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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妓喾辏菚r大家都還小。小孩子說的話,又怎能當真,怎能因此就記恨她十年?!”卻又馬上否定道:“十年前,她哪點像小孩子?!既然答應要留下,卻又轉眼間毀約,把你孤孤單單地拋棄在雲山竹海,雲西辭啊雲西辭,你怎能輕易地就原諒她?”
一陣夜風吹來,雲長樂輕輕哼了一聲,雲西辭腳步頓時停住,埋頭只聽她輕聲喃喃道:“冷……”他想也不想脫下外袍就要搭在她身上,忽然手間一頓,惱怒地看著她,又把就要搭上去的外袍提起。雲長樂穴道被點,無法吖Φ挚估錃猓奸g慢慢蹙起,無意識地身體側翻,卷成一團,雙手放在胸間,頭顱埋在胸前。雲西辭輕輕撫了撫她的額頭,蹲在她身邊,小心翼翼地將外袍搭在她身上。外袍猶自帶了雲西辭的體溫,雲長樂手指輕輕一拉,將外袍掖了掖,壓在下顎,安然睡去。雲西辭緩緩坐下,見她如此,幽幽歎了口氣,眸中神色漸漸柔和起來。
雲長樂一夜好眠,直到耳邊響起噰喳喳的鳥叫聲才幽幽轉醒。她忽地從地上跳起,轉頭瞧見雲西辭盤膝而坐,雙目正慢慢睜開,他的雙眸黝黑深邃,眸中卻洠в惺昵暗挠H切和暖意。雲長樂怔怔站在原地,喃喃道:“原來我昨晚不是做夢。”
她滿心歡喜,一步跨上前去。雲西辭身形一動,驀地起身向後退了一步,冷冷道:“姑娘是誰?男女授受不親,還請自重!”
雲長樂眼中帶著歡喜的笑意,說道:“西兒,我是長樂啊!”
雲西辭挑眉道:“我明明聽到楚盛衣叫你小六,難道小六不是你的名字?”
雲長樂道:“艾少六是我的名字。我……”
雲西辭打斷道:“姑娘既然已經承認自己是小六,那又怎會自認長樂,難道一個人還有兩個名字不成?”
雲長樂這才發現他言辭之間竟是咄咄逼人,全無故人相見的歡喜之情。雲西辭見她不說話,怔然地望著自己,袖袍一摚У溃骸澳銦o話可說了?”
雲長樂見他面色微沉,心中又是失望又是內疚,她心想:“我理虧在前,今日就算西兒打我罵我,我也要默默受了,只要消了他的怒氣才好。”於是吐吐舌頭,順著道:“既然你不認我是長樂,那也罷了。你要叫我小六那就叫我小六好了。”她心想:“‘長樂’這名字太過有名,我不用回以前的名字也正因不想太過招搖。你不願認我作長樂,那也正好。”
哪知雲西辭一聽,心中大怒:“好啊,你連自己是長樂也不承認了!”他卻不想若不是自己硬要逼她,她又怎會如此。雲西辭道:“好。你敢冒充他人,我今日就教訓教訓你。”說罷便一招擒拿手攻向雲長樂。
雲長樂向後一躍避開他,兩人瞬間換了三招。雲長樂大叫道:“住手,我不跟你打。”身體向後一飄,手掌一錯,堪堪避開他的擒拿。雲西辭道:“由不得你。”手中不停,使出大拂穴手,想要點她穴道。
雲長樂狡猾無比,見他使出點穴手法,便知他想制住自己,連忙咂疠p功往林間躥去。
雲西辭猛然想起當年她與司徒寒江場比試,哪里容得她奔到樹林之間,一招“風吹排雲”拍擊而去。
雲長樂大叫一聲,被擊得斜飛而去,“咚”地一聲倒在地上,吃力地看向他道:“你,你……真打我!”
“長樂!”雲西辭見她倒下,嚇得大叫一聲,狂奔過去,將她抱起,連聲喚道:“長樂,長樂……”他伸手探向她茫T,只覺茫笊y不堪,暗想:“我只用了五成功力,怎會將她傷得如此嚴重?”
雲長樂疼得直抽冷氣,說道:“你到底是認我了?”
雲西辭見她目光盈盈的看著自己,眼中滿是期待,慢慢地點了點頭,柔聲道:“我昨夜就認出你了。我剛才只是生你的氣才裝作不認得你。”
雲長樂道:“所以你就打我了?小時候你對我那麼好,怎麼長大一見面就下這麼重的手?”說著又痛得“嘶”了一聲。
雲西辭更是內疚,忙說道:“我洠в邢氲侥氵B我五成功力也受不住,本以為你能避開。”
雲長樂低頭不語,雲西辭道:“你傷得有些重,咱們先下山給你抓藥治傷,其他的事等你傷好了再說。”說罷抱起她就要往山下走去。
雲長樂輕聲道:“西兒,十年前不辭而別是我的錯,我本就想只要你消氣,哪怕是打我罵我,我也毫無怨言。哎,我自小便隨心所欲慣了,連爹娘和師傅也管不住我。我若是做什麼事惹你不高興,只盼你多多擔待,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雲西辭腳步一停,低頭看她,說道:“長樂,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會惹惱我的事?”
雲長樂心中一驚,洠氲介L大後的他竟是這樣敏銳,她不敢看他,游目四顧道:“有那麼一小件。”
雲西辭臉上不帶半分情緒道:“你說吧。”
雲長樂看他一眼,忽然從他的懷中跳下來,小心翼翼道:“其實……其實我傷得也洠в心屈N重……”
雲西辭靜靜地立在原地,雲長樂本想他會生氣或是惱怒,哪知他一言不發地盯著自己,忽然低頭歎了口氣道:“你又騙我……我卻總是信你。”
雲長樂見他神色黯然,幾步上前抓住他的衣袖道:“你剛才不認我,我才略施小計騙你。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了,你莫要生氣,好不好?”
雲西辭沉默片刻後開口道:“若要我不生氣那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雲長樂理虧到了極點,點頭道:“什麼事?”
“一個月內你得聽我的話。若有半分摺郑汶S我回雲山竹海。”說到此處頓了一頓道:“回雲山竹海專心練武,直到打贏我才能離開。”
雲長樂躊躇不答,雲西辭冷冷道:“你是信不過我,怕我害你,還是你信不過自己,擔心自己打不過我,永遠不能出島?”
一夜已過,此時朝陽初生,他遠望山下漸漸熱簦饋淼男℃偅瑲U道:“島上生活雖然比不得這花花世界精彩,我卻也在那裏獨自過了十年,十年彈指即過,現在想來好似做了一場夢。”
雲長樂無奈道,“好,我答應你。”兩人視線相接,雲長樂不偏不倚地與他對視,“西兒,你說你總是信我。我也要告訴你,我也總是信你的。”說罷燦然一笑。
雲西辭偏過頭,轉身往山下走去,嘴角微微勾起,說道:“走吧。”
雲長樂幾步趕上,跟在他身邊,說道:“你在這裏有洠в凶√帲俊
雲西辭心情甚好,答道:“我住在碧水寺中。”
雲長樂吐舌道:“裏面儘是修行的男子,我可不方便住在那裏。不如你同我一起去我嫵姐家暫住吧。”雲西辭腳步一停,點頭道:“嗯,確是不太方便。”眩窒蚯白呷ァ
雲長樂望瞭望不遠處的碧水寺山門,“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先去碧水寺取枺鳎龝䞍壕突刈〉牡胤饺ァ!
雲西辭想了想道:“你在寺外等我,我取了枺骶统鰜怼!
雲長樂搖了搖頭,“不用,我也有事要進去。”心心念念的還是那朵碧水青蓮。
雲西辭腳步一停,回頭微微一笑,問道:“你去找人麼?”
“昨夜我本來想去采那碧水青蓮,哪知被你壞了我的好事。”雲長樂哼道。
雲西辭對她笑道:“那有什麼難,你且在寺外等著,我幫你采來便是。”雲長樂正說要話,雲西辭驀地回頭挑眉道:“你不聽我話?”
雲長樂歎了口氣,“那好,你快些,等久了我會忍不住要親自進來動手。”
第100章 故人相見(貳)
雲長樂在寺外等了半個時辰,還未見雲西辭出來,心想:“怎麼取個包袱都要這麼久?莫非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提步走到西牆邊,便要偷偷潛入寺中查探。便在此時,右後方一陣腳步聲響,雲長樂飛快地向四周一瞥,腳尖一點,輕輕巧巧地躍上一棵參天古樹。此時正值暮春時節,山上林木繁茂,她斂氣凝神,小心翼翼地藏好,只聽腳步聲越來越近,片刻間;來人便走到她藏身的大樹旁。
雲長樂視線被茂密的樹葉擋住,不敢用手去撥,只聽得一人道:“岳父,想不到雲西辭竟會從雲山竹海千里迢迢來到大熙。”
另一人歎道:“是啊,想不到十年後他竟變得如此厲害!我四羅山莊年輕一輩中無一人可與之相提並論。”
雲長樂心中一凜,已猜到樹下兩人是誰。那“岳父”自是四羅山莊莊主羅景天,另一人正是他那寶貝女兒羅紫妍的夫婿陸世遠。
只聽陸世遠道:“岳父,世遠倒是認為大師兄可與他一爭長短。”
羅景天搖頭道:“我說他厲害,不單單指他的武功。世遠,你可記得十年前的雲西辭?”
陸世遠搖頭道:“他那時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吧?”
羅景天道:“當年的雲西辭少年老成,年紀雖小,做事卻是寬厚周全。我聽你師伯提過他與司徒寒沙的一場比試。那時他明明可以重創對方,卻又手下留情。他姑姑雲煙素來行事心狠手辣,絕不容情,他卻剛剛相反,心慈手軟,處處留了餘地。”他忽然問道:“世遠,若今日你是雲西辭,對那祁勳會如何應付?”
陸世遠道:“初來大熙,自然是手下留情,不要貿然樹敵。”
羅景天道:“十年前的雲西辭應會與你有同樣的想法。”他意味深長道:“我知道适才說他厲害,你心中總有些不服。”
陸世遠被他看穿,臉上有些赧然,說道:“他的功夫確實厲害!”
羅景天微微一笑,“哎,他的厲害之處可不是武功而已。我雖然不知道為何他會一入大熙便向公孫引發起挑戰,這番舉動可不合他素來沉穩內斂的性子,但我瞧他今日借祁勳一事震懾群雄,便知他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心思單純的溫雅少年。他會炙闳诵模瑫騽堇麑В瑸榱诉_到目的,下手更是不會留情。世遠,你年紀比他大上一輪,以後行走江湖若是相遇,切不可因此而小覷了他。他的閱歷雖湥珯C變聰穎卻已十分厲害!”
陸世遠心中惴惴,這才明白羅景天看出自己小瞧了那深藏不露的雲西辭,是以專門點醒自己,免得自己今後在他手中吃虧。
羅景天見他面色凝重,已然明白自己這番提點的用意,心中寬慰,換了個話睿溃骸拔乙姷诫呂鬓o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陸世遠想了想道:“岳父想起的是不是雲長樂?”雲長樂當年曾明言在江湖中便依江湖規矩行事,眾人不得稱她公主,是以陸世遠直道她的名字。
羅景天目光深邃道:“此女天賦異稟,聰明得近乎妖邪,繞是我與你師叔跟她連番兩次較量,卻也從未得過半點好處。”他想起初次相遇被她以羅紫妍為人伲攘藲W陽夫婦二人,第二次相遇,更是將眾人耍得團團轉,借雲煙之手重傷自己。
“以她的精明,再加上路行歌的教導,不知今時今日變得何等厲害。我每每思之,又是期待又是驚駭。她已在江湖上消失十年,雲西辭即已出現,同在雲山竹海學藝的她怕是也快要現身了。”原來江湖眾人都以為雲長樂隨師傅路行歌去雲山竹海學藝。
她十年來耄章衩抵胁粩啻蛱綒W陽雲夫婦的消息。梅木夫人從慕城之後便在江湖中消聲滅跡,雲長樂猜她定是尋了個耄刂帩撔难芯糠亢幜粝碌尼t稿。十年來,除了道空空、路行歌之外,天下間再無人知道她的行蹤。縱使是對蕭漴毅,她也只是每年留書報平安,巴不得氣得蕭漴毅去了她公主的封號。蕭漴毅後來也慢慢不再管她,似乎只要她仍頂著長樂公主的封號便足以。
羅景天與陸世遠兩人又在這密林中說話一陣,話睿龔乃砩嫌掷@到歐陽世家。雲長樂對歐陽世家可謂深惡痛絕,避走不及,道空空雖然對江湖之事知之甚詳,卻順著她的心意,從未在她面前提過歐陽世家。聽樹下羅陸二人所言,歐陽念自慕城事後椋шP五年,後來又再次椋шP,至今未出。歐陽弘繼任歐陽世家族長,歐陽瑞、歐陽臁‘等人在江湖中更是聲名鵲起。現今的歐陽世家比起十年前來,更是威名赫赫,與仗劍宮並列江湖兩大武學拢亍K牧_山莊雖比十年前更有威勢,比起歐陽世家來仍是略遜一籌。
雲長樂本來心情不錯,但是聽了這兩人所言,心中忽地有些煩亂。她暗惱兩人不走,低頭瞧見腳邊樹枝上落了幾根枯枝,拾起屈指一彈,十丈開外的樹中“啪”的一聲響起。羅景天喝道:“誰?”
羅景天躍至樹下,樹枝晃動,雲長樂彈去的樹枝正飄飄然落下。羅景天看了看樹上被打出的凹痕,又看了看手中的斷枝,揚聲道:“不知哪位高人在此?在下若是打擾了閣下休憩,還望見諒。”
雲長樂惡作劇心起,屈指連發彈動,林中霎時斷枝紛飛,她連施巧勁,斷枝相撞後各自紛飛,羅景天與陸世遠二人一時間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斷枝殘葉,不知從何處被人發出。羅景天大聲道:“若是閣下再不住手,羅某就要不客氣了。”
雲長樂從懷中掏出面巾戴上,心道:“若被你發現,我蒙面逃之夭夭便是,諒你羅景天也追不上我。”她有恃無恐,卻也不想太早被他發現,待到手邊枯枝彈完,只聽不遠處一人清清朗朗道:“羅莊主,陸大俠,想不到竟在這裏遇見二位!”
羅景天訝然回頭,只見雲西辭立在十步開外,面帶微笑地看著他與陸世遠二人。兩人有些狼狽,羅景天當先跨前一步,“呵呵”笑道:“雲公子,十年不見,想不到你還記得老夫。”
雲西辭說了幾句客套話,見陸世遠頭上斜插了一根枯枝,心中好笑,猜想定是雲長樂動的手腳,故意說道:“我見此處景色優美,信步過來看看,想不到羅莊主與陸大俠早已在此,打擾了兩位的雅興,真是萬分抱歉。”
羅景天順著他的臺階下道:“此處林木清幽,確是個賞心悅目的好地方。我與世遠不敢獨享,呆了許久,也該下山去了。”
雲西辭也不挽留,目送兩人往林外走去。眼見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山道之間,他緩步走到适才二人站的地方,揚聲道:“長樂,出來吧。”林間靜謐,雲長樂想與他開個玩笑,便依然藏身古樹之中,故意不答。
雲西辭又叫了兩聲,林中靜得只剩下他腳踏在落葉上的沙沙聲。雲西辭又等了片刻,忽地臉色微變,驀地如罩寒霜。他緩緩繞著四周幾棵古木走了一圈,只見粗壯的樹身上到處是淩亂的刮痕,他仔細查看片刻,舒了口氣,輕哼一聲,走到雲長樂藏身的樹下,抬頭道:“長樂,還不下來!”
雲長樂怕他使詐,一動不動地藏在樹中,過了一會兒隻聽林中寂靜無聲,她強忍好奇,又在樹上待了會兒,這才悄悄探出頭去,卻見四下無人。
雲長樂翻身坐在樹枝上,雙腳蕩來蕩去,心中忽然覺得空蕩蕩地,她抬腳踢了踢身邊的樹枝,枝葉“沙沙”響起,她瞥了瞥四周,悶聲道:“跑哪兒去了?”忽覺頸後生寒,猛地轉頭,卻見雲西辭不知何時已攀上樹來,驚道:“你,你……你怎麼上來的?”
雲西辭笑而不答,拍拍手道:“想不想知道我怎麼會看出你在這棵樹上?”
雲長樂大感好奇,雲西辭微微一笑,拉著她的胳膊一躍而下,指著藏身的那棵大樹道:“你看!”
雲長樂依言看去,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只見四周每棵樹上都有枯枝劃痕。她剛才本已想到若是單單自己藏身的這棵洠в袆澓鄱〞@得太過蹊蹺,便使枯枝倒彈回來打在樹幹上,在羅景天與陸世遠眼中自然是四面八方都是紛飛的枯枝。只是紛飛的枯枝能作假,打在樹上的劃痕卻因倒彈回來,與其它的樹上的劃痕微有不同。雲西辭先前以為雲長樂作弄了羅景天二人便悄然離去,待仔細查看了劃痕,便發現了其中蹊蹺。
雲長樂忽地想起羅景天說他變了很多,“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心思單純的溫雅少年。”
十年前的雲西辭見自己久不現身,會站在樹下默默等候,或是四處呼喊找尋。今日的雲西辭卻會用計讓自己以為他已離去,放鬆警惕,然後再悄悄潛入樹中占得主動。若是他想捉拿自己,剛才便可十拿九穩地辦到。
陽光透過枝葉在兩人身上印上斑駁的光影。雲長樂偏頭打量他,五官清俊柔和,修長的眉毛,溫潤的雙眸,生氣的時候這雙眸子會變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