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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白莲教徒,等两位前辈出来时,假意攻你们两位,你们故作不敌,把两个白莲教徒跟两位前辈一起放了,作假要自然一点,不可引人起疑,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办得到的。”
赵钱孙李等四大天王,同时都应了一声,转身先行出去了。
徐明笑道:“二位前辈,我们还得假意攻杀几招,然后二位就从门里往外闯。”
林修文笑道:“好,好办法,徐贤侄,你足智多谋,颇有大将之风,甘兄收得个好门人。”
甘凤池心中很高兴,但口头上不得不谦虚道:“那里,那里,这劣徒功夫不求长进,却专好动用心机,而且素行不检,害得一些老前辈都跟着他受累,兄弟恨死他了。”
朱三贵道:“如此佳徒,甘尼还不满足,将来兄弟扩大光华会时,倒是颇想借重。”
甘凤池不善作伪,叹了口气道:“二位的志行可佩,但是兄弟却退出日月同盟后,已经宣布不再参与任何的帮会活动,只怕有负二兄的厚爱了!”
林修文急于脱身,也不再多抬杠了,笑笑道:“那里,那里,兄弟也知道很多人奢谈匡复,殊难令人相信其诚意,故而兄弟等不敢强求,唯尽其在我而已。”
徐明道:“二位前辈请恕得罪,请记住再下的话。”
他举剑上前攻击,杜九娘也帮同进击,如以技业而言林修文与朱三贵的确优于他们二人,不过徐明说好了这是个障人耳目的事。
二位心中会意,故作不敌,且战且走。
芙蓉见杜云青不动,忍不住低声道:“云青,你相信这两个人的话吗?”
杜云青也低声一叹道:“不管相信也好,不信也好,这两个人都是必须除去的。”
芙蓉道:“是的,即使是站在匡复大计的立场上,这种人也不应该留下,他们是会误事。”
杜云青忽而笑笑道:“你放心,他们走不了的,胖子已经安排好了,绝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的。”
芙蓉道:“我还以为你真的被他们说动了呢,原来你跟徐明早就有了安排,既是如此,何不堂而皇之地杀了他们,多费迪一道手脚呢?”
杜云青笑笑道:“杀死他们的理由虽好,但解说起来却很费口舌,此二人又奸诈万分,万一在狙杀时,真被他们用言词说动了一两个人,出手相阻,他们的武功又高,很可能就会趁机溜走了。
再说困兽之斗,最为凶险,如果他们知道脱身无望,逞死一拼,也许会伤害了一两个我们的人,还是这个方法妥善些。”
这时林朱二人已经退到殿外去了,甘凤池等人也慢慢的限过去。
忽听得一阵咻咻声,然后是那二人发出一阵惨叫,一纵老高,徐明上前长剑一挥,就在空中把林修文挥为两截,杜九娘则一剑斩去了朱三贵的首级。
甘凤池神色一震道:“你这是干吗?”
徐明道:“师父,您老人家知道的,这两个家伙满口鬼话,死有余辜,所以弟子杀了他们为民除害。”
甘凤池道:“我也知道他们的言词闪烁,语多诡变,但是你又何必去骗他们呢?”
徐明道:“师父,您既然认为他们该死,为什么您先前不力主除害,直言相对,而痛加诛绝呢?”
甘凤池不禁为之语塞。
徐明道:“弟子知道您跟很多人一样,明明知道他们是在说鬼话,却不好意思予以训斥,最多只表示不跟他们合作,却不去干涉他们的行为,就是这种姑息放纵的态度,才使得他们自以为得计,无所忌惮,为患日烈。”
甘凤池慢然道:“徐明,你这是在教训我?”
徐明垂手道:“弟子不敢,但是凭心而论,弟子内心对您老人家以及各位前辈,不无遗憾之感,您各位做前辈的,遇有这种情形,原该表示个态度立场,使后辈们知所遵循,可是各位前辈都一言不发,因此弟子们只好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了。”
陈四公公横着大旱烟竿儿,从殿外摇进来,一面笑,一面点头道:“好,小子,说得好,说得妙,老头子正想痛痛快快骂他们一顿,苦于找不到机会,凤池,芸娘,你们两个人说,这两个家伙该不该杀?”
甘凤池道:“小婿想他们或许是别有苦衷。”
陈四公公嘘了一口道:“鬼的苦衷,不管是什么理由,窝在白莲教里就是不对了,更何况是把些年轻人一批批往虎口里送,该杀就是该杀,你们是长辈,该你们表明立场的时候,你们不作声了,叫那些年轻人怎么尊敬得起来?刚才老头子就在外面,听着他们鬼话连篇,真恨不得进来摔他几个嘴巴,而你们明知是胡说八道,居然还能够听下去,而且还眼睁看着他们离开,你们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甘凤池与陈芸娘都不敢作声。
陈四公公笑着用烟袋指指徐明骂道:“你这混帐小子也不是玩意儿,我看你平常很精明的,怎么也在那里装糊涂,而且还要赵大他们出来为你们开道,老头子几乎想进来给你几烟锅。
好在赵大他们一出来就四下埋伏,每人手里都把蜂尾针筒给套好了,我才知道你是没存着好心眼儿,小子、要杀他们,有足够堂堂正正的理由,为什么要捣鬼?”
徐明只有笑笑道:“老爷爷,孙儿是见到他们的剑法不凡,凌厉得很,怕他们情急反噬,不管伤了谁,总是件遗憾的事儿,所以才变个法儿去除他们。”
陈四笑道;“那还差不多,凤池,要不是徐明那小子多了层心眼儿,你是不是就真的放他们走了?”
甘凤池只得道:“小婿总希望他们经此一次教训后,能够深自反省,以后或许能认真地干点事儿。”
陈四又道:“如果他们估恶不俊呢?岂不是又有许多年轻人要受其害,你的帐怎么算的?”
甘凤池无言可答。
杜云青笑道:“老爷爷,再下等在地道里看见了白莲教的种种残暴罪状之后,大家有个决议,就是在白莲教里的人,绝对个个予以诛绝,即使是真心为匡复大业而为的,也不予宽贷。”
陈四道:“为什么?假如是真的?”
杜云青道:“老爷爷一看就明白了,不管有多正大光明的理由,也绝不容许做这件事的,再下等决议,凡是遇上了个光华会中的白莲教弟子绝不姑息!”
徐明道:“是的,老爷爷,我们究竟是老百姓,虽说是为民除害,但这儿的善后到底是要交给官方来处理的,如果有一个活口,供出白莲教中有弟子是光华会中人,势必又要牵起另一种公案。
大家再知道光华会是由一些心切匡复的志士所组成,可是他们却加人了白莲教,从事这种残忍害民的勾当,那岂不是使一般老百姓误会更深,把匡复的义士,都视作害民的寇仇了?”
陈四公公道:“照你这么说,白莲教中的光华会众都是该杀的了?”
徐明道:“不!大部分光华会众也是受害者,他们发现了真象后,都心表不满,只因为此身受制,不敢公然反抗而已,像周小青等人,他们的立场是可以应该值得同情的,但是有些人却是万不可恕,因为他们明知其奸却不加揭发,反而不断地将无辜者拉进来,像林文修与朱三贵之流,是为始作俑者,所以这两个人万不可恕。”
“他们不是说为了那些受制的人,才不得不敷衍吗?”
徐明叹道:“那是他们为了求自保才这样说的,事实上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他们身居副教主之位,对白莲教的一切根本就很清楚。
但为了达到利用白莲教建材自己的势力,仍是继续不断的把人拉进来,由此证明他们的目的只在建立自己的权势,根本不在匡复了,此辈不死,匡复二字将永为一些具有野心之徒所利用。”
陈四公公道:‘“小子,我老头子对这两个家伙没有好感,而且也最赞成杀死他们,只是觉得你的手段不对,你应该正大光明,直数其罪,然后再让他们死得瞑目。”
徐明笑道:“您说得对,但是我这样杀了他们也有原因的,第一,他们武功很高,如果知道了脱身无望,逞死力斗,恐怕一时还不容易置他们于死地。”
陈四公公道:“笑话,有这么多人在,还怕他们跑得了吗?白莲教总坛中这么多高手,我们也攻进来了。”
徐明道:“是的,大家围剿,他们必难逃出去,可是不会这么容易了,就是被他们杀伤一两个,也都是咱们的损失,我的方法虽然有欠光明,但是最省力,攻其无备,松懈了他们的警觉性,一举而歼不是更好吗?”
陈四公公不说话了。
徐明又道:“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让他们多开口,因为他们掌握了很多的秘密,如果要跟他们说理辩白,他们很可能会利用一些人的秘密作为要协,使我们投鼠忌器,不便下手了。”
“可是这一死,那些秘密岂不是无法得知了。”
徐明道:“我们志在除害,并不想得知谁的秘密,有些人因为有把柄握在他们手中,不得不受其驱策,除去了他们,可以让一些人透口气,直起腰来做人了。”
陈四公公笑笑道:“小子,总是你有理。”
杜云青道:“陈老前辈,徐兄之所以要如此做,还有个最大的原因,他不肯说,再下却以为不妨让大家明白,除去朱三贵与林修文,仍是奉行一个人的指令。”
陈四公公一怔道:“谁?谁的指令?”
杜云青道:“日月令主,日月令旗的掌令人。”
此言一出,除了几个人之外,很多人都为之楞然。
杜云青道:“日月令是日月同盟最高权威象征,举凡有志光复的志士,无不受其节制,但日月同盟瓦解后,日月令的创始人独臂神厄鉴于既往之失,决心从加整顿,日月同盟虽以光复神州为其最终目的,但不再急切求功而以保民为当务之急。
所以选择传人也以胸怀逸谈为主,更决定了一件事,就是对假借光复为口号而罔顾民隐之徒,必予诛除,不管他们的用心如何,只要他们的行为有害民之处,就不允许他们胡闹了。”
陈四公公兴奋地道:“对!对!早就该这样做了,神尼如果早有这种觉醒,日月同盟可至于溃!”
杜云青叹道:“这个决定是由许多惨痛的经验造成的,若非经过那些不幸的事故,谁又肯这么做?但是从光华会的人栖身白莲教一事来看,这个决定是很对的。”
陈四公公道:“是的,这位令主具此远见,实在很了不起,他是谁?我老头子要见见他。”
杜云青一笑道:“他传达这项任务时,只有再下与徐兄在,同时他也要求我们不得宣布他的身份,若有必要,他会主动向人连络,否则还是保密一点的好,因为认识他并不是好事,反会惹来麻烦。”
陈四公公想想道:“这倒也是,因为他这个决定固然正确,但对有些人而言,的确不是好消息,日月令旗虽然能号令天下义师,但是有些人阳奉阴违,很可能会对他有不利的行动。”
杜云青一笑道:“他既然以身许此任,倒不在乎个人的身死,只是不公开身份,对他的行事较为方便而已,至于那些阳奉阴违的人,不必等他们去找他,他会自动去找他们的,义师也者,乃以仁义为师,而义与利乃两相冲突的。
他希望那些以利为重的人,最好是能改变一下自己的意图,以义为先,否则就取消义师的名号,义师二字,绝不准再为人所滥用,他是托我与徐兄有机会声明一下这个决定。”
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希望光华会中的人,或是各位前辈,能够把话带回去,转告你们认识的人,朱三贵与林修文或有隐衷,但是他们加人白莲教这种邪恶害人的组织,就是罪不可恕,合当该死。”
最后四个字说得特别有力,使得每个都为之一凛。
陈四公公笑道:“好!老头子的年岁大了,别的事是出不上力了,但是对传达消息还可以做和到,而且也没有人比我老头子认识的人多,我就讨下这份差事吧,在三个月内,老头子负责把日月令主的这番决定传遍天下。”
杜云青道:“那就谢谢老前辈了,令主把这个决定托我与徐兄转达使我很为难,因为我寡于交游,即使认识几个人,也不是义师中人,本来我是想转请神龙帮的武帮主代为转达的,但顾虑到或许有碍难之处。”
陈四公公笑道:“他的确是不方便,因为他身隶义师,却又在一流宗的节制之下,有的人不听他的,有的人甚至于会逼他说出令主的身份,不如我老头子,不在义师中,没有管头,只管传话,也不必回答什么。”
杜云青道:“那就麻烦前辈了,前辈既然能在三个月内把消息传遍天下,我就转告令主以五月为期,五个月后,他再对那些不理会的人采取行动了。”
甘凤池道:“杜大侠,朱三贵与林修文既是日月令主指定要剪除的人,自然没话说了,可是对另外的一些人,还请你通融一下,手段是否能缓和一点,因为他们有些人是身不由己。”
芙蓉这才道:“我想没问题的,目前他们是受了玉龙寺的控制,自己难以作主,等到玉龙寺的问题解决,他们已经没有了拘束禁制,孰忠孰奸,孰贤孰妄,壁垒分明,那时谁该杀,谁该团就分得清清楚楚了。”
话讲得很对,道理也很对,只是出于芙蓉之口,使人感到很惊诧,因此,每个人都望着她。
芙蓉像是了解到大家的心意,微微一笑道:“怎么了,难道我的话说得不对?”
甘凤池顿了一顿才道:“芙蓉姑娘,话很对,只是……”
他感到很难说下去,芙蓉笑道:“只是我是满州人,这话不该我说,甘老爷子是否有这个意思?”
甘凤池为难的道:“是的,蓉姑娘,我知道像个非常的女中豪杰,但你也是当朝,的和硕格格。”
芙蓉道:“不错,那有什么不妥吗?”
甘凤池道:“没有,但是甘某知道你不会背叛朝廷。”
芙蓉沉声道:“那一个朝廷?”
甘凤池道:“自然是目前这个朝廷!”
芙蓉道:“不错!现在的这个皇帝很不错,我不会背叛他,王储已是为十五阿哥,我对他很了解,仁厚公正,察察为明,勤习政事,深究圣贤之道,将来也会是个好皇帝,我没有理由背叛他,这难道错了吗?”
甘凤池道:“不错!但是我们的立场不同。”
芙蓉道:“我明白,各位都是淡泊名利,视富贵如浮云的江湖侠客,热心济世救民,我很钦佩的。”
甘凤池道:“但是我们还另外有一重身份。”
芙蓉道:“我明白了,甘老爷子还是不忘你是汉族子民,认为中原江山乃华夏天胃所有,不能让异族人土。”
甘凤池道:“是的,芙姑娘是个明白人!”
芙蓉一笑道:“我明白,这是春秋大义,只是甘老爷子不够明白,先时贤君大舜也不是中人,唐尧却将席位传给他,管仲创尊王攘夷之大道,为孔子所善,可是西歧伯姓姬,也不是中原之人。
孔子对周代有天下并无微词,倒是对商纣无道为姬氏所伐之事大加称扬,可见尊王攘夷,才是春秋之大义,而孔子之王,乃是大道之王,而不是中原之王。
他说的夷,乃是指与王道相反的野蛮行径,并不是指人而言,因为他说过,微管仲,吾其被发左扶矣,被发左祆是一种行为而不是人,天下为公,唯有德者居之,这道理我相信各位都明白的。”
甘凤池没说话了。
芙蓉又道:‘哦再举个例子吧,有一家人,子孙不肖,贪懒逸乐,坐使家中良田荒废,没有办法把田地在赌博中输给了别人,然后别人又输给了第三者,最后这田地是属于谁的了?”
甘凤池想想才道:“自然是属于第三者,可是那家的子孙想把祖产赎取回来,总是对的。”
芙蓉道:“‘如果第三者得到这块田地,辛勤耕中,勤为把持,那家子孙急切收回祖产,用武力强行抢回田地,这种行为对不对?”
甘凤池道:“不对,但是这块田地之人如果是被人抢去的,那么抢回来就是唯一的办法。”
芙蓉笑笑道:“抢回来要死伤很多人的!”
甘凤池道:“为一件应该做的事,可以不计牺牲。”
芙蓉道:“好!问题终于进到症结上来,甘老爷子!现在要弄清楚的应该做这三个字的范围了!究竟老爷子认为是收回祖产为应该呢,还是不使田地荒芜为应该?那是一片很好的沃壤,在那家人祖先的手里,因为不事耕作,所以不仅使田地荒芜,而且还使得家人挨饿受饥。
到了别人的手中,勤加开发耕作,并没有把原主人赶出去,仍是要他们居住在那片产业上一同耕作,使得每个人都能衣食无缺。
因为土地太大了,原主人又是个大家族,比新主人多出很多倍的人员,如果不得原主的家人合作帮助,是无法耕作那么多的土地的,只要好好地加以管理利用,大家都能好好生活……”
杜云青道:“芙蓉,你把问题越扯越麻烦了,辩道理必须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