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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用这么紧张……”声音渐弱。
等等,出现幻觉?
哦,原来是这、样、啊!
她说自己怎么突然开始神经活跃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原来是魔宫玫瑰惹的祸!
“……安莉?”见她表情突然变了,阿布罗狄更紧张了。
“都是你!”安德莉亚咬牙切齿地想扑上去。要不是因为他的玫瑰,自己至于迷迷糊糊掉到山崖下面去嘛!
“什么都是我?你怎么了?”还以为魔宫玫瑰毒性发作,阿布罗狄扑过来抓起她的手,小宇宙源源不断地输进去,试图查找病因。
“我没事——你放开我,放开!”气得啼笑皆非,安德莉亚试图甩开他。“好啦好啦,我真的没事。”
“怎么了这是?”刚离开了二十分钟不到,撒加又走了进来,这次抱着一大盒针剂。看他们两个一个不放一个想挣,他有点迷茫地愣在门口。
“你真没事?”阿布罗狄顾不上和他解释。
“我真没事。”
“可是我看你不像没事?”男孩很不放心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扫视着她。
阿布罗狄!你这这几句话绕来绕去的自己不觉得别扭么?
头又有点昏起来,只想赶紧把他弄走好清静清静,她叹气:“我确定我没事。”
勉勉强强点了个头算是相信了,阿布罗狄终于松开她。
“训练时间快到了啊。”门口响起一个声音。
猛然惊觉,阿布罗狄赶紧站起来:“安莉我该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声音未落已经消失在门外。
人一走,安德莉亚强撑起来的精神顿时全没了,合眼又陷入浅浅的昏沉,刚要睡着,却感觉到撒加把东西放下,一步步走近床边。
“你想干嘛?”语调不高却依然警惕。
“……安莉,我不是大灰狼,你也不是被欺负的小白兔。”以指按额,撒加感觉有些头痛。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不吃药了啊。”
“是是是,不吃不吃。”没办法,撒加只能哄她,用手背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道:“不太热了,应该已经退烧了,待会再吃也可以。”
撒加的手凉凉的触感很舒服,她本能地蹭了蹭,皱着眉头拽了拽他袖子。
撒加宠溺地笑了一下,坐到了床边。
倚在少年身上,安德莉亚重新闭上了眼睛。
“撒加哥哥,我想去中国。”软软的声音几近呓语。
“为什么?”撒加低头看着她。
“想去。”很孩子气的声音,带着小小的执拗。
“好,以后……圣战以后,我们大家一起去中国玩。”摸了摸女孩柔软的褐发,撒加的声音很安静。
“你说的,大家一起。”女孩突然支起身子,很认真地盯着她。
“……嗯。”
“谁也不许丢下我,你知道我找不到路,我一人会孤单的。”
“……嗯。”
轻轻叹了口气,女孩再次靠回了他身上。
不知道离圣战还有多久……不过至少现在,她不想管那么多。就让她享受一会儿这温馨的感觉吧,不去想前路的风险,不去想他们有一天可能都会消失……
反正,他答应过了。
☆、第十五章
没有按时吃药导致的后果就是,安德莉亚半夜突发高烧,昏沉不醒。侍女们急忙去叫了凯琪。
“差一点点就肺炎了!”凯琪踮起脚挂吊瓶,一边忙着一边还不忘扭头严厉地扫射了撒加一眼。
“是是,我的错,以后一定让她按时吃药……”撒加老老实实地认错,“凯琪阿姨,她会不会有事?”
“如果好好吃药……”撒加再次被扫射了一眼,“再加上注意休息,就不会!”
艾俄洛斯仍然不放心地想再问什么,收到凯琪一个眼刀后不得不住了嘴。孩子们都在睡觉,加隆不知道在做什么,屋里只有他们两个少年,看着凯琪跑来跑去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
“帮我拿东西!”好在,这种尴尬没有持续多久,两个人马上动了起来。
梦里阳光明媚,是安德莉亚记忆中,十岁的那个下午。
不,那时的她还应该被称为林安。她还有个大她六岁的姐姐,叫林平。
平、安,普通好记的名字,又寓意美满。可惜,她们似乎注定与这个词无缘。
林安从来都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哪里。很小的时候问过几次,林平总是淡淡地说:“有姐姐还不够吗?”——她意识到姐姐不高兴她提起这个话题,于是再也没有问过。
她上小学三年级,姐姐初三,两所学校一墙之隔。住处离得很远,他从来都是一人徒步回家。姐姐放学还要去打工,常常半夜才回来。她看着心疼,姐姐又从不许她去帮忙,她只能每天加倍勤快将家收拾得干净利索。——其实也不用怎么收拾,一间屋的平房里空空荡荡。
下午四点,放学的铃声响起。林安是最后一个收拾完书包的,刚走出校门,她愣住了:“姐?!”
“嗯。”林平卸下她的书包拿在手里,牵住她往家走。
“姐你待会儿不是还有晚自习吗?”林安高兴得快蹦起来,然而也诧异。五点还有课不说,这时候姐姐应该是在学校食堂帮忙的。
“姐今天请假回来陪你。”微笑着低头注视她,林平的神情带着淡淡温柔。这是个永远沉静冷淡的女孩,生活的风雨让她过早成熟,只有在面对妹妹时会露出些许温情。
林安不解:“啊?”
“你上次不是考进了全班前三吗,姐奖励你,想要什么?”
“嗯……”林安抿嘴,视线飘向对面的冰淇淋机。“想要冰淇淋……”
这话说得很小声,她不确定姐姐是否会给她买。对于这样的一个家庭,冰淇淋这种要求似乎有点过分了。
林平笑着摸摸她的头,拿出一块钱给她:“自己去买。”
得到准许,林平高兴地向街对面飞奔过去。
一辆车呼啸而过。
变故陡生!
“安安!”
林安被一股大力撞向前方,踉跄了几步后跌倒,掌心到手肘都是火辣辣的一片,应该是擦破了。
可是她无暇顾及。
她只能愣在原地,手足冰冷,僵硬麻木。
林平伏在路中央,半身染血,校服渐渐被浸成了深色,从来波澜不惊的眸中是惊恐、不舍、庆幸、对生的眷恋、来源于本能的对死的恐惧……
林安看不见。
行人们迅速围上去,有的报警有的叫救护车。然而林安仍然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一条街,跨越了生死永恒,横亘了姐妹亲情。
直到林平的手指略微动了动:“安……”
轻得如同气息,一步之外便听不见。然而林安如梦初醒,发疯了似的站起冲过来,拨开人群,泪流满面:“姐!你……”
林平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钟,唇角是似有若无的淡笑。
“以后……要好好的……”
墨色的眸,渐渐失去了神采。
安静地闭合。
“姐——”
天地一瞬间撕裂崩塌粉碎成千万片纸屑般纷扬落下,浮现出的是一片幽暗灰沉的迷雾。
她在迷雾中奔跑,前方影影绰绰能看见繁华的街道,有行人来来往往有车辆川流不息,鲜活生机与这里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一个黑色短发身着校服的少女正缓缓地、轻轻地踏上街道。
一阵巨大恐惧袭上心头。
“停下!”
奔跑、跌倒、再站起、继续奔跑。
“停下——停下!不要去!”
跑得筋疲力尽,喊得口干舌燥,那条街却仍然在遥远的前方,那个少女仍是一步步向前走去。
“停下——”
有什么捉住了她的手,随即响起的是温暖的语调:“好,好,安莉——”
“不要去!”
“是我,别怕,我在。”温暖的声音继续安慰她,试图让她平静下来,“安莉——安莉?醒醒!”
安德莉亚一挣,总算张开了眼睛,喘着粗气,大汗淋漓,泪水已经把枕头洇湿了一片。坐在她身边,握着她手的那个人,是撒加。
“什么时候了?”安德莉亚的声音低弱沙哑。
“半夜一点,凯琪阿姨和艾俄洛斯刚走。”撒加松开她的手,关切地望着她,“安莉,怎么了,做噩梦了?”
“没有,我累了,让我静一下……撒加哥哥你先出去吧。”无情无绪的声调,安德莉亚勉强挥挥手,把被子拉上了盖到了头上。
撒加没有出去,而是仍然望着她,带着审视的目光,似乎要一直看到她的心底。
他一直读不懂这个女孩。目光那么清透,看上去毫无心机,和其他的孩子并无不同,但有时却带着超乎年龄的成熟,是个有秘密的孩子……
等到撒加出去,安德莉亚才掀开了被子,仰面躺着,泪水静静地流下来。没有啜泣,安静得几乎让人窒息。
六年了,她一直平静地上学、打工、独自生活。她强迫自己封存那段记忆,直到提起姐姐的名字时已经能够淡然。但时隔六年后,出其不意地重温了那段回忆,久违的痛楚又渐渐地泛上来。
她想姐姐了,那个第一次入梦来的,飘渺得仿佛从未存在过的女孩儿。想念她戏谑的清冷的黑色眼睛,唇角冰凉的笑意,对她明里暗里的维护,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点滴温情……
可是逝去的,永远不会再来。
很久很久以后,撒加问过她:“安莉,你当时一直在叫谁停下?”
安德莉亚看看他,很认真地回答:“我遇见了我的青蛙王子,不过他还是只小蝌蚪。我想弄个水族箱玩养成,可是他说不行,他已经和别人签了合同,于是我极力挽留他……”
“……”
看撒加的表情,很难判断他究竟是不是呛着了。
安德莉亚低头浅笑,心中一片轻松。
姐姐,我做到了,我活得很好,很幸福。
你……该放心了吧……
☆、第十六章
“我好了!真的!”
“安莉,凯琪阿姨说……”艾俄洛斯试图再做一次劝阻。
“一周了,我已经在屋子里闷了一周了啊,艾俄洛斯哥哥!”安德莉亚几近抓狂。
艾俄洛斯很无奈:“安莉,真不行,凯琪阿姨会找我算账的。”
“艾俄洛斯哥哥……”安德莉亚不屈不挠顽强地继续策反。“这屋子没窗户你知道吗?整天开着灯就像古墓里一样啊你知道吗?这一周我觉得我都白了一层了你知道吗?我快变鬼了你知道吗?我……”我没有车祸没有手术没有骨折仅仅是被玫瑰刺扎了一下你知道吗!
艾俄洛斯说到底还是仁善的好少年,面对这么汹涌的攻势只能节节败退,暗下决心下次值班一定要拉着撒加。
于是,当然,安德莉亚顺利地出了祭司殿。
秋日的风清清凉凉的,天气真好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眯眯眼睛,安德莉亚一脸幸福满足。
“啪——”
安德莉亚迅速爬起来,一脸愤怒地张望。谁把碎石子扔这儿了?
再望望,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训练场,因为不像平时的集体训练,十几个人热热闹闹的一片,她一时没认出来。训练场里只有撒加和米罗两人,一般像这样的单独辅导时都是在练威力很大的招数,安德莉亚想了想,没有进去看。
“米罗,你要是还不行,我今天的心思就白费了!”少年的声音隐隐带着严厉,然而却有些虚弱。
米罗单手撑地伏在地上,一时站不起来,垂了头不说话。
撒加目光沉沉看着他:“猩红毒针是天蝎座的绝招,遇到特别强大的敌人时,你是没有一针针发的机会的!”
“我不能……”
“别找借口。现在对我不行,你以后对敌人就还是不行!”提高声音打断他。撒加很少这样疾言厉色。
“我知道,撒加哥哥,可是,我想他们能够……”米罗的声音很低,平时光芒跳脱的眸子此时闪烁的全是认真与郑重,“我不想让任何人作不必要的牺牲。”
“猩红毒针确实是最仁慈的招数,这和历代天蝎座的性格是有关系的。”撒加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服这个孩子,“但是仁慈要有针对性,为了保护一些东西,你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无谓的仁慈只会让你还没有完成任务就丢掉性命。”
“撒加哥哥,我不确定我做得到……”米罗抿了抿唇,望着地面,“我们只是在为了各自的信念而战,对那样的敌人,我……”
撒加看着他,叹了口气。
极度自尊自傲的天蝎座,对值得一战的敌人永远是抱着一份尊重和欣赏,还有一份惜才之心。要说服他使用一击毙命的攻击手段,实在太困难了些。
“不全是的。比如……背叛的圣斗士,妄图统治世界的冥王军。对于他们,你要做得是取得胜利,这样才能保护你珍视的人。仁慈没有任何的价值。”
“你要是练不会,那我们今天只能一直练。”深吸了口气,撒加走到他旁边,脱去外套。
“别!”赶紧按住他,米罗急道,“我试试。我……我自己练就可以的。”
“嗯。”撒加鼓励地点点头,退到一边。
目视前方,慢慢地,米罗的眼神开始越来越锐利。迅速抬手,十五针齐发间,一块大石化为齑粉。
“很好。”撒加终于欣慰地笑了笑,“再来一遍?”
“我自己练就可以了。撒加哥哥……你快回去吧。你……”
“也好。”撒加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见他走了,安德莉亚才进来:“米罗?”
“你怎么突然冒出来。”米罗正准备重新练,被她吓了一跳。“我正训练呢!”
“训练?这是练得出来的?你对着石头练上一百八十遍也不见得有用啊。”安德莉亚硬拉着他坐下,“你急什么,也急着去拿黄金圣衣?”
“我又不是阿布罗狄,急那个干什么。”米罗一口否认。
“怎么能那么说,阿布罗狄也不是一心就想着这个……对了,早就想问你了,你为什么还没有取得黄金圣衣的承认?”
“你没看我还在练猩红毒针?”米罗指指前面的石头。
安德莉亚不屑:“得了吧?你的小宇宙早就达到标准了。”
米罗笑了笑。
“安莉,你知道成为正式的黄金圣斗士意味着什么?童年就此结束,甚至连生理年龄都会被强行改变,提前进入青年,要面对的只有无穷无尽的任务和战斗……别人不说,你看看修罗,哪里还像个孩子。”
想了想,安德莉亚觉得自己确实很理解米罗的不情愿。
“好啦好啦快回去吧,被凯琪阿姨发现了挨骂的一定又是我。”米罗站起来,拍拍手走到场中央接着练。
“……喂!”安德莉亚极不满:就这么把她丢下了?
但是显然人家不会再有时间理她。她耸耸肩,走出了训练场。
低着头走路不知就撞上了什么,接着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响起:“安莉?”
“沙加哥哥?”听出熟悉的嗓音,安德莉亚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接着一个笑容就送了出去,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说呢?”显然是没想到她竟然问出这种话,沙加顿了一顿才反问回去。
“……”安德莉亚恨不得把舌头咬下来。果然是在屋子里呆久了没有进行光合作用,竟然问出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
“不行,本来你有小宇宙就不公平!”安德莉亚坚决抵赖,“不公平!”
“好好好。”沙加无奈地举手投降。跟她哪有道理可讲?
很快他就发现,这其实不是最没道理的。
“……捉迷藏?”沙加神色错愕,“安莉……”
“陪我玩~陪我玩~陪我玩~”看出他一脸的迷惑,简直就是明明白白地写着“那是什么东西“,安德莉亚也不解释,索性直接缠上去。
“好吧好吧。”沙加最终屈服于她的魔音,“怎么玩?”
详细地为他说明白玩法,安德莉亚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根布条,很仔细地给他捆上,末了还伸出手到他面前晃晃:“能看清不?”
“安莉……”沙加再次无奈。他什么时候用过眼睛?
“告诉你啊,不许用小宇宙,要玩就要遵守规则!”安德莉亚为他绑好带子就跑到了柱子后面,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回头叮嘱他。
摇摇头,沙加笔直地走到了她面前:“出来吧,找到你了。”
安德莉亚目瞪口呆,然后愤怒地抗议:“不许用小宇宙!我都说了不许用小宇宙!”
“没有,这是直觉。”
安德莉亚噎住,然后继续不讲理:“那也不行,不许用直觉!”
“……”沙加头痛地扶额。
在第N次把安德莉亚抓出来后沙加终于玩不下去了:“安莉,你也可以了吧?”
“行啊,那你陪我聊会儿吧。”安德莉亚突然安静下来,靠坐在石柱旁,任风把自己吹透。
“为什么非要玩这么幼稚的游戏?”沙加同样疲惫。到最后两人都疯了起来,安德莉亚绝对是故意的,一次比一次跑得远,现在他几乎一点劲都没有了。
“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