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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彬没好气地:听着呢,说吧。狗嘴里又吐不出象牙,威风什么呀?哼!
喜宁大怒:好啊,你嘀咕什么?敢骂本大人?活得不耐烦了,找死啊?
袁彬啪地在脸上打了个巴掌:我骂你吗?我是骂这喝人血的臭虫呢。这不,打死了,看你还哼哼!
喜宁气得就要动手打袁彬:你……你还嘴硬,看本大人不揍死你。你……
袁彬:你什么呀?难道这不是臭虫,是你喜大人?
袁彬说着,笑嘻嘻摊开手掌,上面果然有一只打死的臭虫。
喜宁只得悻悻地收回手:算了,本大人有事在身,不跟你计较。哼,都听好了――
喜宁趾高气扬地拿手指指袁彬,又指指英宗:你,还有你,都听好了,太师有令,着你们今晚前去赴宴。
英宗:赴宴?
喜宁:没错啊,赴宴。哈哈,听明白了吧?
袁彬:那又怎么样?
喜宁:袁彬啊袁彬,亏你还是个校尉,连这个都不懂。好吧,就让本大人来问问你。一个死囚犯,快要砍脑袋了,这最后一件事是干什么呀?
袁彬:我不是死囚犯,我不知道。
喜宁:那本大人来告诉你,大凡死囚犯砍脑袋,这最后一件事嘛,就是给他吃好了喝好了,让他酒足饭饱的,好好上路啊!
英宗一愣。
喜宁:这会明白了吧?这赴宴是什么意思?给你们送终呗,哈哈哈哈。
袁彬朝喜宁怒目而视,喜宁已扬长而去。
英宗看着喜宁远去的背影,极为不安:看来,他们是要动手了!
袁彬:你说什么?太上皇,也先难道真要杀我们?
英宗:嗯。
袁彬将信将疑:会不会也先又在演戏,吓吓我们?上一次……
英宗:不,这次是真的。也先在于谦身上捞不到好处,朕猜测,明日将会对京城发动进攻。朕和于谦对他都没用了,他必除之而后快。
袁彬大急:那怎么办?太上皇。
英宗:朕要是料得没错的话,这场宴会上他们就会动手。
袁彬:那不成了鸿门宴了吗?太上皇,我们还去不去?
英宗:不去可不成,也先如觉察到我们已有所防备,于谦就更走不脱了。所以,明知是陷阱,我们也必须去!
袁彬:太上皇,卑职听你的。
英宗:我们要抢在也先动手之前,帮于谦逃出土城。这个鸿门宴倒是个最后的机会,袁彬,你要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以免让也先察觉。
袁彬:是。
英宗焦急地瘸着腿,拄着拐棍,在房里踱起步子来:现在最紧要的是如何跟于谦接上头……
5、于谦住所
这是一栋被瓦剌占领的二层民宅,楼下门口有瓦剌士兵守卫。
于谦和女贞呆在楼上的房间里,也在苦想对策。
女贞: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于大人,你快拿主意,怎么办啊?
于谦皱着眉头沉思着:范将军他们想必已潜入土城,得赶在宴会之前,让他
们……
女贞:照我看,就别等那个宴会了,也先心怀鬼胎,说不定又拿太上皇来
要挟你。不如现在我就带你出去,与范将军会合……
于谦严厉地:女贞,不许胡来!
女贞赌气地:这也不许,那也不许,难道我们就在这儿等死不成?
于谦:当务之急,是要跟太上皇接上头,告诉他,今晚的宴会凶险难测,我们定要小心应付。
女贞:那好,我去找他。
于谦:土城里戒备森严,你连门都出不去,如何去找太上皇?
女贞:这个嘛,我自有办法,你就别操心了。
于谦:不行,这样做太冒险了,万一被也先察觉,我们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女贞:哎哟,于大人,你今儿个怎么倒婆婆妈妈起来了?
于谦:再想想,看看有没有另外的计策。
女贞却突然将身子探出窗户,轻轻一跃,半个身子凌空翻了上去。
于谦大惊:女贞,你干什么?
女贞突然来了个倒挂金勾,探下脑袋,轻松一笑:我去去就回。
女贞说着,一个翻腾,飞身跃上了屋顶。
于谦大急,却已无法阻止了:嗨,冒失鬼,太上皇在哪儿都没问清楚,这能找着吗?
女贞翻上屋顶,提气在瓦楞上几起几落,已飞身落在另一座房顶。
她趴在房顶上向下望去,见守卫的士兵毫无觉察,得意地一笑,轻轻从房
八 生死相托(5)
顶上溜下来。
她敏捷地穿过一条街道,又从几座营帐边溜过去。
瓦剌士兵始终没有发现她。
女贞躲在墙角,正要再往前走,突然想起了什么:糟糕,太上皇住哪儿啊?
她不由埋怨起自己的莽撞来:刚才问问于大人就好了,唉,我也真是的!怎么办呢?
6、瓦剌军营
喜宁带着一队士兵巡查过来:太师有令,今儿晚上你们都得小心点,听清了没有?
士兵:听清了。
喜宁:到各处查查,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混进来。
一士兵:喜大人,今晚上到底有什么事啊?
喜宁摆起架子:嗨,这是你问的吗?掉脑袋了不是?
士兵:是是,小的不敢。
喜宁忍不住又炫耀地:实话告诉你们,今晚上太师要拿于谦开刀,为防明军前来劫营,太师着令我们加强防备。你们都给本大人提着点神儿,谁要是打个迷糊,太师可饶不了你们。
士兵:是是,小的遵命。
喜宁:快去吧,四处查查,去!
瓦剌士兵朝前边巡查而去。
喜宁正待离开,忽然见边上有座马棚,便探头探脑往里面张望了几眼。
这时,从马棚里猛地伸出两只手,一把将他的嘴巴捂住,拖进了一个角落。
7、马棚
马棚内,喜宁惊恐地挣扎着,脖子那儿又一凉,一把宝剑已抵住了他的下巴。
女贞拿剑逼住喜宁,低喝一声:别动,动一动要你的脑袋!
喜宁见女贞有点脸熟,更惊慌了:你……你是……
女贞:喜宁,你这个逆贼,本姑娘要你的狗命!
喜宁:哎哟,原来是女贞姑娘,姑娘饶命啊,这……这不干奴才的事,是太师他逼……逼着奴才干的。
女贞:少罗嗦。我问你,太上皇关在何处?
喜宁迟疑着:这个……这个,奴才……
女贞把手一送,剑刃刺进了喜宁的脖子。
喜宁大叫,女贞已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和鼻子。
喜宁被憋得直翻白眼。
女贞好一会才松开手:说!
喜宁大口喘气,吓得浑身打颤:是是,奴才这就告诉姑娘。
喜宁指指点点着,低声向女贞说了几句。
女贞点点头:好,本姑娘姑且信你一回。
喜宁扑通跪在地上:姑娘大人大量,放了奴才吧。
女贞没理他,将他捆得结结实实的,然后又在他嘴里塞了团稻草:本姑娘这就去找太上皇,要是找不着他,回头要你的命!
喜宁翻着白眼,不住地点头。
女贞将喜宁塞进稻草堆里:哼,你就先在这儿呆着吧。
8、英宗住所附近
英宗的住所戒备森严。
女贞偷偷潜到屋子附近的树丛里,见无法靠近,心中焦急。
恰好袁彬走出来,女贞从远处见了,不由大喜。
她急中生智,拣起一块小石子,往袁彬扔过去。
噗一声,石子击中了袁彬的脑袋。
袁彬“哎哟”惊叫了一声。
守卫的士兵:袁大人,你喊什么?
袁彬此时已发现女贞在树丛里晃了一下,顿时醒悟:哦,没什么,是一颗
石子。
士兵:石子?哪来的?
一士兵警觉起来:哎,快找找,莫非是有人过来了?
袁彬装模作样地往屋顶上看看:哎,这不是从屋顶上掉下来的吗?什么破房子嘛,砸得我脑袋都疼了。
士兵仍狐疑地往房顶上张望:袁大人,这屋顶上不是好好的吗?哪来的石子啊?
袁彬已随手抱起地上的一只瓦罐,大摇大摆地往树丛那边走去。
士兵:哎哎,袁大人,你去哪儿?
袁彬不慌不忙地:太上皇说了,太师请他赴宴,他要洗把脸,让卑职给他打水呢。
士兵:哦,是吗?
袁彬:那还有假?我们太上皇最重礼节,这不,够瞧得起你们太师的吧?
士兵:那是,那是。
另一个士兵推了这个士兵一把:哎,你懂什么?应该是咱们太师瞧得起他们太上皇。
这士兵尴尬地附和着:哦,那是那是,嘿嘿。
袁彬已抱着瓦罐走进了树丛。
瓦剌军营附近,有一片树林。
范广带领一队化妆成百姓的士兵,悄悄埋伏在树林里。
一士兵:前面就是瓦剌军营。
范广脸色凝重地点点头。
9、也先营帐
宴会在营帐里摆开了。
也先、伯颜、孛罗等人和英宗、于谦、女贞围坐成一圈。
宴会的气氛非常热闹,也先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可营帐后面早已布上了大群伏兵,热闹的气氛后面,反而显出异常的紧张来。
也先举着酒杯,频频向于谦敬酒:于大人,幸会幸会。本王能有机会结识于
大人这样的英雄豪杰,真是三生有幸。
于谦:太师言重了,于谦不过是为朝廷尽一份绵薄之力,不足挂齿。
也先:来来,于大人,请了。
也先要与于谦干杯,于谦却故意避开了。
于谦:得罪了,太师,在下皇命在身,不敢放肆。
八 生死相托(6)
也先有点尴尬:于大人,你这是不给本王面子了?
英宗乘机打圆场:哎,于爱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太师一片盛情,你岂可推让?喝了喝了。
于谦为难地:太上皇,臣实是不胜酒力,这几杯下去……
英宗:今晚上朕高兴,朕先干了!
英宗说着,将酒一饮而尽:于爱卿啊,你可不能让太师失望呵!
也先大喜:还是太上皇痛快,哈哈,哈哈。于大人,请。
于谦只得皱着眉把酒喝下。
也先:大家高兴,今晚上都喝足了,来个一醉方休!
英宗:对对,一醉方休!
也先却又突然把脸一板,扫视着于谦等人:谁要是不喝痛快,就是跟本王过不去!可别怪本王不给面子呵!
孛罗故意把酒杯重重地一放:听见没有?你们不喝痛快,就是跟太师过不去!
也先马上一拍桌子:上酒!
有瓦剌士兵捧着酒坛子进来,从打开的门背后,可以隐约看见埋伏在外面的士兵。
于谦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女贞的脸色一下沉重了。
也先揭开酒坛,倒上酒:满上,满上。
于谦却突然站起来:且慢。
也先一惊:于大人有何见教?
于谦微微一笑:哦,太师别忙,容在下先方便方便,回头再与太师痛饮一场。
也先客气地:好说,好说,于大人只管去便是。
于谦拱拱手,转身离席而去。
伯颜当即使了个眼色,有两个瓦剌士兵上来,跟住于谦。
英宗若无其事地:来,来,且别管于大人,诸位,喝酒,喝酒。
也先:太上皇说的是,喝酒!
于谦出了营帐,慢慢朝前走去。
不远处的树林边,有一间破屋,显然是百姓的茅房。
于谦暗暗点头。
两个瓦剌士兵一步不拉地跟在他后面。
英宗和也先等人已连干了数杯。
英宗:好酒,好酒啊!
女贞怕英宗喝多了,劝阻地:太上皇过量了,慢点喝,慢点喝。
英宗:哎,你们有所不知,朕就是喜欢喝酒,当日在宫中,朕可是常饮常醉,常醉常饮啊!嘿嘿,喝了!
英宗说着,又与也先碰了一下:太师,干!
也先豪爽地干杯:太上皇真乃海量!
女贞大急:太上皇――
英宗却根本不理女贞,摇头晃脑地对着也先:太师过奖,海量不敢当,朕只是觉得,这酒中自有妙不可言之处。微醉之时,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太师,你可曾……
正在这时,于谦回来了。
也先:瞧,于大人回来了。于大人,请。
于谦大大方方坐下:既然太师盛情,在下自当与太师一醉方休,啊?
也先:好,于大人就是痛快!
于谦举着酒杯,却不与也先相碰,慢悠悠地:不过,太师如此盛情,其中必有缘故。刚才太师又说了,今日大家高兴。在下想,今晚上倒真有喜事了。
也先:于大人,此话怎讲?
于谦:太师,在下先敬你。
也先:好说好说,于大人请赐教。
于谦:在下受太师邀请,迎太上皇回朝,现太师设宴给太上皇和在下饯行,这不是大喜事吗?在下先谢过太师了。
也先没料到于谦先发制人,不由一愣。
于谦又举了举酒杯:太师有请。
孛罗却勃然大怒:等等。于大人,你好大的口气啊,你以为这儿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于谦:孛罗将军,在下有太师的亲笔信在此,太师邀在下迎回太上皇,这可是白纸黑字,难道太师反悔了不成?
于谦说着,就要去怀里取信。
孛罗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拍了下桌子:放肆!
埋伏在营帐外面的瓦剌士兵还以为是动手的信号,哗地抽出兵器,就要冲进营帐。
正在这时,一阵风过,掀起了营帐的门缝,士兵的兵器发出寒光,从门缝里射了进来。
于谦故作惊讶:怎么?太师,在下说错了吗?你们这是……
也先突然哈哈大笑:误会,误会,于大人哪,有话慢慢说,又何必动气呢?
也先说着,厉声地对孛罗:坐下!
孛罗只得悻悻地坐下。
也先又挥一挥手,干笑一声:嘿嘿,快把门关紧了,免得寒气进屋,倒坏了兴致。
伯颜:是,太师。
伯颜来到门边,朝守在外面随时准备冲进来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们便再次隐伏下去。
于谦环视四周,冷笑起来,话中有话地:太师,今晚这外头的风是大,在下都闻到了一股肃杀之气啊!哈哈。
也先尴尬地把话岔开:哦?是吗?本王听说于大人乃大明当朝有名的诗人,今晚虽是寒风凛冽,却也是朗月当空,这月光如水中,于大人可有诗兴?
于谦却紧逼不放:只怕这月光如水下面另有玄机吧?太师。
也先一愣,沉下脸来:于大人倒真是聪明人。嘿嘿,于大人,本王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要迎回太上皇,这个容易,但本王有个条件,大明从此以后,对我瓦剌朝贡称臣!
于谦轻蔑地冷笑。
八 生死相托(7)
也先又把目光落在英宗脸上:太上皇……
英宗:哎哟,太师啊,朕只是个太上皇,朕可不是皇上啊,这朝廷大事,朕作不了主,作不了主喽。
英宗说着,故意装出醉醺醺的样子:来,来,喝!今朝有酒今朝醉嘛,朕可是什么都不想了,就……就想喝个痛……痛快。喝,喝啊――
英宗连连自斟自饮:太师,喝……喝啊!
也先冷冷地看着英宗,对他的举动似有疑虑。
一个士兵急匆匆进来,在孛罗耳边说了句什么,孛罗倏然变色。
也先不由一愣。
孛罗又来到也先跟前,轻声地:太师,喜宁和袁彬全不见了。
也先吃了一惊:什么?不见了?去哪儿了?
孛罗:不知道。
也先:这倒怪了,快派人去找。
孛罗:是,属下这就去。
也先盯着于谦和英宗的目光变得异常阴冷。
10、马棚
稻草堆在无声地颠动着,终于坍倒下来,喜宁从里面挣扎着滚出来。
他四肢着地,像个蛤蟆似的往前蹦达,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
不远处有两个站岗的瓦剌士兵。
喜宁向他们艰难地滚过去。
11、也先营帐
宴席上的较量在继续,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也先盯着于谦的目光越来越阴冷:好啊,有人今儿晚上突然不见了,于大人,你可知晓?
英宗却装醉卖傻起来:哎哟,太师,不见就不见嘛,管他们干吗?来来,喝酒,喝酒。太师刚才说了,要一醉方休,朕……朕就来个一醉方休。
伯颜朝也先微微点头示意。
英宗却已摇摇晃晃站起来:太师,朕……朕再跟你干……干一杯!
也先哼了一声,慢慢地举起手,准备发出动手的信号。
英宗突然一个踉跄,喉咙里咕噜咕噜一阵响,便拱着身子,哇哇大吐起来。
英宗的这一招,大出众人所料,也先等人都是愣了一愣。
于谦已起身扶住英宗:太上皇,你这是怎么啦?
女贞:太上皇他……他喝醉了。
英宗却是十分生气的样子:胡说,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