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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枭”马上正色道:“我立即来找两位老哥哥共商良策……”
说话间,发现“八怪”向着“七妖”缓缓摇头,不由焦急的道:“两位老哥哥,铁牛那小子生性倔强,心地善良,虽然头脑有些不太灵活,但他豪气干云,侠肝义胆,只要他回店听说我被两位老哥哥挟持前来,他一定前来营救支援……”
话未说完,“七妖”“八怪”同时轻蔑地冷冷笑了。
“八怪”最自恃武功天下无敌,是以,他首先冷冷道:“听你的口气,铁牛那小子一来就能把你老小子在我们手里救走似的。”
“九头枭”既无奈又焦急地解释道:“小弟不是这个意思,小弟是说那样一来就坏了我们的合作计划了。
了字方自出口,面向北关大街坐着的两个中年二代弟子脱口急道:“师父师叔,他们三人找来了。”
“七妖”“八怪”“九头枭”闻声一惊,举目由树林间向外—看!
只见身材魁伟的铁牛已换了一身铁灰色的新劲装,发髻上束了一条同一质料的束髻带,腰束巴掌宽的英雄锦,佩着李凤娇为毛凤娃买的那柄重剑,正满面怒容,目光炯炯地向着林前奔来。
毛凤娃的背后又紧了一柄崭新的紫穗宝剑,而她的手中却仍提着一柄寒光闪闪的无鞘剑,直奔靠近官道一林右边。
显然,意在截住由林内逃向官道上的人,进而形成包围之势。
因为一身淡紫劲衣背插宝剑的李凤娇身法快如电掣,疾如脫弦之箭,正驰向林的左侧,很可能绕到林后面。
一看了这形势,“七妖”“八怪”和“九头枭”三人,不知何时都已经惊得早已站起身来。
“九头枭”首先焦急的跺脚懊恼的道:“小弟诚心和你们两位合作,你们偏偏多疑不信任我……”
说话之间,灵智一闪,突然想起了自救之道,他立即改口焦急的说道:“两位老哥哥,快把小弟捆在树上,先以小弟作为人质,要挟他们,只要渡过了这一关,咱们仍有合作的机会。”
“七妖”“八怪”自恃功力,根本没将铁牛放在心上。
这时看了李凤娇的神奇身法,再想到毛凤娃在几个照面之间,一连杀伤斩首了六七名三代弟子也不禁有些心惊胆寒了。
这时一听,也未细察,立即望着就近的一个中年弟子沉喝道:“你们快把他捆在树上,快!” 一声吆喝,一连奔过来两个。
由于“九头枭”的合作,很快地捆了个结实。
“九头枭”知道李凤娇机警多智,—看他完好无损,绝对不会相信他曾经过激烈打斗和严刑逼供。
是以,立即望着“八怪”要求道:“老哥哥,快把我的发髻弄散,长衫划破数道快,快!”
“八怪”看“七妖”的神色紧张,自己的心也慌了。
这时又经“九头枭”的要求,就用套有铁指甲的两手一抓“九头枭”的发髻,接着向下一拉。
也就在“八怪”两手向下一拉的同时,“九头枭”脱口发出了一声惨叫,鲜血顺着两颊流下来。
“八怪”根本不管那些,接着两手的铁指甲“沙沙沙”,又在“九头枭”的长衫上划了几下。
“九头枭”并不痛惜他的新长衫,而痛恨的是“八怪”不小心他铁指甲,在他的老脸上划开了花,滴滴鲜血立时滴满了他的前襟和下摆。
但是,继而一想,如果能因此保住老命,最后抢得小银蛇,武功骤增,无敌天下,老脸上就是留下几道伤疤也是值得的。
也就在他心念间,“八怪”尚未离开他的身前,林外突然传来了铁牛的震耳大喝道:
“住手!”
“八怪”闻声一闪,“九头枭”急忙抬头,只见身形飞快的铁牛已经扑至了林空的边缘了。
“七妖”一见是铁牛,傲然沉喝道:“何方小子滚回去!”
铁牛一心前来救人,目光一直盯视着捆在树上蓬头散发满身是血的老人,对斜横里劈来的一掌,看也不看,仅用左臂奋力一格,同时怒喝道:“滚开!”
只听“蓬”的一响,接着闷哼一声,一阵蹬蹬蹬退步声中,身材瘦小、功力雄厚的“七妖”竟被铁牛挥臂一格震退了七八步之多。
铁牛身形不停,直奔“九头枭”的身前。
“八怪”见铁牛左臂随意一挥,竟把“七妖”震退了七八步,着实吃了一惊,几乎把他吓呆了。
这时一见铁牛扑到近前,大喝一声,十指箕张,一抓铁牛的面门,一抓铁牛的前胸。
也就在“八怪”大喝出掌的同时,“九头枭”身后七八丈处已传来李凤娇的脱口急呼:
“小心他手上的铁指甲!”
铁牛本待双掌齐出,分别绕腕擒拿,这时一听李风娇的警告,变招不及了,只得飞身疾退。
已经围过来捆绑“九头枭”的两个中年二代弟子,一见铁牛飞身疾退,各自大喝一声,同时举刀,分劈铁牛的肩背。
铁牛足尖一点地面,身形一旋“呛”的一声撤出了悬在腰刚的崭新重剑,一式‘丹风展翅’,叮当两声脆响,溅起一片淡淡火花,就在两声惊呼降叫声中,两柄单刀已变成了四段,同时飞上了半天。
两个中年壮汉,嗥叫声中,仰面后倒,蹬蹬退后了数步,虎口震裂,血流如注,拿桩站稳后,俱都震惊地呆立在那儿。
另外两名少年壮汉却一面慌张惊呼着,一面飞身奔了过来。
因为,毛凤娃正提着剑奔进了松林内。
“七妖”“八怪”一看铁牛神威猛勇,加之想到李凤娇和毛凤娃的厉害,“七妖”飞身纵到“九头枭”的身侧,战指抵在“九头枭”的命门穴上,同时厉声道:“李凤娇,你再不制止住铁牛那小子,老夫马上杀了你师父。”
“八怪”一看这情形,急上一步,也将十个套有铁指甲的十指作势抓向“九头泉:”的面门和右肩。
“八怪”接着厉声道:“李凤娇,你如果再敢前进一步,老夫就马上在你师父的身上戳他十个血窟窿。”
铁牛一见,急忙摇着左手,急声道:“好好好,我们都不动,但你们绝对不能动老爷子身上的一根汗毛。”
“九头枭”蓬发垂头,不敢开口,深怕铁牛听出他的嗓音来,任由脸上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衣上和地上。
“七妖”却望着铁牛,颔首道:“好,老夫绝不动你们老爷子身上的一根汗毛,但你们必须先退出松林去。”
铁牛一听,颔首应好!“呛”一声脆响,先将重剑收入鞘内。
但是,慢条斯理走到“七妖”身侧不足一丈的李凤娇,却举起了玉手一挥,道:“慢着。”
“九头枭”一听,心知要糟,整个身子似乎都凉了。
因为,他知道李凤娇这丫头机智敏锐,手辣心狠,她不会顾到他“九头枭”的死活的。
“七妖”一看狐媚艳丽的李凤娇神色自若,鲜红的唇角上哂着一丝微笑,一双极富魅力的桃花眼,直盯着垂头不语的“九头枭”瞧,看样子,根本没把他赫赫有名的“七妖”看在眼内。
更可恨的是,李凤娇并没有在一丈以外的地方停止,依然继续绕身前进向着“九头枭”
瞧。
铁牛只知道李凤娇会打老家李爷爷的‘虎爪拳’,其他的武功还会些什么,他一些也不知道。
不过,根据她的丫头毛毛方才的报告,她当时和老爷子在店中被困时,她曾连杀带伤了七八个人,很顺利地脱出了重围,由此可见,李凤娇的武功当然是要比她的丫头毛毛高超得多了。
尤其,李凤娇徒手并未撤剑,神情又是那么悠闲。
而且自然地举步绕走到“九头枭”的正面,距离“七妖”
“八怪”已到了七八尺距离,如果两个老怪物猝然出手,不知她如何应付。这使得憨实肥厚的铁牛的确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七妖”“八怪”一见,真是又羞又恼,又有些胆寒。
但是,两人仍旧不相信李凤娇仗恃着什么绝世武功,竟然如此的目中无人、如此胆大包天。
须知他们“七妖”“八怪”虽不是当今当世最厉害的魔头人物,但—般门派的掌门长老们大多已非他们两人的敌手。
“八怪”较粗暴,哪里容忍得住,一双死猪眼一瞪,同时厉喝一声,装着铁指甲的双掌转身一旋,猛抓李凤娇的玉肩和娇庞。
毛凤娃虽然知道“八怪”十指上都装了铁指甲,但她依然了无惧色。
这时一见“八怪”旋身出掌抓来,只见她一双玉掌上下一分,接着“叭”的一声脆响,“八怪”身形一幌,顿时愣了。
铁牛本待飞身前去支援,没想到两眼一花,李凤娇不但双掌格开了“八怪”的双腕,并以闪电般的手法“叭”的一声打了“八怪”一个嘴巴。
毛凤娃深觉大敌当前,李凤娇深具利用价值,在铁牛哥未达到师父交付的任务前,李凤娇绝对不能有任何意外或闪失的。
是以,一见“八怪”旋身猛抓李凤娇的香肩粉面,不由惊得险些脱口惊呼,提剑就待飞身向前。
岂知,她和铁牛一样,只觉两眼一花,“叭”的一声脆响,“八怪”竟被打得身形幌了一幌。
“七妖”看得大吃一惊,慌得急忙将手指在“九头枭”的命门穴上动了一动,厉声道:
“李凤娇,你如果再不退后,老夫就要把你的师父点死了……”
忠厚憨实的铁牛一见,立即焦急地招呼道:“凤姑娘,快退回来,快退回来,老爷子的性命重要。”
李凤娇却望着“七妖”“八怪”“九头枭”三人,冷冷道:“我是听了我铁牛哥的话才后退的,可绝不是中了你们三个老怪物的圈套才后退的哟!”
说话之间,迳自转身走向铁牛面前,照说,李凤娇转身走去,正是“七妖”“八怪”飞身偷袭的大好机会。
但是,方才李凤娇的神奇掌法,“叭”的一声打了“八怪”一个大嘴巴,不但“八怪”
吓呆了,就“七妖”也傻了。
尤其,李凤娇转身走去之际,竟点破三人是设了圈套,这更令“七妖”“八怪”两个不敢贸然偷袭。
铁牛—见李凤娇走过来,不由焦急的低声问:“为什么不让他们赶快放老爷子?”
李凤娇眼神含情,但却无可奈何的看了铁牛一眼,回身望着“七妖”,命令道:“把我们老爷子的绳索解开放过来。”
“七妖”一听,立即瞪起猴眼,厉声道:“不可以,除非你们先退出林外,并答应老夫提出来的条件。”
铁牛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九头枭”的真正身份,以及与李凤娇的关系,是以,一听“七妖”要他们先退出林去,立即颔首应好。
但是,李凤娇依然一挥玉手,示意铁牛慢着。
但一双威梭的目光却望着“七妖”“八怪”,冷冷一笑道:“你们丧命即在顷刻,哪里还容得你们要挟提条件!”
把话说完,立即转首望着数丈外的毛凤娃,沉声命令道:“毛毛,先把你左边那个提刀的歹徒给我杀了。”
毛凤娃一听,一声娇叱,挺剑就待向左边那个提刀中年人飞身刺去。
铁牛—见,脱口大喝道:“毛毛住手!”
毛凤娃一听,赶紧刹住了身势,依然做着举剑挺刺之势,转首望着李凤娇的第一道命令,并看看铁牛有何表示。
只见铁牛振振有词的沉声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岂能随便杀人?须知人命关天,杀人是要偿命的。”
李凤娇已经和铁牛相处了半日多,对于他从小由说书唱戏的那儿学来的记住的书辞和喝句,每每应用在现实上,实在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旁的毛凤娃也不由忍笑与李凤娇对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李凤娇则望着铁牛,正色道:“铁牛哥,你可知道,他们平素为非作歹,到处为恶,奸杀掠奈,可说无恶不作,这种人今天焉能将他们放过?”
岂知,铁牛竟沉声问道:“他们奸杀掠夺、无恶不作,凤姑娘可是都亲眼看见?”
李凤娇这时早已摸清了铁牛的个性,立即正色道:“小妹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可是,人人都这么说……”
铁牛一听,立即摇头道:“不行,俗语说得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光凭传说不成。”
“七妖”“八怪”“九头枭”三人一听,浑身—颤,俱都面色大变。
两个老怪物这时才真正的相信了“九头枭”没有撒谎夸大,李凤娇是个最难对付的泼辣丫头。
“九头枭”知道‘要挟’已经失效,再不吐露身份底细,瞬,即便有丧失生命之处,因而急忙抬头,哀声道:“铁牛,我是‘臭老九’,你一定要救我—救!”
铁牛听得一震,一听“九头枭”的声音,不由急忙向前数步,急声问:“你真的是‘臭老九’?”
“九头枭”急忙哀声解释道:“你忘了咱们在香吉县大牢里放风工作时,咱们两人都在一起,每逢有好东西,都是咱们两人分着吃的……”
话未说完,铁牛已认出头发蓬散、满面血迹的“九头枭”,的确是在香吉县大牢中对他最好的‘臭老九’。
一看“九头枭”那副惨相,顿时大怒,不由怒吼问:“是谁把‘臭老九’搞成这副样子的?快说,是谁?”
谁字出口,横肘撤剑,“呛”的一声将重剑再度撤出来,同时怒目瞪视着“七妖”和“八怪”。
“九头枭”到了这时候,只得坦诚的道:“铁牛,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不怪他们两个啊!”
李凤娇立即冷笑一声道:“现在你们三个老怪物已经不打自招了吧?,结果自个ㄦ陷进自个儿的圈套里了。”
“九头枭”到了这般时候,为了先把住老命,只得望着李凤娇,半生气半哀求的道:
“凤娇,不管怎么说,我总当了你几天师父……”
话未说完,李凤娇已“呸”了一口,讥声道:“你为什么要我称呼你师父,可要说出来给铁牛哥听?” “九头枭”立即驳斥道:“至少找救了你一条命总是事实吧?”
铁牛听得一愣道:“你怎样救了凤姑娘一命?”
“九头枭”急忙道:“我离开香吉县大牢后,经过一道崎险隘口,当时我和凤娇与她的丫头三人同时经过,不知为何,半空崖上突然落下无数岩石,是我顺势推了凤娇一把,滚进了山隙中,但她的丫头小翠却不幸被乱石砸中而丧命……”
话未说完,铁牛已望着李凤娇;沉声埋怨道:“凤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俗话说得好:‘知思图报是君子,忘思负义是小人’,‘臭老九’既然救了你一命,你就该有所报答才是……”
李凤娇的娇靥青一阵白一阵,杀气直透眉心,贝齿般的玉牙咬了一下鲜红樱唇,任由铁牛数落她错,硬是没有开口反驳。
爱情的魅力,完全征服了她。
早巳吓得花容大变,娇躯微额的毛凤娃,深怕李凤娇恼羞之下,香舌一吐,铁牛的性命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了。
是以,未待铁牛说完,立即沉声道:“铁牛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铁牛正觉得自己的全是为人处世的大道理,这时突然被毛凤娃隆斥为不对,立时刹住了话头愣了。
毛凤娃却继续道:“你方才既然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那你又怎知‘臭老九’说的都是实话呢?”
铁牛一听,心说:是呀!不由又望着李凤娇,郑重地间:“凤姑娘,‘臭老九’方才说的可是事实?他没有骗我吧?”
李凤娇的神色已恢复了正常,狐媚的面庞又恢复了艳丽。
这时见问,立即正色道:“如果我要说他是藉推我之势,借力纵进山隙里逃过了一死,也未尝不可以。”
铁牛知道自己可能错怪了李凤娇,同时也想起了那天在钟鼓镇外树林中,那位于伯伯的警告,今后如果再碰到了‘臭老九’,绝对不要和他在一起。
心念及此,立即憨直坦诚的道:“可能你们两人都是对的,也可能咱们三人都是错的,不管谁对谁错,从此咱们大家都拉平了,也就是说,从今以后,谁也不欠谁的思情,谁也不必再……”
说此一顿,也未征求李凤娇的同意 立即望着两个单刀被他击飞的二代弟子,吩咐道:
“你两人快把‘臭老九’的绳索解开。”
两个中年二代弟子哪敢怠慢,赶紧奔过去解开“九头枭”的绳索。
一旁提剑观看的毛凤娃,虽知“九头枭”是掌毙师叔“穿云雕”的元凶仇人,但此时此刻绝不能杀也。
因为,牵涉的问题太多太复杂了。
首先,铁牛就不容许她杀“九头枭”。
因为,他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毛凤娃就是他的师妹,而更不知道他还有个师叔“穿云雕”
已经被杀了。
毛凤娃已洞炽了“九头枭”的阴谋和企图,此刻就算放了他,即使不准他再和她们在—
起,老贼乃会想尽了办法来偷偷找她毛凤娃。
换句话说,她要杀“九头枭”为师叔报仇的机会太多了。
因此,毛凤娃想了想,为了制衡李凤娇,老贼仍有利用的价值,至于“七妖”“八怪”,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