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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岚……”我向床下的人呼救,他说了几句梦话后翻了个身背对我。
“……”
于是我瞄准他,翻身滚下床——
“ao!”他惨叫一声,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翻身一脚把我踢进床底下。
我终于明白他当初踢青霉素并非是恶意的了。
“奈岚。”我像『毛』『毛』虫一样扭啊扭啊扭出来,他稍微清醒了一些,看见我被头发缠成粽子一样,惊愕一下,不过很快神『色』缓和下来,“呵,今天挺漂亮的嘛。”
“头发……”我叫他看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
他笑了一声,费力的支起身体,被子滑落后他意识到自己是光光的。“你真帮我洗澡了?”他眼睛睁得老大。
本狐狸点头。
“……你把我看光了?”
本狐狸再点头。
“……呃,好吧,”他也只能认了,抚了抚脑袋,扯起被子裹住身子,“今天觉得特别冷。”
我倒不觉的,大概因为他没穿衣服的缘故。他伸出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我竟发现他的身子在发抖。
“真的冷吗?”我问。
“还好。”他从抽屉里『摸』出一把美工刀,将刀片推出,“只能割一些掉了。”
我应了,他就用刀片把头发从我腰部位置割断。
颤抖颤抖颤抖颤抖颤抖颤抖颤抖颤抖颤抖颤抖……
“你别动。”他很认真的说。
第二卷 九夜*看不见的风 弟弟二代2
……是你的手在抖啊老大。“我没动。”
“小心点,我手工从小就不好。”
叫我小心有什么用。抱怨着,忽然就尖叫了一声。
“叫你别动。”他把过错一股脑全堆在我身上。
“我没动啦!”挣脱已经割裂的长发,我从他手里抢过美工刀,把头发握成一撮用刀片从头颈处割断。
他看着我的短发:“我以为你会留长点。”
“你喜欢长头发?”
“长头发漂亮。”他眯起眼笑了。
“那我以后就不剪头发啦!”
但愿头发还能长出来。
不过我很奇怪头发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变这么长,而奈岚很嗜睡,又钻进被子,我又不好意思打扰他。我把掉落的头发收拾起来塞进垃圾桶。
有些可惜了,早知道不该一次『性』割这么多。
看看窗外,天空很暗淡,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在下雨——又不像雨,是碎碎的小片花状,密密麻麻的随着大风从窗前疾扫而过。
“下雪了。”奈岚说。
他从被子里『露』出眼睛看着窗外。
“恩,没有去年的大。去年我的——老家那里,”我觉得用老家来称呼那小村子比较合适,“雪积了这么厚。”
我用手比划雪的厚度,“这里也很厚,”他说,脸上透出柔和的笑意,“我会尽快把青霉素接回来,想他了。”
没有朔确实是冷冷清清。
忽然想起来,就是在去年的下雪天,奈岚解救了重伤的朔将他带回家。
“啊……那个,对了,”我问,“把扇子移哪了?移远了会找不到的吧?”
“猜。”
“……你的裤裆里?”
“欹,”他白了我一眼,“一直在你口袋里。”
我去『摸』,竟然真的在。“已经设了结界掩藏,不用担心。”
他的呼吸声音很响,像是喘不过气,被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是不是不舒服?”我问。
他却是扯出另一个话题,“社也真是,一见我走了就跑这么快。”
社已经把属于他的东西连同他的人一并带走了,坚决表明一种打死我也不再来的决心。不过幸好他留下了那些本来给他用的医务用品,消毒水啦,『药』粉啦,纱布啦什么的,这样我昨天替奈岚清理的时候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或许他是个有心人吧,或许,呃,我自作多情。
好像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开了空调,将温度调高一些,奈岚会舒服一点吧。窗口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一只美少女战士,对着我和奈岚一招手:“嗨!”
我和奈岚阴嗖嗖的看着他。
“没人欢迎我?”
我点头。
“吔,封印开了,『性』子嚣张了嘛。”
我一点也不惊讶他什么都知道。
他没有收敛他的黄『色』头发,不过最吸引人的不是它的头发而是他身上披着的黄『色』长绒,看了就叫人觉得他今天很蓬松。
不清楚这些『毛』到底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还是另外穿上去的。
“小子,胆子够大嘛,连雅塔都敢直接招惹。”
奈岚冷笑一声:“都知道了还来这里看笑话。”
第二卷 九夜*看不见的风 弟弟二代3
“诶诶,别忘了我们是妖兽,我没同你作对把你碾死就不错了。”
“死在谁手里都一样。”
“指雅塔?死在他手里也倒是不错,他是个很职业的杀手,至少他不会让你在死前有痛感——咳,还是不关心这个,你先把身子养好了,最近流感大爆发,人和妖通吃的——哦,还有人妖。”
奈岚对于他强调人妖二字很不爽,“流感而已,又没事。”
“还说没事?”煌的嘴咧开,『露』出尖尖的兽牙,“再不去吃点『药』我只担心你把我女儿传染了。”
传染?
我终于明白了,连忙跑过去『摸』奈岚的额头。
呃,真不幸……
叹口气,“老大你先忍忍吧。”
“阿九,这是你弟弟。”
他身上的长绒抖了抖,从胸口探出一只只有猫一样大小的狐狸脑袋来,见了我很兴奋的“嗷嗷”叫了两声。
忽然觉得我们九尾死光也没关系,只要有一只叫煌翎刃的还活着就没问题了。
有他在九尾绝不会灭绝,真的。
小狐狸从他怀里扑出来挂在我脖子下,巴上来『舔』我鼻子。他的『毛』『色』很好看,和老爸一样是浅黄,颈上那一圈脖『毛』雪白。我数了数他的尾巴,六条。
很羡慕小狐狸从小就有父亲陪着。
“有名字了吗?”我问。
“还没,要取名的话还有四只小家伙等着呐。”他笑道。
我嘴角抽了抽,“生了五只是吗……”
其实我想说妈的你效率真高。
小狐狸爬上我的肩时一跟头栽到地铺上,像个球一样滚到奈岚面前。“嗷——”
奈岚也挺喜欢这个小家伙,用手指头搓了搓小狐狸鼻子,他便放开胆子扑到奈岚脸上。
“上次不是说我只有一个弟弟的么?”我说。
“啊……”煌想了一会儿才解释,大概怕刺激我,“这是第二批了。”
“……”
果然非人类是没有计划生育的。
“你说的那个家伙啊——最近闹独立呢,刚进青春期脾气差得很。诶,别胡闹。”
小狐狸立刻摇着屁股从奈岚脸上爬下来,重新钻进煌的长绒里,又伸出脑袋看着我们。
“我可没骗你们,这次流感相当严重。”煌补充道。
“恩,好,拜拜!”我朝他挥手。
他很失意:“……这么想让我走是吗,我特地跑来关心一下你。”
“不必了,你不在我们就很好。”奈岚『露』出十分“美好”的笑容。
“真不会说话。”煌只是浅笑,把小狐狸的头按进长绒里,“走了。”
“嗷——”小狐狸又把头钻出来向我们摇尾巴。
他的身体渐渐透明,等他消失很久后我还呆呆的看着。
“想什么呐。”奈岚问。
“我希望——我是那只狐狸。”
“如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话,他会是个好父亲,他会每天把你捧着。”
“恩。”
其实奈岚对他也不反感。“你先睡会儿,我去给你买退烧『药』。”我从衣柜挑出一件大衣披上。
“谢了。”
第二卷 九夜*看不见的风 雪天1
天气原因,所有天师罢工一天。
气氛怪怪的,大概因为都得知了实习生的死吧。弦刀就在楼下的桌上趴着睡觉,看了钟才知道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唯一的反应是应该肚子饿了。
于是,真的觉得肚子饿了。
溜到一半时午睡的弦刀竟然醒了,他看着我,确切的说,是用从未有过的敌意的目光看着我。
难道他知道了实习生的死亡缘由?
“你是谁?”他站起来要抽出刀,我连忙跑出门外冲进雪地。
“站住!”
我拼命向前跑,竟发现自己可以跑得那么快,五分钟后甩下他来到空无一人的郊区喘粗气。怎么了?
大街上没有一个人,郊区没有半个人——好吧,有半个人我很可能被吓死。耳朵被风割得快掉下来,雪片扑在脸上化成水。
雪并不像童话里讲的那么温和那么美好。
我把棉帽摘起罩在头上,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水泥铺的空旷广场。应当已经经历了十几年,水泥裂纹清晰可见,一直延伸到广场中央的方台。
刑台。
我转身离开,脑里还残留着映入的发黑的血迹,已经无法漂洗清。
又想起了朔,若是没有这次事故,他不会看不见,或许他也不会总是这么悲伤。
我想他回来,一个月快到了吧,身体应该很好了吧。
红『色』薄纱在眼前漂浮。
……这年头我真衰。
尖叫一声再次奔跑,红纱却没有追上来,回头看见妖异的男人站在雪地中,薄纱握在他手里。
在光线充足的白天才发现他的头发并非黑『色』,而是深蓝,扎成马尾后肆意在风雪中舞动。
事实证明逃跑是不能三心二意还回头欣赏美男的,啪一声闷响,我撞在什么结实的东西上,用手『摸』了『摸』还很有弹『性』……
猛然抬头看见一红一蓝的眼。
我后退两三步。
他把右手伸出来——双手都戴着黑『色』手套,连同手指头一起包裹起来。我不敢喘大气,然而看样子他并非是来讨要扇子。
他的皮肤真白。这么好看的人当坏蛋太可惜了,去抢银行的话营业小姐也会笑眯眯的把钱递给他,然后说一声欢迎下次光临。
他的神『色』显得比较友好,虽然没有笑意,但也并非恶意。他仅仅是伸出手掌,说,“雅塔。”
我把我的手搭在他手心上,同样自我介绍道:“清延。”
他的手冰凉,透过手套还是能够感到手心的寒意。
大概心已经凉了。
他并不像我老爹那样肌肉发达身体健壮,近距离看他发现他其实很消瘦,宽阔的双肩可以看见骨骼的突『露』。
“昨天……我不是做梦是吧?”我说。
他依旧是没表情,收回右手转身离开。
第二卷 九夜*看不见的风 雪天2
“斯若雅塔!”我跑上去,但怎么都赶不上他——明明他只是不紧不慢的走着。
红纱缠绕在他身上,风雪『迷』离了眼,他消失了,但红纱还在,飘向上空最终不见。
我顺着原路往回走,抖落帽子上的积雪开始寻找医务室。鞋子已经湿了,冰凉的粘着脚。
街上确实无人。偶尔有个想淋雪的小孩跑出来,又被老娘拖进去。
“阿九?”
显然他并不熟悉我的名字,叫得很生硬。转过身看见勾暮在身后站着,没穿天师的黑袍工作服,裹了一件深『色』大棉袄,头上还戴一顶墨绿的毡帽——雷锋大家见过没有?他现在的形象就是雷锋叔叔五十年后变成的雷锋爷爷。
“啊,是你。”我『露』出笑脸,差点开口当场叫他老不死。
“来我这里坐坐吧,挺近的,这时候你出来做什么。”
“不,还得回去——奈岚生病了。”
看他表情明显是不相信俺家老大也会生病,之后『露』出老年人特有的微笑:“没事,先来坐坐,奈岚这家伙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发烧确实死不了。想不出什么话来拒绝,我确实也很想先暖和一下已经冻僵的脚,就跟着他进了转角。
一间很普通的的平房,室内温度稍微高一些,一进门就闻到中『药』和甘草的味道。左侧有一个存放草『药』的大柜子,还晾着几条蜈蚣和黑蝎。
“别介意,”他说,倒了杯热水给我,“坐。”
我坐下来,用热水烘着手。一团团水汽扑上来,脸变得湿湿的,用嘴吹了吹,水汽晃悠起来。老不死摘掉头上的毡帽挂在门口衣架上。
“就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么?”我问。一只很老的黄『色』腊肠狗从狗窝里爬出来对着我吠叫,见我没什么反应很无趣的走过来用牙撕扯我的裤脚。
“恩,就我一个——儿子很少回来,”笑容苦涩,我发现老不死真的很老了,人原本是在寿命的路上走着,一进入暮年,便开始跑起来奔向生命的终结。
“按常理,我儿子应该也去当天师,但我太自私。”他坐在我对面,慢吞吞的念叨,“我把他送到外地去经商——这样总不至于让『性』命没保障。”
“人之常情。”我说。
裤脚要比老狗的牙更结实,它扯累了,喉咙底发出咕噜噜的鸣叫。大概它不喜欢我身上的狐狸味。
“以前不喜欢冷冷清清,现在也觉得无所谓了,儿子在外面成家,叫我过去和他们一起住,但我终归舍不得这里……”
碎碎念着,我总觉得他要讲的并非是这些。“叫我来干什么?”我尽量用最缓和的语气,但还是有些紧张,连忙喝了一大口茶,故意发出很响的吸水声。
“叫你来——”他看着我,眼神忽然就变得和弦刀一样了,“你今天不一样?”
“有么?”我咬了咬牙。
“危险,你的气息告诉我——你很危险。你是什么种族?似乎从未了解过……”
我已经跳起来站在椅子背后举起木椅做好自我保护。老狗再次狂吠。
“只是叫你小心一些。”老不死僵硬的脸渐渐瘫软下来,最后『露』出悲哀的微笑,“我叫你进来,只是觉得你这样到处走,会招惹上他们。”
我将椅子放下。他去了『药』柜,从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篮球——呃,是一个血红『色』的同篮球一样大的水晶球,和莫林上次拿的可以配成情侣装。
“这个你拿着。”
第二卷 九夜*看不见的风 老大的恶梦1
我很怀疑他怎么有这么大力气把这个十来斤重的玩意儿轻而易举的举起来。“接着。”大球飞过来,下意识的我用接篮球的方法去接——
bang!
“好痛!”
我捂着头蹲下来,红球撞在地上啪啦一声,竟然没碎,滚到墙角又反弹滚到我脚下。
“灵珠。”他解释,“以前一直被奉为最纯净的圣物而备受争夺,但在战争中受了血和邪念的污染,成了现在的样子而失去效用——你拿着,至少可以掩藏你的气息。”
我把大球抱起来,弱弱的红光散漫。对此我并无好感,甚至很想找个臭水沟沟把它扔掉。
“怎么,不喜欢?”他笑了。
没人会喜欢成天抱着个篮球到处走谢谢。
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指缝间出现一张黄『色』纸符。他把纸符贴在大球上,大球缩水成了小球,小球再缩水完全消失。
“带着这个就行了。”他把轻飘飘的纸符交给我。
老不死你真是个好人……
“走吧,奈岚会担心。”
我想起老家的那个金老头,是个很倔很倔很死板的老头子。两个人脾气一点也不像,但我总觉得哪里是一样的呢……
在我向勾暮告别后,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又念叨一句:“你和我孙女很像。”
远远地看着他,他的花白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
挺悲哀的呢,因为已经是老人家的缘故吧。一年后我站在他的坟前,再回忆起他,觉得他真是个很天真的老头子。
找到医务室买了『药』,再去买了两个面包,走回屋子弦刀依旧是看着我。
“幻觉幻觉。”我甩着右手像只招财猫。
他的舌头触了触嘴唇,“有这么明显的幻觉?”
在他进一步追问时我赶紧跑上楼。
奈岚已经睡着了,睡相不能用差来形容,简直是态度恶劣,抱着枕头侧躺着还把被子踢掉一半。
想把他叫醒,但想了想觉得这样对待一只常年失眠分子太过残酷,就给他盖好被子任他再睡几个钟头,拿起一个面包啃起来。
一边看帅哥一边啃面包胃口特别好。
吃完一个面包后又忍了十分钟,终于忍不住要把奈岚的那份也吃掉。吃完再帮他买双份的好了,于是我把罪恶的手声响另一个面包——
他喊叫一声。
我连忙犯罪感泛滥的把手缩回来,偷偷瞄他却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