内路断人稀,繁荣喧嚣的景象不见了踪影。德胜门城门紧闭,满桂的守军在大鱼大肉地饱餐。这是崇祯特别关照的,因为满桂是仅次于袁崇焕一军的主要战斗力。袁崇焕有通敌之嫌,那么满桂就成了防守北京的依托。而驻扎广渠门城外的袁崇焕一军,就没有这样好的待遇了。大馒头勉强可以吃饱,而清水白菜汤可以照见人影。将士们牢骚满腹,边吃边摔盆砸碗口出怨言。
满桂的早餐刚刚吃了一半,杨太监便已携圣旨来到。原来生性多疑善变的崇祯决定,由满桂统领云集北京的各路援军,包括袁崇焕人马在内,全要受满桂指挥。满桂作为蒙古人,这样受到朝廷的信任,自是受宠若惊,发誓要浴血立功,荡平匪患,为主分忧。
第四部分 征服朝鲜王第74节 收降祖大寿(2)
这个时期,各地勤王人马,已到达近十万人,在数量上明军已居优势,满桂立功心切,感到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