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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就不是你的心头肉啦?」韩妈妈开始挑拨离间。
「哪有!小峰也是我的心头肉!」韩爸爸高昂地反驳。「只是他太乖了……都不需要我这个爸爸,呜呜呜……」韩少桐走进房中,将门板轻轻合上,房中的专线却在这时响起,她瞄了一眼,上头有不少未接来电,全都是同一个电话号码──上官日的。
「什么事?」她拿起听筒,躺回床上。因为脸上的疼痛,令她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听说你做了一件大事?」上官日的声音充满嘲讽。
「是啊,我一个人单挑三个国中生。」她兴致勃勃地重述自己方才的「丰功伟业」。「他们受的伤比我还重呢!」这才是她觉得最自豪的。
这回,上官日没有回答。
「怎么了?都不说话。」她困惑地问。
「没什么。」好一会儿后,他淡淡的声音才从听筒那一边传来,听不出他现在的情绪。
「喔!」忽然间,她找不到话题跟他聊天,而且她的脸还痛得很,实在很难继续跟他东聊西扯下去。「小日日,我累了,我要休息了。」「再见。」上官日也没有多说,挂上电话。
「拜拜……」听筒传来「嘟嘟」声,说明他已挂上电话,她闷闷地放下电话,觉得自己很不了解这个邻居。
她躺平在床上,睁大眼瞪着粉蓝色的天花板。
以前他都会等她挂了电话,他才会挂断的,怎么今天突然反常了?
这个问题,加上闷闷不乐的情绪,伴着她进入梦乡。
而电话另一方的上官日,也同样闷闷不乐。
瞪着头顶的天花板,上头的颜色是她一年前强迫他刷上的,她最喜爱的嫩绿色。
一个男孩子的房间,怎么能刷上这种粉嫩的颜色?但偏偏他爸妈一点意见也没有,而且还很乐意接受,所以他毫无反抗的余地。
盯着天花板的颜色,上官日脑中重复着同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不找我?」他喃喃地问,却得不到任何答覆。
这个问题重重压在他的胸口,令他不能舒怀。这一夜,他辗转反侧,整夜不能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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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少桐一人单挑三个国中生的事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迅速在学校里流传开来。
男生对她的勇气赞赏有加,敬佩不已;女生则恐惧不已,对她更加疏离。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国中都没有改变,男生仍把她当成哥儿们,嘻嘻哈哈地打成一片;女生仍然对她爱理不理,只在有求于她的时候,才会对她和颜悦色。
但她仍是一点也不介意,她的头发短得像小刺猬,即使学校多次与她交涉,甚至登门拜访她的父母,她仍不肯将头发留长。
她的制服永远都不会穿戴整齐,不是缺了蝴蝶结,就是不乖乖将所有钮扣全部扣上。
无论韩家父母如何好说歹说,甚至威逼利诱的方法全都用遍,她就是不肯好好改好。
上了国中后,她的身边开始出现一群只爱同性不爱异性的同性恋女生,众人更加笃信她是同性恋的传言。
而她,对于这些流言从未做过任何解释,或为自己辩护。
但上官日不相信这些流言。
她不做任何解释,是因为她明白无论她怎样解释,众人只会相信眼睛所见到的一切,解释对他们而言只是掩饰。
另一个原因,也是最最重要的理由,是因为她懒。懒得去解释,也懒得去为自己辩护,反正也没有人会相信她。
这是她对他的解释。
在学校里,她混得很凶,无心向学,每一科都像是计算过似的,永远停留在六十分,从不多一分或是少一分,总之就是刚好及格。
而他则努力上进、品学兼优,是模范生中的模范生,每一科都在九十分以上。在所有师生眼中,他不应该跟一个不求上进的学生混在一起。
可是要他跟那些所谓品学兼优的学生混在一起,对他而言,才是最大的痛苦。
相识多年,最了解他的只有她,「欺世盗名」是她最常用来形容他的字眼。他承认,他一贯的斯文优雅全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掩藏心底那份不驯。
而渐渐的,随着年月的增长,似乎有些什么东西不同了,可是他却说不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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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九日,一个韩少桐痛恨的日子。
上官日唇畔泛着浅笑,看着她如负荷过重的小乌龟一样,背着本应干扁、如今却满满一大袋的书包,慢慢地向他走来。
待她走到面前,他很自然地伸手替她拭去脸上淌流的汗水。
在寒冷的冬天里,她却满头大汗,可见她背上的那袋东西有多沉重。
「上官日,快帮我拿,我快累死了……」韩少桐对上官日伸出颤抖的右手,很没用地向他求救。
上官日伸出左手接过韩少桐背上的书包,承受她所有的重担。「今年还是辛苦你了。」韩少桐白他一眼,喘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待呼吸平顺后,她才抱怨地说:「我说小日日,你是学校的白马王子,你以为你说几句『谢谢』、『大家多礼了』等等之类的废话,那群疯狂爱慕你的女生就会不送礼物给你了吗?」难为她每一年在他生日跟情人节时,都像只负荷过重的小蜗牛一样,差点没让被小山似的礼物、巧克力压死。
而最最气愤的是,她无法拒绝那一双双哀求的目光,那些女生只要对她一嗲,她的鸡皮疙瘩就会全部站起来对她们肃然起敬──她们真的以为她是同性恋吗?就算她真的是同性恋,以她们那种平淡无奇的平庸姿色,她怎么可能会看得入眼?
所以还是那些同性恋女生比较好,至少她们不会对她嗲声嗲气地说话,害她整天都吃不下饭。
「正因为这个理由,所以才说要你多多担待。」上官日笑得很无害。
这只是一个藉口,只是希望她在这些日子里可以多跟他相处一下而已。
「厚!小日日,你太奸诈了。」她指向他的眼角,「要不是看见你眼角在偷笑,我差点被你的演技给骗了!你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吧?」相识了这么多年,她好歹看得出来他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
「是吗?」他伸手抚抚眼角,「要是演技真的好,就不会被你看穿了。」在他的眼中,她还看到了什么?
「你只是想藉她们的礼物来凌虐我,对不对?」她佯装气恼地问。
不对!她看错了!但他扬起一抹假笑,「对,你说对了。」「哼!你真可恶。不过,谁教你是我的好邻居,我妈咪要我好好照顾你。好吧,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一次好了。」她一副大姊头的样子,手臂非常「哥俩好」地搭上他的肩膀。
「是喔?谢谢大姊头。」他敷衍地说。
「咦咦咦?」韩少桐突然惊叫起来。
「又怎么了?」被她搭着肩的上官日不解地侧头看向她。
「我说小日日,你好像变高了。」自从国中二年级开始发育,她的身高就以十公分之距远远地超越他,这令她乐了好久,时常以这点来刺激他。
可是没见他一阵子,他竟好像一株被人拔高的小菜苗,突然高了很多很多,甚至比她还高,这是不是她的错觉啊?
感觉到她不算丰盈的身子因为靠近他而紧贴着他,他不着痕迹地退开,拉开两人过分贴近的距离。
「我是高了不少。」步入青春期后,他对异性的注意变多了,尤其是她。
「哎呀呀,小日日,咱们邻居一场,你应该大人有大量,对不对?」韩少桐以为他会像她一样恶劣,以身高来嘲笑她。
「怎么说?」上官日挑眉问着。
「呵呵呵,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一起去吃汉堡好不好?我请客喔!」她很大方地说,勾着他的颈项往前走。
「我的生日你竟然请我吃汉堡,真的很慷慨。」上宫日淡淡地嘲讽着。「我记得上回你生日的时候,可是狠狠地敲诈了我一客牛排。」闻言,韩少桐轻笑出声,「我说小日日,男人不要那么小家子气。」她对他摇摇修长的指头,「再说,我可是很穷的,平日又没什么储蓄,哪像你有那么多私房钱。」「那我还真是很感谢你。」「你太客气了。」装作听不懂他的讽刺,她笑呵呵地将他拖向不远处的汉堡店。
看着她笑意盈盈的侧脸,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快乐建筑于她的痛苦之上。
因为她最最痛恨的日子──他的生日以及情人节──是他最锺爱的日子。
第四章
七年后美国最高法院外,一群记者伫立在寒冬的空气中,等待里头最新的消息。
忽地,一名记者眼尖地看见一个身型修长的男人和一个老人,被另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大汉团团围着走出法院。
「是他们!是克里斯?卡特以及丹尼尔?上官。他们出来了!」此话一出,大批记者便往西装大汉涌去。
「卡特先生,请问你对此次事件有什么看法呢?」「卡特先生,这次你劫后余生,请问你有什么感想?」「卡特先生,这次你被控谋杀,请问事实是怎样?」一连串的问题直投向老人──克里斯?卡特,而那群大汉也被记者群慢慢逼到一旁。
「抱歉,无可奉告。」克里斯?卡特没有回答,代替他回答的是丹尼尔?上官,也就是上官日。
「上官先生,你被喻为司法界第一把交椅,请问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见他们想采访的人物之一开了口,所有的麦克风马上转了方向,对准上官日。
「上官先生,有传言你即将进军政界,是否是真的?」「上官先生,传言你即将与卡特先生的女儿结婚,所有才会如此帮助卡特先生,是否是真的?」原先几个问题,上官日显得兴致缺缺,一点回答的意愿也没有。但此问题一出,上官日转过脸瞪向发问的记者。「什么?」被他冷锐的目光一瞪,原本自信满满的记者马上缩了缩头,「我是说……传言你即将与卡特先生的女儿结婚,所有才会如此帮助卡特先生……」「一派胡言!我与卡特先生的千金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要是你们再胡说,我必定会对你们提出控诉。」冷冽的话,令人顿时冷却。
「很抱歉。」女记者马上道歉。
因为有了前车之监,所以她非常担心上官日会对她的报社提出起诉。先前有一间报社未经证实就刊登上官日与某千金订婚的假消息,不久后上官日便提出控诉。
上官日力控该间报社诽谤,报社最终以关闭收场。
这件事在媒体界引起很大的回响,再也没有任何报社敢报导有关上官日的感情──她怎么这么大意,忘了这一点呢?
才经历一场激烈的辩护,克里斯?卡特早感到有点疲累,便示意手下护送他与上官日先行离开。
大汉将两人围在中央,隔开记者不断递过来的麦克风,将两人送进黑色的高级房车。
「丹尼尔,这次很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安坐进车里,克里斯?卡特感激地对上官日说:「要不是我太过信任伯里夫那个小人,也不必被人诬陷……」「卡特先生,你毋需如此自责。人非圣人,孰能无错?」上官日淡淡地安慰他。
「在我身边,没有人像你一样,那么脚踏实地,完全不贪我的财富。」克里斯?卡特十分欣赏这个年轻人。
「卡特先生你过奖了。」「丹尼尔,虽然我那个女儿刁蛮了一点,但……」「卡特先生,希望你别误会。」上官日语气淡淡的,却有着不可说服的坚持。「我和令千金只是同学而已。我对她,从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知道你对我的女儿没有非分之想,但我希望你对她有非分之想。」克里斯?卡特毫不掩饰心中的念头。
「抱歉。」上官日给他的,是一点歉意也没有的道歉。
「我也该死心了。」这几年来,从上官日还是个默默无名的见习生,到现在成为司法界第一把交椅,克里斯?卡特私下问过上官日无数遍,甚至为他跟女儿制造过无数次机会,但他仍然一点兴趣也没有。
「丹尼尔,你心里是否早已有了人选?」若非上官日心里早有了意中人,那克里斯?卡特也要像外界那样怀疑他是同性恋了。
人选?
冷不防地,上官日的脑海浮现一张带着眼泪、哭得好不凄惨的清丽小脸。
那张脸,一直都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彷佛早已刻在他的心版上,一辈子无法抹去……见上官日默然不语,老卡特轻叹一声。「要是你心里有人,就要好好把握,别让她有机会离你而去。」上官日抬眼望向若有所感的老人。「卡特先生似乎有感而发?」「我第二任太太,其实是我的初恋情人。」想起温柔似水的妻子,老卡特的脸上不禁漾起一抹幸福的笑。「当初都是因为我太过心高气傲,才会让她离开我。一别,就是数十年哪!」「数十年后仍能重逢,你跟夫人的确很有缘分。」「什么缘分?那是因为我一直都没放弃过找她的念头。」老卡特公开他的小秘密。
上官日有点诧异。「你的意思是,你们的重逢是刻意的?」原来他是这样将老婆骗回来的。
「不然,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偶然?小伙子,偶然可以是天意,也可以是人为的。你为我做了几年事,我也已经把你当成半个儿子看待,所以才会将这件事告诉你。」「谢谢卡特先生的厚爱。」「真可惜你不能成为我真正的儿子……」老卡特仍是三句不离其意。
「对了,卡特先生,我想休息一阵子。」老卡特失意的表情一点也打动不了上官日,他迳自说道。
「休息?也好,这回你也辛苦了。你想休息多久?一个星期?」老卡特谄媚地问。
「两年。」「什么?」足他老了,耳朵听错了吗?老卡特不禁掏掏耳朵,想要再听一次。「你刚刚说多久?」「我想休息两年。这段时间里,我不接受任何工作。」唇畔挂着淡笑,上官日示意司机在一旁的道路上停车。
「我想……丹尼尔,两年的时间未免太长了吧?」老卡特绝对受不了这个得力助手离开自己这么久。「更何况,我年纪大了,未必可以等到你回来……」开始装可怜。
「卡特先生爱开玩笑。」上官日不为所动。「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要再活上十年,也绝对不成问题。」身为他的贴身律师,老卡特的身体有多健康,他怎会不清楚?
「丹尼尔,你不能离开这么久……」老卡特拉住上官日的衣袖,犹在做垂死挣扎。
沉吟了会,上官日拉开他的手说道:「这段期间你有什么问题,还是可以通知我。我会想办法,只是不能回美国帮你。」他好不容易等到那个自大的老头翘辫子,不用再待在美国。
对于自己的爷爷,上官日真的难以产生任何好感。
那老头口头上说原谅了他们一家,可他最终的目的,只是要他父亲回来继承他的事业罢了,对于母亲,仍然不屑一顾,甚至冷语嘲讽。
所以他拒绝继承那老头的事业,念大学时,特意不选商科,选了老头最厌恶的法律系。
甚至大学一毕业,也不到老头的公司实习,反而到老卡特的公司里实习,成为一名律师。
反正那老头已经翘辫子了,再也无法强迫他了。
「可是丹尼尔……」「再见。」给了一个淡笑,上官日当着老卡特的面将车门关上,隔绝了老卡特的哀求。
等了这么多年,看在父亲的份上,他一直在等老头再也无法箝制他的日子。而现在,他不想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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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高昂铃声响起,吵醒了在床上酣睡的女人。
眯着困意浓浓的眼,她从暖呼呼的被窝里探出一只白皙的手,在床畔的小几上摸来摸去。
铃声继续响起,挑战着女人的耐性,摸索的力道也越来越粗暴。
「找到了……」当指尖摸到冷冰冰的手机外壳,她咕哝一声,拿过手机凑近耳朵。「喂?」沙哑的女中音,极为魅人。
「小桐,你还在睡吗?」「是俊彦吗?」一听到未婚夫温和的嗓子,她的神智清楚了点。「嗯,昨天工作到好晚。」「小桐,你别只顾着工作,老是忙得没日没夜,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你忘了你的胃有毛病吗?」男人开始叨念起来。
「我知道了。」韩少桐漫不经心地回应。虽然她知道,但她永远都做不到。
「对了,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跟你吃饭。」温和的嗓子加入一丝不安。
「好……只要我睡饱了,什么都可以。」韩少桐抓过背包,从背包里翻出小记事簿。「嗯……今天晚上没有工作。」「那你想吃什么?」「我想吃日本料理。」她想起自己好几个星期没吃日本料理了,那些精致的小食物,一直都是她的最爱。
「好,那咱们约在『和风』好吗?」杨俊彦的语气仍是一派温和。「我记得你满喜欢那间的怀石料理。」「俊彦,你对我真好。」韩少桐笑弯了眼儿。
「那约晚上七点,好吗?」「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