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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不给面子的行为气到,末了定下生死约——两边各派出三位二十岁以下的精英,三位后天巅峰的高手和三位先天高手,以九局五胜的方式决胜负。若是檀郡叶氏胜了,五大势力便绝口不提此事,自认倒霉;若五大势力胜了,檀郡叶氏就得交出一个完好无损的叶楠!
这一过程中,无论谁胜谁负,谁生谁死,外人都不能插手,一旦插手,便是犯规,也不用比了,直接兑现诺言便是。
“三位二十岁之下的……精英?”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的叶涛,语气很是微妙,“没说修为?”
他的堂弟叶泊附和道:“无论是后天巅峰的高手,还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实力都应在伯仲之间,能决定胜负的,应当就是这三场。若咱们刻意派实力不济的族人上去,兴许会输了比赛;可若咱们派实力高强的族人上去,被对方忌惮事小,若被暗算了……”
“这三场比试,你们安排到最后,我会在场护持。”叶歆瑶淡淡道,“若是正经落败,甚至被人杀了,都是决斗之中,生死有命。但若对方使什么小伎俩,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得到她这句保证,叶氏众人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叶泊还有些担心,便问:“您……您的举动,若是被发现了呢?”
叶歆瑶望着这位堂叔,见对方因自己的目光,额头沁出冷汗,心中想着我也不是很可怕啊,却没计较什么,轻描淡写道:“被发现了的话,让他们找我便是!”
若知道您的存在,他们哪怕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找檀郡叶氏的麻烦啊!又不是傻瓜,嫌自己手上的人太多,送去给人家砍掉几个,这样人就少了好养活了……想不开呢这是!
第十三章 袖箭之中蕴火毒
鉴于双方决斗还需几日时间准备,叶歆瑶回到自己的房间,拉开妆台的抽屉,取出一枚黄色的符纸,大拇指轻轻在符纸的正面一擦,及排金色的小字便出现在符纸的正面。
“越千钊、阮静雅、申箫。”她的声音极轻极缓,眼神透着十分的怀念,倚着床柱,凝视符纸片刻后,惆怅道,“才过了十七年,连你们的样子,我都记不清啦!”
她的朋友本来就少,与玄华宗没任何关系的更少,待她被逐出宗门,由于心中激愤,道基受损,修为大降,行事偏激堕入邪道后,真正接纳她的,也只有这三人。
若非越千钊对她的遭遇生出疑心,使尽种种办法弄到了一些往昔的记载,她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场笑话;若非阮静雅长袖善舞,在她浪迹天涯,无意间惹到一些相对散修来说很危险的势力时,百般斡旋,她说不定早粉身碎骨;若非申箫甩了她一个耳光,劈头盖脸将她骂了一顿,让她从自怨自艾中走出来,决定坦然面对,寻求一个答案,现在的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最大的可能,应是越陷越深,沉浸在悲痛之中,不可自拔,沦为真真正正,人人喊打的邪道人士吧?
叶歆瑶这三位至交好友中,申箫出身“青岩大世界”,乃是赫赫有名的古韵宗核心弟子,其师七妙真人据说活了万载岁月,修为深厚至极,纵地仙大能亦不敢轻慢,端得是身份显赫非凡。而阮静雅与越千钊,却都不是什么显赫大派出身,没有强大的后台,但论心智之坚定,修为之精纯,这两人也不差申箫多少。只是他们的修为……叶歆瑶最后一次见到阮静雅,已是二十五年前,阮静雅仍旧困于阴神巅峰期,迟迟无法成就上品金丹,越千钊应与她差不多。若是自己打破空间壁垒,恰好进入了熟悉的大千世界,找他们帮忙,会不会太过叨扰,甚至影响他们的修行呢?但若是找申箫……
想到这里,叶歆瑶秀眉微蹙,觉得此举太过不妥。
古韵宗虽是名门正派之一,却因创派祖师与所修功法之故,提倡风流随性,潇洒自然。正因为如此,古韵宗弟子端得是一派名士风范,兼修诸般杂学不说,七艺也甚是精通,或孤傲或随性,却都有种“不将世间诸般规矩放在眼中”的肆意。
申箫的性子,叶歆瑶再清楚不过,看似潇洒,实则异常护短,甚至到了极端不讲道理的程度。叶歆瑶被逐出门派后,申箫就不止一次地说过:“玄华宗也太过古板了些,若在咱们古韵宗,你压根不算犯事好么?”还扬言说“下次见到他们,一定要给那些他们好些颜色瞧瞧”之类得,听闻越千钊查到的真相之后,更是暴跳如雷。只是碍于此事无法说清对错,外人看来是叶歆瑶理亏,他才只能背地里说几句。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没有死,定会拉转生的自己去古韵宗,还肯定会理直气壮地说,唯有古韵宗和谐的氛围,才能让人心情舒畅,别的门派都是些修炼修得太过无趣的家伙。
两家的功法皆属道门正宗,高深莫测,却南辕北辙得厉害——玄华宗的功法,讲究“收束”与“克制”,古韵宗的功法,却强调“自由”与“随性”。若是两种功法兼修,不成疯子,也变傻子。她不想舍了玄华宗的功法,更不愿拂了申箫的好意,算来算去,只能在申箫尚不知道自己回来之前,先找个大派拜了,只是……她自己所在的世界有哪些大宗派,什么时候招人,她清楚得很,临近世界有什么大宗派,她也知道得七七八八,可这些门派什么时候会招收徒弟,这个就……
“但不想办法在突破空间壁垒的那一刻就联系上他们,怕是有很大的麻烦。”反复思考着从叶凝脑海中看到的末法世界景象,叶歆瑶食指有规律,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喃喃自语,“地仙遗留下来的力量形成地膜,保护了大世界一部分本源,从而衍生出这个小世界。但地膜之外,则有末法主的力量留存,纵然这些力量被空间之力无限地撕裂重组,也不能保证能杀死全部的天魔。”
昔日为步虚真人时,她曾在临近诸多世界遨游,自然清楚世界与世界之间是什么样子。
打破空间壁垒,让这个世界的极阴之地强行勾连黄泉府,的确能让功德化作屏障,覆盖到她的身上。可谁也不能保证,这份功德屏障到底有多大,更不能保证,若是在外力的干涉下,她能否安全到达临近的大世界。毕竟末法世界的可怕谁都知道,临近的世界肯定都被天仙、地仙大能们设置了相应的结界,“叩关”又是一重力量的消耗。更别说这份功德她还不能完全带走,必须留一部分于落星湖,保证在黄泉府来人之前,天魔无法入侵。
必须得有个人来接她,方能保证绝对的安全,这个人最好得有金丹的修为,否则若真生出什么变故,恐怕连对方的命都得搭上。
这样看来,最好的人选,似乎还是……申箫。
叶歆瑶以手抚额,深深叹息。
只盼望这短短十八年间,申箫的心志能如他的长相一般成熟,但这似乎是一项不可能达到的任……务?
正当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急促的脚步落在青石地板上,春雪急匆匆地走到门口,顿了顿,方迈着轻盈但明显比平日快很多的步子走进来,恭敬之中也掺杂着几分焦虑:“琼大人,您,您……涛大人请您去看看,璟大人中毒啦!”
叶璟,檀郡叶氏旁支子弟,也是一出生就被称赞“根骨绝佳”的天才人物,年方弱冠的他在三个月前突破后天巅峰,晋为先天,俨然檀郡叶氏重点培养的精英之一,甚至说是年轻一代最受重视的子弟也不为过。
叶歆瑶将符纸拢到袖口,不紧不慢地站起来,问:“比试不是还有好些天才开始么?叶璟怎么出事了?”
“璟大人前些日子在别院修行,想起自己落了东西,便折回去拿,却见到他们对侍女们百般凌虐。璟大人见对方羞辱叶氏侍女还不以为意,一怒之下,与那个禽兽下了生死战书。谁料那名中年人,相貌普普通通,也无甚名气,刀法却不见丝毫气势,唯有阴柔诡异,且他的袖中,还藏着致命的毒箭……”
这件事委实发生得太过凑巧,巧到让人不得不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人的手脚。但能做到这一步的,得是檀郡叶氏的高层才行……
略略思忖片刻,叶歆瑶便放下了心中疑虑,左右这不是她该想的问题,何苦劳心劳神?
在春雪的带领下,叶歆瑶来到叶璟的房间,便见檀郡叶氏的大夫全部集中于此,珍贵药材如流水般送进去,见到她来了,众人如获至宝,众星拱月般将她赢了进去——天道高手么,纵然不会看病,也能够精准控制内力来驱毒的。
事实上,他们的运气比想象得好,因为叶歆瑶先给叶璟诊脉,又输入内息,将对方全身上下检查一遍之后,得出结论:“此乃地阴火毒。”
“地阴火毒?”
叶歆瑶微微颌首,淡淡道:“休眠的火山深处,会长出一种与通体艳红,唯有蕊心深紫的小花,此花吸纳了地底的阴气与火山的热毒,与其说是毒,倒不如说是一味极为伤害身体,普通人无法承受的补药。”
“那……那可有解法?”
“自然是有的。”见众人因自己的话欣喜若狂,叶歆瑶很无情地泼了他们一盆冷水,“此物无法调解,唯有海中‘阳郦软贝’方能中和药性,但寻常渔民闭气的手段,根本无法下潜到那么深的海域里。再说了,哪怕我取得这味药材,他的身体也会成为两种极端力量的战场,不知后果如何,能借此洗筋伐髓,更进一步的机会,连万之一都没有。”
总之一句话,你们要做好这个天才被人废掉的准备。
也就在这一刻,如叶涛等聪明人,已经明白了为何“前世”檀郡叶氏“损失惨重”的原因——若前生的叶歆瑶一直闭关,自不可能救叶璟,眼睁睁看着家族年青一代最优秀的弟子因暗算而死,什么江湖道义,名门风范,全都得抛到一边,先将那家伙处置了再说。可若是传到江湖上去,被有心人这么添油加醋……无论人手还是名声,对檀郡叶氏来说,都是极为惨烈的损失。
叶涛知此事若处理不好,后果定极为严重,所以他沉吟片刻,带了些期待地望着叶歆瑶:“琼儿……”
叶歆瑶没立刻答应,似在斟酌着什么,众人的心全提到了嗓子眼。
保下檀郡叶氏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少说能影响家族一个甲子,这样做,也算还恩的一部分吧?至于为此耽误的时间与修为,倒也不算什么。
这般想着,叶歆瑶便正色道:“即是如此,我便出海一趟吧!”
第十四章 国破家亡尽血泪
明媚和煦的阳光洒落在细白的沙滩上,轻柔又舒缓的海风吹拂着热闹的海港,往来的各国船只络绎不绝,可见作为海运枢纽的南越郡,贸易何等繁荣。
码头上三三两两的精壮汉子聚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一旦有船只到港,他们就在工头的招呼下,主动上前去卸货。哪怕辛劳了一点,却凭着这份子力气,养活一家老小。
在码头不远处,一些同样是卖苦力的人却没他们这么好的待遇,只见这些人赤裸着上身,在工头的监督与烈日的暴晒下,做着最脏最累的活儿,稍稍慢了一些,鞭子就会毫不留情地往他们身上抽去,留下道道血痕。
叶歆瑶站在远处,亲眼看着一个年约五十许,两鬓斑白,在普通人中已经能称得上“老者”的男子因体力不支,晕倒在烈日之下。工头见状,暗骂了一声晦气,就让人将他拖走,不医治也不给点水,一副任由对方自生自灭的样子。
与这人一道做工的,还有许许多多的男子,他们的眼中有愤怒,但更多的是麻木。
【南越一族桀骜不驯,顽抗七年,王原攻破南越都城后,大肆屠戮百姓,并掳各家貌美者,贩卖或赠送于各家。】
回想着叶涛对自己说过的南越情况,叶歆瑶心生怜悯之意,趁四下明着无人,暗着……之际,轻轻走到那位昏迷的老者身边,搭起他的右手,为他诊脉,结论却不容乐观——十余年的劳作,早摧毁了这个人的健康,哪怕再多的珍贵药材堆积,也无力回天。
输入一道温和的内息,为对方护住心脉,让他能多活几年,或者说,多受几年累。知道自己能做得仅限于此,还不知道是否符合他本人的心愿,叶歆瑶沉默片刻,无奈地摇了摇头。
战争无正邪对错,只有永恒的利益,但这样对待南越子民,未免也太过……虽然她不大懂政治上的事情,不好在这方面指手画脚,却也知道,若想彻彻底底征服别的国家或民族,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对方同化,而不是划分成什么三六九等,让所有人都牢牢记着,我们不是一族的。
老百姓都是很淳朴也很好愚弄的存在,日子过好了,自然不会想着造反,说不定还会指责南越王族殊死抵抗七年,害得大批男丁丧生的行为。可偏偏王原攻陷南越国都玉城后,大肆劫掠屠戮,还上书朝廷,将南越国人悉数贬为奴隶,分给协助他们进攻南越的土著与暗中投降的大户们……这是为将者的手段,却少了几许王者气度,也在南越国人的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纵十几年过去,也没有烟消云散的样子,反倒生根发芽,逐渐长成参天大树。
但叶歆瑶也清楚,她不通晓国事,心中想法也不过是“按道理来说最合适的”,却不一定是“按实际情况最合适的”,也就没再多想,只打算回去之后将南越郡的情况对叶涛说说,看叶涛有什么办法。倘若龙椅上的那位想对付世家,就不会错过这般拉拢人心,消弥祸患的机会才是。
这般想着,叶歆瑶也没在港口滞留,她来到一处陡峭悬崖,算好距离,往自己身上按了一张“己土护身盾”。
“阳郦软贝”生长于阳光完全无法照射的海域,体积又极为小巧玲珑,下潜之时少不得将真气凝聚于双眼,才能用双重强化过的眼睛,寻找到这种几乎与礁石融为一体的小东西。叶歆瑶只是凭借过往的经验推测,觉得这个世界既然有蕴含阴火之毒的熔岩之花,应该也有汇聚壬水之力的物件——熔岩之花生长于休眠的火山中,与之相克的物件,也应生长在休眠的火山之中,“水”的力量却必须压过“火”的力量……若非前世有过潜入海底的经验,她绝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这件相克之物会生长在哪里。可偏偏叶歆瑶前世下海,见过“阳郦软贝”,记得这种贝类大概的药性,加上也在这个世界的古书中看过类似记载,觉得应该是差不多的东西,就给了叶氏诸人一点希望。
当然,但她实际上也不没办法真正确定有没有解药,但真没有,和自己没尽力去找,却是两码事。
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她自会倾尽全力去完成,至于为什么要选择悬崖,又为什么浪费一张“己土护身盾”而不用真气护体……叶歆瑶目光微闪,身子微微向前倾,作势欲往悬崖跳去,果然,早就鬼鬼祟祟跟着她的几人中,有一人箭步冲出,拉住她的衣袖,焦急道:“这位女郎,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你……”
叶歆瑶微微侧过头,望着来人。
剑眉星目,鼻直口方,神色真挚,无一丝作伪之意,与昔日所见被妻子追得上蹿下跳,狼狈奔逃的样子相差甚远。
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萧骁心跳如鼓,竟有一瞬的恍惚。
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他家就有一个,端得是温存小意,柔情似水,时不时还闹点小脾气,权当情趣,让他十分受用。可与叶歆瑶的风华气度一比,原先他视之为绝世美人的叶凝,便如死鱼眼珠一般黯然无光,又怎与天空皎月相提并论?
能做到开国皇帝的,定非庸人,至少在自制力这方面绝对没问题,是以片刻的怔忪之后,萧骁便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解释道:“非,非我冒失,只是见你一路往悬崖走,知道这条路很偏僻不安全,才不由自主地跟着,又见你……”
“我并无轻生之念。”
“啊?”
若不是在港口发现萧骁的踪迹,叶歆瑶哪怕再同情老者,又怎会明知一旁有人在偷偷看着,打算没什么人注意这边时,将老者偷偷带走后,还公然现身?想帮助对方,这可不是唯一一种办法,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遇见了“熟人”罢了。所以叶歆瑶望着自己引出来的萧骁,神色淡淡,无比平静道:“族中有人身中剧毒,需海中一种贝类做药材,我之所以选择从悬崖上跳入海中,无非是因为这种贝类在深海之中,借下坠力道能省去很多力气,好让我多找一会儿。”
听见她这般说,萧骁面上未显,心中却震惊到无以复加。
他的生母不是别人,恰是南越亡国后仅剩的两位皇族之一,南越国主最小的妹妹无忧公主。当年,南越国主见大势已去,将妃嫔子女一一斩杀,并召集最信任的臣子与死士们,命他们将年幼的太子与无忧公主暗中送出。无忧公主见他们来到中原,却没有户籍,不得不隐居于深山老林中,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深深感到这样复国无望,毅然挥剑斩情,借天灾之机自卖为奴,凭借出众的美貌与手腕,让淮安县公为她神魂颠倒,出面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