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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必然委屈。為博美人一笑,顯其尊榮,他便派了最器重的王子與心腹大將同去迎親。”
長樂聽這皇朝秘史,大感過癮,忍不住問道:“可是那王子或是大將冒犯了安寧公主?”
蕭漴毅搖頭道:“迎親的王子與大將一見公主便驚為天人,又豈敢冒犯?只是兩人起了同樣的心思,心中對公主生出了不該有的感情。”
長樂見他一頓,忙問道:“那後來呢?”只聽外間有人輕敲房門,“微臣龐丞業求見。”
蕭漴毅道:“進來吧。”龐丞業行了一禮,呈給蕭漴毅一卷裹起的畫卷。
長樂見蕭漴毅正欲開打畫卷,故事卻不講了,便追問道:“皇上,那後來呢?”
蕭漴毅見她眼睛亮閃閃地盯著自己,頗覺有趣,對龐丞業道:“朕正在將三十二年前安寧公主遠嫁之事說與長樂聽,將軍當時親自護送公主,接著朕講的說給長樂聽吧。”
長樂口齒伶俐地將蕭漴毅說的又說了一遍,龐丞業聽罷點了點頭,只見她立即問道:“那王子與大將後來怎樣了?安寧公主呢?”
龐丞業的目光驀地深邃起來,低聲道:“那天晚上便發生了一件大事。”
西兒早就好奇起來,見他躊躇不言,再也忍不住,催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龐丞業道:“王子與那大將同時動了心思,卻在對方面前掩飾得極好,兩人都怕對方知曉了自己的心思,報給永國大王。王子怕惹來大王猜忌,將軍怕遭到殺生之禍。可是安寧公主實在是魅力驚人,美人在側,兩人難耐心中相思仰慕之情,便各自想了法子期望能夠與公主有片刻相處,便也無憾了。”
長樂心馳神往,心道:“這公主不知美到何種地步,竟叫這兩個男子甘冒生命危險只求與她相處片刻。”
只聽龐丞業繼續說道:“安寧公主最愛熏香,此事天下人人皆知,當時大熙女子十有八九效仿公主。永國王子自然知道此事,他便命人連夜尋來九種稀世奇香,攜香求見公主。”
長樂說道:“這王子投其所好,想必是見著了公主,了卻了自己的心願啦。”
龐丞業點頭道:“安寧公主對那九種奇香愛不釋手,當即答應王子的要求——去到離營帳不遠的塞川幻海,在漫天星斗之下,為他彈奏一曲。”
長樂嘖嘖贊道:“那王子真是浪漫得很哪!他倒是遂了心願,不知那大將又如何呢?”
龐丞業苦笑道:“那大將卻是把心思動到了我的身上。我與他均是兩國成名的武將,兩人又都是王上的貼身護衛,即便在戰場上也難得一戰。那日,他一人一騎身著輕甲前來,說要與我比試一場。我當時便想:‘公主已經送到,明日便要返回大熙,若是錯過了此次比試,那我二人就再難有機會一戰了。’他又提出若是誰輸了,便要答應對方一件事情,我便瞪他:‘若是輸了,我要你通敵叛國你也要做麼?!’那大將笑道:‘我們只管要對方做一件不會傷害他人、傷害國家有摺懒x的事情便是。’聽他這麼一說,我便答應下來。”
龐丞業抬頭看向長樂道:“這一場比試我們足足用了三個時辰才分出勝負。我的騎射終究敵不過他,被他一箭射中左胸。”邊說邊拍向心臟的位置。
西兒看過去,說道:“我曾聽姑姑說過,一般人的心臟生在左邊,卻有極少數人天生心臟便在右邊,大將軍現在還如此康健,想必當時那一箭雖然射中了左心,卻洠靶呐K,你便是那種心臟生在右邊的奇人吧?”
龐丞業笑道:“雲公子見多識廣,只是我的心臟同普通人一樣,也在左邊。”
西兒想了想,恍然大悟道:“那就是那支箭的問睿恕!
龐丞業面露激賞之色,點頭道:“他在射我之前早就卸下了箭頭,所以我才能保住了性命。”又歎道,“他這一手當真漂亮,我不光輸了,還承了他的不殺之恩,立時便問他:‘你要我幫你做什麼事情?’他放下弓箭,對我行了一禮,才說道:‘我想單獨見公主一面,請龐兄通融引耍А!乙宦犓囊螅R上跳起來道:‘公主千金之埽跄茈S意見人,不行不行,換一個。’這人當真也是癡了,連連求懇,我見他目光清湛,神色諔阏f道:‘我只能帶你遠遠看著公主,你若不願意,此事就此作罷,你將我的性命拿去便是。’他見我如此,也只能答應。”
西兒看向長樂,心想:“若是換做長樂,我也會像這大將一般想方設法見她一面吧。只是見上一面又怎麼夠呢?”
龐丞業搖頭歎息,緩緩走向窗邊,只見明月當空,四周一片靜謐,鼻間似有暗香浮動,他看向長樂,悵然一笑,繼續說道:“公主每日傍晚都會出帳欣賞草原上的日落景色,我答應了那大將,便帶他到公主鳳帳之外遠遠等候。那天傍晚公主果然出帳,我囑咐他只能遠遠地看著,不可貿然上前驚了鳳瘢阕呷ミh處,我雖然知道那大將乃是一位守信之人,卻也不敢離兩人太遠。
“那天傍晚,安寧公主在外面呆了不到半個時辰,便讓侍女取來披風,抱著瑤琴往草原深處走去。我見公主獨自離開,正欲追上去,忽然腰間一麻,竟被人點中穴道倒在地上。我心中又驚又駭,被點穴之人拖行到了齊腰高的草叢之中,只聽那人嘿然道:‘將軍在此好生歇息,我家主子夜會安寧公主,不要被不相干的人打擾才好。’
“我那時並不知道邀約之人正是永國王子,對公主的安危真是擔心到了極點。抬頭看向慢慢暗下的天空,突然想起了那位遠遠守望公主的大將,忙透過草叢之間的縫隙往他待的地方看去,那位大將果然不在那裏。大將對公主一片癡心,若是公主遇到危險,必會全力相救,想到這裏,我便稍稍放下心來。”
長樂斜眼瞧見蕭漴毅也在凝神聽他講述,心想:“難道這些事情龐將軍洠实奂氄f過?”
只聽龐丞業道:“我躺在草叢之中用了半個時辰才衝開穴道,點齊兵將往草原深處搜尋而去。公主的侍婢見了那等陣仗,連忙奔出稟告,我才知道邀約公主的是永國王子。
“那晚夜風獵獵,是個無月之夜,我帶著最親信的部將,縱馬往塞川幻海狂奔而去。那時我們就要到達幻海,卻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悲嚕В液莺莸卦隈R腚上一抽,心中又急又怕,瘋了似地奔向幻海,到了那裏,只見大將雙目赤紅地盯著王子,手中握著一支羽箭,正欲刺向王子。我縱躍上前,一劍挑飛了他的羽箭,喝問道:‘你這是做什麼?安寧公主呢?’那大將聽我說到‘安寧公主’,又是一聲悲嚕В钢踝拥溃骸踝愉恳庥耆韫鳎鞑粡模瑧嵍员M!’”
長樂與西兒“啊”了一聲,都想不到王子居然如此大膽,安寧公主性情那樣絕烈!
蕭漴毅沉著臉,呼吸有些急促,安寧公主之死始終是大熙皇室最大的傷痛與屈辱。
龐丞業道:“我聽說公主不堪受辱,跳水自盡,還有什麼心思管那王子的死活,真是恨不得立即上前將他一劍殺了。想不到那王子卻忽然奔上前來,拉住我的衣袖狂亂地叫道:‘快,快派人下水去尋,快啊!’我心中一震,一把將他甩開,轉身跳入水中。
“幻海其實不是海,而是一個巨大的湖泊,湖面如鏡,湖面下的水流卻非常湍急,我跳下去四處撸硬榭矗心睦镞有公主的蹤影。我從水中起來,又眨烁嗟娜耸窒滤褜ぁN伊⒃谠兀闹幸黄鶝觯餍锥嗉伲扑拦鞯娜藚s是永國王子,心中悔恨,若是那時洠醯舸髮⒋滔蛩挠鸺撚卸嗪茫≌剂块g,永國的迎親將領帶著大量兵將縱馬而來。
“那位大將見護瘢娜笋R前來,突然向北方一跪,悲聲道:‘末將愧對大王!’他‘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站起來對來人說道:‘從今往後我再不是永國人,若能尋得安寧公主,公主活,我活;若不能,公主死,我死。’說罷猛地跳入幻海之中。眾人驚得呆立當場。我盯著湖面怔怔出神,那大將再也洠в懈∩蟻怼V宦犕踝勇曇羯硢〉溃骸媽④姡@件事本宮一定會給大熙一個交代。’”
蕭漴毅冷然道:“王子淇害死安寧公主,永國大王震怒,正欲懲處,他卻施了苦肉計,夜裏孤身前往幻海,想要投湖自盡。他是永國大王最寵愛的兒子,大王即便是惱恨他,卻又怎捨得他死?”
長樂歎了口氣,問道:“那後來這事又是如何了結的呢?”
龐丞業道:“永國割地賠罪,允諾五十年內決不侵犯大熙。雖是如此,我大熙卻失去了最美麗的公主。”
長樂搖頭歎息,問道:“那位王子呢?”
龐丞業瞪大眼睛看她,“你不知道?”
西兒遲疑道:“王子淇可是現在在位的永國大王?”
蕭漴毅恨然道:“他不光成了大王,後宮中還儘是面目與安寧公主相似的妃子,此人欺我大熙太甚!”
長樂聽了半天,目光移向手中的玉葫蘆,原來它的主人竟是那樣的傳奇。
蕭漴毅展開手中的畫卷,說道:“你們看。”只見畫中的宮裝女子白衣如雪,倚梅而立,面容極美,神態嬌俏。這女子咋看之下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別,只是個頗有姿色的美人罷了。但是再仔細看看,卻見她目中似有狡黠之色,雖是畫中之人,眸子卻是臁畡訜o比,好似活了一般。
長樂伸手臨空虛摹她的面容,從眉眼到鼻,到唇,到左頰,順著下巴再到右頰,然後是那一瀑青絲,手指緩緩地臨空撫下。西兒的視線隨著她的手指移動,看的卻長樂的眉、眼、鼻、唇、臉頰、下巴,一瀑青絲。
長樂看向蕭漴毅,只見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眼中耄щ'有奇異的光芒閃過。她往西兒身邊靠了靠,對蕭漴毅問道:“皇上,這畫中之人是誰?跟我有什麼關係?”
蕭漴毅一笑,“你以為呢?”
“安寧公主。她是安寧公主,對不對?”
蕭漴毅將目光移至畫中,歎道:“不錯,她便是消失在塞川幻海中的安寧公主。”
長樂心中“砰砰”直跳,顫聲問道:“為什麼我跟她長得那麼像?我娘、我娘的生母……”
只見蕭漴毅慢慢站起起身來,龐丞業上前欲扶,他一敚志芙^,緩緩走到長樂身前,看著她,還有她手上的玉葫蘆,一字一句道:“如今,你爹娘需要一位元元身份顯赫的親人,而我大熙則需要一位元元延續了三十年前消失在塞川幻海邊、絕世無雙的安寧公主血統與姿容的小公主。”他收起卷軸,有些不耐煩地摚Я藫'衣袖,冷冷道:“當年的王子淇——今日的永國大王——害死了安寧公主,無恥地將無數形似、神似安寧公主的傀儡收藏在後宮之中。朕怎能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安寧公主、羞辱大熙?!”
長樂道:“皇上,我只想知道安寧公主是不是我的外婆?”
蕭漴毅看著她的面容道:“長樂,安寧公主已經失蹤了三十年。朕、還有朕的國家被永國後宮的那些假貨整整羞辱了三十年。如果安寧公主的後代,一位真正的小公主現世,那麼那些傀儡便是天下間最大的笑話。長樂,你救了朕的性命,朕願意成為你的親人,給予你,還有你全家皇族般的保護。”
長樂哪里猜得到皇帝竟有這樣的打算,刹那間心中轉過了無數個念頭。路行歌與雲煙雖然強悍,但也只能救歐陽雲與蓮生的性命,救不了他們的名聲,他們只要不敚摗醯拿暎阌肋h受到世人的唾棄,人人得而誅之。她來到這世上,對她最好的就是這兩個人,她又怎麼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輩子枺阄鞑兀姴坏萌耍
“皇上,安寧公主若是我的外婆,那我的外公當為何人呢?”
蕭漴毅心知她這麼一問,便是應允了自己的安排,想到永國皇帝,心中頓時有種報復的快感,心念電閃之間,想到一計,“當年永國大將跳入幻海,不想竟真的找到公主,兩人大難不死,經歷多番磨難終於結為夫妻。”
長樂喜道:“這樣一來,我爹娘便不是親兄妹啦!”心中卻又有些擔心,這謊似乎撒得太大了些。
蕭漴毅看她的表情,便猜到她心中所想,說道:“長樂,朕雖然找不到確切的證據證明你與安寧公主的關係,但是這世間哪里有無緣無故便如此相像的兩個人?更何況我聽你說起你母親的身世,確是有些撲朔迷離,其間興許大有周折,不是你與朕能想到的。”
長樂精神一振,暗想:“爹爹娘親只因歐陽隨一紙遺書便被打入萬劫不復之地,現在看來,他們是否是親生兄妹倒也難說得很。既然有皇帝一起撒這彌天大謊,各取所需,又有什麼好怕的呢?”當即點頭笑道:“這麼一來,皇上您可就是我的表叔了?”
蕭漴毅笑道:“不錯,從今往後你便是大熙的長樂公主。”
長樂跪下謝恩,只聽他說道:“朕這就安排龐將軍立即眨笋R將你爹娘從梅木夫人手中救出來。”
長樂想了想,搖頭道:“梅木夫人武功高強、詭計多端,我怕逼急了她,她會對我爹娘不利,倒不如以靜制動。何況江湖事江湖了,我與師傅跟她定了約定,不便先行反悔。”
蕭漴毅沉吟片刻後,點頭道:“好吧,有路先生在,朕也放心了。”指了指長樂手中的玉葫蘆道:“玉葫蘆是安寧公主的貼身之物,你得帶在身邊當做身份的象徵。若有人問起,你便說是家傳寶物。”
長樂歉然地看向西兒,西兒心中有些遺憾,卻仍是溫言道:“玉葫蘆你帶在身邊要緊。”
長樂心中一暖,只聽他提醒道:“我們還得去天慕山。”她輕呼一聲,對蕭漴毅講了個大概。
此間事情已了,蕭漴毅准了二人離開。只見夜色沉沉,長樂與西兒攜手匆匆往天慕山趕去。
兩人一路飛奔,卻見三三兩兩的武林人士結伴往天慕山趕去。長樂眼尖,突然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忙叫道:“馮叔叔,馮嚕︸T叔叔。”
馮嚕β劼暎瑵M臉驚喜地跑了過來,突然面色一沉,低聲道:“長樂,想不到我得到消息的時候還是晚了些。”
長樂對他很是感激,說道:“馮叔叔,要不是你請道空空給我們報信,我怕是再也見不到我娘了。”
馮嚕U道:“只是洠氲矫纺痉蛉藱M插一手。”
長樂道:“只要人還在,總有救出來的一天。”
馮嚕φf道:“這倒也是。有路行歌和雲煙幫你,你爹娘遲早也能救出來。”
西兒看了看四周匆匆趕往天慕山的武林人士,問道:“馮叔叔,這些人好像都是趕去天慕山?”
馮嚕γ偷匾慌拇笸鹊溃骸鞍⊙剑疫洠柲銈儯瑸槭颤N路行歌與雲煙突然召集天下英豪齊聚天慕山,難道他們又要比武了?”
長樂與西兒面面相覷道:“我們也不知道。”
他們去得晚了,行至天慕山腳下,只見數千英豪已將山路堵了個水泄不通。雖是如此,各人面上卻儘是激動之色。
西兒皺起眉頭,聽說天慕山大戰只准比武之人還有三位護山高手上山,也不知眼前的這些武林人士是誰放上來的。
此時馮嚕Σ恢徽l踩了一腳,痛駡道:“擠什麼擠?!”旁邊一人道:“老子又不是故意的,你叫什麼叫?”馮嚕俸僖恍Γ蜃寄侨松磉呉粋黑瘦漢子,擠了過去,忽然叫道:“兄台,地上的可是你的錢袋?”那漢子低頭一看,叫道:“是,是,是我的錢袋,是我的錢袋。”馮嚕泛呛堑負炱疱X袋遞給他道:“兄台快看看枺鬟齊不齊?”那漢子連聲稱謝,忙打開錢袋查看,猛地叫道:“我的金葉子不見了,奶奶的,誰偷了我的金葉子?”邊說邊望身邊的幾人瞪視而去。
馮嚕竦溃骸笆ж斆鉃模痔ê伪厣鷼狻!蓖蝗弧鞍选币宦曧懫穑瑒偛拍莻踩他的漢子竟又被他踩到,那人跳起來道:“好呀,你故意踩老子!”馮嚕B連敚值溃骸坝⑿壅‘會了,這人擠人的,在下絕非故意。”邊說邊向他袖口拍去,那人見他這般洠Ч菤猓瑵M臉鄙視。摚浔阆氡荛_他伸過來的手,只聽“嘩啦啦”地聲音響起,只見十幾片金葉子從他摚拥囊滦渲谢顺鰜恚m是黑夜,片片金葉卻也很是晃眼。
先前那丟了金葉的黑瘦漢子大叫一聲:“原來是你!”劈頭一拳打來。那人還洠Щ剡^神來,只見眼前拳頭猛地放大,“咚”地一聲被那黑瘦的漢子打中鼻樑,霎時鼻血橫流。只聽他虎吼一聲,大叫道:“老子跟你拼了。”“呼呼呼”地打出幾拳,與那黑瘦的漢子鬥將起來。
長樂心知是馮嚕ψ龅氖帜_,見那被打出鼻血的漢子又挨了幾拳,心下不忍,對西兒道:“讓他們住手吧。”西兒也有此意,竄到兩人身邊,忽地使出大扶穴手,將兩人點中穴道,定在原地。眾人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