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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沉默…不如说是冷漠。
以前的父亲眼里虽然冰冷,但还是有着温情的。可今天,我看着父亲的眼睛,发现那如夜的眸子中只剩阴冷的薄冰。
母亲笑着不说话,还与以前一样为父亲端茶倒水,可是却避开的父亲的眼,不再那样含着笑看他。
似乎…这个家里有一些什么渐渐的变了,而这些变化,只有年幼的佐助还毫不知觉。
不过有时候无知又何尝不是幸福呢。
我推开卧室的门,有些诧异的发现…父亲居然正端坐在我的床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鼬,过来这里。”
父亲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我坐过去。
“是的,父亲。”
我走过去,坐下。
“。。。鼬。”
父亲沉默了一会,突兀的开口叫着我的名字。
我抬头,便听父亲沉声的命令:“…杀了止水!”
心脏在那一瞬间停跳了一拍,我迅速的调整急促的呼吸,微微的攥紧了拳头。
父亲忽然激动了起来,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嘴角勾起的弧度甚至有些狰狞的扭曲。
父亲使劲的抓着我的双肩,兴奋的说:“只要…只要杀了自己心中最爱的人,就可能觉醒传说中的万花筒写轮眼…!”
父亲的声音因激烈的情绪拔得老高:“鼬…你是宇智波一族最有潜力的孩子,只要…只要你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那么…宇智波一族的辉煌将要再次到来!”
父亲响亮的声音在我耳边轰鸣,那一句句话如同锐利的刀子,瞬间刺入我的心肺,鲜血淋淋。
父亲那…我的父亲。。。
您怎能变得如此,怎能变得如此!
我隐隐地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下、一次次、异常沉重。
父亲见我沉默不语,冷笑了一声说:“若你杀了止水,帮着宇智波一族重建辉煌的话那必然是好的。可是,你若不杀止水,继续为木叶暗部卖命的话…佐助的未来,可都系在你手上了啊鼬。”
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慢慢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关门时,我听见父亲异常冷漠的声音:“好好考虑…我的好儿子。”
我使劲攥紧拳头,用全身的力气来抑制住冲上去像父亲挥拳的冲动…
身上一直颤抖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各种复杂、悲伤、愤怒压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高高仰起头,可就算这样也还是忍不住掉落的泪水。。。
周围出奇的安静,安静到近乎死沉。而就在这死寂的房间里,忽然传出了低低的说话声。
“宇智波一族原来的计划是让止水杀了鼬,然后帮助宇智波重新走上辉煌的欲望之路。可止水那毒,就算得了万花筒血轮眼也活不了多久,所以宇智波才把对象转移到你的身上。”母亲从窗外跳了进来,倚在墙角处静静的说着。
“虽然鼬从来都是向着木叶的,可宇智波手里有筹码,那就是…佐助的性命。。。”母亲抬起头看着,脸上是止不住的泪。
我看着母亲,心底涌起彻骨的悲凉。
【止水那毒,就算得了万花筒血轮眼也活不了多久…】
原来,就算我不杀止水,止水也是无法活着的。。。
母亲的身体慢慢的滑落,然后伸出手捂住脸,呜咽着哭泣:“疯了…宇智波一族的人都疯了…丧心病狂的一群疯子…!”
若是人可以做到为了野心与欲望杀死挚爱的时候,那人就不是人,他们是魔、是鬼!
孽障啊。。。孽障…!
我低头,沉默。空气中隐隐传来母亲的低语声。。。
呐,鼬。
杀了他们吧。。。杀了那群疯子。
宇智波一族…已经没落了。
富岳已经死了,现在的富岳是魔,是鬼。。。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流年默默,时光匆匆,终究还是踏进了血色弥漫的沼泽中。
逃不过、避不开的,才能称之为宿命。
以前我不懂,而现在,悟了亦懂得了。
并不是我不杀,你便可以活…既然宿命要你死,那么你终究都是要死的。
就像我的双手,终是要沾染无尽的鲜血与罪孽。
第七话 57、
天空红霞满布,落日的余晖笼罩在这片苍茫的大地上,于是,连周遭的所有物象都被镀上了淡淡的红艳。
宇智波一族的后山,止水斜靠在茂盛葱郁的树下,双手环胸,眺望远方。
远方是隐约的山、茂密的林,远方是一望无际的广阔,远方是…再也到达不了的将来。
我垂眼,看着身上始终如一的印有宇智波标记的深蓝色上衣,嘲讽的勾起了嘴角。
宇智波啊宇智波…你可知拥有写轮眼并不是什么神的恩赐,而是来自地狱最深处诅咒。
这是世上最恶毒的咒,它让人丧心病狂、手刃挚爱;它让人欲望膨胀,最终沦为欲望之下的傀儡,无心、无爱、无情。
宇智波…是彻骨的恨,断肠的悲、绝望的哀、撕心裂肺的痛。
我走向止水,看他略显忧郁的眉眼:“所以,事情就是这样。”
止水慢慢的垂下头,再次抬起时还是和往常一般的笑容满布,好似快活的没有一丝悲伤一样。“我知道的…他们都告诉我了。。。”止水伸出手抚摸我的面颊:“所以鼬,我很高兴啊。。。”
我眨了眨眼,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眼中破碎、流出,滴落在止水的手背上。
止水收回手,把手背上的液体含进嘴中:“是咸的。”泪是咸的,因为心苦。
昨晚,木叶高层对我下达了新的指令,要求必须完成。
‘杀死宇智波一族所有意图反叛的忍者,老弱幼妇不杀,其余一并诛杀,一个不留。’
我沉默着,准备离去时听到三代低沉沙哑的声音:“止水…也是要杀的。”我猛地转过身,看向三代。
“止水是宇智波那一边的,所以…”
“才不是!”我冲上推开阻拦的暗忍,一把抓住三代的衣领:“止水…止水他明明…”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三代苦笑着,嘴角的皱纹深深的,充满了无奈:“……树叶飞舞之处,烈火必燃,火光将会照亮村子,树叶又会再次萌生 ……”
“可和平是无尽的鲜血与牺牲换来的,而为了换取和平,就必须有一些人牺牲生命…与幸福……”
“鼬…木叶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止水……可是……”
可是,即使对不起,也还是要那样做。
那是为了…更多人的幸福……
那是为了…树叶的再次萌生。
“鼬。”止水笑着摸我的头,眉眼微弯:“他们知道鼬一定不会对我下手,所以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我愣愣的看着止水,止水微笑,如阳光般明媚:“就算鼬不杀我,我也会死的,鼬知道吧。”
我点头不语。
止水把头埋在我的颈间,低语:“所以,我想要死在鼬的手里啊…因为宇智波止水只有死在最爱的鼬手下,才是最幸福的……”
电光火石之间,止水迅速的在我手中塞了什么东西,然后抓着我的手用力的往他的心脏处一捅,顿时鲜血四溅。
我看着我的手,上面沾染的…是我最爱的人的鲜血。
滚烫的、刺目的。
我觉得心脏像炸开了一样的跳动,然后慢慢冷却,最终冰冻在荒芜的天地中。
全身的血液瞬间聚集到双眼,于是整个世界都变得血红。
眼中似乎有什么疯了似地旋转,周围的全部都在瞬间模糊不清……恍惚中,似乎有谁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声音微弱:“…开眼了……可是,我最爱的……还是鼬如夜的眸子,纯粹,没有丝毫的杂质……”
我恍恍惚惚的回神,便看见止水虚弱的靠在我的怀中,努力的冲我微笑。
眼泪在一瞬间喷涌而出,于是便再也止不住。
我颤抖着抱紧止水,止水虚弱的哼哼:“哎哎…别、别哭……那是女人……才做的事情……”
止水的声音微微颤抖,虚弱、飘渺,似乎还有着一丝疑惑:“你看…都怪鼬……怎么我也哭了呢……我现在很幸福啊,应该笑的……”
止水慢慢的伸出手,艰难的抱紧我,在我耳边低语:“不要忘了我……鼬……”
“不会的……不会忘记…”
我伸手抚摸止水的发,一下下,一遍遍。
“我爱你……鼬……”
“我也爱你…止水……很爱很爱……”
爱到心碎,爱到断肠……
我说:“……我爱你。”
我说:“……我爱宇智波止水……”
我说:“宇智波鼬是不会忘记宇智波止水的……永远都不会……”
“鼬……”
止水用尽最后的力气叫着我的名字,微笑着,一如年少初见时。那个时候,也是在这里,我们相遇。
而如今,还是这里…我们别离……从此再也不复相见。
止水缓缓的闭上眼睛,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他沉醉在酣甜的梦乡里,不愿醒来也不复醒来。
我咬破手指,在止水外露的皮肤上写下净尘咒。
这是在魔法世界里偶然看到的咒语,当时听店主讲这是很久以前的一位东方的修真者为了让自己心爱之人不染一丝尘埃地离去这个世界,所创的净化咒语。
那店主说,这咒语,一旦用了,全身所有的魔力便会枯竭,一点一点的消散。
那时我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疑惑怎么会有人创个这么样的咒术,呆在那家店里研究了一会便走了。
年少时不知爱,不言爱,亦不懂得爱的彻骨、爱的深邃。
“身化云,心化雾,血化霞光泪化烟。爱恨、情仇、哀戚、罪孽、纠葛、怨毒、愤恨…散!”
随着淡金色的光芒笼罩止水的全身,止水的身体渐渐化作一粒粒金黄色的小光斑,飘散在空气中。什么也没有剩下。
即使从今往后没有了魔力又如何?
我是不会让止水在死后,还被这尘世脏了身子。我的止水,就算走,也要是最干净、最纯澈的。
止水,我说我爱你,我说不会忘记你,便一定会做到。
等我做完所有的时候,便会完成我的诺言。
所以…止水……
等我。
我马上,就会来陪你了。
我宇智波鼬穷其一生,也不会负了你的一往情深。
所以……
【请你等待我。】
第八话 58、
我的心像破了个大洞,正往里呼呼的灌着风,彻骨的凉意。
打杀、鲜血、尸体、火光……我一步一步的迈向宇智波,身上脸上手上无数的血痕,却都不是我的。
那是…我族人的。
宇智波一族。
我踏着他们的尸体前进,眼眸在一片腥红中疯狂的旋转着,阴冷、肃杀。
我不知道到底杀了多少个,亦模糊了那些死在我手下一个个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只是麻木的杀戮、行进。
最后,停在了自己的门前。
我推开门,穿过院落,走进屋子。
父亲颓然的倒在地板上,胸口处插着匕首,表情僵硬在疯狂的狰狞。
我麻木的转过头,母亲腹部被利刃划伤,正止不住的流着血。
“鼬,你来了……”
母亲冲我招手,虚弱无力。
我走到母亲身边,张开手臂把母亲抱在怀中:“……去医院。”
母亲倔强摆了摆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脸:“鼬…你怎么哭了?”
我用手摸了摸眼角,那湿润的液体还一直的流淌着,停不住、止不了。
原来……我是一直流着泪的……
“鼬,把我放到富岳的身边。”母亲微笑,看着我的眉眼。
“好。”我点头回应,把母亲轻轻地放在父亲的身旁。
母亲细细的抚摸着父亲的脸,一遍一遍的描绘,要把那容颜刻入骨子里灵魂中,如此永不遗忘。
母亲凑近父亲的唇,轻吻了一下,眼泪终于掉落,落在父亲的眼角……看上去,父亲也如同落泪了一样。
“富岳是我杀的……因为他想着,或许不需要鼬,他也可以得到万花筒写轮眼…只要他亲手杀了挚爱之人……”
“他说他爱我,他说我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所以,他要杀了我…他说,宇智波将要踏向辉煌…他说,他会感谢我、宇智波会感谢我……”
母亲闭上眼睛,关住满目的悲哀。
“富岳他……已经疯了,已经不是我的富岳了,不是那个会深爱着我的富岳……他被欲望迷了神智,他的眼里已经看不到我了…不,看不到我的不是他的眼,而是他的心。”
母亲直直的看入我的眼底,讽刺的笑。
“血色与罪恶,万花筒写轮眼从来就不是什么神的恩赐,它是来自地狱深处最狠厉的诅咒!”
我伸手,似乎手上还残留着止水的温度……那是温暖的、令我心安的温度。
那个愿意为我生为我死的人的温度。
那个最爱我的人的温度。
那个……我最爱的人的温度。
万花筒……宇智波……
“鼬,让你独自一人承受这么多,母亲很愧疚……可是,母亲是爱着父亲的,很爱很爱……所以,鼬一定可以体谅母亲的对不对?”母亲笑了起来,摸了摸我的发,瞬间拔出父亲胸口的匕首捅入自己的心脏处。
鲜血喷涌、飞溅,可母亲却是笑着的。
笑着对我轻声道歉,然后笑着倒在了父亲的怀中,格外的满足与幸福。
他们终于又在一起了,再也不会分开。
就好像那年战乱中的夏祭,父亲与母亲双手紧扣,在纷乱的人群中紧紧的依偎,无论如何都不会失散了彼此……
空气中似乎还回荡着母亲最后说着的话。
鼬……对不起……
富岳……我爱你。
我站在原地,看着父亲与母亲相拥着的样子,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爱,是自私的。
因为爱在人的心中是那样的重要,人们总会为了爱抛下所有,只为了跟所爱之人天涯海角碧落黄泉。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母亲,我理解你、原谅你,可是……佐助怎么办?
我……是杀了宇智波一族的叛忍,是无法留在木叶的……那么…佐助一人,要怎样面对这满布鲜血与罪孽的宇智波……?
“哥、哥哥……”
我听见佐助怯生生的喊我,一时间写轮眼疯狂的转动,腥红了满目。这个世上,总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所以啊佐助,既然怨恨的话,恨我一人就够了。
母亲与父亲并没有抛下你,而是我…是我杀了他们。
所以啊佐助……你只要怨恨我,就可以了。
我转过身面向佐助,脸上身上溅满了鲜血,决绝、肃杀。
佐助……对不起,可是我别无他法。
佐助,对不起。
在佐助的精神世界里,一幕幕血腥杀戮的场景一遍遍回放……那里面的我如同地狱里的修罗一般,残忍、无情,冷眼看尽血花飞溅,冷眼……杀尽一切。
佐助哭泣,佐助尖叫,疯狂的、撕心裂肺的伤痛…我闭着眼,眼中酸涩,即使心绞痛滴血也无法再流出泪水。
我在这一天…失去所有。
止水、父亲、母亲、佐助……
呐,佐助…你看,哥哥什么都没有了。
佐助晕眩,身子垂直的倒在地板上,身下泛着殷红的血液,是母亲与父亲的……
我走过去,想要再摸摸佐助的发,可指尖停在半空中,颤抖的不成样子。
默默的收回手,我转身,穿过寂静的院落,走出大门。
我缓步走出宇智波,一路上随处可见的尸首血液堆砌,扑面而来的萧条与悲呛……那是无尽的怨与恨。
天空落雨,泼盆而下,合着鲜血蔓延。
我踏着满地的殷红远去,大雨一直浇灌,滴落在皮肤上,泛起彻骨的冰凉。
大雨滂沱,我面无表情的走过站在雨中的卡卡西,渐行渐远。
恍惚中,还是年幼时光,在浩瀚的星河下,我曾与谁约定着来年要一起看烟花漫天,光华四溅。
第九话 59、
谁念西风独自凉,不思量,自难忘。
年华如水,匆匆流逝。
我以在我有生之年不得侵犯木叶为条件加入了晓组织,代号:朱,与代号南的干柿鬼鲛一起执行任务。
我穿着晓组织黑底红云的袍子,带着斗笠,在各个国家出现,执行任务或是搜集情报。
干柿鬼鲛是个非常好战也异常单纯的人,他经常会感叹着看我,说:“鼬你永远都只有一副表情!”我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向窗外,默然不语。
我的心已经死了,如何能再大笑与哭泣、快乐与悲伤。
有的时候,我会遇见与止水背影很像的人,即便心里知道不是他却还是会忍不住的追上去。我想见他,想见止水…虽然明白的知道止水已经不可能回来。
离人……如何能归?
那个任我打骂还予我欢笑,那个天地之间最爱我的人已经没了,消失了。
不可能再次出现。
我所能做的就是赎完所有的罪,去陪着止水,黄泉碧落沧海桑田……再也不分开。
人没有了爱是活不成的。
就算苟延残喘伤痕累累的活在这世上,也只是有着未办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