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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糖果-抓狂-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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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芬芬,有好电视看。”江希文打开门叫方芬芬。

    每逢费青龙不在的时候,方芬芬总是喜欢去江希文那边玩,聊天也可以,看
电视也可以,有时候也偷偷打量他,这种感觉犹如隔着玻璃窗远远地看那些昂贵
的衣服,买不起,还不能看看?

    电视演的是火箭队和灰熊队的实况录像,投了又没中。方芬芬对篮球没有多
大兴趣,她只认识姚明,报纸上说他在美国打球,普通的中国人都认识他,个子
很高,皮肤很白,打球很认真。这是一场注定要输的比赛,因为已经输了,看的
是赛事回放。

    “换台好吗?”方芬芬扭过头对坐在电脑前的江希文说道。

    “看爱情片子。”方芬芬又说成是“爱情骗子”,口音总是改不了。

    “好啊。”江希文笑了笑,用手动了动电脑。

    屏幕里出现一男一女接吻的画面,方芬芬马上脸红了,接着嘴巴都合不拢了。
天哪,竟然是费青龙。他上电视了?继续看下去,画面不是很清楚,但人脸不会
认错,真的是他,费青龙,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在两米大的床上翻滚。

    方芬芬难以置信,看了看江希文,拿出电话拨费青龙的号码。

    电视里的他果然停下来,但没有接,直接挂了,然后关机。

    费青龙不知道角落里有针孔摄像头,他只知道这是艳遇,穿上工作服的小弟
弟一点也不担心得鸡瘟,勇敢地左冲右刺,反正又不用负责,原来,女人和女人
有这么大的不同。

    方芬芬哭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你男朋友很爱你吗?”江希文问道。

    “告诉我,怎么会这样?”

    “很简单,我在聊天室找了个妓女,给她买了几件漂亮衣服,租了一个公寓,
让她在路边假装车坏了,当然车也是我的,假如当时你男朋友无视走过,或者修
完车了不上车,或是上车了不上床,就好了。”江希文走近方芬芬,抱着她,
“等下有回放。都叫人拍下来了。”

    屏幕上,一男一女迅速地穿上裤子,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

    “谢谢你帮我修车,这是给你的费用。你可以走了。你真棒,我很舒服。”
那女的妩媚地笑,说话声音很大,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红色钞票。

    “以后我还能来这找你吗?”费青龙竟然把钱接了,对着灯光照了照真伪,
从表情上看很愉快地接受了。

    “你有老婆没有?”那女人问。

    “有又能怎样,她是个蠢货,她不会知道的。”费青龙的脸刚好对着摄像头。

    “她在床上有我好吗?”

    “她是一条死鱼。哪像你,是泥鳅。”费青龙把钱塞进裤子后面的口袋,摸
了摸她的肥咪咪,准备走人。

    画面模糊起来,来不及看回放,方芬芬夺门而去。

    其实,当时邓益明跑得很快,赶上了这趟回老家的特快火车,躲在摇晃的厕
所里,被查票的揪到列车长室,从身上搜出五十块,补票,他知道他要去哪里,
他没有疯,至少心里有个地方是清醒的。

    刘思远静静坐在家里等,他知道他会来。

    那个熏黑的人偶摇摇欲坠,一张黄色的符贴在人偶的头上,遮住了眼睛,屋
子里仍是点了白色蜡烛,一缸的浑水冒着气泡,鲜艳的红色雾气四处弥漫。

    方芬芬在等费青龙。刘思远在等邓益明。江希文在等方芬芬。

    你在等谁,等到没有,还是只在梦中相遇?

    费青龙回来一路心情颇为愉快,真好,又爽又赚钱,这样的事情一个月多几
次才好。天气有点凉,路过精品屋,看到花花绿绿的丝绸围巾,六十块,没有讲
价,买了一条粉蓝色配柠檬黄的,塞在口袋里,回去送给方芬芬。

    进去,方芬芬已经睡了,吻了吻方芬芬的脸,于是方芬芬开始流泪。眼泪如
果有声音,世界上的大部分晚上都充满了空袭警报的尖叫。

    费青龙肚子饿得咕咕叫,于是到厨房找剩菜,什么都没有,只有吃方便面,
不到两分钟就吃完了,垃圾桶在外面,顺手把面汤往里一泼,上床睡觉去了,一
点也没有注意到垃圾桶里躺着的那个男人,曾经熟悉的倒霉鬼,怀里的小孩已经
长大了些,然而还是丑,不成人形,当然,原本是鬼。

    抱着方芬芬,忽然感觉肩头一阵冰凉,哭了?费青龙打开灯,方芬芬的眼睛
哭得红肿,看见费青龙,问道:“我舅呢?你从哪里回的?”

    费青龙愣了一下,“他……住院了,我刚刚从医院回来。”

    “你撒谎,你滚开。”方芬芬哭的声音很大,农村小妇女也好,城市小资女
孩也罢,面对背叛的爱人,心碎发出的声音是一样的。

    费青龙觉得诧异,“你说些什么啊,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去搞点钱,还不是想
让你过得好一点!”

    “你有别的女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方芬芬擦了擦眼泪坐起来。

    “你瞎猜什么啊,蠢婆娘。”费青龙看她哭的样子实在是像个小泼妇,真是
可怜之人必有可爱之处。

    方芬芬听后把他的手甩开,“我是蠢,不仅蠢,而且像条死鱼,你和那条泥
鳅去过吧。”

    费青龙愣了,“她是怎么知道的,当时她躲在床底下?不可能。”便顺口道,
“你爱过就过,不过就散伙。”

    方芬芬听了这句话,没有再哭闹,睡了,搬了枕头睡到那头,费青龙也任由
她去,为了那呼啸澎湃的六秒钟,真是累啊男人。翻了翻身,蜷了一下,脚指甲
刮了方芬芬的脚踝,流血了,只有一点点痛,方芬芬却在悲情中入睡。

    而邓益明从来没有遇见如此难熬的晚上,他被刘思远倒吊在房梁,脸对着那
个红色雾气水缸。刘思远问道:“你杀我儿子,是吗?”

    “你杀我妹和我妻儿呢?”邓益明终于清醒。

    “血债血偿,你妹嫁给我有什么不好,她是个疯子。”刘思远手里拿着一张
纸,普通的白纸,一步步走近,“哧”的一声,纸的边缘擦过邓益明的脖子,血
开始流,溪水一样均匀、缓慢。

    “你儿子不是我杀的。”邓益明苍白的脸上写着无奈。

    刘思远看着大缸,慢慢地放下绳子,直到邓益明的全身泡入其中,然后拉起
来,邓益明慢慢地睁开眼,手脚瘫软,嘴角泛着红色泡沫。他被喂食,一勺一勺
的白色米粒状物,直到撑得肚子滚圆。

    天亮的时候,邓益明发现自己站在工地门口,怎么搞的?

    方芬芬起来得早,起来也不搭理费青龙,只是坐在门口摘那些永远摘不完的
菜叶子,水有点凉,显得人生没有什么希望了。

    邓益明走过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方芬芬赶紧道:“这么早就回来了,
没事吧,怎么不叫那人去接你。”

    “没事,我自己走着回来就好。”邓益明看了看屋里。

    费青龙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下,赶紧起床,“舅,你咋回来了。医生怎么说?”

    “我没病,你急个啥。”邓益明走进屋子,肚子一点也不饿,精神也很好。

    一个早上,方芬芬都没搭理费青龙,费青龙觉得没劲透了,只有和江希文一
起去工地现场,据说今天上头有人来查岗。

    方芬芬看着两人的背影,忽然觉得凉风直往腿里灌,蹲下来把贴身棉裤塞进
袜子里,一扯,昨天晚上被费青龙指甲划破的地方流了血,凝固了,粘住袜子,
这么一弄,血又流出来。

    清晨见血,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第八章

    玄驹,可以治病,可以杀人。

    邓益明看着忙碌的工人,觉得人生就是如此,干活最多的人拿钱最少,拿钱
最多的人干活最少。费青龙戴着安全帽,却感觉不到安全。

    “青龙,帮我好好照顾芬芬。”邓益明突然说。

    费青龙点点头,忽然觉得昨天晚上自己态度很差,决定回去好好赔罪,转身
准备回答邓益明,忽然发现他脸色惨白,嘴唇发青,嘴角不停地抽动,越来越厉
害。

    “你是不是不舒服?”费青龙扶着他到操作室坐下。

    血突然从邓益明的身体里流出来,土黄色的工装马上染红,费青龙赶紧掏出
手机打120。

    许多工友都围过来看,张长弓也过来了,见此情景,慌了神,走过去摇晃着
邓益明的手齐声道:“老邓,老邓。”

    这一晃可糟糕了,邓益明的皮肤无比脆弱,胳膊上的皮轻轻地被撕开,有一
些粘在张长弓手掌上。

    “啊?”张长弓的眼珠子都要鼓出来,“快叫医生,叫医生啊。”

    邓益明用最后的力气说了两个字“芬芬”。

    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邓益明已声断气绝。

    所有的人都手足无措,有人跑下山去叫方芬芬。方芬芬心里一凉,跑上山的
时候摔倒,顾不上疼,连滚带爬地跑到工地。

    这个时候的方芬芬,已经认不出睡在那张床上的身体是谁,邓益明的脸惨白
如霜,犹如一尊塑像般,冷寂而淡然。

    方芬芬蹲在地上哭,她没有了亲人。

    救护车赶来的时候,护士吐了,那张小小的床上除了一具早无气息的尸体,
还有些许蚂蚁驻足。白的皮肤与黑的蚂蚁对比分明,令人战栗。

    医生看起来年纪有点大,爬起山来有点喘气,问着,“有没有汽油,柴油也
可以。”

    连着木床一起抬到外面空地,围观的人更多了,警察来了。医生叫警察到一
边商量道:“这个案子你们破不了,这是虫蛊,这个人已经死了,这些蚂蚁不烧
掉,这个工地上的人都要死。”

    那警察抽了一口烟,“这么说非烧不可了?”

    “这些蚂蚁不是一般的蚂蚁,他们有剧毒。”能当医生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烧!”警察挥手。

    柴油泼在邓益明身上,点火,空气中,浓烟弥漫,劈里啪啦的声音,那是在
烧蚂蚁,它们吃饱了,很肥,它们有血也有肉,那些气味有点像烧烤。呜咽的声
音由方芬芬和费青龙口中发出来,还有那些朝夕相处的工友。

    即使是白天,刘思远仍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黑,点着蜡烛,小小人偶身
上都是蚂蚁,燃烧着,他在等碟仙,虔诚地,虔诚地等待,念着咒语。碟子开始
转动,不知道是手指跟随碟子,还是碟子跟随手指,犹如不知道是你的肉体爱上
我的残缺灵魂,还是我在黑暗中的回忆爱上你忘却的眼泪。

    “我杀了邓益明,我是不是帮我儿子报仇了,碟仙,碟仙,你告诉我。”

    碟子毫不犹豫地转到了“否”的那一端。

    刘思远再问,碟子已经停止转动。

    邓益明,是一个好人。但好人就有好报吗?未必。但毕竟人家一家三口团聚
了。

    江希文不知道,他开车回家了,本来要上工地的,但突然接了白洁的一个电
话,“你真是的,弟弟回来了,好歹也应该去机场接一下。”

    “哦,现在去来得及,机场见。”江希文回答。

    江希凡,在飞机上睡得跟猪一样,一头栗色长发披在肩上,空姐看不清楚他
的脸,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怎样的生活,不只是他,我们都一样。

    “先生,您需要用餐吗?”空姐小米问着,她的皮肤白皙,牙齿整齐洁白。

    江希凡终于醒来,昏睡了很久,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不过他得感谢他的
梦;甚至噩梦,这让他的画在学校大受欢迎。开画展的时候被人采访,“请问你
怎样画出这么漂亮的画?”

    “哦,多做几个梦就行了。”江希凡当时的回答很酷。

    骚乱来的时候,汽车烧着了,江希凡从里昂的香榭丽舍酒吧里出来的时候第
一个念头是“还好我不在车里”,第二个念头是“该回去了”。

    说不回,几年都不回,也不要江鼎盛的钱,自己卖画,昂贵,艺术家在国外
受到尊重的程度要比在中国要多很多。也许因为他们大多数人都有薪水很高的工
作,而失业的人都有救济金,所以也许他们有更多时间欣赏音乐、电影、书籍、
绘画等。

    “先生,您需要用餐吗?”小米以为他听不懂,又用英文说了一次,心想这
个“小海龟”可能听不懂中文,遇见很多个都是这样。

    “是的。给我一份。”江希凡伸了伸懒腰,把头发拢在脑后,他的手指可真
修长,握过很多洋妞的咪咪。他离开的时候,那个模特还用不熟练的中文问,
“江,你还回来吗?”

    为了他,她进了中文选修班,价格不菲。江希凡喜欢听外国女孩在叫床的时
候说中文,但不喜欢中国的女孩子在叫床的时候说“哦也。”

    小米脸一红,这个男孩子生得真好看。给他倒可乐的时候,手有点发抖,递
过去,多看了几眼。她是这个航班上最漂亮的空姐,年轻貌美,温柔可人。

    “谢谢。”江希凡打量了她一下,接过杯子。

    那一瞬间,飞机顿了顿,有点可乐溅到江希凡的裤子上,几滴。

    “对不起。”小米说。

    “没关系。”江希凡开始吃饭。

    下飞机的时候,小米站在舱门口迎接走过来的每个乘客,她微笑着,眼睛看
着江希凡,过来,过来,过来。果然过来了,握手的时候给她一张卡片,上面有
一行数字。

    “果然给我联系电话了。”小米很开心,他是她喜欢的类型,不爱笑却很纯
情,爱情就是FEEL,不爱了就是没有FEEL。FEEL 通常和外表有关,漂亮者生存,
化妆品的利润是百分之二百。

    当江希凡坐在哥哥的车里和后面坐着的父母谈起那场骚乱时,空姐小米正费
劲地拨打那串长长的数字,“您好,这里是双叶精神病院,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
您?”

    小米的脸成了铅灰色,犹如快下雪的下午。

    江希凡问着开车的哥哥:“你小子结婚没?”

    他平时是不过问江希文的私事的,既然回来了,没话总要找话说。

    白洁很高兴,拿手放在江希凡脖子里,“你看,你看,我们等得手脚都冰凉
了。”

    “吃我豆腐啊。”江希凡反过去笑,把白洁的手从脖子里拿出来握着,果然
冰冷,他笑起来很好看,他比江希文帅很多,天使和恶魔的成分都有,他在上课
之余画画,画画之余和妞睡觉,睡觉之余练习散打。

    终于回家了,行李并不多,他没带什么回来,除了几件喜欢的衣服,就是一
些画画的工具,用惯了的舍不得扔,房子里的家具卖给邻居,不穿的衣服捐给政
府了,再由政府给那些需要的人,但愿能到伊拉克。

    “我有事先走,晚点回来。”江希文在客厅接了个电话,拿起外套急匆匆地
要走。

    江鼎盛道:“晚上有宴会,你要赶回来。”

    晚上的宴会是给江希凡办的,请了很多生意上和官场上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江希文已经走了,电话是张长弓打的,说工地上的房子要集
体消毒,要他开门,因为邓益明死了,惹到杀人蚁。

    “我们分手吧。”方芬芬开始收拾东西,万念俱灰,继续留在这个城市,只
能在痛苦中被无限折磨,还是回老家,孤独终老。

    “我错了。”费青龙抱着她。她此时最需要的应该还是他。

    “走开,我不爱你了。”方芬芬甩开他的手,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

    费青龙有点慌,她不是来真的吧,一时语塞,看着方芬芬朝工地门口走去,
去追,被追的人比他跑得还快。工友们都围着看,要消毒,大部分的人都没有上
工,既然闲着,有热闹看是最好的消遣。

    一辆出租车刚好停下来,平时很少有出租车,方芬芬看了费青龙一眼,上车,
对司机说:“火车站。”

    “你男朋友在追你。”司机说。

    方芬芬回头,费青龙跑在车后面,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渐渐模
糊,就这样告别,有的离别是一场风湿病,一到怀念的天气就折磨着,要断不断,
折磨到最后还是了断;有的离别竟是一场脑溢血,猝不及防,以至来不及吻别。

    眼泪,就这样一颗,一颗,一颗,哭什么,究竟是我的身体在哭,还是我的
回忆在哭?

    买了票,坐在行李架上空望,火车还没来,站台上空荡荡,没到春运,民工
潮正在酝酿,还未爆发。去年过年的时候,火车是恐怖的铁皮盒,无数人挤在里
面,四个人的座位坐了八个人,叠罗汉似的,地上,厕所里,车厢与车厢之间,
座位底下,都是人。

    每次过年回家,火车上几乎都有发狂的家伙,有拿着自己辛苦赚了一年的钞
票四处乱撒,有在地上发羊角风,让方芬芬记忆犹新的是有个民工,一上来就说
有鬼,有鬼要他的命,哭喊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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