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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和帝难掩身上疲色,招手唤了贴身太监小声吩咐了几句,待到殿内只剩下姐弟二人后才神情郑重点了点头:“怎么不见,这不是安排去了吗?”
“皇上,虽然你我对那孩子有愧,可你也不该拿科考开玩笑。”金夫人见状放心坐了下来,又不赞同小声劝道,当然,这么说皇帝也只有她一人。
“怎么?皇姐也认为朕是那等是非不分混人不成?今日头三名云鹤和袁盛也是看了卷子,若是有什么不妥,依着云鹤那性子难道就会放任不管么?”顺和帝也不生气,心平气和给自己姐姐解释道。为了他帝位,金夫人牺牲何止是青春。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是有愧三年前事情,这是做补偿呢!”金夫人放心松了一口气,眼神望着殿外明亮天空,神情萧索像是怀念某个人:“也真不愧是他孙子,要是他九泉之下知道今日这一幕想必死而无憾吧!一门四进士,多大荣耀啊。”
“皇姐还是莫要伤怀了!杨大人忠君为国,若是他还世,想必不会容得四个孙子同时参考吧。”想到旧事,姐弟两人神情都有些郁郁。
接着两人又小声说了些旧事,气氛才算好了点,没等多久,殿外便有太监痛禀,说是科状元已经候门外。
“宣!”顺和帝整了整神色,恢复到一国之君威严。金夫人也退到稍远位置正襟危坐。
杨思睿满脸疑惑行了大礼,末了躬身站了原处,虽是疑惑,却没有失礼相询,这一点又让顺和帝高看了一眼,十五六岁少年能有此气度真真不凡。
那太监此时业已将杨思睿先前那副画作交到了顺和帝手中,顺和帝也不看下首恭候杨思睿,顾自拉开了画卷,当看清上面以素描手法写实记录了太极殿殿试场景不禁惊咦了一声,惹得坐远处金夫人也情不自禁凑了上来。
“皇姐,你看这绘画技巧是否很是眼生?寥寥几笔虽是单调了点,但却让人物景物跃然纸上、栩栩如生。”顺和帝虽然不是丹青高手,但基本欣赏力还是不差,当下便让稍微懂画金夫人来看。
“确,这画法史上还不曾见得!方才听说还要上色,不知道老身有没有机会再看到完整画作?”不愧是懂行人,只是一眼便看出了这画不过才完成了一半,为着看式画法,也好教教自己那徒弟,金夫人可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
杨思睿被金夫人灼灼目光看着大有顶不住势头,求救眼神看向了顺和帝!笑话,大人没发话,他敢僭越吗?
顺和帝见着杨思睿那可怜兮兮眼神不禁会心一笑,点了点头,“杨爱卿有话但说无妨,长公主问询和朕问询等同。”
杨思睿这才放心行礼回道:“回皇上,回长公主,此画只是草图,还需要回府后一一上色;若是长公主不嫌弃,今日之后随时可观全图。”
金夫人点了点头,“老身府邸宫外平康坊,以后外你就称呼老身‘金夫人’罢!你这幅画要是完成话可以送到东大街丹青阁去装裱,送去之时让那边掌柜给老身送个消息便成。”
“丹青阁?”杨思睿惊讶问道:“可是专门售卖湖山居士、虎峰居士等大师画作丹青阁!”
“呵呵,正是那丹青阁!”金夫人看杨思睿如此惊喜,不禁也满意笑了,湖山居士不巧便是她自称,虎峰居士便是她那徒儿,艾敬轩母亲自称,这可是对外无人知晓秘密;不过任谁听到别人称自己为“大师”也是件值得骄傲事情吧。
Ps:
考据党请放爱瑷一马,这是架空……
一切胡诌为了情节!
167 荣耀三爷
金夫人又细看了一边图画,突然蹙起了眉头,“这种画风老身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而且应该还是才见过不久!
没等顺和帝或是杨思睿问出口,她便恍然大悟放柔了眉眼:“老身是说觉得熟悉,清早之时不是才见过这种画法吗?”
顺和帝和杨思睿一起扬了扬眉,等待她继续说答案。
“东市那边有家映月斋?”金夫人这才想起今早见那人好似也姓杨,可艾敬轩并没有多说当事人身份,她也不敢肯定。
“映月斋?那是家姐!”杨思睿高兴点头应道。
“难怪。”金夫人笑着将画重递给了杨思睿,知道顺和帝召见杨思睿可不是给她们叙事,将主场重交还给二人。
顺和帝自觉有愧杨家,但出于一些难以言表原因又不能宣之于众,此时私下召见杨思睿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当下便不再绕弯子,直接说道:“杨爱卿,不知令尊青州可还习惯否?青州紧邻未曾开化蛮州,当初被朕一纸诏书派到那边也是苦了你们一家。”
杨思睿忙恭敬回了:“父亲曾说,不管身何处,只要是顺和土地上都是为国忠、为君解忧,无谓苦不苦!”
顺和帝神情动容,眼中飞闪过一丝歉意,随即又恢复到威严模样,“你父亲能这么说,朕心甚慰!今日朕私下召见你想必你也是惊疑参半!其实没什么紧要,主要是看你尚稚龄便从青州府试一路夺魁直至状元,打算额外给你个恩典,不知道你有什么所求?只要朕准许范围,朕都许了!”
顺和帝先是问起杨逸杰青州苦不苦,接着又让杨思睿管提要求,如此明显恩典是个人都会明白;然杨思睿知道自己爹爹本事。加之原石之事还待结果,他此时哪里会提出让杨逸杰回京述职请求?
不过说到所求之事,杨思睿倒真有一件,捏了捏手中画卷,他下定了决心,跪地上便朗声说道:“既然皇上给了臣这个恩典,臣倒是真有一件为难之事不得不说!”
顺和帝见杨思睿果然一副为难样子很是满意,微微点了点头,“杨爱卿但说无妨!”他就怕杨思睿和那些个人差不多,表面上搬出忠君爱国无所无求大义面貌。私底下却是手段百出,花样不少!
“臣想求一封和离书!”杨思睿也不客气,直接大大方方提了要求。
哐当——顺和帝正端了茶盏手。闻言手一抖,茶盏掉落了光可鉴人青黑色地板上。
嘭嗵——金夫人觉得国事听着无趣,午后又犯困,正以手支头有些熏熏然,被杨思睿这理直气壮要求也给惊得手一抖。额头直接碰上了桌面。
不过这时候也没人注意到金夫人额头疼不疼,就连她自己也是没注意到,和顺和帝同声惊呼道:“和离书?”
“正是!”杨思睿依旧稳稳答道,凤眸中满是笃定,没有丝毫退缩。姐姐苦他看眼里记心里,青州三年。父亲和母亲煎熬他也是感同身受,三年前草草定下亲事竟然成了一个错误,只希望现挽回还不是太晚。
“你还没成亲吧?难道你舍不得你母亲青州受苦。所以……”顺和帝都觉着说不下去了,这孩子,难道看走眼了?
“额……”杨思睿这才发现自己表述问题不是很清楚,忙开始补救:“臣这和离书不是给母亲求,是给臣姐姐求。”
“你不求让你父母回京。反倒求着让你姐姐和离?这件事情有人知道吗?”顺和帝真觉着是不可思议,顺和固然有法律能让夫妻和离。但却是从来不会强迫别人和离;况且和离虽说对男子名誉有损,女子再嫁又岂是易事?下意识看向了寡居近四十载亲生姐姐,若是当年有律法准许和离,那皇姐是否……
杨思睿这才想起,穆清风也中了进士,自家姐姐也算是进士夫人了,她会不会犹豫呢?
“皇上,不如听思睿……,听杨卿家仔细说一说他所求之事缘起为何吧?”金夫人只觉着看人数年,走眼很少,杨思睿看上去眼神清正,不像是奸诈狡猾之人,所求之事多半事出有因。
杨思睿这时候却是有些犹豫了,自己还没和姐姐认真商量过此事,若是有个万一,岂不难以挽回?然而话已出口,如覆水难收,杨若兮和穆家事情稍微一查便会知道怎么回事,倒不如痛痛说了便罢,皇上要是愿意给也罢,不愿给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杨思睿被顺和帝留天极殿给杨若兮求情之际,杨若兮已经完成了莲座观音大部分雕刻,只余下边角缝隙之处打磨,连同珠宝店内机器上磨好松石珠子一起交代给了毛师傅,杨若兮这才空着肚子,面带疲惫赶回府中,途径十字街口之时远远听见西大街头喧哗声,想必是殿试放榜了,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咬咬牙唤了阿贵道:“回府!”
现是关键时期,可不能让人捉住了短处。
人刚刚从杨府小门进了穆府,吩咐留守杨府秦小米关门之际便听得远处奴婢欢呼道喜声,愣了愣,难道穆清风真中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考试真靠是财力和关系?
松院内还是一片寂静,看来远处热闹并没有延伸到此。见到杨若兮安然归来,秦妈妈和翡翠同时松了一口气,“小姐回来了,事情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一点小事,只是毛师傅和段大掌柜没敢下决断而已,以后不会动不动就找我了。”杨若兮扫了眼秦妈妈和翡翠脸色。
“二奶奶,你可要给卑妾做主啊!”这边话音还没落,房门外就传来吴采莲哀怨呼唤声。
正月嬷嬷也脸色不甚好看跟她身后,并没有阻止她来找杨若兮,看来确是受了什么委屈;青柳和红枫也跟后面一脸纠结便秘表情,看着就让人心底不舒服。
进了门之后吴采莲反而不说话了,期期艾艾站杨若兮下首,如果忽略她四处乱转眸光,倒还真令人心生同情。
“吴氏坐下说话吧,万一站出个什么好歹来我可负不了这个责。”杨若兮根本就两眼一抹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二奶奶,大厨房那边是怎么回事?昨儿不过是给了一顿晚膳,今日到现连粒米也没看到,如果不是昨儿正月嬷嬷给卑妾端了一盘点心,饿着卑妾倒是事小,可要是饿着肚里这个怎么给二爷和您交代?”吴采莲抚着肚子,说话之际有些咬牙切齿。
杨若兮今早没用膳便出了门,现才刚刚回来,哪里知道今日大厨房送饭与否,蹙眉往秦妈妈和翡翠看去,见到了二人微微点头,心下便有了计较,“吴氏,这事情你可是找错人了!既然大厨房那边没送饭食,你找我也没用啊!不过,想必是今日府中有喜,那边忘记了也说不定。”
“二奶奶,卑妾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可您不一样,您是二爷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二奶奶,二爷眼看着就富贵了,难道二奶奶就甘愿待这远远松院?”吴采莲也是听到了牡丹院那边热闹,心里真是如火烧火燎般难受。
“为人妻者当以贤立身,二爷愿意让我住松院,我便住松院,哪里有甘与不甘之说?”杨若兮也惦记着殿试结果,上午聚精会神雕琢松石作品倒还算了,此时闲了下来也是觉得胃里空得难受,说话口气便带着愤懑。
吴采莲还以为计策奏效,越发鼓励起杨若兮来:“二奶奶,卑妾和青姨娘、红姨娘都是您一手提拔起来,虽然都是人微言轻,但好歹也算是和二爷有些情分,不管日后二爷怎么富贵,卑妾三人都愿意以二奶奶马首是瞻。”
这就算是投诚还是算暂时妥协?不管怎么说,杨若兮都是不想掺和到穆府后院争斗当中,今日出门一趟她又有了许多感悟,可不愿意真被困这一方小天地当中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当然不会被吴采莲给激励得雄心万丈,甘愿去做个出头鸟。
“那我去牡丹院问问太太去。”杨若兮是想去问问殿试结果,顺便问一问松院饮食安排,她珠宝店内倒是备下了不少吃食,不怕饿肚子。
“卑妾等也想去给太太请安。”吴采莲打蛇随棍上,丝毫不放松。
杨若兮不置可否点了点头,心道这个样子吴采莲也不知道能不能斗得过洛千蝶?
走了一程才知道,今儿府里热闹不是大太太所牡丹院,而是柳姨太太所桃夭院!
穆清风虽然中了二甲进士,却是二甲后一名,离那“同进士出身”只一毫之差,不得不说也算一种幸运。
然而穆子墨穆三爷却是一鸣惊人,竟然高中一甲第三名探花郎。
非但如此,据说这次圣上殿试之后独独留下了前三名,分别谈话之后都特许了一道圣旨!穆子墨便给柳姨太太求了诰命之身,虽然只是六品,但这身份已经要比大太太高上那么一截了!难怪府里大小管事都涌到桃夭院贺喜讨赏了。
168 憋屈生气
穆元阳很早便内城等着消息,第一批同进士出身名单一出来,他便让人看了又看,得知没有姓穆名字可算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大儿艰难道路可不想再有重复。
二甲和一甲名单是前后脚张贴出来,穆清风大名好死不死就挂二甲后一名,差点没把穆元阳吓死;还没等喘过气儿来,前方便是一阵哗然,一甲头三名是御笔亲题,就端正贴正上方,头名状元杨思睿名字只是让他有些恍惚,随即便被“探花郎穆子墨”字迹给惊得瞪大眼睛合不上嘴。
有那相熟给他道喜也没听清,还是穆元森怕家里老母亲着急,这才扯了他急急往家里赶,堪堪只比报喜队伍早上那么一点,将报喜官差都丢给了穆元森父子帮忙应付着,他却是放着小跑步去了荣恩院,不管怎么说老太太那边还菩萨前跪着等消息呢!
老太太听得穆清风和穆子墨成绩固然很高兴,但听到状元之名时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杨思睿!这不是你那二媳妇娘家弟弟么?今年也不过才十六岁稚龄!真是他夺了状元之位?”
激动穆元阳这才冷静了下来,是了!不是有消息说杨家人触怒了圣上,根本不会科考当中有什么作为吗?怎么杨思睿能以十六岁稚龄得了状元之位?
“天福,你刚才留意到杨家另外三位舅爷名次了吗?”穆元阳扭头便转向了身后倚重左膀右臂。
好穆添福做事情便是弥补大老爷行事上缺失,瞧榜单之时要多多看了些还算熟悉名字,当下也没经什么犹豫行礼补充道:“杨鸿雁舅爷中了二甲第八名,杨慎舅爷中了二甲十三名,杨鸿书舅爷中了二甲十九名!”
向来二甲中名次靠前大都会补充到一些实权部门,只要不出什么大差错,定然会稳步高升!
听到这个结果穆元阳不用老太太提点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们花费了巨额钱财给穆清风找了考题范围,加上他腹中那些墨水,又有逍遥王护航,不说什么一甲头三名,但怎么也该捞一个二甲前十名吧?除非事情有变!
就母子俩为着这事实惊诧不已之时又有人来报,穆清风二爷、三爷相继回府了,分别去了牡丹院和桃夭院。
“二爷是一个人回来?沿途有没有谁拦着他说什么?”若是逍遥王府有心想要做什么,彩蝶郡主必定会半道拦着庆贺什么。
“没有!”报信人很肯定,“倒是三爷出宫之时被卢小姐当街拦着说了几句话。”
“卢小姐?”穆子墨一向为人低调,穆元阳对这个庶子关注真远远少于穆清风。
“大老爷、老太太!外面有圣旨到了!径直去了桃夭院。”
今儿报信人真是一拨又是一拨。前面人还没说话,后面穆元森又派人前来了。
“我这就赶过去!”穆元阳和老太太对视一眼,都有些迷惘。有圣旨来为何直接去了桃夭院。
“元阳,既然没人通知咱们阖府接旨,想必是子墨那孩子给他姨娘求什么恩典,你要是去话记得管住你那不成器媳妇。”老太太转念想了想穆子墨平日表现,不忘给穆元阳打了预防针;“还有。今儿清风考完了出来就不见彩蝶郡主影子了,杨家四个又考得那么出色,你和清风是不是该重打算一番了。”
大老爷此时脑海里早已是乱成了浆糊,一切一切太出乎他预料了,被穆添福和那两个报信小子簇拥着往桃夭院去途中还一直有一种身梦中虚幻之感。
杨若兮带着穆清风后宅班子才走到清风院门口便遇上大太太被小段氏、穆清月、穆清风、穆玉娘等人搀扶着越走越近。
“你们这里干什么?”大太太见着杨若兮那傲然而立模样就觉得心里石头堵得厉害了!花了两万两银子才“买”了个二甲后一名,那贱人生儿子被自己苛刻着一百两银子也拿不出来。凭什么就得了一甲第三名探花!还有眼前这丧门星兄弟,老天怎么没长眼,竟然还让她弟弟得了状元之位!一定有问题。一定是搞错了!
想到这些,大太太恨不得用眼刀子活剐了杨若兮;若是待会儿她知道了桃夭院那边,穆子墨已经用皇帝特许恩典给柳姨太太求了诰命身,还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气得晕过去呢!
她身边不远处穆清风一直魂不守舍,不甘、不服、迷惘、疑惑、……。各种情绪交杂一起,脸色也是青红白不停转换。像个木偶人似跟人群当中,根本没有考上进士后该有欣喜之情。
“二爷!卑妾听说二爷中了进士,哪能再继续待松院不闻不问?特意请了二奶