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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6 月22 日)在这张照片里要比乔治高出半个头。埃达对他的描述是“身材高大,
体格健壮,粗粗的棕色头发稍带些红色,一双闪烁的蓝眼睛。”他是一个优秀的运
动员,在游泳和障碍跑等项目中曾多次获奖。每次进家门他总是一跃而入,而不是
平步走进来。
在博凡尔寄宿学校以令人注目的成绩毕业后,欧内斯特12 岁时就开始做工。
起初他在希普莱矿区办公室当一名职员,此矿就在德比郡边界的另一端,稍后在伊
斯渥西部低地兰莱·米尔镇的合作社谋职。他还坚持上夜校并学会了速记和打字。
后来他自学了法语和德语。他一度在柯凡特利做事,在21岁时进入了伦敦的商业界。
这位身强体壮,敏捷聪慧的哥哥,是年仅7 岁的伯特·劳伦斯的竞争者——在
还记得他这位兄长的成绩的学校,在想赢得更多的母爱的家中。
所有劳伦斯家的小孩都上过博凡尔寄宿学校,它是一排红砖墙壁的哥德式建筑,
有角塔,高高的三角屋项和高高的工厂式的烟囱。D ·H ·劳伦斯在这里上过5 年
学。
他在博凡尔的大部份时间是不愉快的。他本来也许会对学业取一种更随便的态
度,但为了母亲他只得努力进取:欧内斯特的在校成绩曾使她感到鼓舞,所以她一
心想让她最小的儿子能与他的兄长媲美。乔治·劳伦斯在1950年回忆说,强制性的
学习使伯特感到头痛,要不是为了我母亲他早就不干了——她一直在培养教育他。”
伯特自己常对他父亲能逃避受教育的过程而心生羡慕。他父亲的那一代,劳伦斯在
他1929 年的一篇散文《被文明奴役》中写道:“仍是野蛮的一代。”阿瑟·劳伦
斯“除了上过一所女子学堂再没受过什么正规的教育。”在布宁斯列的爱尔斯太太
的学堂里,爱尔斯太太(在那篇散文里误作海茨小姐)始终未能把他的父亲教育成
“一个好小孩。她只是勉强地教会了他写自己的名字。”总而言之,他的感情“完
全逃脱了她的束缚:就像他们逃脱了他们母亲的管教一样。乡村还十分辽阔。他从
妇人们的身边逃出,与他的伙伴们尽情地玩耍。”劳伦斯这一代就无法这样逃避了,
他们是首先被“抓住”的一代。大多数孩子们,矿工的儿子们都希望下矿井去干活,
他们觉得学校是监狱,老师是他们的看守。劳伦斯自己在第一天上学时就伤心地哭
了,因为他觉得他“被捆了起来。”随即他就与师长发生了矛盾。他不喜欢“大卫”
这个名字,所以在点名时他总是拒绝回答,尽管那位先生对这个固执的孩子大发雷
霆:“‘大卫’是一个伟人和好人的名字!”这位发火的老先生w ·w ·怀特黑德
后来帮助劳伦斯取得了一个重要的学位,当然那是经过了许多年和许多鞭罚以后的
事情了。后来,这位怀特黑德——孩子们叫他老家伙,在矿区就是工头的意思——
“慢慢地制服了我们”。
他有所有的家长们的支持,所以在他的管教下,他用忠告和教鞭除去了矿工儿
子们身上的许多野性。当他们最后离开他下矿并干活时,他们发现那里是沉闷而机
械的,再不是像他们的父辈所说的“那个快乐的地下乐园”了。
在学校里,这些粗野的孩子们发现他们中间有一个温雅的伙伴,那就是孱弱的
伯特·劳伦斯。他的两位兄长总是独立作战,欧内斯特还是个体育英雄:但这位伯
特却不能参加什么体育活动,而他周围的那些孩子,有一种善于发现并挖苦他们的
伙伴的弱点的能力,伯特便成了众矢之的。如威廉·霍普金所说:“我记得很清楚,
有一天我路过学校,小学生们正离校去吃午饭。
他走在一群女孩子中间,一些布利契的男孩子跟在他后面,异口同声地喊:
“迪奇,迪奇,不知羞,尽往姑娘堆里走”!他们嘲笑他女孩子气——按当地
的说法就是“娘娘腔”,伯特却昂首挺胸,好像满不在乎,但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愤
怒和屈辱。
不管怎么样,劳伦斯慢慢地学会了用他尖刻的言词来保护自己,他开始使用他
本来就与众不同的才能,一个劳伦斯的校友数年后告诉威廉·霍普金说:“我们对
他有些过份,他毕竟对自己的体质无可奈何……他也有一些不是之处,他相当自大
傲慢,当工头奖励他时我们就很不高兴。”但是,“他到了14 岁时,便开始用言
词反击了,他会用尖刻的话挖苦我”1 童年时劳伦斯所受到的另一种感情上的伤害
是来自矿里发薪水的出纳员的嘲弄。对这个孩子来说,这既是一种对他的家庭同时
也是对他个人的羞辱。这种嘲弄常发生在星期五下午巴勃和沃克公司的办公室里,
矿工们常常差他们的妻子或小孩来这里取薪水。此办公室位于格林希尔路拐角处的
曼斯菲尔德路上,即伊斯猩西端正北方低地上沃克神士家宅大院,伊斯握大厅的对
面。在《儿子和情人》中劳伦斯用了好几页的篇幅描述了保尔·莫利尔的一次痛苦
的经历,他走进那办公楼里为他的父亲去拿工资,因为这样他自己可以得到六个便
士。
每当他站在发薪室里矿工们的队列之中时,就要受着那个公司的掌管布雷斯韦
特先生,一个身材魁梧,貌似主教的白胡于老头的嘲讽挖苦,保尔“在这种场合总
感到倍受折磨。”小男孩们是布雷斯韦特取笑的对象,他有一嗝旷威严洪亮的嗓子”,
常常在孩子们面前揭他们的父亲的短处以奚落他们。
布雷斯韦特先生在现实生活中是阿尔弗雷德·伍尔斯顿·布兰脱,他一直是巴
勃和沃克公司的出纳员,直到1924 年2 月,他90 岁去世的前两年,即劳伦斯《
儿子和情人》一书出版后的第12 年为止。
布兰脱的父亲以前也为公司做事,当了40 年出纳。这位儿子,一个沃克绅士
家的亲信,曾是一个酒鬼——威廉·霍普金告诉此书作者说,“他经常满嘴酒气”
——但后来,这位布兰脱,成了一个自我克制的典范。沃克乡绅认为,他是矿工们
的好榜样。伯特的兄长们在帮他们的父亲领薪水时还能对他回敬几句嘴,但当这个
白胡子老头从柜台上弯下身来大声说:“哈,小伙子,你的爸爸到哪儿去了——他
喝得烂醉不能自己来取薪水了吧?”矿工们哄堂大笑时,小伯特就无法忍受,对伯
特·劳伦斯来说,每个星期五下午以忍受这些羞辱而换取那六个便士是得不偿失的。
但不论他对伊斯渥的感觉如何,他还是在那里留下了他的痕迹。诺丁汉的市政
厅现在就设立在一幢被称为“D ·H ·劳伦斯之屋”的建筑内;1970 年,诺丁汉
郡议会(据伦敦《时代周刊》称)同意了“一项关于将爱尔渥希山谷修建成一处与
劳伦斯有关的旅游胜地”的议案。但“伊斯渥的一些地区还显然缺乏热情,在那里,
这位作家仍被当地人用俗话称做“那个下流的家伙”。
他们中间的主要发难人是一个伊斯渥的高级市政官,他的姓在劳伦斯乡村很有
名,叫威廉·莱姆,1972 年时他77 岁。他说劳伦斯“离开我们以后再也没有回
到过他自己的家乡,我们怎能为这样的人树碑立传?”莱姆指出,只是由于威廉·
霍普金的努力才使劳伦斯得以“复活”;他还说要不然再过一代人劳伦斯也不会被
人们完全接受:“我想我们有些过分拘谨,但那时候的标准不同。”莱姆还继续道
(对《时代周刊》记者阿瑟·奥斯曼)”在他成名后,我和其他人都希望他能回来
对我们叙述他的经历,但他从未这样做过,我不能原谅这一点。”不难想象,假如
劳伦斯回到了伊斯渥,并在某个晚上登上阿尔伯特街教堂的讲坛,向伊斯渥的人们
讲述他的生活感受,且为他的《查特莱夫人的情人》作辩护的话,那将会是怎样的
一个喜剧场面。
并非所有的伊斯渥居民都对劳伦斯抱有敌意,不管怎样,在1973 年,一所从
前的矿工住宅被改成了劳伦斯纪念馆,还有一间屋子被腾出来作为永久性地收集他
的著作和与他有关的物品的地方。同一年,89 岁的劳拉·克列夫小姐告诉《观察
者》杂志的罗伊·佩诺说,她还记得劳伦斯在学校时不喜欢体育活动,常和女孩子
们在一起的情景:“他挺擅长绘画。我不知道那以后他是以什么职业谋生的。”当
她被告知他曾做过一段时间学校教师时,她又说:“唔,我认为他选择这个职业或
从事写作都是不明智的,当然,他并不是一个笨人。”在12 岁的时候,他可以逃
避一些伊斯渥生活中让人讨厌的事情了,他在诺丁汉高级学校获得了一笔奖学金,
这是一笔郡议会奖学金,是那位性情暴躁的老“工头”帮助他获得的。一个也曾受
过怀特黑德训斥的劳伦斯的朋友,乔治·内维尔说他是一位很好的执“法”者和好
教师:“那个学校出好学生。”接纳劳伦斯的学校是一所古老而在当地颇有名望的
学府。诺丁汉高级学校,在30 年以前曾是一所语法学校,它早在1289 年就已经
存在;1513 年由一位贵妇捐款重建,她捐的基金使这所学校一直得以维持,——
这位贵女叫阿格尼丝·梅勒斯夫人,她的丈夫曾当过诺丁汉的市长。
这所古老的学校的校史上有着这样的记录:大卫·赫伯特·劳伦斯,住伊斯渥
沃克街三号,于1898 年9 月14 日,即他14 岁生日后的第三天注册入学。但是,
他差一点上不成这所学校,因为那笔奖学金只有12 镑一年,这仅够支付学费和来
往于伊斯渥与诺丁汉之间的火车车旅费,幸亏劳伦斯的母亲设法削减家庭开支,并
进行其它的调节,克服所有的困难。她为自己作出牺牲而把伯特送入学校的行为而
感到自豪。
这笔郡议会奖学金对劳伦斯的前途起了重要作用,虽然在晚年时他多次指出这
是害了他,严重地损害了他的健康。确实,在那三年里他必须每日往返于诺丁汉和
伊斯渥之间,无论天气如何:从中部地区潮湿的秋季和春季到寒冷的冬季。他身穿
学生制服——小蓝帽,短裤和长统袜——每天早上7 点钟出门,晚上同样的时间才
回家。乔治·内维尔曾描述过当时他们每天一同乘坐火车往返于纽斯沃浦和诺丁汉
车站之间的情景:“劳伦斯经常有那讨厌的猛烈的干咳,每到这时,他便会急速地
伸出左手捂住他自己的嘴,——咳嗽和这个习惯动作他永远也没能改掉。”据内维
尔回忆这所学校的校长詹姆斯·考尔。是“一个奇人,一个了不起的教育家,”虽
然内维尔和劳伦斯像许多住在城外的孩子们一样,每天要匆匆赶晚班火车,故从未
见到过校长本人,但他们都是他的儿子,小詹姆斯·考尔的好朋友,他们还是校友。
后来,这位小詹姆斯在鸠特兰德战役中丧了命。
1901 年,这位老考尔成了伦敦西敏寺学校的校长。
乔治·内维尔认为诺丁汉学校的师资是十分优秀的,在那些教师中间,他印象
特别深的是塞缪尔·科内尔,他是一位老教师;另外还有大个子吉姆波·赖尔斯和
他瘦小的兄弟尼伯·赖尔斯;艺术教师S ·A ·斯坦利;理化教师S ·R ·托洛特
曼;以及古典文学教师和学校牧师T ·B ·哈代,哈代后来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获
得过维多利亚十字勋章。
对于劳伦斯来说,在受训于伊斯渥怀特黑德的学校之后,再进入一所由詹姆斯·
考尔这样一位有涵养,多才多艺,才高资深的人主管的学府,是得益匪浅的。在劳
伦斯14 岁至17 岁这几年中,他受到了可和当时任何学校相比的良好的普通教育。
那些认为他是“未受过教育”的人,如T ·S ·艾略特及其他一些这样轻易下结论
的人,应该仔细调查一下这些事实,即他在诺丁汉高级学校所受的教育和他来求学
的学府的学业,在这一点上,F ·R ·黎维斯在一篇文章中对艾略特的观点作了有
力的反驳。
这里有必要来看一下劳伦斯在诺丁汉高级学校最后几年的学历,这是由后来的
该校校长C ·L ·雷诺兹提供的:
在1900 年复活节,他获得了四年级高级现代学科奖,在1900 年7 月,他在
现代学科五年级的21 个学生中居第10 名,并得了第四册的数学奖。在这个年级
他的英语列第13 名,德语列第13 名,法语列第19 名。我们最后的记录表明,
他在1901 年7 月,现代学科六年级的19 名学生中居第15 名。
劳伦斯在最后一年中成绩不佳,而C ·L ·雷诺兹认为这是情有可原的:
“在这一年,他是和一些很有才能的学生们在竞争,他们中的大多数年龄都比
他大。”尽管伯特·劳伦斯年幼多病,体质虚弱,但还与他的两位哥哥的成绩相竞
争而没有垮下来,这确实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他的数学成绩也许是他早年学业中最
惊人的部份。他的英语成绩在21 人中名列十三只能使人付之一笑:一个未来的作
家在校期间却疏于语法和作文的故事是屡见不鲜的。
许多年之后,劳伦斯回忆说,他在上中学的时候“曾结交过几个来自资产阶级
家庭的朋友,但他们都是些怪人。”他“本能地避开了那些十足的资产阶级子女。”
但后来伊斯渥的人们记得他有一次曾到他诺丁汉中学的一个“资产阶级”朋友家去
吃茶点。当那孩子的父母得知劳伦斯的父亲是个矿工时,便强迫他们的儿子与劳伦
斯断绝关系。
1901 年7 月,一切都要结束了,至少在那时看来是这样。正如C ·L ·雷诺
兹所说,那时候,孩子们在17 岁上就要结束他们的学业了,“劳伦斯的学业可以
说是一般,”那位一心望子成龙的母亲在那几年中督促着他的孩子尽力进取,含辛
茹苦地为他每天从早上7 点到晚上7 点的奔波而攒钱,但这些努力的结果又是什么
呢?很显然,继续学业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付不起钱;母亲曾想把这孩子置于煤矿
之外,但现在她看到,他毕竟面临着现代工业的挑战。他的命运是成为工厂的一名
职员。
在每周每日都要去诺丁汉高级学校的那些年里,劳伦斯并没有中断与他的故乡
的联系。这时期,他的一个好朋友,曾帮助他完成那些没完没了的,使人厌倦的作
业,她是一位妇女,他在1902 年发表的小说《迷失的少女》中曾对她大加称赞。
在小说中,他的这位朋友赖特小姐成了弗罗斯特小姐,一位“迷途”姑娘的家庭教
师。对赖特小姐和她所工作的那个家庭的了解,对劳伦斯来说是一段重要的经历:
这段经历给他的那部小说提供了背景和主要人物,这是继《儿子和情人》之后的又
一部细致描绘伊斯渥的作品。《迷失的少女》是一部喜剧作品,内中人物充满了漫
画特征,其中以赖特小姐的雇主尤为突出。
这部小说中的詹姆斯·霍夫顿在现实生活中是乔治·亨利·库伦,一个花花公
子和推销商。威廉·霍普金记得他是“一个沾沾自喜的人”,一个留着络腮胡子、
衣冠楚楚的绅士。他以拥有在诺丁汉路上的伦敦剧院而最为闻名,——就是在《迷
失的少女》中的曼彻斯特剧院(漂亮的建筑物)。这座一度独立经营的伦敦剧院,
前面有一块与人行道等高的平地,后来成了诺丁汉路十九号有名的“伯顿斯——大
杂货商”的一家分店。
像库伦一样,霍夫顿未能提高矿工妻子们穿着打扮的水准。霍夫顿在其它方面
的所作所为也和乔治·库伦十分相似。与生活中一样,小说中的霍夫顿——库伦,
曾想在伊斯渥的希尔·托普地区开一个矿,也就是在诺丁汉路的南沿。这个“破破
烂烂的,不在行的”工程只能引起矿工们的不满,他们称之为“掐脖子的半便士”
(在小说和生活中都是这样),并说那座矿里产出的都是泥土,“我肯定不会烧那
脏东西,让面灰把我呛死”。办矿失败后,这位商人计划从事另外一些事:他在兰
利·米尔建造了一座电影院(小说中的兰姆利)后来他又从事过其它的行当,但也
都失败了。
在这期间,劳伦斯的朋友和私人教师赖特小姐一直操持着家务,她和库伦在商
店的主要助手匹兹莱小姐(劳伦斯在《迷失的少女》中称之为匹尼加小姐)的共事
中有些龃龉。小说中的阿尔文娜·霍夫顿,即那位“迷失的”少女,也是取型于现
实生活:至少她的外部存在是符合现实的。与生活中的弗洛伦斯(或称弗洛西)·
库伦一样,阿尔文娜成了一名护士。但是,劳伦斯的妹妹埃达坚持说,阿尔文娜的
形象是劳伦斯“自己的创造”。弗洛伦斯并没有离家出走,后来与一个在他父亲的
剧院演出的意大利年轻的流浪艺人结了婚。实际上,她嫁给了当地一个矿工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