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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藏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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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刀霍地向前探身,隔在关文与宝铃之间,冷冷地面向关文。

    “太晚了,关先生,你该休息去了。这里的事,我和赤赞就能搞定,请放心。”老刀眼中射出凛冽的寒光,刺得关文一时间不能对视。

    “那是最好的了。”他说。

    “那就请吧。”老刀咄咄逼人,不肯放过关文。

    关文向宝铃点点头,然后推门走进自己的房间。

    老刀慢慢地跟进来,反手关门,盯着关文。

    “还有什么事?”关文强忍不快。

    老刀眯缝着眼环顾室内,压低声音说:“关先生,宝铃小姐是高翔的女朋友,高翔又是我的好朋友,所以在我和赤赞眼皮底下,别做任何过界的事,也别企图制造任何艳遇。我是很讲道理的,但我的兄弟赤赞却有些难办。他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两个,左手是钱,右手是刀,想干就干,很少考虑后果。关先生,给我个面子,未来三天别让我为难,好不好?”

    他用力搓着手掌,掌心里的老茧发出难听之极的嚓嚓声。

    关文直视着老刀的脸,冷笑一声:“威胁我?”

    他异常反感老刀这种“防患于未然”的做法。他是文人,不懂武功,但却有一身傲骨,不惧怕别人的威胁。

    “你说呢?”老刀同样冷笑着反问。

    两人对视着,屋内空气变得异样紧张。

    关文从未遇到过这种状况,他看得出,老刀和赤赞都是江湖人物,行事没有道理可讲。这种情况下,硬碰硬的话自己只会吃亏。

    “请放心,我只是个画家。”关文忍住一口气说。

    老刀抬手在关文肩上拍了拍,松了口气:“谢谢兄弟。我说了,高翔是我朋友,我不能容忍别人给我朋友戴绿帽子。”

    关文哼了一声:“你倒是挺肯为朋友着想啊!放心,我不会叫你为难的。”

    老刀笑嘻嘻地向外退,点着头笑:“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办多了。”

    被老刀一搅和,关文胸口像是堵了块破棉絮,耿耿作痛。

    他关灯躺下,翻来覆去好一阵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是弥勒佛殿前小偷被杀事件,一会儿又看到奄奄一息的都吉上师,一会儿又记起井底翻腾的恐怖血水。当然,他不会忘记宝铃的邀约,明早起来,将平心静气地帮她画出心中的困惑。

    蓦地,他的耳边响起一阵沉闷的号角声,那声音持续了约半分钟,并且是连响三次,无数男人的喊叫声随即响起来:“冲啊——杀啊——冲啊——杀啊……”喊杀声背后,还有战马飞驰时的马蹄声,刀枪对格时的叮当声。这许多种声音汇集在一起,变成了一道巨大的洪流,冲击着他的耳膜。

    在声音激荡的时段内,他的眼前没有任何幻影,只能听见声音,急得浑身冒汗但又睁不开眼。

    突然间,他的眼睁开了,却发现自己仍旧躺在床上,窗外已经是阳光满眼。

    “那是什么?是噩梦吗?听声音又好像是一场残酷的战争,我怎么会梦到这些东西?难道真的是因为宝铃的缘故?”他的思想东一头西一头乱撞,最后忍不住摇头,“瞎想什么呢?宝铃绝对不是藏民们说的那种人。”

    他走出房间,看见赤赞正坐在宝铃门口的台阶上。

    “早。”他向赤赞打招呼。

    赤赞抬了抬眼皮,点点头,算是还礼,但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第六章 大美女宝铃

    院门口,勒白旺杰探头探脑地向周边张望,关文便走了出去。

    “井水恢复正常了,我过来是想看看,那个女的被赶走了吗?”勒白旺杰说。

    关文摇头:“没走,我早说过,井水跟她没关系。”

    勒白旺杰长叹:“我起初也半信半疑的,可是别人都这么说,我也只能这么说。现在好了,寺外所有的泉水井都正常了,谣言不攻自破。”

    关文抬起手,在勒白旺杰的左胸口上点了点,笑着问:“谣言没了,你的心魔呢?去了吗?”

    勒白旺杰想了想,郑重其事地摇头。

    “心魔不除,以后必定还会回来。我劝你呀,多读读寺里免费出借的佛经,多去听听高僧大德们的教诲,很快就会没事了。看你,只顾着卖画赚钱,都忘记了这是在扎什伦布寺外了,多少钱能买得回心灵的宁静?”关文说。

    勒白旺杰笑起来:“不是我光想着赚钱,谁能像你一样,除了画画,什么都不想,简直成了扎什伦布寺的影子,从早到晚都赖在那里。”

    “关先生早。”宝铃出现在门口,向关文打招呼。

    她换了一件白皮风衣,乌黑的长发散开着披拂在肩膀上,姿态洒脱,像一朵春天里的蒲公英。

    “真是太美了,真是——太美了!”勒白旺杰忍不住低声赞叹,“真是像仙女一样,如果我能娶到她,就算把扎什伦布寺里的藏宝库全给我也不换。”

    他脸上现出如痴如醉的深情,双眼直勾勾地向宝铃望着,完全忘记了关文的存在。

    “关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画画?”宝铃又问。

    关文还没回答,勒白旺杰已经越过他向宝铃走去:“我也是画家,小姐要画什么,我都能帮忙。隔壁就是我的画室,请过来……”

    猛然间,赤赞从台阶上弹跳起来,横掠三米,双脚一前一后踹在勒白旺杰胸口。

    勒白旺杰闷哼了一声,向后倒退了七八步在,一屁股摔倒在地。

    赤赞落地,随即大步跟进,一脚踩住了勒白旺杰的脑袋。

    “喂,手下留情!”关文最先反应过来,大叫一声。

    宝铃也跑下台阶,双手去推赤赞,嘴里喊着:“别动手,别打人,快放开他!”

    赤赞稳稳地站着,脸色木然,如同一尊毫无生机的雕塑。他的出手又快又狠,可见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了。

    “赤赞,算了。”老刀从院外慢悠悠地踱进来,倒背双手,看着眼前混乱的情景。

    他不看赤赞,也不看倒地的勒白旺杰,而是直盯关文:“关先生,没办法,为朋友帮忙嘛,就得赤胆忠心,不能有一秒钟的放松。这家伙对宝铃小姐出言不敬,必须得小小地教训他一下,否则人人都以为宝铃小姐是好欺负的。”

    “快放开他,快叫他拿开脚!”宝铃带着哭音叫。

    老刀仍然不急,继续向关文解释:“赤赞的老家在喜马拉雅山脉深处,从小父母双亡,跟着雪山狼群一起长大。所以,他生命中只有极小一部分人性,剩下的,全都是狼性。如果我不喊停他,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他伸出脚尖在勒白旺杰屁股上踢了踢,“赤赞会把他撕成碎片,你信不信?”

    关文明白了,这不过是“杀鸡儆猴”的一场戏。勒白旺杰是送上门来的“鸡”,而自己就是那只被警告的“猴”。

    他点点头:“我信,不过请先放开我的朋友,他对宝铃小姐没恶意的。”

    老刀笑着打了个唿哨,赤赞便慢慢地收回脚。

    “抱歉啊,原来是一场误会。”老刀弯腰,拖着勒白旺杰的右臂拉他起身。

    宝铃赶紧取出纸巾,替勒白旺杰擦脸上和头发上的尘土,一边连声致歉。

    关文没再说话,转身回房间,找出一叠绘图纸,拿起一张,夹在三腿画架上。他憎恶老刀、赤赞的凶暴,但自己却没办法反抗。这种寻常的打架斗殴警察是不会管的,只要不闹出重残或是人命,就算报警也没用。

    他取出小刀削铅笔,慢慢地调整情绪,让自己进入平时的画画状态。既然宝铃有求,他就会全力以赴,不让对方失望。

    很快,宝铃就过来敲门:“关先生,可以进来吗?”

    关文开门,宝铃满脸歉意地站在外面,一照面就先鞠躬:“实在对不起,高翔的朋友实在太无礼了,出手又那么重。我已经把那位画家先生送回去休息,又留下了一些钱,请他拿去看医生。”

    这次冲突的善后工作她已经做到最好了,关文无话可说。

    “他身体应该没事的,本地藏民的身体大多健康敦实,就像公路上拉车的牦牛一般。我已经答应他会负责到底的,所有看病和营养的费用全部承担。而且,我已经告诉老刀和赤赞,再这么没有礼貌,就请他们离开。”宝铃又说。

    关文点头:“只要他们不再惹事就好了,勒白旺杰是个好人,不会赖上你的。”

    “我——可以进来吗?”宝铃问。

    关文退后一步,示意宝铃进来。

    宝铃先道了谢,才慢慢地迈步进来。

    关文向外看,老刀正抱着胳膊在院子里踱步,赤赞则依旧坐在宝铃的门前台阶上。

    “有他们在,你真的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这其实是好事。”关文后退关门,由衷地说。

    宝铃苦笑:“我已经在电话里埋怨高翔一顿了,大家在西藏旅行,最重要的是低调内敛,千万别招惹是非。况且,你那位画家朋友根本没做什么,只是要帮我画画。等到高翔来了,我会带他一起去向你朋友道歉的。”

    关文摇摇头,轻轻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咱们不再提它,开始做正事吧。”

    他摊开写生簿,握住铅笔,静静地听宝铃的叙述。

    宝铃清了清嗓子,侧着头,不看关文,眼神转向窗外:“我的梦很长,从小到大,它一直跟随着我,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逼真。我常常想,这到底是一件梦中发生的事呢,还是一件真实发生在我的生活中又被我选择性失忆的事?我经常会迷失在这个梦和眼前的现实之间,思想无法调和,反而被剥离为两股绳。梦更真实,真实更梦幻……”

    如果换了其他人,一听这段开场白就会变得焦躁起来,而关文却不是这样的。在扎什伦布寺里,他接触到的游客、朝圣者、僧侣在叙述自己心中的想法时,无一例外地选择了宝铃这种似是而非、似真似幻、亦真亦幻的语气。他见过太多此类例子,早就达到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境界。

    “宝铃小姐,‘庄生晓梦迷蝴蝶’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人非人,蝶非蝶,人亦蝶,蝶亦人,非常玄奇,用寻常理论是解释不通的。庄子的《齐物论》与李商隐的《锦瑟》两篇都只是说出了事情的表象而非本质,所有人进入你这种状态时,全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陷入深深的困惑之中。不过,你不要急,只需按照那个梦产生的时间轴开始说就可以了,从最初有记忆起,一直到我们谈话的前一刻止。”关文回答。

    宝铃再次苦笑:“怪就怪在这个梦的起源上,我是从三岁起有记忆的,那时候我住在香港圣基道儿童院,每天清晨比其她女童都醒得早,一个人躺在被窝里回忆自己的梦境。圣基道儿童院是于1935年由已故圣公会何明华会督创办的,座落于新界大埔道。儿童院的四周都是大树,树上架着无数鸟窝,直到现在,我一闭眼就能回忆起春夏秋冬四季鸟儿们不同的鸣叫声。其实,每一个梦都是在鸟鸣声里醒来的——关先生,我这样说会不会太啰嗦?”

    关文摇头,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作为一个画家,他必须全部听完对方的故事,才能明了对方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最初,我梦见的是一座古老而破旧的寺庙,它依山而建,房屋殿宇零零落落的,晦暗破败,好像是很久很久都没有修缮过了。我就在那寺庙里,每天挑水、砍柴、扫地、诵经,跟其余的十几个年轻僧人干着同样的工作。有一天,我在扫地时不专心,误入一处陌生的院落。那个院落的地面上铺着的不是普通青石板,而是一块一块刻满了经文的厚重石碑。我一路扫过去,被半尺厚的尘土覆盖的经文一行行露出来。我看见那些经文,就变得满心欢喜,使劲地挥舞扫帚,越干越起劲,直到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宝铃转回头,望着关文,“我的名字不是宝铃,而是一个很长很长的、至少有十几个音节的古怪名字。”

    关文“嗯”了一声,轻轻点头。

    宝铃咬着唇说:“我抬起头,看到院子尽头的屋檐下,站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矮小老僧,他正向我招手。我向前走,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了,一轮圆月就挂在头顶。每走一步,我的影子就在石板上跳跃着。等我到了他面前,他说,你终于来了,轮回了那么久,你终于还是来了。他向我伸出手,那双手也瘦得皮包骨头,颜色苍白,像是玉石雕成的。我问他是谁,他瞪大了失神的眼睛望着我,脸色忽然变得悲痛万分,问我是不是真的已经不认识他了。我当然不认识他,就轻轻摇头。那一瞬间……我忘不了那一瞬间发生的事,他的头发和皮肉骤然变成了随风而散的黑灰,只剩一架灰白色的骨骼立在檐下,骨骼的双臂还保持着向我伸出的动作。我尖叫一声,踉跄后退,手里的扫帚下意识地胡乱挥舞着。不知道是我打到了他还是风的缘故,那骨骼一下子倒了,哗啦一声,散为碎片。我连声尖叫着,转身向外跑,几步就出了院子,回到了之前扫地的位置。我回头看,那陌生的院落就像坟冢里的烧过的纸钱灰那样,一段段、一片片随山风起舞,渐渐消失在透明的空气之中……”

第七章 困扰宝铃二十年的梦靥

    这段叙述有点诡异恐怖,所以宝铃的脸色渐渐变了,身体也下意识地瑟缩起来。

    关文问:“你的意思是,你在幼儿时期就一直做这样的梦?可是我们都知道,三岁的孩子还没开始从外界接受知识,不管是文字编辑能力还是图像辨析能力,都相当差。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带着前世的记忆出生,刚刚描述的,全都是前世发生过的事。”

    关于“带前世记忆降生”这种事,古今中外全都有过,人证物证齐全,有相当一部分人笃信不已。因为很多诡异事件,除了用这种理论解释外,毫无别解。

    宝铃点头:“没错,我不知道你了解不了解香港阴阳师的情况,在我向儿童院的老师讲了这件事以后,儿童院的院长请来了当时香港最厉害的阴阳师家族掌门邵武华,专门替我做了一场法事。法事结束时,他找院长私聊,我在门背后偷听。他说,我的身上藏着一只道行深不可测的暗鬼,要除暗鬼,必须得找到我的亲生父母,取他们的四时之血混合,再选择一年中至阳至盛至刚至正的好日子做法,也许能救我一命。院长犯了难,因为我是被遗弃的孤儿,当时的襁褓中连个纸片都没有,根本没办法找到我的父母。于是,这件事就放下了。”

    关文微笑着问:“你的意思,那只传说中的暗鬼至今还在你身体里?”

    他听过一些香港阴阳师的传说,但那是非常玄妙的东西,隔行如隔山,真实与否,不敢妄论。

    宝铃点头:“对,没错。邵大师说过,暗鬼与天地日月同寿,不除去,将会永远地留在我身体里。”

    关文用笔尖戳着纸面,渐渐地把一张纸戳成了麻子脸。这是他努力思考时的惯性动作,麻点越多,脑子里的构思脉络就越清楚。

    “还有个奇怪之处——”宝铃指着门外,“我梦到的那古老寺庙概貌跟扎什伦布寺有点相像,但那只是感觉,毕竟眼下的扎什伦布寺建设得辉煌宏大,殿宇气势跟拉萨的几大寺院平起平坐,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我梦中的,只是枯山瘦水外加几座陈旧晦暗的老殿,况且也没有这么多朝圣者络绎不绝地赶来拜谒。”

    关文皱眉:“当真?”

    宝铃重重地点头:“没错,我来扎什伦布寺数次了,每一次初到和离开时,当晚就会重复做同样的梦。那些情节仿佛就在眼前,每次梦醒,我都恨不得立刻起来进寺里去,去找到那个陈旧的院落,看看梦里的情形。可是,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实现的,今日之扎什伦布寺经过数次整修后,处处翻新,连殿宇间的通道都重新铺砌过,每次来,都有新的变化,我又怎么可能找到那地方?”

    关文又是一惊,忽然想起,刚刚见到宝铃时她在弥勒佛殿里深深叩拜的那一幕。在藏地,朝圣者的来路、经历、想法千差万别,而宝铃此刻的心事,大概跟所有朝圣者都截然不同。别人只是朝拜祈福,而她则是为了寻根。

    “你的意思是——”关文欲言又止。

    宝铃接下去:“我的意思是,噩梦里遇到的一切,就是在扎什伦布寺的某个年代发生的。这些,也许是我前世仅存的记忆吧。为了解开噩梦,我其实已经无数次拜访过养大我的儿童院数位院长、主任、管事,甚至是老资格的清洁工、花匠、看门人,取得了大量文字资料。只是,资料中可供追寻的线索一条都没有。我只能到这里来,按照梦的指引苦苦追索。”

    既然是儿童院,收养的基本都是弃婴,父母很少留下婴儿的讯息,想要追根溯源,比登天还难。

    她之所以现在有求于关文,必定是因为追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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