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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在内。
凤翊见状,长叹一声,方道:“时至今日,我亦不欲多问,琼儿,你……可有一日将我和凰柳当成你的亲生父母?不要试图欺骗我,普天之下,我或许是唯一能保住你的存在,你……可要想清楚了。”
听见他的问题,凤琼咬了咬下唇,用近乎哀求的目光望着这位清华高贵令她初来此世就惊艳到的父亲,轻声道:“您对我极好,我自然是……”
凤翊闻言,轻轻的打断了她的话:“若我对你不好呢?”
第两百零六章 事到临头方反悔
听见凤翊破天荒如此冷酷的话语,凤琼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她这幅模样,凤翊却没有停下来得意思,反倒将凤琼最不想听到的事情毫不留情地揭露出来:”你占据我亲生女儿的身体,还蓄意隐瞒此事,心安理得坐享本属于我女儿的一切,如今真相大白,我再怎么大度,亦没办法对此事视而不见,又为何要对你好?”
对凤琼这般的”穿越者”来说,倘若穿越后的长辈对他们冷冷淡淡为前程计,他们自会曲意奉承, 百般讨好,恨不得用十二万分的心揣测对方的一举一动,其谨慎小心,体贴入微,水磨工夫的到位,实在连铁石的心肠都能融化,若长辈对他们疼爱有加千依百顺,但所求无不应允,反倒会养处他们的娇气来。就好比凤琼,起初听见自己此世父母亲族如此厉害,心中免不得惴惴不安,唯恐他们察觉出自己的来历,只觉得空间才是唯一的依仗和退路,后来看他们对她宠爱备至,渐渐地放下顾虑,滋长脾性,恢复了前世的常态,虽称不上骄纵,却也顾虑自己的事情较多,对父母不怎么用心。
严格来说,凤琼对凤翊的记忆称不上太好,除了事务繁忙之外,多半是他督促自己功课,逼迫自己修行,派人教导她礼仪,不准她和熬寒有过多的来往等称不上痛快地回忆,毕竟这种内敛而安静的感情,若不用心揣摩,一般很难发现,总不如嘴上说的天花乱坠,付出一点小小代价就让人感激涕零的行为来的直观。
”严父慈母”这四个字,实在是凤琼今生亲缘最好的注解,如今想来,她竟不知凤翊喜爱什么,讨厌什么,更莫要说为他做过一件礼物,花过多少心思。
事到临头,惶恐、不安、后悔、不甘、委屈的种种情绪交织,不住的折磨着凤琼的内心,她情急之下,竟脱口而出:”可,可我是无辜的啊!”
凤翊闻言疲倦地转过身,淡淡道:”阿睦,我们走吧?”
”父亲????”
我说过不要骗我!”凤翊头也不回,顿了顿,方问,”你若真觉得自己无辜,元始魔主说出掉包之计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跑?”
凤琼,无言以对。
重明睦见状,心中畅快,却顾虑着兄长的脸色,不好将心思太过表露出来。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凤翊,斟酌着言辞,琢磨着自己应当怎么劝慰。
不等他说什么,就听的凤翊道:”我昔年读人类的典籍,中有得陇望蜀一语,如今想来,当真贴切。
”得陇……望蜀?”重明睦重复了一遍,如今想来,当真贴切。”
凤翊点了点头,叹道:”无非是说人心不足,哪怕是得到了好的,却要想更好的伸手,放到咱们妖族身上也同一个的道理。”
重明睦咀嚼着这个词,没说话。
凤翊也不需要重明睦说什么,他的心情颇为烦乱,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阵,是以他沉默片刻,又道:”自从出事之后,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有那点做得不好,才让凰柳那般没安全感,竟做下如此……之事……”
”翊哥,你怎么能这么想!”重明睦双眼一睁,很是激动,”柳姐……哦,不凰柳什么脾气,接触过的同族异族那个不清楚?她恨不得你一日十二个时辰与她歪腻在一起,包容她的所有的无理取闹,将她奉为女王,满足她的矜持高傲和虚荣心,说不定这样她还不高兴,非得隔绝你身旁的全部女性,连只母蚊子都不准飞进来。但凡是个爷们都没办法过这种歪歪腻腻的娘们日子,感情妻子不需要迁就夫君,反倒让你去配合他?说不好听的,当时那情景,完全是点到谁,谁都得答应,不过她体质最适合,诸位大人选中了他而已,凭什么象就她一个做出牺牲,大家都的包容?若谁敢如此要求我,我非得一巴掌将她扇到天边不可,怎会让她唧唧歪歪,吵得我心烦?”
妖族之中重男轻女的风气比人族尤甚,就拿龙族为例。哪怕再怎么受父兄宠爱,高贵优雅,骄横跋扈的龙女,嫁到夫家去后,也得小心侍奉夫君,若是不合对方的意,嫁到门第低一点的人家还好,玩玩面首没人反对,要是嫁到门当户对的门庭中去,你不肯低下头,那么就忍受无边寂寞,一直独守空房吧!没有谁会为”夫妻不和”的小事就插手你们家的事情,更不会因为男方宠爱美丽婢女妾室,不到正妻的房中就有所不满,龙本性淫,再疼爱女儿,也不能让对方违反天性吧!他们是结亲,用婚姻来维系利益纽带,又不是上赶着和对方做仇家。
龙族虽因本性问题,男女地位悬殊如此,却不意味着这一族是特例。相反,这是妖族大部分种族的潜规则(难怪元始认为妖族皆是禽兽之属,这般披鳞带甲、湿生卵化之辈,难登大雅之堂^_^),凤凰族才是妖族中的奇葩,至于蜘蛛这种只有雌性能化形,雄性就是被吃掉得份的,自然的另外算。
重明睦的意思,凤翊当然懂,却免不得感叹道:”若她不成我的妻子,兴许一辈子也就……怎会生出如此念头?”
倘若没这档子事情,凤翊和凰柳永远走不到一起去,自然也不会有痴心妄想,偏偏他们成了亲,有了正经的夫妻名分,见着父亲对自己温言软语,凰柳少不得想更进一步,所求更多。此乃天性,但凡有灵智地生物就摆脱不掉,区别只在于能否克制而已,偏偏凤翊不是那种成日耳鬓厮磨,纠结于这种细节小道的存在,凰柳心中不悦,一开始却又要拌贤惠的模样,怕惹的凤翊不高兴,背地里却百般胡思乱想,加之外界的压力,一连串乱七八糟的事情,才……
”哦?如此说来,凤翊你不认为凰柳有错?”
听见这个声音,重明睦连忙行礼:”重明一族,族长次子重明睦,见过宸煌大人,纪江大人。”
凤翊站定,沉默片刻,方抬起头来,望着来人的眼睛,正色道:”她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被称作”纪江”的玄裳男子玩味的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微微挑眉,问,”生不如死,又待如何?”
第两百零七章 重回北齐见故人
冷,很冷。
幽深冰冷,黑暗空旷的莫名空间,看不清前路,辨不得方向,寻不到尽头。
叶歆瑶不知自己为何于清净之地之中忽然陷入沉睡,回复意识时就在此处,她大概观察了一下环境,发现自己功力全失,然身体轻盈,不觉疲倦,就知八成是灵魂再度神游。
对于这等奇事,叶歆瑶已颇有经验,在原地等了许久,见并无异状之后,她想也没想,直接朝自己的正前方走去。
她步履平缓,既没有刻意加重脚步,也没放缓调子,速度与平常无异,不紧不慢,不疾不徐,全无紧张之意,若非此处空间幽寒无际,叶歆瑶没法力护体,四肢被不知道从哪升起的寒意冻得有些麻木,对她来说与别处没有区别。
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全身快被冻僵,前方才升起一点亮光。
叶歆瑶站定,静静地望着前方的光点,沉默了好一会儿,方重复挪动了步子。
走进了就能发现,照亮方寸之地的光来自一团跳动的火焰。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火焰,跃动之间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清灵之美,令天下生灵的目光为之流连,若是长久端详,仔细揣摩,又会被其中的厚重和沉静所吸引,目眩神迷,不能自已,唯有修为至人仙一境,乃至更高阶层的存在方能发现,这一团火焰中竟蕴含着神秘莫测,令苍生疯狂,百思不得其解,苦求不入其门的”道”。
”这是……”叶歆瑶被火焰所迷,下意识地伸出右手,笼罩在火焰上方,轻声呢喃:”劫……火……”
下一瞬,天塌,地陷,世界倾覆。
叶歆瑶猛地自清净之地中坐起,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景物,随即伸出右手,端详了好一阵子,才轻轻的揉着太阳穴,有些疲惫地自言自语:”我怎么会神游,梦到劫火?”凰柳放到她身上地劫火,不是已经被轮回泉水给洗净了么?更重要的是,她明明没见过劫火,不知此种火焰长什么样子,就连功效也就是听凰柳说了一二,为何见到那团看上十分普通,在观又玄奥又难懂地火焰时会下意识地喊出这个名字?难道凤凰和劫火,或者说她和劫火……有什么关系?
等等!
这天地震动,并非她自身的幻觉!
叶歆瑶心知不妙,以极快的速度穿戴好,推门而出,就见岳泓凝视南方,面色凝重。
”岳前辈,这是……”
”涅盘之地出事了。”岳泓转过身来,神色极不好看,”凤凰族的祖地涅盘之地被魔气污染,罪魁祸首元始魔主张狂之下,说出了凤琼被掉包的真相,妖族的道祖们……都知道了。”
听得此言,叶歆瑶脸色一百,迟疑片刻,才问:”涅盘之地之中是不是有种火焰叫……劫火?”
岳泓点了点头,奇道:”此事你从何处听来的?”
”不,没什么,我……”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叶歆瑶的神情有些恍惚,她沉默半晌,方才又一次问起了那个问题:”玄华宗的创派祖师见到羲微大人容易,还是您想见到羲微大人容易?”
”不一定。”岳泓还以为叶歆瑶打算见羲微,求得羲微的保护,他本想说羲微实在可怕,若你去见他,保证连渣滓都不剩下,但转念一想,哪怕叶歆瑶不去见羲微,羲微就不会有动作了么?妖族气运之子的真身,羲微会不关注?笑话!是以岳泓斟酌片刻,琢磨了一下叶歆瑶见羲微的利害关系之后,才实言相告,”羲微的心思,谁也说不准,我上次去求他,在他道场前徘徊十余载,却未入其门,只闻其声,按道理说,清风见羲微比我方便多了,于如今的他那般情状,羲微未必会见他的面。”
叶歆瑶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轻声道:”这样,我知道了。”
说罢,她取出一枚玉简,对着它轻轻说了几句话,见它将自己的话语都记录下来后,就将之留在山门的大石上,又设置了几个阵法将之保护起来,常人莫能见。
做完这件事后,叶歆瑶二话不说,直接去了碧落天,经传送前往别的世界。
那个世界有她的熟人,譬如萧云霈,譬如……顾明宪。
北齐本就是个部落风气浓厚,各族族长皆手握兵权皇权不算集中的国家,前些年由于猎场之变,皇室满门近乎灭绝,只留一干妇孺和几个襁褓中的几个小儿,本还有复兴之机,不料国运又被封仁系数毁去,天时地利人和三不存一,转瞬之间便是兵戈四起,烽火连天。
萧云霈机缘巧合,纳北齐四百年国运于己身,文有姨夫钟离信,好友罗宇衡和生母顾明宪襄助,武有曾经的暗卫初七,即如今的萧启和段水衣,加上他自己为将帅,冲锋陷阵,胜果累累,又因刻意选在两国边境建立根据地,火中取栗的缘故,麾下招来有好些悍勇之士,不乏猛将之才,一路竟也高歌猛进,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不过区区几年,北齐竟有半数江山落入他的手中,就连北齐和西秦交界的雄关要塞也被他拿了一座,城池亦占领了好些,获得了极强的战略优势,也让天下诸侯视她为劲敌。
可以说,只要萧云霈愿意立国称王,再取得几场胜利,休养生息个几年个,将北齐的地位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叶歆瑶一路行来,见北齐诸多田地被破坏得很厉害,却在萧云霈的命令下,百姓纷纷回到故里,分得田地,重新开始种植小麦豆子等作物,绿油油的一片,看上去长势颇为喜人,来来往往得百姓亦没有什么惶恐的神色,闲谈之时也透露希望梁国公能长长久久得占据这片天地,省得他们又被抢掠一遍,再次遭遇人间惨剧的意思,免不得露出欣慰的意思。
战争最容易模糊一个人的本性,萧云霈能不骄不躁,令百姓休养生息,而非一味地掠夺,为扩展军备而刮地皮,可见她没看错人。
既是如此,顾明宪的话……可以一见。
北齐到底是新兴的国家,重武轻文,良臣难得,钟离信纵才华过人,却终究是东岳人而非北齐人,所思所想未必和北齐人全然一致,罗宇横坐镇另一要地,不在此处,鞭长莫及,自然没办法当和事佬。
为协调儿子旗下两国的人才的矛盾,以免流失人才,顾明宪无奈之下,每每于萧云霈外出征战之时,她就协调朝政,左右她身份尊重,又是女性,提出的意见,大家不能不听,加上她说话做事的方式虽在女性中算是强硬,于政治上却称得上比较柔婉,有她从中说和,往往能让争执的双方各退一步,保持着好声好气。
饶是如此,如今有一件事情,彻底难住了这位女中豪杰。
”这是怎么了?”叶歆瑶见顾明宪独坐室内,眉头紧锁,一幅十分为难的样子,免不得现身一见,柔声道:”为何你离了东岳,依旧十分不开心?”
顾明宪见她来了,第一反应竟是擦擦眼睛,见眼前的叶歆瑶不是幻觉,她立刻从座位上站起,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跑了过来,在叶歆瑶面前站定。
下意识的做完这些后,顾明宪才记得行礼一事,也不顾叶歆瑶的劝阻,十分郑重的行了一个礼,又想去沏茶。
叶歆瑶见状,连连摆手,道:”夜深露重,我看你亦是十分勤俭,没多少人服侍,亦没一口热水,这时候沏茶,兴师动众,实在不必。”
听见她这样说,顾明宪失笑道:”你瞧我,见到您,实在激动太过……”
”无妨,我本来就不在意这些。”叶歆瑶摇了摇头,见顾明宪面相,大概了解她为何忧虑,便道:”恕我冒昧,我观明宪你的面相,令尊似乎……”
顾明宪轻叹一声,无奈道:”没错,我的父亲过世了。”
对于自己的生父他实在没多少好感,聚少离多,没多少感情,牺牲她的感情也算了,顾明宪最不能原谅的是顾侯在明知东岳皇帝是个天大火坑的情况下,海逼着妹妹毁去大好的良缘,硬生生地让她过了那么多年的痛苦日子,只为做出一个”顾家需要皇子”的姿态,让他做生意的工具,以等待幼弟明安的成长,好成功兵变,夺取东岳皇权,哪怕如今顾明宣和钟离信历经千帆,顶着世人的非议喜结连理,日子称得上颇为幸福,顾明宪的心中依然难以释怀。
只是,事到如今,这些陈年旧事倒在其次,关键是顾侯在缠绵之时对幼子和部将们声泪俱下,说自己想看两个被逼着远走他乡的女儿和苦命外孙,绝口不提他这两个女儿跑到北齐,当贵妃的哪个还在诏书没下的时候,就大咧咧的嫁给一个本应该”流放之后,客死异乡”的昔日探花郎,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事情。
顾侯的幼子倒也乖觉,家信送到的时候,顾侯遗言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第两百零八章 一统天下定乾坤
生父临终时还不忘算计自己一把,这让顾明宪很火大。
”孝”之一字,永远是人们关注的重点,一个诸侯甚至帝王,他可以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无情无义,翻脸比翻书还快,甚至对儿女亲家痛下杀手,唯独不能不孝,因为前者是手段差异,后者是人品问题。
萧云霈自从成了气候以后,他的履历就被天下诸侯翻过来复过去,查了个底儿掉,几乎能称得上成长过往没有秘密,眼下顾侯摆出一副”我不过是个臣子,无力抗衡君王命令,不得不将我的女儿送进宫内,眼睁睁看着她们受尽苦楚,却连逆子都教训不得,更无力护持他们,眼下我快死了,也不顾什么君臣道义天理人伦,只是做一个可怜的父亲和外族,见女儿和外孙一面”的样子,骗得无数人的同情,更让顾明宪不住发愁。
不是顾明宪心冷似铁,顾侯是什么样子,她这个女儿再清楚不过了— —他在长陆关驻扎几十载,早将那儿转的如同铁桶一般,莫说与他争权夺利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数十万的大军,上上下下的部将,乃至城池中的官吏,明着是东岳的精锐,暗着的是顾家的私兵,即使东岳皇帝派了心腹过去,不被金钱美女迷惑,也会屈服于刀枪棍棒之下,真一心一意为主的完全活不到回去的那一刻。
同样,顾明宪带着妹妹和儿子回去奔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