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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难道田大帮的死有问题?难道是因为田大帮的死,精神上受到了刺激?所以,才落下了心病?”
“李局长,我们有必要到石鼓寨去看看。”卞一鸣道。
“无论是大鹏出家,还是他娘的病,包括田大帮的死,其中定有文章。”严小格道。
李云帆从口袋里面掏出笔记本和钢笔,在笔记本上做了备忘。
李云帆、卞一鸣都希望田大帮的死和田大鹏的出家与案子有关联。
谈话结束之后,甄先生回山寨去了:同志们去了房村。
从智觉寺的山门前到房村有两条路,大家想一想,李云帆一行会走哪一条路呢?
对了,李云帆和卞一鸣选择走黑熊沟这条路,他们想到房村的墓地去看一看那座新坟。现在,大家满脑袋瓜子都是那座新坟。
大家在第一个岔路口右拐。
岔路的东边有一条路,是通向石鼓寨的,岔路的西边也有一条仄仄的山路,是通向黑熊沟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有人动过
大家穿过黑熊沟,眼前有一片杂树林、
穿过杂树林,就是房村的墓地。
在墓地的西边有一个松树林,这就是卞一鸣所说的那个松树林。
大家走到那座新坟的跟前。
新坟没有墓碑,在坟墓的南边有一块用铁锹铲过的地,上面残留着一些纸灰,在纸灰上,有的地方覆盖这一些黑土。
卞一鸣想到一样东西:“李局长,那把铁锹上好像也有一点黑土。”
李云帆点点头:“亲人烧纸钱应该是在坟墓堆好之后进行的,这也是安葬最后一道程序,烧完纸钱,整个安葬仪式就结束了,所以,这一层纸灰上是不应该有黑土的。”
“头七,家人回来祭奠。会不会是他们在祭奠的时候,把土弄下来的呢?”毛书记道。
“看情形,这座坟刚堆起来的,头七可能还没有到。即使是家人来过了,他们还是会烧纸钱的,烧纸钱的地方也一定还在这个地方。”
在坟墓的顶端,码放着用土挖成的帽子,形状大清官员的帽子。帽子上插着一个柳枝,柳枝的上面系着一个白纸条,白纸条下面剪着流苏。
大家在帽子和柳条上发现了问题。
第一,如果没有人动过的话,帽子应该是完好无损的,但李云帆发现帽子的边沿掉了一些土,显然是被人搬动过了。
第二,柳条被折弯了,如果没有人搬动过帽子的话,柳条应该是笔直的。
很显然,这座新坟被人动过。
当然,最后确认的人应该是死者的家人和抬重的人——“抬重的人”就是堆坟的人。“抬重的人”就是抬棺材的人。
一行人离开坟地之后,疾步去了房村。
刚进村口,大家就遇到一个人挑着一担柴禾走了过来,此人的年龄在三十岁左右。
毛书记迎了上去:“老乡,请你停一下,我们跟你打听一件事情。”
此人放下担子,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
“你是房村人吗?”
“是啊!”
“这几天,房村谁过世了?”
“房老四他爹过世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前几天——上个月的二十九号。”
“房老四家住在什么地方?”
“走,我领你们去。”
“那——你的柴禾?”
“没事,走,我领你们去。”
一行人跟在此人的后面走进村子,此人走到第一排,右拐,在第三家院门口停了下来,同时朝院门指了指:“就这一家。”
“老乡,谢谢你啊!”
“谢啥。老四——老四!”
“谁啊?”
“我是兆才,有人找你。”
“谁找我啊?”
“公安局的人找你。”
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出现在院门口,他的嘴上含着一支烟,他的右手臂上系着一根黑布条:“哟,这不是毛书记吗?快请进——快请进。”
房老四将大家领进堂屋。房老四一边招呼大家坐下,一边从烟盒里面往外抽香烟。但他拿烟的动作比严小格慢半拍。
李云帆说明来意之后,房老四沉默良久:把自己父亲的坟墓挖开,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 老太给力
“我们希望得到你的帮助。”李云帆道。
房老四一连抽了三口烟,然后道:“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你说。”
“这山上,经常有野兽出没,老爷子上山也有几天了,保不齐是野兽在墓地溜达过。”
“野兽出没,如果要是碰到帽子的话,帽子应该掉下来才对啊!”毛书记道,“我看是有人把帽子拿下来后又放了上去,在一拿一放的过程中,把帽沿弄坏了。”
“这样吧!我把几个抬重的人喊到坟头上去看看,我二叔就是抬重的,这件事情还得由他做主,他点头了,我没有二话。”房老四站起身,“毛书记也来了,我不能薄他的面子,我现在就去喊二叔,我爹的坟是他领头堆的,到底有没有人动过我爹的坟,我二叔一看就知道了。”
“行,就按你说的办。”李云帆道,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具体情况,到墓地以后再说吧!人到山前必有路,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呢。
房老四走出院门。
几分钟以后,陆续有人走近院门,年龄都比较大,每个人的肩膀上都扛着一把铁锹。毛书记立马站起身,走出堂屋,他从大衣口袋里面掏出一包香烟,打了一梭子,他们中,有人人认识毛书记,客气了一番之后,才接过毛书记手中的香烟。
毛书记又从包里面拿出一条破香烟,拆开来,一人扔了一包。
来人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有的人蹲在院门的墙边小声议论着什么,有的人站在院门里面,视线聚焦在李云帆一行的身上。他们对下面要做的事情充满期待。
不一会,房老四领着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走进院门。
房老四互相介绍了一下。
毛书记将另外两包烟塞进了二叔的口袋。
李云帆握住老人的手道:“老人家,如果有人动过坟墓,您能看出来吗?”
“啥也别说了,咱们到坟头看看就知道了。”老人的意思是,只要是我们堆的坟,就一定能看出有没有人动过。
一眨眼的功夫,又来了几个人,连同房老四的二叔,一共有九个人。
二叔大手一挥,道:“走,咱们到坟头去看看。”
大家跟在二叔的后面来到墓地,到墓地的时候,人数已经增加到二三十人,除了九个肩扛铁锹的人,其他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八点半钟,一行人来到墓地,房老四的母亲也来了,老人家跟房老大住在一起,他听说公安同志们要挖开老伴的坟墓,便在媳妇和两个孙女儿的搀扶下随后而至。
这是李云帆和卞一鸣最担心的。如果老人家又哭又闹,百般阻扰,再加上二叔的极力反对,想挖开坟墓,可能性很小。
不过,当李云帆听了老人的啼哭和诉说之后,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老人跟在大家的后面一边走一边哭,还一边唠叨着。她唠叨的内容大概是:这几天夜里面睡觉总不踏实,老头子天天夜里都托梦给他,说有小鬼缠身,让家里人多烧一些纸钱给他,他在阴曹地府急需要前打点上下。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具女尸
李云帆最关注的是下面的话:一定是出了什么古怪,要不然,老头子怎么会天天夜里都托梦给她呢?今天,果不其然,公安同志们说老头子的坟墓有古怪,不管是真实假,只要能让老头子安生,挖开来看看也不是一件坏事,万一坟墓里面有什么古怪,不但对老头子不好,对子孙后代也不好啊!
李云帆没有想到,封建迷信在这时候帮了同志们的大忙。
当然,这也许是一种心灵的感应吧!笔者说不好,我们的文化中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围观的人站在距离坟墓四五米远的地方。
李云帆一行和二叔等人在坟墓前站定。
“老四,你快过来。”二叔大声道。
房老四走到二叔的跟前:“二叔,咋的啦?”
“老四啊!公安同志说的没错,我兄弟的坟果真被人动过了。”
大娘颤颤巍巍地走到两个人跟前:“我就说有古怪吗?你们还不信,硬说我想老头子想糊涂了。”
“老哥几个,你们也过来看看。”二叔道。
“老二,不用看了,我们堆的坟啥时候这么马虎过啊!这坟一定是被人动过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非常肯定地说。
“他二叔,既然有古怪,那就不要磨蹭了,快动手挖坟吧!”大娘道。
“嫂子,那我们就动锹了?”
“动锹吧!有我担着呢?你们只管挖就是了——大不了,我去找老头子作伴。”这说明大娘下定了决心。
几个人脱掉棉衣,围成一圈。
李云帆等人站在距离坟墓两米远的地方。
大家将土堆在坟墓的东西两边。
半个小时以后,棺材盖已经完全展现在大家的面前。
二叔用铁锹将棺材盖两边的土挖开,在挖到棺材盖东边的时候,他突然惊呼到:“嫂子,棺材确实被人动过了。他奶奶的——缺德到家了。”
围观的人顿时骚动起来了。
李云帆和卞一鸣也看见了:棺材盖和椁体之间有一个三四公分宽的缝隙,连缝隙之间的铁钉都能看见,这是其一;其二,棺材盖和椁体的连接处不重合,也就是说发生了位移;其三,在棺材盖和椁体之间——在棺材的中部,挂着一件粉红色的衣服——应该是棉衣的一个下摆,这种颜色的衣服,只有女人才会穿。
大家一起动手,同时用力,在二叔的号子声中,将棺材盖子抬了起来——棺材盖没费什么劲就被抬起来了。
当时,凶手太过匆忙,加上天太黑了,所以,只将棺材盖子搭在棺椁之上,就开始填土了,连女人的衣服都没有来得及塞到棺材里面去。
当九个人将棺材盖子移到旁边的土堆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在棺材里面侧身躺着一个身穿粉红色衣服的女人。看不见她的脸,她的脸是朝下的,头的位置就在墓主人的头部左侧。这大概就是大娘所说的小鬼缠身吧!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失踪了两天的邢惠开。
大娘也看见了,老人家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进行尸检
我们都知道,大部分的女人在哭的时候,都喜欢用唱的方式。大娘一边哭一边唱:“老头子啊!我原以为你到那边享福去了,没想到,你死了也不得安生啊!这是哪一个短命砍头、挨枪子的货,竟然能做出这么缺德冒烟的事情。要不是公安同志给你做主,你下辈子都不得安生,你不安生,咱们活着的人也不得安生啊!”
房老四走到大娘的跟前:“娘,你别哭了,公安同志们还要办案子呢。”
二叔也走了过去:“嫂子,这是好事啊!去了古怪,我哥就能安生了 。”
大娘是一个识大体的人,听了两个人的话以后,立马停止了哭泣。
有人从树林里弄来一些树枝盖在棺椁的上方。
二叔走到李云帆和毛书记的跟前:“公安同志,下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啦!”
“谢谢你们——谢谢乡亲们。谭科长,你们把尸体抬到一个比较开阔的地方,大爷,你们可以盖棺上土了。”
王萍将手套和口罩分发给大家。
卞一鸣带着大家将邢惠开的尸体抬到墓地东边的小树林里。
二叔等人将坟墓恢复原样,并重新挖了两个帽子,房老四找来一根柳树枝插在坟头的帽子上。
李云帆和卞一鸣对邢惠开的尸体进行了认真仔细的检查。
因为是在初春,春寒料峭,气温比较低,所以,邢惠开的尸体没有什么变化。
邢惠开的上身穿三件衣服,外面是一件粉红色的棉袄,九成新,棉袄里面是一件红颜色的毛线衣,贴身是一件棉毛衫。
邢惠开下身是四件衣服,最外面是一件藏青色的咔叽裤,咔叽裤里面是一条蓝颜色的毛线裤,里面两件分别是裤衩和棉毛裤——棉毛裤的颜色和棉毛衫的颜色是一样的。
邢惠开的棉裤的裤腰不在她的腰部,而在她的腰部以下二十公分左右处——连同里面的衣服都在这个位置。咔叽裤的裤鼻子上有一根红布做成的腰带,腰带是系起来的,但系得比较松,这说明凶手当时非常匆忙,在搬运尸体的时候,下身的衣服滑到了肚脐以下二十公分处。
在邢惠开的脖子上有一个深深的掐痕——邢惠开是被凶手活活掐死的。
在邢惠开的上半身,有很多条状伤痕——这些条状伤痕全在死者的背部,这进一步印证了张有贵经常用皮带抽打邢惠开的说法。
李云帆还在邢惠开的下身和裤衩的腰部发现了一些分泌物,裤衩的腰部就在死者裆部下方。李云帆和卞一鸣的初步结论是,死者在遇害前,曾经有过那方面的行为。
后经化验,在那些分泌物种,确实有男人的精液。血型为a型。
凶手应该是在和邢惠开做最后一次欢愉的过程中,用手掐死了邢惠开。
尸检完成之后,李云帆派谭晓飞和王萍到邢家村去找邢三爹,邢惠开的尸体怎么处理,必须由邢三爹处理,要听听他老人家的意见——他应该知道怎么处理邢惠开的尸体。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三爹纠结
李云帆和卞一鸣同志们还想和邢惠开的女儿燕子好好谈一谈,两个人一致认为,这次谈话可能会一无所获。燕子知道凶手真实身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反之,如果燕子知道凶手的身份的话,那么,她的处境就会相当危险。尽管如此,找燕子好好谈谈,这是必须的。
九点半钟左右,一群人出现在学校旁边的山路上,好像还抬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群人在邢家村的墓地停了下来。
不一会,十几个人簇拥着黑乎乎的东西朝房村的墓地走来。
这些人走出树林的时候,大家才看清楚,是邢三爹领着乡亲们来了,黑乎乎的东西是四个人抬着的一口棺材,这口棺材是刚从街上买来的。
原先在墓地围观的人还没有离开,而且人越来越多。
李云帆和毛书记迎了上去。
邢三爹的意思是直接将邢惠开安葬在墓地,邢惠开不是正常死亡,因为邢惠开涉嫌谋害亲夫张有贵,所以,邢三爹决定将邢惠开单独安葬。
让邢三爹感到头疼的是如何面对邢惠开的女儿燕子,一个十一岁大的孩子,应该懂事了,她刚失去父亲,现在,母亲又离她而去。此种变故,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如何面对!生活是不是太残忍了呢?邢三爹还没有想好怎么跟跟燕子说她母亲的事情。
听了邢三爹的话以后,李云帆的心里有点纠结,在这种情况下去找燕子了解情况,确实有点不近人情。但李云帆和卞一鸣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吗?
邢三爹已经从李云帆和卞一鸣的眼神与表情上看出一种为难情绪:“李处长,你们现在找燕子谈,肯定不合适,这孩子太可怜了,今天早上,老太婆和我的三媳妇好说歹说,她才吃了半碗鸡蛋面。他已经有一天没有吃饭了。我正为这件事情着急上火呢?”
“邢三爹,您应该能理解我们的心情,我们想早一天找到杀害张有贵和邢惠开的凶手,我们如果我们不能给燕子一个圆满的交代,那我们这身警服算是白穿了。”
“不瞒你们说,你们想的事情,我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就和老太婆嘀咕过了,我也想知道惠开除了和姓贡的以外,还和谁在一起过。可我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那孩子吵着闹着要妈妈。”
“燕子是不是知道邢惠开出事了?”
“依我看,她是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跟她挑明了呢?这件事情,早说迟说,都得说,也必须说,我们总不能瞒她一辈子——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
“是啊!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
“如果燕子知道母亲是被人杀害的,她一定想知道凶手是谁?这样一来,她和您——和我们不就想到一起来了吗?至于燕子今后的生活,我们和毛书记会想办法,在我们拿出具体的方案之前,请您和大娘多费点心。请您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的,毛书记,你说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 巧凤回忆
“舅公,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宽心吧!李处长的为人,您应该能看出来。燕子的事情交给我们,您尽可放心。”
“我看这样吧!今天晚上,你们到我家去,你们不用担心,有我在,燕子不会有问题,如果燕子知道一点什么事情,今天晚上,我一准让他说出来。”
告别邢三爹等人之后,李云帆一行回到了三里寨。
大家回到甄先生家的时候,时间是十一点一刻。
在甄家的厨房里面,又出现了一个新面孔,她进进出出,忙着端菜,拿碗和筷子。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摸样儿长得很俊。她就是巧凤。
大家进院门的时候,甄先生正蹲在院门口的凤阳树下抽烟。
看到大家以后,甄先生立马站起身。脸上挂着笑。
“甄先生,怎么样?”李云帆上前一步。
“巧凤已经来了,他正在厨房帮忙。”
“您跟他丢过底了吗?”
“我跟她说过了,她答应跟你们谈,只要你们不说出去就行。”
“甄先生,还是您老的面子大啊!”
“什么面子大啊!为了你们的案子,我卖点老脸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