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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心中一寒,回頭向老三那邊看去,只見他盤膝坐在地上,旁邊被自己點了穴道的毛僦蓖νΦ靥稍诘厣弦粍硬粍樱赃叄局氨凰麣⑺赖哪莻使單刀的屍體倒下之處卻空蕩蕩的!
此時院中靜得出奇,他強自鎮定,快步奔向老三,拍向他肩頭道:“老三,你怎……”話未說完,老三竟“咚”地一聲倒在地上,雙腿仍是盤膝姿勢,面如無表情,形若僵屍。老五大驚之下來不及再察看雲西辭,頓覺頸後又被人吹了口涼氣,他登覺毛骨悚然,轉身大叫道:“你到底是誰?”
院中一片寂靜。
過了一會兒,那聲音卻又忽地在他背後響起,悶沉沉道:“師兄,是我啊!”
老五全身一僵,只見右臂旁邊一柄單刀緩緩揚起,他正要舉劍擋隔,那單刀卻倏地一下瘢搅怂牟弊由稀K鼓慷⒅鴨蔚叮呐K瘋狂跳動,他與身後之“人”貼得極近,卻絲毫感覺不到他的溫度!
他顫聲道:“你是人還是鬼?”
這次那聲音卻洠Щ卮穑i間涼氣吹過,老五正自顫抖,只聽那聲音壓抑、嘶啞、怨恨道:“師兄,你為什麼要殺我?我的頸子好疼!”他先前覺得那聲音似男似女,現在這聲音分明就是一個傷了喉嚨的成年男子。
喉間刀刃一緊,只聽那聲音道:“師兄,你為什麼要殺我?我好怨哪!你既然狠心地殺了我,便同我一道去地下吧!”利刃劃過皮膚,老五胸前一熱,驚覺熱血正從頸間流到胸口,喉間單刀非但洠в幸坏蹲屗速~,刀刃反而是粗魯地割裂皮膚,顯然是要讓他受盡痛苦而亡。
鋼刀架在喉頭,此時他已無法反抗,只聽那聲音嘶啞著反復念道:“師兄,為什麼你要殺我?為什你麼要殺我……”
老五忽覺頸後一口涼氣襲來,終於“啊”地一聲大叫道:“師弟莫要怨我,我只是奉命行事啊!”他頸間失血過多,加之受驚過度,大叫之後竟昏了過去。
此時雲長樂從暗中走出,看著适才與他一道裝神弄鬼的雲西辭,皺眉道:“咱們做得有些過了頭,這人不會死了吧?”
雲西辭將他放下,在頸間的傷口處撒上金瘡藥再迅速包好,說道:“不會,我下手有分寸,他只是失血過多。”
雲長樂解開金錢幫其餘五人的穴道,指著老五問道:“這人是誰?”
那五人驚魂未定。其中一人對雲長樂道:“多……多謝大俠救命之恩。他是幫主的大弟子,我們的大師兄華仁傑。”
一人“呸”了一聲,憤憤道:“你還任他作大師兄?!這人要殺我全幫上下,我先殺了他再說!”挺劍向華仁傑刺去。
雲西辭抬手在劍身一彈,蕩開長劍。雲長樂冷冷道:“華仁傑是我們抓的,你們也是我們救的,我們還未發話,要殺要放由得你麼?”
先前說話那人一把拉住同伴,對雲長樂恭恭敬敬道:“恩公說得是,是我們魯莽了。”
雲長樂“嗯”了一聲,語氣緩和下來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道:“小的賀平安。”
雲長樂笑道:“好名字!平安,我和我的朋友與你們幫主是舊識,現下我們得先去拜訪司徒幫主。”她踢了踢剛才踢過雲西辭一腳的老三,道:“你們身上的穴道是被這惡人打中的,我已點了他的穴道,一時半會兒此人不會醒來。你們在這裏好好看管他與華仁傑,待你們手腳恢復臁钪幔罂蓪λ麍笠岳先!彼诘溃骸拔疫有問睿獙弳栠@兩人,你們幫主對這兩人想必也感興趣得很,們出氣歸出氣,莫要簦С鋈嗣 薄
雲長樂一番話中有真有假,賀平安幾人對她半信半疑,但見她與雲西辭二人如此強橫,加之二人對他們的確有救命之恩,便不敢貿然阻擋他們。
雲長樂對剛才要殺華仁傑的那個男子道:“勞煩閣下帶我們去見司徒幫主。”
那人躊躇不前。只聽雲西辭一聲冷哼道:“若是我們有心殺你們幫主,何必阻止你的‘大師兄’殺掉你們?我們不妨在此地再等等,若有其他惡人還未伏誅,正好可以讓他趁機將司徒幫主尋出來殺了。”
那人心中一個激臁Φ溃骸岸徽埜襾怼!
第107章 塞川之會(三)
雲長樂二人隨他穿過庭院,來到內院一片寢房。那人在一個小院前駐足,道:“兩位大俠,這裏便是師傅住處。”
院中一盞風燈在夜風中晃動,忽明忽滅,四周一片陰暗寂靜,雲長樂見他不再前進,心中有疑,說道:“你帶路。”
那人看著兩人,道:“兩位既然是我們幫主的舊識,為何到了此處還要蒙面?”
雲長樂凝視他片刻,摘下面巾,說道:“現在你滿意了麼?”
他見到雲長樂的面目,先是一呆,目光又轉向雲西辭,雲西辭也拉下麵巾,道:“遲則生變,閣下速速帶路吧。”目光微寒,略帶壓迫。
一陣大風吹來,風燈霎時搖晃得厲害,小院內影影叢叢,那人心中一跳,盯著二人,心道:“我且信了你們,若是你們敢害我幫主,我便是以命相拼也要報仇雪恨。”當先走進小院,帶著二人穿過一個天井,終於來到一扇門前。
此處又是只掛了一盞風燈。
只見他輕叩房門道:“師傅,徒兒西華求見。”屋中無人應聲。他又敲了擊幾下,雲長樂忽然上前,雲西辭將他隔開,兩人對視一眼,一齊伸手一推,房門不動。雲長樂巧勁一施,只聽“喀”地一聲,門閂應聲而斷。雲西辭身體一側,切在雲長樂身前,當先而入。
房中漆黑一片,風燈微弱的燈光自房門照進房中。雲長樂進得屋中,明眸一掃,只見屋內整整齊齊,她凝神警戒,快步走向內間床榻之處,只見床上鋪蓋折疊整齊。
雲西辭轉身對門口那人問道:“司徒幫主在哪里?”
那人見屋中無人,早是又驚又奇,此時雲西辭回頭一問,他無措道:“我……我也不知啊!”
雲長樂見他不像作偽的模樣,便道:“既然司徒幫主不在他的住處,那可能去哪里了呢?”邊問邊在房中四處查看。
那人急道:“幫主平日裏極少出門,今夜得知有人要來暗襲,更是不可能再隨意出門啊!”
雲長樂心中一動道:“司徒幫主得知有人要來暗襲也不願出門?”不待他回答,迅速地在房中四處搜尋。
雲西辭見她在地面、牆邊四處輕輕敲擊,上前問道:“你懷疑此處有暗道?”
雲長樂點了點頭,手下不停,忽覺腳下一滑,足尖一頓,道:“西辭,幫我將風燈取來。”
雲西辭片刻便回,雲長樂借著燈光蹲下身子摸了摸地面,抬首對他道:“這屋中如此乾淨,這裏怎會有細沙?”燈光照射下,只見面前方磚邊緣略微光滑,她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用刀尖在方磚邊緣用力一挑。
“哢嚓”一聲響起,方磚之下果然是黑洞洞的一條暗道。
那人上前一看,驚呼道:“這是幫主留下的記號。”只見方磚背面有一塊未畫完的銅錢印記。
雲長樂摸了摸那塊印記,說道:“我猜司徒幫主匆忙下了暗道,正欲留下記號,便發現敵人追到,他匆匆合上方磚離開,是以印記不全,刻痕先深後湥串嬐曛幰岩娀艁y。”雲西辭蹲下身子,目光沉重地看向暗道之內。
片刻後,雲長樂偏頭笑道:“想不到十年之後我倆相見不到三日便又要鑽地道。”
雲西辭一笑,想起十年前兩人在天慕山行宮內鑽地道救蕭漴毅之事,歎道:“我雲西辭此生最刺激的日子總是同你一起度過,真是逃也逃不開,甩也甩不掉。”
雲長樂“哈哈”一笑,道:“既然逃不開,甩不掉,你又何必再掙扎?”
雲西辭看著她道:“你又怎知我是在掙扎?”回首對那名帶路的金錢幫弟子道:“此行兇險,你去與賀平安他們待在一起吧。”
那人跪下道:“請二位大俠千萬救回我家幫主。”
雲長樂正色道:“生死有命,我們自當盡力而為。”回頭笑睨著雲西辭道:“小六先行一步,西辭兄小心了。”說罷雙手一撐,俐落地跳下。
雲西辭袖袍一摚В蛳L燈,將它掃到門外,跳入暗道,反手一摚В宦牎翱Α钡匾宦暎酱u便又被扣起。
那暗道先是六七米的垂直甬道,雲西辭足間在甬道四壁輕點,緩住墮勢,緩緩而下。待得足底落地,便聽得雲長樂在一旁低聲道:“這洞內烏漆抹黑,比起皇帝家的行宮地道可差得遠了。”天慕山行宮地道內鑲嵌了極地玄珠,珠身萬年不朽,光芒千年不滅,極是珍貴,兩人與蕭漴毅當年在行宮地道中便是依靠珠光照明行路。
雲西辭在黑暗中一笑,伸手拉住她的右手,道:“你若怕摔跤,我拉著你便是。”
雲長樂右手被他大掌包住,心中一跳,手腕微動,雲西辭恍若未覺,牽著她輕聲道:“記得十年前我便是這樣牽著你走在行宮的暗道之中。”
雲長樂心中一軟,陷入回憶,說道:“那時你也同剛才一樣,對我說‘你若怕摔跤,我拉著你便是。’”
雲西辭笑道:“原來你還記得。不過當時你可洠駝偛拍前阆胍γ撐依∧愕氖帜亍!
雲長樂好不尷尬,原來自己剛才手腕微動,便被他察覺出自己那點小心思,感覺他語眨修揶碇渡鯘猓磽舻溃骸爱斈甑碾呂鬓o溫和可親,今日的雲西辭狡猾可惡。”
雲西辭低頭微笑,待雙目適應黑暗後,牽著她慢慢向前走去,用一種漫不經心的口吻緩慢道:“小六,你錯了,雲西辭從來洠в凶冞^。”
雲長樂聞言“噗嗤”一笑,雲西辭道:“你笑什麼?”她道:“那日我在碧水寺外的林中戲弄羅景天和陸世遠,可知道羅景天是怎麼說你的?”雲西辭側耳道:“怎麼說的?”雲長樂想了想,把那日羅景天對陸世遠說的話說與他聽。
雲西辭聽完,沉默片刻,淡淡道:“那是不同的。”雲長樂嘴唇一動,卻聽他問道:“你是不是想問我,哪里不同了?”他好似在黑暗中能看到她點頭,聲音忽地變得低沉,輕柔舒緩道:“這個問睿拇鸢肝矣肋h不會主動告訴你,我會慢慢等,等著某一天你來告訴我。”
雲長樂抬頭看他,黑暗中卻看不清他的表情,她開口道:“西……”
雲西辭猛地一停,打斷道:“你聽。”
遠處傳來一陣金石敲打之聲。雲長樂心中一凜,飛身向前掠去。只聽聲音越來越近,淡淡地光源自前方傳來。雲長樂借著微弱的光亮加快腳步,晃身沖進光源處,還未來得及看清情況,便覺得一掌劈頭襲來。她身形一晃飛快地避開,頓覺一陣掌風襲向她的腰間。雲長樂心中大怒,反手與來人對了一掌,只聽來人嘿然一笑,雲長樂倒退五步,駭然道:“你是何人?”此人內力之強,竟不亞於十年前的歐陽雲,這掌震得她體內血氣翻湧,雖未受傷,卻是全身劇痛無比。
她眯眼看去,只見來人黑夜蒙面,身形矯健,他右腳五步開外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男子正是司徒寒沙!這處好似一間從地下鑿開的石屋,牆壁上半截蠟燭正自燃燒,雲長樂這時才看清,來人露在面巾之外的雙眼部分竟只留有兩個銅錢大小的空洞,想必他不光蒙面,還戴了面具,當真是謹慎之極。
雲西辭只比她慢了幾步,他見雲長樂右手按在胸口,問道:“可是受傷了?”雲長樂放下右手,搖了搖頭,目光飛快地打量這間小小的石屋。
那人忽然一腳踢起司徒寒沙,手中寒光爆射,一把暗器夾著勁風向兩人面門而來。雲長樂眉頭大皺,與雲西辭同時低頭閃避,兩人尚未抬頭,司徒寒沙那龐大的身埽阋哑瓶斩鴣怼
這石屋本來就小,兩人站在入口處更是只容三人並肩通過。司徒寒沙被人橫向拋來,兩人一人搭住他的頭顱,一人搭住他的雙腳,同時向後退了一步,這才堪堪接住他。
雲長樂右手一震將他推給雲西辭,瞬間掠向屋內,繞是她動作飛快,此時卻哪里還有那黑衣人的影子?
司徒寒沙面色慘白,全身淌血,雲西辭匆匆掃了一眼,飛快地點了止血的穴道,對雲長樂道:“他快不行了。”雲長樂回身一把扣住他的茫T,探了一會兒,急聲喚道:“司徒幫主,司徒幫主,你醒醒,是誰要殺你?”雲西辭見他毫無反應,抬臂往他身上一陣疾點,說道:“我用大拂穴手激他全身筋茫行,或能使他片刻清醒。”
不一會兒,司徒寒沙果然轉醒,目光甚至甚為清醒銳利,雲長樂心知越是如此,他越是死得快,飛快問道:“司徒幫主,我是十年前曾與你見過的長樂,他是與你比過武功的雲西辭,你可還記得?”
司徒寒沙雙目在兩人臉上打了個轉,道:“老夫怎會忘記?!”
雲長樂大喜,忙問道:“司徒幫主,是誰要殺你?”
司徒寒沙雙目忽然變得淩厲道:“紅馨,是紅馨的主子!”說罷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雲長樂握住他的茫T,為他輸入內力,問道:“你可知道他們是何人?他們為什麼要殺你?”
司徒寒沙吐血之後雙目立即暗淡下來,說道:“我不知道他們……他們是什麼人,昨夜不知何人在我房中留書示警要我速速離開,防範今夜暗襲。我已送走匯兒,遣散幫眾,只剩下幾個忠心耿耿、不願離開的弟子守在此處。”
雲長樂盯著他道:“司徒幫主,你滿身是傷,剛才那人為何不殺你,他逼問你什麼?”
司徒寒沙瞪大雙目看向雲長樂,好似看到了妖魔,喘著粗氣,冷笑道:“你休想從我口中問出那些枺鞯南侣洌俊焙鋈槐┢鹨徽茡粝螂呴L樂的額頭,雲長樂哪里想得到一句話便刺激他突施毒手,大驚之下忙偏頭避開。雲西辭展臂一擋,司徒寒沙舉到半空中的手臂驟然垂落,死前右手居然猛地抓住了雲長樂的手腕,直痛得她一聲慘叫。
雲西辭探手就要幫她掰開司徒寒沙的手指,連掰幾下居然無法掰開,倒是痛得她直抽冷氣。雲長樂抬頭見他頭上插了一支玉簪,道:“快用頭簪刺他腕間諸穴,待會兒屍身僵硬了便更拿不開。”雲西辭依言俯身點刺,那只右手終於放開。
雲長樂垂頭看向淤青的手腕道:“可憐他善惡不分,算我倒楣!”忽地站起身道:“不好,上面幾人危險!”
第108章 塞川之会(肆)
青石方砖“咔嚓”一声清响,云西辞当先从暗道入口钻出,云长乐随后窜出,动作轻巧利落。
屋外雨声如骤,一阵雷声猛地响起,震得两人胸中皆是一跳。云长乐道:“走吧。”当先冲入暴雨中。云西辞一言不发,快步跟上,心中却叹道:“这场雨一下,更是没办法追踪那黑衣人了。”
两人飞奔至前院,空中一道紫色闪电划过,“轰隆”一声雷响,云长乐猛地驻足,只见院中六具尸体横陈四处,血水与雨水横流遍地,情状极其惨烈。暴雨倾盆而下,云长乐眯眼看向天空,恍惚间竟觉得天地间一片血雨。
云西辞亦是首次见到如此惨烈的情景,他走到云长乐身边紧紧地握住她冰凉的手,沉声说道:“先葬了他们吧。”云长乐心中一震,恨声道:“我竟会犯下如此低劣的错误,若是先安顿好他们,他们也不至于被人这般虐杀致死!哎,我对自己太有自信,知你在我身边更是宛若有天做胆子,这些恶人今日便狠狠地给了我一个教训!”雨水从她的脸上冲刷而下,当年她智斗罗景天、梅木夫人这样厉害的人物也未吃过半点亏。今次司徒寒沙暴亡,金钱帮五人被人虐杀而死,本已抓住的两个恶人也不知去向,直到此时,她甚至连对手是谁都还弄不清楚,心中如何不悔不恼?
雨越下越大,云西辞脱下外套展开遮在两人头顶,说道:“我记得司徒帮主还有一个儿子。”云长乐道:“不错,们若能找到他,兴许能从他那里知道些线索!”视线缓缓扫过院中尸体,道:“西辞,我们天明便启程往塞川去,若我猜得不错,龙夫人那边可能不会太平太久了。”当年红馨嫁给司徒寒江为妾,为的便是金钱帮的巨额金银。这些银子既已落入凤飞飞手中,红馨背后的主人迟早会对凤飞飞动手。他们十年没有动作,今夜司徒寒江一死,金钱帮被灭,凤飞飞那边极有可能会是他们接下来要下手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