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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也做好了另外的打算,万一考不上学校,我就在县城找一个工作,这样就能减轻母亲在生活上的压力,汪鹏程,他对我很有好感,他平时不怎么说话,看上去,人很稳重,我对他也有好感,有一回,我们学校组织学生到洪流剧场去看电影,老师在发票的时候,竟然把我们俩的座位放在了一起。”
“在一起看电影倒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看我们俩在心理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大概就是人们诉说的情窦初开吧?”
“有一次做课间操的时候,我回到座位上,打开书包拿书的时候,发现书包里面有一张纸条,纸条上没有名字,但我认识汪鹏程的字,他约我放学后到静安寺见面。我家就住在静安寺的附近,放学的时候正好路过静安寺。”
“就这样,我们隔几天就见一次面,每次见面的地点都在静安寺前面的树林里面,那里有一片竹林,竹林西面有一个瓦屋,过去是和尚看菜园子住的地方,后来被废弃了。”
三个人不置一词,静静地听着,这时候,打断付凌燕的思路,显然是不明智的。
“刚开始,我都在天黑之前回到家,可有一天,我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我心里面想着,该回家了,但就是挪不开步子。”
“汪鹏程有没有给你喝汽水?”
“事情发生以后,我才明白,一定是汪鹏程给我喝的汽水有问题。”
敢情,汪鹏程的“游戏”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了。
听了付凌燕下面的话,三个义愤填膺。
“汪鹏程要跟我那个,我倒不怨他,如果我考不上学校,高中毕业以后,我就准备嫁给他了他父亲不是县革委会的主任吗?可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身上折腾的竟然是两个人。”
“另一个人是谁?”
“我昏昏沉沉的,眼睛里面看到的东西都是花的。那天,我身上要来了,汽水比较凉,一瓶汽水,我没有喝完,要是全喝下去,我肯定一点知觉都不会有。”
“既然昏昏沉沉,看东西模糊,你凭什么说是除了汪鹏程以外还有一个人呢?”
“身上的气味。”
“气味?”
邱紫韵提到了气味的问题。无独有偶,付凌燕也提到了气味,这不可能是一种巧合吧!
“你闻到了什么气味?”
第一百零三章 张小松十分可疑 李云帆条分缕析
“狐臭。”
“狐臭?”
“对,狐臭,虽然我看东西很模糊,但能闻到此人身上的味道。”
“汪鹏程身上没有味道吗?”
“我和汪鹏程接触了一段时间,他身上没有那种味道。”
“那么,张小松身上有没有那种味道呢?”
如果张小松身上有那种味道,在一个班级读书的同学,特别是座位比较靠近的同学,应该是能感觉到的 。
“我没有跟他接触过,不知道。”
“同学们中间没有议论过这件事情吗?”
“我没有听说过。”
思维的触角只能到这里了。
“后来呢?那天晚上,你是怎么回家去的呢?”
“后来,我醒了。”
“你是自然醒的吗?”
“不是,汪鹏程给我喝了一瓶水,我慢慢醒了。”
“大概是什么时候醒的,你还记得吗?”
“发生那件事情以后,一个多小时吧!我到家的时候,弟弟妹妹们正准备上床睡觉。”
“你弟弟妹妹们一般是在什么时候睡觉?”
“八点半钟左右。”
“你有没有问汪鹏程呢?”
“我什么都没有说,既然他早就想好了这么做,问也是枉然。当时,我只想离开他,我就是去死,也不能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事情发生以后,我只要往床上一躺只要一闭上眼睛,脑袋里面全是这些东西。”
“你母亲知不知道?”
“不知道,第二天,我就没有再去上学,班主任翟老师亲自跑到我家来,希望我不要半途而废,功亏一篑,她还提出,如果经济上有问题,她可以帮我解决。后来,我就到南京来投奔亲戚了。”
“后来,汪鹏程有没有来找到过你呢?”
“没有,他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最清楚。”
“你就这么默默忍受着?”
“我母亲身体不好,如果气出什么好歹来,我弟弟妹妹这么办?我自己糊涂,做错了事,走错了路,再大的委屈,自作自受只得自己忍着。”
虽然付凌燕不知道另一个男人是谁,但李云帆并不灰心,第二天早晨,在回水涟水县的路上,李云帆就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工作,根据邱紫韵和付凌燕提供的情况,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在“太子党”的成员中,一定有一个身上有特别气味的人。李云帆和卞一鸣首先想到的是张小松,此人至少有三点是可疑的,第一,张小松的父亲是书记办公室的主任,和“太子党”的身份是吻合的至少是具备成为“太子党”成员的条件;第二,胡羽化腰上的“胎记”和鬓角上的“黑痣”也可能是他的杰作,因为他是画油画的,他懂美术,“刺青”,“文身”是需要美术功底的;第三,彭小好曾经看到汪鹏程在一起。这说明两人的关系很不正常。
在以上三点的基础上,李云帆通过试验,找到第四个可疑之点,李云帆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五个字:“松分别留念”,然后用小剪刀直上直下,将“松”在四分之三处剪开。
第一百零四章 亲人般无微不至 李云帆生动一课
结果在另一张纸上留下了四分之一个字,上面是一个捺,下面是半横一点。李云帆在写“松”字的时候,“公”的上下两部分一样宽。每个人写字都有自己的习惯,有的人上下一样宽,比如说李云帆,有的人是上宽下窄,有的人则是上窄下宽。
基于这种考虑,李云帆又让王萍写了一个“松”字。
王萍用钢笔在纸上写了一个“松”字 。
看到王萍写的“松”字,李云帆的心中终于有了答案。王萍写的“公”上宽下窄。如果在四分之三处剪开,那么,留在纸上的四分之一就只能是一个捺。
李云帆又从皮包里面拿出那张曾经让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半张照片,两个发现进一步证实了李云帆的判断:第一,一捺在“分”左边的上半部,这说明“公”和“分”在书写时的位置关系是对的;第二,汪鹏程之所以没有把这一捺也剪掉,是因为,在这一捺的正面就是汪鹏程的手,如果把这一捺剪掉,那么,照片上的汪鹏程就少了一只手,不管什么人,在他将照片人的人撕下来或者剪下来的时候,是绝不会破坏自己的形象的,这就是汪鹏程在剪照片的时候留下“松”字右上角一捺最合理的解释。
卞一鸣平心静气地听完了李云帆和王萍之间的对话,他不得不佩服理李云帆缜密的逻辑思维和令人信服的客观分析,和郑峰、李云帆在一起,能学到很多有益的经验,自己的进步与成长和老同志的传帮带是分不开的。
“李局长,您这一课太精彩了了。”
“卞一鸣啊!这一课可是我们和王萍一起上的啊!”李云帆是一个非常谦虚的人,这种思想作风对卞一鸣的影响也非常大。
“李局长,这次的南京之行,收获还是很大的。”
“是啊!付凌燕对我们的帮助很大啊!”
“付凌燕很了不起。”王萍感概道。
“是啊!她非常坚强。”
“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卞一鸣道。
“是啊!她确实很美。”王萍道,王萍所说的“美”除了容貌的美,更多的是指品质上的美。
一月二十五号上午九点五十,李云帆他们回到了水涟县招待所。
这里,笔者要补叙一下,早晨五点钟,三个人就银河宾馆出发了,为了照顾好三个人,付凌燕临时加了一个班,在异乡,三个人得到了付凌燕亲人般的,无微不至的照顾,李云帆决定第二天凌晨五点钟回水涟县,付凌燕亲自下厨,四点半钟就将三盘子鲜肉水饺送进了三个人的房间。
在付凌燕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李云帆看到了一颗火热跳动的心,三个人的心里突然生成一种无形的力量,为了付凌燕,邱紫韵和李冰清这些善良的人们,一定要将那些丧尽天良的魔鬼绳之以法,还世间一个干净太平的天空。
既然张小松和汪鹏程有这样一种神秘而特殊的关系,既然邱紫韵和付凌燕都提到一种特殊的气味,既然照片上被剪掉的另一个神秘男人有可能是张小松,那么,对张小松的外围调查就可以逐步展开了。
第一百零五章 翟老师语气肯定 张小松男生女相
十点零五分,吉普车驶出招待所的大门,直奔县中方向去了,车上有五个人,卞一鸣驾驶汽车,副驾驶位上坐的是孙局长,后排坐的是郑峰、李云帆和童子强。
十分钟以后,汽车在物资公司的前面右拐向东,这条路和湖滨路在一条直线上,不一会,汽车拐弯,停在县中大门前。
五个人步行进入学校,门卫朝一排教室指了指,五个人来到一间办公室的门口,门框有上角挂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语文组办公室 。
办公室里面有三个老师,正在批改作业。
一位老师说翟老师正在上课,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这位老师准备去喊翟老师,被郑峰拦住了。二十分钟,等一等也无妨。
五个人刚坐下,翟老师便走进了办公室,她已经看到了郑峰一行了所以安排学生做练习。
翟老师将郑峰一行领进了一间休息室。
双方坐下,谈话直接进入主题。
“翟老师,您回忆一下,在您教汪鹏程和付凌燕他们的时候,班上的男生中有没有人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呢?”
“没有。”
“您怎么这么肯定?”
“我是班主任,和学生接触比较多,特别是男孩子了,他们活泼好动,事情多,经常跟他们打交道,如果有人身上有味道,我是能感觉到的。”
“您和张小松接触多吗?”
“张小松,我和他接触比较少?”
“为什么?”
“他平时很安静,从不惹是生非,他很孤傲他爸爸不是在县里面工作吗?所有老师都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弄清楚这个问题,对我们下面的侦破工作很重要。”李云帆只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答应过付凌燕,不跟局外人说的。
“不过,张小松的打扮有些特别我和其他老师都有同感?”
“翟老师,什么同感?”
“张小松人长得确实很清瘦,这倒没什么,主要是他有点像女孩子男生女相。”
“翟老师,您能不能具体地谈一谈呢?”
“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娘娘腔调慢声细语的,不温不火,不急不慢;走路也不像男孩子那样虎虎生威,脸上什么时候都是白白净净的,我教过很多学生,像他这样的男生,还是第一次碰到,有时候,身上还有女孩子身上才有的香味。”
“张小松的衣着呢?”
“张小松穿衣服和男孩子没有什么两样。”
“郑局长,张小松身上有香味,这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他极有可能有狐臭。”卞一鸣道。
“张小松的父亲在县委工作,家庭条件好,从小桥生惯养,虽然是男孩子,身上有点香味,这也算正常。关键是,班上没有人说他有狐臭。”翟老师道,“如果他身上有那种特殊的味道的话,他的同桌是应该能闻出来了,气温低的时候闻不出来,夏天肯定能闻出来,我当了二十几年的老师和班主任,班上,谁有这种毛病是瞒不住的。”
卞一鸣不再说什么。
第一百零六章 翟老师思虑周全 卞一鸣略知一二
谈话很难再向前推进和拓展了。
翟老师看气氛凝滞,又补充道:“郑局长,为慎重起见,你们不妨找三个人再了解一下,这三个人都和张小松坐过,他们或许知道点什么。”翟老师考虑问题非常周全,“也有一种可能,张小松家庭背景不一般,跟他同桌的人怕恼了张小松,所以才没有说。我过去遇到过这种情况,只要班上有这种情况,安排座位是一件最头疼的事情,冬天还好一点,一到夏天 。难啦,又不能伤了学生的自尊心,有时候只能做同桌的思想工作,要么就是先哄着将就坐一段时间,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再将座位调整一下。”
“翟老师,请您把三个人的名字告诉我们。”
“一个叫杨金朋,一个叫严小柏,还有一个叫何翠华。我只知道何翠华的工作单位,因为她来看过我几次,杨金朋和严小柏现在做什么,我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从农村考上来的,你们可以找彭小好问一问,他应该知道,不知道的话,可以让他打听一下。”
“何翠华在什么地方工作?”
“她在烟酒公司门市部站柜台,地点就在长途汽车站的对面。”
告别翟老师以后,五个人驱车去了烟酒公司。
在车上,郑峰和卞一鸣有一段对话,我们不能不交代一下。
“卞一鸣,刚才,我看你还有话要说,后来这么又咽回去了?”
“人家毕竟是老师,尊重是必须的,跟不跟翟老师说,这不重要,关键是我们怎么做。”
“当时,你想说什么?”
“我在读初中的时候,有一个男生坐在我的前面,刚开始,我们并不知道他身上有味道,夏天,他的身上总少不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风油精。”
“风油精?”
“对,他总说自己怕蚊虫的叮咬,可我看他的皮肤好的很,倒是别的同学经常被蚊子咬,更奇怪的是其它季节,他的身上总装着一盒万金油,他说自己上课有时候会犯困,只要往太阳穴上摸一点万金油,就不困了。”
“他是想用风油精和万金油的味道掩盖身上的气味,是不是这样?”李云帆道
“李局长,您说对了,这种气味是通过汗腺排出体外的,他的汗腺就在耳朵里面,”
“原来是这么回事。”
“体温升高,或者天热的时候,气味会很大,所以他很少做jīliè的运动,每次考试和跟同学吵架的时候,这种味道特别重。除了做jīliè运动,情绪激动和高度紧张的时候,也是这样。”
在长途汽车站的对面果然有一个专门经营烟酒的门市部,招牌上写着“人民烟酒商店”。
柜台里面坐着一胖一瘦两个女人,他们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
上前一问便知道,比较清瘦高挑的女人就是何翠华,年龄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能找一一个地方说话吗?”
何翠华走出柜台,将郑峰一行带进门市部旁边的两扇大门,右拐有一排房子,第一间是一个会议室,里面摆放着几排靠背椅。
第一百零七章 何翠华说法一致 怪味道另有玄机
郑峰开门见山:“何同志,我们跟你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
“张小松。”
“张小松?我们曾经是高中时期的同学他父亲在县委工作。”
“是翟老师让我们来找你的。”郑峰想让对方放松下来,因为对方有点紧张。
“请问,您想了解什么情况?”
“你曾经和张小松同桌过?”
“不错,我和他坐了半个学期 。”
“张小松身上有没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是这样,他确实和其他男同学不一样,身上总有一种比较特别的味道。”
“这种味道是不是很难闻呢?”
“那倒不是,恰恰相反,是一种比较好闻的味道我说的是一种女孩子身上才有的味道。”
这个说法和翟老师的说法是一致的。
“是雪花膏的味道?或者是香水的味道?”
“不是香水的味道,因为味道不是特别太重,也不像是雪花膏的味道,我们女孩子都用雪花膏,张小松身上的味道比雪花膏要淡一点。”
当时,雪花膏是绝大部分女性常用的化妆护肤品。
“是不是雪花膏和另外一种味道综合在一起之后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卞一鸣道。
“您描述的差不多。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在雪花膏的味道里面,好像还有另外一个味道。”
另外一个味道应该是那种特殊的味道。当然,此味道非彼味道,此味道应该就是狐臭。
“有些人身上,这种气味比较淡,用雪花膏中和和掩盖一下,是很难闻到的。”卞一鸣道。
“那我们如何解释邱紫韵和李冰清闻到的味道呢?他们在昏昏沉沉的情况都能闻到这种味道,这说明味道是很浓的。”李云帆道。
“卞一鸣刚才说的话很有道理,在一般情况下,这种味道可能会比较淡,但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人在高度亢奋的状态下,汗腺排泄可能会加速,量也会很大。”郑峰道。
“嗯,奥妙和玄机可能就在这里,张小松狐臭排泄的汗腺很可能在一个比较特殊的部位。”李云帆道。
“不错,有人的汗腺在耳朵,有人的汗腺在腋下,有人的汗腺可能在其它更隐蔽的地方。”郑峰道,“在更隐蔽的地方,有衣服阻挡,味道可能会淡一些。”郑峰道。
“像张小松这样的家庭,可能会在他发育之前将汗腺割掉。”卞一鸣道。
“确实可以通过手术割掉汗腺,但这种东西很难除根。”李云帆道。
“不能除根,但可以减轻病情。”郑峰道。
“这是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