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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此,他对位列仙班这种事仍是没有半分兴趣,甚至还因为王妙想的死,而在内心深处生出抗拒之心。
月夜见尊见风魂竟能躲开自己这至玄至妙的一掌,不禁忖道:“此人虽是太乙救苦天尊的传人,但其出生来历,听说连天庭也查不出来,而短短的三百多年便修到这种地步,也算了得,现在不杀了他,说不定真的会被他登上东皇之位,成为高天原的大敌。”
想到这里,月夜见尊朝他手下的东瀛神将喝了声“让开”,同时挚出一支白玉般的长矛,立时间,天地变色,鬼神皆嚎,金乌惶惶而退,山川齐声震响。
许飞琼失声道:“天之琼矛。”
这天之琼矛原本是帝俊与刑天争神时所用的战矛,后来被伊奘诺尊带到了东海,伊奘诺尊正是用它搅拌东海,建造东瀛之岛,开创出日本神道。
风魂和许飞琼没有想到月夜见尊竟会取出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上古神器,脸色全都变了。风魂想带着许飞琼借遁法离开,然而天之琼矛却紧紧地锁定他们的魂魄,让他们知道自己纵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法将它避开。
王屋山是道教第一洞天,除许飞琼外,自然也住着不少仙神。那些仙神发现有异,一个个飞到空中,却被天之琼矛的气势所夺,没有人敢接近一步。
另有值日的日游神见到此景,慌忙上报天庭。
月夜见尊心知事情已经闹大,干脆狠下心来,也不管那么多,天之琼矛幻大,直往风魂和许飞琼射去。
许飞琼心知这上古神器绝不是风魂可以抵挡的,于是狠狠咬牙,想道:“我就算拼却性命也要阻上一阻,让他多少有些活命的机会。”
心念一起,她手持仙剑奋不顾身地朝天之琼矛飞去。
她飞到一半,觉得身边似有风声,不觉扭头一看,却见风魂竟也飞在她的身边。风魂刚好也转头看了过来,发现自己不是一个人冲上前去,登时也失声叫道:“飞琼,你给我回去。”
原来两人竟是一般想法,都打算舍了自己性命,去为对方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虽然危在旦夕,少女的心中却是无由地一甜,她似幽似怨地看了风魂一眼:“我们死在一起。”
眼见天之琼矛飞近,再让许飞琼回头也是来不及了,风魂立时也豪气地笑道:“好,有你陪着我,就算形神俱灭我也心甘情愿。”
他取出阴阳镜,照出金光逼向天之琼矛。许飞琼也将仙剑击了过去。
天之琼矛破去金光,瞬间便将许飞琼的仙剑撞了个粉碎,没有受到任何阻滞地继续刺来。风魂抢到许飞琼身前,将阴阳镜握在手中一挡。天之琼矛击在阴阳镜上,发出震天巨响。
风魂只觉脑袋轰鸣,浑身巨痛,立时倒撞在许飞琼身上,两人同时喷出鲜血,坠向地面。
月夜见尊跃上前抓住天之琼矛,同时看向地面,他原以为风魂二人会跟许飞琼的那支仙剑一样灰飞烟灭,谁知他们虽然身受重伤,落在地上却仍是未死,只是彼此抱在一起,连站起的力气也已失去。
阴阳镜落在他们身边,完好无损。
连天之琼矛都无法将风魂一击致死,更是激起了月夜见尊心中的无限杀意,他将手一掷,天之琼矛再次飞去,竟要将风魂二人连同整个王屋山一起摧毁。
然而就在这时,云端之上竟落下一口巨钟,罩在了风魂和许飞琼身上。天之琼矛撞在钟上,只听一声轰响,狂风倒卷,天摇地动。
月夜见尊接住倒撞回来的天之琼矛,看着那刻着古篆的巨钟,脸色一变:“东皇钟?”
一个温和而苍老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正是东皇钟!”
第二部 太乙白玉轮 第二十四章 眠花梦月俏模样
桃花飘坠,仙鹤齐飞,一个手持仙桃的老者落了下来,竟是南极仙翁。
另有成群的天兵天将急急赶来,将月夜见尊和他手下的东瀛神将全都团住,为首的两人一个是身穿青色鱼鳞壮胸甲的天将,另一人则是穿着浅黄色窄袖曲裾深衣的女仙。
这两人月夜见尊也同样认得,他们乃是在太乙救苦天尊返虚之后,仍然留守在大荒境的青兽战将钟化,以及焰华仙子何月华。
月夜见尊对钟化和何月华等人置之不理,只是看着南极仙翁冷笑道:“长生陛下莫非是想将东方苍天也并入你的南极天不成,否则何必突然插手此事?”
南极仙翁是六御大帝之一,又称南方南极长生大帝,月夜见尊故意点出此事牵扯到东皇之位的争夺,便是想让他不好插手。
南极仙翁却毫不动怒,呵呵笑道:“月侄你说笑了,你从高天原而来,这里又是人间,老朽管的是人间之事,与东方苍天何干?倒是月侄你擅自动用天之琼矛,未免过于胡闹了。”
说完,南极仙翁将柱杖一抖,金乌重新挂上天空,大地也明亮起来。紧接着,他再一召,东皇钟化作铃铛,挂在了他的柱杖之上。而焰华仙子也慌忙带人将风魂和许飞琼救起。
虽然谁都知道南极仙翁一向和气,但他毕竟身居天尊之位,又是从仙妖大战活到现在的金仙,月夜见尊也不敢轻易得罪他,只好忍气吞声地道:“敢问陛下,太乙救苦天尊昔日暂居天帝之位时,用来召集文武百官的东皇钟,怎会落在陛下手中?”
“这个么。”南极仙翁笑容满面,“东皇兄临去之时,老朽见他这钟留着也没用,就讨来挂在这儿当铃铛用,你听,声音可够清脆?”
他摇着柱杖,果然发出一串悦耳的铃声,铃声随风传荡,飘向远方。
这老头竟然把上古十大神器之首的东皇钟拿来当铃铛用?月夜见尊真有些哭笑不得。
他见周围聚集而来的仙神越来越多,心知今日已无法将那东皇传人置于死地,于是哼了一声,向南极仙翁拜了一下,带着那些东瀛神将匆匆离去。钟化面现愠怒,想要带手下天兵将这些人拦住,南极仙翁却用手悄然一挡,不让他动手。
青兽战神钟化和那些来自苍天的天兵天将虽然怒至极点,但有南极仙翁在那作主,他们也不敢生出是非。直待月夜见尊离去后,钟化才忍不住抱怨道:“仙翁,怎可让他们就这样离开?”
南极仙翁收起笑容,长叹一声:“有一点他并没有说错,事涉东皇之位,我也不好干涉太多。而他手中持有天之琼矛,你们也拦不住他,反不如就这样让他离开,明日再上奏玉帝,由玉帝降旨责罚他们,让他们不敢再这样轻举妄为。”
钟化也知道南极仙翁说的是事实,月夜见尊手持天之琼矛,若不是路上遇到南极仙翁,单靠自己和焰华仙子,就算及时赶到这里,也难以救下少主,弄不好连自己和焰华仙子也会跟着赔上性命。
他来到焰华仙子身边,低声问:“少主的伤势如何?”
焰华仙子垂泪道:“性命虽然无妨,但手臂和肋骨都有多处骨折,恐怕要休养一些时日。”
南极仙翁呵呵笑道:“年轻人嘛,受些磨砺也不妨事,骨折而已,用千年续断接上就是了,只要没有缺胳膊少腿,用不了多久也就好了,就算是缺胳膊少腿的……”
钟化和焰华仙子一同瞪着南极仙翁。
南极仙翁干咳一声,脸上堆笑地将手中仙桃递了上去:“要不,我把我的仙桃送给他吃,我这仙桃啊,吃一口不但能治百病,还能益寿延年……”
“不要!”钟华和焰华仙子几乎是异口同声。
谁知道这老家伙的仙桃到底是从哪个鬼地方摘来的……
风魂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华美的屋子里,壁上有飞蛇走龙的字画,桌上的檀沉散出缭绕香气。
还有一个少女坐在床边矮凳上,将她的独臂放在床沿,伏身熟睡。
虽然不知道自己和许飞琼是怎么活下来的,但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还是让人松了口气。他想要起身,然而全身一阵剧痛,感觉骨头像是要散架一般。
他惨哼一声,声音虽轻,却把许飞琼惊醒过来。许飞琼慌手慌脚地将他按住,低声道:“别乱动,你身上的断骨刚刚才用千年续断接好。”
风魂也觉得体内有一种酥痒感觉,就像是小虫子在里面爬一样,虽然不算痛,却比疼痛还要难以忍受。
许飞琼对千年续断的副作用自然也是知道的,见他那副似哭似笑的模样,于是坐到床边,在他的几个骨折之处来回揉搓,那让虫咬般的感觉缓解一些。
此时,她头插玉笄,身上也已换上一身淡红色窄袖绕襟深衣,云光绣从胸前绕腰至臂部,将身体曲线轻巧地展现出来,衣领部位因为是互相交叠,领口较低,在乳沟的位置露出一截鹅黄色抹胸,份外诱人。
这种窄袖深衣在汉代比较普遍,算是中国的传统服饰,而在五胡乱华之后,已渐渐没什么人去穿它了。而许飞琼以往所穿的,基本上是连体襦裙,毕竟她性子活泼,又时常要御剑飞行,这类曲裾深衣由于是靠着衣料在腹腰之间交叠来遮掩身子,只以绸带束腰,对女子行走坐跪的姿势要求较为严格,行动一大,容易露出里衣里裤,从古代礼教的角度来说算是比较容易“走光”的。
然而这件绕襟深衣穿在许飞琼身上,却也让她像个不出闺阁的小家碧玉般,多了一番温柔文静的美丽,让风魂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不认识她了。
风魂低声问道:“你应该也受了伤吧?怎么不多休息?”
“我受的只是一些内伤,吃些仙丹,调息几个时辰也就无事了。”许飞琼想到当时风魂手持阴阳镜挡在自己面前时的情形,心中生出一丝甜蜜。
风魂知道她没有像自己一样多处骨折,心里也好受一些。幸好阴阳镜竟能挡住天之琼矛,他才没有当场丧命,而许飞琼则又因为多了他的身体做为缓冲,伤势又比他轻了许多。
“是谁救了我们?”风魂忍不住问道。
“是南方南极长生大帝陛下。”许飞琼微笑道,“他恰好路过王屋山,发现月夜见尊运用天之琼矛,及时救下了你我。”
“南极仙翁?”风魂睁大眼睛,“那个一出场就是花啊鸟啊、比仙女还要讲究背景的老头子?”
话一说完,他只觉得腰上一动,许飞琼已是错手将他扭了一下。他愕然看去,却见少女已是伏着腰咯咯地笑个不停:“你、你怎么这样说他老人家,你的嘴也太、太毒了……”
风魂见她笑得花枝乱颤,差点翻个白眼,心想就有那么好笑么?不过白眼很快就变成了直眼,曲裾深衣是最讲究“坐有坐相”的女子衣衫,许飞琼这一伏身乱笑,衣领立时就歪了,不但露出圆润的香肩,心衣所束缚的两座饱满山丘也在互相摩擦下挤出诱人曲线。
风魂吞了口口水,心想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把它们握在手中,看看到底有多美。
许飞琼笑完,抬头看到风魂那色色的眼神,再低头看到自己露在外头的香肩,眉头不觉一挑,心中的那股傲气不知不觉便要发作。
风魂却已开始对这表面心高气傲,内心却自有一股子少女情怀的女仙有了更多了解,也不避开目光,只是看着许飞琼,在她发火之前先一步说道:“飞琼,你的这件衣裳……很好看。”
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这婉丽女仙之所以特意换上这身自己原本并不习惯穿的衣裳,本就是想让眼前的男子喜欢,便是刚才自己的胸口被他色迷迷地看着,心里其实也是羞意居多,并不讨厌,之所以想要放下脸来,纯粹就是从小养成的性子使然。
现在被风魂这么一夸,嘴角虽然仍是抿着,眼睛却不自觉地弯成了月牙儿,似嗔似喜,欲羞还怒,心里喜滋滋的,口中还要娇柔无力地说道:“瞎说,我、我自己一点都不觉得好看。”
明明就是觉得好看才穿出来的。
风魂咬牙咧嘴:“真、真的很好看……”
许飞琼见他表情怪异,方自涌起的喜悦又消退而去,马上便瞪了过去:“不喜欢就不喜欢,还做什么鬼脸?”
风魂满头冷汗:“喜欢当然是喜欢的,但、但你先松手啊……”
婉丽的仙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一直掐在风魂腰上,她刚才时喜时羞,心如小鹿乱跳,连自己的手在做什么都弄不清了。
许飞琼脸一红,赶紧将指头松开,悄悄看了风魂一眼,见他痛得直咧嘴,心中过意不去,只好替他轻轻搓着痛处。
这时,外头有人轻轻敲门,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进来:“飞琼仙子,少主醒了没有?”
许飞琼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风魂将她的神情看在眼中,不由低声问道:“谁在门外?她说的少主又是谁?”
许飞琼还没回答,青兽战神钟化与焰华仙子何月华已走了进来,见风魂已经醒来,立时又惊又喜地拜到在地:“参见少主……”
风魂一脸错愕地看向他们,而身边少女却站了起来,淡淡地看了跪倒在地的两人一眼,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弄得风魂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个家伙好好的又在生什么气。
……
皎皎的月光轻笼大地,将王屋山的山山水水照得如梦似幻。
许飞琼回到自己的落花林中,坐在清池旁边。虽然这里经过那场打斗,几乎成了废墟,但毕竟是她的住处,呆在这里,她还是更自在一些。
风魂暂时留在王屋山另一侧的上方院中,又有钟华和焰华仙子带着来自东方苍天的天兵天将保护他,自然不用再去担心他的安危。许飞琼不愿跟那些人待在一起,于是干脆回到自己的落花林。
她与钟华、何月华二人其实也没有什么仇怨,只是在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心中不免有些恼怒。月夜见尊带人来找风魂,起因竟是为了抢夺东皇之位,而钟、何二人说是奉风魂为大荒境之主,却也一直没有找上他,弄得风魂被人追杀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南极仙翁及时赶到,以东皇钟救下她和风魂,他二人真的是死得不明不白了。
想到这里,许飞琼不免心中有气。
其实在这一点上,许飞琼倒是错怪了钟华和焰华仙子。他们虽然也意识到高天原的伊奘诺尊有可能会派人除去风魂,但一来没想到高天原的动作会这么快,二来,而由于风魂的行踪连天机殿都算不出来,他们也不知道上哪找他,这才耽误了时间。
想到风魂竟无端地被牵扯进这样的是非之中,许飞琼心中一阵忧虑。她毕竟也在天上待了不少日子,深知其中凶险,仙家之道虽然讲的是清静无为,然而天界上的权力纷争,其中的阴险和血腥实不下于人间,甚至还要更加凶险。北方玄天真武大帝当初还是由元帅升格成天尊,便已惹出一片争议,更何况风魂还只是一个凡人?
她真的不希望风魂卷入这样的涡流之中。
“只是。”许飞琼咬了一下嘴唇,忖道,“他、他自己却又是如何想的?”
想到风魂万一真的被权欲蒙蔽,以为就这样回到大荒境,就能一步登天地成为东皇,被人当作棋子而不自知,许飞琼便忍不住担心起来。虽然觉是风魂不该是这么傻的一个人,但人间的一个帝王之位,都足以让无数英雄争得你死我活,何况是成为统治整个东方苍天的天尊?
她轻轻地叹一口气。
就在这时,她心中一动,猛地回头,却发现风魂不知何时竟已站在自己身后,不觉睁大眼睛,惊喜地问:“你怎么跑了出来?”
风魂苦笑了一下,道:“我是偷偷溜出来的,没有让他们发现。再不溜走,难道我还真的跟他们到大荒境去,当什么少主?”
许飞琼心中高兴,嘴里却故意挖苦道:“这东皇之位多少人想当还当不上呢,你明明有了机会,怎么还弄得跟被人赶鸭子上架一样?”
风魂走到池边,注视着水中晃动不休的明月,沉默许久。月色洒在他的身上,朦朦胧胧,让他看上去有些孤寂。
许飞琼撇嘴:“难道你后悔跑出来了?那你现在回去可还来得及。”
风魂摇了摇头:“我知道自己的本事和能力,那东皇之位,我是想也不会去想。”
许飞琼道:“那你还担心什么?”
“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而已。”风魂微微一笑,道,“算了,想不通就想不通,我们走吧。”
许飞琼愕然:“去哪里?”
“当然是先离开这里再说。”风魂道,“我既然不想成为被人摆在台面上的棋子,自然只有先逃再说。”
许飞琼眼睛里也现出笑意,轻声道:“好,那我们就先离开这里。”
由于许飞琼的仙剑已被天之琼矛毁去,无法再御剑飞行,风魂便用仙术招出一朵祥云,两人手牵着手驾云而去。
他们飞了大半日,直到离王屋山远了。两人都是重伤初愈,无法持久飞行,尤其是风魂的骨折之处虽然已被接上,还毕竟还有些疼痛,于是便在荒野间落下,找了个地方休息。
天色已亮,朝霞铺在天空,旭日在山岭间悄然升起。
两人肩并着肩坐在一棵苍树之下,互相对视,觉得这一夜飞行和私奔差不了多少,不禁有些好笑。
许飞琼问:“我们究竟要去哪里?”
风魂干咳一声,想起自己去王屋山找她的目的,于是说道:“嗯,我得去一趟灵霄宝殿。”
许飞琼愕然:“你去那里做什么?”
“找太白金星有些事情。”风魂把卫夫人的事说给许飞琼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