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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知道。老实讲,听了都有点心悸不晓得你是否会逼我绑安全带,或是叫我先吞颗药丸,还是什麽哩。」
特维兹笑了笑。「别胡思乱想。这可不是古时候了。在一条这样的船上,你只需把一切交给电脑。你下达指令,由它去完成其馀的工作。你根本连发生什麽事情都不会知道,除非整个的太空景观突然变了。你才知道已经进行过『蛙跳』了。假如你看过滑溜表演,你就可以体会到,单单那麽一滑一跳,表演的人就换了个地方,而事前你并不晓得他弹跃的方向和落点。反正,『蛙跳行动』就跟这个大同小异。」
「老天爷,饶了我吧。难道一个人竟然毫无感觉的啊?那可绝了!我反倒有点失望哩。」
「哎呀,我以前乘坐过的太空船,远比这艘要旧式许多,每次进行『蛙跳』时,还不照样没任何感觉。可是当然也并不是因为『超波回报装置』没被我找到,我才不跳。我们必须先离开『特米诺』还有『太阳』远一点才行。
越离开巨大的星球,就越发容易控制『蛙跳』除非遭遇到紧急情况才不考虑。在遭紧急情况时,即使你只距离地表两百公里,你也得跳,只求跳跃终点不是脚下的星球。银河虽大,但许多错综因素也可能会使你跳进只差某个大星球一两百万公里的位置,或者是一头栽进『银河黑洞』那时候你可能被星球的烈焰活活烤死,或者坠入黑洞狂暴的漩涡之中。越远离巨大物体,这些因素也就发生率越小。」
「这麽说,我还该对你的谨慎感激不尽哩。千万可别急。」
特维兹似乎又坠入了他的冥想之中了,詹诺夫不由得将自己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些,想刺透这重隔阂。「我们还有多久?」
「什麽?」
「我是说,假如你不再关心那种侦测装置的话,我们多久之後才会进行『蛙跳』?」
「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和射轨来看,我想第四天时才进行跳跃。我会用电脑算出适当的时间来的。」
「好吧,那麽你还有两天时间可以去找。我能提供个建议吗?」
「请说。」
「虽然我的工作与你的全然不同,可是在某方面却可能差不多也就是说对一个特定问题猛 牛角尖的话,可能到後来反而会一无所获。为什麽不把心情放轻松点,谈点别的,让你的潜意识去思考斟酌那个想法呢也许反而容易突破难题哩。」
特维兹看起来很恼火,可是想想却忍不住哈哈大笑。「哈,有道理,有何不可?告诉我,教授,为什麽你会对『地球』那麽有兴趣?为什麽你会对那颗特别的,是我们始祖的星球这麽着迷?」
「啊!」詹诺夫回忆着连连点头。「那可说来话长罗,有个卅年的历史罗。本来我进大学是打算学生物学的。我对不同世界中各类物种的演变特别有兴趣。这种演变,老实讲,其实很小。银河系中生命的各种型态,都带有淡水化合物和胺基酸的结构。」
特维兹说,「我进过军事学院,那儿偏重核子学与重力学,然而我并不太专门。我对生命的化学基础倒还知道一点。我们当时也曾教过有关於水,蛋白质,和胺基酸乃是构成生命不可或缺的基础。」
「对,这乃是个不争的事实。至少我们可以说,那些其他型态的生命结构,到目前尚未发现过。而且,更值得惊异的是,某种唯有在一个星球上才专有的生物,似乎并不多见。大部分的生物都早已散布到银河系的住人星球了,而且,彼此在生化结构上都互有关连。然而,那些最特殊、最神妙的物种,却是起源於一个特定的地方。」
「哪里?」
「结论就在银河系中的某个世界一个世界其他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银河系中数千万个世界没有人可以确知究竟有多少都发展出生命型态,然而却都是些简单的单纯而又不易延续维持和发展的生命。有一个世界,唯一的世界,却发展出来几百万种生物很容易的发展出了几百万种某些竟然是很特殊的,高度发展的,极易繁殖包括了我们『人类』在内的生命型态。就跟我们现在一样,我们的智慧高到足以形成一种文明,发展到可以做超太空超宇宙间的飞行,去移民,殖民到整个银河系散布到整个银河之中,而且将许多其他的生命与我们息息相关的动植物一起带着走。」
「假如你讲到这里就打住了,」特维兹有点冷淡的说,「我大概可以猜到你住口的理由。我是说,既然这是个有着人类的银河系,那如果我们假设人类是由某个世界发展出来的话,那个世界就一定与其他世界有所不同。为什麽不会?生命演化的过程是由弱到强的,如果那个世界的生态环境不理想的话,为什麽几百万个世界中,唯独只有这个世界产生出人类来呢。想来想去,当然应该是某个世界才能发展出某种生命的。你大概就是这麽想的吧?」
「可是为什麽这个世界会与其他世界如此不同呢?」詹诺夫很兴奋的说道。「到底是什麽情况使它变得如此特殊呢?」
「大概只是巧合吧。反正,既然人类可以把各种生物带到其他几百万个星球上去繁殖,那就表示这些世界的情况一定也是够好的了。」
「不对!那是在人类进化到某个阶段,就产生了技艺,他们利用技艺来挣扎生存下去,才改变了生态环境,使那个世界变得适於生存就拿『特米诺星球』做例子。你能想像『特米诺』上能发展出高度智慧的生命型态吗?当『特米诺』在当年被那批『百科全书家』占据时,这个星球上最高等的植物生命,也只不过是某种长在岩石上的青苔而已;它最高等的动物型态,也只不过是海洋中的珊瑚类,和陆地上的某些像昆虫类的飞翅类。是我们移山填海,改变了这个星球,把飞禽走兽繁殖到这个世界的陆地上,把鱼虾放进海洋中繁殖的;也是我们人类到了这个星球上之後,才种植出五谷杂粮、木本科和草本科植物的。要不然你也不可能看到动物园和水族馆了。」
「 ……」特维兹被顶得闭嘴了。
詹诺夫瞪着他足足有一分钟之久,然後才长叹了一声说,「你并不真的很在意是吧?好极了!我反正发现并没有什麽人对这个关切。这大概还是要怪我自己,我想。我的讲法引不起你的兴趣,虽然我自己非常感兴趣。」
特维兹说,「其实很有趣。真的。可是可是又怎麽样?」
「难道你没想到,假如能有机会亲自去研究一下产生出那麽多奇怪生命型态的世界,将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体验吗?」
「也许吧,假如你是个生物学家的话。我可不是,你明白吗?所以请你原谅我。」
「哎呀,这当然啦,好夥计。可是你晓得,我竟然连找出一个感兴趣的生物学家都很难。我告诉过你,我当年是主修生物的。可是我把这件事跟我的生物学教授提起时,他照样不盛兴趣。他劝我最好还是去研究点别的实用问题。
我一火之下,才改攻历史的反正我十几岁时就对历史颇感兴趣也可以藉史学从另一个角度去斟酌这个『物种起源』的问题。」
特维兹说,「可是至少研究史学让你找到了一个终身的工作,所以你应当反要去感激原来的那个生物学教授才对。」
「对,我想是应该换个方式去想。至少这件终身工作还很有趣,令我乐此不疲。可是我却想引起你的兴趣。我不喜欢一辈子只有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特维兹听了,忍不住仰头大笑。
詹诺夫脸上露出被刺伤的表情,默默看着对方,等他笑完。「你为什麽要嘲笑我?」
「不是你,詹诺夫,」特维兹说。「我只是在笑我自己的愚蠢。你对我的关心,我十分感激。你一点都没错,你知道。」
「认为人类起源乃是个重要的课题?」
「不,不是。哦,也可以说是。我是指你刚才叫我想点别的,不要钻牛角尖,让潜意识去解决疑虑。果然有效。你在跟我大谈生命进化论的当中,我竟然想通了应该如何去找那个『超波自动回报装置』的方法了如果它真有的话。」
「哎呀,天哪!你竟然是指这个!」
「对,这个!这才是我目前最迷的一件事。我刚一直凭记忆中对那玩意的印象,用肉眼去找。我竟然忘了这艘船也是经过了几千年进化之下的产物啊。
你明白吗?」
「不明白,戈兰。」
「我们船上有电脑。我怎麽会忘了这件事呢?」
他手猛挥,叫詹诺夫跟他回他房间去。
「我只需试着去跟电脑搭上就行了,」他说着,就将双手放到电脑接触板上。
要想试着去联络到「特米诺」,得花上点功夫,因为「特米诺」现在已远在数千公里之外了。
接触!讲!虽然那只是神经末梢的延伸,但却是以难以想像的速度向外伸展以光速,当然去接触的。
特维兹感觉出他自己正在摸又不完全是摸,而是感觉到又不完全是感觉到,可是那并不重要,因为那乃是无法用语言形容得出。
他注意到「特米诺」已在伸手可及的地方,而且虽然他与它的距离,正以每秒廿公里的速度在不断拉远,却能依然把两者拉近到数米之内。
他一句话也没说。沉默如金。他只是在尝试着去联络;并未实际在联络。
太空船外面,八个光年之外,正是「安纳克里昂」,那颗最靠近他的大星,以「银河标准距」算来,也正是「特米诺」後院之中的一颗星球。要想藉着刚才他与「特米诺」联络时用的光速,把讯号传到「安纳克里昂」,再由那儿收到回讯的话要花四十五年的时间。
去联络「安纳克里昂」!去想「安纳克里昂」!尽可能清楚地去想它。你知道它与「特米诺」以及「银河核心」的关系位置;你研究过它的星球学与历史;你曾经研究过、解决过重新夺回「安纳克里昂」的假想军事行动困难所在。
太空!你曾经到过「安纳克里昂」。
将它画出来!画出来!假设你是在以「超波自动回报器」把讯号发过去。
什麽也没有!他神经末梢颤动着,却找不到休止的场所。
特维兹缩回双手。「『远星号』上没有装『超波器』,詹诺夫。我肯定了。而假如我当初未听你的建议,不晓得还要花多久才能搞清楚呢。」
詹诺夫脸上闪出喜悦。「我能帮得上忙真是太高兴了。这是否就表示我们可以进行『蛙跳』了?」
「不行,为了安全,我们还是得再等两天。我们得远离拥挤区域,避开大星球区,记得吗?再说,我对这艘船还不 解,这艘船也是刚刚才出厂问世的,我得花个两天时间去搞懂它的性能,同时估算出正常的作业手续尤其是『首次蛙跳』时的适当超冲力。虽然我有个感觉,认为电脑可以代劳。」
「天可怜见!那这两天可有得无聊啦!」
「无聊?」特维兹笑嘻嘻的重复了一句。「怎麽会呢?你跟我,詹诺夫,要好好聊聊『地球』哩!」
詹诺夫说,「真的啊!你可不是想取悦一个老头子吧?真难为你这麽好心。真不敢当。」
「扯淡!我只是想取悦我自己。詹诺夫,这还是你引起的呢。由於你刚才那番话,终於使我体会到,『地球』乃是『宇宙』中最重要而又最有趣的一颗星球。」
22
当詹诺夫刚才把「地球」的观念灌输给特维兹时,的确让他感到震惊与好奇。只是他当时因为脑筋还在牵挂着「超波自动回报器」的问题,一时不能有强烈的反应罢了。一等问题迎刃而解之下,他自然而然有了反应。
或许正因为哈利.瑟顿所最常提到有关「第二基地」乃是「在银河另一尽头」的说法,使他悠然神往吧。瑟顿甚至还点明了它的地点。「第二基地」是在「星球的末端」。
到底那种把「银河一端」与「银河另一端」相连的讲法,是指什麽而言?
所谓两端之间的连线,究竟是一条直线,一条螺旋线,一条圆周线,还是什麽?
而现在,特维兹却已恍然的顿悟到,这种联系并非一条直线或曲线或者可能可以在银河的地图上画出来的任何一种线。它远比这种实体的「线条观念」还要更为艰深抽象。
当然,以「特米诺」为「银河某一尽头」的讲法,是可以成立的。它正在「银河边缘」,对也正是我们「基地」的边缘「尽头」、「末端」的讲法,只是一种字面上的意义。然而它也正是指当年瑟顿所说的,「银河中最新的世界」,一个必须去找到的世界,然而当初兴起这个观念的那一刻,它并不存在。
以这种立论来看,那麽「银河」的「另一端」又是什麽呢?是指另一个「基地」的边缘吗?竟然扯来扯去仍旧是「银河中那个最古老的世界」吗?而依据刚才詹诺夫不经意之间的立论,那个「最古老的世界」只可能是「地球」。
「第二基地」必定就在「地球」上。
虽然瑟顿曾说过,「银河」的另一端就是「星球的尽头」。可是谁能保证说他不是以「隐喻方式」讲的呢?就像詹诺夫追溯人类的历史那样,由最近现在的那些住人星球往回推,一直顺着那条看不见的线回溯过去,推回它们的起源星球,不正好就是指「地球」乃是「星球的尽头」吗?
特维兹想到这里,不由得心旷神怡的笑了起来,他以诚挚的语调说,「多告诉我一些『地球』的事吧,詹诺夫。」
詹诺夫摇摇头。「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我们要到『特朗多』去,才能找到更多的资料。」
特维兹说道,「不,我们不去那里,詹诺夫。我们不会从那里找到什麽的。为什麽?因为我们并不打算去『特朗多』。我控制这艘船,并不是你。」
詹诺夫连嘴巴都吓张开了。他好一会儿才喘过气、回过神来,用着呜咽的声调说,「喔……喔……好夥计!」
特维兹说,「帮帮忙,别这麽难过好不好,詹诺夫,别悲观好不好?我们要去找『地球』啊!」
「可是只有到『特朗多』去才」
「不,不可能。『特朗多』只不过是个你能去翻一些盖满灰的资料,还有研究一些模糊影片的地方。你去了也只能有灰头土脸的结果。」
「可……可是我盼望了几十年,我梦想」
「你梦想能找到『地球』。」
「可可……是那只是」
特维兹站起来,伸手一抓詹诺夫的长袍。「不必再重复了,教授。别再重复。因为当你还未踏上这艘船以前,你就告诉过我要去找『地球』的;你说你有把握可以找到,因为你说过那句话:『我心里有个极佳的可能。』现在我不想再听到你提『特朗多』的事,我只想听你把这个所谓的『可能性』告诉我。
」
「可是那还得证实一下才行哪。目前为止,它只是个想法而已一个希望,一个很模糊的可能性啊。」
「好!就告诉我这些!」
「你不懂啊。你根本就不懂啊。这个领域只有我才研究过啊。可是这里面并无任何历史的依据,毫无凭据,也未肯定,也不真实啊。别人谈起『地球』
来,只认为它乃是理所当然的事实,而且会认为它可能只是个神话。而中间却包括了几百万个矛盾哪」
「那可好,且说说看你做的研究又是什麽?」
「我当初必须把所有的故事和传说全部予以 集每一丁点儿的历史,每一条传奇,每一个扑朔迷离的神话都加以 集。甚至连『小说』在内。
任何有提到关於『地球』这个名词的,任何谈到有关物种起源的那个星球的东西,我都照单全收。费了卅年之久,我才把能从『银河系』每个世界中所 集到的,都 集到了。而现在,只要再能到『特朗多银河大学图书馆』去找一下,就可以有个结果了。可是,你不准我再提」
「对。别再提。只需把引起你注意的那一点告诉我;告诉我为什麽你会这麽想,为什麽在所有 集到的资料中,你唯独认为它可能的理由。」
詹诺夫猛摇头不迭。「帮个忙,戈兰,我老实不客气的说也请你能原谅你口气听起来十足就是个政客,或者是个军人。然而历史工作却并不是那麽一回事;这可不灵的。」
特维兹耐住性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好,请告诉我要怎样才灵,詹诺夫。我们还有足足两天时间。请教育我吧。」
「你不能把可能性完全寄托在某一个神话,或者某一堆神话传说上。我必须把它们加以全部 集起来研究分析,重组;找出它们内容中的雷同、大同小异、和差异;找出由各种角度和立场的观点那些根本不可能的气候型态,星球系统的天文细节与实际情况的变化;把那些英雄文化的起源地点加以分类和排斥;还有其他几百种项目。即使我们不谈这些细目,两天时间还是不够的。我花了卅年哪告诉你!」
「後来我就设计出一种电脑程式,来把那些所 集到的神话和传说全部过滤了几遍,找出了它们的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