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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勾湛站起来从书架上取出另一本书打开,最后是一张手绘图,斯若雅塔的全身像,“认识他么。”
“认识。”
“找了百年之久一直没有他的踪迹,却没想到他是潜入天师内部,是不是?”
“是。”
朔很平静,嘴角依旧是笑意——这是在勾湛预料之外,爆满青筋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你有些紧张,主天师大人。”朔说。
“你到底要做什么?”
“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不该考虑现在说出这话会得不到善终?我在这里一千年,你倒是第一个怀疑——”
“一直都在怀疑,你喝醉酒后。”
“那倒不是我的错。”笑容收敛,神『色』平缓,声音开始改变,“我在这里自有我要做的事。”
低沉轻合,斯若雅塔的声音。
“不怕我对外宣布么?”勾湛面『色』惨白,强笑道。
“我为何要怕你?你对我有威胁么?此时指出来——你的问题是。”
“确实是。我有一件事叫你做——”
“不答应。”朔仰起头打断,“雅塔不接受威胁,加入天师是我最无法原谅自己的事。”
“你必须答应!”勾湛的手拍在桌上,怒气不可抑制,“否则——”
“否则,我会杀了你。我说了雅塔不喜欢受人威胁。在我眼里你又是什么东西?别将自己想的过于伟大。”
“求求你复活她!”勾暮扑上去扯住他的衣领,浑浊的 泪淌下。
“我不会如此简单浪费自己的生命。”
“你可以……”
“我说了我不答应!青龙的尊严岂是你这般侮辱!”朔睁大眼将他按在墙上,他比勾湛要高大上许多。
“那你明天将再也无法留在这里,你再也得不到你想要的消息——”
“对我来说无所谓!我的寿命也将到了,我在这里耗费了最后的一千年!”
社拉了拉我的耳朵,见我反应迟钝只得将我横抱起来跳出阳台,飞跃上对面屋顶奔跑。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问我。
“清延一直给我直觉的提示,我却总是否定这个猜想,直到朔为了打消我们的顾忌不惜自己将自己封印……”
“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能装。”
他的速度极快,只有风从耳边吹过,他从最后一座房的房顶跃下,已是在郊区。他将我放下,“其实说到底我才是肇事者,”他很平淡的提起往事,“我知道他不会喝酒,却把他灌醉还不负责的把他扔在勾湛家……勾湛和勾暮那时还没有分家,呵,可笑,勾暮没有想这么多才好好的活到现在……”
“你还是很尽责的。”我忽然就笑了。
“怎么。”
“因为不负责任就是四大高手的职责呀。”
“……他们都这么说?”
“恩,你没听说吗?公认的不负责。”
“……”
但终究无法高兴起来,毕竟就像恶梦成真……有什么办法。人的天命,终究是带着人走向终点。
朔已经绝望了么。
以斯若雅塔的实力完全可以颠覆整个天师镇,他却只是温和的不做任何抵抗,用最平静的方式结束一生。
坦然的接受死亡。他尽力了。他没能获取衍魄的消息。
朔以为能瞒得了我和奈岚,却不知我和奈岚也瞒着他……
相互的欺骗到底为了什么?
“那就回去吧,”我说,低下头,“觉得累……”
“请你当做不知情。”他说,“若你不是**脑残,就忘记今天的事。”
“我会忘记。”
他将食指点在我脑门上,我双手贴合做出手势结印。忘记。
朔,这么讨人喜欢,这么叫人心疼。
这么傻。
黑与白的交锋 秘密信件
有一种人不是用来爱,而是用来怜惜。
那一天我和朔一起回那个村庄,在那里度过一夜的时候我并非是睡得很熟,隐约觉到他的手搭在我的大腿上……是在找什么东西,他知道招魂扇在我口袋里……
他的手冰凉,谨慎的一点一点『摸』索——只是他无法找到,我侧睡的时候一直把它压在大腿下……
模糊的印象。仅是第二天醒来腿上印了一道红红的杠杠,被咯的生疼。
那是侧睡完全是无意,只是难料朔会与雅塔同时出现,现在想起来配合的极为出『色』呢……扇子完美的被调换。
阿九,你为什么不能总那么傻呢……
**脑残一傻到底也总让人舒服一点。
“分身。”我叹口气,天已经大亮,只记得昨日倒头就睡。
“分身……怎么做到……”
一只胳膊自始至终横架在我肚子上,话说这很大程度上阻碍了我如此高效的联想——“社,你睡相好点行不行?”
“唔。”他翻个身。
思路明显起来,自从泠湖回来后,见到的朔,只是个分身。水阵辅助雅塔,朔只能离不开那枚镜片。
而他要去泠湖的原因……真的是装出来的么。
我倒宁愿是这样,雅塔的身子貌似就不是那么差。
一只胳膊再甩下来砸在我肚子上。
“社!”我一脚把他踹到地上。过了十几秒他才醒过来,一根手指伸上床沿指着我:“你——”
“我咒你一辈子讨不到老婆!”我拿枕头砸他,他只是顺手的接住,淡然的一耸肩,“无所谓。”
看样子他睡得舒畅极了,听说他一向在高手内部睡的是木板——写字台上是奈岚留下的一张纸,用铅笔写着;
总部 开会
“还是你去好了。”他睡意侧漏的推门走出去,“我有二十年没去开过会了。”
“……”
我到达总部的时候议程已经是后半段,我也不好意思杀进去,只能靠在门一侧打哈欠。会议结束后听见椅子挪动声,然后是们pong一声被人踹开——
“嗷!”我被甩开的门砸了个满面。
“阿九?”青霉素掰开门板把我发红的鼻子『揉』了『揉』,“谁打的?”
……你还好意思问!是谁用脚踹门的!
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闭上眼把脸凑在我面前嗅着气味:“你身上有种让人不爽的味道……”
我第一反应是轰然,“啊!狐臭了吗!”我把自己上下修了一遍,他却笑了,“离他远点——”
是社的气味。“你们貌似呆了很久。”他极为介意的再想从气味中辨别出什么历史记录,突然“啊”了一声,是奈岚揪住他头发往后拉——“我说——你能不要总是把人家当成私人成吗?”
“这不是怕她**嘛——疼疼疼啦!”
“阿九这么大了**也正常啊!”
“……”
回到家后我问他们,“开会的内容是什么?”
“怎么,感兴趣?”奈岚笑道。
“偶尔关心一下政治嘛。”我弱弱的应一声,也不再问,要是政治被我这么低智商的狐狸弄懂了还怎么叫政治。
朔抱着我在床上滚两圈,再像拎玩具一样的把我举到他身上,对我笑:“阿九喜欢大人多一点还是喜欢朔多一点?”
“喜欢烤鸡多一点。”我说,晃着尾巴要他把我放下来,“最近精神不错啊。”
“恩,舒服很多了——阿九将来要嫁给谁?”
“……”我瞥了一眼奈岚,奈岚笑一声,“朔,『性』取向正常了啊。”
“如果我是女的我一定嫁给你……”朔瞬间把我扔在墙角,含情脉脉的望着奈岚。
“如果我是女的……”奈岚白他一眼,“甩了你,反复甩,循环甩,轮流甩——”
时间过得极快,三人都随意的胡诌着,朔先睡下了。到了半夜我依旧没睡,坐起来把手掌放在朔面前晃了晃,确认他是睡着后我叫了一声:“奈岚。”
他正在写字台前用黑笔写什么,竟被我吓了一颤,缓口气拍胸口转身对我“嘘”了一声,指了指朔。
看他反应本能的发觉他是在写机密文件。他继续补上几个字,轻声提起,“是我叫社带你去的。”
“唔。”我应一声,鬼都猜得出来。他把写好的纸折叠,用一个信封包装,封面上写上:to 勾暮
他把信件交给我,又走到床边用手搭住朔的脉搏确认他真的是睡着,对我说,“去,将回复拿来。”
我把信封叼在嘴里穿好衣服跑出去。
奈岚大半夜的确实是在折腾人家老人家。我在勾暮屋前叫了他半天没动静,干脆坐下来对着月亮嗷呜嗷呜叫,惹得他家老黄狗使劲扒门冲着我吠叫,终止吵醒了他,里屋的灯光亮起来,几分钟后他匆忙的披了外套给我开门。
我把信封交给他。他在桌边打开,两秒后神『色』明显是变了,将短短几行字反复看了三四遍,闭上眼吸口气,终于找出一支笔在信的底下回复了一个字。只写了一个字。
他把信重新封口后交给我,“搞什么……”
确实谁都理解不了奈岚的心思。我道了一声“打扰”再急急的跑出去。
奈岚看了回复后用阳火把纸烧了。“睡吧。”他『揉』着我的头,眼里渐渐泛红。
不知晓的决定。
朔还睡着。
一夜无声。
“我们出去走走。”
谢天谢地奈岚没有说出“让我们再去旅游”的让人折寿的话,但某人的出现直接让我们短命——
“我说你们个个都怎么回事!”
正当我们要一个个从窗户跳出去时又被他一只只拎进来,“全给我坐着!别跑!”
我们仨眼泪汪汪的看着煌。
他穿的很随意,也没有顺手牵上他的几只儿子们,只是霸气侧漏的把一条腿蹬在椅子上,俯身问我们:“你们今天有空?”
黑与白的交锋 最【模范】夫妻1
“没有!”我们齐声回答。没有事会比在巨大灾难前的齐心更心酸了……
“刚才谁说要出去走走的来着?”
“那有怎么样!”奈岚刚要站起来又被他一脚踹下去,煌微笑,“那好啊,在此我诚挚的邀请你们前往在下寒舍——”
以上就是莫名其妙的起源。
煌依旧是定居在日本,这个岛国的人口多集中在沿岸平原,山地上倒是人烟稀少。他的住处就在山腰,直接收买当地『政府』雇请人类工程师修建了大型建筑——并非是很奢侈,石砌的墙大理石的砖,只觉得很宽敞,尤其是庭院足够让两三只成年九尾跑个来回。
他雇佣几个身份低贱的小妖用作管事,做事倒也勤快,打扫的既干净有没有鬼城堡那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恐怖效果。他的现任妻子——咳,我只能说现任,我不确定他将来会不会在马来西亚也造一个温馨小窝,再说他的妻子是一只被当地人奉为神灵的上古巨狐,当地人称为天狐,金『色』的『毛』发对于我们的到来极为欢迎。
我觉得她和我的老爹一样可怕,当她得知他是我老爹前妻的女儿时突然母『性』大发扑向我,像条大蟒要把我勒断气,据说她是因为生了一窝都是儿子后对女孩子有着执着的追求。她是土生土长的狐狸,不懂中文,只能用妖文交谈,和朔用日文倒是极为合得来——
比她更为风情万种的朔功能齐全,与她交流毫无语言障碍,不下十分钟两人距离急剧收缩,天狐巴不得立马给他生一窝小龙仔——
对于老婆的**煌并不介意,大概做狐狸的天生就不是开火车的料。他叫上我和奈岚,穿过走廊打开一间房间的门。我这辈子再没有见过比这更好看的房间,床上铺的是天鹅绒,折叠的是蚕丝被,彩『色』玻璃的门帘,天花板上垂吊下来浅『色』的水晶碎片,只是有一个问题,一个很大的问题——
“留给你住的。”煌对我笑道,“喜不喜欢?”
“我想说——”我指着墙上挂满的肌肉美男图,“这是什么!!”
“据说每天看看有助于生育……”
“……”
把图片摘下来之后我极为欣喜的赤脚踩在房间内的棉地板上,打开落地窗跳出去还有一个种满花草的阳台。
“将她这几日交给我,你还是放心的吧?”
我听见煌对奈岚说话,从阳台跳进来,“你们?”
“在我这里多住几日,如何?”
我想都没想的就应了,“好呀。”
奈岚笑了,不知他为什么笑。我跳上床在上面滚着,在天鹅绒中嗅到了熟悉的气味……一时又说不上,仔细分辨时又只闻到鹅『毛』味。
日本位于世界两大地震火山带交界处,地壳活动剧烈地热资源丰富。据说老爹当年在后山腰看风水寻得一个好位置,一掌下去顿时地动山摇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造成泥石流外加山体滑坡,最后轰然一声巨响热浪从地壳中喷涌出,泉水四溢形成温池群,成为当地美谈。
我想他一掌拍出岩浆来那会是更大的美谈。
如今那片温池群已经成为风景区,几十年来围池建立村庄发展旅游业生意兴隆。在俺老爹的光辉笼罩下,当地居民在天狐祠中再修一座九尾石雕作为纪念,咋一看双狐相拥还真像模范夫妻……
“话说建生祠会折寿吧。”朔笑道。天狐祠作为景点已经修的相当华丽,前来祭拜人烟不绝,据说在祠下祈求便能多子多福……多子倒是真的,没准老爹来个灵狐显身向大家传授如何批量生产儿子的武功秘籍……
已经升级为神灵的老爹耸肩,“不清楚,照理说我还有一千年寿命——折寿谁信。”
我的第一反应是在这一千年里你还能生多少,朔眼里的光却是暗淡,“真羡慕呢。”
“青霉素,”奈岚勾住他的脖子,压低声音温和的笑话他,“别想太多,恩?”
小镇并不大,但要把小镇上的所有好吃的东西吃过来还是有点困难。母爱侧漏的天狐拖着我进小吃店,我顺手帮他抱上两只小狐狸,另外三只趴在她的肩头,都高兴地嗷嗷叫。
如此平静的生活很快乐吧。
我吃着炸小肉丸,一边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事,那是我母亲告诉我的,当初她第一次见到煌是一个秋天,那天夜里山顶上突然裂开巨大的金『色』裂缝,落下的金光坠在地上发出巨响。在排除ufo的情况下她好奇的跳进三米多深的石坑里,见到了煌。
他侧躺着没有知觉,全身铠甲破裂暴『露』出足以致命的创伤。她一眼就爱上了他,喜欢他的血腥味,在他身边蹦跳想叫醒他。血腥味很快吸引来了野狼,慌『乱』之下她要撤离之际,煌睁眼用手搭住她,说,带我走。
她无法拖动如此巨大的物体,二十条郊狼迅速在周围绕成圈『逼』近。她在地上蜷缩成团,煌把她搂进怀里笑道,“个头真小。”带头的郊狼已经进攻,他咆哮一声,狼群全体夹起尾巴后半身伏在地上表示臣服。
于是她的爱就泛滥的不可收拾。她告诉我说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公狐狸,然而就是这么伟大的一只狐狸,却让她的下辈子在漫长的等待中走到尽头。
我一边抽噎一边嚼着肉丸,再一边用不熟悉的妖文断断续续讲给天狐听。
“啊,他总是这样。”天狐用妖文告诉我,给我抽餐巾纸,双手托住下巴,“我也是一眼就爱上他,那么『迷』人……他问我愿不愿意为他生小孩我说当然愿意……只要他不离开我……或许我只是他的生产工具但我心甘情愿……我爱他……”
我有些惊异,“他不爱你吗?”
她摇头,“他从没说过他喜欢我,我知道他不爱我……他以前对我说过他最爱的女人死在了一千年前,他的孩子,他所有的族人。所有他爱的都已经离开他,他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
我出了冷汗,一直以来竟是……
是我不了解他吗。
黑与白的交锋 最【模范】夫妻2
是我不了解他吗。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天狐一脸幸福,“他爱孩子们,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能让九尾的后人依旧存在于世上并且活的快乐……他看到我们的孩子很高兴,他肯定会多喜欢我一点……他很爱你,真的,不要记恨他……”
“没怨恨过他,”我笑道,“他对我很好。”
小狐狸们在四周吵闹,当地人对狐狸极为友善。我们都吃的饱饱的,回头再抱起那两只小东西竟觉得他们重了许多。与奈岚他们到了广场汇合,我们一起爬上山顶看落日,日本海的暖流带来湿润的风,眺望可以看见山顶的积雪。我们在草地斜坡上坐下煌眯起眼叹一句,“活着真好。”
“总会有希望吧。”奈岚笑着,仰头呼喊一声,惹得小狐狸们一起仰天嗷呜嗷呜的长啸。
我和天狐也一起嚎叫煌轻声的唱起歌,那首很熟悉的歌:
有一条路在远方 有一条路走向衰亡
有一条路必须去选择 有一条路选择了就是离殇
离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