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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把抓在手里的外套披上，在我们面前坐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棕黑色木匣子放在面前的地板上。
“真的有么。”
“是。”社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满满一匣子的……妖珠？！
少说也有二三十颗啊……像我这样的妖精都还没形成妖珠啊……
每颗妖珠都有不同程度的碎裂，颜色暗淡无光，均呈现死灰色。
“哪里找到的。”奈岚压低声音，并使用法术确定四周没有除妖师饲养的隐身的妖精。
“地下室。”社很平静，“还有很多已经销毁，至少销毁残余物还可以制成粉末当妖精的食料。”
我取出一颗妖珠。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力量。
奈岚闭上眼关上盒子。“做这种可耻的事直到现在么。”
“而且更过分了，”银灰色的眸子瞳孔缩小，“那个叫何易的男人，出生于1968年。”
奈岚把手里的有关阴阳术的书甩下，“那么明天，看看是谁让谁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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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
叫我的不是奈岚，也不是朔。
我站起来。
【过来，阿九。】
我拉开木门。
“清延·九夜！回来。”奈岚的声音。
我突然惊醒，这才发觉我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出十余米，从厅堂内侧走到了门口。
“嗷，怎么回事……”我走回去。
【阿九。】
我又不自觉的驻足。
奈岚食指与中指贴合在我额头上画出咒文，“没关系了。”
奈岚走出去。明显察觉有异样的我和朔也走出去。
清晨的天气还很凉爽。在长廊外的庭院里，我看见了何易坐在长廊上，右手拿着扇子很耐心的一下下敲击着手掌，见了我们装作很吃惊的：“啊，果然这么随便的称呼只是个代词。”
“你要干什么！”奈岚有了怒意，“这是我的女人！”
——说错话了啊老大……朔的表情相当复杂啊……
“我当然知道。”何易打开折扇遮住了半张脸，“但你与妖精产生畸形的爱恋也就作罢，竟然还做出这种违反人伦的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都能感觉到阳火要从奈岚身体里迸溅出来了。朔用手肘抵了低奈岚提醒他控制一下散发出来的不属于人类的气息。
“你自己果然还不知情呐，”温和的微笑着，他侧过身用扇子指着我，“这狐妖腹中的血肉——”
那一瞬间我们全部僵化。
奈岚迅速反应过来一脸欣喜地抱起我，而朔反应过来冲上去一个飞身踢踹在何易脸上——
“你有脑子吗！孩子是我的！”
——角色完全反了吧！为什么发火的是朔而高兴的是奈岚啊！
半死的何易从地上爬起来，怒气未消的朔再是一掌拍在他面门上。打完收工后回来，从奈岚手里把我夺过来紧紧地抱着，幸福至极的表情。
啊，雅塔，我也很高兴……
“怎么会是他？”何易咬牙。
“这两个确实没什么夫妻相……”奈岚揉着拳头，“但你也不要侮辱我这个处男之身——把灵言解除，不然我会把你的脸毁的连你祖宗都不认得……”
何易再打开扇子，“那么，用阴阳术决定吧。”
“你有资格威胁我么？”
“一个正常的天师，绝对不会担心自己的阴阳术不如人吧？”奉上微笑。
奈岚的笑意更浓，“一个正常的除妖师，不会依靠夺取妖精的力量来增加修行吧？”
何易的笑容逐渐凝固。
奈岚从腰间也抽出一把扇子打开，黑色的丝面，“这一场，用阴阳术决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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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预感这是一场很艰难的对决。
这个艰难从决斗还没开始就表象出来了。
双方还没有走上前台，奈岚的后上方突然刮起阴风裂开一道时空隧道口——
一只金黄色的巨大兽爪伸出来猛地一掌拍扁了奈岚。
“小子！我可是多次警告过你禁止对我女儿使用灵言！后果自负！”
老……老爹……
金黄色的九尾跳出时空随口震撼全场！几百个除妖师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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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收藏下降了……这是怎么回事……
正文 阴阳术决战：无果离开
“喂……我……”被拍扁的奈岚无力的呻吟。
“还有什么好说！”巨大的兽爪再一次抬起再猛地拍下去把他填入深坑里。
我去推老爹的爪子，“会死人的啊！”
“这种暴风雨都经受不起还有什么资格活下去！”再拍一掌。
“——不要把人家活下去的权力都否定掉啊！”
九尾缩小，化作人形的老爹右脚还踏着奈岚，眯起眼打量周围的人，“这装束是……除妖师？”
“其实是用灵言的是他啦……”我指着何易。
再一脚踹在奈岚背上碾了碾，煌摸我的头，“被夺走的名字是什么？”
“阿九。”
“哧。”煌突然笑了，扬扬手，“这种名字不要也罢。”
——不要再虐完无辜人员后说出这种无关紧要的话啊！
一只浅黄色的小九尾从上空【pn】的砸了下来，【嗷】的惨叫一声。
接着n只小九尾咕噜咕噜滚了下来——
老爹你还没把道口关闭啊！你的一串儿子们跑出来啦！
“都回去！”煌大喊一声，指着时空道口。
欢快的小九尾们早已扑向四周慌乱而逃的除妖师们要咬掉他们的头——
长得都已经像健壮的小马驹了啊……
奈岚掸着身上的灰尘站起来。真是强大的主角光环……没事人一样……
“是有什么活动么？”干脆关闭掉道口，无视咬人的儿子们，煌这么问我。
“有啊，是决斗啦。”我指着正在和一只九尾搏斗的何易。（。sen。）
“那我也来看看——回来！”他呵斥儿子们，“都坐下！”
儿子们很规矩的全部撤回，在我们身后坐成一排。一只成年公猫般大小的双尾狐狸坐在我的脚边咬我的裤脚。
这个是……基因突变吗……和他的兄弟们好不搭啊……果然进化也有意外……
两个被不同九尾重创的不同人走上前台。
有人喊开始。
双方同时伸出右手，光亮汇出纸符，两张符咒散发力量推出气流，双方气浪的冲击使衣服和头发都剧烈的拂动。
“归命！本不生！如来！大誓愿！虚空无相！一切如来！”奈岚大喊。
“归命！持涟华！不空！尊浮胜！显现无相！不动明王！”何易同时大喊。
“……好无聊。”煌说。儿子们东倒西歪坐耐不住。
念这种传统的咒语真给人一种未老先衰的幻灭感。
气流爆破，奈岚率先跳离，凌空跃起打开黑色折扇：“雷电神赦！”折扇挥下，三道金光汇成电流劈下。
“万魔拱伏！”何易同样用白扇挥出利刃。刀刃在空中散开数量迅速增加，奈岚挥扇，喊一声“般若诸佛！”，而打出的却是一片阳火——
啊咧，我知道会露破绽，但我没想到第二回合就露破绽了。
利刀粉碎，奈岚落地站立。
“为什么参与这种完全不在行的活动。”煌也一眼看出奈岚并不擅长阴阳道。
何易在对面微笑，“呵，能够操纵地狱业火净化的人……可不是天师啊。”
“因为我进化了。”奈岚再次优雅的打开折扇。
“是净化！”
“是啊，进化。”奈岚将打开的黑扇平伸至胸前，磷火跃动，“那么让我来看看——”
奈岚猛地冲刺上去，黑扇瞬间变化恢复成他的长枪：“——你是否也有进化的权力！”
一道细长的气刃劈出，何易念咒尽力阻挡气刃的前进，但气刃及其轻易的击碎了符咒——我见识过气刃的威力，能够把那只大猿猴劈斩成两半的巨大力量——这出手也太狠了一些，正常的除妖师肯定会被秒杀——
对面爆破。烟尘弥漫。
烟尘散去后何易还站在原地，他的右手挡在身前，手掌已经崩裂出血。但他只是大口喘气，身体全然无恙。
“能够挡得住这攻击的人，是否也具备妖力呢？”将长枪收回，奈岚向他鞠躬，“在下天师镇奈岚，奉主天师之命前来拜访。除妖师的招待令我们很满意，尤其是空调，真心表示感谢。”
奈岚走下前台 。
“要告诉他么？”我问朔。
“嗯”朔微笑。
我扯了扯煌的袖子，踮起脚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告诉你哦……”
煌睁大眼睛，把我抱起来：“好样的！就知道你不会给老爹丢脸！”
——你的【丢脸】的定义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
他的右手握住我手腕，微笑着感测五秒后笑意淡下去，迷离的目光扫向走过来的奈岚——
“不是他的啦不是他的啦！”我挥爪子。
朔捅了捅煌的腰：“我的。”
煌侧头看雅塔，吐出崩盘的疑问：“——你真的有那个能力吗？”
“……”我捂头。
“——当然有！”一掌挥过去。
“啊，”老爹即使被拍也很高兴，“是谁的不重要啊。”
“——很重要！”朔咆哮。
“只要生下来活蹦乱跳的就可以了嘛。”
“——你怎么不去生蟑螂！一生下来哪里都可以爬了！”
“朔……”我连忙笑着拍他的后背安抚他，“别生气啊，身体不好……”
奈岚和我们招手：“孩子应该很健康吧。”
“当然，”煌双手环抱，“所以应该不是雅塔的种。”
“——是我的！”朔再度失态。
后来奈岚还是与何易重新进行了交涉，谈话气氛明显因为奈岚的身份转变而恶化。除妖师的首领从外地赶过来与奈岚会面，奈岚警告那首领要是再不停止虐杀妖精夺取妖珠的行为他就要掀掉这里，而实力强盛的除妖师表示一旦武力冲突便会誓死抵抗——
“我可以帮忙掀掉这里。”
除了衍魄发表以上感慨我们都不咋想表态。
社也向我们透露了一些，天师现在怀疑除妖师要侵占天师领地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妖珠——
因为天师也算古老的种族，甚至在最久远的过去与除妖师为同一家。天师有过辉煌的过去，而且天师没有利用妖珠的习惯，那么千万年来捕杀妖精获得的妖珠都会当做战利品集中储存。
交涉没有结果。
所以我们直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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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收藏票只降不升……
正文 神奇的代入感（代入感很差啊喂！）
“我们的后面还是有一个人啊……”我说。（。sEN。）
是那个绿眼睛的妖精。她还是穿着原先的那套黑色长袍，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头垂的很低不敢直视我们。
“这个就像月亮一样，你走到哪里它都在原地不动——”奈岚如此跟我解释。
——对不起这不是自然现象。
我们打算先到达羽族原先的居住区，或许在哪里能找到遗留的信息指示我们下一个方位。因为没有特殊的连接点，所以我们无法直接使用移送阵，交通方式是乘坐大白鸟白天。
那只妖精很轻，她可以全身悬浮起来飘在鸟后。
我们就这么默许她跟着了。
傍晚的时候必须降落寻找居住点过夜。这么连续三天后穿越一片山，到达山脚下那个城市。再越过一片山就是羽族的遗址，因此行程很轻松，我们挑了旅馆坐下来。
肖天给我们发来信息，北方黑林再度被西方妖精占领，原居民再次来到天师镇请求援助，大量天师被派往北方。
真是越来越棘手了。
势力强盛的西方妖精为了开拓领地而从北方入侵。
“其他种族也在抵抗，所以联手起来没有问题。”奈岚觉得我们还是自顾自的好，少了我们几个世界不会灭亡，没准地球还会旋转的更加圆润一些。
晚上的时候我们去逛街，发现根本就没有夜市。我们以为这么大个城市应该很热闹才对，但似乎及其萧条。毛球在我背后发出不安的【咕咕】声，我确定我已经把它喂饱了。
风中的气味很压抑，我突然感觉到什么，一种很吸引我的气息传入大脑——
【哥哥……】
是……很强的执念吧。（。Sen。）
朔已经变化会雅塔，但是他没有反应。我拍了他的腰：“有听见什么？”
“听见了。”很不在意的回答。
这种感觉我很了解，人类的欲望强大到一定程度就会吸引妖精活着鬼魂的注意——妖精会满足人类的愿望，之后将人的肉体和灵魂吞噬。这种方式因为签订了契约，所以是合理的，天师或除妖师不会干涉。
“我想看看。”我说，“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小心点。”他点头。
我可以轻易感受到那呼唤我的声音的来源。是一个女孩子微弱的呻吟。我在高楼间跳跃，忽而感到旁边掠过的风——
“雅塔？”看来他还是不放心。
“只是来确保我孩子的安全。”他微笑。
“……”
已经离开我们的居住地很远了，风从远处吹来竟然带有血腥气。面前一个黑色的钟楼已经聚集了漂浮在空中的大量低阶妖精——后方有一个窗户，我跳进去，推开了杂妖们。杂妖们都认为有人形的妖精有强大的修行，因此纷纷给我们让路。
这里是钟楼顶部，像是实验室，各种仪器，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容器，容器内装满黄色的透明液体，液体中浸泡着一个带着呼吸罩的裸体小女孩，大约十岁，全身上下插满了试管。
一条带鱼形状的妖精把身体盘绕在容器上，它是这次争夺中的胜利者。它的舌头舔在玻璃上，“肉体肮脏……但你的灵魂……我吃掉了……”
我的招魂扇敲在它的头上。
“她答应我了……”带鱼略有退缩，“再让她见一眼哥哥，灵魂就属于我……”
“没你的事了。”我再用扇子敲它的头，“别逼我动粗哦。”
杂妖们的战斗力是奇差的。带鱼向我俯身表示臣服后离开。
【哥哥……】
我把招魂扇打开，“灵魂，现行。”
一个透明的身影从肉体中脱离。是这个短发的女孩，穿着白色的樱花长裙。它睁开眼，尖叫着扑腾两下，接着叫起来：“啊！飞起来了！”
“你好像……快死了？”我说。
她转身看见了被浸泡在水里的身体。“我死了吗……”没有任何慌张的，她喃喃，“那我是谁……”
“还没死呢，你只是灵魂。暂时脱离肉体不会有什么大影响。以你的性命为交换，你想让我做什么？”
“啊！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只要你答应事后把你的性命送给我。”
“哥哥！我要见哥哥！”她忽而欢快起来，“我有话要告诉他！接着……你可以把我的性命拿走！”
“他看不见你，但我可以传达——他在哪里？”
“啊！不会远！不久前我还听见他的声音！”
她飘到里侧，直接穿过了玻璃。这座钟楼看上去相当破旧，那不妨再破旧一点，我一拳砸下去，玻璃没有碎裂。
雅塔拉着我后退，然后掷出一块碎石片猛地击碎了整面玻璃。“防弹玻璃，要用子弹打才可以。”
——你这是在羞辱人类的智商吗……
那孩子早已经穿越了一层又一层的其墙壁——“归。”我再次挥出招魂扇。
瞬间那飘得老远的灵魂被扯回来。“麻烦你照顾我们一些。”我微笑。
“啊！对不起！”她带着我们在走廊里绕圈。
“告诉我是什么事。”我说。
“我被咬了……我也要变成鬼了……是前几天我们这里的人都疯了……”她用很匮乏的词语向我们描述，“哥哥带我逃出来……但我被咬了……那个人他说能救我，拿走了哥哥很多钱，钱还是不够，他说中断治疗我马上会变成鬼，所以哥哥要赚钱——”
“那啥，等等。”我仰头望天，“这还是小说吗？已经变成别的什么了吧？电影吗？而且情节还惊人的配套怎么回事？”
“然后呢。”雅塔很有兴致的眯起眼。
“他们说什么我都听见了……哥哥答应拿身体做实验制造抗病毒血清……请你们带走他，离开这个地方……鬼很可怕……”
“……真是个好时节，”雅塔表示。
“……这种神奇的代入感是怎么回事。”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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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塔发信息过去简要的交代我们的情况。
五分钟后一条信息回复过来：【你们够幸福了，我们一路逛到警戒区。正在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