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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藏师-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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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桑诧异地追问:“真的?作为一名身份复杂的伏藏师,你的心灵难道没有产生过巨大的悸动吗?”

    嘉斡上师惭愧地回答:“的确如此,我守在这里,眼界被限制住,始终无法提升自己的智慧,达到更高层次。或许这一切,都是我的资质平庸所致吧。”

    林轩倒翻册子,手指不经意地一捻,指尖上那一页竟然被毫不费力地剥离开来,变成了薄薄的两页。他耐心地把两页分开,便露出了中间夹着的一张巴掌大的灰色贝叶。

    贝叶即贝叶树的叶子,可以做扇子,也可以代替纸来写字,也叫“贝多”。贝叶树,被西双版纳傣族人称为“戈兰”,是一种棕榈科木本植物。古代傣家人在尚未掌握造纸技术之前,常以贝叶作纸刻写佛教经文。那种叶片经特殊工艺处理后,所刻写的经文用绳子穿成册,可保存数百年之久。

    林轩见过许多种贝叶经,但那些都保留了贝叶的原始样子,而指尖这片叶子被处理得极薄,近乎透明,所以放置于纸张夹层中而不被人发觉。

    他小心地捏起贝叶,上面留着黑色的图形。

    现代人只要经过正常的学校教育,都能叫出那种图形的名字。如果将这张贝叶放在现代环境中,肯定没有丝毫值得奇怪之处。可是,它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一本古代册子的夹层里,因为——它是一张用等高线绘制的地图。

    所以,捏起贝叶、看清图形的同时,林轩忍不住苦笑起来。

    “那是——”格桑转过脸。

    “一张用等高线制图法画的地图,而且是用铁笔刻在贝叶上,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林轩举高那贝叶,给格桑和嘉斡上师看。

    从等高线的密集状态看,地图所指示的那个地点峭壁耸立,山谷相连,几乎找不到一小块像样的平地。

    在喜马拉雅山脉之中,多的是那样的地点。没有文字,只看图示,根本不可能将其对号入座。

    “那册子我翻过不下百遍,没想到夹页之中还另有玄机呢!”格桑感叹。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奇怪,如果不是格桑将册子带出来又意外跌入水中,夹页中的秘密就会永远湮没。

    “一张好奇怪的地图……在航拍实景地图出现之前,等高线制图法的确是地图专家们描绘雪山地形的最佳选择。只不过,谁能解释这册子的成书年代?在那个年代里,又怎么可能出现这种科学制图法?”格桑自言自语,渐渐陷入沉思。

    据记载,以等高线法显示地貌的思维模式来自于等深线法。

    1728年荷兰工程师克鲁基最先用等深线法来表示河流的深度与河床状况,后来又把它应用于表示海洋的深度。1729年库尔格斯首次制作等深线海图,再后来才应用到陆地上表示地貌的高低起伏形态。1791年法国都朋特里尔绘制了第一张等高线地形图,裘品??特里列姆用等高线法表示了法兰西王国领域的地貌。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等高线法逐渐开始用于测绘地形图中。19世纪末期,等高线法被科学界认可,终于成为大比例尺地形图显示地貌实况的基础法则。

    综上所述,等高线地图在世界上出现的最早年代应该定格于公元1728年,其启蒙者是克鲁基。

    反观林轩面前的《极物之国》古卷,可考证的历史远远早于1728年,这一点从上面的梵文字面意思就能证实。

    “在藏地,我们必须面对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毫无道理可言,偏又真实存在。”格桑幽幽地说。

    “对此我深表同意。”林轩点头。

    青藏高原是地球上最接近天空之处,在这里,各种人类自然法则正在失效。远的不说,单单是世界瞩目的“西藏十大未解之谜”就够人费解了。

    “我现在就拆解它,看其它夹页中是否也藏着贝叶。”林轩说。

    按照正常程序,册子属于极物寺,要给它动大手术,必须得极物寺方面同意才行。不过,事已至此,只能采取非常手段,才不至于贻误战机。

    在他拆解夹页的过程中,格桑与嘉斡上师继续交谈。

    “你觉得,水晶球显示的蒸汽机在何处?”她问。

    嘉斡上师坦诚回答:“我不知道,我很久之前就明白,自己守在此处,是为了展示而不是解释。”

    展示,是照直呈现,不从主观意愿出发做任何改动。

    解释,则是运用自己平生所学,对一件事进行细致解读。

    前者不会误导后代,缺点是无法给后代以有效的启迪;后者则有可能使人误入歧途,在错误的方向上越走越远。

    “那么,再给你时间,你能由半枯半荣的状态继续向前吗?我知道,这种‘山水双休’之术起源于尼泊尔尺尊公主嫁给吐蕃王松赞干布的年代,由西藏史上十大智者之首禄东赞大人创立,综合了尼泊尔‘山囚术’与吐蕃‘水赶术’中的精髓。人由童稚至衰老,是一个正循环;由衰老返回童稚,是一个负循环;如果能往复十二次,则**凡胎被炼化为全身通透的人形舍利子,从此永生不灭。如果你认为自己可以做到,我会不遗余力地帮你。”格桑说。

    “一王二后”是西藏历史的巅峰阶段,正是因为有了松赞干布、文成公主、尺尊公主那样的杰出人才,青藏高原才被治理得井井有条,经济、文化、农业全都得到了长足发展,成为中国大陆的边陲明珠。

    “我不行了。”嘉斡上师惨笑。

    “不能再试试吗?”格桑低头看着那水洼,嘴唇噏动,数了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从水轮上看,你已经往返十一次,如果这次由衰老回到童稚时期,就可以毫不费力地慢慢老去,完成第十二次循环,成为人形舍利子。这个时候放弃,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岂不可惜?”

    水洼四周的岩石上,留着密密麻麻、曲曲折折的细微裂缝,每一条都能绕着水洼闭合,那应该就是格桑说的“水轮”。

    从水力学上来讲,任何一片水域,都会因季节涨落形成水位线,永久地留在岸上,就等于是大树的“年轮”。天下之水,都遵循“夏满冬枯”的原则,一条线,就代表一年。那么嘉斡上师由生至死、由死至生这一个循环,就要耗费两百年。十一个循环下来,至少要经历两千两百年,那实在是一个很漫长、很艰难的过程。

    “我已经到达了思想的极限。”嘉斡上师回答,“山崩水涸,无以为继。”

    格桑长叹一声,不再继续追问。

    “你会怎么做?”这次是嘉斡上师主动询问。

    “一路向前,后退无路。”格桑回答。

    “那么我很好奇,你是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嘉斡上师又问。

    “我来自克什米尔地区的一个古老矿洞中,那地方在印度语中被称为‘富兰那哈耶’,意思是‘井中之井’。那是一个矿脉分布相当混乱的地方,同一矿洞中,有时能挖掘到土金,有时能挖到玛瑙和翡翠,有时则出现煤炭和铜矿石。我没有到过矿洞最深处,据说其中一条矿道能够直插地脉。那里是梵天会的老巢,一个充满了血腥、暴力和罪恶的混乱之地。”格桑缓缓地回答。

    “我知道那地方。”嘉斡上师说。

    “我知道你知道那地方——”格桑说,“思想是没有疆界的,我正是在那条通向地脉的矿道中,知道了你的存在。我从来都信奉那么一句话,深渊与深渊相通,每条生命都有一颗挣扎的心灵。你还好吗?还能坚持吗?”

    “我已经……”嘉斡上师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里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风平浪静,危险无处不在……我试过去研究鬼湖……它的水质和湖底泥沙中存在一种特殊的……东西,在某些资料中被称为‘黑洞暗物质’……必须弄清楚那湖中有什么……”

    林轩放弃手上的工作,一步跨到嘉斡上师身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铁盒,倒出两颗花生米大的黑色药丸,塞进嘉斡上师嘴里。

    “他自己说,已经到了生命尽头,任何药都救不得了。”格桑说。

    “我是医生,总不能眼睁睁地见死不救吧?”林轩苦笑。

    “这里的事,医术和药石已经无法解决。”格桑回答。

    嘉斡上师的双足仍旧浸在水中,但很明显的,水洼正在泄漏,水位线处于缓慢的下降中。当水洼四周露出更多石壁之后,林轩才发现,代表“水轮”的细密裂缝无处不在,有些比头发丝更细,比织布机上的经纬线更密集。

第三十四章 随风而化,随水而溶

    “我会溶化……这是最悲哀的结局,只有最高明的大德尊师才能虹化……我曾经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抛弃**,抵达更高深的智慧境界……可是,我没能做到,现在我知道伏藏师的结局千差万别,我没有尽全力去弘扬佛法,而只是沉默坚守,所以没资格虹化而去……”

    嘉斡上师那只苍老垂朽的眼睛里忽然涌出了一滴红泪,如一颗硕大的血珠般令人怵目惊心。

    “那是宿命安排,但修行是不分贵贱的,虹化与溶化、天葬与水葬、火化与土葬没有任何区别。**消失后,每个人都只是一条无实质意义的灵魂,众魂平等,不是吗?”格桑皱着眉问。

    “错了,等到你临近死亡之时,就会发现等级无处不在。所有修行之中,唯有‘虹化’,才是正果……‘虹化’的真正意义,不是死亡,而是……而是永生,真正意义上的永生……”

    那颗血泪滚落,跌入水洼,迅速晕染开来,剩余的水也变成了一洼血水。

    “很抱歉,我帮不到你。”格桑缓缓地向着嘉斡上师鞠躬。

    “没关系,那不怪你,只怪我自己。我现在知道,修行是一点都偷不得懒的,有些经文诵读十万遍跟千万遍的结果天差地别……如果我的来生,还是藏传佛教中的修行者,必定从一开始就竭尽全力,做最虔诚的持诵之人……你们帮帮我,先离开一会儿,不要看我溶化前的丑陋模样……”

    对于嘉斡上师最后的要求,林轩与格桑齐声答应,深鞠一躬,并肩后撤,暂时退出八卦阵。

    多吉措姆斜靠在一堆玛尼石旁边,精神倦怠,不住地打瞌睡,就快坚持不住了。

    “怎么样?”看到林轩,多吉措姆重新振作起来。

    “嘉斡上师要自己考虑一些事,让我们先出来。”林轩简单解释。

    天就要亮了,一切惊世骇俗的大事,都在暗夜里进行完毕。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出现在外地游客面前的,仍旧是沉默屹立的极物寺,供他们游览参观。

    游客永远只能看到某些东西的表面,实质真相,只有那些真正的高手才能一一揭示。

    “你怎么会在这里?”多吉措姆对格桑的出现感到诧异。

    林轩编了个谎话:“嘉斡上师让她来的。”

    格桑点头:“没错,是嘉斡上师叫我来,并且开启了我的智慧。”

    由一个聋哑女摇身一变为能听、能说、能笑的正常女孩子,让多吉措姆吃了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了格桑好几眼,才回过神来。

    林轩记起了《极物之国》古卷和夹页里的贝叶地图,顿时又有些头大。幸好这些怪事是在八卦阵中发生,骆原之流好事之徒没机会掺合进来。否则的话,只怕局面更乱。

    “林轩,借一步说话。”多吉措姆凑过来。

    林轩点点头,向格桑笑了笑,然后跟随多吉措姆向右走,到了另外一堆花花绿绿的玛尼石旁边。

    今晨风大,玛尼石上空悬着的经幡上下翻飞着,像一长串躁动的蝴蝶。

    “我一直守在这里,总觉得好像要出大事。”多吉措姆低声说。

    林轩苦笑不语,大事已经发生,只不过处于八卦阵外的人不知道而已。

    多吉措姆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慢慢展开,送到林轩面前。

    那纸上没有文字,只有一幅笔迹纷乱的图画。画中是一个巨大的恶魔,它有着九个头、九条尾巴、十八只手、十八只脚,昂然矗立在群山之中。它的动作甚为奇怪,正将自己的九只手伸进九个嘴里,看样子是要大口撕咬吞下。

    “这是嘉斡上师画的,从骆原那里回来之后,他在我的住处停留了一阵,画了这幅画,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大意是说自己的修行已经结束,非但不能获得‘虹化飞升’,追赶许多前辈们的身影,而且要经历修行者的噩梦——随风而化,随水而溶,沿着地脉流入不知名的九幽之下。修行者都知道,在各种死亡方式上,虹化最为尊贵,天葬第二、水葬第三、土葬第四,火葬第五,这些都能够使人保留完整的灵魂,获得下一次的转生机会。至于溶解,则不在正常的死亡渠道之内。我看得出,他很难过,万念俱灰……但他没告诉我,这幅画究竟有什么意义。”多吉措姆困惑地说。

    嘉斡上师的死亡不可避免,但是林轩觉得,死亡对于他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如果一个人以“山水双休”的方式艰难活着,不饮不食,也不新陈代谢,就像一颗水生植物一样。那种“非人”的生存状态,有意义吗?

    “自杀的恶魔?”他也看不懂那幅画。

    藏传佛教典籍中,曾记载过无数魔怪的出现,但无一例外的,它们是被英雄杀死,而非自残自杀。

    以嘉斡上师的身份,他画的每一笔都有深意,而不是随随便便信手涂鸦。

    “没有一点线索?”林轩问。

    多吉措姆摇头:“我看得出,嘉斡上师的情绪非常差。此前,他从未离开过玛尼石阵,我们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多年来,西藏各地来的高僧们都对嘉斡上师的修行方式提出过质疑,认为他是在‘参枯禅’,已经远离了藏传佛教本该持守的修行。这样的禅,就算获得了巨大的成就,也不够纯粹,不足以给后辈们树立榜样。真正的修行,是令人向善、与人为善的,修行到关键时刻,应该有一个‘闭关’的过程,而不是像嘉斡上师这样采取‘山水双修’之术。”

    至此,林轩觉得多吉措姆的悟性的确存在一些问题,常常人云亦云,没有自己的主见。

    做大事的人最忌讳这一点,只能终生为将,而不能为帅。

    “你进不去这里?”林轩问。

    多吉措姆点头:“每次进去,都是受嘉斡上师召唤。”

    林轩也点头:“那就放心了,我现在能确定,除了我们之外,进入玛尼石阵的都是来路不明的敌人。现在,我已经觉察到他们在哪儿了。”

    当那梵天会杀手离去的时候,林轩在对方身上做了小小的手脚,将一些焚烧过的香灰塞进了对方的口袋。凭借这种味道,林轩就能准确地探察到杀手的行踪,并一路跟踪上去。

第三十五章 大豹子卡米扬

    “对方已经到了极物寺最低处的僧舍边,有一个人站在那里等他。我觉得,抓到他们两个,就能弄清到底是谁对极物寺偷窥觊觎了!”林轩说。他的嗅觉无比灵敏,听风辨物,就像亲眼看见一样。

    黎明之前最为黑暗,但林轩相信,自己一定能突破黑暗,找到最后真相。

    “嘉斡上师到底怎么了?”多吉措姆惴惴不安地问。

    林轩想了想,索性坦白说实话:“他的情况不太好,只怕熬不到日出。”

    多吉措姆的脸唰的一下变为惨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大师,不要多想,有些事想也没用,不如走一步看一步。要想振兴极物寺,就得把两山两湖的秘密弄清楚,才能让本寺香火鼎盛,成为一方大寺。”林轩说

    “眼下该怎么办呢?”多吉措姆问。

    “坚忍、坚守就足够了,你和格桑守在这里,我到本寺最低处去抓那两个人。”林轩故作轻松地回答,虽然明知困难重重,但人生没有捷径,只能一步步走。

    “可是,玛尼石阵中的嘉斡上师他……”多吉措姆修行多年,早就练到喜怒哀乐不形于色,但一想到“溶化”的凄凉惨景,他的眼中不禁流露出绝望之色。修行者的思想境界高于普通人,但仍然没有脱离“人”的思维模式。他们不怕死亡,怕的是留给这世界的最后形象惨不忍睹。

    “大师,嘉斡上师让我跟格桑退出玛尼石阵回避,也是不想让大家太为他难过。修行者的命运如何要看个人缘分——”

    多吉措姆猛地打断林轩:“他在极物寺中坚守了这么多年,我们至少要为他做点什么?带我进去,我要……”

    忽然间,他茫然住口,因为无论他怀着怎样的心情进阵,都不可能为嘉斡上师做更多。对于一个常年“山水双修”的人来说,其他人根本不能了解其内心在想什么。换句话说,坚持“山水双修”的人,其世界观和人生观已经发生了变化,不能用常人的标准去衡量他。

    “还记得‘天龙八部’中的‘天众之亡’吗?”格桑淡淡地问。

    多吉措姆沉重地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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