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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剑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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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仔细观察铁链穿入处,洞口下移数寸,想是那铁链负荷特重磨损的。当下,不走铁链上面,而是闪身洞边,用手勾住洞口,运“缩骨神功”法,窜入铁链上面,发真力附在洞上,尽力不沾铁链,轻轻向前。又施运“蛇行术”通过这段狭窄孔洞。洞长丈许,下面是一个石洞,比之囚他的石室大得多,铁链缠在室中一个巨大轮盘上,旁阵容有石桌,石椅,还有一间石床,床上睡着一人。谢羽晔运“一指禅功”,隔空点穴把躺在床上的阎六制住。
  阎六浑如未觉,其实他穴道被制,人已惊醒,只是不能动弹,连话也不能说。他睁着—
  双眼睛,惊奇地望着谢羽晔心道:“难道我今天遇到了神仙,抑或邪怪?中了我的淬毒飞刀,又被我用重手法点了穴道,居然无半分滞碍,还能从这小小链孔中穿行,怪哉!”
  谢羽晔也不管他想起什么,随手将他衣袖扯起,见手背上有朱砂印记,禁不住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又一想,还是不忙大开杀戒。“巨灵教”中未毕个个都是恶人,先问问再作处理。
  谢羽晔随手拍开他的哑穴,问道:“你告诉我,启开机关的方法,免你一死。”
  阎六道:“你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撞‘冷云帮’石牢?”
  谢羽晔并不答话,突然灵机—动,只见左手拍开他各处穴道,右手在他脑门上轻轻一拍。
  阎六只觉天旋地转,周身血脉逆转,痛得在床上翻滚。不一刻,全身汗流浃背,脸如死灰。
  此时阎六已与常人无异,他的武功已被谢羽晔废了,谢羽晔冷冷说道:“让你再不能为虎作伥,现在杀死你犹如踩死—只蚂蚁,你走吧。”
  阎六垂头丧气地站起身子,突然说道:“感谢阁下不杀之恩!你不杀我,恐怕‘巨灵教’也饶不了我!”
  谢羽晔听他言词恿切,心存怜悯,道:“你可将朱砂印记毁去,隐居山林,‘巨灵教’不久即灭,自是无妨。”阎六依言,随手拿起一柄锋利匕首,向手背削去,手背立即连皮带肉削下一块,鲜血淋漓。谢羽晔连忙为他止血,敷上“万通神散”。
  阎六见谢羽晔心存仁爱,天性宽厚,遂将石牢各处机关的开启方法详细的告诉了他。
  “阎六哥!”忽然,门外一人轻声喊道:“帮主有请。”阎六附在谢羽晔耳边说道:
  “此人叫江顺达,是帮主亲信,小心!”说毕,把石门启开。
  只见一人闪身人内,来人手法奇快,随手点了阎六的穴道。“扑咚”一声,阎六倒在地下,谢羽晔方欲动手,来人形貌已入他眼。
  谢羽晔急急喊了—声:“老哥哥!”
  “羽晔!”尹继维连忙抓着谢羽晔的双肩摇晃着。“把老哥哥急得老了十岁,到底吉人自有天相,哈哈!”两人禁不住大笑起来。 羽晔一边为阎六解穴,一边把这几个时辰的遭遇详尽的说给尹继维听,尹继维听得目瞪口呆,半晌,哈哈大笑起来。
  “贤弟艳福不浅,还遇到了司徒姑娘为你解困,这可是施恩报恩啦!”
  “什么司徒姑娘?”谢羽晔诧异地问。
  江顺达早已站在门边,急道:”救人要紧,天快亮了。再迟,怕来不及了!”
  一句话提醒了他们二人,谢羽晔按阎六告诉他的办法,启开铁链机关,升起石室,去救司徒姑娘。
  司徒姑娘此时已醒,兀自会在地上凝神思虑,见谢羽晔不在石室,正自诧异。又见石室开了一洞,更是疑惑不解。见石室徐徐升起,谢羽晔沉静地站在她面前,几乎怀疑自己眼睛出了差错。
  “适才多谢姑娘援手,”谢羽晔长揖而礼,道:“在下这厢有礼!”姑娘裣衽还礼,立身未动。
  “看你这副呆酸气,姑娘站着不能启步,快点解开她的手脚!”尹继维自后面笑着,轻轻推了他一下。羽晔方悟她脚上缠有软索,行动不便,便急急上前为她解索,他也不想想,一个大男人,如何去摸年轻女子的三寸金莲,虽然江湖儿女不拘男女之别,毕竟有失礼仪。
  或者一时情急,为姑娘先头的义举所动,羽晔未计较那许多。姑娘亦把他当作前辈,并未如何忸怩作态。怎奈牛筋软索,结扣十分牢固,谢羽晔急切之下,一时难解。
  “不用急,不用忙。”尹继维在后面阴阳怪气的说:“慢慢解,别伤了姑娘玉肌!人家于你可是有恩的啦!”
  谢羽晔知道他在调侃自己,一时无可奈何,急得脸上冒汗!
  “前辈休要性急!”姑娘一本正经地说道:“可用利刃割开它。”
  尹继维听得一愣,急忙上前对谢羽晔道:“你都出汗了!”装着帮他擦汗,一把把羽晔面上的易容药物全数试去。姑娘偷眼觑看,双颊顿时通红。哪来什么中年侠士,眼前的乃是一个英俊少年。想起自己与他相处几个时辰,左一个前辈,右一个前辈,叫声不绝,想到此,不禁满面羞色,不敢抬头看人。
  谢羽晔费了好大的耐劲,才把她脚上的软索解开,一会儿功夫,竟弄得鼻端沁出汗来。
  “谢大侠!”江顺达急道:“下面还有两位长老和一位大师兄,是否现在救起来……”
  “他们受伤没有?”谢羽晔问道。
  “他们均已中毒!”
  “嗯,”谢羽晔约略思忖道:“等一下解救无妨。”
  姑娘眼睛蹬得好似铜铃,直勾勾地望着他,突然问道:“相公敢莫名是谢少侠谢羽晔相公?”
  “羽晔!”尹继维笑道:“姑娘这回称你相公,哈哈!应该叫他羽晔哥哥,如何称恩公?!
  他救了你,你也救过他嘛,两相抵消,嘿嘿,再相抵消!”
  姑娘美目流盼,樱唇微启道:“老前辈有所不知,小女子乃前‘黄河镖局’总镖头之女,贱名蕙怜。谢大侠曾在‘黑石岭’救过家父,自然是我们司徒家的大恩人!”“我知道。”
  尹继维大声道:“那是你父亲与他的关系,与此无关。”
  司徒蕙怜道:“怎么没有关系呢?”
  “我说没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嘛!”尹继维大刺剌地说道:“桥归桥,路归路,你是你,父亲是父亲。依我之见,你还是叫他羽晔哥哥,最好!”
  司徒蕙怜心机玲珑,善体人意。听尹继维这般说话,如何体会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当下盈盈一笑,粉面泛红,真个是灿若桃花。谢羽晔看得心里砰砰直跳,连忙低头收拾软索,意欲解开那些未解的扣子。
  司徒蕙怜含羞带笑的说:“羽晔哥哥,我自己来吧。其实这些结扣解不解无所谓。”
  这时,尹继维他们都出,只剩下两位年轻人,羽晔胆子似乎大了些,遂笑道:“还是我来解,好事做到底,小姐成全我吧!”
  “什么大姐小姐的,怪拗口的!”蕙怜佯嗔道:“就叫我蕙怜吧,在家里,姊妹们都这样叫我的。”
  两人连说带笑,几根软索,无可无不可的几个扣子,怕也解了半个时辰。他们刚一走出石室,尹继维迎面笑道:“索子终于解开了!”司徒蕙怜赧然一笑道:“前辈久等!”
  尹继维双眼一翻,道:“什么前辈晚辈的!你叫我老哥哥好啦,羽晔就是这样叫我的,你也跟他一样吧!”
  江顺达这时见他们还在嘻嘻哈哈地笑话连连,心里仿佛没有放事,急得心如虫爬。
  “时间不早了,还是想办法解决他们吧,时间不等人!”
  谢羽晔经他提起,猛然省悟,现在身居险地,不是寻开心的时候,他连忙对江顺达道:
  “你去见他们,只说新夫人有话对他们说。他们定然会来这里,那时如此如此!”蕙怜听他口称“新夫人”,脸上一红,本想发作,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决不像讥笑她。是以,并未做声。
  三人听他说出如此妙计,皆大欢喜。江顺达原本极善于人前周旋,此时,更不怠慢。
  江顺达一走,谢羽三人赶紧转到阎六的房中。不一会,只听得石门“吱吱”轻响,转瞬,江顺达领着展秋和书不为,急急向石牢走来。刚到门口,江顺达似乎无意地随手将灯笼微微上举,成心好让谢羽晔看得清楚。谢羽晔一双夜子眼睛,何须他多此—举,当下气沉丹田,气贯指端,施“一指禅”功隔空点穴法,迅急把两人点倒。
  启开石门,他们连忙将两人放入室中。依着料理阎六的法子,废了他俩的武功。
  书不为阴恻恻地望着他们,说道:“各位何以不问青红皂白,突施暗算?”
  尹继维哈哈—笑,道:“对巨灵贼子,难道还讲什么礼信不成?”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书不为喃喃地嗫嚅道。
  尹继维又是一笑道:“哈哈,也好,让你们知道,败在谁人手,不枉你们做了一场春秋大梦!”遂用手一指谢羽晔道:
  “这就是你们恨之入骨的谢大侠谢羽晔,老叫花是你们害不死的‘丐帮’帮主‘百叶神丐’尹继维,嘿嘿,怎么样,还过得去吧!”
  听他一席话,两人吓得嘴唇直哆嗦,浑身恍如筛糠一样地抖个不停。两腿一软,双膝跪下,连叫“饶命!”
  谢羽晔望着这对宝贝的狼狈状态,正色道:“我不杀你们!自此之后,好自为之,如若还要为‘巨灵教’卖命,休怪我们没有交代,走吧!”
  展秋连连点头,颤颤兢兢地说道:“是,感谢大侠和各位英雄手下留情。我们武功已失,自当安份守已地做个良民百姓。”
  尹继维见书不为暗暗用手在怀中摸索,急步上前,随手向他胸前抓去,一个皮包业已到了他手中。打开皮包,里面仅有一张小纸片,写着几个人的名字。
  “这是些什么人?”尹继维厉声问道。
  “这是……”“砰!”忽听一声响,人已倒在地上。江顺达上前一步,书不为胸前已插进一把刀,乃是石室机关上的淬毒飞刀。江顺达用手轻轻探他鼻息,见他已经气绝。
  谢羽晔望着展秋,指着书不为的尸身问道:“他是‘巨灵教’中什么人?”
  “这个……他……好像是……”展秋鸭子梗螺蛳似地说了半天,众人才听清楚。
  展秋不十分清楚此人来历。当时,是三护法指派他二人来“冷云帮”。他虽是帮主,但得听命书不为的安排。书不为城府极深,很少对展秋说他的事情。据展秋的观察,此人是冬护法的亲信,似乎不受“八大堂”指挥。每次只与信使接头,旁人均不知情,连展秋也只见过信使几次面,而且是藏头露尾,—次一种装扮,外人很少能看出来。
  “信使是什么人?”谢羽晔问。
  “不知道,”展秋道:“只看见他的轻功极好,端的是来无影去无踪!”
  江顺达指着小纸片道:“这上面的几个人,都是本帮弟子。”“老哥哥,你看这些人与书不为什么关系?”谢羽晔望着尹继维问道。“嗯,恐怕是书不为物色的某些秘密人物,用来监视帮众,甚至帮主!”
  “对!”江顺达双手一拍,道:“这些人经常偷偷跑到书不为的屋子里去,每次我都暗中注意到了。”
  谢羽晔让江顺达将这名单上几个人唤来,详细询问,方知他们都已加入“巨灵教”,只是没刺朱砂印记,每人身上都有一个金罂粟。他们的任务主要是监视帮众。
  谢羽晔把这些人囚禁在石牢,听候帮主发落。此时,天已大亮。
  谢羽晔和尹继维、司徒蕙怜、江顺达等人,在正厅召集“冷云帮”帮众,当众公开了书不为,展秋等人的真实身份,把两位帮中长老和大弟子从石牢中接出来。谢羽晔一问便知,三人中的均是“迷罗鬼丹”之毒。
  大弟子是老帮主的掌门弟子,名叫陈旗开,中毒最深。每月都有人给他们服用“聚化宝丸”,但他情愿痛得死去活来,也不肯服用,他立志为本帮尽忠。此事歪打正着,他倒以身试出“聚化宝丸”的真实效应,原来该毒并不置人死命,只是让人失去武功,定期气血翻涌疼痛难熬,是一种逼供用药。
  巨灵教给他们服用的“聚化宝丸”,每服一次等于再中一次毒,周面复始,时间越久,中毒越深,实难治疗。陈旗开未服“聚化宝丸”,毒性在体内无形中日渐消减,谢羽晔仅用一天时间,就解除了他身上毒性。
  过了几天,待得两位长老毒性除净,“冷云帮”巳恢复了昔日的气势。
  两位长老根据老帮主的安排,推举陈旗开任“冷云帮”帮主。江顺达复帮有功,由他任帮内执事。书不为收罗的几个人被废去武功,逐出门墙。
  谢羽晔把这些情况,用飞鸽传信,告诉“丹心寨”,他非常钦佩年轻帮主宁死不屈的英雄气慨,两人极为投缘。谢羽晔授了他“紫府神功”告诉他六月初一各门派在“丹心寨”聚首,“冷云帮”务必派人前去。
  尹继维也把“丹心寨”举盟的详情,一一说了个仔细,至此,“冷云帮”上自帮主,下至帮众,对谢羽晔已是敬若神明,诸事唯命是从。
  几天来,司徒蕙怜对谢羽晔感情越来越深,时时在他身边侍候他,体贴入微。两人说话做事愈发显得随便而融洽。司徒蕙怜那种少女矜持消失后的娇羞,那份含情脉脉的柔情蜜意,搅得谢羽晔心神荡漾。
  他平生还是第一次接触少女,何况司徒蕙怜对他一片真情,小伙子情窦初开,情愫万锺,生活上,既欲—吐衷曲,又奈何诸情无绪……
  说来也怪,不知怎地,谢羽晔每与司徒蕙怜一起练功,心中就会泛起凌无灵的影子,“盘石山庄”那夜双剑配合,一举击败巨灵贼子的情景,那种气势之威猛,配合之巧妙,令谢羽晔久久难忘。他是那么思念他的无灵弟弟!
  一日,司徒蕙怜对谢羽晔谈起来“冷云沟”的经过。
  原来司徒棣听得江湖传闻,谢羽晔大闹“丹心寨”威震天下,喜自不胜,连忙派他女儿去‘丹心寨’,接谢羽晔去“四海武会”。不料未过“兴龙沟”,被展秋设计擒获。
  司徒棣如何放心女儿独闯江湖?要知道,一个青年女子,即使武功不弱,在险恶江湖上形单只影地行走,做父亲的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
  只因司徒蕙怜是女扮男装,况且易容之术,一般人极难识别,司徒老镖头才准她出门。
  司徒棣暗忖,只要找到谢羽晔,以他的武功,断断是万无一失。而且,司徒老英雄也有意让女儿单独会见谢羽晔,则是埋伏着一番良苦用心的。
  蕙怜是他的独生女儿,他视若掌上明珠,自小就随父边习武功边习女红,武功业已初成,江湖道上也算是二流高手,加之行事谨慎小心,使他多少有几份安心。
  儿女成年,做父母的最关心他们的终身大事。司徒老英雄也不例外,时时牵挂着女儿的终身大事。
  谢羽晔英雄了得,且文通武达,更兼为人谨恭有礼,为人任侠仗义,实是天下难得的佳婿。意欲雀屏中选,不知女儿意下如何。他一时心血来潮,想出了这么个点子,或者也是人之常情,武林中人也不例外。
  “你既是易钗而戏,展秋如何会知道你是女的?”谢羽晔疑惑地问。
  “大概当时并不知道我是女的!”
  “至少他们知道你的形迹,你出门时都有谁晓得?”谢羽晔又问。“只有父亲知道。”
  司徒蕙怜想了想,说道:“我是一个人偷偷离家的。”
  “奇怪,啊……”谢羽晔摇了摇头道:“恐怕你父亲那里有危险!”霎时,他想到了“黑石岭”的遇险,“玉田镇”的夜行人,“红石村”的捉贼,都不是偶然事件,它们久埋在他心中,一直想探个究竟,如今陡然冒了出来,心道:“立即去‘四海武会’!”
  他呆呆地沉默,司徒蕙怜好生不解。
  “你怎么啦?”司徒蕙怜颇觉奇怪。“你如何知道父亲有危险?”
  “走,我们马上动身去你家。”口说走,人已向住室行了几步。司徒蕙怜见他答非所问,满脑疑惑,只好跟着他向屋里走去。
  谢羽晔和尹继维同住一间屋子,他进门时,尹继维不在,正要派人去叫,老头子却跟在司徒蕙怜后面匆匆进了屋。
  谢羽晔劈头劈脑的对他说:“我和蕙怜准备立即去汉口‘四海武会’。你跟他们一道去吗?”
  “就走吗?不是讲好去‘丐帮’,为我清理门户么?啊哟,‘四海武会’不会跑。这么性急干啥?好事不在忙中,哈哈!”他一面说,一面对着二人挤眉弄眼,哈哈大笑,窘得两人满面通红。
  蕙怜娇嗔道:“真是为老不尊!”尹继维正要再戏谑几句,只听谢羽晔不无忧无虑地说道:“情况有变,‘四海武会’,恐怕会重复‘冷云帮’以前的命运……”
  “什么?”尹继维听得一惊!“有那么严重吗?”
  谢羽晔将他与司徒总镖头在“黑石岭”邂逅所遇种种疑点说出来。然后说:“蕙怜乃女扮男装从家里偷偷出来,却被展秋他们擒住。她的行踪,他们怎么知道得这么快?这样准呢?”
  “肯定‘四海武会’有‘巨灵教’眼线!”
  “应该说,是冬护法的人!”谢羽晔正色说道:“我们清理‘冷云帮’的情形,只怕他们早已知道,自然知道蕙怜已遇救,即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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