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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巨蟹座转达了回复:遵命。
随后祭司殿侍卫队队长希瑟亲自送来文件:本月总结由古神文改成了古冥文,申请缺席例会理由由食堂饭菜质量欠佳改成了圣域天气情况欠佳。
文件倒是全批了。教皇陛下不得不拿出多一倍的时间仔细辨认圈圈套圈圈的批阅字体以确定她没有搞鬼,最后发现那不过是把《圣律》分解开在每本上抄了一段。
亚历士很想撞墙。
安德莉亚微笑:想累死我?看看最后死的是谁。
教皇陛下当晚传令迪斯马斯克:“告诉她别太过分,别以为我不敢换人。”
三分钟后巨蟹座迅速转达了回复:请便。
下午的青铜圣斗士选拔结束典礼上,气氛热烈万众欢腾,祭司大人当众建议教皇陛下摘下面具与民同乐,并表示其实若非女子可不用遵守佩戴面具的规定,教皇陛下如此虔诚贞洁实在值得嘉奖。
亚历士差点气死。
安德莉亚微笑:换人?只有你有这个权利?
亚历士满脑袋都在冒火,然而他从此就像失忆了一样再没提过要她协助,反而还主动撤回了祭司殿的圣斗士。
因为他很不希望安德莉亚被惹毛了直接把真相说出来。这绝对是疯子才会做的事,因为真相大白了撒加必死无疑。然而……
看似冷静的安德莉亚能做得多疯狂,他太了解了。
三年前她选择了自己十有□活不下来的命运,就为了留在圣域看看他们想怎么做;一年前她愿意和圣域性命相连,就为了找那一个真相;半年前她付出了一半生命力,就为了把他封住一段时间好稳固圣域。
她根本就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命!
他逼急了会试图换人,安德莉亚可以躲进祭司殿。她的护卫队优秀到除了用“雅典娜之惊叹”没人能攻破。
安德莉亚逼急了没准儿也会试图换人,而他……
一个连自己都不在乎的人会不会在乎爱人?谁知道呢……他心里没底,所以赌不起。
何况他能感觉到,再过几个小时他就会重新被封印力量死死压制住。也实在没时间没精力做什么了。
她啊……亚历士摇头,又气恨又想笑又拿她无可奈何。
“这样真的好吗?”希瑟笑得有点无奈。
安德莉亚懒懒地靠在躺椅上翻小说,手里还悠闲至极地举着杯子在晃:“有什么不好。他不是能耐吗,有本事自己干去。怎么你有意见?”
“不敢。属下自然遵从祭司大人的命令。”希瑟笑意盈盈。
“你不敢?”深表怀疑地摇头,“护卫队名义上是祭司的专属卫队,实际上唯一的职责就是保护《星典》所在地。别说其它命令了,估计我死在外面你们都不会管吧。”
“也正因如此数千年来护卫队的编制都没有被裁撤,并且历次圣战祭司殿都完好无损。”希瑟笑容不改,“至于您死在外面我们是真的管不了,您也知道,除了我,所有护卫队成员都不能出祭司殿。”
安德莉亚呛了一下,把杯子放回桌上。“你一定要这么直接么!”
“回答您的问话而已。”希瑟一脸无辜。
我那是问你么?那是牢骚!牢骚!安德莉亚无语。
“我支持您的所有决定。即使,不能以您的护卫的身份。”金发侍女蹲下仰视她,柔声道。
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安德莉亚突然觉得有点感动。
“你什么时候变得对我这么百依百顺了?以前可是总管着我。”
“属下没有变,是您成熟了。”希瑟带笑道。
“啊……”并没有太大反应,安德莉亚换了个地方靠,懒懒地垂下眼睛。
想她是太累了,希瑟并没有再说话,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还顺手掩好了门。
屋里只剩了一个人,她才再度睁开眼睛,抬手支住额头,清明的眸子中一道复杂光芒闪过。
真是,压力很大啊……
似乎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她无法再依靠任何人。她没有权利崩溃,因为就算崩溃了以后收拾烂摊子的还得是她自己。
什么都得问什么都得管,权力是很大,但是……也累啊。
还好,还有人在后面支持她。
安德莉亚微微地笑起来。
突然发现,闲着没事去招惹一下亚历士,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第三十七章
被封了近半年,亚历士自然是想要玩到爽,恣意胡为,乱发命令。知道只有一天时间,他根本就翻不起多大风浪,安德莉亚索性不管,任他折腾,乐得清闲。
等到撒加醒过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翻了一遍工作日志,来不及弥补工作上的疏漏,二话没说直奔祭司殿。
“他伤到你没有?”
“……啊?”安德莉亚正在绣十字绣,还没来得及对撒加的突然出现表示关心,劈头就被这么一句罩下来,难免有点发愣,“什么?谁?”
“亚历士。”
“啊。”总算反应过来,她赶紧摇头,试图让那个脸色极度阴沉的蓝发少年冷静下来,“没有没有,你放心。”
撒加顿时放松,给自己倒了杯水坐下:“真没有?那就好。我还想着,要是他伤了你……”
“怎么样?”放下手里的东西坐直身子,安德莉亚一下子来了兴趣
“不会的。我宁可与他同归于尽,都不会允许他伤害你……们。”撒加答得很快也很郑重。
“……哦。”
重新拿起针线,安德莉亚毫无兴趣地在十字格上戳来戳去。
真过分!
倒不是因为某人一贯的舍己为人,而是欲盖弥彰地加个“们”算怎么回事?
似乎也发现自己回答得有问题,撒加有点尴尬地把目光移到十字绣上:“你在干什么?”
“多明显啊,和你聊天。”愤愤地瞪了他一样,安德莉亚还是把绣布和效果图铺开了。
效果图的背景是暗沉夜色,阶梯蜿蜒而上,沧桑威严的古殿立于两侧,最终汇聚于高处的女神像。气势恢弘博大,一看就是很不错的设计。
“这是什么……大海吗?”撒加只盯着绣布。
你才大海!安德莉亚几乎想拿起针戳他。
就算绣的时候数错了格子,就算弄混了线的顺序,就算效果图不小心沾了水看不清线号,那也不至于像……嗯,好像,是有点至于。
果然理想和现实是有距离的啊。
“不看算了!反正也不是绣给你看的。”
我也没说不看啊我只是说了一句你绣的是什么啊……撒加异常纠结。“那个,还是挺好看的。”
“作为一幅大海还是挺好看的?”
“没有,作为什么都是挺好看的。第一次嘛,不是太完美也没关系。”坚定地摇头。
少女正低头整理绣布,几绺褐发垂落在肩头,微微皱着眉,身姿窈窕。几乎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撒加在心中感慨了下,不知什么时候,以前那个乖巧的小妹妹好像就消失了啊……
“撒加,有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收拾好东西,安德莉亚坐正身子,认真严肃地看着他。
还以为是什么政务要事,撒加在一瞬间调整回最标准的冷面教皇模式:“说。”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
撒加眨了眨眼睛。
又眨了眨眼睛。
他彻底……傻了。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这绝对是撒加一生中听过的最为彪悍的表白。
表白者毫无经验,想当然地以为这种事儿就是告诉对方自己的感受并询问回复,所以这句话的语气完全是通知加命令,外带那么一点点征求意见。至于奉上鲜花并深情款款“你愿意与我共同走过接下来的人生吗?”那是半句都没有。当然这太惊悚了,他绝对不能接受这么性别错位的事情发生。
怎么说呢?他现在有点“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复杂感慨。
他家小丫头长大了,情窦初开了,对别人动心了,这都是好事,嗯,他很高兴。
但问题是,为什么那个对象会是他啊!
惊讶,无措,无言,然而并不是排斥。
喜欢吗?
好像,嗯……不能说,完全不喜欢吧。
这一年多的朝夕相处,对彼此更加熟悉,然而始终把她当作最得力的助手和最知心的朋友。习惯和喜欢,亲情与爱情,毕竟还是有分别的。
但是如果是安莉的话……嗯,其实,就肯定一下也没什么。
随后他结结实实地被自己吓到了。
“你喜欢我吗?”安德莉亚又重复了一遍。
“我……”
他费力地斟酌词句,五分钟也只说出来这一个字。
“不喜欢是吧?我知道。”
她突然笑了,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双眸子带着浅淡的琉璃色泽,纯美清透得灼目。
“大概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了,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是那天晚上,才突然发现的。”她也不管撒加能不能听懂那是“哪天晚上”,自顾自地说下去,“反正,那晚我思考了不下十种方案,但是每一种都是在以不伤害你的前提下进行的。结果当然,都行不通。当时我就想,那不如就顺着你走下去好了,反正事情都这样了,一意孤行揭露真相未必是最好的办法。”
“我知道圣战还是要打的,我也知道女神还是要回来的。我会履行祭司的职责,毕竟还有那么多战士在寒冰地狱,等着我们带他们回家。我不能那么自私。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是想说,我喜欢你。”
因为现在不说,也许以后就没机会了。
她淡淡一笑,轻轻起身迈步向外面走去。
“安莉!”撒加猛然站起来,拽住她的手。
“你干什么?”她吓了一跳,诧异地抽回手,“放心就是,我不会走的。圣战没有胜利,我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撒加轻轻揽住她的肩。
“对不起……我,都知道。”
心跳一瞬间狂乱无序,几乎能听见血液流过全身的声音。她想说什么,然而只是无力地苦笑了一下。
只是装作不知道,对吗?
“但是不可以。你知道,我要做的还有很多。我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处理自己的事。”
在外地驻守的圣斗士有几人至今毫无音讯,黄金圣斗士空缺数名,低级圣斗士还缺二十余人,女神不知身在何方。他又怎么有空挂心个人私事。
“何况,你现在太小了……我不能耽误你,那么好的年华。”他低下头看怀中的女孩,话语中是深沉的哀伤与无奈。
“再等等,好吗?等你长大。等到局势稳定了,也许我们有机会……”
安德莉亚低下头,抱紧他,声音似回答似喃喃自语:
“好,我等……”
长大很快的。
只要你愿意,就好。
无论多久,只要你愿意,我都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表白了终于表白了!
☆、第三十八章
十年的时光,有多长?
说长其实不长,还不到每两次圣战间隔的二十分之一。
然而说短却也不短。几千个日日夜夜,足够让当年清俊温柔的少年历练为威严果决的教皇;足够让当年稚嫩青涩的女孩儿成长为沉稳干练的祭司;足够让当年懵懂无知的孩子们蜕变为强大骄傲的战士。甚至有人已为人师。
足够让一些往事被大多数不明真相的圣斗士遗忘,足够让一些真相渐渐地……彼此,心照不宣。
安德莉亚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几年之后她已经可以做到对着一屋子顶到天的公文悠闲地左手翻小说右手签名。至于偶尔出去巡视什么的,完全感觉不到累了,那就是日常的消遣。而时不时会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把亚历士惹得暴走以至于教皇厅都炸了两次,那就更不算事儿了,名正言顺不批文件。反正一天之后所有事情都会重新走上正轨,自有人收拾烂摊子。
十二宫必须要有人驻守,这是规定;然而大多数的黄金圣斗士都在修炼地,除非教皇召集不得回来,这是命令。因此迪斯马斯克和阿布罗狄年年替那几个守宫,又隔三差五有任务,安德莉亚几个月都难得见他们一面。基本每天,她都是在和撒加单独相处。
天天工作的时候能腻在一起,这是多少情侣的终极梦想。可惜安德莉亚完全没这个想法,——因为撒加根本就对他们的关系无意识!
修正,哪里是无意识,是根本不想!
撒加一点都不迟钝,哪怕对这个问题。不过是在躲……而已。
对这个问题,安德莉亚极其怨念。
九月的圣域堪称人间天堂,尤其是在人迹罕至绝少污染的十二宫。穿着黄金战甲的青年沉默地立在花丛中,完全没有欣赏景致的闲情逸致。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然后是悠悠的叹息:“好久不见。”
青年转过身。
少女含笑静静望着他。
复古的纯白长裙,及腰的褐色长发,如琉璃般剔透明净的眸子,云雾般的轻纱遮住面容,月光一般清冷柔婉的美,和十年前那个小小的精致娃娃简直判若两人。然而青年舒了一口气,微笑。
“安莉,你以前可是比我高的。”
仰望比自己高出一头的青年,安德莉亚笑出声来:“可能是被文件压的吧,自然比不了你天天锻炼。倒是难为你还认得出我。”
“怎么会认不出?不过你以前从来不爱穿白色的。”
“安德莉亚可以不喜欢白色,祭司没有权利不喜欢。那么多事情都变了,一种颜色而已,算得了什么。”
青年的笑容依旧如从前般阳光,然而多了成熟坚毅。一晃□年了,大家都变得多了……
“面纱摘了让我看看吧?这么多年没见,估计我们的小妹都长得倾国倾城了。”
“艾欧里亚你怎么说话的?”安德莉亚瞪了他一眼,“你比我还小两岁呢!”
“啊,是吗?真看不出。”艾欧里亚故作惊讶地,“你——”
安德莉亚直接抬手拽下面纱,于是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少女盈盈一笑:“吓到了?”
“长大了。”怔了一下,艾欧里亚感叹。
“长大的可不止我一个,”打量着他,安德莉亚真心地道:“恭喜你拿到黄金圣衣。”
艾欧里亚的表情很平淡:“这话你应该六年前说。”
没日没夜的苦练,早在六年前就让他成为了狮子座黄金圣斗士。再没有人敢欺侮他,甚至有些新来的训练生都不知道,这位高贵威严的狮子座大人还有这样一段过去……
她笑:“六年前?我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十年前。要不是我特意提前让希瑟去约你,恐怕也难得见你一面吧?”
“是。”艾欧里亚并未否认。
“你不想见我,我能理解……”她低下头,有些无奈。
艾欧里亚诧异:“我怎么会不想见你?不过是事务太多,你知道我管着候补圣斗士的训练,一天到晚都在竞技场,哪有空儿来祭司殿。”
安德莉亚的心中突然一阵隐痛。
“……是,我忘了。”
她忘了,艾欧里亚并不知真相。仍然认为哥哥是个叛徒,被教皇所制裁,而她,不过是协助教皇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不过是她始终愧疚,始终逃避……这么多年,不知道到底是谁不想见谁呢。
“艾欧里亚,你真是和艾俄洛斯哥哥越长越像了。”她凝视着青年灰绿色的眼眸。
眉头一皱,青年有些不悦:“安莉!”
“他是你哥,你长得像他有什么奇怪。你自己没有仔细看过吧?你真的和他太像了。”
一样的英气容颜,一样的挺拔身姿,一样的利落洒脱……简直,故人犹在眼前的感觉。
“安莉!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像一个……叛徒!”艾欧里亚的声音中已带了三分冷色。
“……连你都这么想?”她突然扶住额头,苦笑了一下。“你到底是怎么看他的?”
“小时候我很崇拜他,然后我恨他。而现在,我很失望。”青年的声音无波无绪,即使是在说到“恨”这个字的时候,也毫无情感。
“为什么你现在是失望?”
“因为在我心里,他早就不是我哥了。”
“骗谁呢你。别忘了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你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少女毫不犹豫地打断他。
“哦?”青年带笑地应了一声,“那你倒说说,我在想什么。”
“如果不当他是你哥,你根本就不必失望。你只是在两者之间,无奈之下选择了不相信他,你实际上从来没有恨过他。对不对?”
“不对!”青年断然否决。“不恨他?我怎么可能不恨他。你不知道他刚叛变的那几年,连随便一个杂兵都敢嘲笑我,青铜圣斗士都敢对着我冷言冷语,就是因为他!有时夜里会想起他小时候教我练习光速拳的场景,真是觉得……果然人都是会变的!”
少女一笑,清淡如风。
“既然恨他,你为什么还会记得小时候的事情?难道仅仅是因为反差太大无法接受?”
“当然。”
俯身托住一朵小花轻轻抚摸,她索性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