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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咖啡馆的,她在逃避着她说的事实,可是事实终究是事实,即使她再怎么不想承认,最后她还是必须得接受。
被咖啡泼了的头发粘成一块贴在脸颊,花着一张脸,衣服上有斑斑点点的咖啡渍,路上的行人从她身边经过,无不回头好奇的瞧上一眼。
“那晚任我怎么我殊死抵抗,都逃不过他的强势掠夺,他像一只发了疯的禽兽,在我身上撕扯,最后强行要了我。我知道他是因为喝醉了,所以事后我不过怪他,他是我喜欢的邑枫哥,无论他对我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他。只是他自己知道后,深深的懊悔,开始躲避我。我一直以为他是因为内疚、自责、懊悔,才躲避着我,怕见到我就会想起他那晚的过错,所以我就尽量不去找他,让他慢慢淡忘那晚的事。谁知道,他不但不内疚、不自责,不痛苦,反而一转身就爱上了别的女人。大一那年我去他学校找他,在他宿舍楼下刚好看见他牵着你的手幸福的笑着,两个人亲亲我我的说着话。他怎么可以过的那么幸福?他给我留下的是什么?是痛苦不堪的阴影!他却可以若无其事的找寻他的幸福,那我呢?我的幸福谁给我?谁替我那些痛苦的回忆买单?他不能拥有幸福,就算要幸福那幸福也只能是我给的。”
“对,他当然不会难过和痛苦,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他那晚的罪行在我体内造就了一条小生命,而我不得不去把它打掉,接受着身理和心理双重的痛苦。伯父伯母为了不让他心理带着更大的阴影,就苦苦的哀求着我不要告诉他这件事,可是谁能帮我隐瞒?谁能帮我分担那些阴霾的伤害?那是□裸的面对,一个生命,活生生的生命,从我体内就这么流出了,带着淋淋鲜血。18岁,一个如花般妙曼的年纪,大家都在享受着青春飞扬的快乐,而我却经历着被□,流产,留下了一片痛苦不堪的回忆。这些都是寒家欠我的,是邑枫哥欠的,他们必须还我。邑枫哥娶我赎罪是伯父伯母对我的许诺,他们也只有这么做才能让邑枫哥赎罪,让他们自己赎罪!”
思如的话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绕,世界上最大的玩笑也莫过于此了吧?这是件多少可笑的事,居然活生生的发生在了她身上。她宁可他们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也好过这种关系!在她没拥有他之前,他就已经许给了别人,她和他那几年的幸福原来是偷来的,她是第三者,她偷了属于别人的幸福,哈,多可笑,多可笑啊!
四月的阳光居然如此的冷!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周围好热闹,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而她的世界充满了黑暗,寂静,哀伤!
她该怎么办?就算她原谅了她也拥有不了他。这盘棋好像已经是死局了。可是如果失去这段爱情,那她的世界也将永远会失去阳光!
跨进家门的那一刻,邑枫疾步冲上来,拉着她又气又急的问,“怎么拉?怎么搞成这样?出什么事了?怎么手机也不开机,你知道我多担心吗?做事怎么还是这么没分寸!”
她慢慢抬头看着邑枫,他依然是她的邑枫,可是他不属于她,过去是,将来也是,原来她才是他生命中的过客。
“怎么拉?干嘛这么看着我,快进来,去洗下。”邑枫搂着静雅欲往洗手间走去。
“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邑枫,答应我不要在丢下我好吗?”他点头。
……
过去的誓言一遍一遍在耳边回荡;突然间所有的誓言都化成了破碎的泡沫,抓都抓不住,她停住了脚步脱开了他的手极其平静的说,“思如找过我了。”
他停止脚步转身,表情僵在那里,倒抽了一口气“思如?”
“她告诉了我一件事,是真的吗?”她真没想到自己此刻居然会这么平静。
他挫败的低头,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要来,他躲不掉,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盖在秘密上的封条总有天是会被揭开,露出里面掩埋的秘密。
他点头。
早就做好心理迎接这个答案,但听到后她还是倒退了一步,扶住沙发,努力让自己站的平稳,“所以,你们家对她的许诺也是真的?而你其实一直都知道是吧?那你还来招惹我干嘛,招惹我干嘛?”她的声音慢慢的由平稳到咆啸。
“对不起,静雅,我知道我肮脏不堪,我龌龊,我罪大恶极。但是我爸妈对思如的许诺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请你相信我好吗?我真的没有想伤害你。”
她终于支持不住,身体沿着沙发缓缓滑下,瘫坐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她的泪不知是为什么而流,是为他,是为自己,还是为生活?
他缓缓蹲下,单脚跪在她前面,捧住她的脸,“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的爱是不是无路可走了?”
他闷声啜泣。
事到如今,他无法再躲,如果那些年和静雅的幸福是乘老天爷打盹的时候偷过来的,那么现在他该还回去了,他是个戴罪之身,他不该拥有幸福,他愿意接受审判。
“你要做什么决定,我都同意你,只要你能幸福,我罪不可恕,只求你原谅!”
她看着他,泪流不止,从知道事情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就一直纠结,挣扎着,她害怕失去他,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那些年的快乐不是假的,怎么能熟视无睹?他有再大的错,他给过自己的快乐是真真切切的,“如果我说,请让我们一起牵手继续走下去,你愿意吗?”
她输了,她还是不能放弃他,就算再艰难,她都想与他一起走下去,就算他犯了再大的错,她都会原谅他。
他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泪流满面的静雅,她说让他们继续走下去,她选择了接受他,她选择了原谅他的过去,他以为是不得翻身的死刑,可是她赐予了他缓刑!他伸手将她紧紧的拥入怀里,“我愿意,静雅!谢谢你的宽容和原谅,谢谢你!”他知道他们两个人是在垂死挣扎,可是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都要坚持,他已经伤害过一个人,他不想再伤害另一个人。如果此生逃不过赎罪,就让他拿未来慢慢求赎吧!
她闭上眼睛,任泪渲泄,爱情到底是什么?它是一剂毒药,喝下去,毒穿全身,你越挣扎就会越痛苦,所以只能慢慢等待着毒发身亡的那天。当你身体得到解放的那刻,并是你灵魂自由的那刻!
生活原来如此忧伤
有时候缓刑比死刑来的更痛苦,那是一种煎熬和折磨,在你没有被释放的之前你终究是个犯人。
邑枫得到了“缓刑”,可是曾经的罪过是抹灭不了的,它实实在在的烙在他的人生里。有些时候,很多事情,就算别人原谅了你,但是不见得你自己也会原谅你自己。
他像个赎罪的犯人,爱的那么卑微,低下,静雅在他身上看到的更多的是愧疚和求赎,他已经完全抛弃了自我。她开始怀疑自己留住邑枫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挽留他后,带给他的是痛苦,那她就成了一个无形的刽子手,成了剥夺他幸福的罪人。她只是想要他幸福!
生活还在继续,时间不会因为你的悲伤和喜悦而停止脚步。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她要求不高,就停止在眼前这一刻就好。
当她眼睁睁的看着晓佳从她身边滚下扶梯,然后倒在血泊中,她脑子如被雷击中,一片空白。一切来的太快,她甚至惊的忘了移动,当扶梯到顶后,她踉跄的差点迎面扑倒。
意识回来的那刻,她颠簸的迈出扶梯,蹲身颤抖的抚摸着血泊中的静雅。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眼前糊蒙蒙的一片,她嘶声力竭的喊着,“救护车,你们快叫救护车啊!…”一声接着一声,凄凉而又悲哀,回荡在空中。
急救室门口,伟明不安的在门前来回走动,帅气有型的发型早已被他抓的杂乱不堪,像个稻草窝,担忧和哀愁布满整张帅气的脸,看上去憔悴了好几岁。哭累了的静雅靠在邑枫的怀里,紧紧的抓住邑枫的手,希望从他身上能找到一点温暖的感觉。
空气安静的让人心慌,医院是一个可以脱离死神的地方,也是离死神最近的地方!
手术灯终于灭了,医生面无表情的走出来,都说和生死别离打交道久了的人,心也会变的冷起来,其实不是冷,是因为他们看淡了。
“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伟明紧张的抓住医生的手,“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
“病人已暂时脱离危险,不过,小孩没保住。”
伟明好似早就意料到这样的结果一般,冷静的点点头。
静雅的心咯噔一下,荡到了谷底,晓佳喜悦、幸福的笑容还清晰的在自己的眼前,如今那个小生命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们,太残忍了!
“由于撞击太激烈,病人子宫受损严重,以后可能不会再孕育,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医生交代公事般,说完转身离去,他的冷静和淡然好像他说的只是你感冒了而已。
伟明踉跄的倒退了几步,静雅的心从谷底一直往下坠,坠到绝望的终点。老天,你夺走她的孩子已经够残忍了,你为什么还要夺走她做母亲的权利?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你为什么要如此凶残的对待她?
生活怎么如此悲伤?
病房里,晓佳沉睡的脸如婴儿般安详,安详的看不出她刚刚经历了一场人生最痛心的变故。伟明坐在床前,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静雅和邑枫站在床尾,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两个人。几个人游玩的记忆仿佛还在昨天,怎么生活一下子就跳到了这里?是我们怠慢了生活?还是生活开了我们的玩笑?
三个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沉睡中的晓佳终于慢慢睁开眼睛。
“晓佳,你醒了?”伟明激动的伸手抚摸着她苍白的脸,细细的发丝在她脸上都显得那么耀眼。
“孩子怎么样了?”晓佳的声音轻若游丝。
静雅滴下眼泪。
伟明强忍情绪,却泣不成声,最后抹了把眼泪悲伤的说,“孩子,孩子他走了。”
晓佳却意外的平静,闭上眼睛,嘴角吐出一句话,轻的没人能听清。
当她睁开眼时,虚弱的抬起手帮伟明擦着眼泪,安慰道,“不要哭,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要,不要哭。”
伟明再一次泣不成声。
静雅捂着嘴着跑出病房,太忧伤,太凄凉了!那么单纯的晓佳,那么天真的晓佳,如果她知道她可能再也做不了妈妈了,叫她怎么承受这个打击?
邑枫急忙追上,在走廊尽头追上静雅,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
“是我,都是我,是我没保护好她,是我没看好她,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这是意外,是意外!”
邑枫安抚着怀里情绪激动的静雅。
“如果我不出神,如果我不只顾着自己想事情,如果我紧紧的搂住她,就不会有这样的意外,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这是意外,谁都没办法控制,知道吗?不是你的错,不要责怪自己,这是大家都不希望看到的事情。”邑枫轻轻的拍打着静雅的背,他的胸前被静雅哭湿了一片。静雅忽然抬起头,好像发现了什么意外的线索,“不,是有人撞了晓佳。”事发的画面渐渐的在眼前变的清晰起来,“对,是一个站在我们后面的女的撞了她,然后她才滚下去的。我们去找那个女的,让她为晓佳负责,是她害晓佳发生这个意外的,她要负责!”
静雅脱离邑枫的怀抱急急朝医院门口跑去。
查找的过程有点困难,但是好在老天还有眼,监控扑捉到了那个女的脸。当伟明看着画面里的脸时,身体不自主的倒退了一步,是她?伟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终究没放过他!是他害了晓佳,是他的错,是他没保护好她!
伟明平静的出乎静雅的想象,说了句,“算了!”然后静静的走出监控室。
关上监控室的门,他抬头闭上眼,泪还是滑了下来。他一路向前奔跑,那些对话也断断续续的在他耳边响起。
“小婉,回去吧,我要结婚了。”
“你真放下我了吗?你真忘了我了吗?”
“……”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为什么一接到我的电话就马上赶过来?为什么在婚礼即将举行的时候,你丢下你的新娘跑来见你的旧情人?你说啊,你说啊!”
“我只想过来和你说声再见。”
“你骗我,你骗我,你在撒谎!你说,你还爱我,你会跟我走!”
“小婉,我们都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我们了,我们回不去了,接受现实吧!”
“不!你在恨我,你还在恨我,我知道你恨透我了。可是,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伟明?”
“不会原谅!但也不恨,过去的对我来说那永远只是过去,和现在无关,”现在我很幸福!你走吧!”
“我不!你说,你要我怎么弥补你,我都答应你!”
“回去吧,小婉!没意义了。”
“你什么意思,梁伟明?你一定要我跪下来求你,你才能原谅吗?我曾几何时放下尊严求过你,我都这么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还是爱你自己胜过爱别人,你还是原来那个高傲的叶婉,你仍然会让屈服你的男人仰望着你,你永远学不会爱别人。我已不是当年那个我,所以我不会再爱你!不好意思,我想我出来太久了,我该回去了,再见!”
“梁伟明,你今天要是踏出这里,我就永远不让你幸福!”
“……”
“梁伟明,我不会让你的幸福的!”
“……”
本该受罚的人是他,而不是晓佳,是他,是他害了晓佳。
伟明天天在医院守着晓佳,寸步不离,静雅一下班也往医院赶,邑枫只要晚上不加班也会过来。四个人已经好久好久没这样相聚在一起过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把四个人重新拉在一起,相聚在这个可笑的地方。
看着日渐成熟稳重起来的伟明,静雅心里感慨万千,也许人都要在挫折和困难中才能真正成长起来吧。
她突然觉得人生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逝,但是一时她说不上来。
也不知道在医院呆了几天,某天她突然想起了予函,自己好似很久没去看望她了,晓佳至少还有伟明,一个深爱她的人陪在她身边,可是,予函,她却只有一个人,一个人默默承受很多东西。
隔天静雅抽空去看予函,当她踏进予函的家时,看见一个不该出现的男人,她顿时怒火冲天冲上前,拽起他,将他往门外推,“你来这里干嘛?这里不欢迎你,你出去,出去!”
这个男人他怎么还有脸过来。
苏谦遭到这突然的袭击,面露惊慌,一时没做好准备,一个不稳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你回去吧,我不想见你,我也不会答应你的。”予函无力的说着,可是眼神是坚定的。
苏谦慌忙中抓住柜子,稳住要倒的的身子,哀求道,“予函,算我求你了,好吗?你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把它打掉。”
静雅一听这话,怒火越发烧的旺,不等予函回话就是一个巴掌甩下去,快的让当场的其他两个人没有任何事先的预感,“你这个混蛋,你害予函还不够吗,你还要她把孩子打掉,你凭什么剥夺属于她的东西?你滚,你滚!”静雅指着房门愤怒的说。
如果现在她手上有刀,她真想把眼前这个男人剁成肉沫。
苏谦摸着被静雅打痛的脸,愤愤的看着她,“看什么,打的就是你,自己犯的错,凭什么叫别人为你承担,这一巴掌是我替予函打你的,如果你再不走我就替孩子再打你一巴掌,你没权利决定他的生死!”
静雅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她居然一点害怕的念头都没有,当苏谦愤愤的看着她时,她狠狠的用眼瞪回去,如果眼神真的可以当武器的话,那她现在的眼神足可以让苏谦死千遍,死万遍。
苏谦望着静雅杀气十足的眼神,目光里竟有点退缩,转头望向别过脸去的予函,“予函,就当你帮我,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你不会忍心看着我变得一无所有的不是吗?”
予函望着窗外,泪滚滚而下,谁都看不到她此刻正在流泪。
“你一无所有关予函什么事,快滚!”
静雅把苏谦逼退了出去。
苏谦走后,静雅心疼的搂住予函,抱歉的说,“予函,对不起,这段时间都没来看你,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在家的,是我太疏忽了,才会让这个混蛋有机会来欺负你,你没事吧?”
予函摇摇头,泪如雨下。
“静雅,我不能在A市呆着了,我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
“他老婆知道我怀了他孩子的事,金利集团是不会允许他有这样一个私生子在外面的,所以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