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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役后,就被安排到古家村,我之所以被安排到古家村,大概上级觉得古家村是新建的,各种条件比较好,对我是一种优待吧,可是他们哪知道,我住进古家村没几年后,却发生那样的惊天动地大事。”
“那时我复员后被安排到村委会,给村委会做事情,那时退伍兵的待遇是相当好的,我很快娶妻生子,家庭很幸福,我在村委会的工作就是记账、跑腿,生活过得非常滋润,当然了,在老山前线爬过来的人,对生活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有一天,我出去采购一些农资,去郑州,走了三天,等我往回走,离古家村不远的时候,发现情况不对。持枪的武警把整个村子包围了,周围用一人多高的木栅栏围起来,不远处一群野战帐篷。外面的人不许进去,里面的人也不许出来”
“当时我的心里一颤,我已经放下枪一年多了,已经做回一个平常人,那些战场上的血腥已经渐渐离我远去,可是眼前的景象,又勾起我的回忆,你们无法理解,我当时那种心情非常复杂,有恐惧、有好奇、有不知所措、有茫然,还有一些激动”
“但这绝对不是我希望见到的场面,自从我复员后,我一辈子再也不想见到那把钢枪,虽然我曾经对他爱如宝贝、相依为命,那把钢枪是我最可信赖的伙伴,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是狂热的军事爱好者,其实你们完全没有军旅生活的体验,一个真正的军人,是坚定的和平爱好者,因为他们见过战争的破坏力,见过那种妻离子散和家破人亡,甚至赤地千里!”
“尽管我是一个小兵,没什么文化,但是我理解,战争只是一种手段,绝对不是一个目的,达成战略目标就算完成任务,而你们这些小军事迷,却对武器的杀伤力痴迷,难道杀人是目的吗?”
“因为我是退伍兵,自恃这种身份,我来到最外围的一个警戒岗,我想搞清楚情况。”
“同志,我是这个村的,我的家人还在里面,我能进去吗?”
那个站岗的武警对我说:“按照上级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进村,你是村里的人也不行”
“那我怎么办?你不能让我在外面就这么站着吧?”
那武警用手一指不远处一座帐篷:“你去那里呆着,你们从外面回来的村面都在那里面”
“于是我走过去,有三四个我相识的村民都在里面,经过交流,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是这一两天刚到这里,部队供应吃喝,尽管伙食不错,可是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呀,我就又出了帐篷,找到那个站岗的武警”
“同志,你们这里的最高领导是谁?”
“我们团长”
“在哪?”
“在哪能告诉你?我们团长你想看就能看吗?”
“我猛然想起自己的退伍兵身份,就对那武警说,我是XXXX部队的退伍兵,参加过老山前线,听我这么说,那武警眼神一亮,你知道,武警和作战部队是不一样的,尤其是野战部队,是武警特别向往的,我看那站岗武警的样子,就是一个生兵蛋子,根本没上过战场,那武警上下打量一下我,将信将疑,就指向另一座稍高的帐篷说,在那里,我们团长姓张。”
“当下我到那座帐篷,门口有两个兵站岗,我说找张团长,进得帐篷,我一眼就瞄上两个少校军衔的军官,可是不知道哪个是团长,我想另一个是政委吧,他们抬起头看我,我说我找张团长,一个稍胖的军官说”
“我是张团长,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啪”一个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报告张团长,我是XXXX部队的退伍兵,目前住在这个村子里,前几天出去办事了,刚回来,却进不了村,我还有亲人在里面,我想问问,我能不能帮上忙?”
我动了一下脑筋,说我想帮忙,而不是想进村,我想,这样更容易融入他们吧,因为见到这些当兵的,我就有种亲切感。
张团长听我说XXXX部队,眼神明显亮了起来,XXXX是对越的英雄部队,在全军通报奖励过,解放军报还曾经几次以大篇幅、纪实文学的形式报到我们部队的事迹,想必张团长肯定有所耳闻。
张团长抬起伏在桌子上的身体,站直后,也给我一个回礼,之后快步走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原来是英雄部队的同志,欢迎欢迎!我们现在正缺人手,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战斗吧?”,说罢,张团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请张团长布置任务,我一定坚决完成!”
“好,不愧是英雄部队的子弟,对面那个帐篷”,说着张团长用手一指:“那里需要帮忙,你过去看看,对了,你换身衣服,小王,你领这位同志去换一套军装”
第11章
待我穿上那套久违的军装,我的泪水夺眶而出,这身军装,承载着我年轻时的梦想,穿上它,想起我那些牺牲的战友,那些蹲守猫耳洞的日子,一幕一幕电影般在我眼前掠过,如今穿上它,却是在为家乡尽力。
“当时一个帐篷里需要我帮忙,我就跑进去,一进帐篷,一阵浓烈的血腥味迎面而来,帐篷上面吊着很亮的大灯,灯下是一张病床,床上一个人像是正在接受手术,周围穿白大褂的人在忙碌,这时有个护士模样的人提了一大包带血的纱布让我拿出去,再拿一些新纱布送进去。当我把旧纱布扔掉,新纱布送进去的时候,他们又给我一个垃圾桶,告诉我找门口的武警,他们自会处理”
“我出了帐篷,由于好奇,偷偷打开垃圾桶盖,这一看不要紧,恶心得我好多天吃不下饭。只见垃圾桶里一个密封的塑料袋,塑料袋里都是白色的虫子,还在动,那虫子比蚕蛹还大,白胖白胖的,要是只是虫子,也还罢了,恶心的事还在后面”
“只见虫子之间互相咬,互相吃,虫子不大,嘴却出奇的大,虫子之间相互吞食的时候,虫子面目狰狞,绿豆般大小的眼睛,发着绿光,当我掀起盖子的时候,那些虫子之间停止噬咬,竟全部瞪着眼睛看我!我被惊呆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只虫子开始啃那塑料袋,很快,塑料袋被咬开,那虫子爬出来,直奔我而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扔了那桶,转身想跑,可是战士的责任感告诉我,我不能当逃兵,可那虫子转眼间已经爬到了我的脚旁!”
“就在这时,从我身后冲过来一个武警,向我大喊,退后,我快步向后退去,他手里端着一个枪模样的武器,半跪在地上,将枪口对准地面上的虫子,枪口喷出一米多长的火舌,我才猛然醒悟过来,那是火焰喷射器”
“随着汽油的燃烧,虫子吱吱叫,突然,我感觉头上掉下什么东西,用手拿下来,这东西还在蠕动,黑乎乎的一截,流出绿色的液体,我用鼻子一闻,奇臭无比,我马上反应过来:这是那被烧的虫子,下意识地扔进火中。让人惊奇的是,那虫子被烧后,竟然能够跳那么高,跳到我的头顶!”
“我正看得发呆,那站岗的武警说,看什么看,再去拿,不许开盖子,赶紧送到前面去,扔进去,说着用手向前面一指”
“前面用水泥砌了一个两人高的圆锅,里面像是倒了汽油,火苗子有一米多高,当时我看着垃圾桶,又不敢开盖子,正捉摸怎么弄出来扔进去,旁边的武警说,傻看什么,连垃圾桶一起扔进去,我用尽力气扔进去,听见里面吱吱叫,想是那虫子在叫。”
“我在返回帐篷的路上,由于好奇,趴在栅栏上向村子里面看,这一看不要紧,我差一点腿都软了,想我也是上过老山前线的,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可是那情景,我是真吓坏了”
“只见两个穿着防化服、戴着防毒面具的人,架着一个人正向外走,那人浑身是血,根本看不出面目,本来这村不大,村民我都认识,可是我真认不出来他是谁,只见这人肚子上血肉模糊,嘴里哀嚎不止,双腿乱蹬,根本不能走路,可以看出架他的那两人一定是当兵的,力气很大,几乎是抬着他走。”
“他们出了木栅栏,马上有人朝他们身上喷一种白色的粉末,那粉末落在两边穿防化服的战士身上也没什么,可是刚落在那浑身是血的人身上,那人立刻爆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声,随后又有人拿高压水管朝他们身上喷去,随后被架去另一座帐篷”
“随着发病的人越来越多,武警人手不够,由于我的当兵背景,团长给我发了防化服和防毒面具,让我跟他们一起进村,当时我是十分希望进村的,虽然情况很恐怖,但是在前线摸爬滚打的经历,还是锻炼出了我的一些胆量,因为我的老婆和儿子都在村里,拼出这条命我也要回去,儿子是我的命根子啊”
“老人家,你们家在村里没有别的亲人了么?”
“没有了,我是从别处迁进去的,当时我和另一个武警战士一组,被叫道团长面前,团长对我们说,进村后,发现肚子带血的人就架出来,如果遇到攻击就用警棍自卫,如果实在没办法,可以用手枪击毙,随后我们每人发了一根警棍,一把手枪。我还想问点具体情况,那团长挥挥手,我们只好退出团长的指挥帐篷,换好了防化服,戴好了防毒面具,准备进村”
“当下我和一名武警战士就进了村,发现整个村子几乎是家家闭户,街上空空荡荡没有行人,隔着玻璃,有人在向外看,我想,大部分人应该还是正常的,这时,村里的喇叭开始广播:村民们,感觉自己不舒服的,主动走出来,接受我们的医治,没有发现问题的,请锁好门窗,留在屋内,除了解放军,任何人叫门也不要开,做好自我保护,我们正在尽一切努力,控制病情”
“这时我才明白,家家闭户的原因,也才知道了,这时一种病,只是,这病也太吓人了,很快,走到我家门口,同样的门窗紧闭,我老婆和我儿子都在窗户里向外张望,我很冲动的向进家,旁边的一个武警战士一把把我拽住,我冲她们拼命挥动双臂,可是她们没有任何反应,难道她们傻了?也怪当时的气氛太紧张,过了好一会,我才明白过来,是我全身武装,她们哪能认出我来?”
“我们继续向前巡逻,在村子东面拐角处,突然听到哀嚎声,我们跑过去,只见古马郊蜷曲着躺在地上,双手在肚子里抓着什么,鲜血不断涌出,不时有白色的虫子从他肚子里爬出来,他家人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我和武警战士马上跑过去把他架起来,向村外送去”
“我在部队里帮忙的第三天,经过统计全村二十二户人家九十多口人中,有三十三人染病,尽管病情有轻有重,发病的立即救治,但是无一幸存,三十三人全部死亡,又观察了一个星期,确认再没有发病的病例,才把剩余的村民全部迁走,政府调来推土机把村长推平,村子上面洒上大量汽油,直烧了三天三夜,大火熄灭后,用水泥把地面全部覆盖、抹平,又重盖的瓦房,村民才又搬回去。”
“自从出了这个事,我一天也不想在这个村里呆了,我也没回去,政府安排我搬到了别处,其它姓氏的村民也都搬走了,奇怪的是,古姓村民却一个也没搬走,最后全村剩下十二户人家,都是姓古的,更奇怪的是,自从出了这个事,古家村从那以后出生的男孩子,长大后,都跑去甘肃、新疆打工,再也不回来,都在那边娶妻生子成家,所以,现在古家村没有壮年男子,都是老头老太,和一群姑娘,因为没有人愿意倒插门进入古家村,那些姑娘只能远嫁到外地,或者跟古姓小伙子去外地,如今古家村只剩下三四户人家,用不了多长时间,古家村就会灭绝了”
“后来医学专家仔细研究了那些虫子,比照人们发病时的现象,初步认定是一种寄生虫,至于这种寄生虫是从哪里来的,又是怎么进入到人体的,都没搞清楚,当时进行了严密的消息封锁,怕引起恐慌,这事慢慢的也就被人忘记了,要不是你们提起,我老头子大概这辈子也不会说起这些事了。”
“老人家,你说古家村是唐代从西方迁过来的?”,王宾记性还真不错。
“是,我听古家人说过,说是从新疆和甘肃迁来的,至于是不是汉人就不清楚了,反正他们和本地人不一样,比如他们吃饭,咱们汉人吃饭都是吃馒头、面条或者米饭,他们不是,他们弄一块铁板,把面团放上面烤,或者有条件的弄个烤箱烤,面团里面还放上葡萄干,他们特别喜欢吃肉,不过是烤肉,还有,古家村的人普遍长得高大,男的高鼻梁、卷头发,不过也不是特别明显,要仔细看才能发现。”
“老人家,你认识古老六吗?”,这时丰晓整晚都想问的问题。
“古老六?古老六死了好多年了”
“啊?!”
“您是说古老六死了?”,李大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死了十多年了”
“怎么死的?”
“老死的呗!跟我一样的年纪,还能长生不老啊!”
“您对他了解吗?”
“我快三十年没回过古城村,年轻时候在一起,他就是一个普通农民,你们问他做什么?你们怎么知道古老六的?”
“哦,是这样,听我们一个朋友说的”
“您老人家在哪住呢?”
“我?四处为家,哈哈”
“请问您老高姓大名?”
“哪里有什么高姓大名,我叫吴天十”
当晚四人开怀畅饮,尽兴而归。
第二天三人都有些头疼,昨晚喝得太多了,李大虎和王宾还想睡大觉,被丰晓硬从被窝里拉起来。
第12章
“丰哥,那纸条不是明显扯淡吗?古老六死了十多年了,让咱们去他家地下?还有,昨天老头说了,村子被大火烧过,地面又被水泥抹平,地下还能有什么呢?这不是逗咱们玩吗?”李大虎嘟囔着。
“大虎,自从咱们游泳之后,怪事就接二连三地发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怕你想不到,大虎,王宾,你们不觉得昨晚那个老头很可疑吗?”
“可疑?丰哥,那老头可是咱们主动找的,又不是人家主动找咱们编瞎话的,可疑什么?你发现什么了”,王宾一副不解的表情。
“你们没发现老头讲这些事情的时候逻辑特别清晰?细节回忆特别清楚?看他的年纪,怎么回忆三十年前的事情那么清楚?”
“当时那件事情太惊心动魄,记忆犹新,一辈子也忘不了吧”
“大虎,还有一点,你们没发现,当时你们喝得东倒西歪,我也晕乎乎,可是我用眼角余光发现,那老头偷偷看咱们”
“偷偷看咱们,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看?”
“我想,他是观察咱们有没有相信他说的话,还有,那么大岁数的一个老头,酒量一点也不必咱们差吧?还有,你发现他的谈吐像一个农民吗?像一个修鞋的吗?”
“那倒是,听说话是挺有文化的样子,那,人家已经走了,咱们怀疑能怎么样,又有什么用?”大虎就是有点思维简单。
“咱们也不能强迫人家,只是,咱们以后的行动要非常的谨慎,遇事多想一想。”
“那是应该的”
“丰哥,咱们什么时候去古家村啊?”,李大虎。
“起来洗漱,吃过早点就出发”,丰晓语气很坚定。
“咱们不用乔装打扮了?开车去?”,王宾弱弱地问。
“鸟不拉屎的地方,请爷去爷都不想去,还化妆个屁”,李大虎鄙视地看了一眼王宾。
“大虎的话虽然糙了一点,不过就是这个意思,咱们不用再有什么顾虑了,直接开车去”
吃罢早饭,兄弟三人开车直奔半甲罡村。
三人直奔前几天那个房屋高大地方,问了路人,半甲罡村在哪?那人用手一指,只见一片树林前方,几排高大的瓦房,上次也看见这个地方,只是说古城村,小年轻的哪里知道这个名字?
说话间,几人赶到,直接开车进入村里,一进入村里,给人的感觉是特别的凄凉,大多数房子看起来都是闲置的,因为很多房子的窗上都钉着木条,明显是没有人住,街上几乎没人,前后转了几圈,大概只有四分之一的房子里有人住,三人把车停在一边,准备找人打听一下古老六的下落。
三人正朝一户开着窗户的人家走去,只见那房门一开,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端着一盆水出来,倒完水准备转身回屋,李大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你好,请等一等,我们打听个人”
那姑娘闻听,又转过身来,她约有二十岁上下的年纪,上身穿着真维斯的长袖T恤,下身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运动鞋,头上梳一个清清爽爽的马尾辫,再朝脸上看去,一张好看的娃娃脸,圆圆的脸蛋,有一层红晕,不知是见到陌生人的不好意思,还是天生的红脸蛋?
“你们打听谁?”
“古老六在这么?”
“古老六?现在不在了”
“去哪了?”
“好像去外地好多年了,我不太记得,我进屋去问问我妈妈”
不多时,姑娘回来了:“我妈妈说,古老六十几年前去了外地,再没回来过,他去外地是因为他老婆死了,儿子去了甘肃,家里也没有人,他就走了,去哪里了不知道。”
“他不是死了么?”
“死没死不知道,反正没在这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