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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之躯-劳伦斯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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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结尾的:
    我竟然发现,让我感到内疚的
    痛苦,几丝长长的白发
    沾在我的胸襟上;我看着它们
    一根根飘向黑暗的烟道。
    这类诗中另一首《忧虑》记述了劳伦斯在克罗伊登(学校自9 月开学后,他只
能在周末离开那里)等待他母亲噩耗,当送信的男孩骑车来向他报讯时,这位诗人
不知道他是不是感到如释重负,“抑或是一种更深的伤痛,知道/她仍然没有安息。”
在10  月,劳伦斯曾要求悉尼·鲍林,海周曼的一个编辑,加快印刷他的《白孔雀
》,“我并非为自己考虑。我是想在我母亲的弥留之际能看到它。
    她实在病得不轻。”14  年以后,劳伦斯回忆道:“《白孔雀》的最早的一本
终于印出了,我将它放到我母亲的手中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她用微弱的目光看
了看书的外部,然后再看了看扉页,然后又看了看我。”尽管她十分爱他,但她看
起来不太相信他写出了一本重要的著作。“这个大卫是决不可能征服巨人歌利亚的,
又何必作此尝试?就别去碰那个巨人歌利亚了!——不管怎样,她已经不可能再去
阅读我的第一部不朽的作品了。那书被放在一旁,我再也不想去看它,她也再没有
看到它。”吉西·钱伯斯说这段时期,当劳伦斯在每隔一周的周末从克罗伊登回家
时,他处于“一种极度的压抑之中”,虽然他看上去”还对事物保持着兴趣”,但
他“十分孤僻”很显然,“他处于悲伤之中”。他表现出一种丧魂落魄似的惊恐。”
吉西说就是最诚挚和最无私的爱也不能打动他,尽管他的兄弟乔治告诉他,露易常
到他家中去,在他母亲病中十分体贴关心。”就在这时候,在他母亲去世前的一二
个星期里,劳伦斯给吉西写去了那封信,告诉她他打算和露易结婚。
    劳伦斯在12  月5 日写给麦克列奥德的一封信中叙述了他母亲患病期间的直接
感受:
    母亲的病况确实很糟。这是一种无休止的“我们望着她彻夜长叹——”唉,一
个早晨接着另一个早晨在来临,地上积着雪,天空是阴沉沉的,就像这样“早雪带
来了寒意,”而她仍弥留在人世,这是一种非常缓慢的恐惧。
    我想汤姆·赫德的女人看上去虽是悲伤但却是美丽的:至于我的母亲我只能看
看而已,她再也不能说话了。她经历了十分困苦的一生,而且一直是乐观的!可是,
现在她的脸庞却变成了一付受尽折磨而十分痛苦的面具。她在健康的时候是十分欢
快的,脸上只是布满了笑纹,人们决不会知道,这是一种掩盖了其它一切的永久性
的神态。我一小时接着一小时地坐在卧室里,因为我是一个主要护士在看护着她—
—有时我转身向窗外望去,看看花园中挂着亮晶晶水珠的卷心菜,远处田野那边有
几匹马,那教堂的塔楼就像一颗黑色的骰子在远处的小山顶上,我发觉自己正在对
这些景致发问“这便是你的意思,是吗?”——在她的变化着的表情中,似乎有一
种无休止的痛苦的阴影。
    陈词滥调!……
    噢,有一件事我也告诉你,——如果你答应为我保守秘密的话,星期六我去了
雷萨斯特。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女友,我与她一直保持着联系——在柯尔时,她是
“我的姑娘”,虽然后来发生了一些变化。对了,我们从雷萨斯特去夸恩,露易就
住在那里,和我们在一个车厢里有五个妇女,在我们谈得十分投机的时候,火车到
达了洛斯利·夸恩的前一站,”你打算干什么,伯特——在圣诞节以后?”露易说。
我说我不知道——然后又补充道,“唔,我想我该结婚了。”她抬起头。“你呢?”
我问。她感到很窘,并说她不知道。“我想要与你结婚,”我突然说,我能告诉你,
这时我睁大了眼睛。她满脸腓红。”你说呢?”我又问。她转脸朝窗外望去,喃喃
地说道,“什么?”——“想和我结婚吗?”我问。她迅速地转向我,她容光焕发。
“以后吧,”她说。我非常高兴。列车开始刹闸了。“到夸恩了”我说,我的心也
沉了下来。她突然将手放到我的手上并偎依到我身上。“我要去洛夫波罗,”她说。
    那五个妇女站起身来。”我可以在8 点10  分以前赶回来。”她说。那五个妇
女一个一个朝外走去,我们也涌入人流和暮色之中。
    于是,我给其他姑娘写了信,也给露易的父亲去了信。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和我差不多高,就像一根小橡树那样挺拔强壮(不知你们是否这样形容)——像一
颗石榴树那样黑里透红,像一坛葡萄酒那样芬芳醉人。我很高兴向她提出了请求。
是什么促使我这样做,我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冲动。
    但我不能告诉母亲。
    我告诉了你是因为我想告诉一个对这事关心的人——而且你不会像有些对我的
情况有更多了解的人那样会感到震惊或疑惑不解。那么就让其他人见鬼去吧,我将
这样拥有露易。
    但我告诉她“我的全部财产只有44  镑又2 个半先令——这是我的倾囊之财,
——“除此只外再无一文了”——这是实话,我再也没个子儿了。
    “我也比你多不了一倍,”她对我说,于是我们笑了起来。但我希望我能有一
百镑——我想去找一所学校求职,并尽快结婚。
    请注意——你经常把一些事情讲给菲利普(史密斯)听。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
如果你将此事告诉他——或任何人的话,我会非常生气的。但你可将其他的情况告
诉他,因为我不想强迫自己给他写信。
    我拿到了《白孔雀》一书的样本——但我想大选以前鲍林是不会将它出版的。
书看上去很漂亮——非常漂亮——从外表看:我还没有看里面的内容——是不想看。
母亲只是瞥了它一眼。“这是你的,亲爱的,”我妹妹对她说,“是吗?”她喃喃
说,然后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她说,“它说的是什么?”——我妹妹便读了一
小段题词。母亲说她不想再听了。
    我刚刚帮她翻过身——她自己不能动了。“伯特”——她用一种非常奇怪的,
孩子般的悲哀的语调说——声音很微弱。“外面风很大。”她还刚刚能辩别外边的
声音。地窖和烟卤在呜咽,窗在乒乓作响,你不知道——我希望——死亡有几种程
度。我母亲的脸庞——除了双颊,几乎全都是——灰白的,像灰白的天空一样。
    两天以前,劳伦斯曾写信给拉歇尔·安纳恩德·泰勒,他曾把此人的诗作在一
个文学社中朗读过,他与这位泰勒夫人成了朋友,或至少是一个知己(理查德·丁
顿在一封未公开的信中说劳伦斯与她有过一段恋爱史)他告诉她一些关于露易的事
情,和一些他家庭的背景(“我的父亲是一块矿渣”)
    劳伦斯在写给泰勒太太的信中有一段有关他感情经历的叙述:
    没有人能够占有我的灵魂了。我的母亲曾占有过它,现在再也没有人能占有它
了。再也没有人能进入我的自我,像一团空气那样注入我的肺腑。这次别说我说话
太草率了。露易——在葬礼之后,我想能与她结婚——她也永远不可能完全占有我。
她爱我——但那是一种美好的,温暖的,健康和自然的爱情——不像简·爱,莫瑞
尔(吉西)便像她,而是像——罗达·弗莱敏和安娜·卡琳尼娜。她决不会将双手
浸入我的血液之中,去触摸我的灵魂,使我感到难受和寒冽并要想挣脱。啊哈,今
晚我干得不错——非常不错。
    在《儿子和情人》中,当儿子的痛苦随着母亲病情恶化而加剧时,保尔和他的
姐姐曾想在她的牛奶中放过量的吗啡以“解脱她的痛苦,”然后他俩像两个密谋做
坏事的小孩一样笑了起来。除了惊恐之外,他们还是受到了理智的左右。”在小说
中,母亲就在同一天的夜里死去,不管劳伦斯是否为他的母亲解除了痛苦——这一
幕安乐死的情节也许是《儿子和情人》中为了渲染气氛的虚构故事——保尔因母亲
之死的悲痛当然就是劳伦斯自己的悲痛。
    但这个问题仍没有答案:劳伦斯是否杀死了他的母亲?
    在林娜·沃特弗尔德的自传中可以找到一个可能的答案,她在1913——1914  
年之间在意大利和劳伦斯认识。她的丈夫,画家沃伯雷·沃特弗尔德向诗人罗伯特。
卡尔佛利·特里弗良描写过他们去弗亚斯车利诺的一次访问,他们在那里去了劳伦
斯和弗丽达一起生活的乡村,弗丽达当时已被认为是劳伦斯的妻子。沃特弗尔德在
1914  年6 月8 日的一封信中说:“当他告诉我们《儿子和情人》中有关他母亲之
死的全部情况是真实的时,我们都感到十分震惊。因为我以为在书中他们并不是为
了解除她痛苦才杀死她的,他特别指出她是想活下去的,只是因为他和他的姐姐无
法再忍受……”这封公开出版的信突然中断了。
    沃特弗尔德夫人在她的自传中《意大利的古堡》中刊登了这封信,她透露了一
次与劳伦斯更为详细的谈话。作为伦敦《观察》和其他杂志的长期记者,她报道的
可靠性是较大的。她说当她见到劳伦斯时(毫无疑问她是记日记的)她不好意思去
提及《儿子和情人》,但他却直截了当地问她对此书的看法。她对书作了高度评价,
然后说,“但是”——他问她为何欲言而止,她对他说她认为安乐死那一节“与儿
子的一贯性格不符”因为他不忍看她受苦,不是他的母亲想死,儿子的做法是一个
错误”。
    劳伦斯告诉沃特弗尔德夫人说她是“完全错了”,你知道那是我干的——我给
她服用了过量吗啡让她解脱了痛苦。”沃特弗尔德夫人“感到十分惊讶和疑感以至
于不想再和他争论了。”那天晚上,她问她的丈夫他是否认为“劳伦斯真的杀死了
他的母亲。”当他说到劳伦斯是将故事作为巨大痛苦的象征时,”她才感到如释重
负”。
    劳伦斯的母亲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里下葬的。《儿子和情人》中有可信的
叙述:“潮湿的泥土湿亮湿亮的,所有白色的花都被雨水浸透。”儿子和女儿一起
站在坟墓旁边,在坟底的一个角落里,可以看到他们兄弟的棺木,然后,装着他们
母亲的橡木棺材慢慢地被放置下去,”她已经去了,大雨向棺木倾注,身穿黑色丧
服的人们,手执挂满水珠的雨伞转身离去,墓地在飘泼的冷雨里已经空无一人。”
在葬礼的前一天,吉西说,她和劳伦斯“在那些熟悉的街巷间又散了一次步,”他
们又谈论了那些老话题。劳伦斯在给摩尔格林水库旁的一个乞丐”匆匆投了一枚硬
币”之后,向正在怒气冲冲的吉西解说,当一个人以那样的方式讨得一个硬币时,
他已经堕落得相当深了,“当吉西说他不应在他们的关系中拉进露易·伯洛斯时,
劳伦斯冷冷地说,他根本不管什么应该不应该”。
    然后,在靠近一个矿村铁路轨旁,吉西说劳伦斯“用一种沉闷的声音”告诉她
说他一直“像一个情人一样”爱着他的母亲。“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爱你的原因。”
然后,他给了她“一份他新写的三首诗的草稿,”这三首诗后来均发表在《阿姆勒
斯》中。这几首诗比任何其他诗都更加直接、更加动人地叙述了到那时为止一直在
驾驶他的生活,而且从那以后还持续了一段时间的那种关系的事。
    这三首诗——《结局》、《新娘》、《圣母》——都与劳伦斯夫人有关,与吉
西毫无关系,她的情况还是像以前一样毫无希望:在那时候,即使是死去了的劳伦
斯的母亲还是在驾驭着他。吉西如果是一个根本上与他的母亲不同的人,他还有可
能爱上她,但吉西也是一个受意志支配的女人。
                       (三)旧情的终止和新的开端
    在海因曼接受了《白孔雀》在英国出版之后(在休佛和凡尔列特·亨特的建议
下),杜弗尔德公司也答应将此书在纽约出版。杜弗尔德先在纽约印了此书,然后
将印版送到了伦敦。这便引起了首版纠纷,因为海因曼的编辑们已说服劳伦斯在英
国的版本中对其中两个段落作了修改,他们还在另一页上作了一处很小的勘误。除
此之外,英国的第一版中有两页作过删略227 —228 页和229 —230 页。第一页上
的更正是很小的227 页上的mucked(搞糟)
    一字被改成adirtied(弄脏)。在230 页上的更改则比较大。
    那被改过的一处在美国版本中的是这样的:“天哪——我们是多情的一对——
当她为我画希腊式的塑像时,她会叫我去她的卧室——我是她的克罗顿,她的大力
神!……然后,她渐渐地感到厌烦了——经过了三年的时间,她对我已感到餍足了。”
这些词句在英国的版本中是这样的:“主啊!——我们是堕入情网的一对——她偏
偏欢喜用一种美学的目光来看我。对她来说,我是那些希腊雕塑,天哪;我是克罗
顿、大力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然后,她渐渐地感到厌倦了——整整经过了三年时间,她才对我感到餍足。”
(1962  年由美国传记作家马休·丁布鲁考利的版本中,则引用了最初的文本。)
    经过充分的修改之后,这本书在1911  年的1 月份首次在美国问世,(1 月19 
日),比英国早一天。也许是因为西里尔即故事中的“我”感伤纤弱的性格,在《
雅典娜神庙》中对此书的评论是这样开始的,”这部小说是出于女性之手的典型的
现代小说,”《早晨邮报》的批评家,对此书也作了肯定的评价,也同样指出此书
是出于女性的手笔。《雅典娜神庙》的匿名评论人发现此小说采用了“电影摄影手
法”(这在当时还是个新词)的手法,但那是不可取的;他承认书中有“对精神世
界进行现代研究的高明之处”,但又发现那样则“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各种人物都围
绕着作者的思维而活动的结果。”《每日记事》(凡尔列特·亨特),《格拉斯哥
先驱报》(凯瑟琳·杰克森,后来是卡斯威尔)和伦敦的《学院报》(亨利·萨维
奇)等报刊上都刊登了对此文的友好评论。而伦敦的《星期六评论》则攻击此书的
杂乱无章和一些书中出现的“对故事的情节发展无关的”人物和章节,虽然其主要
故事情节具有“强度和力度”。《英文周刊》对它的被保护人作了热情洋溢的称赞
:“从D 、H 、劳伦斯身上我们发现了一个新秀,一个显然最值得我们重视的作家
……此书也许算不上是一部很好的小说。劳伦斯先生的谈话不免有些冗长;他生活
的轨道看来还比较有限,其中有一些颇为累赘的和甚至于是属于乡村庸言俗语式的
贫乏之处,但其中不乏一个真正的天才的闪光之笔。”在美国,弗里德利克·泰伯·
库柏在《学者》上说,对此小说“相当难以估计”,虽然其中对近乎现实的情景的
描写的笔调是严酷的”,使人读来感到痛苦。”但是,作者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要
讲,此书……给我们留下这样一种不满的感觉,即我们在精神上受到了莫大的压抑。”
劳伦斯曾描述过他父亲得知他得到了此书的五十镑预付金的情形“他用敏锐的目光
看着我,好像我是一个骗子。”五十镑!你这辈子还没干过一天活呢!”《白孔雀
》在英国十分成功,以致在3 个月里又一次印刷,但是,凡尔列特·亨特后来说的
所谓此书“轰动全城”以及劳伦斯当时所说的所谓“几乎全美国”都表示了敌意的
说法均属夸张之言。
    他那一年的情绪仍处于痛苦之中。母亲去世后,他和埃达觉得无法在伊斯渥面
临圣诞节。1910  年12  月23  日,他在克罗伊登写信给麦克列沃:“承蒙你还记
得我要的那些拉丁诗;我自己倒已忘了,这些诗现在使我快活了许多,”他并给麦
克列沃寄去了“人人书社”的奥卡辛和尼哥勒特圣诞卡,里边写着“祝快乐”的字
样。然而克罗伊登离南边的布兰顿仅一站之远,埃达便来到那里与他一起过节。菲
利浦·史密斯对那次圣诞假日和劳伦斯在第二年健康的衰退作了回忆:
    我在布兰顿渡过了1910  年的圣诞节。劳伦斯和他妹妹埃达在同时也来到了此
城市。在圣诞节我邀请他俩到我住的旅馆去。那天晚上有一次惠斯特牌戏会,由住
店的常客在一些年龄不一的夫人们组对参加。牌戏进行得很缓慢,应该再快一些。
于是他建议玩觅便鞋(一种低牌游戏——译注)以及其他一些激烈的牌戏,这使得
一些老妇人大惊小叫起来。我在当时第一次听到了劳伦斯奇特的笑声,这笑在后来
被引用为(见休克斯利)劳伦斯感情洋溢的典型体现。
    第二天,我和劳伦斯在多恩斯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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