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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最好。”
“我们听说田大帮死的不清不白。”
“一看到你们,我就知道你们是为田家的事情来的。我跟石头打了一辈子的交道,是一个直性子,实不相瞒,这些年,这件事情时不时地出现在我的脑子里面。”
“我们听说田大帮死的时候,是您给他穿的衣服。”
“这话不假,是我给田大帮穿的寿衣。”
“您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
“我给死人穿了多少次衣服,像田大帮那样,还是第一次遇到。”
“请您跟我们说说,好吗?”
“人死如灯灭,对活着的人来讲,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对于死者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所以,几乎所有的人在咽气的时候,都比较放松,因为身体放松,所以,衣服也比较好穿,可田大帮的身体僵硬的厉害,你们别以为他已经死了很长时间,我给他穿衣服的时候,曾经摸过他的胸口,当时,他的胸口还有一点热气呢,他的咯吱窝还是热乎乎的,田大帮断气的时间并不长,为什么身体硬邦邦的呢?”
“您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呢?”
古其山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往前走:“田大帮的表情也很奇怪,一般人死了以后,脸上都很放松,所以,比较安详,那田大帮则是龇牙咧嘴,一脸的愁云,就好像谁欠了他很多钱还没有还似的,他的上牙咬着夏嘴唇,眉头皱的很厉害,两只手怎么掰都掰不开——最后掰断了才掰开。”
“两只手是不是攥的紧紧的呢?”
“不错,田大帮就好像是刚好和什么人打过架似的。为了让田大帮的死相好看一点,我拉直了他的双腿,田大帮瘫了好几年,因为脊椎怀了,两条腿已经僵硬,萎缩和变形,这两条腿,我没有费太大的工夫就拉直了,可要想把田大帮的上半身放平,我们几个人费了来鼻子劲。”
第一百七十一章 并非饿死
“您的意思是不是说,田大帮在临走之后,挣扎过。”
“我就是这个意思,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你快说。”
“我在给田大帮擦身子的时候,摁了摁他的肚子,烟翠说田大帮已经有三四天没有进食了,她说田大帮不想拖累他们母子俩,将饭食倒到马桶里面去了,等他发现马桶里面的饭食,但已经迟了。”
石金贵是这么说的。
“您见过马桶里面的饭食吗?”
“见过,寨子里面的人都见过。”
“你们想一想,三四天不吃饭的人,这肚子是什么样子的呢?”
“是前心贴后心,肚子干瘪的很厉害。”
“对头,我也见过临死前滴水不进的死人,那肚子简直就想一个大坑,可田大帮的肚子鼓鼓的,他身上的肉——我说的是上半身——他身上的肉和正常的人差不多,如果真是三四天没有进食的话,那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一定是骨瘦如柴。”
“对头,我看田大帮不是饿死的,他的死因很是蹊跷。”
“那么,田大帮的身上有没有伤痕呢?”
“伤痕倒没有,如果有伤痕的话,烟翠也不会请我去给田大帮擦身子、穿寿衣。”
“您有没有看田大帮的头发呢?”
“田大帮没有头发,自从被石头砸坏了腰以后,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不到一年头发就掉光了。”
“那您有没有注意到田大帮的耳朵呢?”
“这——我倒没有在意,我听说你们在缪志文的耳朵里面发现了一根棺材钉,此话当真?”
“古大爷,这是真的,我们确实在缪智文的耳朵里面发现了一根棺材钉,我们还在邢家村邢惠开男人张有贵的天灵盖下面发现了一个棺材钉。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看,邢惠开也和智觉寺的僧人有染。”
“照这么说,古怪可能在田大帮的耳朵里面。”
“田大帮的坟墓还在吗?”
“在。你们是不是想开棺验尸呢?”
“听了您的话以后,我们确实有这种想法。尸首会腐烂成泥,但棺材钉只会锈蚀,不会腐烂。”
“要想知道田大帮的死因,也只有这样了。”
“古大爷,您给我们支个招,看看我们怎样才能做成这件事情。”
“有毛书记在这里,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们该怎么做呢?”毛书记道。
“你们去找田大帮他爹。”
“田大帮他爹会同意吗?”
“他一向不待见烟翠母子。”
“此话怎么讲?”
“烟翠不守妇道,你们要是看到烟翠现在的样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
同志们已经看到烟翠了。
“自从田大帮死后,所有亲戚都断了和烟翠母子的来往,任他们母子俩自生自灭。。”
“那大鹏可是田家的根苗啊!”
“可他们不承认啊!要不然,大鹏怎么会跑到智觉寺出家当了和尚呢?爹死了,娘的脑子坏了,那大鹏没着没落,失去依傍,不得已才遁入空门的。”
古其山说出了大鹏出家当和尚的真正原因。
第一百七十二章 爽快之人
古其山下面的话完全打消了李云帆和卞一鸣的顾虑:“田大帮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认为田大帮的死有问题。他们在我给田大帮擦身子、船衣服的时候,也曾仔细检查过田大帮的身体,他们甚至还请郎中来看看田大帮有没有中毒。”
“结果怎么样呢?”
“田家人没有在田大帮的身上发现伤痕,郎中也没有发现中毒症状。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现在,你们提出开棺验尸,田家人一定会举双手赞成。”
“田大帮的父亲住在什么地方?”
“我领你们去。”古其山果然是一个直性子。
田大帮的父亲住在烟翠家后面一排庄子里面。古其山说,田大帮在田家排行老四,读过不少书,在石鼓寨算是一个有文化的人,老两口最喜欢这个老四,所以,在田大帮结婚的时候,将前面房子分给了老四。
几分钟以后,古其山领着大家来到田家的院门口。
“咚——咚——咚。”古其山敲了三下门。
不一会,院门就开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站在院门里面:“是其山兄弟啊!快请进——快请进。”老人里看到了李云帆一行,“其山兄弟,这几位是?”
“老哥哥,这几位可是有来头的。”
“什么来头?”
“他们是地区和县公安局的同志,这位是李处长。”
“公安局的人?他们是来找我的吗?”
“不错,他们就是来找老哥哥你的。”
“这——”
“不要这啊——那的,快让同志们们进屋啊!瞧这鬼天气,把人的咯吱窝都冻裂了。”古其山道。
“快请进,到屋子里面烤火。”
堂屋中央放着一个火盆,看到有人来,原先围坐在火盆旁烤火的人都退出了堂屋。,连大带小有七八个,一看就知道田家是一个大家庭。
双方坐定。
“李处长,你直接了当,用不着客气,用不着绕弯子,老哥哥也是一个爽快人,说话做事从来不喜欢磨叽。”
古其山的直性子帮了大家很大的忙。
“对,用不着客气。有什么,你们就直接说。”田大帮的父亲附和道。
“老人家,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来判断,您的儿子田大帮可能是死于谋杀。”
“公安同志,实不相瞒,我一直怀疑大帮的死有问题,可拿不出任何证据啊!”
“那么,田鹏程是不是田大帮的儿子,这您能确定吗?”
“这——这我能确定,我可以拍胸脯,那大鹏肯定不是咱们田家的种,我们田家人的皮肤都是黑黢黢的,那烟翠也不是一个白皮,她和大帮生出来的孩子怎么会是白皮肤呢?”
“你能确定田鹏程是谁的孩子呢?”
“那烟翠曾经到庙里求过观音,咱不敢对观世音说三道四,但咱儿子摊在床上,整个儿一个废人,他如何能生出儿子来呢?你们见过一清住持了吗?”
“见过两面。”
“你们只要看看大鹏长的像谁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老人家,如果我们提出开棺验尸的想法,您会支持吗?”
第一百七十三章 延后一天
“这——我儿子已经死了多少年了,开棺验尸,大帮的尸首早已成了一堆白骨,你们能验出什么来呢?”
“老哥哥,有一句话憋在我肚子里面很多年了,今天,我已经跟公安同志说了,我现在不妨在跟你说一遍,老哥哥,你听仔细了。”
“其山兄弟,我听着呢。”
“大帮死的时候,是我给他擦身子、穿衣服的吧!”
“不错,是我让老二去请你的。”
“烟翠是不是说大帮是不想拖累她和孩子,活活饿死的吧!”
“不错,这是烟翠说的,可我一点都不相信,知子莫若父,我的儿子我知道,他从小就能经事,整天介乐呵呵的,从来不知道愁是啥滋味,就是在受伤以后,他还经常安慰她娘和我,说他没事,叫我们不要担心,你也知道,大帮她娘一想起大帮瘫痪在床的事情,就掉眼泪。我怎么都想不通,大帮怎么会把自己活活饿死呢?又不是缺吃少穿,不是还有我们吗?”
“我古其山可以负责任地告诉老哥哥,大帮不是饿死的,因为我在给他穿衣服的时候,发现他的肚子鼓鼓的,你想一想,如果大帮当真三四天不吃饭,早瘦的皮包骨头了。”
“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我当时只是疑惑。万一我说错了,我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李处长,您跟老哥哥说说缪志文和张有贵的事情。”
于是李云帆把缪智文和张有贵被谋杀的事情跟老人说了。
听了李云帆的话以后,老人沉思片刻,然后道?“大帮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我做主,我同意你们开棺验尸,不管结果怎么样,我田文雍绝无二话。这件事情一直憋在在我的心里,一直放不下,把这件事情搞清楚,以后,这心里就安生了,这也算是给大蹦一个交代。我儿子大帮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他是不会有怨言的。”
“太好了,老人,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棺验尸?”
“当然是越早越好啦,我看就放在明天早上吧!其山兄弟,你看呢?”
“中啊!那就明天早上,早点好,天一亮,我就到坟地去。”
“其山兄弟,这件事情还得请你出面张罗,多找几个人,明天中午,我请兄弟几个喝酒。”
“喝酒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把公安同志交代的事情做好了才成。我现在就回去找人,明天早上,天一亮,我们就到坟地去。”
“行,明天早上,我直接到坟地去。”老哥哥站起身,走进里屋,拿出一条大运河牌香烟:“其山兄弟,这条香烟,你拿去打点一下。”
卞一鸣坐在板凳上一言不发,他突然低头在李云帆的耳朵旁嘀咕了几句。
李云帆一边听一边点头。
“老人家,这样吧!我们打算拖一天——后天早上开棺验尸。”李云帆道。
“这是为何?”古其山不解其意。
“你们明天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只要让烟翠知道就行了,但要装成瞒着她的样子,明天,我们还要到田大帮的坟地去转转。”
第一百七十四章 引蛇出洞
“这是何意?”老哥哥还没有听明白。
古其山已经听明白了:“老哥哥,就按李处长说的办,如果大帮是被人害死的,凶手只要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坐不住了,他们可能会提前挖坟,销毁证据。”
“其山兄弟,有这么邪性吗?”老哥哥道。
“邢家村张有贵的案子,老哥哥不是听说了吗?”
“我听说了。啥也别说了,我听明白了。那就放在后天早上,给鬼腾出一点时间来。要想让烟翠知道,这不难,你们明天在寨子里面转一圈,然后到大帮的坟地去看看就成了。”
其实,烟翠已经和同志们照过面了——照过两次面。同志们突然出现在石鼓寨,烟翠应该有所警觉。
老哥哥所说的“鬼”应该是指烟翠和另外一个凶手。
“老人家,烟翠是不是有点疯癫?”
“她那是心里有鬼,脑子清楚着呢?”
李云帆和卞一鸣想得更深,前面有邢惠开的教训,这次不能再大意了。在回智觉寺的路上,李云帆和卞一鸣商量后决定对三个人进行监视和跟踪。谭晓飞和左子健监视跟踪烟翠;另外四个人负责监视跟踪一清住持和静悟。
离开田家以后,古其山将同志们送到村口。
临别时,李云帆紧紧抓住老人的手:“大爷,谢谢您,要不是您出面,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做呢?”
“谢什么?你们为咱们老百姓惩恶扬善,咱们做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不值一提。”
走在回智觉寺的山路上,李云帆感概良多:多直爽善良纯朴的老百姓啊!
每个人都感到肩膀上担子沉甸甸的。
监视和跟踪的工作从明天上午开始,消息的传播需要一点时间,虽然烟翠已经和同志们见过面,但她暂时还不可能想到田大帮的身上去,只有在同志们到田大帮的坟地转过以后,她才可能想到那一步。同志们这次到南山来,为的是缪智文的案子,这是众所周知的,后来又节外生枝,旁逸斜出一个张有贵的案子来,这也成了家喻户晓的事件,田大帮的事情是潜藏在水下的。凶手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想到同志们会从田大帮的案子入手。
智觉寺的山门没有上门闩,门一推就开了。
一行七人入山门,过耳房,进北院,最后进入内院,李云帆想和大家议一议接下来的工作,后天早上才开棺验尸,明天总不能闲着吧!
卞一鸣认为,监视和跟踪一清和静悟的工作应该从今天夜里开始,同志们进驻智觉寺已经有三四天了,如果一清和静悟和案子有关联的话,他们不可能蛰伏不动,事实是邢惠开的遇害已经说明凶手坐不住了,在这种时候,凶手会格外谨慎,但他们绝不会束手待毙。
谭晓飞觉得应该到藏经阁去看看。
可是,怎么进藏经阁呢?
谭晓飞有办法,因为他擅长攀爬。这——我们在前面已经交代过了。如果再有一根绳子和铁钩,那就更好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杀回石鼓
李云帆同意谭晓飞的想法,但必须在一清住持进入梦乡之后才能做这件事情。
现在的问题是,无法确定一清住持是否进入梦乡。李云帆和卞一鸣一致认为,一清住持的禅房里面一定有一个秘密的所在,这个秘密的所在很可能还有其它的通道,所以,不能单凭一清住持进入禅房,关门熄灯就轻率地认为一清住持已经进入了梦乡。一清住持的诡异远不是同志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笃——笃——笃。”
突然,门响了三下,声音很低。
左子健轻轻打开禅房的门。门外站着莫非。
“莫非,有什么事情吗?”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
“你快说。”左子健将莫非拉进禅房,关上门。
“我看见一清住持下山去了。”莫非走到李云帆跟前。
“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跟到塔林前面那片竹林,人就不见了。“
“竹林在什么地方?你领我们去看看,我和卞一鸣出去,其他人呆在这里——人多目标大。”
两个人跟在莫非的后面,走出后门,经过塔林,然后走进一片竹林,竹林的位置在智觉寺东院墙的外面,同志们从后门进寺,都要经过这片茂密的竹林。
“我赶到这里,他就不见了。”
一个身手敏捷的年轻人竟然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和尚跟丢了,这说明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和尚的身手更加敏捷。
“难道一清住持有飞墙走壁的功夫?”谭晓飞道。
联系莫非以前提供的情况,一清住持极有可能身怀绝技,要不然,他怎么会像幽灵一样不时出现在寺院任何一个角落呢?莫非就是这么描述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同志们就更不能掉以轻心了。
“莫非,一清住持经常在夜里外出吗?”
“他很少外出,我见到的就这一次。”
“他会到哪里去呢?”李云帆自言自语。
“他会不会到石鼓寨去呢?”卞一鸣道。
“不好,一清很可能是去找烟翠的。”李云帆惊呼道,“莫非,一清住持去了多久?”
“就在刚才,一眨眼的功夫。”
“卞一鸣,走,我们到石鼓寨去,莫非,你呆在这里等候一清住持。”
“行,我躲在塔林里面,等你们回来。”
两个人一路小跑,穿过竹林,直奔石鼓寨而去。
还真让卞一鸣说着了,蛇已经提前出洞了。
一清住持这时候出寺,肯定不是去传经布道的。
二十分钟以后,两个人到了烟翠的家。
整个石鼓寨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连狗的叫声都没有。
烟翠家院门紧闭。
两个人又沿着很高的院墙转了一圈,正屋的后墙上有东西两个边长在四十公分左右方窗,方窗内镶嵌着木格子。
两个人在两个方窗下听了一会,方窗内一点声音都没有。
两个人没敢多耽搁,直接去了社场,大家都知道,社场就在烟翠家的前面不远处,社场的后面有一片树林,两个人躲在树林里面。能清楚地看到烟翠家的院门。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头扎黑巾
约摸半个小时以后,烟翠家的院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