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見路行歌額有薄汗,略顯疲憊,臉上卻掛著笑容。西兒本就是個極聰明的少年,低聲歡呼道:“路叔叔,長樂好了?”路行歌斜眼看向雲煙,見她也一臉期盼地看著自己,心中更是愉悅,笑道:“雖不中,亦不遠矣。”
蓮生走到床前,把茫g大奇道:“這茫缶谷鐩'有受傷一般!”她轉身對路行歌伏身一拜道:“路先生對長樂的大恩大德,我與雲哥洠X難忘。”
路行歌嘴角一勾,一敚值溃骸拔以缫颜f過,我要收她做徒兒,若她死了,我哪里去找這麼中意的好徒弟?我救她純屬私心,雲夫人不必多禮。”
蓮生一怔。歐陽雲說道:“路先生對長樂的救命之恩我夫妻二人自是感激不盡,若是今後路先生有任何差遣,在下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報答路先生。但是長樂拜師一事在下覺得我們是不是該聽聽她的意見?”
路行歌早就料到這位雲公子不好相與,心中早已打好算盤,要是他不答應,自己悄悄帶人離開便是,即是自己未來徒兒的爹爹,自然要給他幾分薄面。他心中只道自己這般神通,哪個人不是爭著搶著來當自己徒弟,即便長樂初時不樂意,假以時日總會乖乖聽話。哪知歐陽雲也不直接拒絕,只說要等長樂自己決斷,這要求合情合理,他自是無法拒絕。
雲煙見他沉吟不語,深怕他與蓮生夫妻二人起了間隙,連忙說道:“行歌,長樂能拜你為師自是極好的,你便等她醒來吧。”路行歌深深看她,剛才在院中各人已見他那一身獨特風采,此時他的表情、眼神更是魅力無窮,似有蠱惑之意。
雲煙險些清明不守,心中又羞又喜又怕,見他也不說話,惱道:“路行歌,你倒是說話啊?”
歐陽雲輕輕一咳,雲煙猛地想起屋內還有其他人,真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橫了路行歌一眼,拉了西兒道:“走,我們出去。”哪知西兒一臉不舍,懇求道:“姑姑,讓我看看長樂,等她醒來吧。”
路行歌見雲煙立時就要發飆,笑道:“阿臨莫急,我給你講個故事可好?”
雲煙狐疑道:“你又要講什麼故事作弄我?”
路行歌見她如此,心中大樂,說道:“阿臨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麼非要收這小丫頭為徒嗎?”
雲煙說道:“長樂天資聰穎,過目不忘,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修為,凡是有點眼力的人都不會放過她那樣的練武奇才。”
路行歌搖頭道:“這是其一。我路行歌的徒兒自然是要根骨俱佳,天資聰穎。我收她為徒卻是因為她與我有師徒的緣分。”
雲煙皺眉道:“這可不像你說的話。”
歐陽雲與蓮生也覺得路行歌怎麼看也不像是只因機緣巧合就收徒弟的人。
路行歌笑道:“我知道你們不信。可是,我與她的緣分卻真是難得得很哪。”
西兒坐在長樂身邊,見她臉頰微粉,睡容美好,心中歡喜,低頭輕輕道:“緣分?”
路行歌從懷中拿出碧空綾,輕輕一抖,驟然光華滿屋。他輕撫碧空綾,神色悲傷道:“這是師傅留給我的遺物。”雲煙和蓮生頓覺情緒大受影響,路行歌瞬間散發的超凡魅力足以令人隨之或悲或喜。歐陽雲定住心神,耄щ'覺得此人邪門得很。
路行歌忽而一笑,問道:“阿臨剛才可以覺得心中難受得很?”
雲煙哼了一聲,嘴硬道:“洠вX得。”
歐陽雲卻道:“願聞其詳。”
路行歌看看歐陽雲,微有贊意道:“我修習的內功心法有一個極強的用處便是影響旁人的情緒心智。古有攝魂術一說,那是一門練就後專門攝人心智的邪術。”
雲煙笑道:“原來你練得是攝魂術。”
路行歌撇撇嘴道:“攝魂術怎可與我派的心法相提並論?攝魂術練之不易,卻即不能增強內力,又洠в芯^的招式與之配合,遇到內力比自己強的人便會反受其害。若不是控制他人心智還有點意思,祖師又怎會將它記下?”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祖師有遺訓,我派嫡系傳人自幼必須修習這門心法,我門中之人絕無平庸之輩,武功才智自是個個都是頂尖的人物,便是外貌氣度也得不凡,否則成年禮時便會被逐出師門。”
雲煙疑惑道:“好怪的規矩!”歐陽雲夫妻雖然心中也是這般想法,卻挨著路行歌的面子洠в姓f出來。
路行歌卻也不惱,微微一笑道:“我門中規矩怪的豈止這條?”只見眾人臉現好奇神色,他竟話鋒一轉道:“我的好徒兒該醒啦!”
西兒搖頭道:“長樂還洠褋怼!
路行歌笑著上前,對西兒眨眨眼,道:“你數到十,她若洠в行褋恚冶闼湍阋患愣〞矚g的枺鳌!蔽鲀簱u頭道:“那倒不必,她若是洠в行褋恚肥迨逶傧朕k法將她救醒便是了。”哪知他這句話卻激起了路行歌的傲氣,路行歌哈哈笑道:“你數便是,她若是醒不了,我路行歌從此再不行醫救人。”西兒心中大駭,更是不敢數數。
路行歌臉色一沉。雲煙冷冷道:“他讓你數你便數,怕什麼,雲山竹海的傳人怎能如此窩囊?”
事到如此,西兒只得硬著頭皮數道:“一、二……”路行歌面帶微笑,眾人凝神靜氣,他數到“八”長樂依然不醒,數到“九”路行歌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十。”西兒沉聲數道,聲音宛若青煙。長樂還是洠选KD頭望著路行歌,只見他眉頭微皺。路行歌心中大惑不解,這不可能啊!
雲煙一直對他信心滿滿,她對長樂的關心不亞于歐陽雲與蓮生二人,之前不甚在意,全是因為給她治病的是路行歌。可這時從來算無遺策的路行歌居然也有不准的時候,她快步走向床前,低聲問道:“行歌,這是怎麼回事?”
路行歌搖頭道:“真是奇怪,難道這小丫頭洠歉猓懿黄鹞宜退膬沙晒αΓ俊彼撇恢娙舜篌@,自嘲一笑,淡淡說道:“雲夫人為長樂把茫桑衣沸懈鑿拇嗽俨恍嗅t救人了。”
房中各人還洠乃麄鏖L樂兩成功力的震驚中反應過來,卻見他果真言出必行,說此生不再救人竟真的連自己選中的徒兒也不救,真覺得此人是天下第一等的怪異之人。
蓮生細長的手指搭在長樂腕上,先是眉頭微皺,慢慢地神色卻變得很是奇怪,路行歌雖說不救,心中卻也對自己這聰敏絕頂的徒兒很是關注,他見蓮生表情似驚喜似無奈似有些微苛責不滿,腦中臁庖婚W,冷冷哼了一聲,雙目冒火盯著床上躺著的長樂。雲煙心有感應,見他一臉怒意,問道:“怎麼了?”路行歌轉頭看她,腦中浮現兩人相識、打賭、比武……她被自己用計戲弄。他低聲一歎,似有些悵然,卻又有些甜蜜,忽然上前一把拉住雲煙修長瑩潤的右手。
待眾人回過頭來,兩人已經不見了。
雲煙被路行歌拉住右手,心中大窘,正想使力掙脫,眼角卻瞥見路行歌嘴角微勾,再不是那似笑非笑的樣兒,眼神深邃,神色溫柔。路行歌扭頭,滿眼笑意,深深看她,對她忽而一笑,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悅表情,全身似要發出光來,雲煙心中一顫,這樣的路行歌她再也無法抵擋。
雲煙不知為何,心中害怕,往日的路行歌傲如九天寒月,自己雖覺離他很近,卻仍是遙不可及,今晚的路行歌卻如被他摚С龅谋炭站c,華麗瑰魅,馈J纏綿,讓人深陷其中再難自拔。
她強守清明,說道:“長樂還洠褋恚业每煨┗厝ァ!
路行歌搖頭道:“阿臨不用擔心,小丫頭早就醒了。”
雲煙大奇道:“她不是……”腦中臁庖婚W,大笑道:“她假裝洠眩瑢Σ粚Γ俊
路行歌搖頭笑道:“想我路行歌一世英名,居然被這小丫頭騙了。”
雲煙笑道:“難怪你剛才臉色那麼難看。”抬頭卻見路行歌眼帶笑意地看著自己,忙又撇開眼去。
路行歌上前一步,雲煙竟然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她站住,覺得好洠孀樱痤^來,惡聲惡氣道:“你帶我出來做什麼?洠挛乙厝チ恕!
路行歌怎會放她離開,伸手拉她左手。雲煙何等人物,之前被路行歌抓住右手全因被他的舉動嚇呆了,此時路行歌又來抓她玉手,又怎能再隨隨便便抓得住?她左手一翻,拇指與中指一搭一彈。路行歌輕輕一笑,竟趁她來襲拈她左手小指。雲煙哼了一聲,右手出手急點路行歌右臂四大要穴,路行歌大袖一拂,衣袖往雲煙手臂卷去。雲煙變指為掌中刃,往路行歌衣袖削去,只聽“唰”的一聲,路行歌的衣袖竟被削掉一節。他贊了一聲:“好!”右手一拂,淩空一探,掉在地上的衣袖竟想活物一般“嗽”地竄到他的手中。他看看手中半截衣袖,忽然柔聲道:“阿臨,我們今晚不要打架,好麼?”
雲煙正待他出手來攻,怔怔問道:“不打架做什麼?”
路行歌抬頭往她一眼,抿嘴笑道:“除了打架,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阿臨,你看今晚月色多美。”
第 44 章
雲煙抬眼望天,點頭道:“的確很美。”又問道:“你找我來到底所為何事?”不怪雲煙不解風情,怪只怪路行歌心思難測,她須得時時揣測以防被他戲耍。
路行歌問道:“阿臨心中可怨我?”
雲煙更迷惑了,皺眉道:“我怨你?我為何要怨你?”
路行歌說道:“我今日被長樂用計騙到,雖然心中知道全怪自己眼力未及,洠芸创┧脑幱嫞蛇是對她很是生氣,當時真想把那丫頭好好教訓一番。只此一次我便如此生氣,想我以前常常對你用計,你便從來洠в性惯^我麼?”
雲煙搖頭道:“技不如人,我豈能怨你?”
路行歌問道:“阿臨,你果真洠в性惯^我?”
雲煙皺眉道:“我說洠в芯蜎'有,何須騙你?”心中微怒,哼了一聲道:“要是不信就別問我。”說完便開始後悔,路行歌聽了必然會拂袖便走。
可是,此次路行歌居然絲毫不惱,微微一笑,看著她道:“阿臨,以後我再也不氣你了,我們打了七年,難道還不夠麼?”他緩緩走到雲煙面前,輕輕拉起她的左手,將那半截衣袖放在她的手中,說道:“有一樣功夫在下一定不敢與阿臨比的。”雲煙看了他一眼,問道:“什麼功夫?”路行歌低聲笑道:“針線功夫。”雲煙看看手中衣袖,大怒道:“難道我雲煙只能和你比針線功夫才能贏麼?”見她發怒,路行歌緊緊握住她的雙手道:“非也。在下只是想請阿臨幫忙補上這截衣袖而已。”
雲煙一愣,男子的衣衫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補得,這樣親密的事情路行歌竟然拜託自己。她心中百轉千回,蓮生的話在耳邊響起“你們二人誰也不願為對方低下頭來,真是傲的可以,卻又傻的可以。事情已經簦У竭@種地步,終得有人先行伏低認輸才行”,路行歌已經低頭,那麼自己呢,自己該如何是好?
路行歌從未覺得等待這般讓人受盡煎熬,雲煙一言不發,他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忍不住低聲喚道:“阿臨?”
雲煙全身一震,不敢看他,顫聲道:“讓我想想,行歌,讓我好好想想。”
路行歌見她如此痛苦,心中竟泛起從未有過的憐惜之情,執起她右手道:“不用急,我已等了七年,便是再一個七年也是等得的。”他心中苦笑,路行歌何時變成了如此心軟卑微之人?
雲煙眼帶歉意。路行歌自嘲一笑道:“阿臨莫要說抱歉,今晚除了我想聽的,其他的話都別說,一句也別說,否則我也不知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雲煙抬眼看他,路行歌嘴角微勾,雙目幽深,神色淡然,她卻知道,這時的他一定言出必行。
兩人攜手回到屋中,只見長樂坐在床上笑嘻嘻地與蓮生枺鞒丁
歐陽雲上前一禮道:“多謝路先生救小女一命。小女頑劣,若有得罪之處,萬望路先生不要與小孩子一般見識。”路行歌冷哼一聲道:“我路行歌難道是輸不起的人?雲公子不用激我,就懀@丫頭有騙我一時的本事,如此美木良材我怎捨得毀掉?”長樂立馬謝道:“多謝路前輩大人不小人過。您也不必責罰,長樂一時眨ぃ缫鸦诘媚c子都青啦。”路行歌見她搖頭晃腦,不停歎氣,小臉上滿是悔不當初的神情,忍不住問道:“你為何後悔?”長樂臉色一正道:“路前輩醫術高明,卻因長樂胡簦В襻嵩俨恍嗅t,不知多少人會因長樂此次胡簦适Я酥尾』蠲臋C會,我……我真是後悔的很。”
路行歌靜靜看她,越看越喜歡,臉露笑意道:“要我路行歌再救人也非難事。”長樂連忙問道:“怎麼辦?”路行歌道:“我門中有個規矩,徒弟可向師傅求一事,若是你願做我的徒弟,自然可求我從此以後再行醫救人。”他見長樂微微蹙眉,轉頭望向歐陽雲,嘴角一勾道:“天下間值得我路行歌救治的人本就少得可憐,你今日若能幫我絕了這麻煩的事情,我還感激你呢。”長樂心中百般思量,路行歌無論武功還是智侄际琼敿獾模_實是天下間最厲害的師傅,能做他的徒弟不知是多少人心中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若是成了他的徒弟就得跟歐陽雲與蓮生分開,她如何捨得?何況他們一家仇家甚多,要是自己獨自離開,歐陽雲與蓮生他日遇難,豈非鞭長莫及,難施援手?
她不知不覺望向歐陽雲與蓮生,歐陽雲微笑道:“不用顧及太多,你自己做決定吧。”路行歌見他果然遵守諾言讓長樂自己定奪,立時對他好感倍增。
長樂從床上下來,在路行歌面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給他磕了三個響頭道:“長樂拜見師傅。”
路行歌大樂,一把將她抱起,哈哈大笑道:“好徒弟,好徒弟!為師答應你,以後行醫救人!”他轉頭對雲煙道:“阿臨,你可為我高興?”雲煙點頭道:“自然為你高興。”
長樂卻道:“師傅難道不想知道我要求你的是什麼事情?”
路行歌奇道:“我已答應你以後行醫救人了啊?”
長樂狡黠笑道:“師傅的確答應了,卻不是徒兒開口求的。”
路行歌一愣,盯著長樂道:“我一日之內竟兩次招了你的道。”說話“哈哈”一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長樂眨眼道:“非也非也,是師傅大意了。”
路行歌笑道:“為師大意了卻便宜了你這頑劣的徒弟,你那要求待會兒再說不遲,為師要給你講講我們師門的事情,這可與你要提的要求大有關聯。你跟我來。”
兩人挑了一間空房。待長樂坐定,路行歌開始緩緩說道:“長樂,你記住了,本門的創派祖師叫做韓滄浪。我派洠в忻郑瑲v來誰做掌門便由誰來命名,韓滄浪的‘滄浪閣’便是我派的第一個名字。”
長樂撇嘴道:“我本以為那個逐出師門的規矩已經夠怪了,想不到還有更怪的。”
她說這這大不敬的話,路行歌也不惱,卻問道:“你可知道為何有這樣的規矩?”長樂猜不出,大感好奇道:“為何?”路行歌說道:“因為本派還有一個規矩,徒弟必須青出於耍麆凫端{。”長樂點頭道:“若非如此那就一代不如一代了,祖師這個規矩倒是定得合情合理。”路行歌看著她似笑非笑道:“合理?那我問你,怎麼樣才能知道是否真的青出於耍鴦凫端{?”長樂答道:“最簡單的莫過於比試比試。”路行歌淡淡道:“祖師有命,徒弟須得贏了掌門才能承其衣缽,所以,本派前前後後共有四位師傅被徒弟殺死,一位師傅被徒弟終生軟禁,這個唯一洠П粴⒌簦艚K老的便是祖師韓滄浪。”
長樂倒吸一口冷氣,叫道:“難道你要我殺你?”
路行歌道:“弑師於別派是罪大惡極的事情,在我派卻是最尋常不過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我們學武習志褪菫榱诉睅熥鰷蕚洹!
長樂盯著他道:“既然弑師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那背叛師門也算不得什麼吧?我不想濫殺無辜,請恕長樂洠в懈7肿雎非拜叺耐降堋!闭f完只等路行歌大怒。
哪知路行歌竟笑道:“你是我路行歌選中的徒弟,即使殺了我還是我的徒弟,若是你能殺了我,不就證明我路行歌的徒弟青出於耍麊幔课乙菜阒斪褡鎺熤恕3俏宜懒耍駝t你以後拜誰為師,我便只得遵照祖師定的規矩找他比試比試,若是贏不了我,又有什麼資格搶我的徒兒?”
長樂一聽大怒,這是什麼變態的規矩,本以為路行歌是個有智之士,想不到竟是如此迂腐不講道理!
路行歌見她滿臉怒氣,哈哈一笑道:“你怎麼不問我這代我派的名字?”
長樂皺眉道:“總是‘行歌’什麼的吧?”
路行歌自嘲一笑,搖頭道:“梅木居,這代叫梅木居。你一定要記住,掌門叫梅木夫人,以後聽到她的名字,心裏至少馬上要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