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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莉亚窒了一下,把盘子放到床头柜上:“当不起。赶紧起来吃饭,待会儿都凉了。”
说实话她也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啰嗦了……难得见到一个比她小那么多的孩子,母性似乎一下就被激发了。
“不吃啦不吃啦。”纱织从床上精力十足地蹦起来,拽过外衣穿上,“走,陪我再出去逛一圈,明天把他们都接回来,我要让他们看到一个整整齐齐的圣域。”
☆、第六十六章
两人站在女神像下,看着一道道流光闪烁,一名名圣斗士凭空出现。纱织突发感慨:“其实哈迪斯还是挺厚道的。”
“怎么了?”总觉得这孩子圣战后越来越不着调了呢。
“总算还记得我这里有女性圣斗士。”纱织指指下方,“都是圣衣修好披挂整齐送回来的。我本以为会看到一群穿着千奇百怪的战士。”
“不必太担忧,喜欢直接套圣衣的也就撒加一个。圣域还是有着装规范的。”比如实在不想在里面套衬衫也至少穿件杂兵服。
“就那一个不还是你的人么,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要是被人……了多不好。”纱织意味深长的停顿。
安德莉亚沉默地白了她一眼,向训练场走去。
不生气不生气~纱织笑眯眯地转身回女神殿。留点时间让他们相聚吧,自己还是不搀和的好。
复活是按照十二宫的倒序,所以撒加醒的时候,训练场上已经有了一大半人。
撑起身子,他迷茫了一刹那,然后迟半拍地意识到:他们回来了。
是的,以黄金圣斗士的身份回来。回到大地,回到人间,回到他们曾经共同拥有的……家。
阳光和煦温暖。想起那黑暗的一夜,他一时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身体似乎已经换过,十八岁左右的样子,大概是冥王做的人情吧。对他倒是无所谓,只是,能看到大家都拥有重新来过的机会,还是挺高兴的。
“醒了就起来!”
加隆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面前,居高临下一脸不耐烦,可手却固执地伸着,意思很明显。
其实不算太虚弱,顶多是身体重铸后的些许不适,也还没有到站不起来的程度。但是他没有拒绝这份好意,借力站起,侧首笑得温暖。
加隆僵了一下,想想似乎也没人有什么话需要他转达,于是干脆地扭头走了。
撒加也不急。晚上两个人总是都要回双子宫的吧?慢慢来慢慢来,就不信这辈子都听不到他当面叫哥……
走出几步,回头看看撒加还站在原地,加隆莫名地有点不爽。总是这样,看到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就火大!前面一人正好这时走过来对他笑出标准的八颗牙:“加隆!”
一看,是米罗。
加隆微笑,然后轻轻松松地把人勒进怀里: “小米啊……”
“咳咳,加隆……你……放开……”米罗没想到他三句话没说完就动手,条件反射差点还击,在最后一刻才险险收住,结果被他突然加重的力道勒得呼吸急促,“放开……放开啊!我我还手了啊……”
“长大了啊米罗,敢跟我动手了?”
米罗愣了愣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在教皇厅,马上就心虚了,赔笑:“那不是情势所迫情势所迫么……再说小时候也不是没有过。”
“小时候陪练是陪练,那性质就不一样!用猩红毒针折腾我也就算了,你最开始说的那叫什么话?啊?”本来也没想认真计较,略松了力道,加隆半真半假地跟他算账。
想想当时好像是有点毒舌啊,这个确实理亏。米罗继续赔笑。“其实换了谁都得那样,该说的话总得说清楚……”
加隆瞪他一眼,放开:“怎么刚一回来就急着找我?”
“这不是觉得……”接着赔笑。
“说实话!”
加隆才不认为他是觉得愧疚所以特意来道歉的,毕竟事出有因,而且米罗也不是心思那么重的人。于是干脆地打断他。
“卡妙生我气了。”
“为什么?”加隆扶额。凭什么他刚活过来就得调解矛盾?
“据说是因为我当时不来事后又没事找事好巧不巧非要跑到沙罗双树园去找死。”
“……”
撒加始终是含笑在远处看着,看他们三两成群地攀谈或笑闹。直到一只温暖的手搭上他的肩。
似乎连呼吸都滞涩了一下。他很清楚身后的人会是谁。
“艾俄洛斯……”
十三年没有当面唤过,这个名字,发音格外艰涩。
转到面前的人仍是少年模样,英挺利落,战甲披身的样子如同古希腊雕塑中的将军。不过比十三年前更多了分如风的锐气与强势。
“这些年还好吧?”
蓝发的双子座战士垂眸,没有回答。
艾俄洛斯叹了口气。早知道试图跟他聊天没有用,这还不如直接点呢。
“撒加,我不恨你。”
气氛顿时沉郁下来。
“不恨你”与“不怪你”可是天差地别。
那意味着,从个人的角度,艾俄洛斯能谅解他对自己的伤害;而以射手座黄金圣斗士的身份,艾俄洛斯不可能宽容他的罪行。
“谢谢……已经,很好了。”
深吸了口气,他猛然转身,毫不停顿地迈步离去。
两个心中都有芥蒂的人,是没有办法再做朋友了吧。
“所以呢撒加,你都不打算解释一下?安莉喜欢你那么长时间你居然都不告诉我!”身后有轻笑响起。
撒加顿住脚步,回头。
“好啦好啦,我不该吓你。”艾俄洛斯追上来,还哪有一点刚才的严肃。
“你居然……”撒加哭笑不得。
艾俄洛斯忍笑,灰绿色的眸子里有几分狡黠。他可是受害者,这么小小报复一下也不过分吧?
“聊得不错么。”
一瞬间,全场都静寂了。
绿发绯眸的王者缓缓踱过来,唇角带着笑意,随意地一眼扫过去。“都回来了啊。”
十三年之后,史昂,终于以君王的身份,重临圣域。
“史昂大人……”不知道是谁喃喃了一声。
单膝跪地,肃容,垂首。动作整齐划一,带起战甲击鸣声音铿锵。
觐见礼行过无数次,而这次最为庄重,每个人脸上都有强抑的激动。
冥界一面太过匆匆,几人甚至没来得及交谈些什么,只有简短的命令以及应答。而今天的史昂……从容优雅,威仪天成。
“干什么啊,这么隆重?”史昂一愣,笑了。
撒加平静了一下,抬起头,微微一笑:“只是欢迎您回来。”
“当然。”史昂安抚地按了按撒加的肩,又丢了个“我先解决他明天我们再谈”的眼神给穆,师徒两人默契地一笑,这才接着道,“都起来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给你们时间,一小时后教皇厅会合。我想你们不会有问题吧?”
“没有。”异口同声中透着无力。激动亲切瞬间被这熟悉的魔鬼作风打到幻灭。
问题?问题大了!训练场可是在天平宫附近,一小时还不够各自回家休整一下呢。他们能做的似乎只有在训练场里继续聊,……聊到时间了就集合去开会。
于是纷纷散开。
撒加想和史昂说几句话,结果还没开口就被艾欧里亚拽起来拖走了,一时间有点错愕:“干什么?”
艾欧里亚扬头示意他看训练场外边,然后悄悄溜走了。一群人表面热热闹闹实际心不在焉地继续聊着,等着看热闹。
旋风一样冲进训练场,女孩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紧紧抱住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他回来了,安德莉亚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伏在撒加温暖的怀抱中,她哭到哽咽,声音断断续续:“撒加,我想你了……”
“嗯。”撒加摸摸她的头发,“是我。我回来了。”
安德莉亚含泪带笑:“现在你没有资格说我小了,我们都是十八岁。”
“对,所以我没有理由拒绝你了。”温柔的微笑,撒加环抱住她。
安德莉亚微笑着闭上眼睛。
角落里。
“……那是安莉?”艾俄洛斯转头问。不对啊,他印象里的丫头才没有这么热情,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人。
“应该是。”阿布罗狄不确定地看一眼。
“绝对是。”迪斯马斯克早习惯了,“她看见撒加就这样。”
米罗呆滞中:“不……重点是,那是撒加吗?”
“不用怀疑,撒加看见她的时候常常在心里柔情似水。”迪斯马斯克继续解惑。然后收获怀疑眼神若干:敢情这些年你就在旁边围观了是吧?
史昂意味深长的笑笑,插了句话:“你们先聊着,艾俄洛斯跟我走。”
至少在表面上没有人有太大反应,顶多是点了个头表示自己听到了,有几个人干脆理都没理。艾俄洛斯应了一声,跟着离去,却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撒加没什么表情,然而搭在安德莉亚肩上的手微微紧了紧。
“撒加晚上过来换班。这时候打扰你们两个不太道德,我怕丫头记恨我。”史昂临走时又悠悠地加了一句。
怔了一下,撒加笑了,低头行礼:“是。”
☆、第六十七章
晚上七点,敲门声准时响起。象征性的敲了几下,门被轻轻推开。
“去写份工作报告给我。”史昂头都不抬的吩咐。
有人迈步走近,一摞稿纸被放到他的案角。
拿起来扫了两眼,史昂颇有些惊讶地抬头。站在面前的是记忆中极陌生的撒加,简单的衬衫长裤,利落又清爽,少年时的模样。
撒加但笑不语。动辄几万字的报告从小写到大,这回来后的第一项工作会是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与其今晚在这儿熬夜到凌晨,他还是主动点的好。
“一直在写?你就这么对人家,安莉居然也不找你麻烦。”
“她习惯了……”能让一个女孩子习惯工作优先的生活,说到底也是他不好。
史昂哦了一声,开始翻报告,用下颔示意了下他附近那张椅子:“坐。”
报告写得不错,用词谨慎准确,开头语句流畅华美显然烂熟于心,件件政事又叙述得简洁易懂条理分明。史昂时不时提出些问题,撒加边答边记。两个小时后整本报告已经翻了三遍,撒加看看差不多,站起来搬过屋角那一摞记事本:“这是十三年来所有工作日志,是女神回来前我整理出来的,之后的就没有记,所以可能不全。”
史昂拿过最上面的那本,慢悠悠地翻了几页,放下:“查呢就不用了,估计也没有缺页漏页。但是……你能解释一下吗,为什么按规定只准教皇记录的工作日志上会出现三种笔迹?”
那是因为他坚持原则了几年后这项工作终于被安德莉亚平分了……当然这话不能说出去。
“哦,‘他’出现有时会超过一天,所以当天的就不是我记了。”
“所以你身上实际存在三种人格对吧?”
“有时候公文太多批不过来,工作日志又必须一天一结,所以就用左手写了。左右手笔迹不一样的。”撒加面不改色淡定自若地。
“用左手从左往右写都不会弄脏吗?”
“会啊,所以特意练过,练熟练了就不会了。”撒加微笑宁定目光诚恳地。
史昂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编,你就接着编”,“你连写都没有时间居然还有时间练字吗?”
“您知道,最开始反正也得练的,就顺便一起练了,不麻烦。”撒加应对得体毫不犹豫地。
史昂终于撑不住笑了,随手把本子掷到桌上,语气淡若闲云:“你啊真是何必,也不用替她遮着掩着,不想说算了,多大点事儿啊,相比一下连个违纪都算不上。”
“……”
撒加倒是笑不出来了,有几分无奈地垂下眼。
有这么说话的吗……
相比一下就不算个事了?和谁比?怎么比?这意思不是明摆着的么。
史昂是天生的妖孽本性,当年孤身一人就敢给整个奥林帕斯下套,面对着几乎是必死的局还玩得游刃有余,结果居然一不小心被个小辈暗算,莫名其妙地被踢出战局十三年,真是怎么想怎么憋屈。圣战期间还多少记得点公事为先,现在都和平年代了谁还管那个,换句话说就是闲着也是闲着,怎么可能不找机会折腾折腾他。
撒加很理解这份郁闷,所以从进来就敛了一身气势,主动放低姿态。要知道这对他可实在是难得,可是似乎对某人完全没效果。已经说了这么多,对面某位教皇连姿势都没变,笑容里仍然几分雍容宁定几分寒意似水。
史昂撑着下颏玩味地看着他,不说话。
撒加微微低着头,也不说话。
僵持了一会儿,撒加无奈地一笑,唤他:“史昂大人……”
“算了。你还真当真了?”史昂突然换了语气,极温和地笑了,“我也就不管到底是谁写的了,不算什么大事。”
撒加怔了一下,不知说什么好。史昂的心思转得太快,他一时还真跟不上。
其实史昂只是闲的没事了想欺负欺负他,看人家都被逼得无可奈何了也自然不会太难为,适可而止见好就收。见他还没反应过来,便探身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就这样吧。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按理说我也不该现在问你的,但是……一起解决了总归好一点。教皇厅的杂兵换的似乎过于频繁?你这十三年用的人几乎抵得上圣域两百年来用人的总和。”
撒加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踌躇。
“不是换班频繁,是彻底消失……”他终于开口,一句话说得很缓慢,像是在仔细斟酌用词,“应该说,慰灵地里这些年新增的墓碑,大半都是因为我。”
“应该说是因为‘他’。”史昂轻声纠正。
撒加苦笑,右手无意识地扣住了扶手:“……无可否认,其实‘他’就是我。”
“不要总想这么纠结的问题。我不想让我的双子座精神分裂。”微微皱了眉,史昂站起来,伸出手,像是想把他从低落中拽出来,“我累了。跟我去观星楼转转。”
“史昂大人,观星楼……是……”撒加一惊,想推脱。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拒绝的理由还没出口就被驳回,于是撒加只能从善如流地站起,跟着走。
天台。太熟悉的地方,
夜色幽静,夜风怡人,眺望远处,灯光星星点点,昏黄温暖。太熟悉的景色。
然而这一次站在最前面的不再是他。前方那人一袭黑袍,背影威严如山沉凝似海,有王者的气度雍容,自自然然地站在那里,辽阔天地仿佛就在手中。
撒加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满怀念与温暖。
“感觉怎么样?”
“还好。”一时想不出他在问什么怎么样,撒加简单地回答。
史昂示意他上前两步。两人并肩而立。
“十年经营,你交出的这份答卷很完美。我看见了,你交还的这片山河毫发无损,反而更壮丽、更整齐。”史昂的语气中已经没有寒意,反而带着淡淡的笑意与温暖,“应对得体,不卑不亢,撒加,你成熟了很多。”
“很惭愧,用了整整十三年,我才真正懂得圣斗士这个称谓的含义。”撒加低了头,声音略略有些沉郁。
史昂爽朗一笑,伸手环住他的肩,轻轻拍了拍。
“你做得很好。”
“……谢谢。”
撒加深吸了口气,浅浅一笑,那笑容分外明朗,坚强坦荡如霁月光风。
仅仅几秒钟,史昂放开了他,打量了他几眼,带点戏谑的笑:“在哭吗?别让所有人都看到双子座大人这幅样子。”
什么时候哭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撒加很想抗议,但是想了想后果还是算了,于是很冷静地回答:“您放心就是。”
“欺负你真是不好玩。”史昂很遗憾似的摇摇头。
……那您刚才还拎着一本工作日志玩得那么欢。撒加无语。
史昂猛地一提声音:“想什么呢”
“在想,您似乎应该回去处理文件了。”怎么可能被他吓到,蓝发青年波澜不惊恭谨有礼地回答。
“看起来你很闲。也许应该找点活儿做。”又打量了他一眼,史昂漫不经心地吩咐,笑得雍雅从容。“你有空记得把圣战期间那些空缺的记录补上,嗯对了,还有把以前那些誊抄一份。你的‘另二人格’那字迹实在太给圣域抹黑了。另外,抄一份你这些年来修改的《圣律》,和原件对照一下,到底最终稿用哪份你自己斟酌着办。我要成品。不着急啊,这些东西一周之内给我就行。”
转瞬间就一堆工作山一样压下来,撒加面不改色,轻松地点头应是,又问:“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先回去干活,有事我会告诉你。”史昂摆摆手,干脆地赶人,“回去吧,我再待一会儿。”
撒加行礼离开。走到门口才发现:自己这一晚上过得是真莫名其妙……以后不能跟史昂大人走得太近,被耍的可能性太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被昂殿小欺负下……其实就是最近学习压力大,想虐虐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