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才一击不成,手一缩剑已收回,再一递剑复又向后刺出,比之反手挥剑击出快了几倍。羽晔要自他的身前绕至身后,比这吕不笑的一缩一递,无论路线长度,速度、时间均不及他。
好羽晔,身形右闪堪堪避开来势,殊不知吕不笑还有后着,他这一伸一缩的前后进击,实在无人能够躲得脱。即使躲脱双招,他是暗器高手,听风辩器之能已臻化境,你向右躲,他的剑向右横扫而来,你向左他则左扫。羽晔身子右闪,避过这致命一南,那剑却似长了眼睛的毒蛇,向他横扫而来,来势迅疾力猛,羽晔实难再躲,急伸左手食、中二指钳住剑刃,右手食指施“一指禅”功的隔空点穴,向吕不笑手腕“阳池穴”点去,吕不笑只觉手臂酸麻,手,剑已到了羽晔手上,正正三招。谢羽晔双手托剑,道:“阁下承让,原物奉还。”
“一剑穿心”羞得面似猪肝。当着这么多人,威震湘南的一代袅雄,这个脸丢得不小,哪升还敢去接剑,连忙退至一旁,若不是镖银至关重要,自己又是三魈之首早巳遁迹。
平日心高气傲的向无忧,此刻已是佩服得俯首称臣。先前听说统领天下各门派的谢羽晔,是一个少年高手,颇有些不服。今日他不但救了她的性命,而且眼见他不费吹灰之力,已战胜了两个高手,尤其三招战胜吕不笑,三招不过瞬间之事,寻常庸手,恐难看清这三招的要诀之处。
“映波门”群情激奋,激起了“无刃剑”屠百心的好奇心。吕老大在谢大侠手底下走不过三招,按理说他没有必要再逞强。山魈本是山林的怪兽异类,世人把他们称之谓“魈”,自有其中的道理。看这屠百心面如冠玉,依表英俊,俨然堂堂美男子,岂料生就“魈”种,怪异出于常人意料。
当下,屠百心俊面生寒,对着谢羽晔一抱拳,说道:“谢大侠实乃一代武林奇才!屠某自不量力,愿与大侠过手几招,望大侠不吝赐教!”
谢羽晔道:“阁下过奖了,适才小可不地是侥幸得胜。阁下愿意赐招,小可奉陪,以十招为限,如何?”
这话说得谦和有理,以刚才三招败了吕老大,言明十招为限,实在大有抬举他的意思。
谢羽晔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此人居然叫阵,实在他独到之处。以十招为限,意在看看他的真才实学。
两人刚一拱手,屠百心已挥手而上。他号称“无刃剑”,原来是以掌代剑,可见掌上功夫不弱。
果然,屠百心招式施出,凌厉无比。那双洁白如玉的小手,犹似女子的纤纤玉指,挥动之间却似剑如刀,每招每式俱是从对方想像不到的方位招呼上来,不要说掌势的狠辣威猛,即使被他的掌风扫一下,也要伤肉破皮。他这掌式有分教,号称“摧身毒心掌”,掌出穿石削碑,寻常刀剑也要被他击折,掌风带煞,又因练此掌时,双手浸在蛇毒的液汁中久炼而成,因此,与之对掌必然中毒,轻则毒气攻心而昏迷,若无他独门解药,三日昏沉而亡;重则内脏震碎,当场毙命。
面对谢羽晔,他着着狠下杀手,意欲出奇不意取他性命。他也不想想谢羽晔是何等人物,一连五招快于风驰电掣,兀自连羽晔的衣角也没有沾到。只觉他身如鬼魅,掌势每每距他的身体不远二三寸远,却见他人影一闪倏忽不见了。这个架打得他好生没趣,恍如影子打交道,此时屠百心方悟这谢大侠功力实在深不可测,心中也觉有些慌乱。
但是,二人对了七八招,谢羽晔一味闪躲,总是不出招,屠百心突然双手五指伸开,一招“双凤贯耳”,既不用拳又不用掌,而是叉开好手十指,明为“双风贯耳”,实则”十指阴煞毒爪”,击着了,不消说心头千碎百裂,一击不成那指风也可揭除一层头皮,端的是狠毒无比。
羽晔急急闪身,怪哉,如此绝顶毒招竟是虚招。试想,他双手成环形而上,当胸露出空门,对手完全可以快攻快,双手击其面、胸任何部位。若是如此一来,对手可就着了他的道,他双手成环形自上而上,既是虚招,自然中途变招,非拗断对手臂不可,此乃诱敌招式,正因为他无端露出空门,羽晔并不入彀,竟然向旁边闪身躲过。
这下弄得屠百心虚不虚实不实的,无以适从,也算他机灵,右手就势—招“樵夫砍柴”,身体前行,左手平平推出,快捷猛烈的一招“推窗望月”。这回谢羽晔身子右旋,血龙绕步躲开他的右手斜劈,迎上他的左手,一招“横云断雾”横向削出,看似轻飘飘的一划,劲力实在不小!
屠百心只觉左手被一根钢条重重地击了一下,疼痛难忍,继而一股真力自左手传入直透心机,顿时内气翻涌,身不由已的旋了几个圈子。这一着,谢羽晔力道之强,竟把屠百心的方巾甩掉了,只见屠百心缠头绳骤然散开,满头乌发落散而下,谢羽晔心中一惊,原来屠百心是女儿身!
“在下失手,请姑娘恕罪!”羽晔急道。
屠百心羞得满面通红,盈盈一笑,道:“大侠武功通玄,小妹心服口服!”继而望着羽晔秋波频传,双手扎腰,躬身裣衽,深深道了个万福。
凌珑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心生高兴,暗道:“谁都喜欢羽晔哥哥,连这人称‘山魈’的女子,见着羽晔哥哥都好生喜欢咧!说不定她会象蕙怜姐姐那样子对羽晔哥哥好的!”
“一剑穿心”吕不笑双手抱拳,对着谢羽晔说道:“大侠武功卓绝,我们认栽就是,只是这镖银……”
谢羽晔看他好生为难的神情,当下沉声道:“阁下敢莫有难言之隐?”
屠百心道:“银子于我们有什么用?只是大事未了。先前话已出口,我们好生为难,望大侠明鉴!”
“什么大事?”谢羽晔问道:“可否对在下言明?”
屠百心望了望吕不笑,吕不笑一脸阴沉沉的气色,自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报仇!”
谢羽晔若有所悟地哼一声。他知道江湖上于报仇一事,看得至关紧要,重逾生命,轻易难得对人言明。而依着“雪峰三魈”的武功之到,竟然不能自理,还得花银子聘请高手,可见对手之强!
谢羽晔转念一想,说道:“既然三位这般事急,又是为了复仇,这镖银一事好说,恕在下窃人隐私,仇人的姓名可否见告。谢某不才,愿助一臂之力!”
屠百心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唉,不是我待信不过大侠。只是这魔头武功特高,而且势力雄厚。我等未敢轻举妄动,深恐虑及大侠,不是区区高狂,‘映波门’实力实在不足以扳御这个魔头之万一!”
谢羽晔听得心中一怔,道:“哦,他的来头究竟有多大呢?”
吕不笑肃然道:“大侠可曾知道江湖上的大魔教‘巨灵教’?”
当他们提到复仇之事时,谢羽晔就意识到,他们的对手可有是“巨灵教”魔头。听他如此一说,当下微微一笑,道:“此地不是说话场所,咱们到‘青柳庵’打扰向掌门,畅饮几杯,继述衷肠,如何?”
朱先云诧异道:“大侠不是‘映波门’的人么?”
“非也,只是跟她们掌门人有些熟识。”
向无忧看他们那副不打不相识的样子,话越说越投机,心中不知什么滋味。谢羽晔既要让他们在庵中喝酒,她哪敢怠慢,急忙吩咐门下弟子,为谢大侠等摆酒接风。
时已近黄昏,大家坐下对饮起来。谢羽晔事先已交代向无忧,喝酒的人不宜多。是以,席中除了“雪峰三魈”五人和谢羽晔,凌珑,就只有向无忧和倪如水在旁作陪。
酒过三巡,吕不笑朗声对谢羽晔说道:“大侠似乎对‘巨灵教,颇有成见!”
他是久闯江湖的老手,适才他说到“巨灵教”,谢羽晔的神情已告诉了他,他们已经有同仇敌忾之谊,故有此一问。
谢羽晔未及答话,凌珑早已憋不住了。今天打架没有她的份,连说话也答不上腔,这回终于有了空,她急忙说道:“成见谈不上,只有杀害父母之仇。我的名字叫‘无灵’,意在有我无他,要把巨灵贼子斩尽杀绝!”
屠百心闻之神情一振,说道:“小妹妹志气不小,不知你可晓得,‘巨灵教’的势力有多大?”
她见凌珑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脸稚气,纵然口气不小,也只不过深仇吐大言,哪曾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谢羽晔知她小觑珑儿,生怕凌珑任性,连忙对她一笑。
“这位凌无灵乃是在下贤妹,我和她的全家,都被巨灵贼子杀绝了,是以立志报仇雪恨。”
于是,他才把各门派共聚“丹心寨”,大败“巨灵教”等事情,一一详述,只是未提到他自己。末了道:“日下,我们已把‘丐帮’、‘长山派”,‘冷云帮’自‘巨灵教’的挟制下解救出来。”
“谢大侠乃是统领天下各门各派,共同剿灭巨灵贼的首领,”向无忧接口说道:“他在‘丹心寨’大败‘巨灵教’春护法,名震天下,难道各位一点不知?”
她哪里知道,“雪峰三魈”自湖南至金陵跟踪镖车到此,都是偷偷摸摸地行事,几乎没有与旁人交口,何以会知这些事。 谢羽晔不愿把事情扯得太远,只急欲知道他的来历连忙说道:“各位如何与‘巨灵教’结下梁子,可否见告在下?”
吕不笑开口缓缓说道:“大侠可曾知道金陵‘集茂钱庄’?那是江南第一钱庄,老板叫吕天禅。”
“吕老板家财巨富,只有一子。一天,家里来了一个和尚,自称是湘南‘雪峰山’的和尚,远道而来金陵化缘,路径‘集茂钱庄’,见吕老板的公子,根骨特异,是习武之才,当下,即拜访吕老板,愿收小儿为徒,按说,吕天洋家大来大,又只有一个孩子,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出去的。但他却思谋周全,心想,让儿子留在身边,无非是守业,让他学一身武术,回家守业,岂不是更好,况且,自己年龄还不大,三十几四十不到的人,像这样的优裕生活,再活个二三十年并不是稀奇事,到时功成业就,岂不是两全其美。当即满口应允。就在家中摆设香案,行拜师大礼。”
“这雪峰和尚乃‘雪峰祖师’的大徒弟,法名‘净野’,人称‘净野大师’去‘雪峰山’的前天夜晚,吕天洋把儿子唤入暗室。暗嘱儿子悟生,后花园地室中储有一箱珠宝,价值数十万两银子,乃是他多年积蓄。存宝地方只有他父子且只有两把钥匙开启。并随手给了儿子一把,日后若有不测,可来此取宝。”
二十年后,吕悟生武功已成,正欲辞别师父回家与父亲团聚,忽闻‘集茂钱庄’惨遭,‘巨灵教’洗劫,庄中上下八十余口,无一幸免。吕悟生闻此噩耗,当即昏晕过去。待师父把他救醒后,吕悟生立志报仇。”
“那时,‘雪峰祖师’已圆寂‘净野大师’曾听师父说过‘巨灵教’教主姜铁庵乃大魔头飞云和尚和黄鹤居士的徒弟,‘雪峰祖师’曾欲除却二个魔头,遍寻不着。偶在大巴山之北遇着姜铁庵,那时姜铁庵‘万血煞功’气功不过五六层火候,祖师不难将除去,也是祖师一时心慈,见姜铁庵苦苦哀求,愿改恶从善,手下留了情。并谆谆告诫他必将邪归正。据师祖讲,‘万血煞功’功邪门得紧,不但劲力刚猛且热毒尤甚,寻常高手根本不敢与之对掌。
他告诫‘净野’,日后若遇姜铁庵,要小心他的‘万血煞功’。现在听说悟生要只身前往‘巨灵教’报仇,甚感不妥。细细琢磨之下,吓嘱悟生仍在山中闭门练功,为师不回,千万不能下山。”
“净野大师,亲自下山,径奔中原,在冀、豫、鲁数省转了一年,以他的武功,仅仅打听到‘巨灵教’一些零星微末消息,知这“巨灵教”野心勃勃,欲独霸武林。他对自己师父当时一时心慈,给武林留下的浩劫,好生难过,遂回山与悟生商议……”
“阁下敢莫便是吕悟生?”谢羽晔问道。
“正是他”,屠百心点头道:“因为报仇不成,整日愁眉苦脸,遂改名‘不笑’,我们是同门师兄妹。按师父的说话,我们把湘省黑白两道的武林高手尽数联络起来,也不是‘巨灵教’的对手,光凭他们挟持的几大门派,就够人对付的。我们无计可施,好生难过,还是吕师哥想到他那箱珠宝。”“后来,又打听到了一人,此人名叫孟茂才,博学多才,早年在‘集茂钱庄’曾任帐房执事三年,与吕师哥的父亲极为交好,后出任京师,现任兵部员外郎。
吕师哥欲将这箱珠宝运至大都,请孟茂才在各部打点,上奏朝廷,言‘巨灵教’在江南聚草屯粮,意欲造反,得朝认可,发兵剿灭‘巨灵教’。”
“大家反复商酌,深觉此计甚妙,只是这箱宝珠北上,须得谨慎从事。临行,师父再三交待我们要慎之又慎。是以,我们偷偷把珠宝取出,好在昔年繁华的‘集茂钱庄’已成一片废嘘,又得新的两个徒弟的帮助,我们取出珠宝,转托金陵‘威武镖局’押往京都。本是暗镖,怎不知‘映波门’如何知晓?”
“我们哪里知道,只是见有货物就动手。”向无忧笑道,“这也是天数,误打误撞的结成了相知!”谢羽晔说道。
吕不笑道:“大侠意欲何往?”
“去‘丹心寨’与天下英雄聚会,”谢羽晔道:“商议解决受‘巨灵教’所控制的‘邛莱派’,再图贺兰山,‘巨灵教’总坛。”
“谢大侠若不嫌弃,属下三人愿追随大侠马首是瞻!”吕不笑道。他自称属下,等于承认了谢羽晔统领身份。凌珑好生喜欢,眼波流盼,喜形于色。
谢羽晔连忙朗声说道:“谢某能得‘三大剑客’之助,高兴还来不及,‘嫌弃’二字再休提起。”
凌珑心中高兴,忙对屠百心笑道:“姐姐,你看羽晔哥哥蛮会讲话吧!他对人总是温文尔雅……”
“珑儿,你少说两句嘛!”羽晔佯真道。
凌珑立即闭口,只用眼睛白了他一下。屠百心看着这位天仙般姑娘好不高兴,人既美丽,说话又风趣活泼,只不知武功如何,连忙笑逐颜开的握着她的手,暗运内力,岂料凌珑身上本能生出一股内力相抗。屠百心只觉一股锐不可挡的真气,一涌而至,竟然穿透她的真气,阴冷奇寒,几乎要把她冻僵。凌珑急急收功。
“妹妹好内功!”屠百心由衷笑道。
“这是那狗贼姜铁庵的克星!”凌珑笑道。遂把羽晔“断魂崖”受挫,他去长白山取人参之奇遇,详详细细地说给这位初相的屠大姐听。吕不笑等人还在与谢羽晔,畅谈江湖奇闻,听她津津乐道谈起谢羽晔与姜铁庵上次对掌的场面,都转面听她一人说话。
小姑娘见众人静心聆听她的讲话,顿时精神振作,口若悬河地大谈特谈,故意炫耀羽晔的内功,在众人听来,谢羽晔一掌把姜铁庵数人联手施为的“万流归一大法”所聚真力击退,那—掌之雄浑,称得上盖世无双。
“大侠果然功力高绝,统领在下各门派实在不虚。”吕不笑感慨地说道。
“听她胡扯,我还受伤不轻呢。”
凌珑沉声道:“我胡扯!姜铁庵到底给你打跑了,谁能不信。姐姐,你看谢大侠蛮有君子风度吧!”说得席上众人哈哈大笑。
谢羽晔瞪着她道:“凭你这张三寸不烂之舌,‘巨灵教’都会被你说得不战而降!”
姑娘本是兴致盎然才与羽晔斗嘴,此时,听他提起巨灵贼子,面色一寒,恨声道:“哼,降!没有那么容易,我可要斩尽杀绝!”
吕不笑正色道:“姑娘言之有理!‘巨灵教’手段狠毒,我们与他交手须得毫不留情,见一个杀—个,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凌珑听吕不笑这般说话,心中好生受用。对着这位不笑居士望了望,又看谢羽晔,见羽晔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心知他不喜杀戮太多。心道:“晔哥哥一副菩萨心肠!”却也不愿违拗他的心愿,连忙住口。猛然与向无忧眼光相触,倏忽想起一事,双眼一红,悲从中来。
向无忧大惑不解的望着她。
“小师妹,好好的,为何突发悲怆?”
凌珑抽抽噎噎地说道:“师……师父三天前已圆寂!”
向无忧和倪如水听得一惊,二人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道:“师父好了的,怎么就去了?”
谢羽晔道:“寿终正寝,无疾而终。”遂把寒月神尼逝世前后的详细情形,告诉她们两人,只是未提‘映波剑谱’的事情,直到第二天,才找个适当的时候,由凌珑把两本“映波剑谱”和寒月神尼的遗嘱告诉她们。
谢羽晔话还来说完,凌珑早已泣不成声,向,倪二人也痛哭不止。谢羽晔一面请屠百心帮助劝解她师妹节哀顺变,一面吩咐‘映波门’众弟子为师祖举哀,布置灵堂,并派人下山请僧人为师太做法事,超度亡灵……
第二天夜晚,众人正在客室闲话。“空不回”方中棋突然悄悄走进来,在吕不笑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谢羽晔坐头离吕不笑最近,以他的耳力完全听得清楚。谢羽晔却非那窃听别人稳私的宵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