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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上前一步,朝朱所长仔细打量了一会,她大概认出了朱所长:“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大娘,我们想跟您打听一点事情。”郑峰慢声低语道。
“你们想打听什么?”
“曾经住在您家的冯姓男人,他是不是住一阵子,离开一阵子?”
“对啊!”
“请问大娘,他一般是在什么时候来住呢?”
“不是天热的时候,就是天冷的时候。”
老人虽然没有明确说出是夏天还是冬天,但和郑峰的判断是很接近的。
天热的时候,肯定是夏天,天冷的时候就不一定是冬天的,深秋和初春有时候也是很冷的。
“天冷的时候,是不是在过年前后呢?”
“对啊!不在春节前,就在春节后。”
第六十六章 郑局长思路顿开 寒暑假教师才有
朱所长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他不知道郑峰的潜台词是什么。
“除了夏天和冬天,他其它的时候来不来呢?”
“其它时候,他没有来过。”
两个人告别柴老太太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郑峰显得非常兴奋,而朱所长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家能猜出郑峰兴奋的原因吗?
郑峰从神秘男人出现在南山镇的时间得出一个基本的判断:“神秘男人有可能是一个教师,因为只有教师才有暑假和寒假这两个完整的时间段。
回到南山镇,郑峰顾不上吃饭,直接和朱所长去了邮局。
邮局已经关门。
“郑局长,您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喊小龚。”
“朱所长,算了吧,我们明天早上再来吧。”
“没事,我去去就来。”
“有多远?”
“就在你们住的巷子里面,小龚的老婆就是马巧慧。”
前面,我们好像做过一点交代——可见,有些叙述并不是闲笔。
十分钟左右的样子,郑峰听到了自行车的铃铛声。自行车出现在转弯处,一分钟以后,一个人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他就是马巧慧的丈夫小龚。
听了下面的通话,我们就知道郑峰究竟在想什么了。
小龚打开门锁,推开门。
郑峰冲到电话机跟前。
电话那头无人接听。
此时,邬局长可能不在公安局了,值班的人可能去吃饭了。
郑峰耐着性子拨了四次,总算听到了声音:“喂,你找谁?”
“请问你是谁?”
“我是值班的。”
“我是地区公安局的郑峰,请问,邬局长在吗?”
“郑局长,他陪大泽县的客人吃饭去了。”
“请你叫他一声,可以吗?”
“您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吃饭的地方远不远?”
“不远,就在我们公安局的附近。”
“行,你现在就去叫邬局长,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他谈。”
**分钟的样子,电话里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喂,是郑局长吗?”
“邬局长,我是郑峰。”
“郑局长,您有什么要交代的?”
“让卞一鸣他们在你们溉北县的教师中查一查四十八岁到五十五岁之间的男性,咽喉上有像西瓜子或者南瓜子一样的黑痣。”
“小卞和小王同志就在跟前。”
“行,你让卞一鸣接电话。”
“郑局长,我是卞一鸣。”
“卞一鸣,你们在调查辜望弟的同时,调查一下,看全县的教师中,有没有咽喉上有像西瓜子或者南瓜子一样黑痣的人,年龄在四十八到五十五岁之间。”
第六十七章 郑局长移师溉北 查来龙重中之重
“郑局长,您是根据什么想到这个的呢?”卞一鸣道。
“神秘男人出现在南山镇的时间是夏天和春节前后。”
“太好了,郑局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你把电话给邬局长。”
“郑局长,我听着呢。”
“邬局长,这件事情,必须由你出面。”
“您就放心吧!我明天就去找教育局的李局长——不等明天了,我吃过晚饭以后就到李局长家去。”
“邬局长,你用不着这么急,明天再找李局长不迟,这件事就交代给你了,务必把此人给我找出来。”
“郑局长,你就瞧好吧!只要他是咱们溉北县的人,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
回到后街118号的时候,时间是八点零五分,马师傅正在等待郑峰的回来,郑峰非常歉意,马师傅必须等郑峰吃过饭以后,收拾好碗筷,才能离开。
饭菜放在蒸笼里面,因为时间太久,天又太冷,饭菜已经不怎么热了,马师傅又在灶膛里面烧了几把柴禾。
吃过饭以后,郑峰挽留马师傅住下,但马师傅坚持要回去。后来,郑峰听朱所长说,马师傅的老婆一直瘫痪在床,他回去是要照顾老伴。他家里面人口多,劳力少,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郑峰长期从事刑侦工作,和老百姓接触的比较多,无论是龙华寺凶杀案中的车大娘,还是花家村溺水案中的段高山,还是本案中的付清河与马师傅,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日子虽然过得很苦,但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能坚守做人的本分和良知,他们虽然很普通,有时候,还有那么一点猥琐,但他们从来没有丢掉做人的尊严,生活很艰难,但心安理得。历史的车轮之所以能继续向前走,靠的恐怕就是这些人吧!
十一月二十八号的上午九点钟左右,李云帆、谭科长和包大伟回到了南山镇。稍事休息之后,四个踏上了去溉北县的路。昨天晚上,和邬局长、卞一鸣通完电话以后,郑峰已经想好了,眼下,刑侦工作的重点应该转移到溉北县,他之所以没有马上动身,就是在等李云帆他们。
听了李云帆的汇报之后,郑峰沉思良久。
李云帆等人的南京和亳州之行,在整个案子中没有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但作为刑侦工作的一个环节来讲,是必要的,水井里面的尸骸最终被确定为裴巧云,从姜太太到裴巧云,虽然只是名称上的微小变化,但这里面包含同志们多少艰辛的努力,更重要的是,裴巧云失踪遇害的背景也逐渐清晰起来,虽然现在还不是下结论的时候,但一个基本的轮廓线已经呈现在大家的脑海里面。
就是因为听了李云帆的汇报之后,郑峰才决定亲自到溉北县去一趟。
第六十八章 半路上大雨突至 石子路坑坑洼洼
眼下,查清楚辜望弟的真实身份,已经是当务之急,重中之重。当然,这里面也包括查清神秘男人的真实身份。
半路上,四个人在一个叫做五敦的小镇歇了一下脚,一人吃了一碗面条,啃了两个馒头。也许有人会说,郑峰他们的饭量怎么这么大啊!让您见笑了,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外出办案子,可不是什么肥差,既能弄一点差旅费,还能油油嘴、润润肠子,用国家的钱,那多爽啊!那时候,经费非常有限,大家的肚子里面没有什么油水,工作强度又很大,全指望吃饱肚子了。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饱肚子,就没有力气办案子。
下午一点钟左右,汽车驶进了溉北县公安局的大门。
郑峰刚熄火,从远处过来一个人。
此人是跑着来的,他跑到同志们跟前的时候,气喘吁吁:“郑局长,您——您怎么亲——亲自来了?”
“你是?”
“我是蔡大明,是邬局长的秘书。邬局长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
“邬局长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到玉泉公社去了,教育局的李局长也去了,玉泉公社有三所中学四所小学。”
郑峰知道了,邬局长是去查神秘男人的踪迹去了。
“我们的同志——卞一鸣和王萍他们呢?他们在什么地方?”
“他们也在玉泉公社。邬局长安排边科长跟他们去的。”
卞一鸣和王萍一定是在查辜望弟的踪迹。
“老李,我们也到玉泉公社去。”
“郑局长,你们稍等一下,我去打一个电话,告诉邬局长他们——我给你们带路。”
几分钟以后,蔡大明回来了。
汽车驶出大门,上了一条石子路,那个时候,只有在大城市才有泊油马路。小县城不是石子路就是土路,坑坑洼洼不说,遇到下雨天,石子路是坑中有水,水中有坑,土路呢?就更糟糕了,泥泞不堪也就罢了,弄不好,汽车的车轮一旦陷到泥坑里面,那麻烦可就大了。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汽车刚驶离县城不久,老天爷下起了雨,他老人家大概是想考验一下同志们的耐力和吃苦的精神吧!雨下得还特别大。前面,笔者曾经交代过了,溉北县濒临大海,又是多山地区,气候变化无常,同志离开南山镇的时候,虽然不是什么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但看不出一点下雨的征候。
老天爷是想给同志增加一点难度吧!这雨天路滑的,调查走访工作该怎么进行呢?
先前,大家坐在汽车上,还能看见山路下的大海,一眨眼的功夫,大海的身影越来越模糊,郑峰不得不减慢车速,因为路上有很多坑,坑里面有很多水。
“郑局长,我来开吧。”
第六十九章 半路上汽车抛锚 蔡大明全身淋湿
我们不敢恭维,郑峰长在平原开惯了车,遇到这样的路况,他对自己的开车技术还真有点不自信。”
“蔡秘书,你行吗?”
“我对这条路比较熟悉,再说,您也累了,先休息一下。”
“行。”
蔡大明打开车门,从车后面绕道汽车的左边,郑峰推开车门,将自己的身体挪到副驾驶座上。
蔡大明坐到驾驶位上的时候,头上,肩膀上全是雨水。
蔡大明确实很熟悉路况,他的车子开得比郑峰要稳当多了,这可是郑峰自己说的。
玉泉公社在县城的北边,距离县城有三十里的山路。
车子走的确实很稳,但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大概是汽车颠簸的太厉害,竟然熄火了。
蔡大明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汽车抛锚了,急得蔡大明抓耳饶腮干瞪眼,他还一个劲地自责:“都怪我,我应该把你们留在县局。”
蔡大明自责没有一点道理。
“你也不知道老天爷会突然下雨。”郑峰道。
“我应该想到的。这——这如何是好,前不靠村后不靠店。”
“蔡秘书,别急。”
”我下去看看。“没等郑局长发话,谭科长已经钻进了雨幕之中。
谭科长将引擎盖掀开一半,检查了一会,然后盖上引擎盖,回到车上,他的身上全湿透了。
“怎么样?”李云帆焦急而关切地望着蔡秘书。
“看来不是小问题。蔡秘书,这里到玉泉公社还有多少里路?”谭科长问。
“还有**里路。”
“这样吧!郑局长,你们步行到玉泉公社去,我留下来看汽车,等雨停了,或者小一点,我试着修一修,你们到目的地以后,让邬局长派一个汽车修理工过来。”谭科长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郑峰抓住车门的把手,准备下车。
“郑局长,等一下,你们在车上等一下,我到附近的村庄去借一点雨具,这雨太大,如果淋出病来,就别想办案子了。”
蔡大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跳到车子下面去了,并很快消失在雨幕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雨还是那么大,雨下得是那么有耐心。
十几分钟以后,一个人影出现在汽车的前方,此人打着一把伞,到汽车跟前,大家才看清楚,他就是蔡大明,他的手里抱着几件雨衣,。
郑峰打开车门,零星的雨点打在郑峰的脸上。
蔡大明将雨衣一股脑地扔进汽车:“郑局长,我留下来照应汽车,你们步行到玉泉公社和邬局长他们回合。”
“这——这不行,瞧你,身上全湿透了。”
“正因为我身上湿透了,所以才要留下来,别耽搁了,我看这雨一时半会不会停下来。”
“那你怎么办?”
第七十章 神秘人暂无结果 辜望弟已经现身
“我好办,树林里里面有人家,我可以到人家去烤火,我是本地人,你们用不着担心我。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先走,在六七里的地方有一个三岔路口,你们走左手那条路,再往前走就是玉泉镇。”
四个人穿上雨衣,钻出汽车。
蔡大明站在车门跟前,手上举着伞,望着四个人消失在雨幕之中。
同志们的眼睛有些湿润,雨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
人是被某种精神支撑着才活的有滋有味的。
走不到几百米,四个人的裤脚和鞋子全湿了,路上的坑太多,坑多,水自然就多。好在身上有雨衣。
三点钟左右,四个人走进了玉泉镇。
走过空无一人的街道,前面是一片白桦树林,远远看见一道白色的围墙,围墙上用红漆写这样几个大字:“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在路口站着五个人,有打着伞的,有穿雨衣的。
郑峰走到跟前才看清楚,他们是邬局长、卞一鸣和王萍,还有两个人不认识。
经邬局长介绍,另外两个人分别是溉北县教育局的李局长和玉泉公社派出所的粱所长。
“郑局长,您来之前,怎么不打个招呼啊!”邬局长埋怨道。
“到溉北县来是临时决定的。”
“你们怎么走到现在啊!汽车呢?”
“甭提了,汽车在半道上趴窝了,蔡秘书留下看车子。”
“瞧把你们淋的。”
“没有什么,就是脚湿了。邬局长,进展怎么样?”
“郑局长,您也太性急了,走,到里面坐下烤烤火,一边烤鞋子,一边谈。”
“案子过一会再谈,你先打电话安排人去修车子。”郑峰没有忘记留下照看汽车的蔡大明。
李局长和梁所长将四个人领进院子后面的食堂,不一会,一个师傅弄来了一个烤火炉。煤炭刚加过,火很旺。大家围坐在火炉旁。
四个人脱下鞋子,倒干净里面的水,八只脚都被水泡白了。
不用说,脚和鞋子的气味肯定不好闻,但在这种时候,是没有人在意这个。
不一会,邬局长走了进来。
“邬局长,现在可以说说案子的情况了吧!”
“小卞,还是你来说吧!”
“郑局长,是这样的。邬局长和李局长查遍了全公社所有的老师,包括那些民办老师和代课老师,都查过了,没有我们要找的人。倒是辜望弟这条线有了不小的收获。”
“快说。”
“周老师说的没错,辜望弟确实是溉北县人。”
郑峰和李云帆互相对视了片刻。总算找到辜望弟的踪迹了,她从溉北县跑到大泽县南山镇去,一定要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这里的人对辜望弟很熟悉。”
这大概就是辜望弟远走他乡,藏匿形迹的原因之一吧!
第七十一章 辜望弟原为巫婆 搞迷信装神弄鬼
“难怪辜望弟跑到偏远的大泽县南山镇落脚生根呢。”王萍道。
“卞一鸣,你快说说具体情况?”
“这个辜望弟是一个巫师。驱鬼除魔,关房,给人看风水,专门靠装神弄鬼骗人钱财,但这里的人非常迷信她那一套。”
“咱们这里比较偏僻,又是山区,与外界长期隔绝,这里的人冥顽不灵,愚昧落后,所以,巫婆和神汉,特别是巫婆在这里非常吃香。”李局长道。
“我终于明白了。”谭科长似有所悟,“怪不得118号充满诡异之气,敢情辜望弟自己就是一个巫婆,既在门头上面挂镜子,又到净月庵去请菩萨,自己做的就是鬼魅之事,还要请菩萨保佑,真是可笑之极。”
“辜望弟的父母就是神汉和巫婆,比较而言,辜望弟母亲的名气比她的父亲更大一些,她不但能到人家去帮人驱邪除魔,还能坐在家里关房。”这是卞一鸣第二次提到“关房”这个词。
“什么叫‘关房’?”郑峰终于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字眼了。
“对啊!什么叫‘关房’?”望王萍很好奇。
不仅仅是王萍不知道什么叫“关房”,现在,恐怕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关房”为何物。特别是生活在大城市里面的人,恐怕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但笔者确实听说过,笔者还见识过,在二十一世纪,在改革开放的今天,在一些偏远落后的地方,仍然有这种封建迷信活动。
“李局长,您跟大家说说什么叫‘关房’吧!”卞一鸣道,他怕自己表述不清楚,所以请李局长来说。
“行,那我就说说。这个迷信活动在我们溉北县已经有很久的历史了,家里面死了人,亲人通过各种形式寄托哀思,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关房’正是利用了人们对逝世亲人的思念和想见到逝世亲人的急切心情,做些似是而非真假难辨的文章。明眼人,或者稍微动一点脑筋的人,就能识破这些骗人的把戏,但这里的老百姓偏偏就信这个。”
李局长,我们还是没有听明白,我们想知道,这个叫什么‘关房’的玩意到底是怎么回事?”谭科长道。
“郑局长,一句话说不清楚,您听我慢慢跟您说。‘关房’的时间一般是在人死后四十九天之内和清明节前一段时间,其它时间也可以,但这是两个最佳的时间。”
“为什么要选择这两个时期呢?”
“民间有一种说法,在中国鬼文化里面,也有这样的说法,人死后,魂魄在四十九天以后才离开,所以,在这时候,亲人能看到他的摸样,至少能听到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