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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客气,这回功劳是大伙儿,最重要还是承天派季掌门大方;这么好药送出来;否则这些人也不至于不堪一击!”李林得意洋洋之余,不忘感恩戴德一番。
附近人听了纷纷称是,不知谁说:“季掌门武功高强,为人又大方公允,堪为白道领袖!”
一语既出,竟是响应者众,看来季成峰这一回真是赢得漂亮,不枉费他花了那么多心血。
“啧,这些人也太顽固了,否则给他们一个痛快又何妨,们可是正义之师,最善良宽容不过。”一个人拿剑尖戳了戳脚下半死不活紫焰门弟子,笑呵呵地说。
那人伤重得显然已经说不出话来,却仍旧目光凌厉地努力瞪着这群人,仇恨眼神像是要把他们刻到心里去。
有人被看得发毛,忍不住一脚踩他脸上,“看什么看!废物!们紫焰门也嚣张到头了。”说着又回过头去对着别人涎笑,“是不是啊姑娘……呃!”
他身后,与这几个白道弟子站起一起一位美貌女子忽然出其不意地抬了抬手,看上去仿佛温柔地摸在他身上,掌心却有几枚暗器发出幽暗光芒。
“诶,怎么了?”旁边人还没注意到变故,见这人僵在那里,大大咧咧地过来问道,等发现出了问题时候,那名女子暗器又到了他面前。
“有!”他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奸细”这个词微弱无声地湮灭在他喉咙里,然后砰然倒下。
然而虽然他没能示警,但两个人倒下还是引起了众人警觉,这个陌生女子是半路与他们同行,只说要上魔教替家人报仇,现在想来端是无比蹊跷。
“兄弟,发生了什么……”李林匆匆赶回来,只看了一眼就勃然变色,“臭女人,是紫焰门奸细,是影子杀手!”
众人这才纷纷醒悟过来,不由得暗自心惊,庆幸好在刚才离这女人最近不是他们自己,说实在,这臭女人长得太漂亮,当初他们轻易上当,也是起了色心。
只不过是有色心有色胆还是有色心没色胆差别罢了,此刻还活着人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像此刻这样感激自己没色胆。
“婊=子!纳命来!”后怕过后人们纷纷义愤填膺起来,很快默契地将那名女子合围起来,以防她逃走。
谁知她却压根儿没有打算逃走,只冷笑地一一扫过几人,笃定地说:“门主会杀了们,们这群白道狗贼,今天谁都走不出青鹤峰!”
所有人都心下暗惊,面上却不露声色,“哼,小妖女放什么狠话,到地狱里去找门主吧!”说着手中七节鞭当空一舞,向那女子抽去。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较量,擅长暗杀影子杀手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下已然失了先机,手中暗器掷完之后,终于无声无息地倒下。
“嘁,不堪一击!可惜了这个娘们,长得还忒漂亮!”李林悻悻地骂了一句,别过头,第一次不太敢看别人尸体。
那女人眼神,到死时还透着怜悯,似乎她眼中他们才是死人。
大约这里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只听一人强撑着说:“什么破烂门主,也就是那等货色,就算他亲自来了,们也能叫他有来无回,葬身于此,们说是不是?”
就在这时,他耳边忽然听到了一个陌生男声——他本以为是自己同伴在附和自己,毕竟大家虽然一起杀上山了,但其实大多数人都对彼此并不熟悉——但很快他意识到不对,那个声音,真是完全陌生。
鬼魅般声音如影随形般附在他耳边说:“阁下好胆色,不知有几分真功夫?”
意识到真不是同伴在跟他说话以后,这人脸色立刻“刷”地一下白了,慌里慌张像见了鬼一样左顾右盼,色厉内荏地喝道:“谁?!谁在那里装神弄鬼?!出来!”
“诶,怎么了?”旁边人拿奇异眼神看着他,他忍不住愤而质问,“们,听不到有人在说话吗?他在挑衅们!”
然而此言一出,边上人看他眼神更加奇怪了,仿佛在看什么怪物。
李林勉强地笑笑,显然对这个神经质同伴极想揍他几拳,免得他在这里扰乱军心,但又顾虑这么多人不好动手,只好压下怒意温声道:“一定是太累了,反正魔教也是瓮中之鳖,在这儿休息一下也好。”
那人闻言涨红了脸,目光落在边上人身上,一个一个看过去,终于意识到大家都不相信他,连带着他自己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累或者太兴奋而产生了幻觉。
为了掩饰自己失态,他忿忿地上前狠狠踩了那影子杀手尸体一脚,嘴里骂道:“臭婊=子,死了还要装神弄鬼!”
话音刚落,他忽然觉得背后似乎有双眼睛在瞪着自己,脊背上升起一阵又一阵凉意,他几乎能够感觉到就在刚才动作做完以后,那眼神中杀意和愤怒又增加了几分。
“装神弄鬼从来都不是鬼,只有人,贪心人。”那陌生男声又响起来了,在他耳边凉凉地说。
这人几乎要崩溃了,忍不住抱住头大喊起来,“究竟是谁!出来!快给老子滚出来,杀了!”
这下子,连边上人们也感觉到不对了,他们一路冲上这里,遇到紫焰门人虽然个个都顽固反抗死不投降,耽误了他们不少时间,可毕竟在实力上差距有目共睹,对生命安全没有威胁。
可如果有鬼话……他们不约而同地开始想刚才自己究竟杀了几个人,会不会真有厉鬼前来索命。
就在这时,一个披头散发女鬼从他们身后幽幽地飘了出来,不知是谁眼尖第一个看到了她,那一声凄厉尖叫简直比鬼还恐怖,嘹亮得直上云霄。
所有人看到她那一刻第一个反应就是跑,他们原本没有这么不经吓,只是之前那个人疯言疯语已经在他们心中种下恐惧种子,潜意识里完全没有想要验证一下“鬼”真假。
不过,总有人帮他们。
这些人向着女鬼出现相反方向跑去,却没跑几步,就不得不停了下来,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只不过那里,站着一个男人。
只是一个男人,却让他们进退维谷,他就那么站在那里,所散发出寒意和杀气已经让人胆寒。
凌云天和赵扶摇。
当凌云天和赵扶摇赶到这里时候,堪堪看到这群道貌岸然家伙杀掉了那名影子杀手,只差那么一点时间,却已经来不及相救。
而凌云天和赵扶摇都清楚,在这青鹤峰上每一条路上,都有无数为护卫紫焰门而陈尸于此紫焰门弟子。
“是谁,是人是鬼!”李林握紧了手,外强中干地高声喝道。
凌云天唇角扬起微冷笑意,吐字极慢极清晰地说:“们不刚刚还说,要让有来无回,葬身于此么?”
听者闻言悚然动容,“是紫焰门门主!”他们慌张地互相看了看,这么点人对上紫焰门门主,真有胜算么,有一拼之力么?
显然并没有人狂妄自大到这种地步,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一步步后退,一边觑着凌云天脸色,却见他岿然不动,似乎并不想追他们。
也是,对方什么样大人物,要杀他们几只小虾米做什么?他们这样想着,赶紧转身要跑,等看到那个白衣长发身影,才想起这里还有只“鬼”。
女子鬼魂什么,实在是太容易让他们想起刚刚杀掉那个影子杀手了,民间传说里多女鬼,大部分女鬼还都是找替身厉鬼,吓得他们又有些迟疑起来。
“李、李大哥!怎么办?!”一个躲在李林身后男人战战兢兢地问,如果不是这里人太多丢不起这个脸,他简直想要用手把自己眼睛给遮起来。
前有狼后有虎,真真是进退两难。
李林回头瞄了一眼凌云天,见对方还是站在那里,没有要走意思也没有要过来杀他们意思,不禁状了状胆,低声严厉地说:“听说鬼都怕童子尿,们、们谁还是童子身?!快来!”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脸色各异,望望望望,早已不是童子身,自然一声不吭,而依然还是童子身,却更怕被人嘲笑,根本不敢站出来说。
而最生气,却是凌云天。
他原本还不想一下子让这群人死个痛快,杀他同门者,虽然他没有折磨敌人爱好,但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而且他们竟然……竟然……竟然打算在他女人面前干那啥,简直罪不可赦!
“丫头!”凌云天忽然提气扬声,高喊了一声。
还在推退几个人就见那女鬼忽然一“飘”,直直往他们飘来,双手从袖中伸出,露出尖利指甲……等等,这跟传说不一样啊,为什么不是指甲是……铁锹?!
在他们呆不愣登当口,赵扶摇铁锹和凌云天软剑已然双双杀入人群,顿时响起一阵鬼哭狼嚎,两人默契地招招见血却招招不打要害,很快把一群人弄得遍体鳞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黎明前最黑暗时刻,青鹤峰之巅,男子低沉而有力声音响起,比之前季成峰响彻整个青鹤峰那一番话更加气势惊人。
“紫焰门各位弟子听令,紫焰门门主凌云天与圣女赵扶摇愿与诸位同生共死,守家园。白道诸位伪君子,青鹤峰山明水秀,风水甚佳,今夜就请诸位留下,做们埋骨之所,今后江湖,永无再见之期!”
回音荡气回肠,飘荡在整个青鹤峰之上,所有听到白道诸人都沉了脸色,而紫焰门还在奋力抵抗人们却精神大震,热情高涨地高呼起来。
季成峰侧耳听着,面上带着毫不在意冷笑,回头看着身后人们,“诸位,也该们出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扭动……呻吟……圆润夜疯了~三百六十度鞠躬感谢熹儿菇凉把我炸得外焦里嫩的天雷,这是二更,恩哼哼哈嘿~
☆、95章
“季掌门不打算服药么?”
站在他身后左侧的澹台明月抚了抚头发;眼波中漾着盈盈的笑意,貌似不经意地说。
季成峰和蔼地笑笑,摇头感叹说:“季某也这把年纪了;江湖早晚是年轻人的天下;何须去计较这等长短。相信以在座诸位的武功造诣;即便不用此药,也足以傲视群雄了。”
封安等人闻言纷纷笑起来;点头称是,心下却纷纷暗骂一句老狐狸。
这老狐狸不仅自己想表现个淡泊名利,还要逼着他们一起淡泊名利;一顶傲视群雄的帽子扣下来;谁要再说自己想要岂不是太丢脸了,真真是好算计;谁知道他来之前有没有偷偷吃过了。
季成峰不动声色,眼见大家一团和气,心里也知他们必然在腹诽,但腹诽腹诽么,发发牢骚而已,又死不了人,随他们去。
白向晨笑了一阵,心底大约终究是气不过,就一脸诚恳地对季成峰表示,“上回季掌门与大家合力,还让那魔教头子和妖女堂而皇之离去,这回可不要出什么岔子了才好。”
提起这种丑事,季成峰简直下不来台,抽搐了一下嘴角,刚想说话,又听白向晨及不饶人地加了一句,“对了季掌门,上回那魔头踢在你脸上那一脚,用了半个月才消肿吧?”
……一箭穿心。
若不是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季成峰脸上已经乌云密布了,那被凌云天踩过的半边脸上仿佛有点火辣辣的。
他不动声色地僵硬了一会儿才控制住自己没有伸手去摸摸脸,心里已经开始算计,等下出个什么“意外”让白向晨“不幸”亡故才好,面上却淡淡揭过此事,“各位出发吧,紫焰门也该在这个江湖上消失了。”
此时天边已隐隐有微光闪现,山林间有风吹过,原本混合着青草与花香的清新气味混入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连带着天边的晨曦,那红色的彤云也似用血色染就,一片靡丽艳色。
日出东方,天下既白。
季成峰和封安、白向晨等人向青鹤峰上行去,踏着朝阳和一路横陈的尸体,那些陈尸于野的男男女女,既有白道那些憧憬一夜成名的侠义之士们,也有紫焰门那些誓死捍卫自己家园的魔头们。
生前水火不容,死后却躺在一起,不分彼此,看上去如此荒诞又和谐。
季成峰一路行一路观察,在山脚下的时候,死去的人多数为紫焰门的弟子们,鲜少有白道之人,而越往上,死去的白道弟子越来越多,意味着双方实力武功的消长。
到处都是尸体,然而也只有尸体,他们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活人。
澹台明月侧耳倾听,远处依然有激烈的厮杀声传来,证明这场鏖战并没有结束,只是他们走的这条路,仿佛谁有先见之明一样,事先排除了一切干扰。
“魔教宵小,专会行此鬼蜮伎俩。”凌霄子冷笑了一声,对此浑不在意。
“看,那是什么?!”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伸手指向一边,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一副奇景。
稀稀落落的丛林间,一一挂下一团一团蝉蛹一般的东西,随着微风晃晃荡荡,似乎还在轻微扭动。
“这是什么?机关?”澹台明月微微侧目,蹙着秀眉问,忽然面色一变,惊讶道:“是李林他们!”
李林这一群人显然经历过什么令人不堪回首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个个都很扭曲,当然,相信无论是谁被捆成蝉蛹一样傻呆呆挂在树枝上随风飘荡的时候脸色都不会很好看的。
他们嘴里并没有塞什么东西,但即便见到了季成峰等人依然没有人说话,显然是被点了哑穴。
虽然言语不能,但如此折辱还让己方的人看见,这些倒吊着的人们眼里都流露出愤怒羞窘尴尬种种不一的神色,挣扎得更加厉害了。
澹台明月看不过眼,双手一扬,数道银光闪过,齐刷刷隔断了绳子,被挂着的人们就像熟透了的瓜果一样噗通噗通前赴后继地往下落,以颇具想象力的姿态倒在地上。
原本有人想要去接,立刻被旁人阻拦,“不可,魔头阴险,兴许有下毒等阴毒之事,且再看看。”
于是有苦说不出的李林他们也只能让自己用各种怪异的姿势趴在地上。
李林等人虽然只是小卒子,对季成峰他们来说死不足惜,可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在白道中人明明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这分明是对方给的反击,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众人脸上。
这回主人的面子可被削得狠了。
季成峰压抑着怒气,沉声道:“凌门主,大家远来是客,这做主人的看上去有点不太厚道啊。”
他话音刚落,耳边响起了一声轻笑,凌云天从高处走下来,身影渐渐地映入他们的眼帘,凌云天淡淡地看着季成峰,“虽说远来是客,也分佳客和恶客,总不能一视同仁。”
季成峰不答,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凌云天几眼,两个老头儿站在他身后,形容憔悴面色枯槁,倒像是快要归西了似的,凌云天本人神态虽然貌似从容,可从衣衫头发上来看也是略显狼狈。
他心下一喜,看来车轮战消耗掉了凌云天不少体力,这位惊采绝艳的魔教首领上回让他吃了那么大亏,又可知现世报来得快,该是一报还一报的时候了。
纵然紫焰门曾经烜赫一时,终究也有没落的时候啊,他志得意满地捋着胡须,往凌云天身边瞥一眼,故作惊讶道:“咦?怎么今日只有门主在么,紫焰门那位名声在外的圣女大人呢?怎么只扔了两个快进棺材的糟老头子过来,叫我们怎么忍心下手。”
他心中已然断定赵扶摇必然是怕死自己先跑了,忍不住要嘲笑凌云天一下,看看他气愤尴尬的表情。
谁知凌云天气定神闲,悠悠地说:“她今天准备做一道油盐炒豆芽菜。”
于是白道诸人默默地傻眼了,这……这是什么意思,是说赵扶摇这时候了还在厨房里做菜吗?他们该说她吃货呢还是吃货呢还是吃货呢?
之所以没有贤妻这个选项,是因为根据所有人曾与这位圣女大人有过的交集来看,这基本是不可能的。
见嘲笑不成,季成峰也嫌话说多了夜长梦多,就算凌云天吊起了李林他们又怎样,不过一群小虾米罢了,如今青鹤峰上的紫焰门人不过是瓮中之鳖,谁也逃不出去。
“凌门主你听,你的手下哭喊狂叫的声音倒是动听极了。不知你求起饶来,声音是不是也很动听?”季成峰讥讽地说了一句,出人意料地陡然出剑!
凌云天似乎是魔怔了,就这样看着季成峰劈来的剑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反抗的意向。
季成峰心中得意,他出剑的速度一向被称为迅若闪电,更何况……上回被赵扶摇搅合才让凌云天占了便宜,这回他能反应过来就怪了。
“叮——”忽有精铁交击之声响起,颤巍巍落在耳旁,倒像是哪首雅乐遗落在外的一个音节。
季成峰的那一剑没能削掉凌云天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却撞上了一柄软剑,软剑蛇一般蜿蜒藤蔓一般纠缠上来,将他的剑牢牢束缚住,两柄剑在半空中僵持着。
凌云天的速度竟然比他还快!又或者,是他早有准备,一直都戒备着他出手?
相比较起来,季成峰显然更愿意相信后面这个理由,无论它是不是事实。
刚才他一动,四周围着的几人也随着动起来。
奔雷盟的仇唐在上回的一度山庄之役中失了一只手掌,虽然是谷承安所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