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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浮想间,忽闻窗外隐隐传来琴声,细听,竟是谁在用琵琶弹着《慢卷袖》,这首词,我自是熟悉,大抵只是诉说相思,可这竟是谁呢?竟在深夜时弹琵琶?
“琰儿,你可听得什么声音?”皇上似是用力听着,但这声音隐隐约约,有些飘渺,不真实。
“像是——”我欲说琵琶,又止住了,才记起,这后宫只有如兰才会弹得琵琶,恐是如兰,我心觉不妙,便道:“臣妾不知,怕是皇上听错了吧!”我心里有着隐隐的痛。
“若是顼郎有兴趣,琰儿愿为您弹奏一曲。”我说着便要起身。
“不了,还是睡吧!”皇上一把搂过我,又掖了掖被角,便闭着眼,不再言语。不多时,便听见他又细微的鼾声,我这才放了心,细听着窗外的琵琶声,我的心揪了起来。
我携了梅馨的手,走向沁心堂,我没让宫女通传,径直走向内殿,只见如兰正抚着琵琶,眼角满是哀思。
我倚在门前细细的听,又是昨夜那曲《满卷袖》。我随着琵琶的节奏慢慢念着:“闲窗烛暗,孤帏夜永,欹枕难成寐。细屈指寻思,旧事前欢,都来未尽,平生深意。到得如今,万般追悔。空只添憔悴。对好景良辰,皱着眉儿,成甚滋味。红茵翠被。当时事、一一堪垂泪。怎生得依前,似恁偎香倚暖,抱着日高犹睡。算得伊家,也应随分,烦恼心儿里。又争似从前,淡淡相看,免恁牵系。”
又是一串长长地哀思,我不忍再听下去,只得打断道:“这哀思不适宜这后宫呵!”我定定的看着如兰。
“姐姐,如兰放下琵琶,惊异地看着我。
我走近她,她才站起身,低眉不敢看我,,我只是为何,我亦是听齐福说的,即我回杭州的那半月,虽皇上日日来嫣棠殿,只我不在,便去了沁心堂,如兰自觉地对不起我,因著皇上认为我跟如兰情分好,便当如兰是我,便——我不忍再想下去,但不可让如兰知道我知道这回事。
“红茵翠被。当时事、一一堪垂泪?”我眼角溢着笑意。
只见如兰脸红的甚是厉害,我轻笑,扶着她的肩。
“妹妹真的是多少善感啊!”我轻笑。
“姐姐莫要取笑如烂了。”如兰反抓住我的手。
“哎!后宫真乃是非之地,万万不可再——”我故不继续说,只饱含深意地看着她。
“姐姐的意思是?”如兰亦是思索我的话外音,似是明白了,脸上有淡淡的红云。她羞涩的看着我,又似是询问。
我点点头,携她坐在榻上,轻抚着那把琵琶,顶端系着一个翡翠流苏。我细看这翡翠,碧绿幽深,这价值应是不低,但具体有多少,我亦是不知。乍一看,没有什么异样,若细看,才见底部有一个小小的篆体字“兰”。
用手轻轻拨着弦丝,一丝翠因自弦中发出,如翠玉跌碎。我心一喜,轻拨着琴弦,竟拨出一曲《海棠》。轻念着那词:“东风催露千娇面。欲绽红深开处浅。日高梳洗甚时忺,点滴燕脂匀未遍。霏微雨罢残阳院。洗出都城新锦段。美人纤手摘芳枝,插在钗头和凤颤。”
“啪啪啪”如兰拍着手,“好曲,好曲!美人纤手摘芳枝,插在钗头和凤颤!”如兰惊喜地看着我。
我亦惊疑,我从未弹过琵琶,但抚着琴,恍如我很娴熟般,竟无一点生涩。我只轻轻笑,放下琵琶,站起身,拉如兰出来外殿,道:“妹妹,今日天气晴朗,不如出去走走,整日呆在嫣棠斋,怕是会闷出病来。”梅馨跟在后面,看得出来,她很厌恶如兰,但又强压住怒气,她亦是听齐福说了那事后,才会如此的厌恶她。
“嗯!”如兰应着,跟在我的身旁,走出嫣棠斋。小莺亦识相的跟在后面。
“妹妹进宫到今日也应有大半月了吧!”我缓缓地说着。
“嗯,应是十八日了。”如兰细想了想。
向前走着,有一片梅林,这季节尚早,梅花都没绽放,就连枝叶也很萧条,甚是荒凉,小道两边亦有星星点点的红菊,细细的花瓣伸展着。
“妹妹,看着红菊,多美!”我细看这红菊,几枝簇在一起,甚是炫目。
“红菊美过黄菊,但奴婢更喜欢白菊。”如兰应着。
“妹妹不必拘礼,无人时,不必自称奴婢,太过生分了。”我抬眼看她,较好的容颜,只不过——
“哟!这不是靖妹妹么?”一名贵妇走来,甚是傲慢。
我循声望去,便知是林昭容。便笑道:“林姐姐近来可好?”一看她身后亦跟着一名贵妇,虽不多见,也知是与林昭容关系甚好的于容华。她现已有双十年纪了,虽容貌已衰,但人却是精明。我见她,亦问道:“于姐姐,身子可好?”见我如此问,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因她前不久才流产,身子不好,又因痛失爱子,这阵子沧桑的很快。皇上亦是痛心,便封了成王,算是对于容华的慰藉了。那是皇上的长子,未出世便殁了,亦不知是谁害的,多有人怀疑是皇后,但都苦于没有证据,便不了了之,只留了于容华一人伤心。
“多谢靖妹妹关心,还好!”于容华低首,算是对我行礼了。
“奴婢见过昭容娘娘、容华小主。”如兰对着她们行礼。
“这可是徐选侍?”于容华问着。
“徐妹妹不必拘礼了,咱们都是姐妹,怎的这么生分?”还是林昭容会说话,我心底佩服。
“多谢昭容娘娘抬举。”如兰又是行礼。
“这就是那皇上不撂牌子便临幸了近乎半月的徐选侍?”于容华似是反问。
我看向如兰,只见她脸色亦是难看。
“于妹妹这样说可不对啊!”林昭容笑言,话中带刺,斜睨着如兰,脸上写着轻蔑。虽说她们都不知如兰进宫前的一切,但都知如兰的干爹是为了讨好皇上,才将她送进宫里来的,这毕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
看她们针锋相对的对付如兰,我只得打圆场,道:“林姐姐怎有兴致赏花?不如去嫣棠斋看看,海棠开得正盛呢。”
见我开口,林昭容虽傲慢,但亦不敢对我怎样,这后宫谁都知皇上很是宠爱我,且我又是当朝丞相的大小姐,自是敬我三分,便接口道:“靖妹妹好意,姐姐心领了,以后有时间再去,我还得去蕊珠宫。”林昭容没有自称“本宫”,我很是诧异,便对她笑笑道:“不知琴姐姐近日可好?”我喃喃地看了看如兰。
如兰一惊,知是自己,这半月皇上每日道嫣棠斋,不曾去过蕊珠宫,那琴妃娘娘定是不高兴,知是自己,便自觉心里有愧,便低着头,不再说话。
“那恭送林姐姐。”我对她行了礼。见她们走远,我便对如兰歉意的笑,道“妹妹不必对她们的话上心。”
“我,”如兰已是哽咽,不再说话。
“哎!”我叹息了声。那琵琶思,恐是如兰陷入了。
皇上的心不会停在哪一个女人身上。在后宫奢望爱情是不可能的,也是可悲的!
我从不曾奢望过!
12。第一卷 一朝为妃宿命谱…第十二章 紅花劫(上)
“姐姐。”如兰扑进我的怀里,眼角挂着泪水。
“怎么了?”我一惊,问道。
“我——”如兰欲言又止,看了看庭外,我立即明白她的意思,便拉她入内殿,坐在贵妃榻上,帮她拭去眼泪,道:“妹妹怎么了?慢慢说来。”
“姐姐,我,我有了。”如兰看着我,艰难的说。
我一惊,是的,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你确信?”
“我不知道,可是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还不见红。”如兰的脸有些红,低着头,用手绞着袖子,眼角不断滑出眼泪。
“那你可请了太医来看看?”我急问。
如兰摇了摇头,无助的看向我,满脸焦急。我明白她的意思,这后宫能生出个一男半女自是好事,可人心难测,她已知自己的难处,且她仅仅是一名小小的选侍,若让其他妃嫔知晓,定会加害于她,且皇上登基不过一两年,也只有皇后有一女,其他均无,若如兰生出皇子,那可就——我不敢在想,只宽慰她道:“妹妹莫急,这是好事啊!”
“我,真的?”如兰看向我。
“还有谁知道?”我问,现在应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没有。”如兰想了想,答道。
“没有?”我似有疑问。
“好像小莺也知道。”如兰记起。
“哦!暂时不要让别人知道,包括皇上。”我淡淡的说。
“哦。”如兰小声的应着。
“你也小心点儿。”我补了一句话,在心里盘算了下,从我从杭州回来现已有两个月多了,想想,如兰怀孕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这恐不是只有小莺知道。
我让梅馨送了如兰回宫,便一人坐在榻上。此时已是秋末了,天已有了凉意,海棠花都已凋落,庭院内甚是荒凉,幸好还有司莹她们每天打扫才略有了些人气。
这两个月皇上几乎每晚都在我的这里,除了每月的十五晚上在延福宫,间或去了几次蕊珠宫,就连沁心堂也没有去,如兰的事真真的难办啊!才半月便有了身孕,不知是福是祸啊!
现在天色尚早,还不到正午。我便要司棋去御膳房取了些木须、银耳、枸杞等材料,在偏殿内室放了些干炭。都没有用,快入冬了,每个宫都送了些过去,对于敬事房送来的每一样东西,我都是仔细审查,放在偏殿里,那干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如若不仔细闻,是不会闻出来的。
我将司棋从御膳房拿回来的材料放进瓦罐里煲,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煲好,分别盛在两只银碗里,盖了盖子放在桌上,等着皇上来。竟不知觉天色已晚,我问了梅馨:“今夜皇上来么?”
“小姐放心,会来的。”梅馨笑着说道。
“那都这时辰了,还不见他?”我又叫了齐福来,“去看看今晚皇上在哪个宫?”
“喳!”齐福领命,刚出几步,便听得他喊:“奴才叩见皇上。”
我惊似的从凳子上跳起来,迎到殿外,见果然是皇上,忙扑进皇上怀里:“顼郎!”
“琰儿怎么了?”他紧紧拥着我步入内殿。
梅馨见状忙退出内殿。
我将银碗内的粥端至皇上面前,轻言:“顼郎,这是琰儿亲手为您熬制的,您尝尝怎么样?”我顺手用汤匙舀了些送到他的嘴边,之见他满眼温柔的看着我,顺从的撞开嘴,轻轻将粥含入嘴里,面上做陶醉状,我不禁好笑。
“怎么样?”
“嗯!香!滑口细腻。”
“顼郎!”我放下汤碗,依在他的怀里。
“嗯?”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臣妾想——”我不知怎么跟他说,。是呵!我也怕啊!
“想什么呢?”皇上看着我的眼睛。
“没有什么,越来越冷了,这气候变得可真快呵!转眼间,我入宫就已经三个月了。”我轻轻的说。三个月啊!娘亲可好?他可好?
“哎!琰儿,你不想要个孩子吗?”皇上认真的看着我。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正说到我的怕处。我真的不知道,他能保证我的安全吗?也许他知道他的妃嫔是什么样的吧!可他知道的又是多少呢?
“放心,如若你怀了孕,我会要皇后亲自保护你,不会有何闪失的。”皇上似是明白了我的难处。
“皇后?”我一惊,细想,皇上也知皇后因我宠冠后宫对我十分不满,定会处处为难我,这样一来,皇上要皇后为我保胎,出了什么事,恐怕她也是担待不起的吧!我感激的看向皇上,轻轻地点了头。
天气越来越冷,我想到了那些被我置于偏殿内室的干炭,便找了齐福来,道:“齐福,你去请太医院的沈太医来。”
“小主,您不舒服么?”齐福一惊,看向我。
我只淡淡的笑了笑,品着海棠花茶。
“是,奴才这就去。”
我微微一笑,唤来司莹,“去偏殿内室取一小块干炭来,用干净的丝帕包着,别用带着香味儿的。”
只见司莹诧异的看着我,又不敢多问。我放下手中得杯盏,用手轻轻抚了抚小腹,我现在还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有了身孕。
“小姐,你取干炭做什么?”梅馨很是不解的看着我。
“一会儿就知道了。”我轻笑着。门外已很冷了,可我没有让人烧炭取暖,只是手里报了一个暖壶,看着梅馨冻得发紫的红唇,我只有歉意的笑了笑。
只一会儿,司莹就捧着用白色丝帕裹着的干炭,我示意她放在桌上,我冷眼看了看那干炭。,哼!
“小主,沈太医侯在门外。”齐福小跑死得进殿。
“快请他进来。”我笑意盈盈。
不多一会儿,便见一位气宇不凡,相貌堂堂的男子进来。我看了看他,只见他不敢抬头,便道:“沈太医近来可好啊?”
“梅馨,赐座。”
“多谢小主关心,微臣很好,不知小主急召微臣来有何事?”他仍是低着头。这沈煜清不过二十又五的样子,却如此的沉稳,我很是欣赏,看他落了座,我便示意梅馨将手帕里的干炭递给他,轻声道:“沈太医医术高明,帮我看看这干炭里所含是何物?”
听我一说,他这才发现此处与别处不同,殿内没有什么温度,只弥漫着清淡的海棠花香。他忙接过手帕,便凑在鼻前闻了闻,脸色便有些变了,亦是吓我一跳。
“梅馨,上茶。”
“是,小姐。”梅馨忙下去了。转眼便端来一盏海棠花茶,放至沈煜清面前,他忙答谢。
“小主,请荣微臣带回去仔细看看。”沈煜清面露凝重之色。果然被我猜中,我只含笑点头,算是应允。
“不过——”沈煜清看向我,我只笑笑,“请小主暂时不要燃用此炭。”见我同意,他才开口。
“哦?”我故作惊疑之状。连梅馨也是一惊。
“这,微臣不敢直言。”因这事关系重大,恐是后宫之争。
“太医不妨直说。”我见他迟疑。
“微臣以为,这干炭里含有少量的红花,若只用几次,并无大碍,若长期燃用,后果恐是——”沈煜清没有说下去。
“有此事?”我心惊的想,前阵子敬事房送来干炭的时候,我就已发觉不对,不是马天海送来的,而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小太监,以前敬事房有什么东西都是马天海亲自送来的,而这次却——,我便觉不对,才没有用这干炭,果真不出我所料。
“微臣也只是初步断定,还需仔细查看。”沈煜清说道。
“也好!”我像是对他说,又像是自说。
“是。”沈煜清应着,有用丝帕将干炭好好包好,放进袖口里。
“沈太医,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太医可否答应。”我看着他,眼角含笑。我本就生得一双凤眼,像凤又像狐,自有一份威仪。
“不知小主有何事,如若微臣能够办得到,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办。”沈煜清看向我,脸上写着焦急,是呵!跟后宫之人打交道,不是件美差。
“太医不必惊慌,也不过是芝麻小事而已。”我故作轻松。
“小主请吩咐。”沈煜清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抱拳。
“呵呵……”我见他这样不禁好笑,“今天这事,还望沈太医帮我保密,不可对任何人说,包括你的夫人。”我说着,股溢价了后面那句。“梅馨,既然你我亲如姐妹,我会为你着想的。”我想着便自顾的笑了,看他如何回答,以往能够如我所愿。
“微臣定会守口如瓶,还请小主放心。”沈煜清看着我,像是明白了,又道:“微臣并无妻室。待微臣查清楚这干炭所含物质,定前来汇报。”
“好,那就劳烦沈太医了。”我手抚着怀里的暖壶。正如我所希望的,他并无妻室,这就好办了,我亦是希望梅馨能够嫁个好人,做妻自是比做妾好啊!我含笑的看着沈煜清,其中意思只有我自己知道,便转头对梅馨道:“梅馨,送沈太医回去。”
“是,小姐。”梅馨看了看沈煜清。
“小主若有什么事需要微臣的,微臣定当效劳。”沈煜清对我行退礼,我亦是含笑的看向他,道:“希望如此。”
“沈大人,请。”梅馨对着沈煜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我才露出幸福的笑容,但转而想起那干炭,我又不免有些担心,这害我之人究竟是谁?
“司莹。”我对门口唤了一声,只见司莹忙跑了进来,道:“小主,什么事?”我从不对下人凶狠,所以,他们在我面前亦不会紧张。
“去敬事房要马总管送些干炭来,就说上次送来的干炭已经烧完了。”我站起身,抱着暖壶。
“是。”司莹刚准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