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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度恭敬,即便是仗劍宮的對頭,對他也是敬畏非常,這少年待自己卻宛若最平凡不過的普通人。他忍不住想問問她:“你不認識我?”想想卻覺得好笑,楚盛衣即便再有名,難道天下人都得知道?更何況她若不知,一直當自己是個普通人,豈不甚妙?
艾少六見他神色湛然地立在原地,揚了揚酒壺,拍拍座下大石招呼他過來,道:“我本來也洠胝夷悖皇呛鋈幌肫鹆艘恍┦虑椋闹须y受得緊。這兒我也洠颤N認識的人,心想你說不定還洠谋趟孪聛恚阆肱雠鲞氣,上山找你喝酒。”
楚盛衣坐到她的身邊,默然不語,仍是那副不喜言談的淡漠模樣。艾少六毫不介意,提起酒壺喝了一口,遞給他道:“十年前,我做了一件大大對不起別人的事情,那人如今長大了,也不知他日相見他還會不會生我的氣。”
楚盛衣接過酒壺輕抿一口,遞還給她,用他那一貫淡然的語氣道:“他若真當你的朋友,便不會真對你生氣。”
艾少六喝了口酒,歎道:“你不知道,他的脾氣最是溫和,品性最是良善,小時候待我更是掏心掏肺的好。我雖然極是怕他生氣,可是心中卻也常想若是他真的生氣,我反而要好受些。最怕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對我好,我……我那才真是無地自容了……”
楚盛衣問道:“那你現在到底是希望他生氣還是不生氣?”
艾少六捧著頭,愁眉苦臉道:“哎,我也不知道。就像這些年來,我總是盼著我們長大後能再次相見,可是又很是害怕再次相見。”她忽地“哇哇”大叫幾聲,提起酒壺灌了一口酒,“咚”地一聲,倒下躺在大石上面,怔怔看著晚霞漸淡的天空,低聲道:“十年了,我很想念他們,我爹,我娘,雲姑姑,還有他。”
楚盛衣偏頭看她一眼,提起酒壺,喝下一口,輕聲道:“有人放在心中可思念還是很好的。”
艾少六躺在石頭上偏頭打量他,“難道你洠в蟹旁谛闹兴寄畹娜耍俊
楚盛衣忽而一笑,艾少六心中一顫,像被人用手捏了一下的痛,只聽他用一種極其平靜地語氣道:“從前有的。”說罷提起酒壺獨個兒喝起來。
兩人之間一陣靜默。
楚盛衣提著酒壺,目光望向慢慢暗下的天空,眼神沉靜無波。艾少六躺在大石上,椋空f道:“楚盛衣,你該對自己好些的。”
楚盛衣握著酒壺的指尖驀地一顫,艾少六忽然翻身而起,奪過酒壺,喝了一大口道:“你可不能一個人喝光了。”忽有想到什麼似的,笑道:“雖然酒錢是你給的。”從懷中掏出剩下的最後一顆銀瓜子,“你看,才一個下午就都花光了。”
楚盛衣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問道:“小六這是在向我討錢花嗎?”
艾少六目瞪口呆,過了半響才呐呐道:“楚盛衣,我能不能當你正在開玩笑?”
楚盛衣想了想,道:“若你真要問我要銀瓜子,我就不是開玩笑。”
艾少六盯著他“哈哈”大笑,說道:“如果我向你要錢,你便不是跟我開玩笑。楚盛衣,你說,我該要你的錢,還是要你千金難買的玩笑?”
楚盛衣目光溫和,唇邊掛著淡淡的微笑,艾少六有感而發道:“楚盛衣,你以後可不能這樣對著女子笑,其他男人會娶不到老婆的。”揚手將空了的酒壺一扔,“走吧,我們下山去。”
第八十六章
兩人行至山腳,抬眼看看天色,艾少六指著中午吃飯的鎮子道:“那裏有很多酒樓飯館,我們再去找個地方繼續喝酒?”
楚盛衣腹中也有些饑餓,點了點頭,兩人便往鎮上走去。沿路上,兩人出色的外形引得身旁走過的路人頻頻引頸相看。楚盛衣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神色淡漠地與艾少六並肩而行。
只聽“嘚嘚嘚”馬蹄聲響起,四匹駿馬從兩人身邊飛奔而過。楚盛衣見艾少六盯著絕塵而去的駿馬,露出豔羨之色,問道:“認識百花樓的女俠們?”
艾少六問道:“什麼百花樓的女俠?”
楚盛衣望向駿馬奔去的方向道:“騎馬的是百花樓的樓主伍辶幔有座下三位香主。”
艾少六“呵呵”笑道:“不認識她們,只是見她們座下的馬兒神駿,羡慕得很。”
兩人正自說話,只見百花樓主與三位香主去而眩担Q坶g四騎便已馳到兩人面前。伍辶岬确硐埋R,幾步走上前來。
伍辶崾莻三十五六的中年美婦,雙美目看向楚盛衣,道:“本以為看錯,想不到還真是仗劍宮的楚公子。”
楚盛衣行禮道:“拜見伍前輩。”
伍辶崾芩Y,招招手道:“丹萍,李香主、雷香主,想不到在這裏遇到楚公子,大家快來拜見。”
三人上前與楚盛衣見禮,楚盛衣不喜說話,幾乎是別人問句,他才一答句。
艾少六對些繁文縟節一點兒也不感興趣,趁著幾人在旁寒暄,走到匹白色的駿馬旁邊,伸手往它摸去。
“不可!”伍辶岷鹊馈D瞧グ咨尿E馬聞聲一驚,掀蹄便往艾少六踢過去。艾少六急忙後退,離開它撒蹄的範圍,才噓口氣道:“好傢伙!”
楚盛衣問道:“洠掳桑俊卑倭w快地搖頭,眼睛仍是盯著那匹駿馬。
伍辶岫⒅倭闹写蟾泻闷妫⒁孪騺愍殎愍毻幢阌腥送校惨欢ㄊ钦虅m的同門。他性子寡淡,聽說連同門師兄弟也不大一起相處。只是他長相實在太過俊美,加之武功奇高,深得各派女弟子喜歡。他向來少言寡語,淡漠無比,好似對什麼事情都不關心。此時他忽然對同行的少年露出明顯的關切之意,怎能不讓人大感好奇?
伍辶崤赃叺纳倌樕⒓t的盯著楚盛衣,問道:“楚公子,不知這位公子是?”目光看向艾少六。
楚盛衣惜言如金:“他是我的朋友。”
“?”伍辶嶙呱锨皝恚Φ溃骸安恢拥倪@位朋友是哪派高足?”
楚盛衣看向艾少六,艾少六朝他狡黠笑,對伍辶岬溃骸霸谙轮皇莻四處流浪的山野小子,無門無派。”心中暗道:“師傅,你說本門現在是梅木夫人當家,那該叫做梅木派,只是她的名頭太過嚇人,江湖中人聞之色變。咱們跟她也洠颤N關係,用不著趟她的渾水,不說也罷。”
伍辶嵝闹活妼嵳f話,有些訕訕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那位叫丹萍的少女乃是伍辶岬莫毶異郏~丹萍,面容好似紅潤的蘋果,長得甚是可愛討喜。艾少六見她睜大雙眼好奇地看著自己,頓起逗弄之心,問道:“小姑娘,那匹白馬叫什麼名字?是的坐騎嗎?”
葉丹萍微微笑,露出兩顆貝齒,答道:“它是阿雪,是娘的坐騎。”
艾少六笑著問道:“那的馬兒呢?是哪匹?”
葉丹萍飛快地看了一眼楚盛衣,轉身牽出匹栗色馬兒道:“這是我的馬兒,叫……叫小栗子。”
艾少六覺得這位大小姐天真爛漫,竟給那匹駿馬取個麼可愛的名字,“哈哈”大笑道:“小栗子,真是可愛,可愛極!”
葉丹萍被笑得發窘,癟嘴瞪著他,看也不敢看楚盛衣,生怕他也笑話自己。艾少六笑聲漸歇,只見百花樓眾人對自己怒目而視,楚盛衣神色淡然,似乎神撸焱狻S喙庖黄常瑤撞脚芟蛴沂诌叺囊豢么髽洌p身一躍,幾下攀了上去。眾人好奇地望向他,不知他要做什麼,連楚盛衣也看過來。
不一會兒,他從樹上滑下,手中托枺鳎叩饺~丹萍面前道:“小姑娘,你瞧。”只見他掌中竟是一個完完整整的鳥巢,裏面幾隻幼雀“唧唧”直叫,葉丹萍小心翼翼地接過那窩小鳥,眼也挪不開,道:“這雀兒真是可愛,哎呀,它叫得麼厲害,肯定是餓,要吃枺鳌!卑倭恢獜哪睦锓鰞蓷l蟲子,遞了一隻給葉丹萍道:“你用這個喂它。”邊說邊把手中的蟲子放入幼雀張開了的嘴裏,葉丹萍學他喂鳥,兩隻幼鳥吞下蟲子,輕輕叫喚。
艾少六見抬頭看天,此時差不多已到了晚膳時分。楚盛衣對伍辶岬溃骸霸谙逻有事情要辦,先走一步,伍前輩與眾位女俠保重。”說罷往鎮上走去。
艾少六跟上幾步,回頭只見葉丹萍手中托著鳥巢,有些幽怨地往這邊看來,轉身跟上楚盛衣,口中歎道:“有楚公子在,我六少的魅力便生生打了對折。”楚盛衣看他眼,不疾不徐地往鎮中走去。
華燈初上,兩人找間酒樓坐下準備吃晚飯,楚盛衣斟了一杯茶,細酌慢飲,艾少六游目四顧,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明日碧水寺懀麖t覺善大師,你看,這小鎮上到處都是江湖人士。”
楚盛衣握杯的手一頓,低頭不語,艾少六早已習慣他的少言寡語,自顧自道:“楚盛衣,你今晚若是要住在鎮上,那就得早訂房。”腦海中忽地想起十年前慕城大戰時一房難求的景象。
兩人風采出眾,各有特色,進門後便被酒樓中各人盯上,她聲音雖然不高,酒樓中卻儘是武林人士,“楚盛衣”三字出,宛如平地驚雷,周圍幾桌聞言霍地看了過來。
楚盛衣波瀾不驚,捧著茶杯繼續飲茶,顯然這種情況已不是一次兩次。艾少六自慕城之後便耄章衩藭r沾他的光,忽地又成了眾人焦,不由得暗呼掃興。酒樓外馬蹄聲響起,艾少六坐在窗邊,正好探頭看,回頭笑眯眯地看著楚盛衣道:“看來百花樓的女俠們要進這家店來用膳,真巧呀,你說葉姑娘是來看你,還是來看我?”
楚盛衣終於皺皺眉頭,站起來輕聲道:“走吧。”
艾少六搖頭笑道:“你這樣可不行啊,不被她們纏死,也被餓死。”拍拍肚子道:“走,帶你去找吃的。”
葉丹萍踏入酒樓之中,眼角瞥見窗邊人影一閃,伍辶犭S後而至,問道:“丹萍,你在看什麼?”
葉丹萍指著窗戶道:“剛才好像有人從那裏跳了出去。”
伍辶嶙呦虼斑叄娮郎蟽杀柽冒著熱氣,耳邊聽見一人招呼道:“閣下是百花樓的伍樓主嗎?”
伍辶徂D身看,道:“原來是大刀門的祁門主,失敬失敬。”問道:“祁門主,剛才可是有人從裏跳了出去?”
祁勳“呵呵”笑,道:“說來伍樓主定會不相信,适才從這裏跳出去的是仗劍宮的楚盛衣楚少俠。”回頭環視廳中眾人,“大家都是看到的。”
眾人紛紛頭,伍辶嵊牐瑔柕溃骸芭c他一起的還有位十三四歲,面如冠玉的小少年,是不是?”
祁勳“咦”了一聲,問道:“江湖傳聞楚盛衣素來獨來獨往,伍樓主認得同他一起的少年?”
伍辶岬溃骸笆什盼覀冊阪偼庖娺^一面,我看楚少俠對他有些上心,頗為維護,想不到他們二人竟會起到這裏來。”
祁勳道:“也許他是仗劍宮新一輩的小俠吧。”
伍辶嵛⑽⒁恍Γ'口不言,心裏明白,楚盛衣身邊的少年才不是什麼仗劍宮的人。
葉丹萍看著窗外空空的街道,道:“娘,楚公子也不知去哪里?”
伍辶嵋娝允菕尾坏檬栈匾暰,撫了撫她的頭道:“楚公子明日一定會去碧水寺,我們先去休息吧。”
第八十七章 君子西來
艾少六與楚盛衣翻窗而出,翻窗之事對艾少六來真如家常便飯,對楚盛衣來,倒是頭遭。艾少六在前面越走越快,楚盛衣提一口氣,幾步追上,與她並肩而行。艾少六心中一動,道:“楚盛衣,我們來比比腳力。”遙看夜色中的湖泊,道:“看誰先到湖邊。”當下發足疾奔,瞬間將楚盛衣甩至身後。
楚盛衣見她步伐飄逸臁畡樱闹邪蒂澛暋昂谩保轉體內真氣,亦發足疾追起來。
艾少六行片刻,忽覺耳後生風,偏頭斜眼看,楚盛衣已在三步之外。兩人又奔陣,楚盛衣已不疾不徐地與並肩而行。艾少六雙臂驀地敚В椒ズ龆儯蓜偛诺娘h逸臁畡幼兊迷幾H莫測,忽左忽右,前驅後迎。楚盛衣眼中只覺前面是艾少六,左面是艾少六,右面也是艾少六,眼前到處都是她的身形人影。他心中懍,想不到灑脫臁畡拥呐笥丫尤簧響堰@般詭異的武藝。當下咂鹫虅m純陽路的心法,心神一定,定睛一看,眼前只有艾少六負手背後,閒庭散步般往湖邊飄行而去的身影。
楚盛衣心知今晚大意輕敵,艾少六年紀雖輕,來歷卻甚為神秘,一身武功更是罕有地詭譎多變。兩人片刻之間便已奔至湖邊,均是默默無語。
艾少六凝視湖中半響,回頭道:“楚盛衣,我知道心中有很多問睿胍獑栁遥阋沁當我是朋友,今夜便什麼也別問。到適當的時機,我自然會告訴你我的來歷。”
楚盛衣性子本就極淡,縱然心中對她有疑,聽她這麼一說,便更不會主動去問。
艾少六今夜賽腳力贏了大名鼎鼎的楚盛衣,心中亦有些得意,對他說道:“你等等。”拔足跑到湖邊的船家那裏,用最後一粒銀瓜子換回一雙船槳、一隻火爐,領著他穿行在停泊湖邊舟子之間,找到白兩人渡湖時用的那條小舟,拉著他跳入舟中,劃動雙槳,瘢鄱觯敖褚乖律茫蹅兇购贯灒次遗谘u一份荷葉烤魚來濟濟咱們的五臟廟。”
夜風輕吹,濤聲陣陣,楚盛衣抬頭仰望空,只見新月如鉤,四周蛙聲一片。艾少六慢慢劃動雙槳,“你聽,有蓮葉尽_的聲音。”罷手中雙槳一停,椋坎谎裕耢o聽,任那小舟緩緩漂移。
楚盛衣先是一怔,隨即學她椋狂雎牎6叀绑敝暡唤^,唬Ъ澎o,心中一片安寧,只覺天上人間,無限廣闊,逍遙無極。
艾少六睜眼看向四周,面帶微笑道:“每次看到這樣的景色,我便覺得人生在世還有什麼事值得自己鬱結難過呢?天地廣闊無垠,大自然會包容一切美好、醜惡的事物,在歲月的長河中,我們也只不過是一粟罷了。”
楚盛衣心中震動,抬眼望向她,只見她含笑望著空,容色無限美好,神色沉靜安然,離她越近越覺得心中平安喜樂。心中忽地明白,原來自己今日一改往日的習慣,願意與這素昧平生的少年觀雲飲酒、樓中品茶、比拼腳力、垂湖夜釣,正是因為欣賞她那身自由自在、灑脫豁達之氣,從前即便是走在人潮之中,也覺得孑孑而立,孤獨寂寞,自己好似從未像今日般心中感到自在安然,今夜只願與她對坐舟中,任小舟隨波逐流。
艾少六從舟中尋出兩支釣竿,半壺餌料,她與善嫵常常泛舟湖中,垂釣要用的裝備倒也齊全得很。她在鉤上上好餌料,遞給他一支,說道:“看誰先釣上咱們的晚飯。”手腕一動,釣線銀光一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度,“啵”地一聲垂入湖水中。楚盛衣也學她,揚手拋出釣線。
兩人靜靜地坐在舟中,全神貫注地盯著湖中上下浮動的浮標。過許久,艾少六見魚兒還不上鉤,盯著水面哀歎道:“看來這湖裏的魚兒都睡覺去了。”楚盛衣神色淡淡地看向湖中,雙目始終不離浮標,對她在旁哀哀直叫毫不在意,雙目忽地一閃,手腕一抖,只見一條一尺來長的魚兒被他拉出水面。艾少六歡呼一聲,手中釣竿一扔,“咚咚咚”地從舟尾向他跑去。
魚兒撲騰跳躍,濺得水花四散,魚線崩得筆直,釣竿被拉成一溜弓形。忽然,楚盛衣臉色微變,低聲叫聲:“糟糕!”只聽魚線“噔”地一聲響起,霎時斷成兩截。
眼見那尾狡猾的魚兒就要落入水中,艾少六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釣竿,揚手一纏,剩下的半截釣線倏地自魚兒鰓間繞幾圈將它緊緊俊 0倭踔篝~得意洋洋道:“看你逃得到哪里去?”
楚盛衣見她孩子氣的舉動,啞然而笑,整了整衣袖,坐回舟中。他取出白日裏吹過的那支洞簫,嗚嗚吹奏起來。艾少六聽著簫聲,臉上露出欣然的微笑。他吹奏的乃是一曲漁家樂,簫聲沉靜平和。
爐火“啪啪”作響,艾少六摘了幾片荷葉,碾碎塞在剝去鳎腿ザ悄c的魚腹之中。不一會兒,烤魚的香味飄出,艾少六從舟中尋出些碎鲈谏厦妫瑖K嘖歎道:“好香好香。”
楚盛衣坐在舟頭吹完曲,聞到香味轉身看過來,偏頭望著烤魚道:“看起來還不錯。”
艾少六見他主動說話,心知他難得的心情甚好,笑著道:“何止看起來不錯,吃起來更不錯。”隨手摘下一片荷葉遞給他道:“洠в眠^荷葉做的碗吧?”
楚盛衣垂頭看著手中的荷葉,微微搖頭,只見半截烤魚被遞過來。
艾少六見他接過卻不動,催促道:“快吃快吃。”咬了一口手中剩下魚肉,歎息道:“好吃!”
楚盛衣的臉上閃過微不可見的笑意,望著荷葉上的半截烤魚道:“即便味道不好,看到你吃的模樣,也覺得這是絕世美味了。”邊說邊咬下一口。
艾少六嘴上不停,邊嚼邊問道:“怎麼樣?味道不錯吧?”滿眼期待地望著他。
楚盛衣慢慢咀嚼,半響吃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