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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叫梁宝,是PP组织在大陆的潜伏人员,他于196O年由表兄金炽介绍参加了PP组织,由于国家处于困难时期,梁宝大发牢骚,因盗窃工厂的铜材被劳教一年,因而对政府不满。
梁宝的表兄金炽是广西省桂林市旅游局的导游,来武汉出差时发展梁宝参加PP组织。
梁宝与金炽一直是单线联系,一个月前,金炽从桂林来到武汉,交给梁宝一万元人民币作为经费,指令他炸毁武汉长江大桥,炸桥如若成功,便带他出国,并再给三万元人民币酬金。
梁宝接受任务后,冥思苦想,他跑到天门县一个施工队偷走了大批炸药,又盗窃了一辆军用卡车。他看到天门甲鱼,便想出在甲鱼内放毒毒死妇女,在女人肚中放炸药炸桥的计谋。他看到黄彩云孤身一人,觉得是合适人选,于是装扮成鱼贩子,廉价将甲鱼卖给黄彩云,使黄彩云中毒身亡;又赶到殡仪场偷走黄彩云的尸首,在黄彩云腹中装设烈性炸药,伪装送孕妇到医院,妄图骗过守桥卫兵。阴谋未得逞后,吓得梁宝一夜未睡好觉。在利欲驱使下,他又想出用卡车装炸药炸桥的办法,没想此次又被识破。
肖克问明了金炽的住址,决定到广西桂林去抓金炽。
十八、漓江谍影
广西桂林,得天独厚,山水奇秀,蜚声世界。“四野皆平地,千峰直上天”:“水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
真是奇峰挺拔,绿水索回,加上岩洞幽邃,万象森罗,恍如仙境,不愧是“桂林多洞庭,疑是馆群仙”。
阳江和淳江汇流处,有匹庞然巨兽,正脚浸江水,舒卷长鼻,在津津有味地吸波豪饮,这便是神形俱备的桂林象鼻山。明代孔镛有诗曰:象鼻分明饮玉河,西风一吸水应波。
青山自是饶奇胥,白日相看不厌多。
这天早晨,从象鼻山驶来一只旅游船,船上坐满了港澳和大陆游客,桂林市旅游局的导游金炽津津有味地向游客介绍着周围的秀丽景色。
“象鼻山原名漓山,其山腰有岩,左右对穿,俗如象眼,故名象眼岩,山之东西两麓,均有石径通顶,山峰平展,杂藤盘树,一片葱茏。山顶有普贤塔,建于明代,你们瞧,远观既似宝塔,又像剑柄。相传昔年,天上玉皇大帝曾率领成群巨兽,南巡至此,踏入撞屋,民不聊生。有一病象,被弃荒郊,因得农夫垂怜,为之调治,幸得康复。后来大象感恩戴德,便尽力为村民耕耘,重建家园。天帝闻讯,勃然大怒,随即传旨令神象归天,神象抗旨不从,被天将诱至江滨,一剑戳死。如今你们看那象背上的宝塔,不正似剑柄吗?!”
游客们发出赞叹之声,一个香港小姐说:“导游先生,真是桂林山水甲天下!”
金炽推了推眼镜,自豪地说:“这幽奇的象鼻山,很诱人。明人卢仲佃有诗描绘说:”空岩开满目,浸濯水中天。皓魄千山白,虚室万古悬。七星光独朗,八桂影筝翩。我欲从真窟,闲中一弄丸。“‘金炽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象鼻山确实算得上人间奇迹,你们看那穿山又何尝不是造物主的杰作呢?一个空明通透的圆洞,将山南山北穿透,像一轮明月挂在山头。一幅嫦娥奔月的缥渺图顿时幻化面前。让你难辨是天上空阙,还是人间仙境。当然用神话传说来解释最有趣。据传,古代有个伏波将军马援,站在伏波山顶,拉弓射箭,一箭射穿了三座山。这是其中的一座。山下有钟乳洞,洞中有晶针、石枝、鹅管之类的钟乳石,是稀有珍奇宝物。“
一个游客问:“山上还有什么景致呀?”
金炽兴致勃勃地说:“如果取道此麓,登上岩口,由此北望桂城,楼宇青峰,相衬如画;南眺绿野,清漓远去,阡陌纵横。拂面清风,长流不息,飒飒有声,有如身人广寒,飘飘欲仙!”
游船过了塔山,驶到净瓶山前,金炽又开始用他那浑厚的男低音说道:“对西峰这座其貌不扬、短小平卧的净瓶山,不要不屑一顾。其实,美是需要慧眼的,要在平淡中找出美的特质来。净瓶山的美并不在它的本身,而是在水中它的倒影形成的奇影,勾画出一个举世无双的完整的、对称的大瓷瓶。”
众游客一齐俯身来看,果然如此,一个小姐指着众人道:“我们的船真有点像这瓷瓶里的花。”
游船过了斗鸡山,来到卫家渡,岸边涌来一群手挎竹篮卖荸荠的小姑娘。
金炽喊道:“卫家渡到了,大家可以休息一下,岸上有馄饨馆,这里的荸荠个大、水多、没渣,你们可以尝一尝。”
游船徐徐靠在了岸边,人们争先恐后上岸。
金炽没有上岸,港澳游客中有一个香港小姐也没有上岸,游船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香港小姐悠悠地说:“桂林的山水固然好,可惜没有梅花啊!”
金炽道:“现在不是梅花盛开的季节。”
香港小姐说:“你能吟一首咏梅诗吗?”
金炽清了清喉咙,吟道:“莫向清晨怨未开,白头朝夕自相催。崭新一朵含风露,俗似西厢待月来。”
香港小姐笑道:“果然是金炽先生,我什么时候能与我姐姐白薇见面?我来取那份重要情报,中共在西北搞核试验,已经取得显著进展,上面非常关注,总部特派我来取情报。”
金炽笑道:“那你一定是白蕾小姐了。”
这位香港小姐正是白蕾,上番在香港博通赌馆遭到美国中央情报局特工人员的暗算后,一直没有公开露面,此番PP组织总部派她来大陆设法与白薇联系,以取得大陆研制核武器的资料。
“你住在漓江饭店哪个房间?”金炽问。
“508号房间。”
“好,明日晚十时,你姐姐自会来与你见面,如果安全,你就开桌上的台灯,如果有紧急情况,就开房间的壁灯。”
晚上,桂林市公安局的一间办公室里,肖克打开了微型录音机,里面传出游船上金炽与白蕾的对话。原来肖克从武汉赶到桂林后,立即开始对金炽监视,企图找到金炽的联系人。今天一早也随金炽上了游船,肖克以一个大陆游客的身份始终注意着金炽的一举一动,并对那位香港小姐犯疑,因为她总是盯着金炽,而且露出右臂上刻着的一朵梅花,那是一种纹身。
桂林市公安局侦察处刘处长也在一旁谛听着,录音放完了,老刘对肖克说:“我已派人监视金炽和漓江饭店的香港女客人,在她住的508号房间安装了录音设置,只等明晚十时,采取联合行动。”
肖克点燃一支香烟,说道:“白薇那老狐狸会上钩吗?看来敌人已经搞到了有关原子弹的情报,火急火燎地想送出去。”
老刘坚决地说:“一定要把那个叫白蕾的香港女客的渠道堵死,不许情报泄出去,不能让党和国家的机密受损失。”
肖克道:“我要向北京汇报一下。”
金炽住在桂林市旅游局的一幢宿舍楼里,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单元楼房间。此时妻子和孩子已经睡熟,可是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金炽十年前从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毕业,毕业后分配在广西一家出版社工作,1957年反右时,他因为给出版社领导提了几条意见而被打成右派。他不服气,继续提意见,结果被劳改。劳改农场在云南西部一个荒凉的地方,他不能容忍劳改农场那种苦不堪言的生活,于是在一个深夜逃了出来,他知道若逃回广西老家,肯定会重返农场,而且遭到更悲惨的厄运,惶急中决定走叛国之路,设法通过中缅边境逃到国外去。
他摸索着来到云南西南部中缅边境,在一个晚上,他跳上一辆装油的卡车,把一桶油倒掉,自己钻进油桶里。
卡车通过边境,进入缅甸山区,刚行了一程,金炽便听到了一阵激烈的枪声,有一伙说汉话的人吆喝着冲了下来,包围了卡车。
且听一个人吼道:“弟兄们,这可是好油,快往山上搬!”
金炽感到有两个人搬走了他所藏的油桶,一个人骂道:“妈妈的,这只油桶好沉!”
另一个人道:“八成有油耗子。”
往山上走了一段,那两个人累得气喘吁吁,一个人道:“我可抬不动了,这桶好沉!”
另一个人道:“打开瞧瞧!”
油桶盖被打开,金炽暴露了,原来那两个人是国民党残匪,两个人都穿着油污的军装,胡子拉碴的,斜背着卡宾枪。
那两人一见桶内藏着个人,一齐拉动了枪栓。
金炽一见忙喊:“老总,别打,我是逃过来的!”
“妈的,不是共产党的探子吧?”一个人问。
“不是。”金炽把自己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
“那就先委屈你了,带你去见我们师长。”一个人把他绑了,眼睛蒙上了布。
山路崎岖,走了约莫两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地方。
“解开他!”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蒙眼布被解了下来,金炽眼前一片昏花,好容易才看清,这是一间木板房,一张破桌子,几把椅子,中间有个铁炉子,铁炉上的蒸锅上煮着狗头。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胖胖的军官,披着军呢大衣,满是尘土和油腻。军官约莫六十多岁,饱经风霜的样子,腰带上别着一柄小手枪。
“你为什么逃到这儿?”军官问。
“没有别的出路。”他沮丧地说,接着把自己的遭遇叙述了一遍。
“你对共产党怎么看?”军官又问。
“我不想参加任何党派,我觉得共产党整人太凶。”
军官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又问:“你对国民党怎么看?”
金识回答:“国民党腐败,贪官污吏太多,祸国殃民!”
军官咆哮道:“你他妈谁都不尿,太狂妄!”
“老总,我说的是实话呀。”金炽强辩着。
“什么老总!这是我们师长,师座!”旁边一个士兵纠正他。
“对,师座,我的理想是当一个作家,我要写出像《红楼梦》那样的作品!”金炽眼睛里闪出光辉。
“书呆子!”军官骂道。
“有什么呆的,这是人家的理想嘛!”金炽小声嘟囔着。
“你还想回去吗?”
“师座,你们千万别送我回去,回去我可就没命了!”金炽大叫着,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军官。
军官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一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金炽被带进另外一间木板房,有人端来一个竹盘,里面有两个黑馒头和一个鱼罐头。
金炽早已饿得发慌,狼吞虎咽吃起来。
夜里,金炽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双手托在脑后,心烦意乱。这一定是国民党军队驻地,就是当年被解放军打散的国民党残匪,都说他们逃到了缅甸,想不到我落到了他们的手里。
屋外,哨兵沉重的脚步声更使他难以入睡。
黎明,金炽被一个女人的声音惊醒,有个女人娇滴滴地问:“就是这个男人吗?”
那个军官的声音:“就是他,你看他够格吗?”
十九、金三角的“爱情”
那女人看了看金炽,又出去了。
金炽起床后被带到昨日见军官的那个屋子,女人和军官正坐在那里。直到这时金炽才看清那女人的面目。
她穿着一身合适的美式军服,腰间佩戴着一支勃郎宁手枪,脚穿一双高跟鞋,斜戴着船形军帽,一大卷乌黑的头发溜下来;她面容娇好,皮肤像玉雕一般光滑,织细的高鼻梁,樱桃般红润的小嘴,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放出凶悍的光芒,金炽想不到在这深山老林里还藏着这么一个花朵般的女人,这与周围的烟草味、汗味和臭气极不协调。
那女人问了他一些情况,满意地点点头。
金炽与女人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吉普车身上明显地印着国民党党徽和PP两个字母。
吉普车沿着崎岖的山路颠簸了有两个多小时,在密林深处停下,绿荫中现出一排白房子,豪华得像一座乡间别墅。
金炽被带进一个温暖的充溢着香气的房间,屋里陈设豪华,铺着花色地毯,摆着一张席梦思床,墙角摆着驼色沙发,乳白的组合柜内有电视机、摄影机,壁上贴满了各种女人的裸照,床上也堆着一些带有女人裸照的画报。
金炽好奇地看着墙上女人的裸照。
“看着新鲜吧?坐。”那女人微笑着推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栌。”女人愉快地给他倒了一杯白兰地酒。
金炽早已感到干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这是什么地方?”他迷惑地问。
“自由世界!”黄栌自豪地说,她摘下军帽,扔到床上,又打开电视。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欧洲女人与一个欧洲男人作爱的镜头。
金炽生平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东西,感到一种强烈的刺激,好奇心使他睁大了眼睛。
金炽有些不能自持,黄栌故意把音响弄得大了些。
金炽感到酒劲涌了上来,他浑身触电般地发抖,产生一种强烈占有女人的欲望。
黄栌笑吟吟脱掉了军服……
朦胧中,金炽感觉到黄栌在为他脱衣服,一种羞耻心使他本能地拉住裤头,他含糊不清地问:“你要干什么?”
他清楚地看到黄栌两个高耸的乳峰中间,印着一颗小小的梅花。
“你难道不需要我吗?”黄栌温柔地说……
金炽终于在志愿书上签了字,成为了梅花党的成员。那个黄栌就是梅花党头子黄飞虎的大女儿,这个靠近中缅边境深山里的一排白房子就是梅花党的特训学校。黄栌是学校教务长。
训练开始了,金炽感到自己每天简直是受罪,黄栌的拳头把他打得鼻青眼肿,他与学校里的另外四个学员,其中有两个女学员,每天不仅学习格斗、摔跤、武术、拳击,还要到深山里训练爬山、过沼泽地。十几天下来,弄得他疲惫不堪。
那四个同学,两个男同学中一个是缅甸人,另一个也是从大陆上逃出来的叫洪宇;两个女同学一个是印尼华侨,叫苏菲,长得十分娟秀,玲珑小巧;另一个是劫持来的法国少女,叫安娜,一个典型的西方美人。
除了黄栌外,还有一个叫索拉的女教官,有五十来岁,是个德国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纳粹集中营里的女看守;大战结束后,化装潜逃到南美,后来被PP组织招聘,辗转来到此处。
射击课开始了,教官索拉详细地告诉他们手枪的构造、性能、如何分解、装配,以及射击要领。几天后又带他们到一个临时靶场进行实弹演习。
频繁的训练使金炽又累又乏,只有上拍照课使他有兴趣,在此处金炽接触到各种照相机,有隐藏在钢笔帽里和打火机里的微型相机,也有装在电话盘上或镶嵌在墙壁里的相机。
黄护送给金炽一叠那日在白房子交欢的照片,笑道:“这是用电视机内隐藏的微型照相机拍的。”
金炽看了,脸一红,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挑了一张,藏入口袋里。
索拉还向他们教授在不同情况下和不同角度抢拍的技术,无论在室内、室外、阳光下、雨天、黑暗中都能运用自如的技术。这种课结束时,索拉命令他们在规定的时间和条件下,抢拍了天上的飞机和抽屉里的文件,都如愿以偿。
接着他们又学习了各种窃听技术,掌握各类小型窃听器,学习无线电收发报和编译密码、跟踪与反跟踪随后他们还学习驾驶各种汽车的技术,车库里有卡车、吉普车、小轿车、摩托车、自行车等各种车辆,这些车都成了他们的“密友”。
接着又学习跳伞。埋设定时炸弹、投弹、操纵重型武器、驾驶飞机、坦克、装甲车等各项技术。金炽都获得优异成绩,从而受到黄栌的表扬,得到赏金五千美元。
两个女学员另加一门课,就是掌握一个色情间谍应该掌握的各种征服男人的本领,在阅读和观看大量淫秽电影和画刊的基础上,进行实习训练。每当这时,金炽等三个男学员便成为她们猎取的“食物”。
最使金炽头疼的是外语课,枯燥乏味的英语、俄语、日语、西班牙语,使他苦不堪言。
他是复旦大学的高才生,英语当然不在话下,可是同时学习那么多语言却使他大反胃口。
他那个中国男同学更是烦恼,因为他只是初中文化水平,ABCD都没有接触过,经常失眠,少不了要挨索拉教官的皮靴,身上总是青一块,红一块。
就在金炽接受训练的第二年,教务长黄栌奇迹般消失了……聪明的女同学苏菲小声告诉金炽:“黄教务长被派到大陆去了,她临走时,我偷看了她的护照,写的名字是庄美美……”
没想到白房子内到处安着窃听器,苏菲在金炽房间内说的这几句话,违反了学校的纪律,即不该知道的不应知道,不该说的不能说。
按照学校铁的纪律和有关规定,苏菲精赤条条被倒吊在操场上,轮流由她的四名同学用皮鞭抽打。
金炽的手颤抖着,皮鞭在苏菲纤弱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伤痕。
那个法国少女安娜因为平时与苏菲争风吃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