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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被称为晋的男子对他们招招手。四个人坐下,默不作声的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直到酒坛子里最後一滴酒进了他们的肚子,几个人一起开口:“烟──”
“庄主──”
“秦玉,你们也没查到消息吗?”
秦玉摇摇头。
秦晋苦笑著说:“烟想藏起来,没有人能找得到。”
秦柯忽然说:“你们为什麽都觉得庄主没有死?”虽然大家都坚信慕容如烟没有死,可是这种坚持不知道有多少可信度。
秦晋黑著脸说:“悬崖下的尸体不是烟。”慕容如烟身上的每寸肌肤他都抚摸过,虽然那个人已经面目模糊,但是他只要轻轻碰触一下就知道,那不是慕容如烟。
秦露点点头,插嘴说:“那尸体不是庄主,我仔细检查过,虽说那尸体的身形、穿著和庄主几乎一模一样,但是那个人胸口的箭是在他死之後插进去的,这和你所说,庄主在坠崖之前就已经中箭不符。而且那个人应该是死於肺病。”
秦柯也说:“事发之後我去查过,凤凰崖下的网的确是被利刃破坏。从那种高度坠下,没有任何阻拦,即使是当年公认的武林第一高手曾凡也不能幸免。我不相信庄主会死,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从庄主坠崖之处往下一寸寸寻找,我发现了这个──”秦柯摊开手。
“这是?”秦晋似乎见过它,可是却记不清楚是什麽时候见过。
还是秦玉先说,“天蚕丝,世上有这种天蚕丝的人不多。”
“是。”秦柯接著他的话说:“这种天蚕丝非常有韧性而且结实,我从悬崖下的树上找到了五根天蚕丝,这些树的角度和距离非常精确,如果不是事先勘探准备过,那就只能说这人是天才。”
秦晋这才想起来,这种天蚕丝就是慕容如烟当时用来打开宁王府地牢机关的东西。
秦玉也接著说:“当日庄主离开扬州上京城,把慕容世家的部分事务交给我,後来秦柯回来,说庄主也交给他一部分事务,可是这次查庄主的下落,我们发现慕容世家还有很大一部分事务表面上没有人打理,但是却井井有条。”
秦玉和秦柯现在是慕容世家名义上当家的人,秦玉的话虽然没有说明,但是秦晋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暗地里仍然有人在打理这些产业,而这个人肯定和慕容如烟有关,脑中灵光乍现,“你们有没有去查老者或者秦超?”
“这也是一个疑点,庄主坠崖当天,老者,涟漪,绿萍,秦超一起失踪了,他们应该是和庄主在一起。”每个人都说出自己的看法,这些串起来似乎可以确定慕容如烟没有死。
秦露忽然笑著说:“我发现了一点老者的踪迹。”
秦柯一把激动地抓住他,“你怎麽不早说?”
“我不是刚刚才想到吗。”秦露清清嗓子说,“我查了药房这几年的纪录,发现有几种珍奇贵重药材从庄主失踪那年开始,每年的消耗的速度非常稳定,而在这之前消耗地非常少,而我把这几种药材统计了一下,问过庄里的老人,发现是一味补气养血的药,而他们说这种配药方法只有庄中几个老手才敢用,而老者是其中翘楚。”
“你的意思是说,买药的很可能是老者?太好了!”秦柯一激动,忘记了场合,“啾”的在秦露脸上亲了一下。
秦露的脸红的和猴子屁股一样,嘟囔著说:“是不是我不知道,不过肯定有关。”
看秦柯和秦露的亲热,秦晋有点凄然,不过也为兄弟感到高兴。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如果庄主没有死,那他为什麽躲著我们?秦晋已经当了皇上,慕容世家势力如日中天,到现在有什麽事情不能拿出来解决呢?” 很久没有说话的秦玉一下子指出了大家心里的疑问。
沈默一会儿,秦晋说:“你们时刻注意著药材这方面,一有线索千万不能放过,一切疑问等找到烟就知道了。”
天边一点红光,充满希望的一天即将来临。
尾声
这是一个美的如同仙境一般的地方,绿油油的草地像毯子一样铺在地上,红色的、黄|色的野花点缀其中,数只蝴蝶飞舞,一条石子路一直绵延而去,路的尽头波光粼粼,雾气缭绕中隐约可以看见一座吊脚小楼。
秦晋站在蝴蝶谷的入口处,不知所措。寻了三年多的人就在这里面,秦晋想了一路,可是仍然不知道一见面该说什麽,是说你好吗?还是说我想你,或者说,我爱你。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个人怀抱宝剑,慢悠悠从远处踱过来,嘴里不忘念这百年不变的台词。
秦晋一看来人,马上就笑了,三年不见,秦超已经从那个有些娃娃脸的少年长成了挺拔的青年,身形和他不相上下,眼睛中精光闪耀,透出一种凌厉的气势,应该是武功精进不少。秦晋抱著胸说:“你想要什麽?”
秦超依旧怀抱著宝剑往前走了几步,斩钉截铁地说:“你的命。”
秦晋笑笑,没当回事儿,可是很快他就为自己的怠慢感到後悔。秦超说完话,拔剑就冲过来,秦晋开始以为是玩笑,可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秦超的每剑都不离他要害部位,他本来武功就不及秦超,这几年更是忙於政务疏於练习,很快就险象环生。秦晋知道自己毫无胜算,所以一闭眼睛,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冰凉的剑很快就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为什麽不还手了?”秦超凑近了问。
“为什麽?”
“记得送你去洞房那天我说过的话吗,我说‘仅此一次,以後你要是再让庄主伤心,我不会放过你。’这三年多来,你在宫里享尽荣华富贵,美人环绕,儿子生了一个又一个,庄主在这穷山僻壤里受尽伤痛折磨,而且还为你伤心,我怎麽能放过你?”
这都是事实,秦晋无法为自己辩解,他怎能说慕容如烟刚刚失踪的时侯,他每天晚上都梦见烟坠崖前留下的那滴眼泪,每天都能听见烟说的那句,恨我。而那个时候他已经认定慕容如烟没有死,失踪只是慕容如烟设计的另一个骗局,他不恨慕容如烟刺向他胸膛的那一剑,他恨慕容如烟最终还是欺骗了他,抛弃了他,而曾经说过的天长地久也只是另一个谎言。他心疼,他没有目标,所以他放纵自己在那些女人之间,可是每天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人,心里却无人。放纵了三个月,他猛然间发现,那些女人都和慕容如烟有些相似,要麽是眼睛,要麽是嘴唇,要麽只是身上淡淡的香味。
可是,你怎能恨一个你用全部生命去爱的人呢?放下了恨,只剩下爱和等待。後来同秦柯他们的商谈中猜测那些珍贵的药材都是用了慕容如烟的身上,秦晋更加责备自己,自己在放纵的时候,慕容如烟正经受著身心的双重折磨。
秦晋知道自己不能辩解,只能说:“你让我见见烟,我真的很想他。过後你要怎麽处罚我都可以。”
秦超握著剑,皱眉,扁嘴,咬牙,表情变换多次之後,恨恨地说:“真想一剑结果了你,可是那样庄主会更伤心。” 秦超丧气地放下剑,“走吧走吧,赶快走,别让再我见到你。”
秦晋感激地看了看秦超,可还不及转身,剑气又袭来,在他不及反应的时候,上衣已经破如柳絮,飞扬在空气中,他只能一脸尴尬不解地看著秦超。秦超闭著眼睛,挥舞著剑大声嚷嚷:“我实在不解气,我实在不解气,你快走,你快走,小心我连你的裤子都不留。”
秦晋看著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出神入化的武功和仍然孩子气的举动,宠溺地笑笑继续前行。
很快就走到了湖边,一个头发几乎全白的老人正在湖边垂钓。秦晋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老者。”
老人转过头笑著说:“你们这帮小孩,怎麽用了这麽长时间才找到这里啊?”
“秦晋代众位兄弟多谢老者当日指点。”去年年关一别之後,他们分别去查消息,虽然他们查到了老者,可是很快就丢了,幸亏当时老者在永州城外留了记号,他们才能一直追到此处。
“慕容世家有遗传宿疾,很少有人能活到四十岁的,无名小姐和未名少爷过世时只有三十五、六岁。”老者说,秦晋眼角一跳,烟今年三十岁。老者接著说:“不过只要能把长生决练到第九重,虽然身体仍然比较虚弱,但是性命无忧。”
“烟一直在此修炼武功吗?”秦晋似乎有些了解慕容如烟失踪的原因。
“烟在此第一疗伤,第二修炼武功,第三,”老者意味深长的看看秦晋,“不想走上和未名少爷一样的路。你明白吗?”
秦晋点点头,“我明白。”先皇有无数妃嫔,虽然是地位使然,但是师公为此受了很多委屈,於是两人不停地互相伤害,直至无法挽回。渡过最初三个月的迷茫期之後,秦晋不再留恋任何人,一心一意地等待慕容如烟,他相信自己不会让慕容如烟伤心的。
“去吧。”老者颇为满意地笑了笑,“烟刚才还在休息,现在可能已经醒了。”
秦晋点点头,忽然想起什麽,他问:“我一直想问个问题,你……”
“你是想问我为什麽这麽叫老者吧?我的确姓老,名者。”
其实秦晋想问的并不是这个问题,可是既然老者如此回答,就是不想告诉他别的,秦晋鞠躬,直奔湖中吊脚楼而去。
秦晋走後,涟漪慢慢走过来,笑著说:“我在想,为什麽每次你和秦晋说的话,我都在偷听?”
“哈哈。”老者看著秦晋背後的那条金龙,笑容满面地说:“你我从小都心意相通,连爱的人都是一个。”
涟漪也笑,举了下手中的篮子说:“今天十五,去陪无名、未名两兄妹聊聊吧。”
“好,去告诉他们烟终於找到了一个好归宿。”
蝴蝶谷某处,一排整齐的墓碑前,一男一女一直坐到了晚上。
十丈,九丈,八丈……九尺,八尺……距离越来越近,秦晋的心也越跳越快,仿佛下一秒锺就会从喉咙里跳出来。
慕容如烟躺在长椅上,盖著一条薄被,正在休息,他的脸上没有多少血色,从锁骨看似乎一直那麽清瘦虚弱,可是他的嘴角却带著一点点笑意。在秦晋手足无措的时候,慕容如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笑了笑说:“来了?”
这句话没有任何的惊喜,太过平常,平常的就像忙碌一天的人回到家中,他的爱人天天对他说的那句,你回来了。可是就这样一句平平常常的话让秦晋泪流满面。秦晋现在终於明白,人最高兴的时候不是想笑,而是会喜极而泣。满脸都是眼泪,可秦晋顾不得自己现在狼狈的形象,轻轻说,“我来了。”然後过去把慕容如烟紧紧拥在怀里,哽咽著说出他每天在梦里都说得那句话──我爱你。
“我也爱你。”
“海枯石烂,永不分离。”
“天荒地老,永不分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