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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山下疾走。
然而,还是晚了。
走出不到一里路,十几只土黄色的豺挡住了去路。众人再向身后看,更大的一群豺已经聚拢,虎视眈眈地逼压过来。这些豺比多小衮等人见过的杀虎獒要小得多,一头杀虎獒几乎能顶三四只豺大小。个子虽小,但这些豺却非常活跃,它们一刻不停地跑动着,跳跃着,稍一发力便能越到人头顶的高度。
老汉把虎尾把一撒,双手执猎叉,回头对王掌柜道:“王掌柜,你骑马,可以径直冲过去,豺不追马。”
王掌柜不肯,老汉急道:“船头浪,虎尾豺,这豺群来势凶猛,只有你骑马能冲出去!快回村,多带些猎户壮丁回来!”
情势紧急,王掌柜不再推让,催马向前直冲。那豺群真是识趣,见马冲过来,一下子散开,让过了王掌柜。就在马跑过去的瞬间,两只豺一左一右腾空而起,直向马上的王掌柜的两肋扑来。王掌柜手疾眼快,挥手一拳砸在右边豺的脸上。那豺惨叫一声,摔落马下。然而打死了右手豺,左边那只却偷袭成功,一口咬住了王掌柜的左肋。
真应了“好汉双拳难敌四手”。后面几人看了,都是一声惊叫。不料接下来,奇事发生了。王掌柜被咬了左肋,却毫无惧色,反倒是那豺满嘴喷血,哀号着摔落马下。王掌柜的坐骑没见过这阵势,惊吓得在原地尥起蹶子。马一停步,给了群豺机会。又有几只豺飞跳跃起,扑咬王掌柜。奇怪的是,那王掌柜仿佛有金刚护体,凡是咬中他的豺,无不满口喷血,哀号倒地。多小衮在后面见了,心道:“这王掌柜必定大有来头。”
突然,一只豺绕到王掌柜侧后,飞身扑起,一口叼住了王掌柜的左臂。这一下,王掌柜的金刚护体不管用了,他“哎哟”叫了一声,左臂一片血红。王掌柜猛甩左臂,可那豺仍不撒口,吊在空中。王掌柜负痛不过,可又没带刀枪,右手从马鞍上摘下那支小弩,可左手被豺吊着,无法上弦。情势霎时危急起来。好在王掌柜身上似有金刚护体,群豺咬不中他的要害。
“得救王掌柜!”多小衮说着,拔刀欲往前冲。老汉一手将多小衮拽住:“已经救不得了!”
“闪开!”多小衮一把甩开老汉,挥刀冲了上去。群豺见有人步行靠近,便从对王掌柜的包围上撤下了几只,向多小衮袭来。王掌柜高声对多小衮道:“小衮,不要过来!”多小衮哪里听得进,他现在只有一个心思:“把总张疆没了,王掌柜是兄弟几人殪虎的唯一见证,必须救他,好有人能在将军面前作个证。”天禄、午思、曹童三人也都是这个念头,便紧跟着冲了上去。
一只豺迎头向多小衮扑来。它跑得迅猛,腾得极高,仿佛猛禽俯冲一般扑向多小衮面门。多小衮极为机变。豺扑得突然,他一时收不住步子拉架势,便略一矮身,聚刀来了个聚火烧天,一刀从豺的肚皮扎进,脊背穿出。那豺闷哼一声便不动了,伤口喷出的腥血溅在多小衮身上。多小衮回手一甩,死豺直飞了出去。再看那富察氏腰刀,刀身上滴血不沾。
多小衮跑到王掌柜马前,那豺还紧咬着,吊在王掌柜左臂上。多小衮怕横刀猛扫误伤人马,便瞧准时机,对着豺的肚皮进了一刀,随手向下一划,豺的整个肚皮被剖开,肠子下水“哗啦啦”地掉落下来。那只豺也真是个不要命的主儿,肚子都豁开了,却依然死咬着胳膊吊着。王掌柜用弩头去戳那豺头,才把它打落在地。
豺群见了血,更加疯狂。
多小衮只顾着王掌柜,冷不防一只豺从侧后跳起。多小衮感觉身后有风,一回身,被豺当胸咬住。真是天佑小衮,豺下嘴之处的绵甲混了水、尿、酒和虎血、豺血,此时摸上去真硬如铁板一般,刚才虎爪都没有穿透,豺虽牙尖齿利,却也没咬动。这些豺都一个样,只要咬上便不撒嘴,豺便吊在多小衮胸前,四爪乱抓。
“抓坏了爷的脸!”眼看豺爪子抓来,多小衮赶紧仰头躲避,并故伎重施,一刀豁开了这只豺的肚皮。虽然躲得快,可豺爪还是在多小衮的脖子上留下了几条血道,火辣辣地疼。不待多小衮喘息,更多的豺向他袭来,颇有将多小衮撕碎的劲头。这时,只听“啪、啪”几声响,两只豺中箭倒地。原来王掌柜腾出了左手,顾不得看伤势,先给弩上了弦,随即向扑上来的豺群击发。这是一支少见的连发弩,上一次弦,可连续扣动扳机,每扳一次就发一支箭,射速极快,而王掌柜又用得十分熟练。一转眼,连射七八支箭,扑在最前面的几只豺被击毙了。
这时,午思、天禄、曹童和老汉都已赶到。几人在王掌柜马的前后左右围了一个圈,面冲外,用刀枪猎叉抵挡豺群的进攻,王掌柜则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用连弩射击。豺究竟个子小,力气小,好对付些,工夫不大,圈子外面已经躺倒了十几只死豺。然而,豺群的厉害并不在单个豺的凶猛,而在于豺群持续不断的连续攻击。前面的豺倒下了,后面的豺瞪着血红的小眼睛再冲上来,如潮水般一浪接一浪,一浪强过一浪。
渐渐地,天禄坚持不住了。天禄的枪在殪虎时折了,只得用腰刀勉强迎战。可是,天禄的腰刀只是马甲配用的兵丁用刀。在清军中,兵丁用刀属消耗品,刀的钢口自然比不上多小衮的富察氏腰刀,因而砍了一阵子,天禄的刀就锛了口。豺群终年游猎,经验丰富,懂得选择最弱的一个为突破口,集中兵力猛攻天禄这一方。多小衮、午思、曹童和老汉各自独当一面,一时没有发现天禄这边的情况,倒是王掌柜先觉察了,发连弩支援天禄。
血战继续。工夫不大,曹童也顶不住了。曹童使的是虎枪,这虎枪粗重结实,刺虎时能抗住虎的攻击,但对付灵巧活跃的豺,虎枪的优势反倒成了劣势。曹童虽然力气过人,但毕竟还小,加上刚才殪虎时几乎已经用尽了力气,打了一会儿便明显力不从心了。虎枪挥动慢了下来。豺何其狡诈,几只豺趁机攻入了曹童侧后,一只扑咬后背,另几只围着王掌柜的马腿咬了起来。
王掌柜的坐骑虽是千挑百选的军马,可禁不住豺群如此扑咬,四蹄乱踩,打起圈来。马这一动,刚才以王掌柜人马为中心的防御瞬间便瓦解了。豺群以多打少,四面进攻,几个人身上都带了伤。
几人中,多小衮的兵器最为顺手,那富察氏腰刀锋利无比,只要沾上,豺便骨断肉飞。激战正酣时,多小衮一挥刀,手腕与曹童的虎枪枪杆相碰。多小衮只觉得手一麻,宝刀脱手而飞。
群豺看到最凶狠的敌人没了兵器,登时蜂拥而上,向多小衮扑来。
多小衮真怕被豺群撕碎了,便顾不了许多,撒腿就跑。这哪里跑得掉?多小衮跑出不到二十步,就被一只豺从后面扑中。挣扎中,多小衮失去重心,一头跌倒。这边群豺见有人倒地,纷纷扔下眼前的对手,向俯卧在地的多小衮扑去。这边一众人心急如焚,王掌柜用连弩射倒了两只豺,却也是杯水车薪。
危急间,突然两声巨响,一阵黑烟。扑向多小衮的两只豺血肉迸飞,其中一只的脑袋被炸开,豺头连带着皮肉被生生从脖子上炸飞出去。巨响将豺群震慑住了。豺群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终于,领头的几只豺转头就跑,余下的豺紧随其后。一眨眼的工夫,豺群退得干干净净。
众人也十分惊诧。只见多小衮摇摇晃晃站起来,手中捏着一把余烟未尽的手枪。原来,多小衮自从西墙小院一战中缴了这支手枪,因为十分喜爱,便整日揣在怀里。刚刚被豺扑倒的一刻,多小衮万念俱灰,突然被怀中的手枪咯了一下,这才想起怀中的这个宝贝,总算是捡回条命。
大家面面相觑,虽然个个带伤,却都无大碍,只是都已精疲力竭,瘫软在地上。
天禄道:“他妈的!真没想到,这豺狗反比老虎还厉害!”
老汉一笑:“这豺狗群可不白给,你总算也体会到了。我们打猎的有句行话,叫‘船头浪,虎尾豺’,说的就是豺群。”
王掌柜道:“老人家,这话怎么讲?”
老汉道:“你看这行船打橹,镜面儿似的水上,船头也总会起浪。要是到大江大河上行船更是如此,所以叫‘船头浪’。我是山里人,总觉得虎尾豺可比船头浪可怕得多。人人皆知老虎厉害,轻易就能取人性命,被尊为百兽之王,却不知这百兽之王在山林里也不是无所顾忌,为所欲为。豺就是山神派下来整治老虎的。你们也都看见了,豺个儿虽不大,但凶猛远甚狼虎。更要命的是,老虎多为独行,豺总是成群结队,刚刚这一群差点要了咱们性命的豺群,还算不上最大群的,这也是咱们的造化了。”
曹童问道:“老人家,您说虎尾豺就是说豺群跟着老虎的尾巴走?”
老汉点点头:“不错。”
曹童道:“那它们不怕被老虎吃了?如果豺群势大,为何不直接把老虎吃了?这么不紧不慢地跟在老虎屁股后面,究竟是为何?”
老汉道:“问得好!这就是虎尾豺的精明之处。就说刚才咱们遇到的这群虎尾豺,真若硬拼,莫说一只老虎,就算两只老虎一齐上,也难免被它们撕碎了。但老虎可也不是白给的。豺群若是同老虎火拼,不被老虎的虎掌利齿打死十几条是成功不了的。为了一顿饭,伤亡一半的豺,这个买卖不划算,豺群是不会做的。你问它们为什么一直尾随老虎,其实也是为了吃饭。咱们这里的山林草高林密,豺狗个子小,在高草之处跑不出速度。又因为兴安岭山陡崖多,别处豺群多路追击猎物的法子,在这里又发挥不出。这对豺来说可是要命的。好在老虎是个捕猎高手,而且捕的多是大块头儿的猎物,比如马鹿、麂子之类。老虎一顿吃不了,剩下的,就全便宜豺狗们了。这样不用自己动手便有饭吃,岂不是天大的美事?”
众人恍然大悟。曹童又问:“那若是老虎也一直捕不到东西呢?或是捕了个兔子什么的,自己只当一顿点心就吃光了,哪里还有剩的给这么大一群豺?”
曹童的问题句句问在点上,老汉很是欢喜:“豺可不傻。它们不会把宝都押在老虎身上。你们可还记得,刚刚我叫你们的时候,那工夫只有四五条豺。”
众人皆道:“记得,记得!”
老汉道:“可还记得那种像是人的尖笑声?”
众人又道:“记得记得!”
老汉道:“那便是豺的叫声。平日里,豺只派出一小队,远远地跟着老虎。一旦老虎得手,它们便发信号,唤大队过来。小队跟着老虎的时候,大队自也捕猎。跟老虎,只不过是它们多了一个吃饭的手段。”
众人这才豁然开朗。
老汉道:“此处不可久留,我们赶紧回村吧!那虎尾豺们来个回马枪可也说不定。”
听老汉这么一说,众人心中无不紧缩了一下,纷纷想道:“若真是豺群来个回马枪,那真是一个也别想逃出去了。”于是立刻收拾两头死虎,午思帮着王掌柜将射出的连弩箭矢收集了回来,匆匆下山了。
当夜,一行人就住在老汉家中。老汉带着孙女睡柴房,王掌柜独个睡北屋,多小衮四人睡在西屋。因为白天累了,大家吃过晚饭,便早早回了房,准备安寝。
西屋里最热闹。四个人殪虎考察成功,很是兴奋,一时睡不着,便躺在炕上闲扯。多小衮、天禄、午思都察觉曹童一见沁岚就害羞,便欲逗逗曹童开心。天禄道:“曹老弟,我觉得那丫头长得不错,你说呢?”
多小衮和午思憋笑憋得心中直痒痒。曹童憨厚,听天禄提那丫头,脸腾地一下红了,好在熄了蜡烛,无人看见。曹童道:“嗯,我倒没注意……是挺好看!”
天禄问:“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曹童道:“不知道。”
多小衮道:“我知道。”
曹童忙问:“叫什么?”
多小衮道:“是个带劲儿的名字!你猜猜!”
曹童听出三人是在合伙戏弄他,一生气不作声了。那三人并不尽兴。天禄道:“那小丫头确实长得水灵,招人疼,我要不是想着进北京,在这卧虎堡入赘当个上门女婿其实不错。不用终日拼命,没有军官呵斥,哪里像现在,眼睛一睁便一直忙到就寝。”
多小衮道:“那也轮不到你!你阿玛现在北京火器营等着你呢。不像我,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没了额娘阿玛,我自己做得了主。再说,人家沁岚姑娘喜欢英俊机智的,傻大黑粗可不喜欢。”
“曹老弟,刚才他戏弄你,现在你要报仇哥哥我帮你!”天禄被多小衮拐着弯编排,心中不爽。曹童仍不作声,心中却记住了“沁岚”。
正说话间,外面有人说话:“几位小将军,都睡下了吗?”是那老汉的声音。
午思睡在炕边,离门最近,便起身去开门。门一开,只见老汉抱着两床被子站在门外:“卧虎堡是山区,夜里凉得很,再给几位小将军加两床被子,可别冻着。”
午思接过被子:“谢谢老人家。”他见老汉眼睛直往屋里瞟,便接着道:“您老要不进屋坐一会儿?”
老汉一笑,走进屋来。曹童忙把油灯点着。老汉斜着屁股坐在炕上,看着几个小伙子,颇有几分慈爱地说道:“今天可是累坏了吧!你们几个都是条汉子,往年能在虎骑牛殪虎成功的还真不多。”
几人笑笑,午思道:“今天也真是悬得很。要不是老人家您及时相助,我们恐怕也不能这样全须全尾地回来。如此说来,我们真得好好谢谢您!”
老汉道:“我不当谢,不过你们倒是应该谢一个人。”
“谁?”几人均好奇得很。
老汉笑道:“你们先告诉我,今天在虎骑牛,为什么先拼了命地往坡上跑?”
曹童道:“是表哥催我们快跑的。”
天禄也道:“不错,是小衮催着快跑的,当时大家都怕得很,什么也来不及想,只管没了命地快跑。”
老汉道:“你们不知道,在咱们黑龙江将军辖内的殪虎考察点里,卧虎堡是最险的一个。来卧虎堡殪虎的勇士,十有七八就折在虎骑牛。死的人多了去了,伤的更不在话下。也就因为这死人多了,大家都对卧虎堡怕了。当官的不愿带人来卧虎堡殪虎考察,应征的更是恐惧,有人听说考察地点定在卧虎堡,宁可下狠手把自己打瘸了也不敢前来。有人说,卧虎堡的虎是兴安岭上最凶猛的,还有人说,卧虎堡后的平岗峰上有虎神庇佑,再勇悍的虎枪手也敌不过虎。”
多小衮道:“虎神我不信,我们是军人,只信刀枪弓箭。”
曹童道:“表哥可别胡说,要打猎殪虎,这个还是得信啊!要不为何卧虎堡来殪虎的,十个要死七八个?”
众人一笑。老汉道:“我是猎户,虎神我是信的。不过早先那些虎枪手可不是死在虎神手里,而是死在虎骑牛上。以今天的情势,若不是你们抢在老虎扑出之前冲上山坡,那你们四人不敢说此时全都尸首无存,至少也要赔上两三条性命。”
天禄道:“上山前,小衮跟我们说了虎骑牛的来历。往山上冲时,我真怕老虎从背后蹿出来来个虎骑人。”
老汉道:“老虎精明得很,扑人与扑牛用的法子可不一样。牛力大莽撞,转身不便,老虎骑在牛背上可以从容吃鲜肉。若是扑人,老虎喜欢从上向下扑。俗话说,下山虎,下山虎!那老虎借着山势从上向下扑过来时,凭人力根本挡不住。曾有虎枪手用虎枪自下向上抵挡老虎,只一下就被撞到山谷里去了。所以说,若不是这位小将军,你们今天恐怕就回不来了。”
午思、天禄与多小衮相处得久了,便不觉得多小衮有多神勇机断。曹童虽然勉强佩服多小衮,但怎奈这个表哥大多时候实在没个哥哥样,对多小衮的钦佩也远没有小时候那样强烈。此时,众人听了老汉的分析,才觉得多小衮今日所做的确极为妥当,而且是救了大家一命,因此纷纷向多小衮拱手,半真半假地算是表示谢意。
多小衮被老汉当众立腕,心中大为舒爽,却强捺着一本正经道:“这道理其实简单,便是个娘们儿,从炕上蹦下来也定砸你个大跟头,何况是老虎!”
老汉道:“不聊了。今日大家都太累了,赶紧安歇,赶紧安歇!”
老汉走后,几人还觉得兴奋,又聊开来。这回,话题不免转到老汉身上。
天禄道:“小衮,你是不是给这老头儿使了银子,要不他怎么这么拼了命地夸你?”
多小衮笑道:“我使银子也是给曹童出彩礼。”
曹童道:“妈的!表哥你别拿我说事。”
多小衮见众人钦佩褪得如此快,心底隐隐有些不快,道:“说正经事。你们觉得这老头儿怎么样?”
曹童道:“这老爷子是个好猎手,我看少说也得打了二十年猎。”
多小衮哼了一声:“浅薄。”
午思道:“我觉得这老头儿十分可疑。”
多小衮道:“莫非还是因为那老头儿夸了我?我可是说正经的。”
午思道:“当然是正经的。我觉得这里面蹊跷得很。你说,这老头儿究竟是什么人,我们殪虎考察是件多凶险的事,他偏要去,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