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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形势下谋得优势,大战爆发前必须完成军备整训。中国战争的结束宜早不宜晚。此次如能攻占汉口、广州,不但在政治上给中国政府以致命打击,还能夺取湖南、湖北粮仓,实现对中国的海上封锁。种种压力,蒋政权无法承受,只能屈服;即使他死不悔悟,失去中原的蒋政权充其量只算中国众多势力中的一股,再难撑住中国。这时帝国出面寻找愿与帝国合作的新政权岂不易如反掌。”池田虽然新官上任,但此前显然已把日本的内外形势琢磨了个透。一番话条理清晰,不但令闲院宫折服,也说得裕仁连连点头。送走两人,裕仁天皇缓步走下御座,背手沉思。他愣愣地望着墙上那幅生动的“雄鸡”形地图,一阵激动。渴望、愤恨,说不清的复杂感觉涌上心头。突然,他咬紧牙关,挥起拳头,重重地向“雄鸡”的腹部砸去。6月12日,日本天皇指令陆军省,向中国战场发布命令,进攻汉口,于秋季到来时结束战事。忧虑尚存的裕仁一为他的运输舰船困扰,更怕兵力分散,遂决定对广州的进攻推迟到拿下汉口后再进行。6月18日,日军大本营颁下大陆命第119号,命令发起汉口战役,于秋初攻占汉口。其中,命华中派遣军司令官于长江及淮河正面逐步向前方占据前沿阵地,准备以后之作战;华北方面军
失败的赌博(4)
继续扫荡占领区,并准备部分参战,把中国军牵制在北方。当日,参谋总长根据大陆命,也下达了大陆指第161号,就战役战术对前线作了指示。当电波正越过日本海峡,飞向中国大陆时,华中派遣军先锋波田支队已打入安庆城,武汉会战,在东京命令尚未到达的情况下,已拉开了战幕。中国战场。随着军令的到来,日本华中、华北两军几十万官兵一片欢呼。一片片黄潮跪倒在地,遥望东天。“天皇万岁”,“征服中国”的呼喊声此起彼伏。群山震荡、江河呻吟。6月5日,国民政府最高军事会议在武汉召开。会上,军事委员长蒋介石声色俱厉地命令道:中国政府决定以陆、海、空三军共123个师、100余万人在武汉外围与日寇决战,彻底扭转中国战场战局。两声巨吼在中国天空撞击,迸出万道火花,化作一声惊雷。惊动了中国、惊动了日本、惊动了世界。人们屏声敛气。注视着这场决定东方两个民族命运的空前大战。6月的中国大地春意尚未散尽,浓浓的火药味却四处弥漫开来。引得遍体创伤、衰疲不堪的中国重新躁动起来。
未战失招,数十万国军大调动(1)
6月,日军兵分两路,开始了规模宏大的武汉之战。当马当、湖口相继不守,当数十万日军沿江配备的情报越来越多地送至军委会时,蒋介石眉头越蹙越紧,内心的疑虑越来越大。起初的那一丝矜持、观望这时变成了紧张、焦灼。显然,军委会对日军战役主攻方向判断错了。7月5日,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部作战主任参谋公平中佐从东京飞回南京,带回了日军大本营关于武汉会战对华中军的具体指示,明确了六项要点:(一)作战目标主要是攻占要地;(二)主攻部队是由第6、第101、第106、第27,第9共5个师团及波田、志摩、铃木、高品、石原等5个支队组成的第11军;(三)主攻方向为长江两岸;(四)作战日期为9月上旬;(五)(德川)航空兵团主力归华中派遣军指挥;(六)武汉会战结束后进行广东作战。半年前南京保卫战,日军舍长江而迂回北面山地,结果仅10多天便拿下中国京城。按常理,地形相似的武汉,日军故伎重演也合情合理。武汉军委会把主要防御方向放在大别山麓符合常情。
但日军大本营却不乏心细之士。南京、武汉外围地形粗看相近,细琢磨则大有不同,武汉沿江外围,虽有要塞、阵地屏障,但跨江作战,部队难以协同,如果箝制住后续援兵,要塞将不攻自破。而沿江北、大别山南麓进攻,则可能处在长江北岸守军和大别山南麓守军的两面夹击之下,道路又狭窄,日军大部队难以展开。至于大别山北麓,由于蒋介石掘开黄河,已使淮河泛滥成灾,两岸尽成泽国。而淮河南岸至大别山南麓,山隘险关重重,也决非日军机械化部队大举进攻的理想之地。反复权衡,东京大本营还是把主攻方向放在了长江两岸。裕仁作梦也没想到,此举竟收到出中国军不意之奇效。日军机械呆扳、只靠匹夫之勇强攻,当时已在中国将领脑中扎下了根。
蒋介石早年留学日本士官学校,对此更有切身之感,所以军委会考虑过南京之战后,满怀信心地把主力部署在了长江北岸。但如今外围战已越来越清晰地展示,日军战役部署变了,中国军未战已处于被动。还未交手,蒋委员长就先输了一招,不由大惊失色。大战在即,几十万守军南北大调动绝非易事。且不说天气炎热、道路少且泥泞,单就两大战场间的大别山、长江等地无数山川河流就够受的。更何况战前仓促,基本上没在后方修多少战备通路。眼下这残破的公路如何承受这数十万车马人流的压力。军委会一时陷入紧张、忙乱之中。各部、室匆匆忙忙进出的人们,脸上早已没了轻松、自在,甚至出现了慌张。蒋介石表面上虽故作镇静,但心里也如百爪抓挠。他不声不响地在军委会扎下了根。好在日本人离得还远,张鼓峰事件又使冈村宁次耽搁了10来天。冈村再次发起大规模攻势时,中国数十万守军南北大调整已基本完毕。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蒋介石表面上虽然还是那么平静,但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军委会地下室里。蒋介石像躲过一场大难一般,心情轻松地主持着第5、第9战区高级将领齐集的军事会议。这是武汉大战前前线将领齐集的最后一次会议,所以蒋介石十分重视。眼望众将,他是欣喜多于忧虑。陈诚还是那么风劲十足。眼下,他基本已丢开了政治部部长和武汉卫戍司令的事务,一门心思扑在了9战区战事上。苦心孤诣近一月,他的作战计划终于令蒋介石露出一丝笑容,光光的脑袋频频点动。“……我9战区40万大军拟分为两大作战兵团。薛(岳)总司令率第1兵团25个师配置于赣北南得线及其两侧地区,力争以外线之势击破西进日军,屏障南昌。而张(发奎)总司令第2兵团的33个师作为防御主力,将全力扼守九江至瑞昌线正面,将冈村第11军主力阻于阵前,在薛兵团配合下,各个击破11军各师团。”说着,扫了眼蒋介石,又神秘却不无得意地补充道:“至于汤(恩伯)军团的9个师,我区拟编为战区突击军,使用于战场最为关键之处。在这座严密的大墙面前,冈村不垫上老本,是难以越过这数道防线的。”蒋介石频频颌首,左边扫扫,右边看看,兴奋地在椅子上挪动着,似乎已有些坐不住了。但坐在一旁的参谋总长何应钦扯着肌肉,露出了冷冷的一笑。这一笑,没能逃过精明干练的陈诚那一双犀利的眼睛。
未战失招,数十万国军大调动(2)
白崇禧比较而言,似乎更老道些,并不像陈诚那么锋芒毕露。
与蒋介石刀光剑影斗了10来年,他早已学会把棱角夹进软骨里。
“小诸葛”自然精明过人。自李宗仁告病进了东湖疗养院,他就把副参谋总长一职抛到了脑后。总长虽高,但毕竟是副的,替他人做嫁衣,从不是他的风格。当然,他不同于国民党军中那些品味不高的军阀,抓着部队就图个权势、钱财。他看的、想的要远得多,所以对5战区战事,他要上心得多。他的报告虽然语气平淡,但从一开始就抓住了众人的心,让人明显地看出了他的高明之处。“我战区当面之敌第2军共4个师团、1个旅团及配属部队约10万人,进攻方向不外大别山南、北麓。考虑与江南第11军配合,此寇沿大别山南麓进攻最为可能。如此,也便于得到其沿江海军支援。为此,我战区拟以李(品仙)兵团近20个师于大别山南麓及长江沿岸布防,既遏敌取捷径攻略武汉,又可利用地形各个击破敌军。大别山北麓作为策应,重在阻敌突破、迂回,迟滞日军第2军进攻,而以防守见长的孙(连仲)兵团自然是最佳选择。但孙兵团18个师却无法全部给他。为加强主要方向,控制机动兵力,他只能以10个师在正面布防,抽出之部队,以廖(磊)总司令率21集团军编组中央集团,深藏于大别山中。任务是控制大别山正面险关,同时负机动使命。另外,胡宗南第17军团暂置后方,组成战区突击军,并控制信阳及鄂北三关。”“小诸葛”要把战区内天险大别山用好、用尽、用绝。左、中、右3个集团依傍大别山天险,进有前出阵地、退有天然避风港,作战、藏兵都不发愁,并能以此为轴,转动豫南、鄂北、皖西千里防线,此举自然高出一筹。白崇禧落座。会场上却还在嘁嘁喳喳地议论着。连日来一向沉闷的会场终于又透出了活力。蒋介石听罢,更是心旌荡漾,多日的烦恼、忧愁早已烟消云散。近百万大军控制住广大地域内的道道险关要隘,以逸待劳,这是淞沪、徐州几次大战从未有过的有利态势。中原徐州既然能弄出个台儿庄大捷,武汉踞山川江河之险,胜利更是可期。兴奋中,他的头脑又热了起来,过去常挂在嘴边的“消耗敌人力量,赢得我之时间,以达长期抗战之目的”的大战略被他忘在了脑后。他激动地站起身,说道:“诸位将军,武汉一战应视为决战。如今决战已在眼前,望各战区长官及前线将士用命,此番兵力之部署很好,很好!当前,我有坚固阵地和要塞,有全军高昂之士气,与敌决战,时机已经成熟。围歼敌寇集团,亦非不能之事。只要我们前线高级将领指挥得当,各级官兵拿出当年北伐之革命精神,就一定能挫败强寇,扭转抗战之战局。”将不轻言“决战”。兴奋之际,蒋介石又提高了作战价码,语气之豪迈,虽使人感到振奋,但能否再打几个台儿庄的辉煌,扭转战局,与会诸将哪个心里也没把握。今天面对的,可不是当年北伐时的一群群军阀草寇,而是装备、战术素养都高出一筹的劲敌,吃起来哪有那么容易?蒋介石扫了一眼露出困惑的众人,也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开口打气道:“寇敌战力虽强,但骄狂之气过盛,此必陷其于被动,给我军以有利之隙而乘。只要正面防御部队能顶住,诱敌焦躁,我之反击定有战果,合围之机也必然出现。”说着,他加重了语气:“在这里,我再向诸位重申一遍:武汉乃最后与敌决战之地。武汉存亡,关乎党国、民心、士气。各部队须发扬我革命传统,全力作战。坚守阵地之部队,未得军委会之命令而擅自后退者。从长官到下级官佐,一律军法严惩,决不姑息。望各位好自为之。”大战在即,蒋介石重申军纪。唯恐有人心存侥幸,会上宣布了军委会决议,枪毙了几名前次作战不利的将军。与会诸将大受震动,蒋介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会议散后,各将领衔辞出,心情各异地返回前线。
有苦难言的张发奎将军(1)
7月中下旬,炽烈的战火首先在长江两岸燃起,隆隆的枪炮声震荡在长江上空。此时,大别山麓则是一片沉寂。7月22日晚,长江及鄱阳湖水面上,劲风呼啸,细雨纷飞。天空阴沉昏暗,一片萧瑟。九江城第2兵团前进指挥部里,兵团司令张发奎将军有些心神不宁。他总有种预感,这样的天气,也许正是日本人偷袭的时机。自15日由鄂东驻进九江后,张发奎越来越感到大战在即那种令人透不过气来的压力感。连日来,江湖水面上日军扫雷艇进进出出,九江附近汉奸、日本情报人员的频繁出没,还有日本空军对守军阵地反反复复的侦察,实际上已在不断暗示他:日本人就要大规模进攻了。他感到压力很大。九江乃武汉门户,九江不守,全线影响极大。可外界舆论众口一辞:九江外围地形对守军极有利,守住九江应无太大问题。不但武汉方面这么认为,日本一个叫九鬼半二的随军记者的也跟着起哄,称此国防阵地“足当百万日军,而作战1年。”在张发奎眼里,这个九鬼半二该是十足的小鬼。外界越这么传,他心里越觉得虚。老实说,他对固守九江没什么把握。九江外围虽说江、湖地障对守军有利,但这只是一般而言。如今他既无海军,又无空军支援,江、湖只能限制自己。而日本人沿江、湖可以随意登陆,他为此还得处处设防,兵力分散,他拿什么阻止敌人登陆。曾在西方考察多日的张发奎对登陆战并不陌生。历次战争的结论更让他忧虑重重。战史上,除英法联军达达尼尔海峡加利波利登陆失败外,计划登陆几乎还未有过不成功之举。外界舆论的乐观估计和自己使命的艰难使他坐卧不安。他叫来了作战参谋主任,吩咐道:“今天天气不好,马上通知九江岸口,姑塘守军要加强戒备,决不能疏忽。”入夜,风更大了。鄱阳湖面,狂风掠过,掀起阵阵波浪。大风的呼啸声、湖水的拍打声,淹没了数十艘正向姑塘扑来的日舰的马达声。3艘运输舰、数十艘登陆艇转眼已进入了距姑塘登陆地千余米处。就在中国守军发现这一意外敌情的那一刻,湖中鞋山小岛上日军炮火铺天盖地向姑塘守军阵地飞来。团团火球映红了姑塘黑漆漆的夜空。敌登陆艇向岸边冲来。守备姑塘的预11师1个营官兵拼死力战,与日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23日白天,杂乱的滩头,源源上陆的日军淞浦师团主力跨过上百具日军尸体,扩大登陆场。而中国守军阵地上,1营中国守军全员战死,血染焦土。张发奎急令预11师预备队向登陆之敌反击,同时急调后续援军增援姑塘方面战斗。张发奎战前的忧虑这时成了现实摆在地面前。日军百余架次的战机在天空盘旋,轰炸扫射。地面上,优势的炮火也把成千上万的炮弹泄向前出的中国援军。增援部队被压在公路两侧,头都抬不起来,还谈什么反击。地区预备队虽靠近滩头,但兵少力孤、装备又差,几次反击逆袭都被日军打了回去。尽管张发奎在九江跳脚大骂,但增援部队就是上不去。23日一天激战,滩头已被淞浦的106师团控制。预11师残部无奈,败退九江、星子。25日,张发奎不惜血本。除总预备队第4军外,能调的部队都调上了前线,但血肉之躯还是没能顶住日军的飞机、大炮,4个主力师损失惨重,反击失败。武汉军委会,蒋介石急得在屋里团团转。他为九江、为张发奎担心。战前,张发奎曾向军委会报过一个方案,称:为免早期为敌突破登陆成功,影响以后作战,我兵团拟控制第4军、第60师、第70军的强大预备队分置于马回岭、瑞昌、妙智铺一带,以便支援第1线作战,并预定以黄老门东西之线为第二线预备阵地,以便状况不利时行逐次抵抗。蒋介石对张发奎这个方案从心里透着反感。“张向华未战已有轻弃九江之念,此断然有悖全线防御计划。”他曾这样评价道,并当即否决了此案。随后,电告张发奎,九江必须死守,决不能让日军上陆。眼下闻知九江方向姑塘吃紧,蒋介石不由为九江担心起来。他就是怕张发奎自作主张,放弃第一线阵地。当下给九战区司令长官陈诚和2兵团张发奎各去1电,再次明示:九江一线阵地必须固守。25日,姑塘之急未解,九江又被日军突破。第2兵团中央集团腹背受敌,九江阵地,情况日益恶化。九江街市,也在日机的频繁轰炸中化作一片火海。张发奎这时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拼着全部兵力孤注一掷与
有苦难言的张发奎将军(2)
淞浦中将决战,要么退守第二阵地逐次抵抗。以他的想法,明智些就早撤第二阵地,以免重蹈淞沪会战覆辙。那一仗,留给他的教训太深了。可蒋介石显然是要他取前策,不惜全员玉碎。决心难下。这时撤走,军委会会怎么说?尤其他手下号称“铁军”的第4军还没使用,而这个军又与他有长久的历史关系,是他的起家老本。不撒吧,部队打光了,九江还是个丢。思前想后,他咬着牙,一拳砸向桌子:“丢他妈的,撤,天大的事老子顶着。”25日夜,第2兵团全线后撤,向牛头山、金官桥、十里山、钻林山区城门湖之线阵地转进。淞浦师团前卫及波田支队得势不让人,追着屁股打来。第4军占据阵地后,返身与追击之敌战成一团。姑塘失守、九江失守,武汉门户被日军撞开。初战受挫,蒋介石在军委会痛骂张发奎:“娘希匹,张向华紧要关头又存私心。
他把第4军藏起来,为什么不用?为什么不用?“蒋介石桌子敲得”嘭、嘭“响,火气更大了:”什么‘铁军英雄’,什么‘抗战先锋’,统统是假的。他这是公然抗命,目无军法!目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