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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当前的态势,大本营规定了适应这一态势的分界线:吕本—托伊皮茨—米滕瓦尔德—马林多夫—柏林城内的安特加尔车站。现在,我们的分界线从吕本突然转向西北和几乎正北,约把柏林一分为一。
与此同时,大本营要求我们(朱可夫元帅和我)在4月24日之前完成对敌法兰克福—古本集团的合围,绝不能让其向柏林、向西部方向或西南方向突破。
由于收到大本营的指示,我又不得不于4月22日夜间很好地研究一下当天的总结。
雷巴尔科的集团军受命于次日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以便于4月22日晨强渡泰尔托运河并直接向柏林突破。4月23日这天用来进行进攻准备。
第28集团军司令员卢钦斯基奉命继续以集团军主力从南面向柏林进攻,同时以两个师占领托伊皮茨——巴斯多夫一线,切断那里湖泊之间的所有道路,并组织牢固的对坦克和对步兵的防御,防止敌第9集团军和第4集团军残部在这一地段上试图通过我方面军后方向西和西南突破。
近卫第3集团军司令员戈尔多夫受领的任务是,对德军第9集团军的被围部队展开积极行动,因为该集团军现在是他的主要敌人。
除准备强渡泰尔托运河之外,雷巴尔科还受命于次日攻占柏林的布科夫郊区,并且采取种种措施,以便在敌法兰克福—古本集团的后方与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部队会合。
这就是我于4月22日夜间发出的主要号令。
在那里,在泰尔托运河边,尤其是在由基干士兵、老人和少年组成的国民突击队营里什么人都有。他们流着眼泪,可一直在战斗,用长柄反坦克火箭弹攻击我们的坦克。
昼间,科茹霍夫的炮兵军和其他突破炮兵兵团以快速行军向柏林推进。到24日晨,他们应当占领阵地,保障雷巴尔科的集团军强渡泰尔托运河。
不难想像,150公里的行军是以怎样的速度来完成的。为了保障行军,除了自己的运输工具之外,炮兵还得到了方面军的1,300辆汽车。
变更部署的时限是十分紧迫的。同时,必须夜间将炮兵撤出阵地,以便敌人不会产生任何怀疑。
敌空军不能大批地行动,可单独的侦察机一直在战场.上空盘旋,其中就有我们的老对手“福克…乌尔夫”侦察机,或者叫“框架”侦察机(我们这样称呼它)。所以,德军还是有观察条件的,虽说是有限的。
“框架”侦察机当时已活到了自己的末日。可是,那些看见过它的人不会忘记它在战争中给我们带来了多少不愉快的事。我在各个方面军不止一次地观察过这种飞机的行动,它既是侦察机,又是炮兵火力校射机。说句实在话,在整个战争期间我们自己竟没有添置任何类似于“框架”侦察机的飞机,这是非常遗憾的,而我们是多么需要能完成相同任务的优良特种飞机啊!
4月23日晨,卢钦斯基的集团军由Г·Н·科尔奇科夫少将指挥的近卫步兵第48师前来支援雷巴尔科的各坦克军。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在设有严密防御的泰尔托运河这一严重障碍前面,我们最初光有坦克兵,可他们是十分需要步兵的支援的。
在第28集团军各步兵师集结的时候,雷巴尔科和各军军长一起进行了强渡运河的准备。参加指挥员侦察的还有先于自己部队达到这里的各炮兵师师长。一切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计划的,但计划得认真合理。
4月23日
在泰尔托运河北岸,德军建立了相当坚固的防御——挖掘了堑壕,设立了钢筋混凝土永备火力发射点,坦克和自行火炮都掩蔽于地下。运河边是一堵几乎连续不断的房屋墙壁——墙厚一米和一米半的主要建筑物。工业企业的巨大钢筋混凝土厂房沿河岸一线展开,以无窗无门的背面朝向运河,形成了好象中世纪伸入水中的要塞城墙。这一切非常适合于进行长期的顽强防御。运河的部分桥梁做好了炸毁的准备,而部分桥梁已经被炸毁了。就连运河本身也是一个相当大的障碍:宽为40…50米,深为2…3米。
现在你可以想象出,这条蓄满了水的、两边是混凝土浇灌的高大陡岸的宽大深沟是什么样子。在雷巴尔科的坦克兵已前出到的12公里的运河地段上,敌人在自己的那边集中了手中的所有兵力——约51,000人。在城市战斗条件下,每公里为1,200人的密度,应该说是非常大了。并且敌人还有250多门火炮和迫击炮,130辆坦克和装甲输送车,500多挺机枪,以及无数的长柄反坦克火箭弹。
况且,防守泰尔托运河的德国法西斯官兵认为,这是他们能够阻止我们前进的最后一个地区。他们的背后是柏林。而除了柏林,除了战斗到底至死不让我们进入柏林的拼命决心之外(根据战斗的激烈程度判断,大多数最后防守德国首都的人都有这种决心),他们背后还有党卫军的“闪电式”法庭,所有被指控有临阵脱逃行为的人都被立即送往那里。
在这一时期(无数俘虏的口供一致证实),党卫军分子和盖世太保分子的行动特别残酷无情,凡是放弃阵地或不论什么原因有些嫌疑的人都要受到他们的制裁,不是枪毙就是吊死。
在那些日子里,大家知道,希特勒的举止好似一个有精神病的人,他甚至宣称,德国人民不配有像他这样的领导人。他对本国人民怀有刻骨仇恨,准备为自己的血腥冒险遭到可耻失败而向人民报复。
柏林充满了歇斯底里般闪电式屠杀和极端残酷的气氛。这种气氛引起了恐怖,自然要为德国首都争取一些苟延残喘之机。
定下了同时以3个军在宽大的正面上强渡运河的决心。不过,我们同时也规定了主要方向。在主要方向上,集中了最大密度的炮兵火力,建立了炮兵突击兵团,它能够十分准确地摧毁所有阻挡我们前进的东西,打通和开辟直接通向柏林的道路。
在4。5公里的主要突破地段的正面上,集中了约3,000门火炮、迫击炮和自行火炮,每公里正面是650门!大概,这是在我整个战争实践中唯一的一次。然而,我认为这种炮兵火力密度,不论是从当时的情况来看,还是从当时已经看到战争尽头并应当提前结束战争这一点来看,都是正确的。
除了负责压制泰尔托运河敌防御的炮兵之外,还拨出了大量直瞄火炮专门保障强渡和尔后支援进攻。实际上,所有直接队属炮兵,从45毫米火炮到122毫米火炮,以及152和203毫米口径的重炮兵都可作为直瞄火炮加以使用,这样既好瞄准又打得十分准确。
炮火准备应当持续55分钟。因为准备的时间很少(仅一个昼夜),当然不可能对敌全纵深防御体系全部实施侦察。计划规定,主要对前沿射击。在纵深,只应压制街道十字路口上的防御枢纽部,因为它们尔后可能会阻碍我坦克和步兵推进。
炮火准备的开始时间定于4月24日6时20分。我们有意不选择整数,我们在此之前常常选择整数,因为整数—6时正、7时正—通常会使遭到射击的敌官兵做好提防准备:“啊哈,6时正了,毫不例外,现在很可能开始炮火袭击或炮火准备……”
在雷巴尔科的集团军基本兵力于4月23闩准备次日强渡泰尔托运河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局部的、但具有特殊意义的事件:通过通信参谋与卡图科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的部队建立了联系。该集团军这时也直抵了柏林。
雷巴尔科的两个旅(第70和第71旅)仍然遂行昨天夜里受领的任务:迎着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部队前进。
同时,列柳申科的坦克兵继续在波茨坦方向上胜利进攻,以机械化第5军从西面作掩护。机械化第6军在什图肯地域彻底击溃了德军“弗里德里希·路德维格·扬”步兵师的残部,俘获了该师师长,继续向勃兰登堡方向发展进攻。该军推进了25公里,攻占了“列宁”居民地,这个名称当时在德国国土上听起来很奇怪。当然,这完全是语音的巧合。
当天傍晚,列柳申科的集团军已经从西南面包围了柏林。该集团军与迎着它突破的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佩尔霍罗维奇的第47集团军和波格丹诺夫的坦克集团军第9军的部队之间的距离,只有25公里了。
戈尔多夫的集团军经过多次的激烈战斗之后,这一整天都在进行必要的变更部署,消除部队之间的缺口,建立严密而牢固封锁敌法兰克福一古本集团退路的绵亘正面。
卢钦斯基的第28集团军继续向柏林迅猛前进。该集团军第128军在经验丰富、精力充沛的П·Ф·巴季茨基将军的指挥下,接近了泰尔托运河。该军面临的任务是同坦克第3集团军一起强渡运河。该军的一个师(第152师)在Л·Г·雷巴尔科上校的指挥下,前出至米滕瓦尔给,于下午投入了与德军法兰克福一古本集团企图向柏林突破的小部敌人的战斗。该师粉碎了敌人的这一企图,到傍晚已经战斗在米滕瓦尔德西部。
卢钦斯基的主力近卫步兵第20军(军长为Н·Г·什瓦列夫少将)和近卫步兵第3军(军长为П·А·亚历山德罗夫少将)坚定地向柏林南部推进。其中一个军面临的任务是,不向柏林前出,而在巴鲁特地域集中。该军应以自己可对法兰克福—古本集团实施突然突破来作掩护。
最近几天,普霍夫的集团军是我的主要所在地,于是我也把自己的前进指挥所同他的指挥所联合在一起。
前一天我从普霍夫那里出发前往坦克兵们占领的地域。可是,看来道路还没有完全弄通,我未能走过去,只好返回原地。4月23日,雷巴尔科向我报告,第28集团军司令员卢钦斯基在他那里。尽管小股敌人在坦克兵和步兵之间某个地方游窜,但同列柳申科一样,同雷巴尔科也一直保持着稳定的高频电话联系。
我坐上“维利斯”牌汽车,前往雷巴尔科那里。在夺取封锁我们几条道路,给我们带来很大不便的科特布斯之后,现在态势大大改善了,可以直接沿着从科特布斯到巴鲁特和继续通往柏林的道路行驶。
在措森和柏林之间的某个地方,我从自己的车上看到迎面开来的也是一辆“维利斯”牌汽车,上面坐着卢钦斯基中将。我的汽车停了下来。我们两人都走下汽车。他简要地报告了集团军的状况和有关执行我的命令的情况。
我从报告中得出的印象是,他正确地理解了命令,正采取一切措施,尽量坚决迅速地向指定地域——巴鲁特地域和柏林南郊前进,以便加强坦克兵。我只须告诉他我们必须在复杂困境中作战的某些特点。
卢钦斯基精神集中、头脑清醒、体态端庄,马上给人以很好的印象,后来这种印象证明我没有看错他。一个人的外貌,你在同他长期共事之后,往往会不放在心上,但是在第一眼你是会注意的。卢钦斯基的外貌也给人以深刻的印象。他身材高大匀称,威武雄壮,是一位真正的近卫军军人。
不过,我要重复说一下,卢钦斯基的报告,还有他已经跟雷巴尔科建立了联系,并且到达雷巴尔科那里,和他一起进一步明确了次日的任务,这些情况都给我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尽管如此,我不顾怕表露出过分坚决的口气,在谈话中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他的一个军应尽快出现在巴鲁特,尽量立足稳一些。
根据卢钦斯基的报告判断,他那里一切都很顺利:各师按计划行进,甚至超额完成了计划,作战组和司令部也在向前挺进。
但是,这天的情况是这样的有利有趣,同时又极度的紧张,所以我想激发这位新来乍到的集团军司令员的个人情绪,想给他以更多的勇气,使他更加坚定地向柏林前进。
尔后的事件表明,卢钦斯基将军和他的整个集团军的确迅速地适应了他们所碰到的复杂战役情况。该集团军刚一编入乌克兰第1方面军,就立即被直接调向柏林。当时有许多人想往到柏林去,他们正是要在那里结束自己的战斗里程。
普霍夫的第13集团军进行了一夜和一个上午的局部变更部署,从而越来越接近易北河。象戈尔多夫和卢钦斯基一样,普霍夫的第二梯队(在卢肯地域)也有一个军。该军有两种用途。第一,对付法兰克福…古本集团;第二(普霍夫这时已有自己的特殊任务),用于对德国法西斯部队实施反突击,如果他们试图从西南向柏林突破的话。这种可能性我们也不能排除,后来查明,我们的做法是正确的。
普霍夫的部队不断乘胜前进。他拥有足够的兵力密度。这使我可以从他那里抽调Г·И·韦欣少将的第350师,将其作战转隶于列柳申科,当天就立即用汽车输送到北面波茨坦地域加强坦克兵,目的是让他们有事可做,巩固身后的各居民地。
扎多夫的集团军先遣部队和主力先后于清晨和日终时分在埃尔施特尔…里萨宽大正面上前出至易北河东岸。
这天到达易北河的有波卢博亚罗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4军、巴克拉诺夫将军的近卫步兵第34军和罗季姆采夫将军的近卫步兵第32军。就是这位罗季姆采夫,在两年半以前,指挥近卫第13师在斯大林格勒伏尔加河河岸的最后一个狭小地方进行防御。
说实在的,在这3个军前出至易北河之后,近卫第5集团军已经完成了战役开始前夕所受领的主要任务。然而,实际上该集团军应当继续战斗,并且不能有任何大的问题。
由于德军格尔利茨集团对我第52集团军和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的反攻,在扎多夫的集团军南面出现了严重的甚至是不利的情况。我收到了关于扎多夫的各军进至易北河的报告,而扎多夫同样也收到了我的命令:将波卢博亚罗夫的坦克军和罗季姆采夫的近卫步兵第32军调到该集团军第二梯队,去遂行新的任务。
我用近卫第5集团军已完成自己战役前夕所受任务的各军建立了这个集团,打算用它对德军格尔利茨集团实施突击,阻止该集团继续向北扩张。
在原先也进行过非常激烈的战斗的德累斯顿方向上,这天的情况尤为不利。敌人于4月22日夜间,重新部署了自己的部队,找到科罗捷耶夫将军的第52集团军和斯维尔切夫斯基将军的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之间的接合部后,沿施普雷河移动,对科罗捷耶夫的集团军第48军实施了突击。
敌人突击的总方向是朝着施普伦贝格的。我认为,德国人不完全知道施普伦贝格集团军被歼的消息,于是要同该集团会合的企望对选择突击方向起了作用。总之,如果我们不及时消灭施普沦贝格之敌和那里的一切敌人,我们左翼就可能出现即使不是危急的局面,也是相当复杂的局面。
早晨,德军突击集团(两个师和约100辆坦克)转入进攻,突破了第52集团军第48军的正面,向北前进了20公里,进入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的后方。
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的一些师的部队,其右翼连接扎多夫集团军的师,这时乘胜向西推进。敌人的突击正对准最薄弱的地方——集团军的后方,况且该集团军战线拉得很长并且处于运动之中。同时,某些兵团的战斗协同和他们之间的联系也遭到了破坏。
这种情况对于任何一个走过漫长道路的集团军来说,都是复杂的。它对于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来说尤其困难:柏林战役是该集团军组建后的第一次战役。可是波军仍然表现了无比勇敢的精神,在消除被突破一刹那问产生的某些混乱之后,以反转的正面顽强地展开战斗。
傍晚,我下达了一系列号令,号令的当前目的在于,消除突破口,尔后全歼敌格尔利茨集团。我知道,希特勒匪徒发动了相当猛烈的翼侧反突击,企图在我军整个左翼造成危机局面,对主要方向(柏林方向)上战役的进程施加影响。但是,要完成这样的任务,他们已力不从心了。
敌人未能造成危机局面。敌人的反突击一点也没有影响我们的主要计划。
我们的做法是正确的,不惜兵力兵器地消灭突破口两翼敌施普伦贝格和科特希斯这两个集团。如果我们拖延消灭他们,那么格尔利茨集团的反突击对我们威胁就要大得多。可是,现在这一突击已经晚了。为了粉碎格尔利茨集团,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削弱向柏林突击的兵力。我定下的决心也出于对现实情况的判断。
过了一昼夜,到24日傍晚,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第52集团军、近卫第5集团军的两个军和一个坦克军的部队,暂时阻止了敌人的进攻。这股敌人已向施普伦贝格方向推进了33公里。
如果对敌人的深远战役企图作个评价,我在当时形成的兵力对比的条件下无论如何是不能给予它好的评价的。然而,如果说到德军是怎样从战术的角度来进行自己的最后一次进攻战役的,那么倒是应当给予应有的评价:接合部他们找得很准确,行动坚决,集中了8个满编师(其中两个坦克师)和约20个独立营进行突破。
这几天,我主要待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