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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头扎黑巾
约摸半个小时以后,烟翠家的院子里面出现了亮光,亮光应该是从东厢房里面照射出来的。
李云帆想看看手表,遗憾的是,天太黑,看不清楚,两个人走的匆忙,没有来得及带手电筒。
时间大概在十点钟左右。
“李局长,如果一清不从院门走呢?”卞一鸣道。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翻越院墙?”
“你们看,烟翠家院墙两边全是树。”
烟翠家的院子和左右两户人家的院墙之间有一些树。
“走,我们到跟前去看看。”
此时灯亮,一定有名堂。
两个人刚准备走出树林的时候,一个黑影在烟翠家的院墙上闪了一下——就闪了一下,时间非常短。与此同时,院子里面的灯也灭了。在灯光的陪衬下,两个人才能看见闪现在院墙上的黑影,随着灯光的熄灭,黑影也消失了。
此人什么样的身形,两个人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因为距离太远,想跟踪已经来不及了。我们都知道,李云帆和卞一鸣对环境和地形不熟。黑影和李云帆、卞一鸣就不一样了,他对环境和地形非常熟悉。
该怎么跟踪呢?
时间是不等人的。
还是李云帆有经验:”一鸣,你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山门前面的那片树林里。”
“那您呢?”
“你跟上去,你多观察,多留意,千万不要被对方发现。”
“您小心一点。”
两个人朝着两个方向消失在黑暗之中。
李云帆暗自庆幸,幸亏他安排莫非在塔林守候。一清住持应该会按原路返回寺院。
出现在烟翠家院墙上的黑影,十有就是一清住持,如果再能弄清楚一清住持回寺的时间,就能最后下结论了。
李云帆还是有些担心:烟翠家的院墙是很高的,以一清住持那样的年龄,竟然能身轻如燕,还真让谭晓飞说着了。
让我们跟着李云帆去看看。
李云帆穿过烟翠家东边的树林,出树林,有一条大路,一头向西,一头向东,向西,出寨子,不远处就是黑熊沟,向东,出寨子,就是那条上山的石板路。卞一鸣走的就是这条路。李云帆一路向西,走到第三个岔路口,然后朝智觉寺方向而去,这条路和卞一鸣走的那条路在山门前的树林边会合。
十几分钟以后,李云帆到达山门口,一个人影从树林里面钻了出来,李云帆定睛一看,是卞一鸣。
“一清过去了吗?”
“没有。”
“走,我们到塔林和莫非会合。
几分钟以后,两个人在塔林和莫非会合。
奇怪的是,莫非也没有看见一清回寺院。
李云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先前因为匆忙,李云帆和卞一鸣都没有来得及想这个问题:”莫非,你跟踪一清的时候,他的头上有没有扎头巾?”
“扎了——他扎了一个黑色的头巾。”
“他穿什么衣服?”
“不是僧袍,是短袄。”
“你确定是他吗?”
“我是看着他从禅房里面走出来的,然后一直跟到前面的竹林里面。他的身形,走路的样子,我看得很清楚,错不了,就是他。”
第一百七十七章 难觅其踪
“莫非,你留意静悟了吗?”
“我只留意一清住持了,没有在意静悟。”
三个人又在塔林里面守候了三十分钟左右,但一清住持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
“难道一清已经洞察了我们的意图?”卞一鸣道。
“你是不是想说,一清可能到田大帮的坟地去了。”
“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我们刚才看到的黑影就是一清的话,那么,这时候,他会到哪儿去呢?”
“走,我们去找古其山,请他领我们到田大帮的坟地去。”
“走。”
“我跟你们一块去。”莫非道。
“莫非,你留在这里等一清回寺,我们去去就来。”
莫非躲进塔林。
李云帆和卞一鸣二进石鼓寨。
二十分钟左右,卞一鸣敲响了古其山家的院门。
一分钟以后,门开了,开门的正是古其山,老人披着一件棉袄,下半身穿着一件裤衩。
当李云帆说明来意之后,古其山什么话都没有说,他返回堂屋,穿好衣服,和同志们冲出院门。
田大帮的坟墓在田家的墓地,位置在石鼓寨的东南,距离寨子三里地的样子。
崎岖不平的山路显得非常漫长。古其山长年在山里走,腿脚非常麻利,李云帆和卞一鸣可就不行了。
二十几分钟以后,古其山在一大片墓地前站定:“这就是田家墓地。”
李云帆和卞一鸣蹲下身体环视四周,因为田家的墓地有一些树,树冠挡住了视线。蹲下身体才能从这头看到那头。
卞一鸣看到了一座座坟头上的柳条和白纸条:“古大爷,田家上过坟了吗?”
古其山道:“上过了,明天就是清明节了,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习惯,一般提前一个星期上坟。这就是田大帮的坟墓。”古其山走到一座坟前道。”
坟墓的位置在墓地的最南边,孤零零的一座,田大帮死的时候只有三十岁左右,属于英年早逝,在同辈中,是唯一一个过世的人。
在田大帮坟墓的北边,有好几排坟墓,每一排坟墓都有好几座坟。这些坟墓是按照你辈分由北向南排列的。
在田大帮的坟墓前,立着一块墓碑,因为天黑,看不清墓碑上的字。
细心的李云帆还认真检查了一下摞在坟头上的帽子,帽子的边沿完好无损,柳条和柳条上的白纸也完好无损。
李云帆和半一鸣大概是多虑了,田大帮的坟墓没有人动过。
没有动过,当然是一件好事了。
在这个时候,决不能出任何差错。谨慎不是一件坏事,小心驶得万年船吗——前面已经有多深刻而沉重的教训。
两个人回到塔林和莫非会合的时候,莫非还是没有见到一清的身影。
此时,一清会在哪里呢?
三个人又在塔林守候了半个小时,一清住持还是没有出现。
最后,三个人离开了塔林。
莫非和两个人分手的时候道:“今天夜里,我不睡觉,一定要等到一清住持。”
“不睡觉,那怎么能行?”
“我一点都不困。”
“你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让一清察觉。”
“他没法知道,我在禅房的窗户里面就能看见一清住持禅房的门。明天早上天亮以后,我在塔林等你们。”
第一百七十八章 坟被动过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左右,同志们走出寺院后门,来到塔林的时候,莫非从塔林里面闪了出来,他的手上拿着一把笤帚。他的脸色比较难看,眼眶里面布满了血丝。
“我昨天夜里眼睛没有眨一下,一直没有看到一清住持走进禅房,可今天早上,他竟然从禅房里面走了出来。”
其中必有蹊跷。
难道一清住持另有回寺的通道?在同志们看来,进入寺院只有两个通道,一个是山门,一个是后门。一清住持走山门的可能性不大,可是他又没有走后门,那他是从什么地方进入寺院的呢?
吃过早饭以后,同志们按照预定的计划,在石鼓寨砖了一圈,然后又去了田大帮的墓地,并对田大帮的坟墓进行了再一次的检查,田家刚上过坟,所有的坟都添了新土,换了新帽子,所以,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同志们在石鼓寨转悠的时候,引起了乡亲们的高度关注,同志们到田家墓地去的时候,还有几个人跟着去了。
整个白天,烟翠除了下地干活之外,哪里都没有去,晚上,同志们回到寺中,莫非反映,一清住持和静悟一直呆在寺中。
四月五号的夜里,谭晓飞、严小格和左子健在田家墓地附近的树林里面守候到天快亮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难道是李云帆和卞一鸣的判断错了?
第二天早晨,李云帆一行赶到墓地的时候,古其山等人已经等候多时——古其山请来了十三个人。不一会,田大帮的父亲和亲属也来了,李云帆在他们中间看见了一个比较熟悉的面孔,她就是田大帮的老婆烟翠,烟翠作为田大帮的老婆,她出现在坟地,应属正常。
没等老公公发话,烟翠便跪在田大帮的墓碑前,做了三个揖。她的眼神和表情显得非常从容,这是李云帆和卞一鸣没有想到的。如果田大帮的死有问题的话,烟翠在此时还能淡定从容,不是强作镇静,就是另有原因。
“老哥哥,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挖吧!”
十几个人一拥而上,十几把铁锹同时挥舞,只几分钟的时间就将坟头削去了三分之一。
“等一下。”古其山大喊一声。
“其山兄弟,怎么啦!”一个老者道。
十几把铁锹同时停了下来。
“有人动过坟墓。”古其山用右手扒了几下土,“老哥哥,有人动过坟墓。”
老哥哥走到古其山跟前:“我们刚上过坟。”
“老哥哥,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们上坟只会在表面加一层土,你看下面,土很松,应该是被人动过了。”
“是啊!土确实很松。”老哥哥也看出问题来了。
所有人的情绪突然亢奋起来。坟墓被人动过,就意味着棺材里面的田大帮的尸骨也被人动过了。
李云帆和卞一鸣颇感意外。凶手的嗅觉太灵敏了,同志们在考虑这个问题之前,凶手就已经想到了。昨天,李云帆和卞一鸣才想到开棺验尸的事情,凶手就已经提前下手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牙齿不对
李云帆和卞一鸣颇感意外。凶手的嗅觉呀、也太灵敏了,同志们在考虑这个问题之前,凶手就已经想到了。昨天,李云帆和卞一鸣才想到开棺验尸的事情,凶手就已经提前下手了。
十几分钟以后,有几个人的铁锹已经触碰到棺材板了,笔者只能说棺材板,因为大家所见到的已经不是完整的棺材盖了,棺材在土里面埋了二十几年,不腐烂才怪呢。大家听到不是“咚——咚——咚”的声音,声音有点发闷,就是铁锹触碰到朽木时发出的声音——一点劲都没有。
李云帆和卞一鸣嘀咕了几句之后,走到古其山的跟前:“古大爷,先从棺材的头部挖。”
如果有问题,一定在死者的头部,如果坟墓被人动过的话,那么,凶手只会挖棺材头部的土。
李云帆和卞一鸣的判断得到了另外一位老人的肯定:“不错,其山兄弟,我这边的土没有动过,棺材头部的土全被动过了。
下面的情况进一步证实了古其山最初的判断,有几个人在土里面发现了新鲜的草,我们都知道,草被埋在土里面,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腐烂了,在土中发现新鲜的草,就说明这些新鲜的草是刚被埋到土里面去的。凶手自以为聪明,结果还是露出了马脚,也许是情况紧急,凶手已经无从选择了吧!田家刚上过坟,从坟墓芙蓉表面是看不出来的,但挖到里面就能看出来了。
古其山带几个人将棺材头部的土清理上来,在棺材的头部,有几块板已经塌陷下去,旁边还有两个洞穴,一个洞穴的直径在三十公分左右,另一个洞穴的直径在四十公分左右。
“停,别挖了。”古其山及时叫停,“李处长,你们来看看。”
李云帆和卞一鸣上前一步,在塌陷的棺材板下面和两个洞穴里面有一些新土,这些新土和原先沉积在棺椁中的黑泥有着明显的区别。
“古大爷,下面应该就是死者的头部吧!”李云帆问。
“不错,头就在这个位置。”
“古大爷,请把这里清理一下。”
古其山干脆脱掉棉衣,双手握锹,单膝着地,将两个洞穴里面的土掏了出来,然后将几块塌陷的棺材板慢慢掀起来,最后把下面的土掏了上来。
最后一锹掏上来的是一个骷颅头。
照理,它应该是田大帮的头颅。
李云帆蹲在地上,他既没有看天灵盖,也没有看耳朵所在的位置,凶手提前下手,只会在死者的头颅上做文章,凶器很可能就在田大帮的头颅里面。
卞一鸣知道李云帆在看什么。李云帆在看死者的牙齿。
李云帆朝古其山招招手。
古其上走到李云帆和卞一鸣的跟前。
“古大爷,请您把田大帮的父母请过来。”
用不着请了。老俩口已经听到李云帆说什么了。他们走到李云帆的跟前。
“大爷大娘,你们的儿子田大帮的牙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大帮有一颗虎牙,在右嘴角处。”大娘眼泪汪汪道。
“你们看看。”
老俩口蹲下身体,看了看死者的牙齿。
“老头子,这不对啊!”大娘惊呼道,“牙齿不对啊!”
第一百八十章 被人掉包
“大娘,怎么不对,请您跟我们说说。”
“大帮死的时候,整三十岁,满口的牙齿,一颗没有掉。”
大家都看到,在死者的牙床上少了一颗板牙。
“虎牙就在这个位置,可你们看,这里根本就没有虎牙。烟翠,你这个贱人,这究竟是咋回事情?”老哥哥望着站在一旁的烟翠厉声道。
“爹,我咋知道呢?这大帮的尸首不是你们看着入殓的吗?”
李云帆朝谭晓飞点了一下头,谭晓飞和严小格以很快的速度将一副亮铮铮的手铐戴在了烟翠的手腕上。
烟翠使出全身的力量,想挣脱手上的手铐,结果越挣越紧。烟翠的劲还是很大的,在她挣扎的过程中,严小格被推了一个屁股坐。
烟翠一边挣扎,一边振振有词:“你们这是作甚,我齐烟翠是一个本分的人,你们凭什么铐我。”
现在不铐,更待何时。
抓捕齐烟翠的时机已经成熟。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让烟翠脱离警方的视线,那她就可能成为第一个邢惠开。
烟翠干脆撒起泼来,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起来:“大帮啊!你好狠的心啊!丢下我一个人,尽让人作践欺负啊!大帮啊!让我跟你去吧!”
“闭上你的嘴,我早就说过,不是不报,时间未到,时间一到,一定会报。”老哥哥厉声道,“你还是留点力气跟公安同志好好交代吧!我们田家娶了你这样的媳妇,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老人的怒吼并没有让烟翠老实,只一眨眼的功夫,烟翠突然嘴唇紧闭,浑身抽搐,顷刻之间头发全部散开,头发把一张脸遮了大半。
八成是鬼魂附体了。
烟翠故技重施。
在李云帆看来,附在烟翠身体上的鬼魂应该是田大帮的魂魄。
附近村寨的人,在墓地附近做农活的人,还有上山和下山的人,都聚集到墓地来了,把田家的墓地围得水泄不通。
李云帆将谭晓飞叫到跟前,嘱咐了几句之后。谭晓飞和严小格、王萍押着烟翠离开了墓地,朝学校方向走去,我们都知道,在南山小学的院子里面停着一辆吉普车,李云帆让谭晓飞等三人将烟翠押到公社派出所。现在,烟翠是最重要的人证,几个案子的线很可能全在她的身上。
烟翠被带走的时候,她的表演也告一段落了。
鬼魂附体索命可能是事情,但真正能索命的只有法律。
谭晓飞等人将烟翠带走之后,墓地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李云帆和卞一鸣对骷颅头进行的认真仔细的检查。
田大帮的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这从头以外的其它骨骼就能得出结论,至于放在大家面前的这个头颅,无论从已经脱落的牙齿和牙龈稀疏的程度来看,还是从头骨的光滑程度来看,死者的年龄应该在六十至六十五之间。
很显然,田大帮的头颅被人掉过包了。
田大帮死于谋杀,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凶手可谓是挖空心思,机关算尽。
凶手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智商。
那么,田大帮的头颅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第一百八十一章 怀柔之策
很显然,凶手对同志们的计划了如指掌。
令李云帆和卞一鸣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凶手是如何洞悉同志们的意图的呢?难道仅仅是看见同志们去了石鼓寨,难道仅仅是看到同志们调查走访了几个人吗?
谢过并告别古其山等人之后,李云帆一行随毛书记回到了公社。
派出所就在公社大院里面。
李云帆和卞一鸣立即提审了齐烟翠。
审讯在一间会议室里面进行。
齐烟翠被带进会议室的时候,李云帆和卞一鸣注意到,齐烟翠的裤衩是湿的。与此同时,大家还闻到了一股尿味。
谭晓飞说,在他将手铐戴在齐烟翠手腕上时候,齐烟翠的尿就被吓出来了。
王萍放下手中的钢笔,站起身,将前后两扇窗户都打开了。让空气流通起来,对大家都有好处。
齐烟翠的年龄在五十岁左右,她的脸上有很多皱纹,特别是额头和眼角上,皱纹如刀刻一般,单看皱纹,齐烟翠的年龄至少在六十岁左右。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蜡黄成了这张脸的主色调,上面好像还蒙上了一层土灰色。
齐烟翠的头发很长,完全散落在肩膀和后背上,同志们只能看到半个脸。这时候,如果让她严鬼戏,连化妆都不需要。昨天,大家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头发是盘在后脑勺上的。
齐烟翠的上身还是那件印有大红花的棉袄,棉袄的后下摆和胳膊肘以下的袖子上粘着一些土灰——被捕的时候,齐烟翠在地上耍了一会。棉袄上面有好几个补丁,有一个补丁里面的棉花都露出来了——棉花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