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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异次元空间?安德莉亚后退两步警惕地盯着他。一时间谁也没有动作,只有空气渐渐地凝重滞涩起来,几乎快要实质化。
撒加的手撑在桌子上,在庞大神力的压迫下慢慢站起。他侧头望过来,眸子是仍然清湛的海蓝:“安莉,进来说吧。”
安德莉亚迟疑了一下,她可没想过今天晚上来了还能很和谐地和撒加面对面坐着当心理辅导师。
撒加定定地盯着她。
……好吧,进来就进来。
没问撒加是怎么认出她的,样子可以变,但神态、气质,永远能被最亲近的人一眼认出。所以她拉过把椅子坐下,接着就很直接地问:“解释?”
“没有解释。”撒加坐到她的对面。
安德莉亚强压怒火,“那你给我一个勉强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
“我说了你信么?”撒加在笑,笑得苦涩。他探身过去把她的手拉过来,“别抓着扶手,小心木头断了手伤到。”
“你为什么会做这种事……”安德莉亚也不抽手,低低一叹,“史昂大人,艾俄洛斯,艾欧里亚,穆……是因为双子座的诅咒吗?”
“都已经做了,现在谈什么原因,没有意义。”
“那你以后怎么办……你让我又怎么办?”
少年神色坚定,不容置疑的,命令一般的话语:“两条路,第一杀了我,公布真相,第二,就是保守秘密,辅助我做好这个教皇。”他冷静地推过一份文件,那是刚刚签署的教皇令:“你选吧。”
那是一份联合命令,宣布撤销艾俄洛斯圣斗士的资格。上面祭司签名的位置还空着。安德莉亚看了两遍,皱紧眉头把它扔到桌子上,然后抬头看撒加:“你这是希望我怎么选?”
“你怎么选,都无所谓。”
“我哪条路都不想选!”同样平静坚定的声音,却满溢了怒气,“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杀了你——就算这是祭司的职责也不可能!撒加,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对你的朋友和师长——”
“我知道。”打断她的话,撒加蓦然站起。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那又怎么样,难道我能一走了之!”他的眼底有几近狂乱的深重伤痛,声音锋锐逼人,“我没有选择!”
他需要背负的有那么多,所以他从来就没有选择,哪怕前路坎坷,也只能独自前行。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可以杀了我。否则,无论你帮不帮我,都不再有任何区别!”
凌厉决然,坚毅果断。这,才是真正的王者撒加。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圣战将临,为了大局!”斩钉截铁。为了大局,他已抛开一切,再也无须顾虑。
与他对视良久,安德莉亚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好,我帮你。”
对面的人神情也是一松,清朗坚定的少年声音里隐带了几分沉郁疲惫:“那就好。以后,你还是照常每晚到教皇厅来,有很多文件需要你审阅签字,我会教你。明天你需要发表一次讲话,以祭司的身份,第一次公开出面,对这次事故给予公正判罚并鼓舞人心……”
安德莉亚一直沉默点头,听他交代的所有事情。直到深夜被他安置到教皇厅的卧室,才望着他的背影,轻轻苦笑起来。
“撒加,撒加啊……”
疲倦的温柔的强势的,笑如春风的兄长,冷酷傲然的帝王……撒加,在你面前,我永远只能选择妥协,选择追随。
因为对你天下情怀的叹服敬佩,因为对你隐忍背负的深深心疼,因为你总是习惯站到我们的前方,因为我是那么期望能够与你并肩……
因为,那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滋生的依赖和爱恋。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改年龄神马,有不少人会被戳中雷点吧= =
金手指保证最后一次= =年龄太小谈恋爱我有心理障碍= =|
☆、第二十七章
突然换了新的环境,安德莉亚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索性拉开窗帘,靠在被子上看星星。
天蝎座、天鸽座、白鸟座、处女座……
多亏长久以来的训练,满天繁星看似杂乱无章,落入她的眼中却已经分好层次,被条条横竖交错的线严格框起,甚至她能说出每个星座有几颗主星、名字及运行轨迹。可是这样一来也就索然无味了。她有些无趣地叹了口气,开始漫无目的地往窗外看,在心中一个个检索着所记的星座,数来数去只见了三个黄道星座,想想也是,当然不可能都集中在这一面。
她的视线移向不远处的宏伟建筑,大概还有三个小时天就亮了吧,十二宫竟然还有几个孩子未曾入眠。狮子宫水瓶宫山羊宫……几点微弱火光映照着天上的星辉,事情刚发生不久,大概谁心里都不能平静吧。闲着也是闲着,她索性下床走到窗边,动用了小宇宙仔细感知,今天晚上没人能发现她,她大可以随心所欲。
略微有点波动……但是,都还好,起伏不是很大,可能都仅仅是心绪纷乱不想睡而已。整个圣域也是一片安宁,没有任何异常。远方有一个强大的小宇宙格外引人注目,安然祥和,力量稳定。
“老师,是您么?”安德莉亚禁不住低声喃喃。
没有任何回答,只是那个小宇宙依旧燃烧着,如黑夜中一盏明亮的灯塔,那么的温暖有力。她心头一暖,真好,虽然面对着重重困难,但至少,她不孤单。
门虚掩着,外面就是书房,影影绰绰能看到撒加在执笔沉吟。突然他若有所感一样地转过头,然后走过来轻轻推开门:“安莉,还没睡?”
“嗯。”她忘了这么近的距离任何动作都瞒不过撒加。
“那先出来吧,正好有点事情。”撒加把衣服递给她,然后回到桌旁找文件,“看看吧。”
安德莉亚接过文件,那是一份教皇令,手写的斜体字流畅华美,短短几天,撒加已经把字迹模仿得至少有八成像了。她扫过标题,顿时皱眉:“分配修炼地?这么快?”
“他们都太聪明,留在这里,会很危险。”撒加一言以蔽。有些事情,不用说得太详细。
她的手顺着那张纸一行行往下点:“卡妙东西伯利亚,迪斯马斯克意大利,穆帕米尔高原,艾欧里亚——为什么艾欧里亚要留在圣域?”
见撒加不答,她顿时了然:“你不放心?”
“不全是,不过他还是留在圣域的好。”
“你就不怕圣域的环境……”
“安莉,你要有点信心。这样的挫折还征服不了黄金战士。”撒加微微一笑,神色温柔而又冷凝,那是大局在握的自信,“真正的狮子座,只会被激发更强的斗志。”
“那如果他发现了呢?”等艾欧里亚冷静下来,自然会去寻求真相。现在他们也都只是被教皇的权威镇住,说日日朝夕相伴的艾俄洛斯会叛变,那真是鬼都不信的。
“暂时还不会,我愿意冒这个风险。若是等到他真的发现的那一天,”又是一笑,风轻云淡,“那时候,一切也都无所谓了。”
安德莉亚瞪他再瞪他,突然有种想把他解剖一下的想法。真想知道这人到底在打算做什么,到底拥有怎么样诡异的思维方式!
“什么时候下发?”
“再等等吧,让他们多在圣域留几天,这一走可就是不知多少年了……先不说这个,你打算去哪里?这个你自己来选。”
打算去哪里——?安德莉亚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我哪儿也不去,我要留在这里。”
这个答案显然是撒加早就考虑过的,他丝毫不容商量地一口回绝“不行,待在我身边很危险,我随时有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你必须离开。”
“我现在拥有祭司的全部力量,出了事我可以压制,而且留在你身边才能帮你啊。现在是圣域最危险的时候,我不能离开。”安德莉亚不甘示弱。绝对不要想把她分配到某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等着一切结束女神回来!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撒加压低了声音,语调强硬,“安莉,你能给我的最大的帮助就是照顾好你自己!”
“你试过吗?你怎么知道?”气急反笑。她只会给人添麻烦吗?她是做事情考虑不周密是有时会冲动,但是肆意妄为还是绝对不会的。为什么撒加总是执着地想把身边每一个人都推开,去独自面对一切!
“这件事和你根本没有关系,你为什么一定要卷进来?到时候女神若是回来,你——”
“如果她是一个值得我追随的女神,她就应该明白你的苦衷。否则我没有必要为她而战斗。”截断撒加的话,安德莉亚缓缓地摇头,“否则,她不配智慧女神之名。”
就此陷入僵局,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过了一会儿,撒加开口:“你留下也做不了什么。”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但是,至少让我留下。”听出他语气松动,安德莉亚极专注地看着他,目光渐渐带了恳求。
“你为什么一定要留下啊?”撒加叹气。这孩子固执起来也真让人没办法,说什么都不听。
“嗯……如果说我喜欢你呢?”安德莉亚笑了起来,气氛顿时轻松。
撒加纵使心事重重,也被这一句话逗得展颜一笑,随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闹了,你才几岁。好了快去睡吧,都快凌晨了,这事以后再说。”
安德莉亚被他推着往前走,转头怔怔望着他疏朗清俊的眉眼,有那么一瞬间突然想问一句:
——如果,我不是在开玩笑呢?
最后撒加终于妥协,她还是留下了。十二宫换了一批杂兵,凯琪也提出了辞职,理由是孩子们都已经走了,十二宫不再需要她的服务。
那天安德莉亚陪着她一起慢慢地走,最后路过这片区域。凯琪有些留恋地望着静静矗立的宫殿,笑叹:“真没想到这么快,你们就都要长大了。”
“其实,您可以不必走……”所有的孩子对她都是对母亲般的眷念与温情,少了她,便会留下许多遗憾。
“还是离开吧。”凯琪摆摆手,转过身温和地看她,“安莉,我不知道最近到底在发生什么,但是记着,你们一定要保重。”
“嗯。”轻声应着,安德莉亚心里有点酸楚。总是这样,只要他们都好,她就永远宽容,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
“你体质弱,记得多锻炼。常用的药箱在你桌上。还有,记得撒加生病了一定要让他按时吃药,绝对不许他再一次把一天的分量全吃下去。真是比你还难管。”
安德莉亚心蓦地一跳,却见凯琪神态平静而自然,依旧一件件交代着:谁谁输液会过敏,谁谁发烧了最好不要多用退烧药……就好像只是平时在交接班一样。
“凯琪阿姨。”她突然轻轻抱住了凯琪略显瘦削的身子,声音有些哽咽,“过几周我去看你。”
“好。”凯琪淡笑,“快出十二宫了,别送了。”
安德莉亚依言停下,沉默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
无言的纵容啊,这是何等珍贵的信任与托付。
☆、第二十八章
撒加终日面对着批不完的文件,实在无人可用,只能把安德莉亚也派出去帮他调查近几年来那些去世界各地执行秘密任务的圣斗士。安德莉亚经验不足,勉强顶上这个班,两个多月下来也是身心俱疲,忙完了连一天都不想多待,直接坐了半夜的飞机回希腊。然后在祭司殿又听希瑟汇报了半晚上,才知道一切基本都已经安顿下来,该走的都走了该处理的都处理了,也真是意外于撒加的工作效率。
“你还是先把时差倒过来。”撒加见她竟然还第二天清晨就走进教皇厅,要求帮忙处理公务,便提醒了一声。
“没事。你当我这一周睡了几小时?”安德莉亚笑。这个问题……对她根本就不是问题。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埋头看文件一个埋头批文件,不知不觉中一个上午就逝去了。她看撒加实在太忙,索性挑了些不怎么重要的,直接帮他批出来。反正他们两个签的都不是自己的名字,谁签都一样……
“安莉,别看了。”撒加连头都不抬地淡淡一句。
“没事。”安德莉亚应了一声,知道撒加总算还没有只记得文件忘了她,抿嘴一笑,心里有点甜甜的。她刚想说一句我不累,就听见撒加把后面的半句话补上了:“有些东西是教皇亲阅,我自己来就好。”
“……”她怔了一下,突然就觉得火气一层层地窜上来,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委屈,也不知道为什么。拿笔的手僵在半空,上下不得。撒加依旧低头专心致志地批他的文件,根本就没察觉到什么状况。
心酸气苦委屈,尽管知道撒加不是故意的。她把钢笔放到桌上:“既然是教皇亲阅,你自己批吧。”
丝毫没有起伏的冰冷声调,“教皇亲阅”那四个字却特别刺耳。撒加的手微微一滞,一个单词再不复之前流畅华美。
换纸重新书写,条条批示冷静清晰富有条理。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对不起。”安德莉亚是气急了冲口而出,突然醒悟过来不应该那么伤人。有些歉意,她走到撒加身边,轻轻覆上他的手:“对不起我心情不好,你——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
“好。”撒加淡淡应。安德莉亚心里有点懊悔,怎么就说出了那种话?但是看撒加没有要继续的意向,她也就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待在他身边。
撒加换过文件,这次的批示用上了古希腊文,最为正式的文体,字字繁琐难懂。一个王朝的更替变换怎么可能那么和平?经他手下发过的每一道命令,几乎都会染上浓重血色。有些事情他自己来做就好了,没必要把身旁容颜清澈的女孩也牵扯其中。
临近傍晚,安德莉亚靠在殿门,远远望见有人走来,金色的战甲上镀了斜阳的余晖,如火似霞,分外明艳倾城。女孩几乎一时间被这样奇异张扬的美震慑,直到来人站到面前,才恍然惊觉:“阿布罗狄?我记得已经让你们先回雅典待命了。”
“教皇只是说先不必在圣域呆着了,可没说一定要走。”阿布罗狄笑意吟吟,率先走进大厅,“安莉果然忙,这两周我和迪斯一直在圣域,连你一面都没见着。于是我只好亲自走一趟了。”
“怎么了?”竟然还留下了两个人?撒加的固执性子她是知道的,竟然能让他们留下,那是不是,就说明……
“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你。”仔细地打量她,少年很满意地点点头,“小安莉啊,原来你长大了这么漂亮。”
安德莉亚迟半拍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换过,而且这几天一直戴着面纱,除了撒加还没有人清楚祭司就是她……瞬间便神情一肃:“你知道?”
“知道什么?”阿布罗狄低头把玩玫瑰,手中花朵色彩妍丽。
她重新问:“你知道多少?”这次问的可不是同一内容。
“和你一样,也许比你还更早些。”红玫瑰上还带着晶莹的露水,生机勃勃。阿布罗狄捻了一片花瓣,漫不经心地置于指尖,眼底光芒如水波般变幻流动,“就在那天晚上。别忘了双鱼宫可是离教皇厅最近的一宫。”
“你——”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少年淡笑,如天边的孤云,骄傲而自信。
“你和迪斯,都效忠追随于他?”明知道他的意思,但安德莉亚还是问了一遍,紧紧地盯着他,“就从那天开始?”
“不用那么惊异。”低头专心地摆弄手中鲜花,阿布罗狄连道目光都没投出去。
“你们明知道他做了什么,为什么还……”安德莉亚简直无法置信无法理解。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她清楚地知道这群战士是以怎样的坚贞守护着心中信仰,“这可是相当于叛变啊,你们究竟在想些什么,无论怎样,也不应该如此选择——”
“你真的觉得有人能拒绝他吗?”阿布罗狄第一次毫无掩饰地对上她的双眼,笑得几分嘲弄,“在近距离接触过后,还有人能抗拒他的魅力,违抗他的指令,而不是——心甘情愿地臣服?”
无言以对。她不也是这样,轻易地被撒加征服?
“我不希望你们这样做……”这条路何等艰难,有两人也就够了。如果他们执意牵扯进来,怕是撒加的心理负担会更大。
“他是我心中圣域唯一的王。”湖蓝的眸子中一片澄亮透彻,眼中光芒明亮而坚定,“我愿意陪他走下去,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少年手一扬,玫瑰斜斜飞出,插到了路边,“很傻吗?但是我觉得值。我相信他更甚于相信那个女神。”
双鱼座的战士,还真是固执啊……安德莉亚无奈了,怕的就是出这种事,明明这两年她说了很多,为什么一点效果都没有呢?“阿布罗狄,不要那么执著地追求完美,你要学会妥协。”
“我没有啊。”清清亮亮的笑容,成熟果断,没有一丝应属于孩子的稚嫩,“我记得不久以前你还跟我说过,我仔细思考了的,我愿意追随他,无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