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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上深泽体大又怎样?只要仙道愿意,他随时可以掳获别人的视线。
而这颗耀眼的明星在篮球场下仍是恶习不改的顽劣得让人头疼。天气好时翘课到校舍一角的小树林里偷懒睡觉也就算了,毕竟他的课时学分都刚好能凑齐及格线,而每次交出的作业分数又总在全系前三名的范围之内,这样的成绩除了让授课老师叹一句“天才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衡量”之外,他在学业上可说是一帆风顺。
可苦就苦了本以为从此能够清静无忧的越野,原以为两人不同系,平时打照面的频率将大幅减少,谁知自己每每回到寝室要不了十分钟,那个天下第一闲人必将端着一副人见人爱的笑脸大驾光临。
若说有哪天仙道会自动销声匿迹,那一定是他的邮箱里多了封快件的时候,再不然,就是每隔一两个星期便会从神奈川寄来的一个不算大的包裹。
仙道每次拿到这两样东西都会在自己房间待上一整天,虽然越野十分好奇那里面的内容,但仙道一心想保密的东西,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得窥究竟,大半个学期下来,他也渐渐死了心,谁知就在这当口,仙道竟主动找上门来。
“越野,借你的录像机用用。”这是上门第一句话。
越野怔忡着,站在半敞的门边,眼瞧着仙道打开自己的录像机,把一盒录像带放进去。
“你……做什么啊?”越野愣愣地问,说来好笑,他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是仙道带来的会不会是A片。毕竟这在大学校园里是相当时髦的事,尤其是对于这群正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
可这个想法很快被越野自己打消。
他走过去拾起仙道丢在一旁用来装录像带的盒子。
“学长……你交给我的任务我有在努力完成……这是我们的第三场比赛……”越野喃喃念着盒盖上写的几行字,在看到下面落款的时候更是吃了一惊,“这是彦一寄来的?他寄这个干什么?是你让他寄的?喂!仙道——”
得不到回应,他这才发现仙道已经坐在录像机前全神贯注看起了比赛。
越野凑到屏幕前,果然,上面播放的正是陵南同湘北的比赛实况。
深蓝和鲜红两种颜色的球衫在眼前飞快晃动着,激烈的场景让越野记起自己在陵南时参加过的每一场战斗。那时的球队,有鱼住,有仙道,有池上,有福田;那时的自己,虽不是场上最耀眼的存在,却也为着陵南的胜利流淌着每一滴汗水。虽然才离开不到半年,但回忆往昔,越野还是不由得升起一股英雄迟暮的慨叹。
“那些家伙还是很拼命啊。”越野欣慰地看着场上斗志旺盛的陵南队员。
仙道没有出声,两道目光紧紧锁定在屏幕上,仿佛连整个身心都被吸引过去。
有这样精彩么?
越野认真看了一阵,陵南的斗志虽高,但是比起对手湘北,其劣势还是相当明显。
“如果你在就好了。”越野兀自笑笑。当初陵南的实力也不是最强的,只因为有仙道的领导,他们才能同拥有樱木和流川这两个天才的湘北斗得难分难解……
等等!
湘北?……流川?!
越野突然省悟。
他打量一眼仙道,但见仙道两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平日里淡泊的眼神时而热烈得像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时而深沉得像暗流潜伏的大海,就算是在同样竞争激烈的大学篮球界,越野也不记得自己曾见过仙道这样的眼神。
这种眼神,只有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才会出现!
越野猛然瞥见仙道的眼角轻轻抽搐了一下,他赶紧回头——
果然,流川接到樱木的传球,一个漂亮的腾身临空,随着一声轰然巨响,球被大力扣入篮框。
球场上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喧哗。
这时,流川落回地面,过长的浏海因为惯性散落在额前,低垂的脸因此看不见表情。
不过越野可以想见那双慑人瞳孔中会是怎样的光采傲人。
他深吸一口气,对仙道笑道:“你的流川果然很厉害呢。”这是发自内心的由衷赞赏,只是仙道并没有对此报以微笑。
“是吗?”仙道淡淡应了声,上前关掉电源。
“咦?你不看了?”越野奇怪地问。
“不用了。”仙道取出录像带,把它装进盒子。“打扰你了,越野。”
“啊?”难得仙道会这么客气,越野一时还真不习惯,“说这些干什么?”他下意识地摇手,“对了,你屋里不是有台录像机?干嘛跑来用我的。”
“坏掉了。”仙道说,“修理店说三天后才能取。”
“哦——”越野这才恍然大悟,接着不怀好意地取笑道,“为了看流川,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啊。”
“是啊。”仙道一本正经地承认。
越野突然发现气氛有些怪怪的,仙道的不动容让他觉得刚才的玩笑像隔靴搔痒似的不对劲。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越野忍不住问。相交多年,他好歹也能从仙道的举动中猜出个一二来。
仙道的眉头不经意地一挑,反问,“看得出来?”
这么一说,越野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你在想他?”虽然是句废话,但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原本已经起身的仙道在听到这句话后又坐回垫子上。
“能不想吗?”他微微偏头,一抹薄雾般的笑容让那张沉思中的俊朗脸庞变得有些阴郁,“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真的不愿想他。”
“仙道……”
“可是没办法不想啊……”仙道说着往后一倒,索性躺在地板上,两眼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思念这种东西,不是说不要就能够不要的。更何况……他比我更寂寞吧,那家伙……除了我以外,还会对谁倾诉呢……”
长长地叹息,仙道用手挡住脸,闷闷的声音从手臂下方传来,“早知道就不答应他了……我好想……听他的声音,好想……抱住他……好想……好想叫他的名字……”
梦呓般的低语在室内静静回荡,越野呆呆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劝慰。
“难道……连信也不写吗?”他讷讷地问。
仙道轻轻摇头,“什么也没有。”
“这样……不是太残忍了?”越野突然想发火,“而你居然会答应?!”以仙道的聪明,怎会想不出搪塞的办法?!
“是啊,我答应他了。”
“为什么?!”越野提高音量。这两个人是存心折磨自己是不是?!
仙道挪开挡住脸的手,表情比刚才看上去似乎好了些,他冲越野笑笑,“因为这世上最懂他的是仙道彰啊。”
“这算什么……”越野忍不住想骂人,却被仙道打断。
“你认为我该去NBA吗?”仙道突然问了句毫不相关的话。
越野怔了怔,“当然。”
“他也会去。”仙道眼里投入一抹神往,“到那时,我们相聚的机会也许会更少吧。”
“怎么会?”那时他们应该走得更近才是。
“怎么不会呢?”仙道轻轻笑起,“谁可以保证我们能在同一个球队打球?而且,我并不希望和他进同一个球队啊。”
“仙道!”越野吃惊地叫了起来。
“很奇怪么?”仙道明了地看他一眼,“虽然跟他作队友会是件有趣的事,但我更希望成为他的对手。”
“你们……”越野的思绪显然一片混乱。
“只有跟我对峙的时候,他的潜能才会得到充分发挥,而我也一样。”仙道的态度变得悠然,“如果没有合适的对手,打篮球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
“所以,成为对方最重视的对手,这就是我们的理想。”
说完这句话,仙道闭上眼。
“越野啊,今晚可以借住一宿吗?”
“干嘛?”越野警惕地盯住他。
“有你在一旁唠叨,我才没空想他啊。”
“你……”越野气歪嘴,“仙道,你把我当什么了!”
“当然是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
“我才不希罕!”越野没好气地叫。
“不管,反正你赶我也不走。”
越野这下总算明白什么叫作引狼入室,他好气又好笑地瞪着那个赖在地上的家伙,撂下一句话,“仙道彰,算你狠!”
仙道摇摇手,“不客气。”
越野对自己生着闷气,在他身旁坐下。
“既然这样,回去见他不就得了。”
“他不会高兴的。”仙道说,“我也不喜欢这样。”
“那也不用做得这么绝。”越野嘟囔道,“打个电话什么的又不会要你们的命。”
“不行。”仙道翻了个身,趴在垫子上,“要是听到他的声音,我一定会马上跑回去。”短暂的相见只会让彼此更难受而已。
越野丢给他一个不以为然的眼神,“别老是他他他的,你不会懦弱到连名字也不敢叫吧?”
仙道笑着,把手放到胸口上,“因为,光是叫着那个名字,这里就很痛啊……”
因为痛,所以宁愿把那个人放在心底。
可是,还是觉得幸福吧?
仙道知道,当自己在房间里把录像带放了一遍又一遍的时候,那个带给他寂寞的人也正因为他而寂寞着。
每周一次的快件是仙道的妹妹优子寄来的,每次只有寥寥数语,但是,里面却包含着太多仙道想了解的讯息。
——“现在的晚饭是流川做的,他的手艺已经不比哥哥差,可是他不会做我爱吃的荞麦面,只会做哥哥爱吃的鲑鱼寿司。”
——“昨天下午猫走丢了,还好今天早上被流川找回来。”
——“流川抱着猫在你房间看窗外看了一整天,我问他有什么好看的,他说没什么。”
——“流川脚扭伤了,医生要他休息,他不肯,我让在京都的彩子姐打电话来把他狠狠训了一通。”
——“流川伤好了,但开始彻夜不归,我每晚十二点打电话去他家都没人接,我没办法替你看住他了。”
——“哥哥你怎么还不放假?我不要天天吃鲑鱼寿司啦。”
——“仙道我要饿死你最心爱的妹妹!”
一天又一天,信件渐渐堆积成山。
“仙道彰你这个大笨蛋!”
优子忍无可忍发出一声大吼,将信纸揉成一团。
“怎么了?”清冽的声音从房门口传来,流川站在门边看着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动作。
优子瞪着他,急促地吸了口气,突然两三步冲到他面前,“我问你,你到底想不想他?!”
流川的眼睛平静得连眨也不眨,“想。”
“那好!”优子抓起一旁的话筒,“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她受够了!这两个人明明都惦记着对方,却偏要订下这么可笑的誓约,他们这样做根本就是自虐!!
流川瞧着她手里的话筒,摇头,“不。”
“为什么?!”优子不明白。难道这个平时看上去那么坚强的人竟会怯懦到不敢跟自己喜欢的人通个电话吗?
“如果连这点寂寞也无法忍受的话,将来我还有什么资格和他在一起?”流川淡淡反问。
平静的双眼早已看清,无论是与仙道的恋情还是他们的理想,未来的路上注定会铺满荆棘,比起那些现在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优子窒了窒,“那也不用……”她咬咬牙,“那也不用这么折腾自己。”
流川不语,走上前取走她手里的话筒。
“流川?”优子讶异而欣喜地叫道。
流川却只是将话筒放回原位,“如果听到他的声音我会哭的。”
“啊?”优子愕然。
“不能在自己喜欢的人怀里,哭又有什么用。”
说完这句话,流川转身下楼。
“晚饭在桌上,”他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是荞麦面配天妇罗。”
午夜,流川独自在球场上一遍又一遍地运球,一遍又一遍地射篮,不是为了驱走寂寞,而是要抓住每一分和仙道贴近的感觉。
如果在场下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他就在篮球上寻找他的影子!
狠狠地从不同角度投篮,流川表现出的勇猛仿佛仙道就在自己眼前。
尽管身体已经很疲倦,手腕和膝盖都变得极度酸软,他还是不想停。汗水流进急促呼吸的嘴里,腥腥的,像极了血的味道。
流川用手擦去汗水,这才发现沾在自己唇上的果然是血。是因为刚才太用力咬破了嘴唇的缘故?流川回想了一秒,随即毫不在乎地甩头,发梢上聚集的汗珠在空中划出一抹圆弧,朝四周飞洒开去。
流川撑住膝盖,弯腰喘息。
不会自欺欺人地说自己不寂寞,也不想就这么听凭宰割地被寂寞吞噬,内心里像有两蓬巨浪汹涌地撞击,又汹涌地退去。
倔强,果然是自己的本性。
流川低头看自己的手掌,破了皮的嘴唇勾起一抹咸咸的笑。
想起仙道曾经捧着自己的手认真地看上面的掌纹,然后认真地说“你看,连你的掌纹也在告诉我,你喜欢我”,会说出这样自以为是的话来,那家伙还真不是普通的脸皮厚。
不过仙道的手真的很温暖,在那个寒冷的冬天,自己常常被他一路牵着送到家门口,临别时,舍不得放手的人其实并不只他而已。
仙道对自己的好,自己点点滴滴都记着。流川现在已很少去想打败仙道的事,他只希望,当仙道有一天需要他的时候,他会有能力紧紧抓住仙道,就像仙道曾紧紧抓住他一样。
所以,就算会寂寞,他也心甘情愿承受。
——两滴液体落入掌心,凉凉的,融入温热的汗水。
在流川还来不及握拳掩去这个秘密之前,有人环住了他的腰。
突然压上的重量让流川差点站不稳脚跟,但身后的人有力地扶住了他。
“我回来了。”是温柔而震憾人心的嗓音。
“……你……”流川听到自己喉间哽咽了一下,这让他下意识地闭唇。
“我回来了。”仙道的气息熨烫着他的颈,“……我回来了。”低低的反复。
怀中的人深深吸气,又缓缓吐气。
“不是还有一个星期?”他犹记得他的行程。
“预定计划是三周,但我提前完成了所有作品。”仙道一边说,一边抱紧了流川的身体,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仙道突然发现自己之前的寂寞与痛苦竟是这般的不值一提。
一度空虚的怀抱被强烈的存在感填满,仙道心中满是喜悦。
拥着流川在地板上坐下,仔细端详那张半年不见的清秀脸庞,然后,探过去在流川唇上轻轻一舔。
“干什么?”突然的亲昵动作让流川的身体僵了一下。
仙道托起他的脸,“下次……不许再把嘴唇咬破。”他的枫每次有心事时就只会跟自己的嘴唇过不去。
流川的脸颊急促地红了一下,“我高兴。”
“那也不行。”仙道不满地揪揪他的鼻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吻技太烂。”
“本来就是。”流川打掉他的手。
“哼哼。”仙道冲他不怀好意地笑,“那你要不要试试我这半年来有没有进步?”
闻言,流川的眉危险地挑高,“有胆你再说一次?”
“用说的有什么意思?”
魅惑的气息突地逼近,猝不及防袭上流川的唇。温柔的摩擦,细密的渗入,从最初的缠绵到窒息的深吻,仿佛久旱的沙漠渴求着晶莹的雨露,躁热的情绪在恋人的唇间得到心安的抚慰……
流川同样回抱着仙道,因为品尝过相同的寂寞,所以即使不告诉对方自己的想念,肢体的接触也是最真切的诠释。
现在是夜晚,鼻端却分明闻得到阳光的味道。流川把头埋进仙道怀中,唇角在看不到的地方轻轻上扬。
仙道却像是一目了然般地问,“见到我是不是很开心?”
“有一点。”
“只有一点?”
流川皱眉,“比一点多一点。”
仙道失笑,“这算什么回答?”
“有就不错了。”流川在心里骂他白痴。
仙道拍拍他的头,想起信里的内容,“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准备兴师问罪。
流川在他怀中转身,选了个舒服的方式靠在他的胸口,“有吗?”懒洋洋地撩了下眼皮,“说来听听。”
“啧啧,真是有恃无恐啊。”仙道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他的头发。
“我知道优子一直在给你写信,还有陵南那小个子。”
“知道还敢胡来?”仙道在他额头惩罚性地轻弹一记。
不痛不痒的一击没引起流川太大的反感,他只是不爽地瞪他一眼。
“让我想你这么久,你说要怎么补偿?”仙道继续不紧不慢地说。
流川翻了个身,“随便你。”
“真的?”答应得这么爽快?!原本想捉弄人的仙道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流川的表情有些不耐,但他还是抬手拉低仙道的脑袋,“你听好,我说‘随便你’!”说完,他松手朝仙道怀中更深地依偎过去,“前提是让我睡饱了再说。”
话到最后,语音已变得模糊不清。在仙道走后的日子里,他已经很久没有安稳地睡过一觉。
下一秒钟,流川已经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