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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四公公见渡边武夫领着那批剑土,慢慢地想把他们逼进黑雾中去,心中一动,连忙大喝道:“他们在雾中有鬼,别进去。”
尽管他招呼得快,可是白纫珠已经被两名剑士合力卷进了黑雾,只听见一声惊呼,就没有动静了。
老头子烟杆飞舞,挡住了两柄剑,总算及时拉住了纪小如,没有再被逼进去,纪小如急忙叫道:“珠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伤。”
雾中毫无回音,纪小如急愤交加,一声清啸,身子拔空而起,剑光下罩,攻向了渡边武夫。
这正是她父父屠龙剑客纪秋夫的屠龙剑式中的精招,神龙摆尾。
纪小如在急怒中使出,尤见威力,渡边武夫挥剑迎架,虽然挡开了正锋,却仍然被劈碎了箍头的布巾砍下了一苗头发。
渡边武夫骇然退后,似乎没想到这个女子的剑招会变得如此厉害,看看地下的断发,再看看纪小如,他仍然有点难以相信的道:“小姑娘,好剑法,你是跟杜云青学的?”
纪小如沉声道:“杜大哥的剑法没有人学得会,而且杜大哥一剑出手,从也没有人能逃过活命,刚才是我家传的屠龙剑式。”
渡边武夫哦了一声道:“中原除了杜云青之外,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剑法!”
这个人心计很深,处处都不放过挑拨的机会。
他这番话的用心极恶,意思是说中原只有一个杜云青够谈剑,此外再无好手,虽然也棒了纪小如一下,但是更容易激起别人的反应。
只是这次他却用错了地方,在这边的几个人,对杜云青都极为尊重,丝毫不为他的话所动。
而且陈四公公还呵呵一笑道:“渡边武夫,你说这种话可见你孤陋寡闻,中士武学源远流长,尤其对于剑之一道,名家更多,那一家都有精僻的招式。”
渡边武夫故意又哦了一声道:“敝人对中原的武学并不清楚,这是听玉龙寺的人说的,他们说中原的剑术,只有姓杜的还拘资格称得上是个人物。”
陈四公公居然道:“不错,这话也说得过去,因为杜云青给了他们相当大的威胁,玉龙寺中的人死在他手中不少,不过玉龙寺的人也不够资格评论中原的武学,他们对中原剑法的了解也仅止于皮毛,没遇过真正的高手。”
“哦!玉龙寺纵横中原数十年,八大门派,三十七家门户臣服其下,只有一个杜云青敢跟他们正面作对,假如还有名家,那些人上那儿去了?”
陈四公公道:“剑在人为,高深的剑法,若不是其人,仍然施展不出威力的,正如中华的文明悠久,诸子百家之学,博大精深,却很少有人能学得齐全,百家精通的,读书的人千千万万,够资格称为宿学通儒的却没有几个人,你遇上一个半瓶醋的读书入,就其所知所能来评论中华的文化,同样的也难以正确,你假如因此说中华的文化肤浅,只表示了你自己的肤浅。”
渡边武夫道:“对中华的文化,敝人不敢冒险,朱舜水先生把阳明之学传到敝邦,无人不钦佩万分,但是对中原的武学,本人却会敬不起来,一个玉龙寺,已经横扫中原,可是玉龙武学,在敞邦并不能算是绝顶。”
“难道你们跟玉龙寺较量过?”
“不错,敝邦好手与玉龙寺的几位护法切磋较量过,胜负互见,不过尔尔。”
陈四公公笑道:“玉龙寺如果真能横扫中原,为什么还会问你们求取帮助呢?你看不起中原武学,纪姑娘一剑断发,你又作何解释呢?”
渡边武夫笑笑道:“敝人不否认刚才那一剑颇有威力,但是还不见得就能压倒敝人,由于我轻敌太甚,没料到她会有此造诣,才略略吃了点小亏,我相信这位姑娘的目的也不是仅仅削发示敬,她的目的是要我的命,但是差了一两分,只削掉了我的一络头发,由此可见,这招剑法尚不足以构成敝人的威胁,假如再来一次,就连削发之失都不会有了,不信尽可一试。”
陈四公公笑道:“阁下有机会的。”
纪小如急道:“陈老爷爷,跟他说那些废话干吗?纫珠姐已被他们所害,我们要替纫珠姐报仇。”
陈四公公道:“纪姑娘,既然来了,每个人都该把生死的事看得开一点,不必谈什么报仇的话,我们今天杀死他们的人更多,如果讲到报仇,我们有十条命也不够抵价,我们是应两位文夫人之请,为琉球驱除海寇而来的,他们是海寇,就是我们要清除的对象。”
渡边武夫大声笑道:“不错,到底是武林前辈,见解高人一在场合下,强存弱亡,生死全靠自己的本事,无所谓仇不仇了,你们杀死了我们那么多的人,敝人也没说过一句报仇的话。”
纪小如怒声道:“你的这些人只是你们的工具,我了你会心痛,但是白姐姐却是我最亲蜜的姐妹。”
渡边武夫冷笑道:“说得好,月野流的杀手只是为金子而杀人,性命不像你们看得那么重,因此我们的人死了等于白死,既然你们把同伴着得那么重,就好说话了,听说那个女子是杜云青的妻子,这消息正确吗?”
纪小如道:“不错,那又怎么样?”
渡边武夫笑道:“不怎么样,我们跟玉龙寺有过合约,杀死杜云青,他的首级可以换取十万两黄金,杀死他一个妻子,就只有一千两黄金,不过能生擒下一个人,却有五千两黄金的代价。”
纪小如不耐烦的道:“你说这些屁话是什么意思?”
渡边武夫笑道:“没什么意思,只不过告诉你,你们活着交出去比死了的尸体值钱。”
纪小如的脑子转了一转,总算明白了他的话,神色不禁为之一振道:“你是说我珠姐姐没有死?”
渡边武夫道:“一千两黄金与五千两黄金的差别很大,再简单的人也分得出轻重多少的,顺太郎。”
最后三个字是朝着黑雾中叫的。
雾中答应了一声,渡边武夫又吩咐了几句,那个施放黑雾,唯一生存的黑衣忍术修者在黑雾的边缘出现了。
他的手中挟着被制住的白纫珠,另一手则握住了一柄倭剑,锋刃横贴在白纫珠的颈下。
渡边武夫嘿嘿冷笑道:“各位看清楚了,敝人并没有说谎骗人吧。”
纪小如想冲过去,可是渡边武夫却冷冷地道:“如你上前一步,顺太郎就无法兼顾,他不能不放弃到手的五千两黄金,就只好赚一千两了。”
陈四公公倒很沉得住气:“渡边武夫,你要干什么?”
渡边武夫笑道:“很简单,敝人想多赚五千两黄金。”
陈四公公冷笑道:“你是说可以把白姑娘放回给我们,换取一万两黄金?”
陈四公公笑道:“各位也许拿得出这么多金子,可是现在却未必带在身上,总不能要我们跟各位到中原去领取,再说我们已经跟玉龙寺立了合约,就不能再跟各位交易,月野流的信誉一向是很好的。”
陈四公公道:“你既然不想跟我们谈交易.自然也不会放人,还有什么可噜苏的?”
渡边武夫道:“敝人不是说过了吗?敝人想用这位白姑娘向玉龙寺索取万两黄金的酬劳。”
“那是你们的事。”
“玉龙寺早先开出来的价格是杀死一人价值千两,生擒一人值价五千,因此我们手中只掌握着五千两,必须再加上这位姑娘才值得万两。”
说时用手指指纪小如。
纪小如道:“那你就来把我一起捉了去。”
渡边武夫笑道:“敝人本来是有这个意思,所以才一直没有用杀手来对付你,那知道交手上后,发现你的剑还真不错,生擒颇为不易,尤其是你刚才所使的剑式,凌厉异常,如果要想活活的制住你,恐怕敝人还得牺牲一两名好手来引你发剑,敝人在旁出手才有机会。”
纪小如怒声道:“活见你的鬼,本姑娘绝不会让你如意的,即使本姑娘力不能敌,也会拼了一死。”
渡边武夫笑道:“你放心,那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敝人才肯杀死你,最好是你自己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纪小如瞪大了眼道:“你是不是神智有问题?”
渡边武夫笑道:“敝人身为月野流十大主持之一,处事自然要清醒冷静,才能担负起这个职责,怎么有问题呢,敝人现在就是跟你对搏上一下,用四千两搏你的五千两,你如果放下兵器受制,敝人就赢了五千两,否则就贻上个四千两。”
纪小如道:“你脑子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陈芸娘却已知道了渡边武夫的意思,连忙道:“纪姑娘,这个人想黄金想得疯了,不要去理他。”
渡边武夫却笑笑道:“甘夫人,这件事关系着他们本身的生死,你最好让她们自己去决定。”
陈芸娘怒道:“渡边武夫,你也算一派武林的宗主,怎么行止如此卑鄙?”
渡边武夫笑道:“敝人身为八幡船帮主人时,自然会讲究武德,但是轮到为月野流执事门主时,却只讲究目的,不计其他,这就叫因势制宜。”
纪小如惶惑地道:“甘夫人,他究竟在揭什么鬼?”
陈芸娘想了半天才叹道:“好吧!这事情我们的确不便代你作主,他要你弃兵受制,否则就要杀白姑娘。”
渡边武夫笑笑道:“你若是答应了,我们就赚了一万两,你若是不答应,我们就损失了四千两,因为一个死人只能值一千两黄金了,所以这是以四千两搏五千两,非常公平的,你的意下如何了”
纪小如冷笑道:“原来你是这么算的,可真是好算盘!”
渡边武夫笑道:“好在我们至少还可以落焉千两,如果再拼命杀了你,就有二千两了,不会吃太大的亏。”
纪小如道:“我如果弃剑受制又如何呢?”
渡边武夫笑道:“没什么好处,至少可维持你们两人不死,至于玉龙寺把你们要了去,是否会杀死你们应当知道了。但是我想他们是不会杀死你们的,否则他们不会多化费四千两黄金来要个活口,可是你若不肯投降,这位白姑娘是死定了,我会下令立刻杀了他。”
纪小如道:“你下令好了,我不是见死不救,而我救不了她,你们的条件简直岂有此理,我弃剑投降,对珠姐姐毫无帮助,只是多贻一个人进去,我相信她若明白,也不会怪我的。”
渡边武夫笑笑道:“她只是穴道受制,耳目未受影响,神智也很清楚,听得见你的话的,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再多说了,白姑娘,你听清楚了,不是我要杀死你,是你这位好姐姐要你死的,顺太郎,动手吧!”
纪小如叫道:“等一下.渡边武夭,我要把话说清楚,我并不要杀死珠姐姐,如果用我来交换珠姐姐,我都可以答应的。”
“你跟她的身价一样,换来换去有什么用呢,敝人要的是你们两个人的一万两身价,而敝人此刻已经掌握了一半,用这一半来换你那一半。”
陈芸娘冷笑道:“那是你的想法,我们却不能照你的算法,白姑娘失陷是我们的疏忽,但我们总不能丢了一个还又送上一个,你若是聪明一点,也不会提出这种笨交易!”
渡边武夫冷笑道:“敝人若是认为此举对你们全无好处,也就不会提出来了。”
纪小如道:“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渡边武夭道:“保全白纫珠的性命,给你们有个活下去的,也许在我们手中,也许在我们交给玉龙寺之后,你们自己可以设法脱逃,别人也可以救你们出来,可是你若不答应,就是扼杀了白纫珠的生机了,当然在你或许是求之不得,因为你们都是杜云青的妻子,等于也是情敌,能够少掉一个分享丈夫的女子,总是件好事。”
纪小如怒叫道:“你胡说,我们姐妹之间情逾手足……”
渡边武夫笑笑道:“就算是敝人胡说吧,反正她自己失手被制是她的学艺不精,运气不好,叫你牺牲了自由来换取她的生命,是没有道理的,你不答应,谁也不能怪你,顺太郎,下手吧。”
那黑衣忍者把刀锋在白纫珠的颈子下拉了一拉,试一试它锋利的程度,然后又看看刀,露出一付满意之状。
虽然明知是做作,纪小如却已经受池,厉声叫道:“住手,不许你们这么作贱珠姐姐!”
渡边武夫笑道:“这一刀下去,敝帮就损失了四千两黄金,这是敝人赌输的,怪不了谁,可是四千两黄金是笔很大的财富,我们总得要慢慢欣赏一下。”
白纫珠的颈子下已经被划破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当顺太郎还要划第二下时,纪小如终于大叫道:“好!你们赢了!”
她抛下了剑,走了过去。
顺太郎果然住了手。
渡边武夫笑笑道:“好死不如歹活着,纪姑娘果然想通了,你救了白纫珠,对你只有好处,因为你可以得到她终身的感激,如果你眼睁睁地看看她被杀,不仅将使自己内疚,杜云青也不会谅解你的。”
纪小如沉声道:“你若是存着这个心就错了,我虽然保住了珠姐姐的性命,但她不会感激我的,因为她并不能活下去……”
渡边武夫道:“这倒不见得,玉龙寺能出高价买取你们的活口,就是不想要你们死……”
纪小如冷冷地道:“玉龙寺不会杀她,是她自己不想活,你们受玉龙寺的邀请来对付我们,必是对我们有个了解,那就该知道珠姐姐的外号。”
渡边武夫笑道:“你们来的人太多,敝人未能—一调查,你们两个人是主要对象,敝人倒是问得清清楚楚,这位白纫珠姑娘是寒星门主白玉霜的侄女儿,学的是寒星门中的兵法,是这一代的寒星刀。”
“好!你知道这些就行了,寒星门下弟子是不准失败的,只要落败于人,就非死不可,那是寒星门中的规定,珠姐姐失手被擒,你们不杀她,她生活不下去的。”
显然他是知道这一条规矩的,因此他征了一段时间后才笑道:“好在她并没有落败,是顺太郎把她陷在黑雾中,使她看不见,再制住了她的穴道……她浊败于武功不如……”
纪小如道:“这是你的想法,她的想法却不见得如此,现在她是穴道被制,不信你拍开她的穴道着,她一定会自己处置自己。”
渡边武夫道:“那你为什么又要为他弃剑投降呢?”
纪小如道:“我知道你们握住我们的目的,无非是想用来要胁我杜大哥。”
陈四公公一叹道:“纪姑娘,你明知他们的用意,为什么还要上当呢?”
纪小如苦笑了道:“老爷爷,您想杜大哥会不会为了我们而跟玉龙寺妥协呢?”
陈四公公摇头道:“老头子想杜大侠不是那种人。”
纪小如笑道:“但是他们不相信杜大哥曾舍得下我们,所以我干脆让他们高兴一下,看看他们是否能要协得了杜大哥,到那个时候,只怕他们会后悔了。”
渡边武夫已经把纪小如的穴道也点上了,交给了顺太郎,吩咐把把两个女孩子都带进黑雾中去。
然后回头朝陈西公公等人笑道:“敝帮受玉龙寺之托,只为了擒住那两个女子,现在已经得手了,各位也可以自便了。”
陈四公公一怔道:“什么?你们不想再打下去?”
渡边武夫道:“月野流只做有代价的事,玉龙寺并没有为各位另外出价,因此敝人也不想跟各位再拼下去,当然,如果各位不让我们把人带走,敝帮为了保护既得的利益下,少不得只有跟各位纠缠下去,但是此时此地,各位应该是以玉龙寺的人为主要对象,没有跟我们拼命的必要,因此我们目前就到此为止吧!”
说着他把手下的剑士都召集过来,排成一列,似乎只为防止他们过来抢人,却没有再动手的意思。
陈四公公与陈芸娘、路民瞻都怔住,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虽然经验丰富,但也想不透对方的企图。
不过就在这个时间,进入石边洞中的甘凤地却又提着剑出来了,看见两位女孩子被执,也是一怔道:“怎么?白姑娘与纪姑娘被他们掳去了?”
陈会娘急道:“凤池,你怎么出来了,里面的情形……”
甘凤池道:“没有,我只看见几具尸体,想是死在杜兄弟的寒剑之下的。”
“怎么会没人呢?我们看见他们有好几十个退进去的。”
“我不知道,我从头找到底,就是没有一个活了。”
“那么杜大侠呢?”
“也不见影子,不知道上那儿去了。”
渡边武夫忽然笑了道:“各位如果想知道,那敝人就告诉各位好了,玉龙寺的大队也到了,只因为听说你们那边有一条船,是昔日台湾延平郡王的座舰赤龙号改装的,炮火十分猛烈。
白龙老仙长就动了念,想据为座舰,因此定了个计,分聘部分人,占据渔夫岛设伏,如果你们攻进来,他就设法夺取那条船,如果你们不登岸,他就另行设法,诱你们登岸,他再来劫船。”
甘风池听得心头一震。
杜云青的推测果然没错,玉龙寺的主力全来了,芙蓉与徐明他们迟迟还未响应,一定是遭到了伏击。
渡边武夫得意的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